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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怕怕:爱妃是母老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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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出人头地(2)

虽然那个时候,万贞儿的年龄还小,但万贞儿还记得,她家很穷,吃不饱,穿不暖,加上是刑徒家属,总给别人瞧不起,处处遭受到别人的白眼。

万贞儿四岁那年,她老爹有一个在京城做官的同乡,探亲回京的时候,经过霸州,便到了她家中作客。

看到万家家道中落,三餐不济,那个同乡,也好心肠地心酸难过。

同乡很喜欢万贞儿。

尽管万贞儿只有四岁,却聪明伶俐,乖巧听话,懂得哄人开心。于是那位同乡大人,眼珠子转了一下,便给万贞儿老爹出了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说如今朝廷正在选侍女,为什么不让万贞儿这个小美女去试试?

同乡大人还游说,如果朝廷选中万贞儿,说不定有朝一日,万贞儿能够鲤鱼跳龙门,飞上枝头做凤凰,家里人还可以跟着享福去。

万贞儿老爹顿时眼睛一亮:“到皇宫去做侍女?那意思是说,可以常常碰到皇上,皇后娘娘?”

碰到个鸟!

真他妈的是井底蛙,小市民意识。

万贞儿老爹以为,皇宫像了蜗牛壳那样大,每天都有机会遇到皇上和皇后娘娘,能够低头不见抬头见。

其实,万贞儿老爹哪里知道,皇宫大得很,大到一天也逛不完,而且等级制度禁严,不是随便可以到处溜达溜达,随便可以窜门去,要不罚你“提铃”,或“板著”,没得商量,搞不好还得人头落地,身首异处。大部分的太监宫女,在皇宫里生活了一辈子,也见不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影子呢。

老乡大概也不大懂得皇宫里的规矩,含糊地回答:“是吧。”

万贞儿老爹兴奋不已。

咦?这说不定,是一条发家致富之路哦。

万贞儿娘亲,舍不得小小年龄的万贞儿,到底,万贞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哭了又哭。

万贞儿也跟着她娘亲哭,哭了个天昏地暗。

没有出人头地(3)

谁愿意离开家人?在外面孤苦伶仃的飘泊啊?外面的世界虽然是精彩,但外面的世界,更多的,是无奈。

万贞儿那么小,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娃儿,人家像她这样的年龄,还躲在老爹老娘怀里撒娇,嘟着小嘴哭闹,“我不,我不嘛。”

万贞儿老爹叹一口气。

他动员他老婆:“你真是妇人之见,看问题也不能看长远些。你想想,与其让贞儿呆在家里跟着我们受苦受难,没得吃,没得穿,还不如让她去京城博一博运气呢。如果运气好,贞儿博得朝廷的喜爱,岂不是苦尽甘来?这样日子还有个盼头。”

他老婆,也是万贞儿的娘亲,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如果运气博不了,那岂不是害了贞儿?”

万贞儿老爹说:“前怕老虎后怕狼的,这能成什么大事?”

万贞儿老爹又再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这话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么?”

万贞儿老爹,其实纯粹是封建思想意识作怪。他认为,反正女儿是赔钱货,养也是白养,长大后,是要双手拱让给人家当老婆的,如果送去京城选侍女,运气能博一博最好,博不了也没损失在什么地方,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而已。

——这个男人,还他妈的够自私自利!

