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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为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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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巧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葛花瞄准了苏满树,原来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说法。不过,南巧更生气了,这葛花是把她当成死的吧,竟然敢这般大言不惭,说要嫁给苏满树。她这个明媒正娶有婚书的正头娘子,可是还活得好好的!
南巧越想越气,拉着苏满树抱怨了许久,最后才被苏满树哄睡着了。没想到,第二天,她刚洗好漱,还没来得及跟苏满树去吃饭,他们大屋子里还真就来了位一个不速之客,是一个年岁有些大的老将士。
这人南巧不认识,看什队里其他兄弟的态度,再加上那位老将士的派头作风,应该是他们上头的一个头头,大概是百夫长或者都伯之类的,或许更大。
他朝着什队里打招呼的兄弟们点了点头之后,便径直走到了苏满树前面,也没看南巧,直接道:“苏什长,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李都伯,别来无恙。”苏满树虽然官职比都伯小的,但是态度却一点不卑不亢,礼数周到,别人也挑不出毛病。
李都伯一脸为难地看向苏满树,道:“苏什长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个事,要征求一下苏什长的意见。”
苏满树拍了拍南巧的手背,让她在这里等他,抬腿就跟李都伯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跑进来的竟然是唐启宝,人还没到,进门就嚷嚷着,“师娘师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南巧正在叠衣服,一回头,就看见唐启宝气鼓鼓的,一张小脸都气红了,就差头顶冒烟了。
看见他这个样子,南巧的心也悬了起来,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唐启宝几步就蹿到了南巧身边,咬着嘴唇,小声开口,“师娘,刚才那个李都伯竟然、竟然让师父、让师父与你和离,再娶一房媳妇儿!”
南巧:“……”
她气愤不已,她不知道这个李都伯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但是这话听着就叫人不舒服。什么叫做让苏满树与她和离?什么叫让苏满树再娶一房媳妇儿?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了?她是苏满树的媳妇儿,有朝廷婚书的,明媒正娶的!
南巧正要细问唐启宝,苏满树就已经回来了。他一抬头,看见唐启宝和南巧的神情,顿时就明白了,李都伯刚才的话,想必南巧是知道了。
他朝南巧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别担心,李都伯是发昏了才会过来保媒。”
南巧急忙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满树挥了挥手,把唐启宝打发了,才说:“是顾以托李都伯来向你提亲的。”
“什、什么?向我提亲?!”南巧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顾以都走了,怎么还这么阴魂不散了。她上次泼他一盆水,简直就是太轻了。她应该直接撬开他脑壳子,看看里面的究竟装的都是什么稻草灰!
苏满树没等南巧回过神,便继续说:“李都伯还说,为了补偿我,要给我再娶一门媳妇儿。”
南巧气得直跺脚,“他敢!”
苏满树侧头含笑问她:“你怎么不问问这再娶的人选是谁?”
原本南巧还没有想出来,经过苏满树这么一问,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她恶狠狠地吐出了一个名字:“是葛花!”
她说完,也不等苏满树给出回答,就骂了起来,“缺德!缺德!真是缺死得了!竟然动了要拆散我们夫妻的心思,真是太过分了!”
说着说着,南巧便有些委屈了,她抓住苏满树的胳膊,低声道:“满树,是不是因为我之前的过错,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不是夫妻,想要拆散我们?可是,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们竟然还要动这种脑子,真是太过分了!”
苏满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搂在怀里安抚:“不是因为你的错,是顾以在针对我们。”
他朝南巧笑了笑,哄她说:“媳妇儿,你放心,就凭顾以,他掀不出什么浪花的。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都伯,还不能把与你有婚书的夫君怎么样的。若不是唐启宝多嘴,我原本没想说出来,免得让你担心,徒增烦恼。”
南巧现在是千真万确地恨上顾以了,她发誓,别让她逮到机会,不然她肯定不会让顾以好过的。
苏满树见南巧情绪一直不高,临走前特意跟南巧交代:“顾以那边的事情,你不用搭理,但是你可能会遇到葛花,防着她些。”
南巧不明白苏满树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苏满树解释,“葛花三番五次的来缠着你我,前后态度截然不同,只能说明她背后有人撑腰。这个人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顾以?”南巧摇头,有点不敢相信,“他一个小小的都伯,竟然会插手这种事情?”
