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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强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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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超生顾成犀,尊驾不是徐州铁捕顾捕头吗?怎么跑到光洲来了,跑得未免太远了吧?”

“吃皇粮跑断腿呀!一纸海捕文书上身。天下各地都得跑,真苦。”

“你来有何见教?林子里那两位……”

“兄弟要他们过来。”笔下超生鼓掌三下低叫:“快过来见过张大侠。”

首先现身的,是一位梳道髻穿薄袍,腰佩长剑年约花甲,眉心有一颗青痣的人。第三位是熟面孔,本州名捕妙无灵官曹干。

李蛟是四妖神的老三李三妖神,四妖神经常聚会,只不过不在明里亮像而已。他们都见过妙手灵官,但妙手灵官从来没见过他们。

“妙手灵官,你敢来?”从后面抢出的王二爷怒不可遏,蛇首杖作势揍人。

“二爷请息怒,听在下解释好不好?”妙手灵官悉眉苦脸:“在下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他娘的有屁的苦衷,你只是贪生怕死,不惜助纣为,虐。”

“他们有人控制了有头有脸的仕绅,有人随时可以动手行刺知州大人与朱判官,要是我不听命于他们,他们便要立即展开大屠杀,我能不听他们的?”

“诡辩,托辞,哼!”

“我妙手灵官不是没骨头的人,更不是胆小鬼。”妙手灵官大声说:“我明里屈服,暗中布置反击。我也知道李公子情势险恶,我想把他弄进大牢加以保护,岂知反而引起李公子更深的误会,天地良心……”

“两位老弟箐听老朽几句话好不好?”花甲老人微笑着说:“曹头的确是忍辱负重的有心人。”

“这位前辈是……张某请教。”张大爷公平气和地摇手制止老二多说。

“老朽姓罗,罗光前……”

“原来是小有天主人,八表人龙罗大侠。失敬失敬。”张大爷脸上的冷意迅速地消退,抱拳施礼:“前辈一代人杰,武林尊崇,晚辈兄弟总算有幸,今日能瞻前辈风仪。”

“老弟客气谬赞,愧不敢当。老朽受笔下超生顾老弟所托。偕几位老友协助徐州官方人士,彻底摧毁血鸳鸯令主设在徐州的秘窟,循线追缉抵达贵地,目下碰上了困难,可否‘请老弟听听曹头的意见?”

“曹老兄请说。”

“在下不甘受到胁迫,所以忍辱负重暗中准备反击大计,静候机缘。诸位昨天到达,立即展开雷霆万钧的打击行动,恰好魔爪子们几乎已高手齐出穷索李公子。在下还不敢贸然发动。直至城外传回歹徒们大败亏输的讯息,在下方大胆与昨晚黄昏时光赶到的罗大侠一同行动,秘密展开缉捕潜伏歹徒。没料到血鸳鸯令主竟然不曾出城,百密一疏,反而被他抢了机先。”

“你是说,那老凶魔不在此地?”张大爷指指对面山坡上的树林。

“不在,在城里。”

“原来如此,这不是很好吗?你们正好瓮中捉鳖。”

“问题是,咱们投鼠忌器。”

“什么意思?”

他们占据了朱判官的官邸,控制了近十名人质。其中包括朱判官夫妇和七岁的爱子。”

“糟糕!”张大爷倒抽一口凉气:“据在下所知.他们在早些年中,干了几件惨烈的血案,和一些有关的人质要挟,最后人质大部份仍被杀死,这件事棘手。曹头,他们要求什么?你希望咱们四妖神做些什么?”

“他们要求两件事。其一,出动四乡民壮官兵.搏杀你们报应四妖神……”

“好家伙!原来这个狗杂种果然是个怕死鬼!”王二爷破口咒骂。

“其二,保证他们平安离境,由知州大人在夜间亲送他们南走南城竹根山山区。”曹头忧形于色:“竹根山区盗贼如毛,早年曾是香军的老巢。缘林巨匪劫掠三省的老根据地,一近山区他们便安全了。”

“你怎么打算?”张大爷沉声问:“出动官兵民壮。搏杀我们?”