他也不他妈的用脑筋想一想,他的老婆,也不是人家白白养大了给他做老婆的吗?人家倒贴钱给他养老婆,他总得礼尚往来,也给倒贴钱给人家养老婆,一来一回,也公平,他也没亏去哪儿。

但万贞儿老爹,可没这样想。

万贞儿作不了自己的主。

因为年龄太小,万贞儿不能以离家出走的方式来拒绝,搞不好,给人贩子拐卖了去,日子过得更生不如死。

万贞儿想到的唯一能够使用的伎俩,只有绝食。

只是绝食了,自己饿得难受,两眼昏花,四肢乏力。更要命的是,家里的食物本来就不用,数量有限,如果万贞儿再坚持绝食,她的兄弟们求之不得,巴不得把她那份不吃的食物分了去。

没有出人头地(4)

结果绝食无效,到最后万贞儿还是乖乖的,老老实实的,拿了饭碗,把饭菜塞进嘴里,填到“叽叽咕咕”唱歌的肚子里去。

事实摆明,万贞儿就是不愿意,也得服从。

于是,只有四岁的万贞儿,只好无奈地跟了那位高官厚禄同乡大人,到京城博运气,做北漂一族来了。

那个同乡,还有良知,并没有因为万贞儿千里迢迢远离家乡,在通信条件不发达,交通不方便的情况下,背着万贞儿的老爹老娘,把聪明伶俐,长得眉清目秀的万贞儿,拿去卖给人贩子,换些银两。同乡倒是很讲信义,让万贞儿去选侍女了。

万贞儿被选中,进了皇宫。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万贞儿并没有出人头地。

她还是一个小宫女。

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宫女。

万贞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如今,什么鲤鱼跳龙门,什么飞上枝头做凤凰,诸如此类的奢望,万贞儿连白日做梦都做不来了,她早已断绝那不切实际的梦想。

现在万贞儿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守着沂王,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再提心悬胆的担忧着,自己还能不能再看到明天的太阳,沂王和她的身首,是不是一不留神,就会置身在异处。只要沂王和她平平安安,那已是老天保佑,祖宗积德了。

沂王看着万贞儿,扑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他问:“万姑姑,你想你的家人吗?”

万贞儿很惆怅,语气无比的伤感:“想,很想很想!我特别想我的娘亲。”

万贞儿不知道她老爹过得怎么样了,脾气还是不是还像了以前那样的急燥;她的娘亲,身体还好不好,额头上的皱纹多了没有,有了白发了吗?万贞儿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万贞儿不知道他们过得怎样,娶妻生子了没有。

沂王伸出了他小小的手,紧紧地握了万贞儿的手,接着他又腾出另外一只手来,帮万贞儿擦掉眼角上的泪水。

到底是不是男人(1)

沂王像了个小小大人般,轻轻地拍了万贞儿的背,一边煞有介事地安慰万贞儿:“万姑姑,不要难过!以后我长大了,有能力了,我一定要把你的家人接来,让他们在京城,好好的和你过日子,好不好?”

万贞儿说:“好!”

沂王又再说:“如果有朝一日,我真有这个能力,万姑姑,我一定会封你的父兄做大官,让他们住好的,吃好的,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

万贞儿嘻嘻笑:“沂王,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哦!”

沂王使劲地点点头:“万姑姑,你放心,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得!而且,我相信我能做到。”

万贞儿抱了沂王,笑:“好!万姑姑相信你,万姑姑等着这一天!”

万贞儿的心情,突然间的,就阳光灿烂了起来。不管以后沂王长大后,有没有这个能力,但至少,这一刻,沂王是真心的,她对他的好,他记在心里,并没有白费。

这,便足够了。

沂王还真的是多灾多难,不懂得天下所有的小屁孩,是不是全是这副德性。

沂王出水痘的时候,就把万贞儿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然后,没隔一年时间,因为骑马,马受惊,沂王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脚,又再次的把万贞儿吓了个魂飞魄散。

骑马,是万贞儿提出来的馊主意。

因为无聊啊。

万贞儿和沂王天天呆在沂王府里,什么也不多,就是时间多。去后花园,看那些花花草草多了,便兴致索然。后来,万贞儿在无意之中,发现沂王府中,居然养有马,虽然那些马,就像了沂王府里的下人一样,全是些老残病弱的。但,还是马。

