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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非军莫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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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男人紧握双手,眉眼暗如墨色,深不见底,从中透露出来的全是骇人的戾气,像一把锋利的刀,将回忆里拿些道貌岸然的人一个个碎尸万段。
他再也不是当年单纯想要得到表扬的少年,甚至他已经不是一个良人。在他心中,仅存的温暖几乎已经没有了。规范黑社会,尽量走在光的中央不过是对那个因为他死去的人最后的承诺。
只是原本伤害过他的人似乎还没有一丝的悔恨,这次回来,他们竟然又是全城戒备。既然他们没有善意,他又何必温和。
“十年未见,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办事效率提高了不少嘛。”顾祺松开紧握的手,转回来正式身后的纪天遇。夕阳的光从窗边射~进来,妖魅的脸被橙红包围,竟然带了点点自嘲和落寞。“谢骁那么谨慎的人都进了牢笼,下一步瞄准的人估计就应该是我了吧。”
虽然是疑问,但却用的肯定的语气。纪天遇看着眼前这个与他对立的男人,突然间生出些同情来。对于自己被迫卷入黑社会一事,他再怎么释然,总还是有隙的吧。
纪天遇没有回答顾祺的话,而是上前与之并肩站在一起。一时间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兀自让这黄昏的余辉将他们的周身包围,汲取他们身上因为回忆或现实而露出的戾气与落寞。
顾祺没有说话是因为在他低头吐纳烟圈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楼下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瘦高的女子,穿着红色休闲哇套,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大概是因为无聊吧,她正埋着头无意识地数路面的地板个数。
偶尔兴起的时候她还会单脚支撑着自己,交换着脚跳来跳去。因为过急退后的时候竟然碰上了一边的路灯。她竟然佯装要跟那个路灯大干一场。
真是无聊啊,时常装得很成熟的样子,可不经意间又会将自己的本质暴露出来。这样想着男人的嘴角便不自觉地缓和了。但随着身边男人的哼声,那还未扬起的嘴角又平复下去。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纪天遇笑了一声,也如男人刚才那般看着楼下的身影。
辛安插着腰仰望了一下落日,明晃晃让人挣不开眼。又看了看表才发现无聊的时候时间过得有多慢。她都在下来面数了这么久的格子了,竟然才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不知道顾祺有没有收到自己临走前的暗示。他可一定要明里暗里地提点一下纪天遇啊,不然这个误会闹大了以后可不好收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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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吧?”纪天遇说:“安安和赵芯很像吧?可她毕竟不是她。”
“你以为我是在辛安身上赵赵芯的影子?”
“难道不是么?”纪天遇反问道,“连‘心肝儿’这个词都是你对另外一个女人的爱称延续,从外表到称呼,从动作到习惯,你都在将赵芯嫁接到她身上,不是么?”
难道不是么?也许吧。辛安和他心爱的女人很像,他们都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他们都有明朗的笑容,她们都是心思简单,对喜爱的人掏心掏肺。甚至她们俩都很瘦,瘦得好似弱不禁风,偏偏精力很好。
她们都爱叽叽喳喳地在你身边吵个不停,说的也都是些简单的美好。往往会让你觉得全世界都充满了阳光。
那么辛安是赵芯么。顾祺问自己,心里给的回答是否。
赵芯是他再也触不到的温暖,而辛安则是他能够给予温柔的终点。而这个终点他竟然也没办法到达。他这一生啊。说到底也是潦倒的啊。
“你说错了。”顾祺道。却没有指正他。而是自猛得吸了一口烟道:“纪天遇,只要我顾祺在的一天,别的任何人,即便是你都别想动楼下那个女人分毫。”在这个世界上,他顾祺在乎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忆夏,一个就是辛安。他再黑暗,也会留有一方纯净给他们。
是了。纪天遇看着眼前这个被疲倦包围的男人,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男人在当时那个小小的年纪就能得到不可一世的秦老的信任。
这个男人,无论做什么都有种说一不二的气质。他可以风轻云淡地跟你谈生死,可以目空一切只为一个在乎的人,可以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毫不顾忌地显示他的落寞和惆怅。
他看似无情,却又那么容易心软。他在乎的很少,却又那么重。