“官兵民壮皆已出动……”

“你们几位打头阵?”

“一千六百名官兵民壮,已包围了山区。”

“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曹头。”张大爷阴笑。

“官兵民壮不是为了诸位而来,为的是他们。”妙手灵官一点也不害怕:“上面大概有三十名满手血腥的歹徒,顾兄从徐州携来的海捕文书中.他们的罪行无一不是万恶来赦的滔天罪孽,为免押解途中发生意外,所以决定用箭弩阵彻底解决他们。”

.“唔!主意不错,除恶务尽。”

“问题是,城内的问题无法解决。”

“你的意思是……”

“请四妖神大发神威,帮助我们抢救人质。”

“曹头,你该知道四妖神从不与公门人合作行动。”张大爷摇头苦笑:“四妖种尊敬公正廉明的公门人,但从不与……”

“张大侠,凡事总有个例外……”妙手灵官不胜焦虑:“事急从权……”

“你要知道,四妖神如果公然与官府合作,咱们就不再是地位超然的行道者,而是假借侠义之名为非作歹的歹徒,以武犯禁非官非匪的奸雄蟊贼。”

“这个……”

“我有条件。”张大爷话锋一转。

“愿闻。”

“其一,官方的人一概迥避,只请罗大侠指导。”

“遵命。”八表人龙欣然说:“老朽深以为荣。”

“其二,我们当然尽其所能,生死与之。但不能保证人质的安全,咱们不保证没有把握的事,任何最简单的事也有风险”

“知州大人已经下令,朱判官杀匪殉职的公文已经备妥了。”妙手灵官惨然苦笑:“同样地,假使知州大人一家不幸成为匪徒的人质,朱判官也会如此做的。他们都是刚毅而固执的好官,决本会因任何理由而与匪徒妥协。诸位尽可放手去做,大家都在尽人事听天命,吉凶祸福只有听由上苍安排。”

“好,我们会尽力而为。现在咱们先返城,摸清了情势再作打算,这时奢谈救入的计策,闭门造车不合实际,希望能不负所托。”

知县和知州都是所谓父母官,本乡本上的人,决不许可在本乡本土任职父母官,所以皆另建有官舍,供给这些派来任职的父母官安顿家眷,任满则携眷他迁,官舍又另换主人。

判官大人的官舍,在州衙后面的一条横街上,远远地可以看到州衙便厅的忠清堂。

官舍是座三进小四合院。占地并不广。由于判官是地方的治安首长、所以附近禁建房屋,以免交通官府的刁民接近,日久相处有了感情,就会发生贪赃受贿枉法的事。

在这里囚禁人质,相当理想。

被匪徒指定担任双方联络的人,是本城第一大刹普惠寺的住持圆觉上人,圆觉上人兼任本卅的僧正司僧正,管理全州的僧人。出家人被委任调停杀人劫持的世俗事。或许可以保持超然物外的立场。

一行神秘人物,悄然住进了忠清堂。堂有后堂,后堂是一座楼,没设有神龛,司马光的神位设在前堂。

他们是报应四妖神,与八表人龙六位从徐州追来的侠义道英雄。

四妖神的老三李蛟不能参予,由耿姑娘女扮男装冒充李三爷。

妙手灵官躲在附近,但他不敢露面,因为按匪徒的协议与要求,他应该带了乡勇团丁在凤凰山,捕杀报应四妖神。

张大爷与八表人龙主持大局,他们不找圆觉上人,找来了几个事发时,曾经目击而及时走避的人,由妙手灵官派巡捕把他们带来秘密问话。

所获的消息,是颇令人失望的。

被劫持的人质何人?数量?答案是肯定的:朱判官一家三口,四名从人仆妇,三位官舍的听差。

一名听差被杀,是谈条件时被杀的,因为知州大人拒绝召集乡勇团丁,那会造成人心惶惶的乱局,匪徒便杀一位人质示威。

匪徒有多少人?不知道,反正有男有女。

、匪徒的主事人是谁?不知道。

三进小四合院,共有十余间厅房,匪徒们集中在何处?不知道。

人质囚禁在何处?不知道。

官舍内是否有避难地窖或通向外面的地道?没有,唯一接近的办法是从外面进去,但匪徒们严禁有人走近,见人就杀,决不留情。

他们从楼上的窗缝中,不断地观察官舍内的动静,相距在两百步外,不容易看到屋内的活动情形;尤其官舍四周栽有花木,甚至还有两丛修竹,挡住了部份视线,更难窥见内部的活动。

