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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清欢-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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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司同目送叶清欢走开,便走到盛鸿年身边,瞄了他半天,最后语重心长地说:“鸿年,有句话我一定得跟你说,非礼勿动啊,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有老公的……”
  盛鸿年脸色一变,妒意瞬间升腾而起,又被他强压下去。他佯作无事地伸出胳膊揽住赵司同的肩,说:“行了,别说了,我都懂。走吧,回去接着吃饭。”
  赵司同嘀咕:“你要是真能懂就好了。”
  盛鸿年笑了笑。
  道理都懂,可忍不住的时候,也确实是忍不住的。
  “走啦!”他硬声说,拽着赵司往回走。
  四人在餐厅继续用餐,期间叶清欢的电话短信不断,盛鸿年想跟她说句话都不行。
  趁叶清欢又出去打电话,赵司同问潘素:“不知叶总监的丈夫在哪里高就?”
  潘素眼珠转了转,回答:“他是圈外人。”
  赵司同“哦”了声,又问:“他们感情不错吧?”
  潘素埋头往嘴里塞了一块烤胡萝卜,含糊地说:“嗯,感情可好了。”
  盛鸿年霍然吸气,赵司同瞟了他一眼,目露怜悯。
  一顿饭草草吃完,赵司同结的账,叶清欢一直在打电话,盛鸿年问潘素:“你们怎么回去?”
  潘素说:“怕晚上喝酒,就没开车。”
  盛鸿年转头对赵司同说:“先送她们。”
  赵司同不情愿地应了,默默地给人力总监发了个短信,吩咐他明天给盛鸿年招募一个司机。
  四人同坐一车,赵司同开车,盛鸿年坐在副驾驶位,叶清欢跟潘素坐在后面。路上叶清欢一直低着头在手机上打字,潘素伸头过去看,小声问:“查得怎么样了啊?”叶清欢冷冷瞟了潘素一眼,潘素缩了缩脖子,坐了回去。
  车子到了叶清欢说的地方停下,叶清欢跟盛鸿年赵司同道别后下了车,潘素也赶紧跟着下去了,叶清欢一看潘素也下来了,皱了皱眉,问:“你不回家?”
  潘素绕过车尾小跑过来,小声对叶清欢说:“我待会儿自己打车吧,那个赵总看起来不太友好的样子。”
  叶清欢回头朝车子里看,却见盛鸿年推开车门下了车,她又皱眉。
  “原来你住这里。”盛鸿年面带着微笑走过来,双手还是抄在裤兜里,转身朝小区打量了一番,又不笑了,语调微微发沉,说,“这个小区看起来不比十年前你住过的那个好。”
  叶清欢不语,潘素却从盛鸿年的话里发现了什么,问:“十年前?”
  盛鸿年也不说话,只打量眼前这个小区。这是在海城很常见的那种旧房改造安置房,距离市区远,楼间距窄,以中小户型居多,居住密度非常大,住在这里的不是身价千万的回迁户,就是外地来海城打拼的新市民,贷款买房,每日为三餐温饱劳碌。
  他不知道她在亦安的年薪多少,理论上不应该太少,可是她却住在这里……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过得并不很好?
  心疼猝然而至。
  他扭头看她,却诧异地发现她脸上的表情非常柔和,目光温柔,看着前面。他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张着双手迈着蹒跚的步子朝她跑过来,嘴里含含混混地喊着:“嗯妈,嗯妈。”
  她蹲下身子,张开胳膊,小女孩扑到她怀里,她费力地把孩子抱起来,很熟练地一手托着孩子的屁股一手搂着孩子的背。孩子用胳膊环住了她的脖子,趴在她肩上开心地笑。
  明明是七月的暑热天,盛鸿年却宛如置身北国寒冬,嗖嗖的凉意从脚底直窜上来,冻住了他的腿,身子,心脏,胳膊,嗓子,一直到大脑。
  潘素发觉盛鸿年的异常,疑惑地叫他:“盛总?你怎么了?”
