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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宠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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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他托起她的面容,温柔缱绻地吻她。
    要的时候,没有一丝的迟疑,更无一丝的花俏,是最为直接最为果决的方式。
    心意相通、灵魂相互触及,越简单,所得快乐越是销。魂蚀骨。
    她情动之时,他亦起了轻轻地战栗。

   ☆、第55章 1230¥51%

    翌日早间,简让与钟离妩用过早膳,麒麟来禀:“花雪招了,关押无辜之人的地点,她画了路线图。小的一早去踩了踩点儿,路线图终点的确有一所偌大的宅院。”语毕,将路线图呈上。
    钟离妩满意的一笑,“辛苦了,把花雪安置到后园,你暂且歇息半日。”
    “是。”
    简让拿过路线图看了看,“这么快就招了,你把她怎么着了?”
    钟离妩照实说了。
    简让轻描淡写地道:“她还算有眼色,可到底是曾助纣为虐——”
    “算了,不计较那些。可行的话,放她回故国。”
    他就笑,“越来越心软了。”
    “换了我,也会抓住柯明成给的那点儿希望。”钟离妩婉言解释道,“还记挂着亲人,盼着团聚,便是最大的可取之处。”该吓唬的时候就吓唬一下,不老实的一定会小惩大诫,但花雪的苦衷,她并不会视若无睹。
    “也是。那我就不管了,你看着办。”简让揽过她,亲了亲她的脸,“我去外院。”
    “嗯。”钟离妩道,“晚间回来用饭,我给你这馋猫做好吃的。”
    “我贪吃的可不是饭菜。”他吮了吮的耳垂,语气低柔暧昧。
    “……”她侧头咬住他温润的唇,“快点儿走,不然把你咬得见不了人。”
    他轻轻地笑起来。
    **
    傅先生昨夜去揽月坊之前,再三斟酌,只带了四弟同行,命二弟、三弟分头去请齐维扬和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此外,他吩咐二弟,一定要在外面观望着情势,心里没把握的话,便立即向简让借人手,确保两日内,揽月坊与外界失去联系。
    揽月坊假如还有年少的男女被关在暗处,便是丧尽天良令人发指的罪行。
    若连这种事都能容忍,那么,无人岛在数年之后,便会失去平宁,成为恶人为非作歹的安乐窝。
    傅二爷看出兄长对此事的重视,上午在揽月坊外面转了转,不觉得傅家的家丁、护卫能看守得滴水不漏,转而来到简宅,向简让借了精锐的人手前去帮忙。
    简让对此喜闻乐见,爽快应下。
    在内宅的季兰绮,把关锦城推荐两块地皮的事情告诉了钟离妩,又将写着地址的纸张拿给钟离妩。
    钟离妩对关锦城的字迹更感兴趣,仔细赏看一会儿,赞许地笑,“字写得实在是不错。”
    “是么?”季兰绮笑道,“在归云客栈当差的人,好些个都是写得一手好字,久而久之,我看到别人的字迹都麻木了,见到写得特别差的才会多看几眼。”
    “在归云客栈当差的人,不知有多少曾在大内、官场行走过。那才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钟离妩有点儿同情关锦城了,“经常与那些人打交道,看待人的眼光会不知不觉地变得挑剔。谁想打动我们二小姐的芳心,着实不易。”
    “……”季兰绮啼笑皆非地看着她,“在同情外人?”
    钟离妩一本正经地道:“哪有,明明是在幸灾乐祸。”
    季兰绮岔开话题,“这两个地方,你去过没有?”
    “没有。”钟离妩道,“我们去看看。”关锦城推荐的地方,应该很有些可取之处。要是没这份自信,想来他也不会卖这个人情。
    “这就去么?你应该还有很多事吧?”