午牌末未牌初,圆觉上人宝相庄严出现在街口转角处”与负责官方传话的一位典史见面。

“他们问,为何迄今未见搜杀的回音。老和尚木无表情地传话。

“人马已经包围凤凰山区,仍在搜寻中。”那位典史小心地回话:“目前正紧急调集西乡与南潢的民壮马队,搜索淮口一带。

“他们说,报应四妖神不可能失踪,一定在凤凰山。”老和尚当起讯问官来了:“是你们未尽全力,有意拖延,必有异谋。”

“请上人转告,没有人敢不尽力,委实是发兵稍晚,四妖神已经远遁了。”

“那是不可能的。还有,他们的人,怎么一个也不见回来?”

“请转告他们,封锁清乡,各乡的民壮极为尽职,四乡的道路全部阻绝,任何人走动,皆被格杀勿论,民壮根本不知道哪些是他们的人。箭手伏弩,就可以射杀两百步外的人,他们的人没有机会表示身份的,除非他们能派几个人,’跟随另派的使者出城寻找。请转告他们,可否派几个人出来?”

“他们不会派的。”

“这就难了……”

“他们说,日落之前如无讯息,就处死第二名人质。”

“请转告他们,请不要处死人质。明日午前。必有好音。二十匹长行健马已经备妥,南乡一带沿途村落,所有的关栅皆已拆除,诸位一定可以平安离境。”

“老僧当据实转告,告退。”

“老朽认识这个贼光秃驴。”八表人龙向众人说:“他是十二年前失踪的江湖十大杀手之一,天外流星西门智方,他竟然当起普惠寺的主持来了,可恶!他放下了屠刀,依然成不了佛,他仍然是血鸳鸯令主的杀人帮凶。”

“老四,想到对策了吗?。”张大爷问。

“有,挺而走险。”赵四爷的目光仍在眺望远处的官舍:“敌情不明,地形不熟,除了挺而走险,别无良策,大哥。”

“有多少成算?”

“不会超过三成。”

“小老弟,一成我也干。”八表人龙苦笑:“你以为他们离境之后,会释放一些人质,那不是血鸳鸯令主的习惯。”

“我需要一些法宝,还需要充裕的时间。”赵四爷离开监视的窗户,神情相当冷静:“还来得用准备。现在,我担心那个什么天外流星西门智方。”

“担心他?他与匪徒们躲在官舍,他只负责传话……”

“我担心他的爪牙,探出凤凰山的虚实,消息一传入,结果将极为可怕。”

“小老弟,没有人能接近得了官舍传递消息。”

“真的?但晚辈却不以为然。”

“小老弟之意……”

“我跑一趟普惠寺。希望能找到接近官舍的机契。”

“有此必要吗?”

“碰碰运气,前辈,运气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

傍晚时分,赵四爷匆匆返回。

“大哥,你认为目下城外人必惶惶,民情汹汹,三哥工场的一位工头,有到普惠寺上香礼佛的必要吗?”他向张大爷问。

“这……没有必要呀!你是说……”

“三哥工场里的人,我大半认识,那个人,我更眼熟就算他忠心,有为主人祈福禳灾,也用不着挑这个凶险的日子呀!”

“他是谁?”

