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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落在深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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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女士却摇头:“我并不是不同意,只是……清岭他现在只有一盆绿萝,未来还会多一个你。”
  她深邃的眼里映衬着星星点点的灯光,那是忧思从她的眼眸深处一点一点溢出来:“绿萝就在他的窗台上,可是晓晓,你是活生生的人,人和世界都不是静止的。”
  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
  活生生的人,在爱情的滤镜期过去之后,就会有自己的思想,会有更迭的情感。
  而郁清岭却是一个永远留在原地的人,他的情感,他的理智,他日复一日完成着的人生规则,纯粹得如同时间静止。如果有一天,她将会离开呢?
  ……
  鹿晓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她优雅的外表下藏着那么深的疏离。那样的微妙情感与其说是疏离,不如说是既惊喜又惶恐。
  惊喜他的生命可能不止拥有一盆绿萝。
  惶恐她深爱的儿子终将会面对一场无望的灾难。
  这是一个坚强的母亲在用尽全部的人生资历,小心地观察与试探她这个侵入郁清岭的世界的外来者,直面可能共存的希望与毁灭。
  “阿姨。”鹿晓想了想,低声道,“我没有被爱情蒙蔽双眼。”
  “晓晓……”
  鹿晓道:“我已经在SGC工作了半年,我并不是不了解亚斯伯格是什么样子。”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对他不是一见钟情……您放心,他从来没有对我掩藏过什么……那些缺陷和特质,在我看来是他弥足珍贵的秉性。”
  晋女士的眼神颤了颤:“但是清岭他可能十年如一日,还是这样的他,并不会变成熟。”
  “他现在就很好啊。”鹿晓小声道,“就像您说的,这个世界瞬息万变,可他永远会保有此刻的心。您可能无法想象,这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晋女士的眼底终于泛起了水光。
  她画着精致的眼线,那些眼泪就蓄积在她的眼眶里,一点一点地把眼线晕染了开来。她慌忙拿出纸巾去擦拭,顷刻间纸巾上多了一坨一坨墨色痕迹,连带着她的眼尾也染了一点颜色。
  当优雅不再时,她只是一个狼狈的艰辛的母亲。
  “……好。”
  她擦干眼泪,却只是挤出了一个字。
  其实她早就想哭一场,只是自负的清高让她不屑于去欺骗一个小姑娘,只是深深的忧虑让她实在不知道要不要去接这一个天降的幸运。她从知道鹿晓的存在起就开始忐忑,到这一刻,才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远处郁清岭终于停好了车子,正慢慢走来。
  鹿晓与晋女士相互看了一眼,默契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半个小时后,晋女士入安检,与鹿晓和郁清岭挥手告了别,看着年轻的情侣手牵着手离开了她的视线里。她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才掏出手机,给老友打了个电话。
  “于医生。”
  “放心了?知道是你多虑了吧?”电话那头的于医生笑起来,“鹿晓确实是一个温暖的孩子,对不对?”
  晋女士对着机场外的黑夜的微笑,耐心听完电话那段长篇大论式的赞叹。
  “其实这些年,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我只是不敢相信,”她对着电话低语,“这个世界竟然还可以这么好。”
  夜晚,鹿晓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里,在黑夜中反反复复查看微信。
  等到深夜,她终于如愿盼到了郁清岭的一条日常微信。
  【郁清岭】:我到家了。
  【郁清岭】: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就——这——样——?
  郁清岭好像真的打算告一段落了,微信彻底安静了下来。
  鹿晓在床上打滚。
  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郁清岭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好几声,比往常时间要久,郁清岭终于接起了电话,声音似乎有些异样:“怎么了?”
  鹿晓听见他的声音心跳漏了一拍:“那个……阿姨上飞机了吗?”
  郁清岭:“九点整,应该已经登机了。”
  鹿晓干咳道:“她……跟你通过电话吗?有没有说起我?”
  郁清岭道:“通过,她让我代她向你道别。”
  鹿晓:“还有呢?”
  郁清岭:“还有什么?”
  鹿晓:“……”
  鹿晓抱着手机瞠目结舌,感觉有无数只蚂蚁在她的心口攀爬。
  还有什么?废话!当然是面试结果啊!
  给OFFER吗?还是只是复试通知?要不就是首轮直接PASS?不可能一句话都没有啊!
  可惜郁教授是个机器人,他不知道她在电话这一端已经急躁得想要把被角啃下来,他只是静静等着她的下文,因为他问了“还有什么”……
  这个笨蛋多功能自动料理机!