    “我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选地方盖房子,除了像模像样的宅院,还要另建几所小院儿。”
    “……?”季兰绮不明白。
    钟离妩携了她的手,一面往外走一面道,“等过几年,小虎、水苏他们都是大人了,要成家。应龙最迟明年就会过来,继续做我最得力的管事。我得提前帮他们安家,总不能一辈子都跟着我。”
    季兰绮笑起来,“想当初,你说左有两神兽,右有虎鹤,走到哪里都不愁过不好。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顿了顿,又补充道:“几朵漂亮的小花儿也是功不可没。”指的是水苏几个小丫鬟。
    钟离妩笑得微眯了眼睛。
    去看过关锦城推荐的两个地方之后,钟离妩很是满意,笑道:“这些事情上,跟久居岛上的人没得比。先前四处转了那么多地方,却是毫无章法,只能看个花红热闹。”
    “可不就是。”季兰绮道,“之前分明在附近走动过。”不熟悉环境,便没能及时寻到景致好的所在。
    “我们赶紧回去,让家里的管事尽快把事情定下来,免得节外生枝。”
    “嗯!”
    钟离妩回到家中,唤来杜衡,说了出行所得。
    杜衡当即会意,“夫人放心,小的这就命管事着手去办。等到堪舆图画出来,便会送到夫人面前。”
    钟离妩颔首一笑,“辛苦你了。”
    杜衡离开之后,钟离妩又唤来小虎:“你无事就去牙行看看,我要置办几所寻常的宅院,地方不需大,寻常那种小四合院或是里外院格局的就行。”
    小虎称是而去。
    钟离妩换了身家常的衫裙,歪在躺椅上,重新看了一遍花雪的证供。
    花雪出自官宦之家,上面有两个兄长,一个姐姐,父亲是六品文官。出事那一日,是她随着两个兄长到街头游玩,被人寻机掳走。
    后来,她来到了无人岛,开始了暗无天日的日子。而她与一些人相较,处境还算好的。
    因着柯明成对她青眼有加,虽然身在最肮脏的皎月楼,自杨志通到一些客人,都不会难为她,只需卖艺,不需承受更多的屈辱。
    钟离妩理解了初见时花雪的麻木不仁。
    她唤来水竹,“把这份证供拿给贺楼主,看她能不能用这些谱曲填词。”
    “是。”水苏脆生生应下,“若是贺楼主不答应,奴婢和水竹也可以试一试。”
    “行啊。”钟离妩微笑,“这些我只能指望你们。”
    水苏却笑道:“您只是不肯学罢了。”
    “学也没用。”等到哪一日真的尽到责任、放下负担,才可能有吟风弄月的心境。
    下午,凌霄回来报信:杨志通招出了关押揽月坊备用人手的所在地。
    简让核实之后,确定与花雪所说一致,当即命人去揽月坊传话给傅先生。
    傅先生闻讯之后,带着四弟来到简宅,商议此事。人是一定要抓紧救出来,这件事只能让简让亲自带人去办妥。后续问题是安置在何处。傅家人太多,平日人来人往,不妥当。而简宅已经有贺兰城、花雪、九姨娘三个女子,再将那些人安置进来,一个不小心,家里就会乱糟糟。
    ——他对简让如实说了这些顾虑。
    “无妨。”简让温声道,“先生若是信得过我,便将这些人交给我。况且,除了傅家、归云客栈,我这里应该算是对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地方。您只需拨给我两个教书的先生,一男一女,平日需要他们开解那些孩子。”
    傅先生敛目陈思,片刻后道:“好,就依你之见。至于安置那些孩子的花销,由傅家出。”
    简让爽朗地笑起来,“这就见外了。况且,四爷早就出了这笔银子。”傅清晖先前可是没少输给他真金白银甚至产业,后来交情匪浅,他想如数奉还,傅清晖却如何都不收,一副要翻脸的样子,他这才作罢。
    傅清晖在一旁听了,也笑起来,“没错。大哥就别计较这些小节了。”