沂王府之所以有马,大概是那个做皇帝的景泰帝,拿给别人看的道具,意思是说:看,谁说我对侄子朱见浚不好?虽然不给他做太子了,但王爷还有得做,给王府给他住,给奴才给他使唤,还配有马匹给他,算是尽职尽责,尽力而为了。

到底是不是男人(2)

尽职尽责个屁。

尽力而为个屁。

连做皇帝的,都搞正面一套,背面一套,笑里藏刀。

不过那些老残病弱的马匹,还是让万贞儿和沂王兴奋不已。刚开始的时候,别说胆小如鼠的沂王,连说话声音洪亮,略有男人气概的万贞儿,都没有胆子骑,只是走近去,拿了马草,喂它们,逗它们玩。

马是通灵性的,喂的次数多了,渐渐的便与沂王和万贞儿熟悉了起来,偶尔也会拿着脸孔,摩擦着他们的手。

那个马夫,是个哑巴,他站在旁边,指手画脚,“依依呀呀”的比划,意思是说,让他们骑上去。

万贞儿问沂王:“你敢骑马不?”

沂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老老实实回答:“不敢。”

万贞儿骂他:“胆小鬼!”

沂王胆怯:“如果摔下来了怎么办?”

万贞儿说:“摔下来了再爬起来呀,真是的!”

沂王还是摇头,小声地说:“我不敢!我怕。”

沂王不敢,万贞儿敢。本来么,万贞儿比沂王更像男人,沂王比万贞儿更像女人,两人的个性完全相反了过来。

自从万贞儿到了沂王身边后,万贞儿身上原有的女性温柔,渐渐地被恶劣的环境磨掉了,使万贞儿不得不强悍,变成一个敢作敢为,说话声音洪亮,比男人还要男人的个性。而沂王刚好与万贞儿相反,生活环境造就了他胆怯,懦弱,没主见。

万贞儿挑选了一匹看上去比较养眼的红马,瘦弱是瘦弱了点,不过看上去还是挺有精神。然后,在马夫的帮助下,万贞儿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概,很视死如归地骑了上去。

那马,友好得很,大概知道万贞儿没经验,也没跑,只是慢慢驮着万贞儿,慢条斯理地在周围溜达溜达着。尽管如此,万贞儿还是紧张得要死,紧紧的,用力地抓住缰绳,尽量地把自己的身子弄平衡,不要掉下来。

到底是不是男人(3)

后花园北边的角落,有着一大片草坪。

马在草坪上溜达了好几圈后,万贞儿好象找到了一点骑马的感觉了,想玩点刺激的,便对马夫指手画脚,乱比划着,意思是说,如何叫马跑起来?

马夫跑了过来,指手画脚地教她。

马夫拿着马鞭,做着各种晃悠动作,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再指指马的脑袋,意思是说,如何使用鞭子,如何晃悠,如何让马儿懂得自己的意图。又再接着,马夫又指手画脚的,教着我,如何控制马儿行进的方向,如何让马儿走,如何让马儿停。

后来马夫索性的,骑了上马,做了示范动作。

马夫之所以这么热心,可不是平白无故的,是因为万贞儿塞了些银两给他,给了他点好处。这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马儿虽然温和,但它跑的时候,万贞儿骑在上面,还是给颠来颠去,把她的五脏六腑颠得翻江倒海,身体一会儿歪过左边,一会儿又歪过右边,直把万贞儿搞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好不狼狈。

不过,万贞儿聪明,智商高,在马背上颠来颠去大半天后,又有马夫这个“名师”在旁边指点,很快就掌握了方法。

不用二天的时间,万贞儿就学会了骑马,可以在马背上,挥洒自如。

万贞儿骑在马背上,马儿在草坪里一圈又一圈地跑着。万贞儿春风得意地仰起头,想像着自己,在蔚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之下,在浩瀚草原上,快活自由地跃马,扬鞭奔腾。啊,要多惬意,便有多惬意。

跑着跑着,马儿路过沂王身边,万贞儿向一脸羡慕看着的沂王招手:“沂王,快来呀,很有趣的。”

沂王犹豫:“我不敢。”

万贞儿骂他:“胆小鬼。”

沂王还在犹豫:“我,我怕被摔下来。”

万贞儿气:“我一个小女子,我都不怕摔!你是男人,你怕什么?”

