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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有点儿懵-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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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元朝公主一觉醒来穿到现代,成为一名高中生,被同学排挤,被学习狂虐,然后逐步适应现代生活,最终收获友情爱情与人生理想的故事。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古穿今
搜索关键字:主角:申荨,苏弥宸 ┃ 配角:柴硕,黎之晞 ┃ 其它:若干人
第1章
第一章 黑里俏
南方小城夏季的风,裹着湿腻的燥热,黏糊糊贴在身上,实在又烦又闷。申荨穿着秋季睡衣,腰背直挺挺堪比雕像,正襟危坐在书桌前。
桌上放着台电脑,屏幕全黑,显然还没有打开。
被汗水浸湿的黑长直湿哒哒黏成一撮一撮的垂在肩后,浸湿了一大片。鬓角的汗水也来凑热闹,滚成一颗颗晶莹饱满顺着腻滑的脸蛋,沿着纤长的天鹅颈淌下,隐入领口。
来到这个地方有一年多了,佳珍还是有点不大适应,依旧固执地保留着某些习惯。
是的,佳珍,王佳珍。
佳珍呢,是她的汉名,她还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寓意吉祥,唤作孛儿只斤·宝塔失里。她是蒙古人,蒙古皇室,大元魏王孛罗帖木儿的女儿。
这光怪陆离的地方,是不是真的是什么几百年后的未来,申荨不是很清楚,也不太愿意相信。
循着小心为上的原则,这一年里,她细心谨慎提防着周围所有人。结果呢,同学们骂她孤僻自傲,处处排挤她,背后说她坏话,窜通着当作看不见她。
申荨很委屈,防着大家并不是她的本意,知道大家不是坏人之后她也试着主动向大家示好了呀,为什么大家还不理她?
没人陪她聊天解闷的日子真的好无聊……
交不到朋友申荨只好发奋图强,专攻学业,等她哪天混成学霸,还愁没人来巴结她?
申荨一边做着美梦,一边长吁哀叹,数学好难,她又不准备当数学家,整天分析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简直要命!
还有英语,那几个弯弯曲曲的字母就是另一个国家的语言?和她蒙古语长得倒挺像,难度却是天壤之别。
什么生物,物理,化学,这些学科的名字她连听都没听过,哪次分数高于二十估计她能惊喜地乐上一星期。
语文勉强算是她的强项,只是书本上的字一水儿的简体,每看几个字总有那么一两个需要辨认一番,再联系一下繁体才能认出。花费一小时看完别人十分钟就读完了的文章,谁能懂她的悲伤?
仔细一分析,好吧,申荨估计自己和学霸还隔着几百年的距离。
但就此认输不是申荨的作风。不会?那就学呗,不懂?那就问……,额,这点目前以她的人缘暂时做不到,没人可问只能先尝试着内部消化,但显然效果不佳。
后来,她又不经意间听说了新的学习方法——跟着电脑上的授课网站学习!
效果还没见着,因为申荨遇到了另一个阻挡她逆袭成学霸的障碍,她有一丢丢电器恐惧症。
好比现在,她坐在眼前这个黑匣子一样的电脑前,心跳又开始加速。虽然已经用过好多次,但她还是不敢轻易按下开关按钮。手还没爬过去呢,心跳早已经飚到160。
无论是深呼吸还是心理暗示,能试的方法她都试了个遍,没一个管用,她还是怕。
和其他那些害怕触电的人还不太一样,申荨是害怕住在里面的小人,她总觉得自己稍一分神,里面的人就奸笑着探出手,扼住她的颈子,杀了她。
好吧,她的确想象力过于丰富了些。
但是,身为皇室儿女,申荨见多了尔虞我诈,兵刃相搏,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流落在外,有警惕之心也很正常,是吧?
经过一番分析,又一结论生成,恐惧电脑错不在她。
“荨荨,妈妈给你热了杯牛奶。”
程冰端着牛奶走进屋内,发现空调没开,不禁又大惊小怪咋呼起来,“天这么热,怎么又不开空调啊?”