    傅先生瞥了四弟一眼,又好气又好笑,“这次你倒真是交对了人,败家也败出了几分底气。”
    傅清晖只是赔着笑。
    简让继续道:“平日那些看管孩子的人,便只能送到傅家。”
    “如此,往后诸事便要劳公子费心了。”傅先生起身对简让拱一拱手,“教书先生好说,明日便能安排合适的人选前来贵府。我还得回揽月坊,好生说道说道四海饭馆那场大火的事情,死了的就算了,活着的要带到祠堂定罪论处。”
    “全凭先生做主。”简让起身还礼,“至于方鑫——”
    “明白。你与我说过这人的罪行,我并没忘记。”傅先生一笑,“交给你发落,你只需给我一个对外交待的说法。”
    “多谢。”
    简让即刻召集人手,从速出门。
    当晚,七名女孩、三个少年来到简宅。
    钟离妩已经命仆妇收拾出了两个院子,供他们住下。眼下只能如此,住在一起,他们能够心安一些,而且她必须要防范有哪个因为害怕而逃走,聚在一起,省人手,也省心一些。
    三个少年都是十三四的样子。七个女孩,小的两个十来岁,另外五个是十一二到十三四的年纪。
    对上那一双双清澈而惊惶如小鹿的眼睛,钟离妩心头一滞,憋闷得厉害。
    将七个女孩逐一看过去,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孩子——贺兰城挚友的孩子。正如贺兰城所说,那孩子的容貌与其母酷似。
    她轻声交代水竹一句,随即对女孩招一招手,尽量抿出温柔的笑容,尽量让语气更柔和一些,“过来。”
    女孩子屈膝行礼,走到钟离妩跟前,“您有何吩咐?”有着一管很是动听的声音。
    “你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钟离妩低声道,“你娘亲的挚友前来岛上找你,你该去见见。”
    女孩漂亮的大眼睛立时迸射出喜悦的光芒,“是……真的么?”
    “真的。”钟离妩语气诚挚,“随水竹去见她吧。”
    “是。”
    女孩随水竹走开去,钟离妩余下的九个人柔声道:“不要害怕。你们日后要在这里住一段日子,先好生歇息几日,熟悉一下家里的环境。”
    “那……”一个男孩神色困惑,怯懦地问道,“我们要在这里当差么?”
    “不是要你们当差。”钟离妩对他一笑,“我会尽快给你们安排照顾衣食起居的丫鬟、小厮。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帮忙打理一些家务的话,我会很感激。”
    “……”男孩半信半疑,又有些恍惚,仿佛不能置信。
    其余的人亦是如此。
    钟离妩很想说,我会尽快送你们回家,离开这里,并且帮你们忘记这里。但是,她不能感情用事。他们受委屈、被禁锢的日子已经太久,忽然间给他们抛出太大的希望,情形怕是要失去控制。
    她指了指小虎、水苏,对十个人道:“他们会带你们去住处,有什么短缺的,只管告诉他们。”
    九个人轻轻地点了点头,齐齐行礼道谢。
    钟离妩回到房里,跟简让说了自己所做的安排。
    简让道:“这样的话,让傅家给杨志通几天好日子过,把他收拾出个能见人的样子,让他和花雪、贺兰城见见那些孩子。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话只能由他们说出,孩子们才能明白一切。
    “其实本不需这样,但是他们并不能尽快离开这里,我们也不能继续禁锢他们。如此,他们迟早会知道实情。早晚都一样,长痛不如短痛。只有全然了解之后,才能尽力去忘记,况且,到底是没有真正踏进火坑,日后回到故国,想来会更为珍惜失而复得的一切。”
    说的都是实情,钟离妩也实在想不到更妥善的法子,点了点头,转而琢磨另外一件事:“揽月坊里的摇钱树新旧更替,怎么从没听说过那些不再年轻的人去了何处?”