  盛鸿年猛地回过神,大口地吸气,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仔细打量孩子的长相。
  这孩子长得非常可爱,那眉眼就像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一瞬间他心里的悲苦涌了上来能把他淹死。
  他想过那么多种可能,却漏了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她会有孩子。
  她跟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婚姻可以解除,夫妻可以反目,可是孩子不行。孩子是无辜的,他的道德底线没有低到去破坏一个孩子的原生家庭的地步。
  其实静下心来想想,十年,又不是十天,一场婚姻一个孩子,多么正常的事儿,他怎么会想不到?
  还是下意识地自欺欺人了?
  然后现实给了他最响亮的一个大嘴巴,打得他找不着北。
  这时候一个穿着碎花长裙的女人走了过来,把孩子从叶清欢怀里接了过去,孩子扭着身子不想走,女人硬是给抱了过去,含笑说:“这孩子真是,一见到你就兴奋,我都追不上她了。”
  同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你是……鸿年哥?”
  盛鸿年机械地转头,看到一张男人的脸,那面貌十分熟悉,可他脑子里面乱哄哄的,这张脸跟记忆对不上号。
  “真是你啊!鸿年哥!”叶清洛惊喜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清洛啊!叶清洛!”
  盛鸿年瞳孔一缩,猛地想起来了,惊讶地问:“清洛?”
  “就是我呀!”叶清洛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伸手握住盛鸿年的胳膊,笑着说,“咱们有六七年没见了吧,鸿年哥?你不是去了美国吗?终于回来了?”
  碎花长裙女抱着孩子问:“清洛,这位是谁啊?”
  叶清洛松开了握在盛鸿年胳膊上的手,朝碎花长裙女走过去,小女孩伸出胳膊去够叶清洛,嘴上叫着:“爸啪,爸啪!”
  叶清洛把孩子抱了过来,一手揽着女人的肩把她带到盛鸿年跟前,介绍说:“这是我鸿年哥。”接着又喜滋滋地跟盛鸿年介绍:“鸿年哥,这是我老婆,刘琼。这是我女儿,叶子萱,刚一岁。”
  小女孩含着手指忽闪着大眼睛盯着盛鸿年猛看,接着羞涩一笑,扭过身子把脸埋到叶清洛胸口。
  什么叫天降横福,什么叫苦尽甘来,盛鸿年这一刻才算体会到了。
  叶清洛的女儿……
  他高兴得脸上都不会笑了!
  盛鸿年嘴角抽了又抽,艰难地说:“叶……子萱啊……”
  叶清洛抬手挠挠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昂,我妈给取的名字。后来那个陈赫不是出事了?她妈妈就不高兴,想给孩子改名。这几天正在想呢。”
  刘琼用肩膀碰了碰叶清洛,低声埋怨:“你跟外人说这个干嘛?”
  “鸿年哥不算外人啦。”叶清洛大大咧咧地说,“他跟我姐以前是高中同学。”
  刘琼“咦”了声,立刻拿眼打量盛鸿年,见他一身的高档货,气质又卓然不群,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她扭头看看叶清欢,叶清欢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又朝赵司同开的那辆车看了眼,刚才她看到叶清欢是从那辆车上下来的,便问:“鸿年哥你今天是跟清欢姐去同学聚会了?”
  盛鸿年还是看着叶婉晴发着呆,没反应,刘琼疑惑地看着他,叶清欢在旁边低声说:“是谈公事,盛总公司跟亦安有商业上的合作。”
  刘琼回头看了叶清欢一眼,扭回来又看盛鸿年,说:“哦呦,我还以为你们是去叙旧了。”
  “叙旧”二字终于让盛鸿年回了神,他瞄了叶清欢几眼,嘴角一勾,说:“是公事。”
  刘琼“哦~”了声,有些惋惜的意思。
  叶清欢不想久留,就提醒:“很晚了,婉晴该睡了。”仿佛是为了配合叶清欢,叶婉晴打了个哈欠。刘琼摸摸叶婉晴的头发,冲叶清洛使眼色。
  叶清洛却殷勤地说:“鸿年哥,不嫌弃房子小的话上来坐坐吧,我今年刚在这里买了套房子,两居室,算是跟刘琼在海城安了家。你上来咱们喝杯茶,好好聊聊。”
  “你住在这里?”盛鸿年问,眼波一直往叶清欢那边飘。
  “昂,我住这儿,我没钱,买不起市里的房子。我姐她住在市里。”叶清洛说,“今天小晴吵着要见我姐,才把她叫来了。”
  刘琼又小声埋怨:“什么有钱没钱的,你说这个干什么?”