他能这么说也就意味着辛安永远也不会被卷入这场战争里面。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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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们。。。。。。”一个人在楼下站着实在无聊,而且说实话辛安真怕自己不在楼上的两个男人能够打起来,所以踌躇了半晌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上去看一下。
只是一进门就发现屋内的气氛不对,两个男人各自捏着手中的杯子,看着对方青筋暴起,一副针锋相对的样子,就跟发怒的豹子似的,略微恐怖得让她不禁想问: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喂,你们俩在干什么啊?”辛安走过去,就近摇了摇顾祺的肩膀,又看了看纪天遇,他泛白的手指好像有所缓和。
“呵,没事。”挣扎了几秒,顾祺突然从一副吃他人的状态变为了笑着,站起身来再朝辛安笑道,“我刚才突然接到忆夏打来的电话,她那边遇到点麻烦。我得马上过去。”
“严重吗?我跟一起去。”
“不用了。”顾祺看了看一旁的纪天遇,嘴角突然扬起一股笑。俯身在辛安侧脸留下一个吻,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拍了拍她的头,就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辛安反应过来已是两颊通红,下意识地看向纪天遇,他正一脸铁青地看着他。因为他是前倾而坐着的,所以他抬头看她的眼神就有点仰视的感觉。那眼神,简直像要吃了她。
辛安赶紧走到他面前,蹲下来,讨好似的摇了摇他的手臂,眼睛里全是无辜的神色。“你生气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顾祺关门的后猛地一滞,随后才缓缓地合上那扇门。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辛安的公寓,而是背靠着门,闭着眼想了很多。关于赵芯的,关于辛安的,关于他现在的身份,关于他一直追求的东西,直到手机真的传来忆夏的求救信息。
最近两天警方盯他盯得紧,处处拍人跟踪。他不想这事过多的牵涉辛安,所以回来后很少见她,来这里也是甩过了警察的跟踪的。收到忆夏的信息后,顾祺摸了摸耳朵上的通讯器,吩咐了一下,然后才下了楼。
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在公寓不远的一脸黑色轿车开到了他面前。然后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没入天际。一如无数次波澜下的平静。
同楼下一致,楼上也是一片波澜下的平静。辛安蹲在纪天遇身旁,他却始终不看她一眼。辛安知道,刚才顾祺那一吻让纪天遇心里不爽了。
其实她也很错愕。顾祺虽然对她很随便,但这般让她为难还是第一次。她隐隐地觉得今天的顾祺和往常的他不一样,可是具体是哪里她又会所不出来。
只知道今天的他明显情绪过于激动了,这对于一直都很淡定,情绪从不外露的他来说简直就是超反常的反应。这种反常让她感到不安,但仅仅是一分钟她便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纪天遇已经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他那样子明显也是想要离开公寓的样子。
“纪天遇。”辛安敢忙拉住他。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顾祺的反常,现在她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解释一下刚才顾祺在她脸上留下的一吻。“其实以前他从来没这样过的。只是今天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我跟他只是朋友,我们。。。。。。”
剩下的话,纪天遇没有让她再说下去,他用手阻止她,脸上出奇地平静,辛安心暮地一沉,内心像是被什么撕扯似地疼。
秋日的天出了门就比较冷,纪天遇将沙发上的外套穿上,走过来捧住辛安的脸,本来俯身想要亲吻她,却在近在咫尺时退缩了。
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心里对她说了声对不起,纪天遇冷着脸对告诉她队里有事就快速离开了公寓。
而辛安呆呆地坐在空无一人的公寓,直至夜幕降临,玻璃窗上映上她的身影才像反应过来似的将脸深深地埋进双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我又写了一个线索。。。我要圆的果真还很多啊。。不过,其实从一开始就说了的,这个文牵扯的比较多,希望大家不要看晕了去~~
☆、040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所以不要慌,谜底一次性揭开。
晚上会睡不着简直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与其说是失眠,倒不如说是自省。
支着下巴坐在窗前;回想这几个月的时光;辛安简直有种幻若隔世的感觉。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强迫自己假扮成曾经不谙世事、心思单纯的时光;迷糊地树立一个又一个自认为是重要的目标;然后闷头闷脑地往前走,不问原因;不求结果。忙忙碌碌这么久,其实很少有时间静下心来思考自己和纪天遇之间的关系。
