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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有点儿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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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柴硕,柴门闻犬吠的柴,其诗孔硕的硕,你叫什么名字?”柴硕挑眉,卖弄自己仅有的文墨。
  申荨急不可耐地想从眼前的社交游戏中解脱出来,却又一时无解。而且男生问的诚恳,态度恭驯,她只得微笑一字一顿开口回应:“申荨,又申以揽茝的申,荨(qian)麻草的荨(xun)。”
  “申――荨,挺好听的,记住了。”柴硕唇角上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申荨只觉奇怪,自己没说任何搞笑的话,那人笑个不停,也太奇怪了。
  她悄悄打量一番自己的衣服,并无任何不得体之处,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而那边柴硕的笑哪有什么深意,不过是觉得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很萌很可爱罢了。
  “申荨,你坐这么端正不累吗?我见你一整节课都不带动的。”柴硕无比自然地念出她的名字,好似在叫同窗多年的同学。
  “不累。”申荨惜字如金,尽量用自己的冷漠打退柴硕攀谈的心思。
  她内心一遍又一遍咆哮着,求求你让我趴桌上眯一会儿眼吧,课间一半时间都被你给说过去了,亏你还是现代人呢,你没听说过,“课间不睡,下节崩溃”吗?但唇角带着礼貌的笑意却一点没落。
  “放松坐啊,别那么拘谨。”柴硕好心建议。
  “不用,谢谢。”礼貌还在,笑有些僵了。
  “没事儿,大家都这样,挺一上午背多难受啊。”柴硕以为申荨内敛腼腆放不开,故意端着,于是翘起二郎腿,驼背靠着墙,向申荨贴心示范。
  申荨揣度他的目的,不得其解。
  反正能在教室这种公共场合摆出如此放浪的姿态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在元朝也肯定是那种偷偷翻墙去勾栏院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登徒浪子。
  申荨暗自肯定自己的想法,心底鄙视,面上却丝毫不显,“我习惯了。”唇角上挑弧度又降了些许,声音依旧柔和婉转,眼神却渐渐清冷下来。
  “哎,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可爱。”柴硕觉得这同桌挺有意思,挺特别的,心底窃喜,这个座位选的值,恐怕以后少不了乐子了。
  这人!!!
  申荨气!
  端庄、贤惠、高贵……哪个形容词是她宝塔失里不能驾驭的,可爱?郡主能用可爱来形容?!
  申荨心里有一百句回驳的话:坐姿端正可以保护视力,有助于保护良好的心情,能使颈椎保持更具持久力……
  道理她不是不会讲,这些费尽心思搜罗来的词儿,她不知道跟程冰复述过多少遍了,就坐姿这芝麻点儿事用得着他如此殷勤地说教诟病吗?
  但现在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她想闭眼休息会儿!!!
  悠扬的上课铃声响起,申荨闭了闭眼认命地掏出另一个崭新的笔记本,端坐着等候下一节课老师的到来,表情麻木专注,但内心回旋着十分贝的咆哮:谁来还她的课间小憩?
  

    
第4章 第四节课
  第四章    一起不一起吃饭咩?
  上课铃上拉回两人各自的小心思,也折回申荨右边某人探寻深思的目光。
  之后一上午的安然无恙,很快到了午餐时间。来回跑不方便,而且程冰申文韬工作忙,一向都在公司吃,所以申荨一直都留学校吃午饭,早晚回家吃,不住校。
  十二点刚过,离下课还差几分钟结束,班上已乱哄哄一团,喊饿的,商量吃什么饭的,闹成一片。
  她们课程表排得很紧,早晚自习申荨这种走读生不用上,但除却早晚自习不说,一整天的课排下来,紧紧凑凑,也有十几节课了!