    “……”简让摸了摸下巴,“都被送离了这里。”
    钟离妩满腹狐疑,“有知根知底的,这是情理之中,但有一些根本就无家可归吧?——比如那些被掳来岛上的人。”
    “所以说是送离了这里。有的的确是出身很好,柯明成也命人送他们到家,那种门第要是想与失散多年的亲人团聚,就要付大笔的金银。”
    “……我要让柯明成,”钟离妩深深吸进一口气,“死、无、全、尸。”
    简让看着她闪着寒芒的明眸,心知她是真气急了,无从安抚,只得用没正形的方式缓解她的情绪,“这么狠?吓死我了。”

   ☆、第56章 230¥51%

    钟离妩闻言不由笑了。
    简让将她的手纳入掌中,“过去的事,你我无能为力,眼下的事,尽全力办妥当就是。”
    “嗯。”钟离妩道,“送这些孩子离开之前,就让他们住在家里吧。女孩子由我带着,男孩子就放在你跟前吧。便是你没时间教导,他们也能跟杜衡、凌霄学到不少。”
    “自然,这次好人做到底。”
    钟离妩问道:“掳人来岛上、送人离开这里,是另外六个楼主所为吧?”
    “对。”简让道,“同罪论处便是。”
    钟离妩轻轻点了点头,“我想去贺兰城那里看看,仔细问问她们作何打算。”
    她要问问那孩子在南楚还有没有至亲在世,若已是孤零零一人,那么,对那个孩子就要做些别的安排。
    简让猜到了她的心思,道:“若是那孩子留在岛上,那么,以前的事,她知道是一回事,与外人怎么说是另一回事。”
    外人对不知来历的人态度温和,并不代表对待经历可怜的人若无其事,不论是同情、蔑视、猜忌,都会成为伤人的刀。
    钟离妩眼神温柔地凝视着他。
    追踪、追杀、刑讯,是他一些年月里做惯做熟的事,这三件事,无一不需要他透彻的了解一个人或一些人的优点、弱点。
    追踪、追杀,更多的是两方心智对战。交手时无一不是短兵相接,杀人不过是顷刻之间——这都是基于前期筹备而发生,在当时需要的是最迅捷的反应、不惧死的勇气和些许的运气。
    相对而言,最难的是抓到活口之后的刑讯。
    他和手下要了解人身体的全部关节中每一个脆弱的部分,正如他们要了解形形□□的人性格,找到最易让人脆弱甚至崩溃的突破口。
    见过的恶人、恶行太多,相应的便知晓了太多无辜、可怜的人。由此不遗余地地惩戒恶人,尽自己所能去照拂那些无辜之人。
    从来如此,善恶相形而生。
    ——这些是钟离妩前世就了解的,所以也就明白,他对恶人能有多狠辣残酷,对无辜之人便能有多善良。
    自然,他过于善良周到的情形不是太多。大多数时候,对于善恶并存的人,他都存着一份自骨子里而生的冷漠。
    他只能如此。
    最丑恶、最纯善与绝对的强弱他不知已见过、听过多少次,位于两者中间的人与事,于他早已是寻常,若还时时动容、动气、动手,不会累死也会疯掉。
    以前也曾隐约意识到这些,却不如今日来的深刻,因为今日有实打实的事情摆在眼前。
    这男人以前的日子,不知有多辛苦,不知可曾对这尘世厌倦。看过的活得疲惫的人太多,自己又如何能轻松。
    他的功成身退,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的确是该换一种生涯。
    念头飞快闪过脑海,钟离妩笑着轻声问他:“这样了解人情世故,那你了解我么?”