说着随手一搁杯子,走到窗边拉上窗户,从床头柜里拿出遥控按下开关键调到了十六度。
申荨望着眼前这位“申荨”老妈一连贯不带停顿的动作,蠕动了下唇瓣,将话又咽了回去。
还是以沉默应对这个老妈比较合适,接一句话能回你十句,巴拉巴拉唠叨个没完,简直可以同管教她礼仪的老嬷嬷媲美。
申荨老神在在地想,这两人若是出生在同一年代,倒是可以凑到一起搭一台戏班子,保准叫座。
跑神时间太长,申荨投在程冰身上的目光收回的略微晚了那么一步。程冰转过身来,两人眼神一交汇,立刻天崩地裂。
心领神会般,程冰红唇一张,喋喋不休开来:“天天捂那么严实,准备养一身痱子卖钱啊?小姑娘家家的过得活像个老年人,我看咱俩应该反过来,我当您闺女才是……”
申荨赶紧讨乖卖巧,“妈,我不是怕晒黑吗,我皮肤要是像您一样白,我还用天天‘蒸桑拿’吗?”
声音越来越低,透着委屈,申荨还配合着低下头,故作萎靡,一个自卑的青春期少女形象活脱脱跃在眼前。
这个说法是她从那个整天只知道“美美美”的前桌的抱怨中学来的。
那个女生明明皮肤吹弹可破白肌胜雪,可以说是“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却依然每天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无论冬夏,教室外面你能看到她的只有两颗黑漆漆水灵灵的葡萄珠子。
冬天还好,夏天那女生一边哀声连叹“这天真要命,热得像蒸桑拿,实在受不了了”,一边自得其乐般“包装”依旧,雷打不动地露着两只眼睛。
申荨还挺感激这个女生的。因为女生的存在,申荨严守四肢阵地的穿法倒也不显得另类。
顶多会有一两个嘲讽的眼神从身上划过,背地里讥笑几句“黑皮也想捂成白皮?真逗。”不过那些无关紧要小配角的闲言碎语,申荨根本不在乎。
申荨不关心皮肤白不白,她关心的是自己的清白问题——
堂堂郡主,一个尚未出阁的妙龄女子,她的玉臂大腿等那些私密之处,岂是一般人可随便窥见的?
“…………妈也想把自己的冷白皮遗传给你,让你继承你爸黑黢黢的糙皮不是我的本意呀……”
申荨头疼地打断程冰的连番轰炸,忍不住反驳道,“妈,我也没那么黑,顶多肤色偏黄,还有,我皮肤光滑细腻,哪里糙了?”
程冰演说正在兴头上,两耳不听窗外语。
“…………幸好你继承了我的美貌,就算黑也是黑里俏……不过呢,这肤色是天生的,咱也不能强求,捂你是捂不白的,还是早点认清现实,免得见不着成效受打击。”
“妈,还是给我惨淡的人生留点儿光亮吧,请散发一下您光辉的母爱,谢谢。”申荨插科打诨,为自己的清白做最后的努力。
程冰叹了口气,嗔道:“好好好,祝我们阿荨早日休得冰雪肌。”略作停顿,再次启口,“不过宝贝,你这一暑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天天宅在家,丁点儿紫外线见不着……”
又顿了下,语气变得更加委婉,“其实,在家里,秋季睡衣偶尔也是可以下下岗的,是吧?”