  上午总共七节课。
  六点到六点五十分是早自习的时间。之后二十分钟用来吃早饭打扫卫生。七点十分到四十分半个小时一节小课,用来预习。然后不休息,七点四十直接上课,两节四十分钟的正式课加上课间休息十分钟,九点十分下课。之后是三十分钟跑操环节。再上两节正式课,一节五十分钟复习小课,十二点十分下课吃饭,之后是午休时间。
  下午五节课。
  两点到两点半小课预习,不下课加上正式课一直到三点十分下课。然后又是三节正式课,五点四十五下课吃完饭。
  晚自习申荨不用上,但依旧是满满当当五节课。六点二十到六点五十小课时间,不下课,之后是三节五十分钟大课,十点到十点四十还有一节小课,一天的课就结束了。
  这些全是柴硕那个话痨,在所谓上午跑操时间给申荨这位新同学普及的,巴拉巴拉讲个不停,聒噪得很,申荨居然全听进了。
  估计全托了同话痨老妈程冰的福。
  柴硕边介绍这残酷的课表,边不住抱怨。
  “早上五点五十必须准时到教室,迟到要罚站扣学分,简直超没人性” 
  “课间跑操必须拿文言小本下去,乌拉乌拉吼一通,傻不拉几的蠢死了” 
  “跑步要‘胸贴背式’,顾名思义,后面那个人的胸必须贴着前面那个人的背,边跑边喊口号,跑不齐全班罚跑”
  “晚上十一点就准时熄灯,乱动一下就是违纪,上次我在床上做俯卧撑被记名在楼下通报板那儿站了一上午”
  …………
  这里的教学方式和理校区的散养式教育完全不同,柴硕的有些抱怨申荨听不大懂,也想象不出,只能浅笑点头,表示在听。
  中间“胸贴背”倒是晕晕乎乎听个半懂。尤其柴硕那人偏不知羞,一脸痞笑凑到申荨耳边:“老范(他们班主任)嫌我们班老是跑不齐,于是让一排男生一排女生插着站,每个女生的胸都要贴着男生的背……”
  申荨简直尴尬的要死,闹了个大红脸,耳朵都要熟透了,又气愤又不太相信,双眼含雾盈盈瞪向柴硕,觉得柴硕活脱一个孟浪的花花公子。
  谁知那人见此景更起劲了,“别不信啊,等开始正式跑操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说着朝申荨眨了下眼,“明天我站你前面。”
  申荨不再理他,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要理这货。
  再回到用午餐这个话题。
  过了十二点的那几分钟,班上全然不复前面整个上午安静的学习氛围,絮语谈笑声不绝于耳。
  同学们都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仿佛要去干什么大事儿。还有几个爱起哄的,开始计时倒数,声音也来越大 ,甚至隔壁班的也开始跟着倒数,隐隐有全楼集体倒数等下课之势。
  更有甚者早就收拾好东西,丝毫不顾及班上的摄像头,一路小跑到门口,趴在门口等下课铃,估计要不是楼下有巡查值班老师,他早就冲到食堂去了。
  旁边柴硕一支脚踩在凳子上,斜倚着墙与后桌形成的那个角,左手闲散搭在支起的腿上,另一只脚晃来晃去,长长的伸到申荨那边,一动一动轻碰着申荨的凳子腿。
  见申荨丝毫不为所动,一点也没有理他的意思,右手一把夺过申荨的笔记本,一时不备,坚硬的笔尖划过,白色纸页上留下了一道又长又难看的痕迹。
  柴硕没准备道歉,也没想把本子还过去,只是戏谑地,挑衅地,一瞬不瞬看着申荨,心想:哼,看看你和我说话不。
  大课间稍微调戏了那傻乎乎呆头呆脑的小姑娘几句,她居然赌气不理他了。后几节课,任他费尽口舌,好话说尽,竟都没理他。
  申荨看了柴硕一眼,然后又从书包里翻出一个本子,做另一科的笔记去了。
  柴硕被申荨不按套路出牌弄得愣了一下,笑了,这丫头脾气挺倔,还生着气呢。