  “没事儿,鸿年哥不算外人。”叶清洛又说,笑得没心没肺。
  “你别自己愣往上贴了,说得好像人家是你姐夫似的。”刘琼嘟囔。
  “可不就差点成了我姐夫了?”叶清洛声音拔高了一度。
  叶清欢抿唇,扭头看向别处。
  “你这人又犯病了是不是?怎么这么一厢情愿呢?”刘琼拧着眉头教育道:“你这么瞎说让人家怎么看清欢姐?她还没结婚呢,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后面刘琼再说了些什么,盛鸿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了。

 
  他看着刘琼的嘴巴一开一阖; 而他脑子里不断倒带重放的,反反复复都是刘琼刚才的那句:
  “她还没结婚呢; 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刘琼把叶清洛一通数落; 当着盛鸿年的面儿叶清洛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回嘴:“你懂什么呀!我们以前的事儿,我不比你清楚?”
  “你这人!怎么水米不进啊?!”刘琼不满,伸手推了叶清洛一把。叶清洛没想到刘琼会动手,更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挺身前去就想教训刘琼几句,结果刘琼把眼一瞪; 一副“敢顶嘴你是想怎样啊”的神气; 叶清洛又却步了。
  叶婉晴敏锐地察觉到父母间的不和谐气氛,立刻哼唧起来; “嗯妈嗯妈”地叫着朝叶清欢伸出小手。
  叶清欢过来把叶婉晴抱了去; 低声对叶清洛说:“我先带她上去。不要吵架。”说完她抱着孩子转身朝小区里走。
  盛鸿年呆呆看着她婀娜的身影渐渐走远。
  “你自己呆这儿吧!我走了!”刘琼闹起了脾气,转身跟着叶清欢去了。
  这一下弄得叶清洛很尴尬; 看看走远的刘琼又看看跟前的盛鸿年; 琢磨一下还是老婆比较重要; 就匆匆跟盛鸿年说了声:“鸿年哥,那……下次再请你上去吧,我先走了啊。”说完他追着刘琼去了。
  潘素见人都走光了,自己也不敢跟盛鸿年一块儿久待,小声说:“盛总,我也走了啊。晚安。”说完她穿过马路跑对面打车去了。
  赵司同本就一直坐在车里听歌; 对于外头发生的事情并不关心,突然看到潘素颠着一对大凶器从车前跑过,诧异之余他朝小区那边看,见只那边剩下盛鸿年一个人了。
  盛鸿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根木头。
  赵司同急忙解开安全带下车跑到盛鸿年跟前,看他没有任何反应,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区里面。赵司同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只有几个出来遛狗的老人。
  赵司同抬起手在盛鸿年眼前摇了摇,叫他:“喂!怎么了你?发什么呆?”
  盛鸿年眼睛一眨,回了神,扭过头去看赵司同。赵司同歪着脑袋皱眉瞅着他。
  他这才想起来,现在,他是应该笑的。他双手捂住额头,仰起脸,天空上一轮明月看得他心里霎是舒爽,他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大笑起来。
  赵司同眼睁睁看着盛鸿年从痴呆变成了狂喜,中间连个过渡都没有,吓得他打了个哆嗦,忙把盛鸿年的胳膊扯下来,喊他:“喂!你疯了吗?”
