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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清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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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了,物业的人不忘安慰他们几句。
  两人离开了物业办公室,叶清欢闷头走路,盛鸿年跟着她。一条甬道在前面分岔,一条是去她所在的单元楼,另一条通向旁边那个单元,叶清欢没多想,便要选第一条路,盛鸿年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拧起眉头回头看他,他提醒:“电梯坏了。”
  叶清欢恍然,还是甩开了他的手,转身走上第二条路。盛鸿年依旧跟着她,像条忠诚的尾巴。
  等电梯的时候,盛鸿年开始解释:“昨晚我洗脸的时候,赵司同给我打电话,我忙着接电话忘记关水龙头,接完电话就把这事儿完全忘了。然后我就上床睡觉了,一直睡到中午,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水已经淹到卧室了……”
  电梯门开了,乘客只有他们两个。
  叶清欢摁了自己家所在的楼层,然后站到轿厢的一角,环起胳膊。盛鸿年继续说:“后来我看是下水道堵了,就跟房东说了几句,她就给你打电话了。淹了人家房子该赔,可我没想到会把电梯也弄坏……”
  电梯爬行特别快,没多久到了楼层,门开了。叶清欢闷不做声地走出来,盛鸿年也跟着。穿过连廊,走进楼道,叶清欢在自家门前低头找钥匙,盛鸿年在她身后探头看看,问:“真生气了?”
  叶清欢推开门,进屋。盛鸿年忙跟着进去。叶清欢依旧不理他,换了鞋子后她径直走去了自己卧室,把门关上。盛鸿年在门口站着,挠挠头,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闹得太过了。
  他不过是为了能住到她家……
  把电梯弄坏了实属他意料之外,钱是小事,可耽误了全楼人的出行,他还是觉得很愧疚的。
  池年迈着猫步走过来,朝他叫了一声。盛鸿年把池年抱起来,踢了自己的鞋子走进客厅,坐到沙发里,把池年放到腿上,手指插在池年的毛发里抓来抓去。池年闭上眼,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盛鸿年伺弄了池年许久,叶清欢一直待在屋里没出来。他坐不住了,挪开了大猫,走到她房门前站着。
  站了一会儿,他敲敲门,叫她:“清欢,干什么呢?”
  里面没有回应。
  他又敲敲,说:“清欢,别生气了。”
  依旧是沉默。
  盛鸿年咳了声,想了想,还是先把要紧的事儿落实了,就说:“那个,我一会儿问一下有没有认识装修公司的朋友,把她那个房子修一下,保证比她原来的还要好。”
  这次里面有一点声音了,听起来是她在走动。
  盛鸿年继续说:“可还有个麻烦,是我的住处问题。我现在没有地方住,也不能回酒店,你看我是不是先在你这儿借住几天?你放心,就是借助,不是还有两套房子出租?我一会儿联系一下房东,看再换一套租就好……”
  门突然开了,叶清欢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内,手里拎着一个枕头。见她出来盛鸿年松了口气,刚要朝她笑,脸上却挨了一枕头。
  他懵,可这当口他又劈头盖脸地挨了几下。
  他急忙后退,她追上来抡起枕头继续砸他。他“哎、哎、疼”地叫着,用手护着脸缩着脖子不断退着躲,她穷追不舍抡着枕头把他从上打到下,又从下打到上。
  其实枕头打在身上能有多疼?
  盛鸿年一边喊着疼,一边隔着手指看她。她一张小脸气得通红,死抿着嘴唇,那模样可爱极了。他偷笑,还是喊疼,还是躲来躲去。
  脚跟磕到沙发腿,他身子往后倒,她扑上来打他,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带着她一起倒。
  他的身子跌到沙发里,吓跑了池年,她扑倒在他怀里。他把手一松,胳膊伸出去绕到她背后,一环,抱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我家鸿年啊,啧啧啧

 
  一跌一撞; 两人的身体交叠在一起,枕头从叶清欢手里掉了下去。
  盛鸿年本以为叶清欢还要再折腾一会儿; 可叶清欢把脸埋在他胸口; 安静得异样。他抬头朝下看,只看到她头顶。她的短发柔顺得垂下来,发梢扫在他的脖子上,发上的馨香钻进他的鼻孔,他心头一漾。
  他把声音放得很轻柔,问她:“打够了?”