  也不在乎申荨这冷淡的态度,他自顾自地推荐起了学校的特色菜。绘声绘色的介绍,听得申荨直馋,整整一上午没进食任何东西,肚子早就小声抱怨不停了。
  越听越饿,申荨恨不得拿东西堵上那人的嘴。可她是不会那么做的,谁认输就谁怂,先低头是小狗,这现代的不成文规定,她早摸透了。
  正巧前门进来个熟悉的人,接着是那熟悉的咆哮声。
  班里瞬间安静下来。后门口围的一圈早作鸟兽状四散,灰溜溜滚回自己座位,还未至座位,下课铃响了,又立刻转身向门口飞奔,老范喊都喊不住。
  那些人边跑边小声抱怨,“这老范肯定是故意掐点来,唉,抢不到饭了。”经过申荨身边恰巧传入她耳内,引得她一阵失笑,难不成餐厅做的饭不够吃不成。
  柴硕见申荨笑了,也笑了起来,“吃饭去?晚了就抢不到好菜了。”
  申荨收了笑容,犹豫再三,挤出一句,“不了,你先去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人笑嘻嘻凑过来好心提醒她早点去吃饭,她是如何也狠不下心不理他的,算了,就当破次例好了。
  “硕哥,走,吃饭去,今天老高请客。”几人向这边聚过来,开口那人说着推搡了一下身边那人,想来那人就是老高。
  柴硕问申荨那句本就是随口一说,也料到了会被拒绝。在青春期这种非常时期,一男一女一起去吃食堂,那就是默认的情侣关系,申荨那腼腆的要死的丫头,怎么可能和他一起去吃饭。
  眼下有人来叫他,柴硕也就站起来准备随他们吃饭去。
  他想,若刚才申荨是肯定回应,他也是可以抛下这群兄弟和她去的。至于会不会引来大家的闲言碎语,呵,他柴硕怎么会在乎那些扑风捉影的碎嘴?
  柴硕立起后定了一下,突然双手一撑桌子,从后桌跳了出去,申荨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挡着他的道了。
  柴硕跟着那群人向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却又突然转身回头,“宸哥?”
  “不去。”低沉的声音在右耳方响起,申荨转身看去,那人微弓着背,右手持笔,沙沙在纸上写着什么,整个过程,头一下没回,笔亦没停。
  柴硕没再说什么,领那群人拐出门离了教室。
  

    
第5章 第五节课
  第五章      要不要住校?
  屋内人流渐渐散去,只余申荨一个。
  申荨不喜欢和别人坐一起吃饭,当然也没人邀请她一起进餐。于是她仍和在理校区那时候一样,在教室内先学习一会,估摸着大家都吃过饭回寝室睡觉去了,再去餐厅,寻一个僻静的角落,随便吃两口垫垫肚子。
  吃了饭回到班上,在桌上伏了会儿,却了无睡意,申荨颇觉无趣地掏出英语书来看。
  一见到英语书呀,她就莫名烦躁。
  她花了一年时间背单词,拓宽词汇量,却发现做题时依旧不会。在学习英语方面她也始终不得其法,成绩虽一直在进步,但那一点点起色,可以说非常难以令她满意了。
  申荨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学习这对她并不大有用的东西。
  为何要循规蹈矩,自欺欺人地潜伏在现代人群中,试图把自己变作他们的同类,假装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
  也许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既然抢占了“申荨”的身体,夺去她的人生。
  那么,便做她该做的事情,过她想过的生活,别让她的父母失望。毕竟,程冰和申文韬对她这般好。