“制轮部门的李福,我很不放心。”

“你是说……”

“大哥,我们来计划计划。”

天黑了,拉上飞檐下的铁马,日夜不断地迎风发出断续的清鸣,声传三里外。夜间风稍强些,连城外都可以听得到。

今晚,多了另一种声音,一种低沉的,不徐不疾的,空茫幽邃的怪声,比铁马的清鸣要低沉些,保持一定的速度连续不断,绵绵不绝地在夜空中传播。听久了,起初是烦心,然后是脑中一片空的,最后是倦然欲睡。

是从忠清堂的楼上发出的,楼门窗紧闭黑沉沉。

谯楼传出四更的更鼓声,全城寂静如死。

官舍前面的门廊门两侧有石鼓,有左右廊柱,前面有五段石级。两个警戒的人,本来应该隐起身形,监视前面一带,有人接近便加以搏杀,人多了便发讯号通知里面的人准备,必要时杀害人质。可是,这两位仁兄却昏昏欲睡。一个倚在石鼓旁打瞌睡,另一个虽然强打精神支撑,却也睡意朦胧。第十四章

屋外的警戒责任重大。每个人都是令主的心腹高手,已经如此不济,屋内的警戒,想必更糟。

这些高手们,谁也没想到毛病出在忠清堂楼上传来的古怪声浪。

只要听上半个时辰,很少有人能够保持清醒的。

站在阶上那位五短身材的人,一而再坐下又站起,想睡却又不敢睡,不对打呵欠,揉眼角,拍脑袋,甚至伸展手脚或跳动。以保持清醒。

和睡魔挣扎了半个更次,这位仁兄,没发现六七丈外的花树丛中,有物体缓慢地、静悄悄地向前移动。

只要警戒的人有所举动,这移动的怪影便立即寂然,展开的怪布帛与地同色,轮廓怪异令人难觉,如果不留心,即便接近至一丈以内,也不知道地上有不同的异物。

白天被处死的那位听差的尸体。距门前的石级约有三丈左右。

地上的异物似乎体积甚大,不圆不方轮廓模糊。

蓦地,弹出一只两寸径的四爪钩,钩后带动一根坚韧的灰色小绳索,落下时,约住了三丈五六左右那具尸体。

站在阶上倚廊柱不住打呵欠的警戒,拍拍印堂摇摇脑袋,强打精神睁开朦胧睡眼总算把睡魔驱走清醒了。

忠清堂楼上传出的怪声,与时断时续的铁马声始终不绝于耳。”

“咦!我眼花?”这位仁兄似乎一惊,几乎跳起来。

那具尸体已经移动过,再定神察看,尸体却又丝纹不动,死尸怎么可能移动?除非尸变。“我真的眼花了,见鬼!”他喃喃地说,片刻,便又昏昏欲睡。

“咦!”他又跳起来。

尸体丝纹不动,毫无异状。

“奇怪!我敢发誓,尸体在动。”他拍拍自己的脑袋,向自己发誓。

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浪潮般向他袭来,但片刻之后,他又平静下来了,尸体的确不会移动,接着,他又想睡了。

不远处的竹丛中,传出吱嘎嘎怪声。另一面.也不知从那条窗缝里传出风吹过窗呜呜咽烟的隐约怪响,还有风吹枯叶的沙沙霍霍声。

那年头,真正不怕鬼的人为数不多。

“咦!”这人又惊跳起来了,扭头看看同伴,同伴趴在石鼓旁,鼾声时起时伏。

“永胜兄,醒一醒。”他奔上去猛摇同伴。

“哎呀!”同伴一惊而醒:“怎……怎么啦?”

“尸……尸体会动。”他惊恐地说:“有……有鬼!”

“见你的大头鬼!”

“真的,我发誓,尸……尸体……”

“尸体发臭了,你怕是不是?去你娘的胆小鬼……唔!好困,别打扰我好……好不……好……”话未完,又趴在石鼓上了。

这位仁兄不甘心被讥笑为胆小鬼。伸伸双拳振作了一些,重新回到廊柱旁,片刻,凝神向朦胧的尸体注视。

尸体不再移动,但他看出了古怪,似乎比先前远了些,的确与不久之前的位置不一样。

一时好奇,他糊糊涂涂下阶,糊糊涂涂向前走,向尸体走。

接近至八尺左右,老天!尸体又在动了,向前滑移。

“皇天……”他大叫,至少自以为在大叫,其实惊怖过度,声音哽在喉咙里,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