  叶清欢不吭声,盛鸿年便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是我的错; 别生气了。”盛鸿年咕哝; 手在她腰上轻轻揉了两下,用脸去蹭她的头发。突然觉得胸口上一阵疼; 他偏头看过去; 见是她的双手抓了他的衣服握起来了,顺带揪住了他一块皮肉。
  这可比枕头打在身上疼多了。
  盛鸿年咧了咧嘴。
  突然听到一声啜泣; 他感觉她在发抖。他心惊; 立刻问:“怎么了?”
  她不答; 他一只手从她腰上移开,撑在沙发上想要坐起来,叶清欢却猛地爬起来,捏着拳头就往他身上打,边打边哭。
  盛鸿年一时间傻了,躺在那儿任由她打。
  一直在旁边观察的池年立刻跳到盛鸿年身上; 蹲起身子把前爪搭在叶清欢肩头,冲叶清欢一直叫,叶清欢捏着拳头的手停在半空。
  池年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盛鸿年脸上扫来扫去,盛鸿年一把摁住池年的尾巴,盯着叶清欢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看,十分不解。
  这是因为淹了人家房子,弄坏了电梯,所以她哭?可又觉得她为了这些事儿哭还不至于。可他又心疼。她是个寡淡的性子,很少有某些女孩那样激烈起伏的情绪,能让她哭,恐怕是真伤了心的。
  “清欢……”他轻声叫她,坐起身来,伸手过去想摸摸她的脸,叶清欢立刻从他身上翻下去跑回了卧室。
  盛鸿年瞧着她房门口发愣。池年踩在他腿上转了一圈,凑过来,拿鼻子碰碰他的脸,仿佛在关怀他是否受伤。盛鸿年叹了口气,胳膊一环又抱住了池年,咕哝:“你主人到底是怎么了?”
  池年“咪呜”地叫,用脑袋在盛鸿年的脸颊上转着圈儿地蹭。
  叶清欢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肯出去,她在窗边站着。
  物业的人刚刚打来电话,说电梯修好了,换了个小零件,花了两千。物业先把钱垫上了,叫她下周内去把钱交一下。
  跟物业通完了电话,叶清欢终于按捺下心里汹涌的情绪。
  她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她看看时间,竟然已经六点多。她又往楼下看,见有零散的人拎着刚买的菜回来,恍惚有个人跟他很像。
  她皱眉,再仔细看。那人停下来,仰头朝她这边看过来,她便确定那人就是他了。他又低下头,走进了楼里,她开始咬自己的指甲。
  其实她今天不该打他。她哭跟他没关系,跟他淹了人家房子,弄坏了电梯都没关系,是她心里太难受,无处发泄。
  只要一想到十年前,他带着一脸的伤,兴冲冲地从文溪跑到海城见她,给她过生日,她心里的自责就像海水一样,淹得她无法呼吸。
  她曾经以为他在商家过得很好,以为他作为商家唯一的孙子,是绝对的天之骄子,会被好好的疼爱呵护。即使他没了父母,却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家族做他的后盾,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他跟商家是血亲关系,她想关系再复杂的豪门世家,总会有人情味儿在的。
  而他总是自信,热情,又神采飞扬的,恰好印证了她的猜测。
  那时候,在面对他的时候,她这个像寄生虫一样靠着商家滋养才能活下来的阴影里的人物,总有抬不起头的感觉。
  她曾经责怪命运不公,把她从文溪带到了海城再扔到澳大利亚,一路下来颠沛流离,伤心又伤身。现在她才知道盛鸿年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他父母死后,他除了回商家没有别的选择。
  况且现在她已经脱身,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她有妈妈跟叶清洛,有骨肉亲情,而从修钢的叙述中,她看不出来商家有谁曾真心对他,有谁曾好好地呵护过他。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其实他才是真正的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
  他什么都没有。
  他重情,十年不肯放下她。她却只想到自己,见到他之后一直怕再被扯回商家那个漩涡,所以一直躲着他。
  自私如她,怎么配被他这样的喜欢?