  鹿晓深吸一口气,选择放弃挣扎,红着脸慢吞吞问他:“阿姨有没有说她喜不喜欢我?……或者她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言辞,或者跟你说‘你跟鹿晓不合适,你们早点分手’什么的……”
  电话里传来郁清岭轻微的呼吸声。
  鹿晓越说越心虚,最后的语音轻飘飘,模糊得要听不见了。
  “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吗?”鹿晓气息奄奄。
  电话那端沉静了一会儿。
  而后郁清岭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他说:“你列举的那些她都没有说。”他停顿几秒,“不过,她让我向你代为道别的时候,说希望今年过年你能跟我一起回洛杉矶。”
  鹿晓:“……”
  郁清岭:“怎么了?”
  鹿晓:“没什么……”只是差点被你这个大喘气给吓死了……
  郁清岭:“鹿晓。”
  鹿晓:“什么?”
  郁清岭:“你问了我母亲喜不喜欢你,却从来没有问过我。”
  鹿晓:“……”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
  片刻后,郁清岭的声音通过电流声一点一点浸入鹿晓的耳朵:“鹿晓,我很喜欢你。”
  他说:“能拥有这样的情绪,让我觉得……很庆幸。”
  寂静的夜。
  鹿晓抱着手机,闭上眼睛倾听自己的心跳声。
  她不明白,为什么的晋女士会害怕他被嫌弃呢?
  这样的纯粹而美好的灵魂,明明是她赚大发了啊……


第58章 安全感
  不知不觉,一个月的假期正式结束了。
  鹿晓重新踏足SGC,顿时感受到了身周微妙的气场。要不是实在锋芒在背,她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在曾经是腥风血雨的女主角。
  ——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普罗大众的八卦热情竟然还没有消散吗?
  鹿晓闷头进到电梯。
  电梯里已经有几个女生,看见鹿晓打招呼:“早上好,鹿晓。”
  鹿晓:“早……上好……”
  女生们笑起来:“晚上我们基因部的聚餐,你跟郁教授来吗?”
  鹿晓:“对不起,我晚上还有些私事……”
  女生满脸可惜:“哎呀,真遗憾。”
  电梯到达七层,女生们走出电梯。
  鹿晓独自留在电梯里上行,透过电梯的镜面看见了自己僵硬的脸。
  SGC的未来科学家们个个心高气傲,对她这个“走后门的文科生”可是从来都当一团空气的。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事情还不止一桩。
  鹿晓在办公室门口看见了行政主管善芳。今天的善芳看见她的眼神都要比往常亮许多,热情地朝她招手:“鹿晓!早上好!”
  “早……”SGC现在流行问早安文化吗……
  善芳笑眯眯道:“我刚才还在跟郁教授说,他的办公室里实验器材比人要多,可能不利于文案创作的发散环境,所以上层商量着为你开一间新办公室,你对办公室设施有没有什么特殊需求?”
  “啊……”鹿晓一头雾水。新办公室???
  “对呀,以助理身份确实不合适,不过如果是以协科代表或者蓝象工作室SEO身份的话,你确实应该要一个独立办公室。”
  “……”
  鹿晓终于明白了过来。一个月不见,她在SGC的身份已经从关系户和莫名其妙的文科生,变成了金主爸爸方的高层代表,怪不得刚才都能被邀请进入科学家们的聚会了。
  她越过善芳的肩膀看见了郁清岭。
  他显然是刚刚给那盆可怜的绿萝洗完澡,手里还抱着花盆,苍翠欲滴的绿萝叶子映衬着他雪白的制服,显得他脸上木然的表情格外落寞。
  ——是因为善芳提了新办公室的事情么?