  “是,是要疯了。”盛鸿年笑得合不拢嘴,扭头看到赵司同那张惊慌失措的脸,狂喜之下他伸手过去抓着赵司同的脖子把他提溜到跟前,就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我艹!”赵司同响亮地骂着,一下子蹦出去老远,用手蹭着脸皮吼,“你特么神经病啊?!”
  盛鸿年笑得浑身发颤,笑得弯了腰,用手扶着膝盖,最后笑得坐到了地上,终于笑不动了,低着头直喘粗气。
  赵司同看情形不对,又壮着胆子走过来,小心地问:“鸿年,你……不是真疯了吧?”
  盛鸿年抹了把脸,依旧咧着嘴笑,喘着气了说:“差不多。”
  能这么说应该是没疯。
  赵司同心里安稳了些,蹲下来,问:“出什么事儿了把你高兴成这样?”
  盛鸿年满眼含笑地看向赵司同,看得赵司同背后一阵凛冽,忙抬手挡在前头警告道:“你特么再敢乱来我揍你了啊!”
  “滚吧你!”盛鸿年笑着,双手一撑从地上起身,拍拍裤子又拍拍手。赵司同见他真的正常了,才探头过来,问:“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盛鸿年脑门没那么热了,就睨了赵司同一眼,镇定下来后想想,这家伙才是事情的始作俑者。要不他误导,他不至于这几天跟坐了过山车似的,情绪大起大落,最后落魄到无耻地想拆散人家婚姻的地步。
  于是心情又不甚美好了,他脸上便冷了下来,对赵司同说:“问什么问?!开车,送我去酒店!”
  赵司同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嘟囔:“明天一定给你找个司机。”他用手在脸上又蹭了蹭,只好朝车子走过去。
  晚上盛鸿年在酒店悠哉悠哉地泡着澡,心里面合计着如何制造跟叶清欢接触的机会,手机响起来,他抓过手机来看是赵司同打来的,想这厮这么晚了还骚扰他八成是有重要的事儿,便滑了接听键。
  “你跟潘素的事儿网上已经开始炒了。”赵司同说。
  盛鸿年腾一下从水里坐起来。
  “叶清欢刚联络过我,说她会想对策,让我们稍安勿躁。”赵司同接着说。
  “她联络的你?”盛鸿年问。
  “对。她的团队有专人在盯着,网上一有苗头出现她就立刻联络我了。”赵司同说,“她说这件事有人蓄意操作,因为照片是被发在一个人们论坛的娱乐版里的,那个帖子瞬间就盖了一千多楼被顶成了热帖,然后几家网站就连夜转载了这个帖子,大V号也在转发。现在有关你跟潘素的话题已经到了热搜第五。”
  盛鸿年立刻从浴缸里起身,扯过浴巾围在腰间,用肩膀夹着电话快步走出浴室坐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电话里赵司同依旧在说:“我就说不能用这个潘素。她的黑新闻太多了。她从出道到现在一切都太顺了,两年时间从广告到电视剧到电影三级跳,还都是大制作大导演,最近又传出要去好莱坞拍片。网上传她为了得到角色能把剧组里的男人睡了个遍,连打灯的助理都不放过……”
  盛鸿年打开网页,看到“潘素夜会神秘男子”的标题已经上到了热搜第二的位置。他点进去看,赫然是他跟潘素的照片。
  潘素双手攀在他肩上,他那只手好死不死地放在了某处。而后面跟的评论相当不堪,不忍直视。
  他顿觉头皮一阵发麻。
  赵司同说:“让你犯贱,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见她,现在好了……”没容赵司同说完盛鸿年挂了电话直接给叶清欢打了过去。
  电话一直占线,他站起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原地转了几圈,又给她。
  她那边电话一直占线,他锲而不舍地不断给她打,终于通了,听她“喂”了一声。他听出她的声音有些哑,顿时便胡思乱想了一下,以为她是生气了,便说:“清欢,我看到网上的事情了,你知道我跟潘素没什么的……”
  叶清欢却打断他说:“盛总,就这次事件,我已经能够确认始作俑者是谁了。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挽回舆论,兼之不要在这个时候把您公司牵扯出来。您放心,我的团队很产擅长处理这类事情,明早我会就这次事件给出处理建议,您过目后我们立刻实行。”
  盛鸿年听到她这公事公办的口吻心里就窝火,正想呛她几句,却听她电话传来几个陌生人的声音。
  “欢姐,这是讯达那边发来的几个大V的联络方式。”一个人说。
  “试着联络他们,看出多少钱他们肯删博。”叶清欢低声嘱咐。
  “欢姐,查出这批个IP有问题。”另一个人说。
  “跟网站客服联系,锁了他们。”叶清欢沉声命令。
  盛鸿年听出了不对劲,问:“你在哪儿?”