    简让将她带到怀里,想了想,缓声道:“孤独、到何处都似客;心肠太冷硬,有时又出奇的柔软;有过厌世的心境,生而无欢,死而无惧。寻常人都为你不甘的事,对你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你不在乎。寻常人都觉得你不该计较的事,对你来说,却是无从忍受。”
    钟离妩不由有些惊讶。他对自己的了解,超乎想象。
    简让莞尔一笑,“我们本是一路人。只是你比我更孤独。幸好,已成过去。”
    携手之后,在有意无意间,他们有所转变。简单说起来,就是眼里、心里有了彼此,学会了容忍、让步、迁就。而在以前,那些恰恰是他们最不需要的。
    此刻,水竹在门外禀道:“贺楼主命人来问夫人是否得空,她想当面道谢。”
    “我这就过去。”
    “是。”水竹转身出去传话。
    钟离妩站起身来,笑盈盈地望着他,“那你知不知道我此刻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此刻?”简让想了想,“我怎么可能猜得出。”
    她笑着捧住他面颊,亲了亲他的唇角,“回来告诉你。”
    **
    贺兰城站在院中,仰望着夜空中的星月。
    晚风徐徐,星月璀璨,是格外温柔美丽的夜。这温柔不能抚平她心头翻涌的情绪。
    钟离妩款步走近她,和声问道:“那孩子是你寻找的人吧?”
    贺兰城转身凝视着她,眼里瞬间有了泪光,“是。”继而盈盈拜倒,“公子与您的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报。”
    “这是做什么。”钟离妩笑着扶她起来,“你也没少帮我的忙,不然的话,进展会慢很多。原本我就要过来找你说说话,问问你们作何打算。”
    “我们到屋里细说。”贺兰城请钟离妩进到厅堂,落座后,对站在一旁的女孩道,“钰欣,这位是简夫人,我们的恩人。”
    钰欣走到钟离妩近前,跪倒在地,语声哽咽:“钰欣永不会忘记夫人的恩情。”
    “两个都是这样,快起来。”钟离妩起身扶起钰欣,见她眼睛红红的,一旁的贺兰城也分明哭过。
    贺兰城吩咐钰欣,“你去内室歇息,我和夫人说说话。”
    “是。”
    钟离妩直接说了自己和简让的想法,末了道:“这孩子如今家中是何情形?怪我,上次也没细问。”
    贺兰城叹息一声,“至亲都已不在世,我也没瞒她——她的母亲故去之后,别的亲人在流放、服刑期间出意外的出意外,病故的病故。若是还有人,我总要尽力救出来,一同来这里。”
    “这样的话,你们日后作何打算?”
    “日后我要回西夏一趟,带钰欣去祭拜亲人,我也要到挚友坟前上一炷香。”贺兰城如实道,“至于钰欣作何打算,我还没细问,现在也不能急着问她这些。”
    “的确。”钟离妩敛目思忖片刻,“这样的话,你不妨将钰欣带回自己名下的住处,不要与下人说起她的身世、经历,我们这边也是只字不提。至于别的,你应该知道分寸。”
    “是。”贺兰城转而道,“钰欣说,还有一个女孩也是西夏人,夫人若是方便——能不能把人交给我?我想悉心照顾她们。”语毕,苦涩地笑了笑,“终归是来自相同的国度。”
    钟离妩欣然一笑,“明白。依你。日后你如何度日?”
    “我名下有所宅院在东部,常住的话,在那里更合适,找个寻常的营生。当然,要等到整件事过去,才能着手去做。”
    “没错,眼下你和钰欣还是住在这里更踏实一些。”钟离妩道,“至于浣香楼里的女子,把实情告知她们,总会有人喜闻乐见吧?”