  鹿晓发现自己对于拿捏郁清岭的情绪越来越轻车熟路了。
  “不用了。”鹿晓对善芳摇头,“我的身份就是郁教授的助理,这是我的工作,不用特殊对待的。”
  “可是……”
  “而且我很喜欢我现在的办公环境。”
  鹿晓看了一眼郁清岭,果然发现他脸上阴转多云,顿时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善芳身为行政主管,是SGC少有的人精型人设。她看见鹿晓的表情,飞快反应了过来,跟着笑了起来:“也可以,年轻人还是要有沟通环境比较利于个人进步。”
  这个个人进步当然是指感情进步。
  鹿晓装作没听懂,一路目送善芳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一回头,发现郁清岭还是抱着绿萝站在门口。坚强挺立的绿萝叶子尖尖挂着一粒粒饱满的小水珠,承受不住重力的小水珠就落在他的白色制服上。
  鹿晓微妙地……被萌到了。
  她一本正经地走进办公室,关上门,伸出指尖戳了戳郁清岭的脸。
  “你也会发呆啊。”
  郁清岭的眼睫眨了眨,忽然低下头凑近。
  鹿晓完全没有防备,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嘴唇上忽然弥漫开柔软温热的触感。等她反应过来那是郁清岭的唇时,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
  鹿晓怀疑自己会晕过去,因为全世界的空气都好像被抽了个干净,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更多的晕眩感。直到门外走廊上遥遥传来脚步声,鹿晓慌慌张张推开郁清岭。
  啊啊啊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鹿晓懵圈的脑海里反反复复闪烁着弹幕:这下是真的完完全全的八千万了……
  郁清岭的唇上留着一点晶莹的水渍,气息微喘。
  眼睛却是亮的。
  “就算是八千万细菌交换我也……”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神,低声问,“你不喜欢吗?”
  “……”这让人怎么回答?
  鹿晓面红耳赤不做声。
  郁清岭大概是误解了她的沉默,他沉静的脸上带着一点点落寞,像极了被抛弃了的小狗。
  郁清岭他,是不是有点缺乏安全感呢?
  上班时间,鹿晓悄悄打开了搜索搜索引擎搜索“恋人缺乏安全感应该怎么处理?”出来的答案五花百门,大致上是教男性如何安慰女性,具体方法是“买一幢大房子,给她布置一个温馨的家,把工资大权都交到她的手上,带她见家人和朋友,并且公开恋情给她名分”。
  于是鹿晓一整天都在考虑,难道买一个房子给郁教授?
  可他显然也不差一套房啊……
  上缴工资就更不实际了,她三千块的实习期工资连他零头都不到……
  鹿晓百思不得其解,晚上把商锦梨从房间里拖到了客厅,毕恭毕敬地倒了一杯酒,请教她现在这个局面怎么破?
  商锦梨听完鹿晓断断续续地叙述,发了一会儿呆,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笑得前俯后仰。
  “我有没有听错?你为什么要给男人安全感啊?”修炼成精的老妖怪商锦梨长吁短叹,“女人的长久魅力在于永远不要让男人产生安全感,不稳定的感情能够带来最大的新鲜感与持久的保鲜度。”
  鹿晓?辶常骸啊??艚淌诤推胀?腥瞬灰谎?!
  商锦梨恨铁不成钢:“每一个热恋期的人都觉得对方是独一无二的,事实上其实所有男人都一样。”
  鹿晓:“你这是以偏概全。”
  商锦梨:“好啦,知道你家郁教授是清心寡欲不染凡尘高岭一枝花。”
  鹿晓抱大腿:“大神求带上路。”
  商锦梨眼波流转,搁下手里的红酒,忽然抓住鹿晓的肩膀往沙发上一按,伸手撕她的衣领。
  鹿晓慌忙挣扎:“喂商锦梨你干嘛——”
  商锦梨身高一七五,不费吹灰之力压制住了一六零未满的鹿晓,把鹿晓的睡袍撕成的开衫,满意看到鹿晓露出了肉色的内衣和粉红色的内裤,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被莫名其妙地吃了豆腐的鹿晓,手忙脚乱裹好睡袍。
  商锦梨淡道:“教你个最简单的方法。找个机会买一套情趣的,配个性感的睡衣,然后把人约出来先喝酒再谈情,你愿意给多少给多久安全感都可以。”
  鹿晓:“…………”
  ……这突如其来的车。
  商锦梨的“社会”建议,其实并不符合现实,因为鹿晓现在其实忙得快要飞起来。
  白天要上班,晚上要跟设计师讨论智汇中心办公室的装修方案,连轴转了两个礼拜后,鹿晓惊喜地发现体重居然可喜可贺地下降了5斤。
  真是人生的意外馈赠!
  鹿晓对装修起了极大的热情,每个隔天的午后都准时拎着饮料去犒劳装修团队。一来二去,她跟装修团队的师傅们混了个烂熟。
  装修团队的泥瓦匠是个年轻的小师傅,每次收工时都摘下手套,都会去仔细洗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一个素圈戒指套在无名指上,等到下次开工的时候再取下来,收工时又戴上,如此循环往复。
  鹿晓看着觉得有趣,问他:“每天都要摘三遍,你为什么还要戴着它?”