  “亦安。”叶清欢简短地说。
  “这么晚了你还加班?”他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
  她“嗯”了声,又对一个人吩咐:“舆论评估报告出来没有?”又一个人说:“那边说还得等一会儿。”她低喝:“催他们快点儿!”
  盛鸿年抬手抓了抓头发,转身,皱眉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凌晨一点。
  他说:“我去找你。”说完他挂了电话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去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换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先这些,我试着明天再补一章,希望能在下午三点前补上。

 
  盛鸿年赶到亦安是凌晨一点四十分; 并没有被值班的保安挡在电梯外,因为叶清欢专门安排了人在楼下等他。
  那人自称路洲; 是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 人看起来非常机灵。
  路洲带盛鸿年乘电梯上楼,引着盛鸿年到了一间休息室,还是上次他换衣服的那间。
  “盛总,欢姐现在开会,吩咐我先带您到这儿休息一下,她开完会就过来见您。”路洲解释说,“这次是突发事件; 需要紧急处理; 有怠慢之处还望您理解。”
  盛鸿年扫了眼寂静的休息室,空调有些凉; 家具很全; 除了冰箱外甚至还有酒柜,沙发上还叠着毯子; 暖色的灯光让这个小房间显得很温馨。他撮了下嘴唇; 想能把休息室布置得功能如此完善; 大概利用率很高,就问路洲:“你们像今天这样的加班,很经常吗?”
  “是啊。娱乐圈嘛,不都是这样。”路洲的口气很理所当然,接着说,“我听说盛总之前在咨询公司做合伙人; 我想合伙人的工作强度应该比我们更大才对。”
  盛鸿年挑眉,眯起眼看路洲:“你查过我?”
  路洲忙解释:“盛总别介意,这是欢姐的习惯,她在跟甲方合作之前都会把对方的资料整理一遍,也是为了更好的合作。况且有关您的这些消息都是公开的,网上一查就能查到的。”
  盛鸿年略一沉吟,想到叶清欢特意去查他的资料,心里顿时欢乐起来,含笑点了点头。
  路洲见盛鸿年并不着恼,便殷勤地问,“盛总,您要不要喝点东西?咖啡?茶?还是果汁?我们这里还有蛋糕跟曲奇饼干,您饿了的话我给您拿一点过来。”
  盛鸿年说不用,路洲寒暄一阵便告辞走了。
  盛鸿年一人在休息室里,先是在屋里转了一圈,把桌上的装饰物挨个拿起来把玩一番,然后又打开酒柜把里面的酒拿出来,逐瓶地研读标签上的信息,最后实在无事可做了,他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凌晨两点十三分。
  到底按捺不住了,他给她打电话。响了几声后被她挂了,他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心里面又有些憋屈。
  手机响了一声,他滑开屏幕看,她给他发了条短信:
  在开会。
  他突然有种居家男人在家焦急等着老婆下班回来那种情景的带入感。
  老婆啊……
  盛鸿年对着她发的那三个字傻笑。
  过了半天才想起该给她个回复。他琢磨了一会儿,在手机里上打了一行字,觉得不满意,又删了。接着又打了一行字,还是不满意,又删了。最后他打了一大段文字,写作文一般,打完后又专心地校对一遍,改了两个错别字。
  可是在点发送之前,他又后悔了。
  他想她开会的时候,他发这么一段文字过去,她是否有心看得完。万一看不完,会不会因为他的啰嗦而不耐烦。
  他抬手抓抓头发,坐到沙发里,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把这一段删了。
  最后他只给她发了三个字:
  我等你。
  须臾,她回复:好。