到底是不是男人(4)

沂王还是胆怯:“可是——”

万贞儿瞪他,嚷嚷:“可是什么?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沂王结结巴巴:“可,可是,可是——”

万贞儿又再骂:“胆小鬼!真没用!”

沂王被万贞儿骂得无地自容,满面通红。他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虽然是害怕,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别人的话他可以漠视不听,但万贞儿的话,他不敢不从,虽然他是主子,万贞儿是奴婢,可到底他是万贞儿带大的,他对万贞儿极敬畏,依恋。

沂王可没敢自己单独骑马,而是非得要和万贞儿同骑一匹马不可。

万贞儿对沂王的懦弱,不像男子汉,很是没辙。

但沂王,到底还是小屁孩。

万贞儿招手叫马夫过来,让他把沂王抱上马,放到她前面来。沂王愿意学骑马,已是鼓足勇气,很了不起了。对于沂王,万贞儿要求不能过高,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要知道,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这话给万贞儿套过来便是:沂王学骑马,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

“沂王,骑马是不是很有趣,很好玩?”

“对啊万姑姑,骑马真的是很有趣,很好玩!”

“那你敢不敢自己一个人骑马?”

“不,不敢!”

“为什么不敢?”

“我,我怕!”

“沂王,你要勇敢点!你是男人大丈夫,一定要表现男子汉的气概来,懂不?”

“我,我还是不敢。”

“你怕什么?又死不了人!”

“我,我——”

“沂王,告诉你,你这么懦弱,以后万姑姑就不喜欢你了!”

沂王是在一个月后,才敢大着胆子,独自一个人骑马。

不想,沂王便是在独自骑马的时候,出事了。那匹马,是马廊里最矮小的,也是最瘦弱的,平日里温和得很,可那天不懂为什么,竟然发脾气了,不但不听指挥,还跳起一丈多高,接着搞了个高难度的动作,双脚竖立起来,一声长呜。

到底是不是男人(5)

沂王本来就胆小如鼠,风次草动的小事儿都被骂破胆,一看到这阵势,就吓着了,惊恐万状,不禁“啊”的一声惨叫,顿时松开了缰绳,从马上摔了下来。

万贞儿骑在另外一匹比较健壮的马上。

她玩着花样,做着那些比较高难度的动作,像变换跑步,后退慢步,变换方向,斜横步,原地快步,旋转之类的,万贞儿正兴致勃勃间,突地听到不远外的沂王,发出了惊恐无比的尖叫声,万贞儿顿时给唬得头皮发麻,双脚发软,也差点从马背上滚了下去。

她唬得连忙朝了沂王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万贞儿刚好看到沂王小小的身子,直直的,往了地面摔到下去,万贞儿又再听到重重的一声“怦”,接着是沂王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便不动了。

万贞儿吓得不得了,跟着一声尖叫,飞身下马,狂奔了过去。

“沂王,你怎么啦?”

“沂王,你没事吧?”

“沂王,说话呀!”

沂王回答不上来了,他曲着身子,躺了在地上,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双手紧紧地抱着左脚,一张脸惨白得没有血色,精致的五官歪曲着。大概真的是很痛,冷汗从了沂王的太阳穴滑下来,一串串的,与了眼泪混在一起。

沂王痛得连动都动不了,更别说走路了。

万贞儿压不住自己的惶恐,使尽了力气,把沂王抱了起来,对了在旁边事不关己冷漠地看着的家丁,很强悍地河东狮吼:“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大夫呀!快呀!”

吼完后,万贞儿又低下头看沂王,安慰他:“没事的,别怕!别怕!”