申荨鼓着嘴巴,努着鼻子,双手合掌:“妈,母性的光辉,我需要您的关爱。”
“算了,早点儿休息,我走了,别忘了喝牛奶。”
程冰无奈向门口走去,边走边嘀咕,“有些人呀,就是非得活在自己的幻想里,还是那句话说的对‘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嘀咕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进申荨耳朵。
申荨摇头,唇角不自觉上翘,其实,来到这儿遇上这么个老妈也不错。在王府,大家都拘着,难露真情,连享受亲人间的天伦之乐都是奢侈,更妄论吐槽互怼了。
申荨双手捧起牛奶,粉唇张着前伸贴近杯壁轻抿,白色汁水滑入口中,满口软腻津香。
这个地方的牛奶没有她以前喝的黏稠绵厚,但明显口感更好,味道更佳。
程冰这么一搅和,申荨对对电脑的恐惧淡了些。
一手端着牛奶,一手伸向那个圆形的淡粉色按钮,按下。柔和的冷色调蓝光在眼前闪烁亮起,一串串白色英文在蓝幕跃升浮动,申荨内心奇异的平和安宁。
搜出那个教学软件,晃着鼠标点开,熟悉的黑板小人溢了满屏。
申荨掏出纸笔跟着屏幕写写画画。不一会儿,纸上就爬满了一排排干净整洁的字体。
申荨字写的还算不错,这可能是她唯一能够骄傲的地方了。
学了一个多数学,申荨困得要死,关上电脑迷瞪着眼去洗漱。
立在洗漱池前,镜内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这张脸比她的稚嫩懵懂,五官看起来更柔和清秀些,但皮肤比她之前黑……
申荨一脸正色,严肃地盯着镜面,她有那么黑吗?看着看着,申荨不知道触动了哪个笑穴,噗呲一声傻笑起来,嘴里的牙膏喷了一镜子泡沫。
镜中那人眉眼弯弯,嘴角扬得老高,看起来天真又无邪。
可能是申荨笑得太欢,猛得喉咙呛进了牙膏水,薄荷味一股脑涌进来,又麻又辣又凉。
鼻头瞬间皱成一团,眉头高高耸起,嘴角要笑不笑扭曲成奇怪的角度。
申荨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观察着镜中的那人,有些恍惚,那种感觉好像在围观别人的人生。
来这儿一年半,她真的熟悉这个地方吗?她真的适应这里的生活习惯了吗?她做好在这儿生活一辈子的打算了吗?
答案未知。
那么,她是谁?是宝塔失里还是申荨?她在过得是谁的人生?
依旧不明。
躺在床上,学习数学酝酿来的睡意全无。窗外月色撩人,街上灯火闪烁,车水马龙,申荨闭眼细听,热闹极了,堪比每年一度花灯节的夜市。
申荨暴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总差那么一点儿无法成功入睡。
月光太亮,透过窗帘未缝上的地方探进头来,袅娜洒在粉色被罩上,落了一床碎玉。
申荨理智上认为自己应该立刻起床,把窗帘拉严实,掩去那刺眼的白光。
但生理上,申荨今天一直都在学习,上午英语,下午地理,晚上数学。一天内脑细胞超额消耗,她浑身疲软,丝毫不想动弹。
一番纠结挣扎,申荨还是没能战胜自己惫懒心态,双手紧紧搂住抱枕,蒙住头,为自己营造适合睡眠的黑暗氛围。
过了大概不到半个小时,申荨呼哈呼哈轻喘着钻出被子。
差点儿被闷死!申荨无奈起床合上窗帘。拖鞋拖地声嗒嗒响,叫嚣着她的郁闷。
再次爬上床,回归软柔舒适的被窝,嗅着被单上阳光的味道,全身毛孔都疏散开来。申荨在脑中过了遍今天所学的知识,睡意渐渐袭来。
恍惚朦胧里,申荨暗暗祈祷,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发现在这里的生活不过是她某夜酣睡织下的一场长长的梦。