  他为什么要这么喜欢她呢?
  她会觉得很惭愧的。
  鼻子发酸,眼圈发热,叶清欢把脸埋在手掌里。
  门铃响了,叶清欢知道是盛鸿年回来了,匆匆把脸上泪迹擦了擦,她走出卧室过去开门。盛鸿年拎着两袋子东西站在门外,冲她笑,说:“看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就想去买点菜。我没有钥匙,只能摁门铃了。”
  叶清欢垂下眼,往旁边让了让,低声说:“进来吧。”
  盛鸿年走进屋,把东西往地上一放,便开始脱鞋。叶清欢把门关上了,弯腰要去拿那两袋东西,被盛鸿年叫住了。
  她一愣,盛鸿年说:“我拿点东西出来。”说着他扒开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双男士拖鞋,语气随意地跟她解释:“路过一家店,看到有卖拖鞋的。我想得在你这儿对付几天,总不能天天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的,不舒服,就顺手买了一双。”
  说话间,他留意她的表情。
  然则叶清欢只是“哦”了一声,拎起两袋东西去了厨房。
  盛鸿年暗暗松了口气,想她这算是同意了吧?
  第一道关卡总算过了!
  他立刻把拖鞋上的标签撕下来,把拖鞋摆到他的鞋柜里。他的拖鞋跟她的鞋子摆在一起,有种美好的隐喻,他蹲在地上美滋滋地瞧。
  从厨房传来叶清欢的惊叫声,盛鸿年立刻起身跑过去,一看,他刚买的那条鳜鱼在地上乱蹦,叶清欢躲在墙角一脸的惊慌失措。
  他就笑,笑不过两秒,池年飞速窜了进来叼起鳜鱼又飞窜出去。盛鸿年脸色大变,转身叫着喊着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12点后哦~~~
  大家周末愉快~~~

 
  最后盛鸿年没有抢到那条鱼; 因为池年把鱼藏到了客卧的床底下,然后它的三个孩子忙不迭地钻了进去。
  盛鸿年站在床边; 看着蹲在地板上摇着尾巴跟他对峙的池年; 听着床底下鳜鱼垂死挣扎发出的“噼啪”声还有小猫们抢食的“嗷呜”声,想象着床下正在发生的血|腥画面,最终他挠挠头,回到了厨房。
  叶清欢正在水龙头下洗西红柿,他凑过去问:“猫吃了生鱼会不会生病?”
  “应该不会。”叶清欢轻声说。
  “是小猫在吃,不是大猫。”盛鸿年强调。
  叶清欢怔了下,扭头看他; 触到他眼睛的那一瞬她又把眼睛移开了; 仓促回头,低声说:“应该也不会。”
  盛鸿年朝客卧的方向看了眼; 皱眉想了想; 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念叨:“我上网查查吧。”
  叶清欢关了水龙头; 拿着洗好的西红柿到旁边切。这厢盛鸿年看完网上的资料后又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对叶清欢说:“网上说吃生鱼可能会让猫感染寄生虫; 要不明天带它们去兽医那儿打针预防一下,你看怎么样?”
