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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艳劫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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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都知道这老道素来不修边幅,游戏风尘惯了,可是连这种礼节性的场合都不参加,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于是赵黑虎自告奋勇跑去提醒这位武林前辈,不料却扑了个空,玄灵子并不在自己的房里。

大家都有些奇怪,互相询问之下,才发现自昨夜起就没有人见到过他。

每个人心里都升起了不详的念头,又在岛上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寻找,结果很快就在一条荒僻的小径上发现了玄灵子的尸身。

说那是尸身,其实并不确切,一眼看去,比尸身恐怖多了。

野草丛生的地上,照例有个醒目的“三”字,旁边那件旧道袍包裹着的尸首,赫然已经大半变成了骷髅。

自胸部开始,整个身躯连同四肢都腐烂光了,只剩下一条条漆黑的骨骼,然而脖子以上却还是完好的,有血有肉的脸颊可怖的扭曲着,可以辨认出那的确是玄灵子老道。

这种情形实在太血腥,太令人颤栗了,就连神经坚强如任东杰见了,都觉得毛骨悚然,挪开视线不敢再看。

铁木兰等女子更是脸色发青,胃部一阵收缩,几乎要吐了出来。

只有江松林还是老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蹲下身就开始验尸。

过了一会儿,他皱眉自语道:“这似乎是奇乐宫惯用的毒……

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任东杰双目神光暴射,低沉着嗓子道:“奇乐宫跟这件事也有关系?”

江松林点点头道:“当然。我确定当年的六位真凶之中,就有一个是奇乐宫的人,而且是位女子。”

任东杰双拳紧握,喃喃道:“奇乐宫,好一个奇乐宫……”

脸上不禁浮现出悲愤的表情。

胡仙儿目中露出恐惧之色,似乎站都站不稳了,身子摇晃着,喃喃道:“连玄灵子道长都被害了,下一个……下一个又会轮到谁?”

崔护花冷冷道:“自然是那些在三年前犯下血案的人。他们谁也逃不掉。”

金鹰先生横眉怒目道:“若要报仇,就应该光明正大出来挑战,搞这种阴险暗算的勾当算什么好汉?这凶手若被我撞见了,定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崔护花嗤之以鼻的道:“阁下太过自信了吧?这里有谁敢说自己的武功比道长更精湛?连他都不是凶手的对手,何况是其他人?”

金鹰先生突然怒吼一声,大喝道:“崔护花!你这是什么意思?老是风言风语的,你是希望凶案发生的越多越开心吗?”

崔护花冷笑道:“冤有头,债有主。这难道不是天公地道的事吗?”

金鹰先生咬牙切齿道:“放屁!我看你就是凶手,死掉的三个人根本就是你杀的!”

他说着扑了过去,金色的斗篷陡然间掀起,劈面发出了凌厉的攻势!

崔护花全然不惧,随手抽出腰间的短棒,大踏步迎了上去。

铁木兰娇躯一晃,抢到两人中间拦住,杏眼圆睁道:“住手!都这种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吵什么?”

被她这么一隔,金鹰先生和崔护花都停下了脚步,可是互相狠狠的怒视着,气氛仍是紧张的一触即发。

银鹭夫人淡淡道:“拙夫的性子虽然急些,可是他并不是在无理取闹。这位崔先生本就是个很可疑的人物,我夫妇的确怀疑他就是凶手。”

这话说出来,众人都有些震撼。任东杰目光闪动,问道:“为何呢?”

金鹰先生大声道:“当年逍遥山庄有位老管家,绰号‘乾坤一棍’的张彪。

你叫这姓崔的小子自己说说,那是他的什么人?“崔护花的脸色突然苍白,握着短棒的右手指节捏的咯咯直响。

金鹰先生盯着他的短棒,冷笑道:“虽然你改长为短,化棍成棒,可是嫡传的身法招式是掩饰不了的,你还敢否认吗?”

崔护花的眼睛里蓦地燃起火焰,血色涌了上来,平素不动声色的一张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整个人也都发起抖来。

现场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都在瞧着他,有几个人更是悚然心惊,暗暗的运气戒备。

过了好一阵,崔护花才渐渐宁定下来,目中的愤怒也转化成悲哀,低沉着嗓音道:“你猜测的不错。我就是‘乾坤一棍’唯一的徒弟。”

铁木兰吃惊道:“那……你真的是凶手?死掉的三个人真是你杀的?”