她还身处王府,耳边有侍女彩秀轻声唤她起床,等着为她梳洗打扮。
第2章 第二节课
第二章 神秘香客
一夜酣睡无梦,第二天申荨醒得意外的早。
揉着惺忪睡眼,申荨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开门向楼下走去。厨房亮着灯,程冰似乎也刚起,围着围裙在厨房做饭,而她老爸申文韬去楼下晨跑还没回来。
简单洗漱了一番,申荨拿着单词书去阳台背英语。
阳台上养着大片申荨叫不上名字的小花,一簇一簇绽着笑脸,碎了一池彩虹。空中弥漫着淡淡清香,甜意沁人,申荨捻起一朵落花在手里把玩,生涩枯燥的单词嚼在口中,似乎也生动明润起来。
早餐时间。
“决定了要学文科了吗?”申文韬咬了根油条衔在口中,不经意开口。
申荨夹了一筷子青菜落在粥里搅来搅去,闷闷哼唧出一声,“嗯。”
程冰在一旁分析:“已经分科半年了,现在再突然换成文科,课程肯定跟不上学起来也吃力;但若继续学理,阿荨那仅高于零分的成绩……”
申荨在一旁点头符合,表示有道理。
刚来这儿的时候,申荨正面临中招,仅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这三个月内,申荨虽然没有头悬梁锥刺股,也没有囊萤映雪凿壁偷光,但确实也下了一番功夫。
花两个半月熬夜囫囵吞枣地翻完初中三年的课本,剩下不到一月时间,整天闷在教室不知疲倦的刷题,整理知识点……
毫无意外,申荨以364的分数成功无缘任何一所高中。
那时候申荨可以说是内疚极了。这个成绩在她意料之中,却肯定达不到申文韬程冰夫妇的期望。
这大概就是落榜吧?元朝科举制度几经停办废止,科考落榜之人枚不胜举,大多都在其他文学创作方面做出一番成就。
申荨还挺懊恼,作诗写文章那一套她肯定做不来,那她该如何挣钱赡养孝顺程冰和申文韬?
占了人家女人的身体,能力却支撑不起子女应尽的责任,可真让人郁闷。
程冰爱看狗血八点档,申荨偶尔陪着她看。
不知怎么回事,说来也挺玄幻,有程冰坐在一旁看,申荨一点也不怕那屏幕上形形色。色的人。或许这就是家人才能给的安全感?
肥皂剧中间总是插有很多广告,那些广告里申荨印象最深的要数那个“挖掘机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
她还一度想,要不要跟程冰和申文韬商量一下,去那个蓝翔技校学上几年,学成归来至少也算有一门技术傍身,好挣钱不是。
还没等申荨找着机会商量报考蓝翔的事宜,程冰和申文韬先来通知她去学校报道。申荨晕晕乎乎注了册,迁了学籍,领了校服课本,才终于有了即将成为一名正式高中生的意识。
书桌上那一摞她熬夜整理的汽修方面的知识好像派不上用场了。
中考成绩公布之后,申文韬整天都笑呵呵的,似乎还对她这个成绩非常满意。
申荨一开始以为老爸是为了安慰自己,顾着自己的面子,才伪装出这副喜悦的样子。
可申文韬那每逢家里有客就拿出来满面春光的炫耀的架势,又实在不像伪装。直到高一下学期分科之后,没了政史地成绩的支撑,申荨次次成绩都稳稳当当挂在榜尾,申文韬才渐渐终于噤了声,不再夸耀她那优秀辉煌的历史。
还有两天开学,申文韬早办好了理转文的手续,只是怕申荨后悔才又随口问了一遍。
既然现在全家意见一致,都赞成她换到文科,于是也就换了新话题聊了起来。
或许是先前对申荨成绩的一番分析打开了话闸,程冰抛一个话题又换一个,一番闲聊,竟忘了时辰,程冰和申文韬都差点上班迟到。
两个人忙里忙慌吞下最后一口粥,拿包换鞋子出了门。结果还不到半分钟,就听见程冰又冲回卧室,似乎是忘了带手机,回来拿。