  叶清欢埋头切西红柿,只说:“可以。”
  盛鸿年把手机放回口袋,又凑到叶清欢身边,看她把每个西红柿切成了大小不同的四块,就那么囫囵地搁在一边; 便提醒:“西红柿在下锅炒之前最好去皮,口感会更好些。”
  叶清欢正拿过一颗新的西红柿要切,听了盛鸿年的话后微怔,刀便没落下去。她盯着那堆西红柿看了一会儿,把刀放下了,拿起一块来认真地剥皮。
  只是怎么努力也才撕下来一点点外皮,薄薄的一小块,黏在指腹上惹人上火。
  叶清欢拧眉。
  盛鸿年“噗”一声笑了,把西红柿从她手里拿走了,说:“你这样得剥到明天早晨。交给我吧,你把手洗洗出去吧,饭好了我叫你。”
  说着他挤到她身边。
  叶清欢立刻往旁边挪了一步,盛鸿年发觉到了,却只是勾了勾嘴角,恍若未觉,把手朝她一伸,说:“围裙。”
  叶清欢依言把围裙解下来递给他。盛鸿年接过去后把围裙系到身上,接着把衬衣的袖子往上折了几褶,顺手一撸把袖子送到臂弯的位置。
  叶清欢一眼瞄到他露出的小臂,心里头一颤,别开眼。她觉得自己该出去的,可是脚却不听使唤了。
  盛鸿年拿起锅子到水龙头下接了一点水,把锅坐到煤气罩上,开了火。叶清欢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低着头,仿佛在看那堆切开了的西红柿。
  盛鸿年看水还得一会儿才开,就说:“刚才我下楼,看电梯已经好了,就去了趟物业。修理费不高,两千,说是换了个零件。我没多问,直接就把钱给他们了。”
  叶清欢眨了眨眼,“嗯”了一声。
  “我还去拜访了房东跟那家被淹的房主,带着礼物去的,跟她们道歉。”盛鸿年继续说,“她们说只要把房子恢复原样就好。我咨询了一家装修公司,跟他们约了明天看看房子的情况,会给出装修方案跟报价。那两户人家我也说好了,明天他们留人在家等装修公司的人过来。当然,装修的费用我来承担,毕竟是我的错。”
  叶清欢又“嗯”了一声。
  盛鸿年俯身凑近她一点,妄图看清她的表情。可她垂着眼,嘴唇轻轻抿着,脸上还是惯常的清淡样子,他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小心地对她说:“所以,别生我气了,好吗?”他被她哭的样子吓到了,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可眼前能联系到一起的只有淹水那事儿。所以他想尽力处理得好一点儿,别让她挂心。
  叶清欢把头埋得更深,只说:“好。”
  盛鸿年却有些将信将疑,身子又压低了一些,想看清她的表情。叶清欢别过头不让他看,提醒他说:“水开了。”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翻着水花,盛鸿年扬眉,便直起身子拿过一个漏勺,把切开的西红柿码在里面,说:“其实西红柿去皮很简单,切开去整颗放到开水烫一下就好了。还好你切的块儿够大,还能补救。”
  说话间盛鸿年把漏勺浸入到开水里,片刻后拿出来,又把整颗的西红柿放进去。他用手扇了扇热气,用指尖捏起一块西红柿递到她眼前,当着她的面轻松把西红柿的皮撕了下来。
  他把那张半透明的红色外皮挂在食指上朝她展示,得意地笑,说:“怎么样,简单吧?”
  他的笑让她心跳加速,喘不上气了。
  叶清欢闷闷地“嗯”了声,脚终于能动了,她想走,盛鸿年伸手拦了她。她扭头看他,眼里有惊慌。他注视着她,认真地问:“真的不生我气了?”