现在一想;现在的他们;既没有完全表露清楚彼此的情感与改变;情侣间的一切却自然进行着。两个人或许知道这八年的空白是一个禁忌;都选择不说;囫囵着过日子,想念——见面——想念——见面。。。。。。穿插一些有的没的,凭空而来的醋意与隔离,其实静下心来就会发现,那是两个人其实都在逃避。
逃避彼此的改变。
赵枚在走之前曾经问过辛安一个问题,她说:“辛安,你在害怕什么?”这是赵枚第一次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叫她的名字,而问出的问题却是令她一愣。
她有害怕什么吗?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但马上她就不得不承认,赵枚是懂她的。她以为藏得很深的恐惧,终究还是有人发现的。
她能不害怕吗?八年未见,纪天遇已经不再当年那个青葱岁月里为了给她过生而逃课的稚嫩少年,他也不再是永远吊儿郎当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纨绔子弟,也不是她撒个娇卖个乖就能让他放下所有决定的竹马。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峻的颜色,丰翼了他的肩膀,染上的成熟的气息。他变得冷静,稳重,他会时时照顾到她的情绪,但不会再将行动赴诸语言,他变得沉默;他会跟你肆无忌惮地开玩笑却从不会越池半步,他开始小心翼翼;他会处处让你感觉到被宠,前一刻和你耳~撕~鬓~磨,下一刻就一声不吭地走掉,一走就是几个月。
这种忽远忽近的感觉,她怎能不害怕?因为害怕,所以原本的犹豫变成了勇敢,她发了疯似的练习跳舞。她何尝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演出,她何尝不知道如若跟腱断裂后果是怎样,可她也知道她只有这么一个机会,她只能找到这样一个自然的冠冕堂皇的机会去讨要一个十年前的允诺。
当赵枚忤逆唐攸宁,为她争取到领舞的机会,她简直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但也知道哪能那么巧,每次赵枚都让她把自己的那部分也练习了,哪能那么巧,赵枚顶着怀孕的身子练习了那么久却突然肚子痛。
赵枚明明就安排好了一切。辛安事后猜到几分,后来才知道原来赵枚家是红色世家,虽然她离开了那个大家庭,但底下的人还是都会看她的面子。
她终于如愿地知道了真相。那一刻心里所有的委屈、不解好像都化为乌有。就想和他一生一世都纠缠在一起。可当知道纪天遇还一如既往地爱着自己时,她却不敢承受这份爱了。
原本的犹豫终于成了害怕。是的,她确实如赵枚所说的,害怕了。害怕他越陷越深,为了给她安稳而放弃自己的梦想,害怕他对现在的自己陌生、失望,终究两个人会渐行渐远。
那种纠结复杂的心情,很早以前都有,却在触碰到他最真实的欲~望时变成了心惊胆战的抗拒。
她和纪天遇之间,没有说过在一起的话,但一切的亲密都好像是理所当然。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说就意味着随时都可以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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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屋外凉风习习,辛安穿着薄薄的睡衣,长发细碎地洒在后背,整个人环抱着蹲在椅子上,终于感觉到眼眶有些酸楚。
怎么办呢,现在的纪天遇,她好像完全不了解了。
一颗泪掉在手背上的时候,辛安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连忙将自己从刚才的失落中抽身回来。而手里的戒发着橙色的光芒,美丽却又孤独。很多个夜晚,就是这枚戒指陪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晚。
那是一枚太普通的“钻戒”,设计普通,没有任何花式,仅仅就是一个圆形,里面是木头,外面用一层薄薄的锡箔纸卷制而成。戒指内圈之中写着“F&Q”。远远望去好似发光的银戒指,可靠近一看,甚是粗糙,实在不起眼。
但这世间,谁会用“起眼”这个词来形容过爱情呢。不起眼的可以是一个人,一个背景,甚至一段经历,或者是一个物品,但实在不应包括爱情。
辛安对那两个大写字母很好奇,但百思不得其解。起初她以为是纪天遇做的,可戒指多处的磨痕以及泛黄的印记让她觉得它应该有一段久远的历史,所以后来她也猜想会不会是纪天遇爸爸妈妈恋爱时的信物,但纪爸爸纪妈妈的名字首字母压根就没有谁与“F”沾边。于是,她所有的猜想都被否定了。
可即便是这样,辛安也相信这一定是一对相爱的人爱的见证。只有爱的深切的人,才会有如此动人的心思。
“漂亮吧?嗯?”辛安将戒指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伸出五指,正对床上躺着的小熊。小熊只是风轻云淡地看着她,没有欣赏之色更没有要夸奖她的意思,一点也不解风情。他难道不知道,女生都是爱慕虚荣,需要被人夸赞,期望被人在乎的吗?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懂了你也不会问,问了你又不上心。还不如你什么都不懂得好。”辛安跳上床,掐着小熊的腰,将他乱揉一通,最后一边摇晃一边问他:“你说人为什么要会察言观色,为什么会有七情六欲呢?”