崔护花不答,自顾自道:“我忍辱负重,在怡春院潜伏了两年多,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以便调查三年前案子的真相,为我萧庄主和师父讨回公道。”

任东杰点点头道:“这就难怪了。我就说一个妓院里的普通打手,怎可能有你那么好的功夫。”

崔护花转目望向玉玲珑,叹了口气道:“玉小姐,这段日子我尽心尽力的保护你,可是暗地里却另有目的,那就是为了调查奇乐宫。“玉玲珑淡淡道:“我早已知道。你能打入到我身边,想来也费了极大的心思。”

崔护花道:“可是最后还是被你识破了。我一直想查出当年的那六位真凶,可惜却始终没有进展。”

他忽然转过头,锐利的目光瞪视着天禽夫妇道:“若我能早一步查出这些人的身份,第一个就下手除掉了他们,何须要等那位幸存者来动手?”

铁木兰半信半疑道:“这么说,死掉的三个人不是你杀的?”

崔护花断然道:“当然不是。我虽然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却并未下手──只因我不知道该下手的对象是谁。”

金鹰先生冷哼一声,显然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

……;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江松林一直默不作声的在检验着尸骨,这时候才站起身来,沉声道:“道长是中毒死的,那是一种苗疆特有的剧毒……”

胡仙儿突然“啊”的一声尖叫,身子抖的更加剧烈了,颤声道:“他是中毒死的?我……我明白了……是用这种方式来报仇……哈……原来是这样报仇……”

她语无伦次的喊着,秀发散乱,美目中的恐惧之意更浓了,几乎有些失常。

众人大都听不懂她的话,铁木兰奔过去拉着她的手臂,连声追问道:“你说什么?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报仇的?说清楚些呀!”

但是胡仙儿却仿彿没听见似的,神经质般咯咯的笑了起来,用力甩脱了她的手,歇斯底里的道:“来呀,你来杀我呀!姑奶奶等着你……你准备怎么杀我?

是把我活活勒死呢,还是来个开膛破肚?“众人相顾失色,谁都看出她的精神已经陷入极不稳定的状态,只怕是被吓的失心疯了。

铁木兰费了好大的劲才制住她,出手点中她的睡穴。胡仙儿唔唔两声,美眸朦胧的软倒在铁木兰的怀中。

就在这时,任东杰心念一闪,失声道:“我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大家将目光投了过去,他吸了口气,缓缓道:“胡夫人说的,是那位幸存者报仇的手法,根本是有意和当年吻合的。”

江松林目芒一闪,自言自语道:“果然是这样。”

其他人却还是摸不着头脑,个个都是满脸茫然。

任东杰道:“当年逍遥山庄被害的几位高手,死法都极其惨烈,一个身首异处,一个乱箭穿心,一个身中剧毒,一个被活活勒死,一个被大卸八块,一个被开膛破肚。”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环视着诸人淡淡道:“这下你们总该明白了吧?”

人人都恍然大悟,脸色全都变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柳如枫俏脸苍白的道:“彭泰身首异处,静慧师太乱箭穿心,玄灵子道长身中剧毒……天,这……这太可怕了。”

江松林冷静的道:“凶手故意用当年的杀人手法来行凶,在他来说,这样才算是彻底的报了大仇。”

谢宗廷长叹一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虽说复仇无可厚非,但他用如此手段来折磨人,实在是……唉……”

他摇了摇头,脸露不忍之色,再说不下去了。

崔护花却双眼发光,喝采道:“好,好!这就是说剩下的三个真凶,一个会被活活勒死,一个会被大卸八块,还有一个会被开膛破肚……哈哈,这就叫恶有恶报,痛快啊痛快!”

他仰天长笑,仿彿出了胸中一口恶气似的,大步离开了现场。

众人各自怀着心事,默然不语呆了片刻,也都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开了。

任东杰飘身上前,从铁木兰怀中接过昏睡的胡仙儿,伸手在她穴道上一按,只听“嘤咛”一声,她悠悠的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

“胡夫人,你若想保命的话就老老实实的说真话。”

任东杰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的双眼,一字字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当年的六位凶手之一?”

胡仙儿娇躯一颤,垂头欲避开他的视线,可是眼光却正巧又瞥到了玄灵子那可怖的尸骨,不由发出了惊惶的叫声。

在一旁的江松林沉下脸,断喝道:“你还不明白吗?只有跟我们合作才能逃过凶手的追杀,你难道要死到临头才后悔吗?”