  她咬唇,说:“真的。”然后她推开他的手匆匆离开了厨房。
  盛鸿年瞧着叶清欢的背影,把手上的西红柿皮甩了下来,觉得心里安慰多了。他再回头看看她切得那些大小不一的块块,心想她应该很少做饭。而有句俗话叫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他自认厨艺相当过得去。
  所以这是个好机会。
  想到此盛鸿年的情绪瞬间高涨起来,撕了张厨房纸擦了把手,把手机拿出来调出常听的几首摇滚乐,然后边听着音乐边做起菜来。
  叶清欢在卫生间洗着手,听到厨房那边传来的音乐声,不免走出来朝厨房里看。看到盛鸿年随着节拍晃着身子,手下的刀在飞快又精准地切着菜,兴致到的时候嘴上还不时地跟着唱上几句。
  她突然想起十年前那晚,他从文溪跑回来找她,在厨房里为她做菜的时候也是这个鬼样子。
  那次,他说要生日礼物,第一次亲了她。是她的初吻……那感觉到今天她都还记得……
  叶清欢觉得脸上发热,低下头用湿手拍拍脸。
  呆了一会儿,她又抬头往厨房里看,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如今功成名就的男人在炒菜,跟十年前厨房里那名少年的影像重合,饭菜的香味儿传来,带来一股温暖的家的味道,叶清欢的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大门那边传来开锁声,叶清欢心知是潘素来了。
  这个单元一梯两户,潘素跟她买在同一层,两家的钥匙互相都有,为得是互相方便照应。可这潘素自从拿到钥匙以后就把她家当成了自己家,来去自如,从不敲门。叶清欢走到门口,门一开果然是潘素,她穿着睡衣趿着拖鞋,蓬头垢面的,看起来刚睡醒眼睛还张不开,嘴上念念叨叨地骂:“妈的累死老娘了,拍个照片比拍场夜戏还麻烦,有那个必要吗?清欢,你这儿有吃的吗?我中午就没吃饭,回来就睡了一觉,现在要饿死了。”
  叶清欢没说话,潘素越过她进屋,吸吸鼻子闻,顿时眼前一亮,回头问:“哎?你炒菜了?闻着像是油焖大虾哎!你会做油焖大虾啊?在哪儿呢?让我尝尝!”
  叶清欢愣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候盛鸿年端着一盘油焖大虾从厨房里出来,正打算向叶清欢邀功,看到潘素后便也愣了。
  “盛总?”潘素难以置信地叫道。
  盛鸿年脑子里的二人世界立刻化作了泡影。他面色一沉,没有搭理潘素,径直去了餐厅,把盘子放到餐桌上,接着转身回了厨房。
  潘素呆呆地看着盛鸿年在眼前走了个来回,最后还是臣服在了餐桌上那盘油焖大虾的碟下。
  “清欢~~收留我吧~好不好啊?”潘素朝叶清欢祈求。
  叶清欢想了想,便说:“你留下吧。”
  盛鸿年立刻从厨房伸出头说:“我今天没做素菜,都是荤的。”
  “偶尔吃一回不要紧的对吧,清欢?”潘素立刻说,“而且我中午没吃饭,吃一顿顶两顿,热量高一点不要紧的对吧?”
  盛鸿年翻了个白眼,回了厨房。潘素高高兴兴地走过去挽着叶清欢的胳膊,拉着她去餐厅坐下了。
  片刻后盛鸿年又端着一盆西红柿炖牛腩过来了,潘素冲盛鸿年甜甜地笑,脆生生说了句:“谢谢盛总赏饭!”
  盛鸿年皮笑肉不笑地说:“厨艺不精,恐怕很难让你满意。”
  “那不会!我这人最大的优点是不挑食!”潘素立刻说。在潘素的字典里,脸皮的位置永远排在肚皮后面。
  盛鸿年冷着一张脸回了厨房,潘素对着桌上的菜直流口水,叶清欢偷偷往厨房那边瞧。她岂会看不出他的不悦?可她也没办法。留潘素下来实属无奈,因为她……觉得紧张,尤其是在单独面对他的时候。
  她想通了反而紧张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的时候还好,她知道他在这房里,心里其实是很安慰踏实的。可他一旦离得太近,她就总想跑。
  谈恋爱这种事,她从来没有过。十年前跟他做过最像谈恋爱的事情,就是他春假从美国跑回来,牵着她的手在街上逛。那之后她便都是一个人了。
  她把自己武装到牙齿十年,突然想要对他敞开心扉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管是近情而怯,还是情绪惯性,总之现下,有潘素在这儿插科打诨,她能好过些。
  “池年呢?”潘素问,四下找看。
  “可能在卧室。”叶清欢说。
  “喂过猫粮没啊?”潘素问。
  叶清欢想到了那条两三斤重的鳜鱼,就说:“应该不用喂了。”
  盛鸿年第三次出来,把一盆橄榄油拌的生菜沙拉放到潘素面前。潘素看到后脸都绿了,盛鸿年却说:“特意为潘小姐准备的,厨艺不佳,别嫌弃。”
  叶清欢抿唇偷笑,却感觉一道热辣的视线射了过来。她脸上微红,低下头,低声说:“准你今天吃一只虾。”
  潘素欢呼,盛鸿年撇嘴,回厨房去拿米饭。
  作者有话要说:  儿子媳妇要甜起来喽(操心的婆婆笑)
  鸿年加油啊!