  迷迷糊糊打了个盹,不知不觉下午上课时间临近,教室内学生陆续多了起来。不知道大家都一心扑在学习上还是怎么的,班上竟无人说话,鸦雀无声。
  走进来的人也轻手轻脚的,默契的维持着班上安静的氛围。
  申荨赶紧坐直揉捏枕麻了的胳膊,腿或许也是麻的,但它瘫软成一坨歪着伏在地上,丝毫没有知觉,所以申荨无法为它证明它到底麻了没有。
  偷偷从书包里掏出面小镜子看,见脸上没有明显的红印或者口水淌过的痕迹,申荨放下心来。
  下午正式课是政史地三科正课,外加一节自习。
  对申荨而言,地理是最难学的,因此,课前小课她打算拿来预习地理。第三节自习拿来记前两节课的笔记。
  老师讲的细致,班上学生又安分听话,无人捣乱,申荨手忙脚乱记着笔记,也算有点收获。
  第三节自习,她刚掏出历史笔记摊开,老范的大嗓门就在耳边炸起了响雷:“那个,申荨同学,跟我来一趟办公室。”他边扯着嗓子吼边堆出一脸笑,向申荨招手。
  那神情,那动作,像极了那次她偷溜出王府,在勾栏院见到的诱拐良家妇女老鸨儿
  明眼人一看,便会觉得前面有深坑等着她去跳,申荨有些不大情愿去,一般这种坑都是坑人的。
  老范个头不算太高,步子却极大,腰间挂着的钥匙串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钥匙片撞在一起,奏出悦耳的乐曲。
  步子大又迈得急,范老师三步两步就把申荨甩在后面,申荨在他身后赶着碎步,揣度老范找她的意图。
  到了办公室,申荨刚走进,老范就猫着身子,向门外伸头左右查看。过后合上了门,真像有什么机密要与申荨协商讨论似的。
  老范坐到他办公座位上,申荨乖乖跟去立在他身旁。
  申荨有170,个子在女生中算高得了,老范只好僵着头仰看着她。
  申荨不知道他为何会选择这种诡异的姿势,长辈和上位者不都应该喜欢那种俯视众生的感觉吗?可能是坐着可以彰显他的位高权重?
  老范不知道申荨心思如此跑偏,咳嗽一声,清了下喉咙,拿腔捏调:“申荨同学啊,在学校还习惯吗?”
  “习惯,这里……很好。”申荨想笑,老范思索了半天还是选择采取迂回战术啊。
  “习惯就好,你看,高二就要结束高中三年的全部课程了,老师和同学们任务这都很繁重啊,是吧?”老范斟酌着用词,逐步切入正题。
  申荨点头微笑。
  “早自习加上晚自习五节课,你来回跑校每天都比别人少上六节课,”范老师边说边看申荨的反应。可申荨脸上就只有微笑一个表情,丝毫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他有些泄气,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我看过你之前的资料,成绩……不算太好,每天都落下这么多课,一天天,恐怕再赶上来就难喽。”
  不算太好?应该是非常差劲才对吧?
  申荨内心失笑,范老师说的也太委婉了。
  “您的意思是?”
  “你觉得住校怎么样?咱文校区别的不敢打包票,但这住宿环境可是一等一的好,比理校区要好得多……”
  申荨也有些无奈,她已经尽最大努力,尽可能使自己的行为处事习惯都与现代人所契合。
  但和五六个基本上可以说是陌生人在一件屋里睡觉,估计她还需要再做一段时间心理建设。
  “我们班就我一个不住校吗?”
  “额……那倒不是,其实这个住不住校倒是其次,那早晚自习,还是上上比较好,你看是这个说法不是?”
  老范一副好商量的样子,这让申荨很是怀疑,之前他是不是故意那样说,然后引到这个话题上,让申荨妥协上早晚自习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先头已经拒绝了一次,一般哪个学生还好意思拒绝老师第二次?