苏满树笑道:“所以说,他是不知天高地厚,拎不清的,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不然他也不会揪着你我不放。”
有了苏满树的安抚,南巧的心舒坦多了。吴嫂子也听说了这件事,顿时觉得荒谬,忍不住跟南巧抱怨,“哎,你嫂子我嫁进西北军医也有十几年了,从未听说过让女眷和离改嫁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不长脑子的人过来说亲,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枉费还当上了什么都伯,我呸!”
吴嫂子只知道唐启宝说的那些事情,并不知道关于顾以的事情,不然吴嫂子肯定会更加生气。
不过,让南巧出乎意料的是,还真就如苏满树预料的那般,葛花又来找她了。南巧现在看见葛花,就是一肚子气,调头就走,不想理她。但是葛花发挥了她狗皮膏药的功能,挺着大肚子,急匆匆地朝着南巧就冲了过来,吓得南巧拉着吴嫂子立即向旁边躲了过去,恰好躲开了她。
葛花总算是把南巧逼停了,急急忙忙地道:“南巧妹妹,我有话要和你说。”
南巧冷笑:“怎么,又要抢我夫君?”
葛花摇头,直接开口:“不是,这次我不是为了我和苏大哥的事情来的,是有人想让我给南巧妹妹带一些话。”
她说完,见南巧没什么反应,便看了看吴嫂子,有些为难地开口,“南巧妹妹,这些话是很私密的话,有外人在不好逆光世界。”
南巧倒是想看看葛花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便再没有着急走,“这是亲嫂子,不是外人,我的事都不避着她的,你若是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罢,我洗耳恭听就是了。”
葛花想了想,表情纠结,“南巧妹妹,我这是为了你好,这话外人听了不好,我只能私下里跟你说。”
南巧也来了脾气,直言道:“你爱说不说,我没有时间跟你浪费。嫂子,我们走。”
吴嫂子一向都是站在南巧这边的,听到南巧的话,立即起身,极其配合南巧。
葛花见南巧真的要走,葛花有些急了,仗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堵住了南巧和吴嫂子的路,又刻意压低声音,小声道:“南巧,你……你要我在这里说?”
南巧望了望周围,有许多什队的女眷正在周围路过,见葛花挺着大肚子堵着南巧,都抻着脖子,十分好奇地看过来。她们见南巧看过来,又避过头,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南巧冷笑着,故意大声说:“葛花,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我南巧一向行得正,坐的端,自问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想说便说吧,不想说也随意,我没有逼过你。”
吴嫂子也开始帮腔,“曾家弟妹,你说说,你拦住我和苏家弟妹做什么?我们本就不相熟,你到底有什么事啊?怎么搞得像是见不得人似的,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忍?”
吴嫂子这几句话,把周围的那些等着看八卦的女眷们都引了过来。
葛花见南巧是真不想单独跟她说,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两根银簪子,就是上一次,她要贿赂南巧的。她把两跟银簪子捧到南巧面前,低声道:“南巧妹妹,我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你和顾都伯的事情。”
顾都伯三个字出来,南巧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葛花说的是谁,随即就想起来,这个顾都伯,应该指的就是顾以。
葛花自顾自得往下说:“这两根簪子,是顾都伯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让我给你传句话,问你究竟想好了吗?到底要不要跟他走?”
南巧只觉得自己被气得七窍生烟,看着簪子冷笑不已。吴嫂子见那簪子立即急了,心道是这回顾以办事太不讲究了,竟然这个时候还给南巧添烦恼,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南巧道:“葛花,你说这是顾以给我的?”