要是不会察言观色,就不用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情感,那么看到的自然都会是最真实的一面,真情假意便一目了然;若没了七情六欲,便自是洒脱,以自在的姿态活在这个世界上最是逍遥。可没了七情六欲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既然活着又怎能不察言观色呢。
辛安想到顾祺要走时,拉过她亲吻她的头顶。她慌张之下没闪躲开,却在最后任由他吻毕。因为在她眼神飘乎不知道看向哪里时,她还是瞥见了纪天遇的神情。他没有微笑,也没有生气,他根本没有任何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辛安在那一刻突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大抵是明白了,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全世界都给你青睐,而你青睐的那个人却对你置若罔闻。
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心心念念地忘不掉,辛安在心里安慰自己道。索性关了台灯,抱着小熊,呈“人”字躺在床中央,终于露出了倦色。
月色像个胆小的小偷,偶尔会爬进她的窗,跳上她的书桌,对屋内的一切虎视眈眈却不敢带走任何东西。
纪天遇却是一个令人讨厌的惯偷,他偷走了她的心,还要偷走她日日夜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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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顾祺的公寓。
男人整个身姿陷在沙发里,双手随意地搭在椅背后,闭着眼像是陷入沉思,而坐在一旁的女人,纤细的手指夹着烧了一半的烟,对着窗外的明亮,红唇吐出一抹妖娆的烟。
“干嘛迟迟不动手?”忆夏仰身往椅背后倒去,侧着身子盯着身边男人妖媚的脸,语气里带着询问的意味,但又着实不像是期待答案的样子。
男人沉默半晌,却出乎意料郑重其事地问了她一个问题:“当年你被背叛时做过的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你不接我伤疤。。。。。会死么?”女人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姿态淡然地将烟头狠狠地掐进烟灰缸里,却又出其不然地说:“自杀。。。。。。不过命太贱了,没死掉。”
这句话太风轻云淡了,换作其他不知情的人,恐怕没有谁能够知道这个抽着烟,画着浓妆的女人曾经多么单纯,曾经又花了多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脱离自杀的边缘。
而不知道内情的人便没有人懂其中的情绪。
幸好身边的男人懂。只见他轻轻地张开眼,盯了女人半晌,搂了搂她的肩,按住她再次掏烟的手道:“我想放弃这次的交易。”
顾祺所说的交易是指回国后同南城一霸合作的枪支贩卖。他们一个月前谈好的合同,具体事由也已经交代完毕,并且进行地很好。当然,他是购买方。
当年他将势力牵出国,国内便从未进行过毒品极枪支交易。所有的行动都是在国外完成,国内几乎没有沾过血腥,具体原因连他自己也想不起,而如今,却是真的不想再牵扯国内的势力。
他与这世界,与当年的事情较真了那么久,终究还是有些累了。
“这是你那天和纪天遇谈判的结果?”女人站起来,姿态慵懒,却透露出妖冶女子独有的风姿,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副画,美得如花开放的姿态。
忆夏抱胸转过身来望着顾祺道:“你们两个同时消失,不向心肝儿解释缘由,甚至不闻不顾,让她在担忧与内疚中度过这两个星期的时间。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她好,最近永城确实不太安全。
对于你们来说,这只是短短的两个星期,但对她来说却是如坐针毡的两个星期。她最近又开始失眠,原因,想必只有你们才知道。
我猜你在跟纪天遇在击掌达成协议之后用的是最狗血的吃醋来让你们彼此远离她吧?男人就是一如既往的幼稚,顾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警方突然决定还你一个清白,而事后你才发现是这清白是来源于我跑回孟家,向爷爷做出的请求,你会觉得心里好受吗?