  不过老范这次判断错误了,申荨可不是一般同学。她乖乖立在一旁笑而不答,不说赞同也不言反驳,一副老师您说得对的模样。
  老范继续循循善诱,长篇阔论上早晚自习的好处。
  申荨特佩服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好口才。她甚至老神在在地想着,若还在元朝,她一定要向可汗推荐老范,这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边范老师说的起兴,这边申荨面上专心,心思不知道早飞哪儿去了。
  申荨从小到大听训无数次,早练就一身做表面应付工作功夫,且运用得炉火纯熟。
  每回可汗在高位上进行着他洋洋洒洒的长篇论调,申荨都是左耳朵进右耳出。表面一副受教了的乖巧模样,其实什么都没听进去。
  可汗那种久居高位者,一个眼神就可以洞悉其他人心思的人物,尚且都看不出她在应付了事。老范就更看不出来了。
  他见申荨这幅认真听讲的模样,不停微笑点头,可能在想这孩子是个听老师话的好学生。
  谈话终于结束,大抵对此番谈话很满意,老范笑眯眯地让申荨回班上课去。
  申荨其实也不是故意应付老范,她也想上早晚自习。
  只是早上还好,她可以自己早点起来随便吃点东西。可要上晚自习的话,晚上下课就十点四十了,程冰和申文韬是肯定不会答应让她自己回家。
  可要是让他们来接,申荨又不大愿意了,四十放学,回到家就十一点了。再洗漱拾腾一顿,真正能入睡肯定半夜了,早上他们还要早起上班,一天天都这样,岂不是要累死?
  申荨每天吃住他们,学费也是拿他们的,已经够不好意思了,怎么能给他们多添麻烦?
  毕竟若是在元朝,她这个年龄是早寻了夫家嫁了人的。尤其是像她这种独女,肯定早就日日在双亲身前侍奉尽孝了。
  可眼下,她就是吃白食的一个,不能尽孝就算了,若还处处需要被多加照顾,她可真是羞也要羞死了。
  

    
第6章 第六节课
  第六章    渣男
  申荨顺便领回了课本和校服。
  教室里,历史老师讲课正在兴头上。申荨在门口踟躇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是她破天荒头一次迟到!
  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尴尬的境地,她如同木桩子般钉在门口沉思。要不是有那些不安的小动作和怀里的那一大堆东西,远远看去,她倒还挺像个守门的带刀侍卫。
  申荨不是没见过别的学生迟到,先当着全班的面挨一顿批,然后在后续无限期的日子里,有事儿没事儿被各科老师拎出来充当反例。
  到底趾高气扬当了十七年的郡主,过惯了被前拥后呼四方巴结的生活,她不是特别能接受自己有一天居然被大家围观挨骂的设定。
  历史老师沉浸在自己波澜壮阔中华史的情绪里,目光所视之处,唯有历史长河,与讲台下那崇拜的,等着被投喂知识果实的求知若渴的目光。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发现门口冒出的嫩粉色长裙。
  但毕竟那么大一个人驻在哪里,偷偷溜神儿赏窗外美景的同学,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她。一个接一个,传染一般,没多大会儿就全瞧向了门口。
  申荨脸跟烧开水般,滚烫滚烫的,双耳直冒烟,手脚也有些发冷。就像是头次登台上念戏文的花角儿,又好似街头初次讨饭的叫花子,申荨可以说是无措又尴尬。
  看归看,竟没有一人出声提醒。
  但作为资深教师,肯定个顶个的眼明心净。历史老师很快发现了大家的不对劲儿,终于也疑惑的往门口这头看来。
  “报、报告……”声音越来越低,跟着垂下的头落到了怀里摊在一摞书上面的湖蓝校服上。