 
  饭刚开始吃; 有电话找叶清欢,她去卧室接电话; 餐厅只留潘素跟盛鸿年。潘素立刻伸筷子夹了一只大虾到自己碗里; 然后回头看看叶清欢的动向,听她在说照片的事儿,估计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便立刻挖了两大勺牛肉到碗里,低头猛吃。
  吃着吃着,她朝盛鸿年瞟了眼,见盛鸿年在慢慢地剥虾; 怕他告密; 便讨好地说:“盛总啊,您厨艺真棒!以后您当总裁当够了了; 就去当厨开饭馆; 保管也能发家致富。”
  牛肉塞了一嘴,让她的声音变得很含混。
  盛鸿年没搭理她; 剥好了那只虾; 把虾肉放到叶清欢碗里。
  接下来两人谁都不说话; 一个忙着嚼牛肉,一个慢悠悠地剥虾,一只,两只,三只,油焖大虾一盘六只; 一半都脱了壳排在叶清欢碗里了。
  潘素好心提醒:“盛总啊,清欢饭量小,吃不下这么多的,您自己也吃点儿呗。”
  盛鸿年只当潘素的话是耳旁风,垂着眼皮继续剥第四只虾。
  潘素觉得自己一番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撇撇嘴,把牛肉咽了下去,接着拿起那只油焖大虾送到嘴里吮了一下,鲜甜的汁水爆浆一样在味蕾上炸开,美味得她快要升仙。
  她正享受,听盛鸿年问:“她为什么要戴婚戒?”
  “挡桃花呗。” 潘素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翻了个白眼,用“你是白痴吗”的口吻继续说,“是我给她出的主意。她每天见那么多人,总会遇到几个想要追求她的。她那么忙,还要抽时间废口水拒绝他们。如果她说自己已婚就方便多了,这样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就知难而退了。”
  闻言,盛鸿年蹙起了眉。
  潘素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把虾从嘴里拿出来,侧着身子凑近一点问:“哎,盛总,说说你当初知道她已婚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呗?我看你知道的时候反应好像挺大的,你回家没哭吧?”
  盛鸿年冷眼看着潘素,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要是个男人,他肯定会给他一个锁喉紧接一个背摔,最后朝他心口踹上一脚,保证在不弄死他的前提下送他去医院呆两三个月。
  潘素浑然不理盛鸿年的情绪,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说:“盛总啊,你跟清欢以前都有什么故事呀?是你追清欢还是清欢追你啊?我问清欢她不肯告诉我呀。要不你告诉我,我就把这些年追过清欢的男人都告诉你。我跟你说,还真有一两个让清欢动了心的。你知道了也好了解一下她这些年口味有没有变。咱们等价交换,怎么样啊?”
  盛鸿年手里的那只虾被捏成了虾肉泥,怒视向潘素。潘素吐了吐舌头:“不想说算了,我还不想告诉你呢!”
  盛鸿年把捏烂了的那只虾扔到垃圾桶里,又捡起盘子里的最后一只虾,阴沉着一张脸继续剥虾壳。见盛鸿年吃瘪,潘素乐得不行,高高兴兴地吃虾。
  叶清欢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自己碗里的米饭上整整齐齐摆着四只大虾的虾肉,顿时愣了。
  盛鸿年拿勺子舀了些汤汁浇在她碗里的虾肉上,随口问她:“谁啊?这么晚还找你?”