沂王伸手搂紧了万贞儿的脖子,把头埋到她的胸前,无助得像了小小的婴儿那样。他拚命地忍着他自己不哭,但还是哭了。

“痛!”

沂王边哭边说:“我的小腿,好痛好痛!”

万贞儿略略放下心来。

能哭,能说话,就证明死不了。

到底是不是男人(6)

沂王的左小腿给摔伤了,又红又肿,还鼓起来一个小包。后来还是管家,跑去把大夫叫来了。是上次那个胡子半花白的爷爷级的大夫,他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脸上的表情,却明显表露着:你怎么这么多事?

万贞儿陪着笑。

一直笑。

一直笑。

直笑到万贞儿脸上的肌肉都快要僵了,她喃喃地说:“麻烦你了,大夫。”

尽管帐房会如数付给大夫医药费,可万贞儿还是趁没人,偷偷地给大夫好处——塞给他银两,当是小费。

都说金钱是万恶的,其实,人比金钱还万恶。这大夫,都这么老了,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还这么贪心,连一句客气的话也没有,便很理所当然地接过万贞儿额外给他的银两,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还说医者父母心呢,这老头子,还真他妈的是大夫中的败类。

不晓得,这老头子要这么多钱干嘛。

估计这老头子计划着,在他百年归西的时候,把他的棺材打造成金棺材——他真他妈的是猪脑子!他也不想想,躺在金棺材里,能死得安稳吗?估计没能躺多久,金棺材便给盗墓者盗了去,到时候,让他享受暴尸野外的待遇。

哼!

老头子得了万贞儿给的好处后,脸上的橘子皮总算缓和了点。

俗话说得好,姜是老的辣!换句话过来说,大夫是老的有经验!只见那老头子,挽起了衣袖,伸出了他一双枯瘦如柴的魔爪,很熟练地朝着沂王左小腿那个鼓起来的地方按下去。沂王给老头子的魔爪重重地一按,终于忍不住了,“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像杀猪嚎般的惨叫:“痛!好痛。”

老头子没理他,对万贞儿说:“沂王的腿断了。还好,骨头没有碎。”

万贞儿给吓得身子发抖,四肢冰冷:“大夫,那怎么办?”

老头子司空见惯,淡淡地说:“接骨吧。”

到底是不是男人(7)

万贞儿有着很多问题:“接骨后,沂王什么时候会好起来?以后还能不能走路?”

老头子说:“没事,很快便会好的。”

万贞儿还是不放心:“真的?真的没事?”

老头子很不耐烦,没好气地瞪了万贞儿一眼,粗着粗气地说:“真的是没事!老夫是大夫,难道老夫还不懂么?”

万贞儿心里嘀咕着:谁知道?说不定你太老了,糊涂了。——想归想,万贞儿可不敢说,要不老头子发起脾气来,骨也不给沂王接了,摔门走人,那可就麻烦了。

老头子叫了站在一旁看着的几个家丁过来,吩咐他们,使劲地按住了沂王的身子,不让沂王挣扎动弹。

然后,老头子捏住沂王的伤腿。

沂王给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大夫,捏得痛得又再大哭,直哭得万贞儿的心很痛,也忍不住,跟着想哭,但万贞儿拚命地把眼泪逼了回去。她不能哭,如果她哭了,那沂王更加惊恐,更加无措了。

万贞儿小声地安慰沂王,也安慰着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老头子把沂王的脚捏了一会儿后,便把沂王的伤腿放平。

想不到,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去见阎罗王的老头子,是有那么一点儿的水平,没白活了这么大的年纪,沂王的脚给他的一双魔爪捏来捏去,捏着捏着,脚上那个支起的包,居然平了,看不见了。

随后,老头子取出不知道是什么的中草药,捣烂了,敷了在沂王的伤腿上,找布包好,再接着,用一排竹片围在外面,用布条缠了一圈又一圈,把整个受伤的小腿,完全给固定在里面。