胡仙儿花容失色,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哽咽道:“我说……不错,我也有份参与当年的罪行……”

她全身发颤,一副娇柔脆弱的样子,铁木兰不禁起了同情之心,白了两个男人一眼道:“你们就不能态度好点吗?这么凶巴巴的干什么?”

说着重新从任东杰手臂中扶过胡仙儿,柔声安慰道:“你别怕,有什么话慢慢说。”

胡仙儿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嘶声道:“我什么都说出来,你们……你们能保证我不被杀害吗?”

铁木兰斩钉截铁的道:“我保证,我们绝不会让凶手伤到你一根头发!”

看着她那信心十足的模样,江松林和任东杰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

太阳下山了,又一个寒冷的冬夜来临。

“青松轩”最大的一套居所里,两男三女正围着烛光坐着,飘摇的光线照在他们的脸上,每个人的神色都显得有些不可捉摸。

良久,任东杰站起身,打了个哈欠道:“夜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坐到天亮,还是去睡吧。”

胡仙儿垂下头,轻声道:“我睡不着……”

铁木兰拍着胸脯道:“别怕,有我们贴身保护,凶手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伤害不了你!”

胡仙儿咬着嘴脣,喃喃道:“不知怎么搞的,我总是有种可怕的预感,也许我……我活不过今晚了。”

铁木兰秀眉一扬,叱道:“别胡思乱想了!我倒要看看,有哪个凶手敢到我们眼皮子底下来行凶!”

“是呀。”

玉玲珑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娇笑道,“有两位着名的捕快,再加上一个智勇双全的浪子陪着,胡夫人你还担心什么呢?就算天塌下来也不用害怕。”

铁木兰没好气的瞪着玉玲珑,颇不客气的道:“我们是有公务在身,玉小姐你又是干什么来着?为何一直赖着不肯走?”

玉玲珑向任东杰努了努嘴,嫣然道:“任公子在哪里过夜,小女子自然就跟到哪里呀。谁叫我跟他这么谈的来呢,没有他我简直睡不着觉。再说,多我一个人也可以多出一份力呀,又有什么不好呢?”

铁木兰气的直跺脚,可是又拿她毫无办法,瞥眼又见任东杰视若无睹的样子,心头更是恼火,赌气不再开口了。

江松林一挥手,沉声道:“就照我刚才的布置,大家到自己的地方去休息吧。

今夜不可大意,但也不必过于紧张,沉着应变就行了。“几个人都点了点头,分别走了出去。

铁木兰陪着胡仙儿走进里间的卧房,合衣在床上躺了下来,弧形刀就摆在手边。

玉玲珑就睡在相邻的外间,只隔着一道门帘。

而任东杰和江松林则一前一后的守住了这处居所,各自掇了条板凳,就在走廊里睡下。

在这样严密的保护下,今夜凶手不来则矣,要是真的敢来行凶,绝对无法瞒过他们的视线!

铁木兰深深的相信这一点,所以她半点也不担心,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心情,渴望着凶手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的弧形刀可不是吃素的,一定能顺利捉到这满手鲜血的凶犯!

到了那时候,谁还敢说女子无用做不了捕快?肯定能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天下第一女神捕”的名声,也将随着案子的告破而传遍江湖……

就在这美好的憧憬中,铁木兰的眼皮渐渐的重了起来,尽管她告诫着自己不要睡觉,可是夜色是那么宁静,那么漫长,她终于沉入了梦乡……

胡仙儿却怎么也睡不着,咬着被角,两只美目睁的大大的望着屋顶,俏脸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的苍白。

她非常的恐惧,心里有种很不详的预感,眼前仿彿又出现了一片血光。

那么多的血,鲜红的血,四处喷溅,到处都是尸体和剁碎的躯干!

三年前那令人发指的血腥一幕,今夜是否就要在自己身上重演?

长夜漫漫,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屋外的寒风呼啸的更厉害了。

胡仙儿正想强迫自己合眼小憩,无意中转头一望,全身的寒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

只见窗户不知何时已经开了,一张脸出现在视线中!

那是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两只眼死鱼般凸起,前额有一丝血线垂落下来,正在一滴滴的往下淌落。

这根本不像是一张活人的脸,每一寸肌肉似乎都是殭硬的,在夜色下看来,更是显得说不出的恐怖!

胡仙儿四肢冰凉,一颗心几乎要从腔子里跳了出来,半晌才能发出一声惊惧到极点的尖叫!

这张脸,这张脸就算化了灰也认得,这赫然是萧天雄的脸!