葛花点头回答,“这是顾都伯让我转交给你的,你先收着吧。”
说完就把银簪子往南巧手里塞,南巧当然不可能接了,而是反问她:“这么说,你见过顾都伯?”
葛花愣了愣,一时间没有说话。
南巧却说:“葛花姐姐,我和顾都伯虽然曾经同在一个什队,但是吴嫂子可以作证,我和他从未单独相处过,也从未多说过几句话,跟他也不算熟悉,他无缘无故给我送什么簪子?竟然还是通过葛花姐姐你的手?我跟顾都伯在一个什队都不熟悉,他却给你送了银簪子?莫非,顾都伯他知道姐姐你是待改嫁之身,对姐姐有意思?不然这私下里送姑娘家银簪子,那可是私相授受的罪名啊!”
葛花一时语结,磕磕巴巴道:“我跟顾都伯熟悉什么啊?这可是他要给你的!”

第五十八章 顾以“美”梦

葛花一时语结,磕磕巴巴道:“我跟顾都伯熟悉什么啊?这可是他要给你的!”
南巧露出一脸疑惑,装作惊讶道:“葛花姐姐,顾都伯好歹也要叫我一声嫂子,他若是真想送我簪子,完全可以直接给我啊,何必要通过姐姐呢?原来是因为姐姐要改嫁婚配,顾都伯借送簪子,对姐姐表明心意。哎呀呀,这也是一件好事,若是姐姐能改嫁给顾都伯,那也是嫁了个姐姐心心念念的如意郎君,妹妹在这里就提早祝福姐姐和顾都伯玉成好事了!”
南巧这一口一个“姐姐”把葛花叫得有些懵,吴嫂子在旁边却乐了。她以为这一次,南巧定然会吃个闷亏,就算是最后能费力澄清她和顾以之间没有什么,也会给别人留下话柄,却么想到南巧竟然反将葛花一局,直接把葛花和顾以说成了是两情相悦、好事将近。
葛花正好开口说话,吴嫂子立即打断她,“哎呀,那么说来,我还真要跟曾家弟妹,哦,不,是葛花妹妹,未来的顾家弟妹说声恭喜啊!这般说来,弟妹改嫁一事已经有了眉目,也不必日日夜夜分心,想抢别人家的夫君了。”
最后那里两句,吴嫂子说的很小声,就是故意说给葛花听的,但是旁边围观的那些妇人就只听得到葛花和顾以好事将近的事情,纷纷上前恭喜葛花,心中不禁的念叨,没想到这个葛花竟然是个后续有福的,从一个什长夫人,直接变成了一个都伯夫人。
葛花虽然有些小算盘,但是把她和顾以扯到一起,她还是不敢的,要知道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妇人,人家好歹是个都伯,若是惹急了,悄无声息地弄死她都是可能的。
她怕误会越弄越大,急忙跟那些过来说恭喜的妇人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跟顾都伯没有关系的。顾都伯没有想要去我的,顾都伯想要娶的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南巧就打断她,直接把话接过去,“葛花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如果顾都伯不想娶你,怎么会不顾规矩私下里送你簪子?若是你说你跟他没什么,那么你怎么会接下这簪子?难道葛花姐姐平日里是不检点的人吗?不然,这么会这么不懂规矩,私底下收下一个男人的东西?这可是私相授受的罪名啊!姐姐,你可担戴不起啊!”
葛花被南巧这几句快言快语弄得脸色惨白,急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跟顾都伯私相授受,我……”
“既然不是私相授受,那么肯定就是你们两人两情相悦了!葛花姐姐,恭喜你,你终于觅得如意郎君了!”