申荨在厨房里刷碗,灯光柔柔洒下暖光,手上是滑滑的泡沫,耳里隐约传来程冰着急忙慌的抱怨,她心底蓦地一动,隐约觉得这里真的很好,程冰很好,申文韬很好,生活氛围也很好。
背了会儿英语,申荨见时间还早,便锁门去了家附近的那座小寺庙。小庙离家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申荨散着步一会就到了。
没多久远远就看见高高悬在檐前的牌匾,上书的“净心寺”三个字笔格遒劲,颇有行云流水之风,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书法家提的字。
寺庙小而静,没什么人。高立的萧墙隔绝了城市的喧嚣,院内树绿水清,空气也清新许多,深呼吸一口,内心的浮躁也渐渐平息,倒真应了“净心”二字。
申荨在上课之余特别喜欢来这里坐坐,礼礼佛,抄抄经书,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她来这儿一图清净,二是因为那个神秘的香客。
那男生和她年龄相仿,顶多十七八岁的样子,应该也是附近哪个学校的高中生。
这个崇尚科学的年代,居然有这样年纪轻轻却一心向佛的男生,对此申荨还是挺讶异的。
不过,她所谓的“神秘”一说,并不是因为男生经常来礼佛,而是每次男子来了之后,并不进佛堂,而是直接绕进后院禅房。而那间禅房是主持严明过不准进香游客踏足的佛家禁地。
当然,这本来不关她申荨的事儿,但有一点很奇怪,申荨对那个男生有特殊的感应。
她能感受到那个男生的存在,也不对,应该说她在见到那个男生之后,会产生一种与面对其他人不一样的感应,每看见他心底就麻麻的,像触了电,又像被小虫咬了一下。
就好像冥冥中有一股牵引力。强大好奇心的驱使,让她产生浓烈的欲望,想要拨看云雾,弄清男生的真实身份。
申荨不知道男生有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应该是没有,男生每次都是步履匆匆,
数次盯梢,她摸清了男生的规律。男生每周一三五日都会来净心寺,而且一呆就是一整天。
走进寺庙,小路旁两排梧桐树盖下大块阴凉,偶尔有风流过,树影在头顶晃来摇去。
火热金黄的阳光从天际落下,切过瓦片枝叶,落在湖中,画下几笔粼粼波光,与庙宇树枝倒影衬在一块儿,煞是一道风景。
今天周三,申荨来的较晚,这会儿男生应该已经在禅房“闭关”好一会儿了。
申荨也不着急,程冰和申文韬中午都在公司吃饭,中午申荨要么自己随便做点儿,要么定个外卖对付过去。今天她准备留在净心寺吃斋饭。
问候过住持,申荨取了三炷供香点上,叩拜文曲星。马上就要开学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新的班级。
她们学校的文科班和理科班不在一个校区,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西,相隔不算太远。但对于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基本不离座位,换个座位就异地恋的苦行僧高中生来说,可以算的上是远隔重洋了。
相距不算近,学校时间表排课紧,两校区学生又文人相轻互相看不上眼,一系列原因导致两校区拥有悠久的不通来往历史。因而申荨可以说对文科学院的学术氛围,同学间的联谊交往习惯一无所知。
申荨闭眼默默祷告,一盼能够分得一群好相处的同学们,因为她真的不想再经历被排挤孤立的生活了。
好歹她也是可汗顶喜欢的塔塔郡主,大家都争相巴结的香饽饽一个,就算流落此地也不至于落魄到连朋友都交不上的地步吧?