  小师傅红了脸,说:“因为我结婚了,媳妇喜欢看我戴着戒指。”
  鹿晓打趣他:“看不出来你还挺受女孩子欢迎啊。”
  小师傅头摇得像拨浪鼓:“这跟受不受欢迎没关系,结了婚的男人,就应该拿出自己的态度。”
  鹿晓一怔,忽然想起了郁清岭的戒指。
  小师傅没有发现鹿晓走神,他把戒指戴回了无名指,然后来来回回调动位置。
  对上鹿晓好奇的目光,小师傅又脸红了:“半年回一次家,媳妇看见我手指上戴过戒指的地方有个白圈儿,就知道我平常都戴着,她就觉着有安全感,就高兴。”
  鹿晓定睛一看,果然看见他的无名指上某一截的皮肤颜色要比其他区域白。
  她被这一截淡淡的白戳了一下心。
  当初郁清岭刚求婚的时候,她被吓着了,就把戒指藏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后来则是因为时间真是太久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忽然戴了。可是郁清岭的戒指却是从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停在他的中指上,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
  她好像……确实还没有给过他任何安全感。
  鹿晓打定注意不做个渣滓。
  第二天她早早到了办公室,蹲在办公桌前,用力伸手往抽屉的内部,终于如愿以偿的摸到了收纳纸盒。纸盒原本属于那个没有送出去的异形手办,她发现自己之前戒指套在了那个叫皇后的异形的尖脑袋上……
  ——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鹿晓?遄帕嘲纬鼋渲福?阉?髟谧约旱奈廾?干稀
  下一秒她的身后响起了开门声,郁清岭抱着厚厚的文件路过她的办公桌,把一份文件放到她的桌上道:“参与曦光计划的实验体昨天的体检报告,需要录入。”
  工作状态下的郁清岭,依旧是那个冷静的郁教授。
  “好。”
  鹿晓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跃动,无名指上的钻戒闪动着璀璨的光芒。
  郁清岭却好像没反应,他俯下身,指尖在鹿晓的EXCEL表格上滑动了几处,道:“实验进入新阶段,病例跟踪需要进行进一步的调整,要在实验体重启实验之前完成整理和录入。”
  “……好。”
  他没有注意到吗?真的看不见她今天戴了戒指吗?
  鹿晓想入非非,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结果一抬头,发现郁清岭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透过显示器的侧边偷看他,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半毛钱喜悦,更没有她想象中的开心得像小鹿的湿漉漉的眼神,整张脸一本正经地像是在执行公务……
  鹿晓很失落。
  一失落,她的工作效率就会下降。
  无心工作,只想刷微博。
  网络时代的消息更迭飞快,她的个人微博做回了尽忠职守的文学博主人设,微博上郁教授超话重新聚集了一帮迷妹欣欣向荣。一个月前的那一场腥风血雨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战乱一样,悄然地被遗忘了。
  超话里偶有几个人提起“衣品不佳女跟郁教授一点都不配”,也被人群嘲“都什么年代了,就许有霸道总裁的落跑小娇妻,不许有霸道千金的帅教授吗?”
  因为钱多而立起人设的霸道千金鹿晓,哭笑不得。
  鹿晓刚想要关微博,微博右上角忽然冒出了一个黄色信息条:有新内容@您。
  她还来不及反应,那个数字迅速在叠加,10、30、90、150……鹿晓对一个月前发生的舆论事件还心有余悸,现在这个局面有点不敢点小黄标,心脏都快要受不了了——老天啊,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数还在拼命增长,十几分钟内到达了一千。
  鹿晓破罐子破摔点击通知,发现所有的@都源于一条微博。
  【SGC郁清岭】:很高兴向大家正式介绍,我的未婚妻兼助手@呦呦鹿鸣。
  鹿晓:……
  十分钟内,狂蜂浪蝶席卷了鹿晓的微博。
  半个小时后,她之前评论被众人翻了出来,截成了图,成为了超话里的热门微博。
  【呦呦鹿鸣】:郁教授是一个执着且真诚的学者,请大家相信他的职业操守。
  【呦呦鹿鸣】: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我记得这个文学博主,之前她还因为这两条评论被黑子轮了微博好几天,没想到是正主啊!”
  “偷偷留言支持男朋友,哎呦要不要那么甜啊!”
  “……上着班呢还要被胡塞了一口陈年的狗粮呜呜呜汪……”
  万万没想到,在惊涛骇浪中也屹立不倒没被人肉到的微博马甲,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公之于众了。
  更有人根据鹿晓的在微博上的人际关系网,对应上了她的详细学籍信息。
  “卧槽,Z大的博士!”