他完全清醒了,扭头狂奔。

地下怪影暴起,一双巨手勒住他的咽喉,一手猛扳他的脑袋,颈骨立折。

一块大大的怪布帛掩盖住他,向下一躺,似乎突然消失了。就算另一位趴在石鼓上昏睡的人这时清醒往下看,也看不出地面有异状,必须走近至丈内,方能发现地面隆起的迹象。

不久,一个泥土色的朦胧人影,出现在昏睡那人的身旁,一掌劈破了那人的天灵盖。

两个警戒再次出现,屋内的人谁也不知警戒已经换了人,换了两位陌生人。而三个灰影,已消失在屋内幽暗的厅堂里,接着又闪入两批人,随着前面的三个灰影逐渐进入穿堂。

唯一的灯笼,是内院的照明风灯。

淡淡的雾气,在空间里流动。

要通过设有一些盆景的内院,决难逃过院廊下那两位警哨的眼下。

事先已彻底研究过官舍的格局,一再研制人质可能藏匿的地方。

如果匪待们经常需要用人质现身威胁,该囚禁在什么地.方?

当然,人质不会囚禁在一处,必定会分开来派人看守,以免被人将人质同时救走。

上面屋顶的脊背面近鸱吻处,也爬伏着一个警哨。

淡淡的灰影从耳旁的屋顶揉升,无声无息缓慢地移动,往瓦沟中一伏,便失去踪迹,所穿的夜行衣,背部绘有与瓦屋形状相间的线条。

警哨伏在瓦栊中,本来就半睡半醒,接着嗅入一些轻雾,和听到另一种若有若无的奇怪声浪。

“卟!”

警哨手中的一具紫铜双管警笛,失手跌落瓦面,头终于完全搭伏在瓦脊上。

已登上这一面瓦沟伏倒的人影,倏起倏落到了警哨身旁并肩伏倒,一把小刀贯入警哨的左耳后藏血穴,手法像是屠羊。

上来了另一个黑影,两人一打手式,头下脚上滑出檐口,悄然向下窥伺。

“四哥,一人一个。”后上来的黑影低声说。

“用兵刃。”四哥说,“叫出声音就糟了。”

“好的。”

两人左右一分,毫无声息发出。

由赵四爷打出手式,两人像夜枭般疾掠而下。

匕首疾落,一拂之下,人头坠地。

扑落的是耿姑娘,为了行动方便,他们皆带匕首而不带剑。

赵四爷的身手,比姑娘高明多多,他向下飘降,一脚便踹破一名警哨的天灵盖。

人迅速掠过内院,聚集在内厅外,共有六个人。但进不了内厅,厅门又大又沉重,从内面上了门杠。

六个人商量片刻,两面一分。

两侧的院角内,是作为内眷活动的左右耳房,有窗而没有门,门设在内厅的左右廊。

这种窗不能从外面开启.当然不可能撬开。

掌声一响,砰然大震中,六个人以快速绝伦的动作.撞破小窗迅速钻入。

黑夜中响声特别清晰,大门外两个假警哨立即抢入。

十头猛虎进入猎食场,凶猛的雳霆袭击立即展开。

赵四爷与姑娘是一组,撞入黑暗的耳房,他立即丢出一颗磷火弹,里面被捆了双手的五个人一惊而醒。

快,分秒必争。

“砰!”

他撞破了耳房门,随门抢出。

门外的一个警卫.已用不着他费心了,已被返魂香弄昏,躺在门外像死人。

外围的警哨知道内部有变.警号传出去了。

“保护人质,我出去。”他在门外叫,一脚踢破了警卫的头颅。

抢入内堂,通向内房的走道抢出两个衣衫不整,但握了剑的朦胧人影。

一声冷叱,他打出一串制钱。

“啊……”

两个衣衫不整的人狂叫着摔倒,每人身上最少也中了十枚以上的开锋金钱镖。

他虎扑而上,首先拾起两把剑疾退而回。

“接剑!”