老头子说:“沂王的伤腿,最好就这样平放着,实在累了,动一动也行,但是不能站起来,要不骨头接不好,脚就歪了。”

万贞儿连忙说:“知道啦。”

顿了一下,老头子又再说:“隔几天,老夫再来给沂王换一次药。沂王的年龄小,骨头长得快,没事的,过了一个月就能下地走了。”

我才不要做女人(1)

万贞儿吁了一口气,心中放下一块大石。

只要沂王没事就好,只要沂王,以后还能走路,以后还能蹦蹦跳就好。

听别人说,吃什么补什么,吃肝养肝,吃骨头养骨头。为了让沂王尽快康复,万贞儿又再把她的私房钱拿了些出来,塞给管家,让管家多多关照,在伙食上改良一下,多买些新鲜骨头,还有需要进补的食物。

管家盯着那些银两,两眼发光,偷偷地咽了一下口水,恨不得立马将银两塞进兜里去,但表面上,却假装客气:“不用啊万姑娘,我去吩咐一下厨房就可以了。”

万贞儿把银两再推给他:“管家大哥,这是沂王一点心意啦,你如果不收,那就是不领沂王的情了。”

管家装了为难的样子:“我怎么好意思收沂王的银两嘛?”

万贞儿说:“管家大哥,给嫂子买件新衣裳。”

管家的妻,嫁给管家没多久,也住在沂王府里,做一些轻松的家务活。她很年轻,五官长得挺标致,配起歪瓜裂枣猥琐的管家来,完全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晓得,当初管家是用什么法子,把她骗上他贼船的。

管家欢天喜地的,终于把银两收下了。

妈的,天下乌鸦一样黑,处处都是贪钱的人。

有时候,万贞儿吩咐那些奴仆做一些事情,给了点好处,他们答应就爽快得多,要不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的样子,让万贞儿真真正正见识到,什么是“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真理。

因为不放心别人,怕别人毛手毛脚,不小心弄痛沂王,万贞儿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服侍沂王,给沂王喂饭,给沂王倒屎倒尿,给沂王擦身子,换衣服,还要强打精神,陪沂王说话,为他解闷儿。

一切,万贞儿都做得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大概,这便是万贞儿的命运。冥冥中,老天爷早做好了一切安排,万贞儿没能力反抗,也只有认命的份。

我才不要做女人(2)

万贞儿和沂王相处久了,都培养出感情来了。有时候,万贞儿甚至产生错觉,感觉到沂王便是她的儿子,她是沂王娘亲一样。本来嘛,万贞儿和沂王的年龄相差那么大,整整十九年。十九年的距离,是母与子的距离。

万贞儿问沂王:“脚还痛吗?”

沂王说:“好很多了,不大痛了。”

万贞儿安慰他:“忍耐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沂王说:“万姑姑,我,我知道。”

万贞儿忍不住,取笑:“哎呀沂王,你干嘛老是这么倒霉?”

沂王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我会这样倒霉。万姑姑,有时候我常常想,如果没有你,我应该怎么办才是好?”

万贞儿惊诧:“咦?沂王,长了些年龄,居然学会对万姑姑客气起来了。万姑姑照顾你是应该的啊,万姑姑不照顾你,谁来照顾你?”

沂王眨着眼睛,又想哭了,他眼泪婆娑地说:“万姑姑,你对我真好。”

万贞儿嘲笑他:“沂王,你的前世到底是不是女人啊?这么爱哭。”

沂王红了脸:“我抑止不了我自己。遇到什么事情,我都对我自己说,不要哭,不要哭,可我的眼泪,就是不听话要流出来。万姑姑,我,我没有办法嘛。”

万贞儿撇撇嘴,不屑:“我是女的,可我都没有哭。”

沂王很理所当然回答:“因为万姑姑坚强嘛,没有人比万姑姑更坚强了。”

万贞儿气,戳了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沂王,你脱下裤子给万姑姑看看,你那玩儿还在不在?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如果是男人的话,你就坚强起来,老是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有时候我想,我们是不是投错了胎?你应该是女人,而我应该是男人才对。”

沂王的脸涨得更红,他嘟哝:“我才不要做女人!”