  盛鸿年看着手机上的这段总计七个字的对话,咧嘴一笑,心情美好得仿佛灌进去一升蜂蜜。他身子一歪躺倒在沙发里,两条长腿往扶手上一搭,头枕着胳膊开始美滋滋地思考,待会儿她过来了后跟她聊点儿什么。
  凌晨四点,会议结束,针对此次事件的应对方案讨论出来了,叶清欢吩咐路洲把决议整理成册,路洲领命去办了,叶清欢便离开会议室,先去咖啡间冲了两杯咖啡,然后端着咖啡朝休息室走去。
  团队的人都各自赶赴自己的工作岗位,大部分是外勤工作,剩下两个在办公室处理文案类。凌晨四点的公司里没有人,灯也只开了几盏,整个空间静悄悄的,反衬的她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声音特别响。
  她便让身体的重心前倾,用脚掌走路。
  接近休息室的时候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站到休息室门口后,她对着那扇门看了半天,做了一个深呼吸,用胳膊肘压下门把,轻轻把门推开。
  门开了,她看到盛鸿年躺在沙发里,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一更,抽空写的。
  今晚凌晨还有二更,大家不见不散。

 
  屋里的空调很凉; 吹在身上有丝丝寒意,他只穿了件短袖Polo 衫兀自睡得很香。
  叶清欢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 转身把中央空调的温度上调了亮度; 然后迈步走进去,鞋跟敲在地上“咔哒”一声响,她立刻驻足,门在她身后自动地慢慢阖上,锁扣搭上了,发出轻微的“吧嗒”声。
  她想了想,便轻轻地踢掉了高跟鞋; 光着脚踩着地板走到沙发前; 把咖啡杯轻轻放到茶几上,然后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从他腿下把毯子抽出来; 展开后盖在他身上。
  盛鸿年丝毫没有察觉; 嘴巴微微张着,一条胳膊枕在脑后; 一条胳膊耷拉下来; 手背触到地上; 两条长腿不雅地搭在沙发扶手上,身子显得松松垮垮的,睡成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叶清欢垂眸看他,恍惚间仿佛回去了当年,他来图书馆找她,拿了一本英文原版的《红与黑》坐到她对面看; 没看几页就睡了。
  那时候的他是个爱出风头的男生,骄傲自负又自以为是,加上又是商家的人,她其实有点讨厌他,谁知道后来会……
  一丝微不可查的忧伤爬上了心头,她幽幽叹了口气,转身轻轻走到门边,捡起高跟鞋想要穿上,盛鸿年突然叫了一声:“清欢。”她不由地顿住了动作,回头看他。
  然而他并没有醒,在沙发里侧了侧身,抱着毯子咕哝了一句:“我等你啊。”接着他的嘴角往上勾了勾,然后又平静地睡去了。
  叶清欢终是没有走,她把室内的灯光调暗了,又去墙边拿了把椅子过来坐到他对面,端起咖啡默默地喝。
  休息室里十分静谧,只有他冗长而平稳的呼吸声。她品着苦涩的咖啡,眼睛在昏暗中描画着他身体的轮廓,就这么静静的,仿佛时间都停了下来。
  她跟他的十年,是她单方面割裂了联系的十年。
  前五年她一直躲在墨尔本,过着虽孤单却自由的日子。她知道他过得不好,因为他给她发了很多邮件,她当时都不敢看,直到五年后回国才一一打开看过。
  跟他分手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如果换做是现在的她,她会把事情处理得更圆满一些,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可当时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自顾尚且不暇,她尽力了。
  妈妈生病那次,她知道他来了文溪,也猜到了他不会轻易离开医院。叶清洛怂恿她去见他,说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放弃了很可惜。
  可是她不想。