他把两枝剑抛给堵在房门口的同伴。

对面抢右耳房的人出来了,已控制了局面。

“四名人质,朱判官一家三口无恙。”冲出的八表人龙出声招呼。

“重要人质带走。”

后出的张大爷断然下令。

“不行,大哥,必须等候外面的人前来接应,必须集中保护。小妹。跟我去找血鸳鸯令主。”赵四爷急急地说,向内间奔去。

冲入后面的小小佛堂。劈面碰上了一位中年妇人,居然衣裙整齐,高雅的贵妇风华依然夺目。

神案上点了两盏长明灯,光度在武林朋友眼中已经够明亮了。

“好啊!”他怪叫:“我猜,你就是血鸳鸯令主。妙极了,这里正好让你我生死一次。”

他拔出了匕首,昂然踏入佛堂。

中年美妇脸色大变,手一动剑已出鞘。

“你是……”中年美妇讶然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好像来了不少人……”

“对,来了不少人,人质已全部救出。我,报应四妖神的。老四。”

中年美妇突然恢复镇静,嫣然一笑,举起的剑徐徐下沉。笑容高雅不可亵渎。

“久仰久仰,赵四爷,幸会了。不错,我就是血鸳鸯令主。”中年妇人的眼中,幼现极为神异的光芒。“赵四爷,何必呢?你我并没有利害冲突,何必同类相残呢?为何不能平心静气坐下来谈谈?天下间没有解决不了的冲突,我相信彼此只要开诚布公磋商,必能和平相处共谋江湖之福,是不是?”

她的晶亮明眸不但幻现着神异的光芒,她说话的声调也有令人心平气和浑身舒泰的魔力。

她脸上的高雅笑容,更有令人仰慕尊敬的魅力。

赵四爷两眼发直,脸上在傻傻的笑容,他先前豪情万丈的英气已消失无踪,眼前的他,比白痴好不了多少。

“铮!”

他身后的耿姑娘失手坠剑,神情呆呆地向前瞠目直视。

“老二,交给我处理。”后面另一座门踱入一位剑隐肘后的中年文士。“你到前面收拾其他的人。老大不在,你是主持大局的人。”

“我先制住他。”中年美妇说,左手扣指疾弹,一缕罡风击中赵四爷的鸠尾大穴:“有了这位赵四,其他三个妖神就可以任我们宰割了。”

“真的呀?”赵四爷傻笑着问。

“咦!”

中年美妇大惊失色。

“原来你是老二,也就是你们那些瓜牙口中的二爷。”赵四爷的傻笑更傻了:“真遗憾,你们的老大不在,老大才是血鸳鸯令主,他到何处去了?喂!告诉我啦!”

“铮铮铮……”

中年美妇老二连击七剑,每一到皆有石破天惊的威力.但却被赵四爷的尺八匕首,—一震出偏门,脚下丝纹不动。

“你……”美妇老二大骇暴退:“你会……会妖……妖术……”

“我是妖神,应该会妖术。”赵四爷脸上仍留有傻笑,说话也语气温和:“比起你的移神大法,大概道行要深些。呵呵!你要用剑气御神了,我不能让你有孤注一掷的机会,我不想两败俱伤,抱歉。”

“嗯……”

美妇二爷上身一挺,开始发抖,幻有神异光芒的明眸睁得大大地,光芒消失了,美丽的面庞肌肉可怕地扭曲,高雅的风华一扫而空。

她的胸口,插着赵四爷的匕首。

以神御匕,匕是怎样出手的,美妇二爷竟然无法看到,也不知道闪避。

“你想逃走?”赵四爷沉叱。

中年文士不是想,而是付诸行动,人比轻烟,一两闪便消失在门内去了。

赵四爷知道追之不及,一掌拂出,对面的美妇二爷仰面便倒。

他拍醒茫然呆立的耿姑娘,拾起剑。

“我得赶快走。”他将剑递给耿姑娘:“我不喜欢这种情势。”

“四哥,怎么啦?”姑娘愕然问。

“你被妖妇的移神大法制住了。”

“哦,我……我好像在做梦。”

“不是做梦,是神魂出窍。你出去告诉大哥,我要先走一步。”

“先走?去那儿?”