第五卷

【内容简介】

本集简介:

 ──啊!

惨叫声中,铁木兰立刻惊醒过来,反手抓住弧形刀腾的弹起,断喝道:“怎么了?”抬眼四顾,屋子里却不见有什么异常。她眉头一皱,正要责怪胡仙儿大惊小怪,却见这美妇几乎是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娇躯剧烈发抖,语无伦次的指着窗户道:“鬼……有鬼……鬼在那里……鬼……”

铁木兰一个箭步窜过去,探头到窗外一望,恰好瞥见墙角有人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她娇叱一声,整个人合身撞出,掌中刀舞成了一团亮光,连人带刀掠了出去。

刚飞身纵上墙头,左右两边风声飒然,各有一人闪电般的跃上,正是任东杰和江松林双双闻声赶到。

第17章 预付的报酬

──啊!

惨叫声中,铁木兰立刻惊醒过来,反手抓住弧形刀腾的弹起,断喝道:“怎么了?”

抬眼四顾,屋子里却不见有什么异常。她眉头一皱,正要责怪胡仙儿大惊小怪,却见这美妇几乎是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娇躯剧烈发抖,语无伦次的指着窗户道:“鬼……有鬼……鬼在那里……鬼……”

铁木兰一个箭步窜过去,探头到窗外一望,恰好瞥见墙角有人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

她娇叱一声,整个人合身撞出,掌中刀舞成了一团亮光,连人带刀掠了出去。

刚飞身纵上墙头,左右两边风声飒然,各有一人闪电般的跃上,正是任东杰和江松林双双闻声赶到。

铁木兰劈头问道:“可看到有人冲过去吗?”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一齐摇了摇头。

铁木兰疑惑的道:“奇怪,我明明见到有人的,难道是我看花眼了?还是这人已经逃出了院落?”

任东杰断然道:“不可能。我两人一听到叫声就赶来了,如果真有人的话,他绝无可能瞒过我们的视线离开!”

铁木兰气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家伙还会隐身法吗?”

江松林突然身躯一震,失声道:“不好!”

掉转身,风驰电掣向胡仙儿的那间屋掠去。

任东杰也跳了起来,变色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铁木兰猛然醒悟,急得差点给了自己一巴掌,飞一般的往回冲去。

刚奔出几步,房里就又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三人大惊,火急火燎的撞破窗户冲进房里,胡仙儿已经不在了,只有内外衣裙抛落满地,连贴身的肚兜亵裤都在其中。

──敢情她竟是被人剥光后绑走的?

江松林更不迟疑,当先夺门而出。任东杰和铁木兰紧随其后。

刚出院门不远,三人倏地顿住了脚步。

只见在微弱的星光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站在那里,仿彿带着阴森森的鬼气。

他的脸孔隐藏在黑暗中,完全看不清楚,四肢似乎甚是殭硬,右臂夹着的正是胡仙儿的娇躯。

铁木兰怒叱道:“你是什么人?快把她放下!”

说着就想冲上前去,却被任东杰一把拉住了,做了个手势示意她镇静。

一时间三人的目光仿彿都凝结在这黑影的身上,四下寂然无声。

江松林一字字道:“阁下何人?是否就是当年逍遥山庄一案的幸存者?”

黑影没有回答,一只鸟爪般的怪手缓缓伸出,卡在了胡仙儿的脖子上。这只手是完全惨白的,就像是死人肌肤的颜色!

铁木兰只瞧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娇喝道:“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快说话!”

黑影的喉咙“咕咕”的响了两下,四肢关节爆出轻微的声音,突然把脸孔转了过来!

藉着星光可以看见,这是一张完全没有血色的脸,面部的肌肤更白,白得近乎透明,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血脉骨骼!

这情形当然很诡异,然而更令人心悸的是,这张脸居然是已经死去三年的萧天雄!

江松林倒抽了口凉气,沉声道:“阁下不必再装神弄鬼了,你到底是谁?”

黑影的眼睛里突然射出琥珀色的幽光,淌着血丝的嘴角咧开,吐出鲜红的舌头,露出了一种殭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

就在三人瞧得浑身不自在时,黑影突然腾空而起,以令人吃惊的速度掠了出去!

“站住!”

三人早就警惕着,立刻展开轻功急起直追。

黑影在前飞掠着,身法轻巧,灵活而迅捷,单臂拖着胡仙儿的躯体,竟是不顾她的死活,一路在地上拉着,就像快马拖曳着一个人在飞奔。

但任东杰还是很快就追近了他,一声清啸,发掌自后劈了过来!