  她刚刚开始工作,彻底脱离了跟商家的关系,终于能够把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里了,面对前面的崭新生活,她不想回头。
  很残酷,但是也很现实。
  跟他,喜欢过,蹉跎过,有过误会,有过美好,还有过一场刻骨铭心的身心交付,青春的回忆苦多甜少却如此饱满,她很庆幸遇到过他。
  但是毕竟都过去了,多么痛苦难熬也都熬过去了,他在慢慢平复,她亦然,半途回头的话,恐怕又是一个苦难的轮回。
  既然已经要结束了,那就彻底结束好了。
  所以她让叶清洛转达她的话,让他回海城的路上多加小心。
  她其实是一直想回国的,因为她想念妈妈。可碍于他在国内,而且还跟叶清洛保持着联络,她不敢回来。五年后,得知他出国读MBA了,她才回的国。
  再后来,听乔荔说他开始找女朋友了,对方是个家境优渥身家清白的钢琴老师,对他也很有好感。她心中微苦,可更多的是释然。他从失恋的泥淖中走出来用了六七年,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能开始新生活她感到很安慰。
  她想那样的女孩子跟他才算登对,商家也不会横加干涉,她希望他能够跟一个合适的人开花结果。
  至此,她便不再探听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这十年来,她没什么时间谈感情。在墨尔本念书的时候半工半读,虽然毕业后顺利找到了工作,可那阵子赶上澳大利亚反华的浪潮,华人的身份或多或少会影响到她的工作,一切并不顺利,有时候甚至是焦头烂额。
  回国后进了亦安,跟在安栋身边学习了两年多。其实安栋萌生退意已久,收了她当弟子后便把自己的经验倾囊而授,培养她当接班人。她的日子变成了一分钟恨不得当一百二十秒来过,日夜连轴转成了常事。
  后来安栋带着池勒川单飞了,她接管了占亦安事业比重最大的娱乐事业,工作时间上有了更大的自由度,压力却更大了。
  乔荔的妈妈沈亦安待她很好,不时地带她出去相亲,见一些条件还不错的男人,有的只是一饭而过,有的也会留下联系方式交流一阵子,可因为她性子冷,又确实忙,最后都没什么结果。
  乔荔说她是旧情难忘,心里一直有一个叫盛鸿年的路障,她不反驳,因为她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心里的他到底占了几分重量。
  唯一能够确认的是,他曾经给她带来的那些感觉,再也没有第二个男人给过她。
  她说不清这是旧情难忘,还是人在下意识里不断给遗憾的回忆添加滤镜,而这十年,真是长得让这个问题的答案扑朔迷离。
  设想跟他重逢这件事,她也曾做过。比如在超市,在机场,在高铁站,在音乐会散场的时候,或者在图书馆里面,总之就是在茫茫人海里上演重逢的戏码,跟很多电影电视剧里一样的设定。她想他会说的话做的事,有那么多狗血的梗可以让她选择代入,却没一样喜欢的。
  最后他们在工作场合相遇了,他的反应大到让她惊讶,她一直压抑着自己不给他回应。
  她不想在自己弄明白之前,又跟他一头又扎回那个泥潭里。
  室内没有了光线,人坐久了就有些昏昏欲睡,叶清欢轻轻抿了一口凉了的咖啡提神。夏季白天来得早,四点半时候天色开始转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慢慢地盖过了室内的灯光。盛鸿年依旧香甜地睡着,叶清欢也开始打盹。
  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地,每点一下就回一回神,打起些精神,片刻后又困顿地想睡。她想坚持到他醒来,因为他说要等她,可手机却震动起来。
  叶清欢看看手机,是陌生号码,因为目前正是盛鸿年跟潘素的绯闻高发期,她不敢怠慢,立刻接听了。可她没想到这个电话是修钢打来的。
  她不想把他吵醒,便挂了电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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