“出城。血鸳鸯令主不在,我有不祥的感觉在心头。”

“你的意思……”

“白天本来我和大哥商量好了的。在这里解决血鸳鸯令主,再赶回三哥的制车工场,清除已被对方收买的内奸。这时血鸳鸯令主失了踪,我怀疑他……”

“哎呀!我跟你走。”耿姑娘惊呼。

他到了美妇身恻,俯身搜寻美妇身上的物件,找回匕首,前面的人已纷纷抢入佛堂。

就在报应四妖神发动袭击官舍的同一期间,两个黑影到达北城的南门外。

只有一条两丈宽,七八丈长的城桥贯通南北两城,桥头有兵勇封锁,桥中有丁勇巡逻,势难飞渡。

两个黑影跳城墙飘降毫不费劲,但想飞渡城桥而不被发现可就难了。

“怎么办?真的戒备森严封锁严密呢。”为首的黑影向同伴说。

“不过桥,绕城根走,绕过南城西岸,弄只小船过河。”同伴低声说,语音柔柔地:“这一带我熟悉。”

“这不是太慢了吗?天快亮了呢。”

“令主明鉴,这是不得已的事。要不,就强行通过,两岸共有五名丁勇。”

“好,过去。”

两人有如肆虐的狂风,风过处,桥北的两名丁勇首先遭殃。但当他们冲过桥。击毙在桥中段巡逻的丁勇时,便被桥南的两名丁勇发现了。

他们虽然杀掉桥南的两名丁勇强渡成功,但城门楼上的哨兵已发出了警号,他们只好绕城外的郊野,小心地奔向西门外的李家潢川装车工场,浪费了许多时辰。

他们先到工场南面半里地的一座大宅,会合了藏匿在内的三个人,这才越野扑奔工场,已经是五更初正的时光,天快亮了。

工场黑沉沉,李蛟居住的小楼也黑沉沉。

“你们过去搜,要活的。”令主带了同来的随从,站在小楼前的花圃旁,向四个黑影发令。

“启禀令主,他们真在楼上?”一个黑影问,是女性的嗓音。

“错不了。”

“属下并未发现他们回来呢。”

“悄悄用车载回来的,已有确实的消息。”

“属下这就上去。”

“赶快把他们弄下来,赶回去的时光有限了。”

“属下遵命。”

李蛟的卧室,成了卓晓云养伤的香闺,他自己则在书房另设临时的卧榻。本来另有房间,但书房就在他的卧室旁,相距最近,他坚持自己照料卓晓云,所以在书房下榻。

书房没点灯,入侵的刺客没想到书房会有人安睡。

卧室一灯荧然,榻上的卓晓云已沉沉入睡。

一壶冷茶泼在她的头脸上,她一惊而醒。“怎……怎么了……”她含糊地问。

她仍然未脱离险境,神智虽清,浑身无力,动一动就会牵动伤口,就会感到痛楚。

“卓晓云!”

熟悉的语音令她心中大骇。

“你给我滚起来吧。”

“是你……”

卓晓云绝望地说。

“不错,是我,软玉观音。你害我挨了小柳一匕首,至今右腿仍感不便。最后,你果然背叛了一手培养你长大的令主。我派鲁黛监视你,又让她送了命。贱人,如果不是令主坚持要活擒你,我早已将你剁成千百块。”

“令主……”

“他在楼下等你。”

“我……”

“李蛟呢?我也要带他走。”

她心中一凉,绝望地叹息。

房中还有两个人,鬼丐和阴道,软玉观音的死党,戏称两护法,其实是姘头。

“他……他在城内就……就医。”她虚弱地说:“你……你把他整治得好……好惨。”

“啪啪!”

软玉观音给了她两耳光,打得她眼前星斗满天。

“你少给我要花招。”软玉观音揪住她的衣领向上拖:“已经证实他和你一同用车偷载回来的,他藏在何处?你说不说?快说!贱人。”

“我……”

她浑身痛软了。

“快说!”

“呃……”

她陷入半昏迷境界。

“再搬弄地,她就会断气了。”阴道在旁冷冷地说。

“这……弄她下去。”软玉观音向鬼丐下令。“我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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