我才不要做女人(3)

万贞儿白眼看他:“那你做男人,应该要有男人的样子!”

沂王低头,不敢看万贞儿,也不敢说话,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万贞儿叹了一口气。

她想,她总不能对沂王要求太高。这些年,也难为沂王,贵为皇子,却终年见不着父母,孤苦无助,小小的年龄就受尽了世人的白眼,生活充满了坎坷。换了别人,估计早得了自闭症,或神经失常了。

外表坚强的万贞儿,其实内心也很脆弱,她也想找个宽阔的肩膀来靠靠,做一下小鸟依人状。只是万贞儿没有那个福气,没有做小鸟依人的命。

万贞儿有的,不外是她自己。

没法子,万贞儿只好做一个坚强的女人。

现在,万贞儿不但没有宽阔的肩膀靠,而且还得把她那算不得宽阔的肩膀,腾出来,尽量让沂王靠。总不见得,让一个比她小了那么多,手无寸铁,什么都无能为力的小屁孩,来保护她吧?

沂王的脚,要一个月后,才完全好。

按照沂王以往的性格,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不敢再骑马了。谁料,这次万贞儿判断错误,大跌眼镜,估计是万贞儿骂他的话,起了作用

沂王对万贞儿信言坦坦地发誓:“如果我学不会骑马,我就不姓朱。”

万贞儿很是惊诧,把嘴巴张得大大的,睁大眼睛瞧他,不可置信:“咦?好奇怪,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呀?沂王,你怎么啦?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勇敢起来啦?”

沂王挺了挺胸膛,很臭屁地说:“人总是要长大的,是不是?万姑姑,我总不能老是要你保护我,是不是?”

万贞儿说:“是是是。但你现在还小啊,还没长大啊。”

沂王说:“我总会长大的嘛,是不是?万姑姑,你听着了,我是男人大大夫,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一定要学会勇敢,学会坚强!”

我才不要做女人(4)

万贞儿盯着沂王,眼神像盯怪物一般。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一向懦弱,胆小怕事的沂王嘴巴。

万贞儿呆了一会儿后,便跑了上前去,把手放到沂王的额头上去探,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发烧,居然说起胡话来。

沂王这小子,虽然年龄小,虽然性格不大像男人,头脑却也不笨,自然知道万贞儿这个举动的用意,他很不满,用力地把万贞儿的手拔开。

万贞儿又再把手伸到沂王的额头上。

沂王的体温正常得很,没有发烧呀。

万贞儿迷惑,问他:“沂王,你是不是吃错药啦?”

沂王抗议:“万姑姑,你干嘛不相信我的话?”

万贞儿嘻嘻笑:“我奇怪嘛,奇怪你怎么来一个三百六十度角的高难度大转变,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男子汉,因此万姑姑一时三刻的,暂时适应不过来。”

沂王伸出小小的手,握了万贞儿的手,很豪气万丈地说:“真的!万姑姑,你相信我,我一定要学会坚强勇敢,我长大后,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不给别人欺负!万姑姑,我说得到,我一定会做得到!”

万贞儿又再嘻嘻笑。

万贞儿不是不相信沂王的话。只是,沂王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保护她?他拿什么来保护?这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嘛?不要她保护就阿弥陀佛啦,还保护她哪?

不过,沂王的出发点还是好的,可嘉可奖,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万贞儿拚命地忍住了笑,一本正经地说:“沂王,你说话要算数哦,万姑姑记着哪。”

沂王到底还是小孩子,头脑简单,天真无邪得很,他举起了手,很认真地和万贞儿击掌,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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