堪堪击中后心时,这黑影蓦地翻过左掌向后一挡,双掌相交,竟没有半点声息。

任东杰只觉一股极大的力道涌来,心中一惊,低呼道:“碎骨掌!”

他的上身向后一仰,脚步猛地挫住,这才将力道完全卸去,一瞬间竟被震得有些手臂酸麻。

那黑影却是整个人都被撞的大震,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带着胡仙儿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斜斜的弧线,突然折而向左,掠进了藏书所在的“广益阁”中。

三人刚追进阁中,就觉眼前一片漆黑,那黑影融入其间,身子一闪就不见了。

没有半点光线,连窗外的黯淡星光都透不进来,这里已是完全的黑暗。

任东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迈着步伐。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铁木兰就在自己身边三尺内。

因为她身上淡淡的少女清香,正传到鼻中来。他就靠着这嗅觉的指引,保持着和她的距离,不敢离的太远。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在黑暗之中各自行动着,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一出声就会暴露自己的方位,很有可能就成为对方暗器的活靶子。

过了不知多久,阁子里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那黑影是已经悄然离开了呢,还是仍然潜伏在暗处等待时机。

铁木兰似乎已经沉不住气了,呼吸略有些粗重。

任东杰生怕她误事,忙无声无息的凑过去,想要令她重新安静下来,不料左腿踏出两步后正好碰到了一张凳子。

他灵机一动,拎起凳子猛然朝靠门的墙掷去!

“匡当”一声大响,附上雄厚真力的凳子就如一颗炮弹,将墙壁撞破了一个大洞,窗外的星光立刻漏了进来。

尽管这光线微弱到几乎没有,可是凭藉着出类拔萃的目力,任东杰还是迅速确认了一件事──那黑影并未呆在阁中!

但奇怪的是,江松林居然也不在,不知道他是几时离开的!

…文《…“难道他发现了那黑影逃走,自己悄悄的追去了?”

…人《…任东杰思忖着,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了。

…书《…铁木兰纵身过来,疑惑的道:“江前辈哪里去了?”

…屋《…任东杰摇摇头,举起火折子查看着四周,低声道:“也许这里有什么暗道……”

铁木兰突然尖叫一声,陡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臂膀,眼望着他身后颤声道:“那……那上面有……有……”

任东杰一惊,倏地回身,举起火折子照了过去,一眼又看见了那张脸!

──那张没有丝毫血色,已经是死人的萧天雄的脸!

他的冷汗也刷的冒了出来,定了定神,这才发现那不是真正的人脸,原来只是画在身后一扇大屏风上的画像!

铁木兰紧紧的靠着任东杰,娇躯在微微的发颤。虽然她一直力图做到最坚强,可是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自禁的露出了女孩子胆小的一面。

任东杰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别怕,有我在呢!那只是一副画罢了。”

铁木兰这才吁了口气,冷静了下来,俏脸一红道:“我……我不是害怕,只不过是被突然吓了一跳。”

任东杰失笑道:“是极是极。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吓一跳是正常的,发出那样高亢的尖叫声更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铁木兰脸颊发烫,跺脚道:“你取笑我!你道本姑娘真的怕吗,把火折子拿来!”

她劈手夺过火折子,迈步走到屏风前,把整张图画自右至左照看了一遍。

任东杰也在旁边看着,两人虽然都对这副画的恐怖程度有了思想准备,可是真正细看时,还是感到了相当大的震撼!

画的内容相当血腥:在一个雄伟的庄园里,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到处都是断手碎肢,地上的鲜血流淌成了河。

有六个蒙面黑衣人,正在分别屠杀着六个武林高手。其中最显眼的一个,就是刚才看到脸的老庄主萧天雄!

他的肚腹被活生生的切开,肠子和鲜血一起流淌到地上,双目睁的圆圆的,仿彿在诉说着满腔的悲哀和愤怒!

另外五个人的死法也都相当的惨烈,恰好是一个身首异处,一个乱箭穿心,一个身中剧毒,一个被活活勒死,一个被大卸八块。

整副图将人物画得栩栩如生,特别是那满含怨毒和复仇欲望的眼神,再加上惨不忍睹的各种死法,令观者完全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彿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个血腥之夜!

黯淡的火光,漆黑的屋子,可怖的图画,这一切都让人觉得是在做噩梦。

铁木兰看的一阵晕眩,手中的火折子几乎要掉落在地。却听任东杰轻噫一声,伸手将屏风推开了些,底下赫然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有秘道!”