听闻葛花和顾以顾都伯之间早已经到了私相授受的地步,周围什队的妇人们算是都心知肚明了。除了口上说了恭喜的,也有一些妇人对葛花这种不知恬耻的行为十分不耻美娱之天才新星。其中有些什队的妇人,平日里见葛花老老实实不多说话,以为她是一个安分守已,能踏实过日子的人,还想着她年纪轻轻就所嫁非人,对她十分的同情,甚至有些人热心肠的妇人,还撺掇过自己什队里未成亲的兄弟,跟上头说说去讨葛花做媳妇儿。没想到,这个葛花,表面上看着是个老实的,私底下竟然是个这么有心计的,不声不响地就跟刚刚高升的顾都伯搞到了一起去,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葛花本意是要栽赃南巧和顾都伯之间不清不楚,却万万没想到,竟然让众人误会了。即使她现在想要解释,竟然也没有人肯听她,甚至都当她是害羞才不敢承认的。
吴嫂子一向也是个人精,看着葛花这个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但是,她可不会心软同情葛花,毕竟葛花是要先算计南巧的。
其实她之前就应该想到,按照曾自扬的为人和对葛花的态度,葛花怎么会有银簪子贿赂同什队的两个嫂子。所以,这两根银簪子肯定不是她的亡夫曾自扬给的。至于是谁给的,当初吴嫂子猜不到,但是现在心中却有了数。
看样子,那个顾以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都被调走了,竟然还念着南巧不放,甚至还跟葛花结盟,一起诓骗南巧!
想到这里,吴嫂子忽然有些后怕,她记得上一次葛花什队的那两个嫂子,连哄带骗的要带南巧去见葛花,若是当时南巧没留个心眼,就跟着去了,或许就中了葛花和顾以的圈套也说不定。
她越想越后怕,越想越唏嘘,忽然又想到,今天一早来提亲的李都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故意扯出了一个笑容,朝着葛花说:“葛花妹妹啊,嫂子恭喜你了,也不知道你和顾都伯的喜事定在了什么时候?若不是你今天过来找嫂子,这么大事,嫂子还不知道呢。你现在怀着孩子,行动不便,若是成亲时有什么需要,别说你吴嫂子我,在场的嫂子们都会过去帮忙的,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就好了。”
听到吴嫂子这么一说,其余在场的女眷们也都纷纷答应,即使心中不想去帮忙,表面上也要表现出热情,毕竟葛花未来要嫁的人是一个都伯啊。
南巧站在一旁一直,静静地看着,煽动其她妇人这种事,吴嫂子出马比她出马更有效果,毕竟吴嫂子年纪资历都在那里,在这些妇人之中也算的上是说得上话的。
葛花慌乱不已,无论怎么解释,大家似乎都不相信她,她顿时就生出了一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立即转头去看南巧,颜色哀求,试图像南巧求救。
南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葛花真是把她当成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竟然还有脸朝她求救?
吴嫂子巧舌令黄地说了一番之后,也没有再去看葛花,只拉住南巧,道:“弟妹啊,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说完这话,又热情洋溢地转头看向葛花,道:“葛花妹妹不回去吗?哦,是嫂子糊涂了,你可能是要留在这里等待着顾都伯来接你。是了,当然该他接的,你毕竟还怀着孩子呢,身子不方便,他来接你,也能安全一些。”
吴嫂子这话,起初听听并没有什么,但是深了一想,其实是有些怨毒的。葛花是怀了孩子,但是怀的是曾自扬的孩子,就算是顾以真的跟葛花情投意合,不在乎她肚子的孩子,这话听起来也蛮是酸溜的。
葛花正想开口解释,结果还没开口,南巧就已经跟着吴嫂子走了。
两个人走了一段时间,吴嫂子忽然开口,跟南巧悄声道:“弟妹,我们就看场好戏吧田园茶香之贵女嫡医!”