  “上次到底是谁说人家是靠关系进SGC的来路不明的野鸡的啊???”
  “做个霸道千金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去艹学霸人设,看错她了QAQ!”
  ……
  在鹿晓发呆的时候,郁清岭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目光的落在鹿晓的无名指上,在那里有一颗钻石正在闪动着细碎的光芒,如同指引道路的星辰。
  鹿晓还没有从惊涛骇浪里回过神来:“你什么时候申请了微博……”
  郁清岭道:“假期时,SGC发布官方澄清申明的时候申请的。”
  鹿晓:“……哦……那你为什么忽然公布那什么……”
  郁清岭低道:“因为,等到了答复。”
  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他有多么地迫不及待。


第59章 撤资
  随着曦光计划的重新启动,曦光小学的实验小团队们终于再一次踏进了SGC的大门。
  鹿晓站在实验室门口,看着里面熟悉的孩子们,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经过了过年、丑闻、公关等漫长的两个多月后,上一次的分别就好像是上个世纪那么久远了。
  “为什么不直接进去?”郁清岭站在鹿晓的身后问。
  他已经越来越习惯坦诚问出心中的疑惑。因为鹿晓教过他,普通人的心思情感是十分细腻而并不完全遵照规则的,当他不能用逻辑去推断的时候,可以直接询问她。
  鹿晓笑道:“有点近君情怯。”
  他的眼睛温暖濡湿,眸光带着淡淡的疑虑盯着鹿晓。
  鹿晓侧着脑袋考虑,换了一个解释:“是近乡情怯的衍生,当一个人等待某件事情或者某个人太久,就会习惯了失望,然后那件事或者那个人真正出现的时候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总是怀疑是一场美梦。”
  她看着郁清岭,发现他的脸上还是有疑虑,顿时感觉头大。
  好像越解释越复杂了啊……
  “总之并不是很重要的情绪。”
  鹿晓干脆敷衍而过,拉着还在发呆的郁清岭走进实验室。
  实验室里的情况与鹿晓的想象其实有些不一样。她以为会是一次热络的重逢,小星扑进怀里,黑白友好温厚,唐宋也许会送上他假期里画的画……可是现实是那些想象中的美好画面并没有出现。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谁也没有搭理谁。
  这样的画面,像极了大半年前她第一次走进实验室的场景,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经过过治疗,每一个人都生活在孤岛上,后来她花了大力气才让他们一个个接受了她的存在,可是……
  “小星?”鹿晓小心地问候年纪最小的孩子。
  小星还趴在沙发上,抱着她送的旧手机玩“我家有个动物园”。她听见了声响,迟迟抬起头,目光汇聚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念:“鹿——晓——”
  稚嫩的声音。
  鹿晓差点因为这一声呼唤跳起来。
  还好还好,不是噩梦。
  她真很害怕因为实验的中断忽然一夜回到解放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她迅速地跟其余几个孩子的做了简单的互动,唐宋很听话,能够完成外界发出的简单指令;天倾现在是雨微的人格,甜腻乖巧讨人爱;黑白用PAD还勉强可以沟通,至于小河……
  小河坐在窗台上满脸嫌弃:“滚,我没有问题。”
  鹿晓:“……”
  她都差点忘了小河是对照组的,他只是个亚斯伯格。
  同样是亚斯伯格,为什么郁清岭想个小天使,他就是个小恶魔呢??
  鹿晓趴在窗台上,气势汹汹写实验评估报告。表格的前半章是过年前的数据,后半张是刚才的数据,一串数据评分观察下来,鹿晓脸上的微笑渐渐不见了。
  她回到办公室找到郁清岭,把实验报告递给他:“郁教授,他们的状态怎么好像……恶化了?”
  虽然并不十分明显,但是显而易见的,他们对完结的交流能力要比过年前弱了。
  郁清岭看完实验报告道:“并不是恶化,只是退化。”
  鹿晓:“为什么会退化?”