铁木兰两眼发光,低声道,“凶手一定是从这里离开的,我们追!”

任东杰点点头,当先跃入了洞口,两人凭藉着火折子的微光,在秘道里小心的亦步亦趋。

开始时脚下是一级级的石阶,约摸下到二十级后,秘道就不再向下延伸了,转而变成横向前进。

再走了十余丈,道路一下子宽阔了许多,四周围悬挂着不少钟乳石,到处都有滴滴答答的水声。

任东杰忽然一口吹熄了手中的火折子,眼前顿时又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铁木兰吓了一跳,还没惊呼出声,任东杰已在暗中握住了她的小手,在她耳边轻轻道:“我们要节省着用。”

虽然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令人害怕,可是一感觉到身边有个男人,铁木兰的心就踏实了不少,仿彿整个人都有了倚靠。

两个人手挽着手,一步步的摸索了不知多久,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啊”的一声惨叫,震得四壁回音不绝!

这是江松林的声音!

任东杰和铁木兰大吃一惊,高呼道:“江兄你怎么了?”

循声摸了过去。

只听前方响起呼呼的衣袂带风声,似乎有人正在施展身法疾掠。任东杰赶忙重新点燃火折子,恰好照见人影一闪。

紧接着就看见江松林倒在地上,面如金纸,口脣边溢出血丝。

任东杰心中一沉,赶忙将他扶了起来,幸好触手时感觉到心脏犹在跳动,只是人已昏迷。

“你留在这里照看江兄,切勿轻举妄动!”

他掷下这句话,也不等铁木兰回答,就拔步向那黑影逃去的方向追去。

前方的道路越来越宽敞了,这里似乎是个巨大的天然地洞,再由人工改造成了秘道。

任东杰屏息静气,令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处在最警觉的状态,随时准备应付突如其来的袭击!

但一路走来却始终无惊无险,再下去的道路越发险恶了,里面怪石嶙峋,到处都竖着一人多高的大石块,仿彿迷宫一样,可以将任何闯入者无情的吞噬。

任东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闯破这怪石阵,又挂念着铁木兰和江松林,只能无功而返。

江松林受的伤不轻,回去后连着吐了好几口淤血,解开衣袍一看,右肋下有个紫青色的掌印。

“碎骨掌,这又是碎骨掌!”

任东杰喃喃道,“江兄能大难不死,实在是幸运。”

江松林喘了一会儿气,虚弱的道:“这凶手的武功,竟比我想像中更厉害的多。我虽已全神戒备,但还是遭了他的暗算……唉,只怪我太不中用,又让他从眼皮底下逃走了。”

任东杰安慰道:“这又怎能怪你呢?说来小弟还更没用呢。江兄能在黑暗中听到凶手移动屏风潜入秘道,小弟却什么都听不出来。”

江松林微微一笑,道:“这是因任兄的心思不在追捕凶手,全心全意放在保护铁姑娘的安全上,是不是?”

任东杰展颜道:“不错。这次抓不到凶手,下次还可以再抓。可是漂亮的美人儿要是惨遭不测,我可就要伤心痛悔终身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用眼角瞥着铁木兰。后者双颊泛红,神色仿彿有些娇羞,但马上板起脸蛋道:“看来我还要感谢你了,是吗?”

任东杰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铁木兰冷笑道:“但是抓不住凶手,你那位胡夫人的性命也许就难保了,难道你就不伤心?”

任东杰神色一黯,苦笑道:“纵然伤心也无可奈何了,我们根本是堕入了凶手的算计中。此人谋定而后动,又赢了我们一局。”

江松林忽然道:“可是他虽然打伤了我,自己也绝不会好过。我当时忍痛反击,指力也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下。”

铁木兰喜动颜色道:“真的吗?那我们只要查查谁受了伤,凶手就无所遁形了。”

任东杰摇了摇头,道:“指力不比拳脚或是兵器,所伤的是穴道经脉,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只会对内功造成重大影响,平时完全可以掩饰的住。”

铁木兰气沮的坐了下来,忽又立起道:“这凶手……他为什么会长的和萧天雄一个模样?难道……萧天雄还没死?”

任东杰道:“不,他只是戴了个面具而已,想用来吓唬人的,胡仙儿想必一见就吓破了胆,所以才轻而易举被他制住了。”

江松林皱着眉头,仿彿在苦苦思索着什么,突然“哇”的一声,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把衣襟都染上了点点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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