南巧有些发懵,不知道这好戏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见吴嫂子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便也什么都没有说,就跟在吴嫂子身后朝着一个僻静的毡房走去。
两人站在毡房后面时,吴嫂子才开口,道:“弟妹,你可能嫁进来的时间短,平日里跟顾以也没什么接触,对他不是很了解。按照嫂子我对他的了解,这个小子心高气傲,自负自大,既然他认定自己足够好,一定能被你看上,那么葛花今天闹腾的这一出,如果真的跟他有关系,是他一手安排的,他绝对会过来到现场的,他肯定不舍得错过你被他的两根银簪子所折服的那一刻的。”
听到吴嫂子这么一说,南巧仔细想了想,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顾以的性格,确实是能办出这种事的人。
她正想着时,就看见往医药局来的毕竟之路上,出现了顾以的身影。
她嘴角忍不住泛起了冷笑,没想到这个顾以还真是如此骄傲自负,甚至已经到了一定境界了。这种事,就算是稍微长了些脑子的人,也绝对办不出来啊!
顾以身穿都伯盔甲,昂首挺胸,显然是对自己的新官位很是满意,眼睛一直向上看,恨不得把头直接仰上天了。
这条路上,陆陆续续有一些正要往大屋子赶回去的妇人。有些人是认识顾以的,又见了他身着官服,便热情地同他打招呼,“顾都伯。”
顾以很享受这种被人前拥后戴的感觉,脸上却又故意板了起来,牛气哄哄地朝那些打招呼地妇人点了点头,算是回了礼了。
有些妇人忍不住偷笑,心中道,没想到这个顾以顾都伯平日里看着书生气十足,当上官之后,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摆出官架子,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多大的官。难怪会跟葛花那种女人牵扯不清,原来竟是同一路货色。
有人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谨慎言行,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有些人却不是这么想得,直接喜气洋洋地上前,跟顾都伯道了,“恭喜顾都伯喜获良缘!”
一直负手走路的顾以,忽然听见有人恭喜他,眼神瞬间就看了过去。随即,南巧明显看见,顾以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地笑容,高兴地眼睛眯地都看不见了,整个人似乎都要飘上天了。
他似乎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不妥,不符合他一个都伯的身份,便立即摆摆手,道:“多谢,我早该料到事情会成的。”
有人见顾以顾都伯喜欢听“恭喜”,便立即上前跟他道“恭喜”。原本还绷着的顾以,这下子终于绷不住了,喜笑颜开地跟前来恭喜的人道谢,嘴里还不忘记说:“谢谢各位嫂子,到时候我请大家吃喜酒,各位嫂子一定要赏脸啊!”
他就知道,南巧看起来娇娇滴滴、柔柔弱弱的,苏满树那个大老粗怎么配上她?这不,自己这么刚一升官,托了葛花去说项,这事立即就成了,肯定是南巧其实一早就对他有意,只是一直苦无机会。这也是怨他,若是他上次不是在气头上,直接当着吴嫂子面找南巧,而是私下里去找南巧,说不定这事不就早成了吗?
他正美滋滋的时候,南巧便见了一个熟人走了过来,就是那个到苏满树面前胡言乱语了一番,极其令人讨厌的李都伯。
李都伯走到顾以面前,熟稔地跟他拍了几下肩膀,挑眉道:“你小子行啊,原来是早就有了目标,甚至已经搞定了,你说你还让老哥哥我舔着张老脸去找苏什长说合啥呀。”
顾以嘿嘿傻笑,“我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原来人家姑娘的心思已经在我身上了屠路。”
李都伯点头,“那当然了,人家姑娘的心思怎么可能不在你身上?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她要是错过了你,以后上哪找像你条件这么优秀的人?顾老弟啊,你放心,今既然人家姑娘是愿意的,老兄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已经跟咱们上头的头头提了,头头也是乐成喜事的,你就好好的当新郎官吧!”
顾以笑的满面春风,直跟李都伯道谢,“多谢老哥替小弟操持了。”
李都伯点头拍了拍顾以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行了,你小子用不着跟老哥我客气,你日后娶了媳妇儿,就好好待媳妇儿,一心一意的,就别在惦记苏什长的媳妇儿了!”