  叶清欢如实回答他:“是路洲。今天拍照的成片修出来了,他们先初审过了一遍,发了几张过来问我的意见。”
  “代言人的照片?”盛鸿年问。
  叶清欢点头。
  盛鸿年抽了张纸巾抹了抹手指,说:“我看看。”
  他是甲方,最终拍板的,他现在要看照片她当然不会不给,叶清欢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说:“这次总共拍了六组造型,每组选了三张照片,明天我们会在亦安讨论筛选,每组留下一张,然后拿去你公司由你们来选定最后一张。”
  盛鸿年点头,接过手机来专心地看。
  叶清欢落座,看着碗里那一排大虾肉,有些不知所措。
  她向来吃得少,晚饭吃得更少,这大虾一只足有十公分长,一只她还能吃得下,四只实在是有点……
  这厢潘素问:“清欢啊,你吃得完吗?要不要帮忙?”
  叶清欢还未回答,盛鸿年把手机搁到了她手边,正色到:“关于这些照片,我有一点意见,不知道当不当提。”
  “洗耳恭听。”叶清欢肃然。
  盛鸿年微微勾了勾嘴角,抬眼间视线朝潘素射过去,看得潘素后脊梁一阵发凉。
  “她。”盛鸿年朝潘素努了努嘴,“用你们娱乐圈的说法,走得肯定不是可爱少女路线吧?”
  叶清欢安静地看着盛鸿年,静待他下文。
  盛鸿年抬起手,手指在自己上唇出轻敲几下,说:“你不觉得她那两颗虎牙太违和了?”
  潘素“哎?”了声,脸又绿了。
  叶清欢沉吟,抬眼看向潘素。
  盛鸿年继续说:“我的意见,照片拍得没有问题,问题在模特本身。我的公司做得是尖端前卫的技术,要求是要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犀利,有力度的代言人。如果让一个定位都不够明确的的明星做代言人,我想这样有违合约精神。”
  “喂!你什么意思?”潘素强壮声势朝盛鸿年喝问,“你凭什么说我的定位不明确?”
  盛鸿年耸肩,摊摊手,说:“我只是说一下我的意见。”
  “清欢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潘素急了,腾地站起来就喊,“他这是公报私仇,他就是想整我!”
  面对急赤白脸的潘素,叶清欢却说:“关于虎牙这件事,我很早以前跟你说过的,你不同意,所以作罢了。如果客户也这么说,那就……”
  “反正我不拔!”潘素吼,指着盛鸿年说,“他那么爱拔牙他自己拔去!”
  “潘素!”叶清欢喝道,“他是客户!”
  “不就是代言人吗?爱用不用!这破工作我早不想干了!”潘素吼,因为激动脸都红了,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吼完几秒后她转身跑到门口拉开门跑出去了。
  屋里只留盛鸿年跟叶清欢两人。
  盛鸿年朝着门口“啧啧”两声,问叶清欢:“你们公司的艺人脾气都这么大?”
  叶清欢微微叹气,说:“她对牙齿很看重。”
  “两颗牙而已,不至于吧?”盛鸿年回头。叶清欢无奈地说:“她的个性其实很单纯,可外型偏偏那么美艳,常常被误会。她觉得全身上下只有牙齿才真正像她自己,其他部分都是老天给她的误会。”
  闻言,盛鸿年扬了扬眉,说:“那就别拔了。”
  “你不是有意见吗?”叶清欢问。
  “现在没了。”盛鸿年摊摊手,无所谓地说,“牙齿她想留着就留着,现在技术这么先进,照片修片就好。”
  叶清欢看着他,想让拔牙是他,不拔也是他,正反话都被他说尽了,她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
  盛鸿年把饭碗往她面前推了推,说:“我说真的。人一辈子总有一两个执念,能留得住是命里有人眷顾。她既然那么看重牙齿,你也别逼她拔。你们娱乐圈里整这个整那个的明星那么多,都弄成了千篇一律也没看头。没准她这种类型推出去能创一片新天地呢?算了不说她了,你赶紧吃饭。”
  他把筷子塞到她手里。
  叶清欢想他没有要求自然最好,可她捏着筷子看到那一碗饭加四只虾的时候,又犯了愁。
  盛鸿年就着碗扒了几口饭,看叶清欢不动筷,就催促:“快吃啊,我做虾最拿手了,你以前吃过的。”
  想到十年前,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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