再求呢,希望课程跟得上,成绩竿头直上芝麻开花节节高。要是考不上大学,她真的没脸回家面对程冰和申文韬了。
现代学生可真不好当,竞争太激烈!文化教育普及,每年都有百万高考大军挤破头颅冲刺名校,把未来同高考做一场豪赌,学生们压力也太大了。
元朝时,科举制度废、立、删、增,几经波折,可以说是虽存犹废。
文人们志向大多都不在进士中举,对入朝为官并不抱什么希望。权势官位世袭,奸臣勾结,文人们要想谋条出路混个一官半职似乎也挺难。
由此看来,从古至今,文化人都不好当啊。
当了一年半现代人,申荨也知道要崇尚科学,相信事在人为,不能一昧求佛信命。她诚心礼佛拜祖,不为天随人愿,但求心安。
在大都,犯了错被罚抄佛经关佛祠,申荨逆反心理作祟,在心底无数次发誓绝不信佛。世事难料,来这儿一年多,她竟也虔心向佛。
申荨也不算是信佛,只不过是在孤独迷茫的灵魂恰巧需要一个心灵寄托的时候,遇见了佛。
孤身一人流落此地,孤苦无依,佛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对象。
申荨捻着佛经书页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住持进来告诉她斋饭已备好,她才惊觉原来已经中午。
右手在肚子上揉了揉,果然有点饿了,申荨合上佛经摆回原处,前去净手用餐。
进了后厨,水池旁,那个男生在那儿洗手。
拇指粗的透明液体浇到白嫩纤长的手上,水珠从指尖到掌尾一路抚摸过去,男生十指摩擦交叠挤压着泉水,把它揉搓成任意形状。
男生大概有一米八五靠上,足足比她高出大半头。一身普通的黑色运动衣套在身上,比申荨裹得还严。
申荨准备先离开等男生洗过手再来,在没理清她对这个男生莫名的感应是怎么回事儿之前,她不是太想让男生发现她的存在。
谁料那男子突然转过身来,乌黑瞳孔直直撞进她的视线里。那目光带着审视,似乎泛着丝丝凉意,申荨吓了一跳,再仔细看,那目光却又温润如玉。
申荨还没来得及看个仔细,男生忽然抬步,从申荨身前绕过,走了出去。
第3章 第三节课
第三章 正式上课
开学那天,申荨起了个大早,对新校区的生活,其实她还挺期待的。
程冰昨晚加班到凌晨四点多才回来,早上实在起不来去送她。申文韬又恰逢出差,于是只能申荨独自前往新校区报道了。
程冰困得睁不开眼,连唠叨都有气无力的,后来可能实在拗不过睡神召唤,唇齿间若有似无浮出一句“吃点儿东西再去上学”,就沉沉与周公幽会去了。
申荨不住校,手续什么的申文韬都已经办好了,她只需要找到班主任领一下书和校服就行。
说起校服,也挺可笑的,明明都隶属于宇轩私立高中,文科校区和理科校区的校服却是不同的。同一个类型的宽松肥大款典型中国式校服,却能丑的风格迥异,这一点儿申荨也很是服气。
她见过文校区的校服,是水蓝与浅灰拼接到一起的,似乎比理校区红黑款强那么一点儿。
文校区比理校区略微大了那么一点儿,建筑却也破旧一些,泛着历史沉淀的味道。
往年高一新生都在老校区报道,分班前的那半年也是在老校区上的。但今年老校区拆了几座危楼,新楼尚未建成,于是接纳新生的活都被扔给文校区了。
今天新生老生统一报道,人特多,校园内熙熙攘攘全是黑乎乎的脑袋。办公室的门紧锁着,显然班主任还没来,申荨只好先去教室。
教室门大咧咧敞着,却空无一人。书桌歪歪扭扭凌乱丢着,凳子齐齐码在后面,地面很干净,这风格明显是暑假前大扫除的遗作。
这些桌凳也不知道有没有出纳了所有权,万一错拿了谁的桌子就不好了。申荨不敢乱动,在靠后门的地方拉了一张看起来比较破旧的桌子摆正,又拎回一张凳子,拭了干净坐下。
不一会儿又零零散散来了几个学生,都是很随意拉过桌凳捡个喜欢的地儿坐下,掏出本子刷刷挥着中性笔,这架势应该是在狂补暑假作业。
这个点儿能来学校的也只会是没写完作业的了,申荨哑然失笑,从包里翻出书来读。
一时入神,直到一声气动山河的咆哮回荡在教室上空,申荨才意识到到了上课时间。
她合上书端正坐姿,抬头看着教室门口,一个四十来岁微微谢顶的中年男人腆着肚子立在那儿,目光在教室内来回逡巡。
申荨也跟着向四周扫去,刚一转头,目光便被截停。一双黑漆漆的珠子强硬地胶进她视线里。
隔着一道走廊的右侧,她望见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这张脸是她认识的,但和她认识的那张却又有明显的不同。
凛冽冷峻替换温驯虔诚,褪去了净心寺少年的谦和无害,男生打量的目光强势且并不怎么友好。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下意识有些排斥,有点不明意味的害怕。
门口中年男子又一声怒吼,一个男生吊儿郎当地颠着只足球走了进来,一头火红在一群黑乎乎的脑袋中很是亮眼。足球被一顶一顶着向教室后方跳去,稳稳落在申荨旁走道上支起的那只脚上。
“同学,能坐里面吗?”