顾以原本还在乐呵呵地傻笑,忽然听见李都伯来了这么一句,顿时笑容就僵在脸上,也不上礼貌,直接怒气冲冲地逼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李都伯没有想到,这个顾以变脸跟变天似的,前一刻还跟他兴高采烈地寒暄,后一刻就黑着脸,翻脸不认人了。顿时,他的脸色也跟着不好了起来,板着脸道:“顾老弟,你这是啥态度?怎么,这媳妇儿还没娶到手,就把我这个跑前跑后忙断了腿的媒人给扔一边了?”
顾以强压着自己的怒气,收敛了半分,缓和着语气开口,“李大哥,实在抱歉,刚才是顾某冲动,一时言语不慎,还望李大哥见谅。只是……”
李都伯虽然算不上大官,但是好歹已经当了很久的都伯了,为人本就傲气,又是边疆将士出身,顾以刚才的态度,他怎么可能不懂?
他那哪里是一时冲动,明显就是本意如此,只不过以往都是把功夫做在了表面上。
他有些后悔自己识人不清,早没有发现顾以的本来面目,竟然还热心地掺和到顾以的亲事上。他原本就应该知道,顾以不是个东西,不然人家苏什长明明跟自家媳妇儿伉俪情深,他却跑过来造谣,说什么苏什长家的媳妇儿看中了他,跟苏什长是假成亲。他就是听信了这番话,才会厚着脸皮去跟苏什长提了顾以和葛花的事情。
李都伯叹气,他倒是见到了顾以口中那个假成亲的姑娘,她那个含羞带怯的模样,那看着苏什长含情脉脉的眼神,哪里像是跟假成亲的啊!那明明就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啊!
哎,怨他老了,糊涂了,竟然会一时听信顾以的胡说,就那么贸然地去提亲了。结果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原来顾以这家伙竟然已经与寡妇葛花私下有情,连定情信物的银簪子都送了。这张老脸,为了这件事都要丢光了。
他不满地瞪向顾以,心中气恼不已。这个顾以还真不是东西,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都已经勾搭上葛花了,竟然还私下里妄想着苏什长的媳妇儿。
他缓缓开口,语气不悦,“顾以啊,你就当我这次是多管闲事,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你好自为之吧。”
“李大哥……”顾以急忙拱手作揖赔不是。
李都伯挥了挥手,“你这声大哥我担待不起,以后你也就当我们只是同僚战友,别跟我攀亲带故了,我走了。我最近年纪大了,你嫂子天让我戒酒,你的喜酒,我就不喝了,告辞!”
李都伯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顾以倒是没怎么在乎李都伯生气的事情我的女友很有钱。李都伯年纪都那么大了,不过还是一个都伯,跟他是平级,他也没有什么可惧怕他的。他反而更在意自己的亲事,不明白李都伯刚才说别让他惦记苏什长家的媳妇儿是什么意思?