    “一定的。可是,”贺兰城不免为钟离妩忧心,“有些女子是举目无亲,并且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涯,最要紧的是,她们只有服侍人这一技之长。”
    “……”钟离妩无奈地笑了笑,“那就只能让傅家去头疼了,我对那样的人没有好脾气,没闲情劝她们从良。”
    “也是。”贺兰城又道,“傅家需要头疼的,还有柯明成身边那十多个女子。”
    钟离妩颔首,“要是一个个都跟柯夫人一样,傅先生怕是要气得跳脚。”柯明成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她不相信柯夫人之流不知情,若是知情,还是对他死心塌地,并极力维护,就应该有所惩戒。
    叙谈多时,钟离妩道辞回房。
    简让已经歇下。如今的事态,已不是柯明成可以控制的了,他需要做的,不是看热闹或亲力亲为,而是静心思忖,给柯明成好好儿地安排一条赴死之路。
    钟离妩见他闭着眼睛,鼻息均匀,应该是睡着了,便转去沐浴更衣,随后熄了灯,轻手轻脚地歇下。
    黑暗中,简让握住了她的手。
    她不由轻轻一笑,“还以为你睡着了。”
    “怎么会。”简让拥她入怀,“你扔下一个疑问就跑了,我知道答案之前,怎么睡得着。”
    钟离妩这才记起之前的事,笑,“这多简单。我想快些过上相夫教子的日子,今日,这心思分外的迫切。”
    不曾经历也能了解,孩子是这尘世最温暖最美好的存在。这温暖,她想他能快一些拥有,自己亦是。
    他为之动容,嘴里却是没正形,“真心急的话,就不该穿着衣服歇下。”说着话,手势温柔而暧昧地游转。
    钟离妩片刻语凝,继而笑起来,起身坐到他腰间,“说的也是。这事儿没你可不行。”
    他坐起来,帮她宽衣,“阿妩,那是这尘世最动听的言语。”
    最浓烈的情意,不过是一个女子愿意为你生儿育女,满心满意地想要给你一个完满的家。
    他将她拥倒在床上,把主动权夺到手里。
    “那就你来。”钟离妩缠住他,“好像谁愿意费那份力气似的。”
    他本要低头索吻,闻言想了想,“我能不能后悔?”
    她轻笑出声,“想得美。”
    “也没事,理当好好儿伺候伺候你。”
    通常他这样说的时候,意味的就是把她磨得晕头转向。
    这一晚亦然,只是交织着分外浓烈的情意。
    是在这一晚,她有了他们的孩子。

   ☆、第57章 230¥51%

    一早,满腹火气的傅清晖来找简让,“这帮畜生,不但没一点儿良知,还棘手得很。十二楼剩下六个楼主,昨夜却凭空不见了两个。其余四个也是叫人恨得牙根儿痒痒——他们把那些令人发指的罪名全都揽到了身上,不承认与柯明成有关,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柯明成只是坐着收钱的老板,别的都是他们的主意。”
    跑了两个,要帮柯明成撇清罪名。事情的确是让人窝火,但也在情理之中。“揽月坊那么大地方,人只在外面看守,当然免不了有漏网之鱼。”简让并不心急,“这样的话,也并非坏事。”
    傅清晖问道:“怎么说?”
    简让不答反问:“傅先生怎么说的?”
    “他说不用着急,钝刀子折磨柯明成一阵也挺好。”傅清晖道,“可问题是,他日后寻找机会跑了可怎么办?'
    简让笑起来,“只要傅家做些功夫,不让他登船的话,他就走不掉。”
    “我可没你们那份耐心。只要他在跟前,感觉就像是每日有苍蝇在跟前晃。”
    “那你有何高见?”