申荨呆了一瞬,才意识到他口中的“同学”是在叫自己,再定晴环顾四周,居然只有自己左边这个位置空着。申荨有些傻眼,她还没做好和男生做同桌的准备呢!
在理校区大家都是单人单桌,这里的单人桌难道只是做做样子?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嫡出郡主,就算流落现代也稍微需要避讳一点儿的好吧……
无数念头在脑中纠缠,在意识深处寻衅滋事,挣扎着要钻出来,冲向同一个归宿——拒绝他!
而任凭脑海中如何山呼海啸乱作一团,事实上申荨只是手足无措坐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大家目光围过来聚在她身上,老师也向这边走了过来,申荨只好起身给男生让开,让他坐进去。
可谁料男生却不着急坐过去,微微俯下身子,双手撑在桌上,面朝申荨,挑眉一笑,邪气非常,“我说让你坐进去,我喜欢坐外边。”
被大家围观着,申荨脑袋黏成一团浆糊,半天才理解男生的意思,刚准备坐进去,又被一声怒吼吓定,“柴硕,你闹够没有?赶紧坐进去,别耽误我上课。”
那男生没看老师一眼,好似老师说的不是他,申荨也不知该不该坐过去,只能傻傻站在那儿。
突然,一张大大的笑脸在眼前绽放,一头红发坐了进去,申荨赶紧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坐好后下意识向右方瞥了一眼,隔着一道走廊,右手侧的那人似笑非笑看着她。申荨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去。
一整节课,没往那边看一眼,因而她也不知右侧身旁粘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未偏移半分。
高二课程紧张,老师一上来就直接上课,申荨没课本,只好全神贯注盯着黑板,尽最大努力把黑板上的板书全部照搬誊到笔记本上。
第一节是数学课,一年半的学生生涯足以证明她并不擅长这门学科,即便她如何挣扎,也将是徒劳无功。
虽然她现在还依旧不死心的在数学题海中扑腾着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优美的乐声飘在数学老师有些嘶哑的讲课声上,赶走了校园死寂般的宁静,是下课铃声。
文校区的学生明显比理校区的好学多了,一整节课,大家都在专心听讲,踊跃提问,课堂气氛很是活跃。
下课了也很少有人离开座位,大家都在整理笔记互相探讨知识盲区,偶尔两三个上厕所也是一路小跑。
申荨佩服的瞪着眼,大家也太拼了。
一整节高强度的注意力集中,申荨眼睛有些疼,她抬手揉捏眼眶周围,私图替它放松舒缓一下。
“喂,你是新转来的?”柴硕见这个新同桌乖乖巧巧的小小一只,安安静静坐着,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申荨并不擅长与现代人攀谈。她花了一年时间才能偶尔跟程冰耍个贫嘴,撒撒娇,整整一年被排挤孤立的日子也使得她并没有没有同同学交往的经验。
“嗯。”申荨轻点头低声回答。试图尽早结束这无意义的对话。
男生大概是把这一声“嗯”当成请他长篇大论的信号了。
“我叫柴硕,柴门闻犬吠的柴,其诗孔硕的硕,你叫什么名字?”柴硕挑眉,卖弄自己仅有的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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