他是一心一意地想着向南巧提亲的。当看见寡妇葛花时,便想着葛花和南巧当初一起被卖进西北军营的,两人似乎还认识,好像还有些交情,在食堂打饭时,好像还交谈过。
他想着,自己以前用错了方法,南巧虽然对他有意,但是毕竟是一个姑娘家,脸皮薄,不好承认。他自己的方式也不妥,每次都害的南巧不好下台,这才造成了两人明明两情相悦,却被苏满树拆散,不能在一起的局面。
既然葛花跟南巧有些交情,他想着不如通过葛花给南巧递个话,让他和南巧能情投意合、心意相通。他还想着,反正葛花也是要改嫁的,苏满树年纪那么大了,讨到一个媳妇儿不容易,他不如做一回好人,撮合葛花和苏满树成为一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正好葛花似乎对苏满树也有些心思,两人一拍即合。葛花负责给他和南巧带话,他负责撮合葛花和苏满树,两人也算是各有所需。
他为了让南巧能感受到他的决心和真心实意,甚至忍着肉疼买了两根银簪子,交给葛花,让葛花带给南巧,说明自己的心意。
顾以的脑子里算计了很多,但是他却不知道葛花和南巧之间的交情,可不是什么亲密无间的姐妹情深,而是矛盾不断。而葛花也不是什么愿意当话筒,替他传话的人。
所以,自我感觉一向良好的顾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打好的如意算盘中,葛花从来就没有按照他计划的那些做。
首先就是他忍着肉疼买的那两根银簪子,葛花已经据为己有,若不是最后没辙了,无法诓骗南巧又想要在南巧身上泼脏水,葛花才不糊舍得把那两根银簪子拿出来给南巧看的。要知道,她葛花活了这么一辈子,见过的钱除了铜板,根本就没有银子。这两根银簪子,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就交出去呢。
再说,她一向跟南巧不和,顾都伯官职比苏满树高,人也比苏满树年轻,她可不希望南巧跟顾以能成,这样岂不是南巧永远都是越嫁越好,而她葛花却越嫁越糟?反正,她就是看不惯南巧好,自然不可能成为顾以和南巧的媒人。
她今日之所以敢把簪子拿出来,敢在南巧面前提顾以的事情,就是因为她和南巧实在是撕破脸了,她也是没辙了,想要最后给南巧扣着屎盆子。若是,南巧真的跟顾以有私情,那么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南巧,南巧也会因为不忠不贞而颜面扫地,名声尽毁。说不定到时候,南巧会被苏满树嫌弃,最后休了她。她葛花或许还能改嫁给苏满树这种和离过的老男人。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南巧竟然将计就计,竟然三言两语就把她和顾以说成了郎情妾意的一对,胡乱地造谣他们。
她虽然只见过顾以几次,但却是很不喜欢顾以的。顾以身上有股书生气,但是做事却是十分的小家子气,看两眼她就知道,顾以绝对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他的性格跟他儒雅的书生形象一点都不相符。
一想到这里,葛花便有些担心了。她担心今日南巧的胡言乱语会传达顾以耳中,或许顾以会以为是她从中作梗坏了他的好事,最后来报复她。
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报复,葛花不寒而栗,身子不由地抖了抖。
真是想什么怕什么,葛花这边还在想,一抬头,就看见顾以铁青着脸,满目怒气地朝她走了过来。

第五十九章 “好”事成

顾以和葛花那边的事情,南巧并不知道,但是李都伯的那些话,却让南巧和吴嫂子一阵暗爽。
吴嫂子道:“我就说嘛,怎么这个李都伯平日里看起来还算稳重,竟然干出了这么讨人嫌的事情,原来是顾以从中挑唆的。弟妹,你说这个顾以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以为全世上就他一个人好?每家姑娘都会不要脸死皮赖脸地稀罕他?我呸,老娘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种没什么本事,却自以为是的人!反正他和葛花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葛花和他的名声也算是彻底毁了,听李都伯的意思,这上面的头头都已经知道了,哼,我看他这回怎么收场。说实话,我还真的对他们两个人的婚事乐见其成!一想到他们两个结为夫妻,想想都值得让人期待!”
南巧也被吴嫂子感染了情绪,也跟着笑了,附和着说:“对,他们两个成了挺好的,都是脑子不正常、自以为是的家伙,如何能结合在一起,说不定还能互相磨合磨合,简直就是天作之和。”
吴嫂子一脸坏笑,挤眉弄眼道:“说不定这个两个人磨合磨合,就会以为他们夫妻联手,横扫西北军营无敌手呢!”
晚上,躺在窄炕上睡觉前,南巧把今天自己的丰功伟绩,用一种极其夸张地形容,讲给了苏满树听,“……我一想,既然葛花想要污蔑我,那我也就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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