也许我的这个比喻不贴切,但殊途同归。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应该是这样的,现在的她还不如在乱世中好受。你忘了,当初她救下你时,都没有慌过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忆夏一时间也有点惊到。看来最近和小妮子待久了,不知不觉就跟那小孩子一样成了话唠了。不过看顾祺的反应,效果似乎很好。因为他的眉头已经开始合拢成皱,那就表示他听进了她的话并且在做思考。
“你好好处理工作的事情,至于心肝儿,交给我就好。”
“夏致笙当初怎么会背叛你?”
“啊?”
☆、041
“夏致笙当年怎么会背叛你?”
“啊?”的思维太跳跃,忆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解释了。
“我说。”顾祺站起来;托着忆夏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道,“论长相;气质出众;明媚时可艳照四方,忧郁时不可方物;倾国倾城最适形容不过;论身材,□线条优美;论性格;豪爽;大方;善解人意又仗义十足。就只是学历差了点;大学肄业。可当初夏致笙怎么就背叛你了呢?”
“这你可没说对;那人背叛我时我还没肄业呢。”忆夏抽会自己的手道,“情感这个东西,是不看外在的,有时也不会管内在的,爱情就更离谱了,有时即便对方是个恶魔,你依旧会情不自禁地着魔。我其实是个恶魔,只是没有让他着魔而已。”
所以,背叛也是她应该得的,不管是恶果还是结果。“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当年你将我拉出火海,现在我就勉为其难伸伸手在走之前帮帮你吧。”
“谢谢。”顾祺发自内心地说,轻轻将忆夏搂进怀里。这辈子,他其实还是幸运的,有这么一个蓝颜知己。而他的这个知己寂寞着,却总让身边的人感到不是孤独的。
“要谢我就帮我定张后天的机票吧。”忆夏十分不客气地开口道。
顾祺却是一愣:“你准备回去了吗?怎么不多待久点?”
“在国外待久了在国内就不那么习惯了呗。而且我听aberlt说life house最近收益差了很多,我得赶紧回去救场啊。你倒是有多种渠道可以挣钱养活自己,我可就只有驻唱这么一个经济来源。”
好吧,顾祺失笑,就不接穿她逃离某个人的决定了。“什么时候?我去送你。”
“后天晚上八点。不过不用你送,我有其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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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天遇没有想到会在部队被一个陌生的女人召见。很奇怪吧,他们部队里面竟然还有女人,还是召见而不是请求再见面。
纪天遇来之前百思不得其解,可看到那个女人的面容时,心下便有了些判定。只不过这个女人比想象中的还要聪明,竟一眼就知道了他的意图。
“是不是很奇怪,竟然查不到我的资料?”
“你知道我在查你?”
“如果我说,你们手中有的资料我都知道你信不信?”
不待纪天遇回答,女人便向他走过来,神色很轻松,却又不像是笑着:“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可不是来跟你解释这些的。我今天是来讲故事的。讲完我就走。事先说明,讲完了别向我提问。”
“那讲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顾祺是不是师长的儿子?”
“。。。。。。”好你个纪天遇,靠,忆夏在心里暗骂道。来这么陡,全世界知道这件事的人何其少,他竟然顺藤摸瓜给查出来了。不过。。。。“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
忆夏相信,如果不是有十成十的把握,眼前这个男人不会问刚才那个问题,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气定神闲。
果然,男人听到她的疑问后马上就笑了出来。不过这个笑很短暂,短暂过后男人脸上就换成了深沉的严肃。那种带了点惆怅的严肃,让人以为他是在同情谁。
“这也是你坚持一年回来一次的原因吧。”
“?”
“在国外和师长联系毕竟有很多不能详说的。所以只有每次夏天的时候,回来能跟他说说顾祺的事情。让老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国外其实过得也很好。你今天能畅通无阻地进入这里,其实一大部分也是因为师长的原因吧?”
“你果然很聪明啊。”忆夏对纪天遇突然有些改观,不过正是这种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太聪明的改观才让她对他生出些抗拒来。
既然他这么聪明,为什么没有发现心肝儿的异常?