  郁清岭:“自闭症是一种需要终身干预的疾病,一旦长时间终止,会出现退化的情况。”
  鹿晓:“可是我们假期前已经每天锻炼的方法教给他们的监护人了啊……”
  郁清岭低道:“大部分家庭并不能完成机构能完成的力度和精度。”
  每天教给他们新鲜字词和生活常识不难,但是他们不像普通的孩子,只要学会了就会储存在脑袋里。“温故知新”在自闭症干预治疗是一个很沉重的词。就算一个今天已经学会了简单对话,温故依旧要从苹果鸡蛋这样的单词开始。
  周而复始,永无止境。又有几个家庭能支出这样的精力?…
  不论如何,当务之急是尽快让孩子们恢复过年之前的状态。
  智汇大厦的办公室装修已经告一段落,只剩下的一些电脑器械的置办就可以正式让蓝象工作室入驻。鹿晓花了一下午仔细做了项目预算表,带着郁清岭的签名去了财务部,万万没想到卡了——
  财务主管是个戴着眼镜的小老头儿,对着鹿晓面露难色:“鹿小姐……曦光计划的钱只剩下250万,这钱可不能这么一大笔一大笔花啊……”
  鹿晓:“可是不是会有第二批款项吗?”
  财务主管一脸便秘相:“这个就要问协科了,自从上次事件后,我方找他们开了几次会,却……”
  鹿晓一愣,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丑闻事件给协科股价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就算现在公关已久,事情也几乎是真相大白洗涮干净了,但是协科的股价其实并没有回升多少。这一个月来,协科的市值下降了将近1/3。要说他们出现了经济危机,也并不是不可能。
  财务主管小眼睛一眯,望着鹿晓咧嘴笑:“鹿小姐跟协科关系匪浅,鹿小姐您能否帮我们去问一问?”
  鹿晓:“……”
  鹿晓当然不可能亲自去问协科要钱,她的身份尴尬,这并不合规矩。
  曦光计划就这样耽搁了下来,孩子们每天都被送到SGC,傍晚时分再被接回去,虽然还是天天在进行着干预治疗,但是鹿晓明显感觉到,他们的进步速度要比之前缓慢。
  晚餐时间,鹿晓拉着郁清岭去了餐厅,自己却在餐厅里发起了呆。
  “是我的方法问题吗?”她问郁清岭,明明是跟去年差不多的方法,为什么好像比之前艰难很多倍?
  郁清岭道:“不是,是因为没有药物辅助。”
  鹿晓诧异:“为什么不用药……”
  郁清岭低道:“曦光计划最大的成本是在药物科研上,是在B楼生化实验室,现在实验组停止了。”
  原来如此!
  鹿晓恍然大悟,因为协科没有进一步的款项进入,真正的“曦光计划实验室”被迫中止工作,所以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普通的干预中心所能做的那些,孩子们的进步速度自然就慢下来了。
  说来说去,竟然是因为穷。
  鹿晓第一次因为钱感到迷茫…
  因为穷而焦灼的时间,就这样黏腻地过了半个月。
  协科终于通知到了SGC,举行新一年的项目例行会议,邀请SGC方赴协科总部参与会议。鹿晓因为“特殊身份”也进入了协科的会议室,却迟迟没有找到秦寂的身影。
  会议上,协科总助毓见西装笔挺,站在投影仪前简单总结了曦光计划这大半年的过往,随后面带愧意地对SGC众人道:“经过公司高层的集体商议与投票表决,决定暂停第二期投资计划,重启时间再议。”
  “什么?!”SGC的科学家们跳了起来,“实验到一半等于毫无成就,之前的投资等于打水漂啊!”
  毓见满脸斯文:“从公司运营层面来说,止损也是一项投资。”
  会议结束,SGC的科学家们失魂落魄离开,只有郁清岭仍然留在原地一动都没有动。
  毓见叹了口气:“郁教授。”
  郁清岭低道:“只要再有两千万,实验第一期就能圆满结束。”
  毓见缓缓摇头:“我充分理解郁教授您的立场,但是抱歉,协科现在自己也是步履维艰。”
  毓见绕过了郁清岭,眼看就要离开办公室。
  郁清岭拦住了他:“如果我来支付这两千万呢?”
  毓见愣了好久,道:“对不起郁教授,曦光计划是协科独资的实验项目,而协科并不打算就任何形式出售或者与人合作这个项目。请您相信,我们只是暂停,并不是中止。”
  毓见露出歉意的表情,拉开了办公室门。
  郁清岭匆忙间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眉头紧锁,呼吸也变得急促,像是在激烈地组织言语。就这样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许久,他才艰涩道:“孩子们……不进则退……治疗,不能暂停。”
  郁清岭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他一手攥着报表,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毓见的手腕,直到指尖都泛了白。他的情绪不像其他科学家们那么激烈,这已经是,他能表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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