    傅清晖吁出一口气,“我也没别的法子,要是有就没脾气了。”喝了两口茶,他情绪有所缓和,“光顾着抱怨,差点儿把正经事忘掉。两位先生等会儿就到,都与我大哥大嫂交情匪浅,说了说这些事情,他们知道如何行事。”
    简让颔首。
    两位先生需要做的,是教导那些孩子诗书礼仪,潜移默化地教给他们正确的为人处世的方式。
    孩子们被带到这里之后,学的都是歌舞琴棋书画等技艺、对谁都伏低做小的规矩礼数,前者还好些,毕竟是可以陶冶情操的,后者却是他们必须要去掉的糟粕。
    傅清晖又道:“还有一件事,要请尊夫人出面帮忙。”
    **
    下午,钟离妩与季兰绮进到揽月坊,水苏、水竹随行。
    揽月坊里的女子,傅家的几个男人自认不知如何对待,便让傅夫人和钟离妩出面。
    钟离妩和简让提出让贺兰城帮把手,对傅家并没隐瞒贺兰城来这里的原委——后续的事情,贺兰城和钰欣还需要傅家的照拂,况且贺兰城并没做错什么,对傅家坦诚相待的话,只能得到理解和尊重。
    由此,傅家对待贺兰城的态度,不再是对待“浣香楼主”的抵触、不屑。
    傅大夫人是先到的,正在浣香楼的一楼喝茶,看到二人,笑微微站起身来,“简夫人、贺妹妹。”
    对贺兰城只称妹妹,而非贺楼主,分明是晓得原委之后有意为之,表明自己的态度。有些小细节,往往最见人心。
    意识到这一点,钟离妩和贺兰城心里平添几分好感,联袂上前屈膝行礼。
    傅大夫人连忙还礼,待得落座之后,先与钟离妩寒暄,“平时我总担心去串门,却担心你忙碌,不好意思前去打扰。这七七八八的加在一起,便弄得到现在才能与你共聚一堂。”
    “是我的错。”钟离妩忙笑道,“怪我不争气,平日里真是有一点儿事情就能忙上好几日,到府上拜望的日子便一再延后。”
    “成亲没多久,也难怪。”傅大夫人笑道,“一回生二回熟,你成亲当日我就见过你,这次也算是正经坐在一起说话了,往后我贸然登门的时候,你可别怪我唐突。”
    钟离妩由衷地笑了,“瞧您说的哪里话。”傅家门内的女子,一个比一个会说话。
    傅大夫人又对贺兰城道:“以往真是没想到,揽月坊里有你这般重情重义的女子,我听老四说起的时候,心里真是特别感慨。要在简宅住一段日子吧?几时得空了,便命人传话给我,我去找你说说话。”又对钟离妩笑道,“我是恨不得跟你家里的人都常来常往,日后去的勤也不能怪我。”
    钟离妩笑道:“您肯去是赏脸,我求之不得。”
    寒暄期间,钟离妩细细打量着傅大夫人,只觉得这女子极有韵味。应该有三十几岁,看起来不到三十,容颜姣好,仪态端庄优雅,一身的清贵气,言行则是亲切随和。
    傅四夫人亦仔细打量了钟离妩和贺兰城。钟离妩有着令女子都惊艳的好样貌,举止有着似是与生俱来的优雅、高贵,但不会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甜美的笑容、清澈的眼神与人无形中拉近距离;后者样貌亦是分外出众,不知为何,气质与举止与钟离妩很相似,不同之处在于,她的态度很是谦逊柔和。
    都是不同寻常的女子。
    寒暄之后,三女子着手正事,让揽月坊里十二楼的女子分批唤到面前。
    一忙碌便是好几日,因为这是很磨人但急不得的一件事:要给那些女子摆出事实,让她们知道自己的处境,随后要面对的便是她们的半信半疑、惶惑、茫然不知所措等情绪蔓延再得到控制,末了,有些人能当即表态,有些人则陷于两难,不知作何选择。
    ——后者居多。
    这是让人齿冷的情形。
    傅四夫人和钟离妩明知道会有这种人,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贺兰城倒是不意外,偷空对两个人道:
    “有一些人,早就开始自暴自弃了,就算是现在心心念念回家的人,也有诸多顾虑。便是能够回家,她们会担心日后的处境,到底深陷泥沼很久。
    “有些说起来出身不错的人,在家里也不是多受宠爱的孩子——比如庶出。
    “有些则是出身不好,从小家境拮据,又是女子,比起回到家里被爹娘随意许配给人,她们更愿意享受现在被人追捧、手头阔绰的现状。别跟她们说骨肉亲情,骨肉亲情在贫贱面前,是可以忽略不计。
    “少数几个,根本就是被亲人卖到青楼,又被掳到这里的。亲人不仁,又怎能让她们对前程还有憧憬。”
    她道出了一些残酷的世情,亦是在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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