“你说的都对,只是我现在没心情来听你继续推断。我是晚上的飞机,现在是四点,从这里到机场要三个小时,所以我在这里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而我要讲的故事却很长,所以,我可以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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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我在life house遇见了一个女孩。那时她留的是齐耳的短发,穿着T恤牛仔裤,即便长得挺高,但那青涩的模样和瘦瘦的身材在国外那群庞然大物面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来时带着紧张的神色,像是一个高中生偷偷溜进大人的世界一样局促不安。当时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大概是觉得他的面容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大概又只是因为我们有种同样的肤色,唱完一只歌后我示意服务生给了她一杯橙汁。
她看起来确实只能喝橙汁。
但她没有喝,只是一直看着我。这让我产生了兴趣。我靠近她,本想调~戏一番,没有想到她一来就问我:”你是不是叫忆夏?
哦,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忆夏。'”虽是抱歉,却没有一点歉意的意味在,但奇怪的是,纪天遇却没有一丝的不悦,他紧紧盯着她,生怕错过一丝信息。
“我说‘我是,你认识我?’,她摇了摇头,然后递给我一张纸条,我一看,是我好朋友的字迹,上面暗示了他的不安全处境。
我有些吃惊,只是没有想到原本很紧张的小姑年却突然对我笑了,然后说告诉我‘他现在在我那里,很安全。我是学医的,能够帮他治疗’
说着她又开始紧张了,然后说她虽然能够帮忙治疗,可是药品并不好拿,我的那位朋友好告诉她自己是黑社会。她不敢贸然请医生。
我很惊讶我朋友对那个小姑娘的坦白,事实上,我那位男性朋友他并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后来,其实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了,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渐渐地她往这边来的次数也多了。当然渐渐地也开始同我们一起喝酒。
某个八月天,我和那个男性朋友有事去了马六甲,途中遭遇海盗,耽搁了几天。回来时却打不通她的电话。马上派人寻找,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找到了她。
当时的她满身是血,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几乎奄奄一息。大概是因为学医的原因,伤口有些简单的包扎,但血还是至不住地往外流。
手下的人告诉我们,上一次她救了他,那帮人趁机报复,本想侮辱她,她誓死不从,后来路遇警察,那帮人慌张之下又不甘心,便连捅了她四刀才逃之夭夭。
送至医院的途中,女孩一度昏迷时除了叫爸爸妈妈,最多的就是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男人的名字。送到医院时,她几乎已经没有了意识,进行抢救的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连续手术整整十六个小时才勉强保住了她的性命。
而手术后她也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第五天她才醒过来,正式脱离生命危险。但同时医生也告诉我们因为刀两次捅伤腹部同一个位置,伤及子宫,女孩可能不孕。
女孩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想给她昏迷时念叨的男人打个电话,可接完电话后原本劫后余生暗自庆幸的女孩去人突然放声大哭。我们一再追问才知道,原来她念念不忘的爱人有了新欢。”
说到这里的时候,忆夏下意识地注意到眼前这个男人手已经握程了拳状,整个人因为后悔或愤怒严肃得让人害怕。他是个聪明人,忆夏想,只是这个故事她还没有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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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我抽只烟吗?”
见纪天遇没做任何动作,忆夏便以为他是默认了,然后自顾地吸了一口烟,烟圈在头顶盘绕的时候纪天遇听到了辛安曾在林薇婚礼上控诉的事实。
“因为病,女孩修学了一年。从此以后,就变得不爱说话了,整个人突然间变得成熟了很多。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沧桑。她不再喜欢笑,而是喜欢一遍又一遍地做宫保鸡丁,麻婆豆腐之类的中餐,以至于后来中国八大菜系她无一不精;她变得小心翼翼,时常不敢一个人回家。
我们一度要去找那个男人,女孩却阻止,并且声称只要我们找就绝交的说法。她太决绝,以至于我们连暗地做这件事都不敢。我们都是受过委屈的人,不愿意她也委屈了自己的自尊。女孩毕竟是学医的,最后终究知道了自己的病。我们知道,她是在害怕。
08年奥运会,女孩听闻男人所在的军区发生地震,随即买了当天晚上的机票回家。我们以为会是一个h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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