  申荨有些认命的无奈,只能“先发制人”,率先认错,有时候适当示弱也是一种策略。
  申荨是见过迟到的人是如何与老师应对的,眼观鼻鼻观心,也学了个七八成。老师最拿那种性软又腼腆的零存在系小透明女学生没办法。
  稍微吼声音大了就能一个劲儿给你挤眼泪,没个半小时铁定关不上闸。
  果然,她这唯唯诺诺低眉顺眼的小家子气模样对了李老头(历史老师外号)的胃口。
  他扬手一挥,爽快地打发申荨回了座位。
  “阿荨,不错呀,挺会拿捏李老头的脾气的嘛。”
  申荨还没刚坐直,身旁柴硕一颗红的刺眼的脑袋拱了过来,一面假装看黑板,一面梗着脖子在申荨耳边咬字。
  申荨故作不懂他的意思,不想理他。无奈耳边热气蒸得难受,申荨下意识抬手向散发制造热气的地方挥去。
  一团黑影朝眼前袭来,柴硕本能摆拳回击。
  柔夷对硬拳,结果毫不意外。申荨被掼了一下,上身猛地斜着向又后方退。
  胳膊在空气中挣扎扑腾几个回合,愣是丁点儿东西没抓着。申荨索性闭眼,等着听后脑勺敲地发出一声巨响,摔个四脚朝天。
  等了半天犹觉得身体尚悬在半空,再细细感受,右臂受什么东西牵扯着。
  那形状,应该是只手。
  申荨双眼疑惑地沿着手的方向探去,秋水剪瞳正正对上一双夜空般深沉的眸。
  那眸幽黑且深不见底,如同摄人心魂的无底洞,朦胧深不可测,仿若要将人吸进去。
  而且右臂那儿好似烫了块烙铁,不知不觉越发滚烫起来。
  申荨被烫得回过神,赶紧坐正。刚准备开口说谢谢,谁知那人立刻甩开了她的胳膊,像沾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这回,申荨终于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睛,清冷的瞳孔中慢慢都是厌弃。
  那浓浓的嫌恶几乎要冲破眼眶射出来。
  直白而不加掩饰,好似终于伪装不下,撕破了最后一层伪善的面具。
  “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柴硕尴尬挠头,满脸歉意,看向她的眼中盛满了真诚。
  被迟到加上被莫名嫌弃的怒气终于有了发泄口,申荨一记刀眼狠狠向柴硕剜去。
  就是他差点儿害自己在大家面前二次出丑,给大家当乐子!
  要不是有那谁扶了一下,她就要华丽丽在全体同学面前表演一出仰头后摔。噢!那厮更不是什么好人,凭什么嫌弃她啊?简直莫名其妙!
  课也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回来了,在学校怎么样,还适应吗?”
  程冰的大嗓门从厨房穿过空旷的客厅,冲进申荨耳内。
  思绪骤然顿停,申荨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家门前,打开了屋门。她竟然想了“宸哥”一路,就因为他无缘无故的厌恶。
  回过神来,申荨脱掉鞋子,放置好书包,故作轻快地迈着步伐向厨房走去。
  “可以说非常棒了!”声音晕染了层欢快喜悦,当然这层膜是申荨刻意贴在表面的。
  申荨凑着鼻子嗅去,转移话题,“哇!好香啊。”
  透明的锅盖被菜中腾起的热气凝了一层白色的薄壳,菜被模糊成花花绿绿一团,煞是好看。
  申荨颇感兴趣的目不转睛观察着。锅盖上的雾气渐渐凝聚,坠成水滴,越聚越胖,撑不住自身的重量,松手脱离锅盖碎在菜里。
  在元朝时有郡主身份摆在那,连厨房都不曾有机会进过,更别说观摩饭菜在锅里一点点被烹熟,于是对厨房里的这些事儿都格外感兴趣。
  色香味美,一顿大快朵颐的饱餐终于驱散了白天的不愉快。
  第二天是周五,早上第一节上课前,老范充分利用小课的三十分钟,着重强调了卫生区的打扫分配情况,班歌、班级宣言的拟定,以及下周一,起上午大课间正式开始跑操。
  后来的无数天里,那个预习小课完全成了老范个人的舞台演讲时间。
  第一个月,每每老范在讲台上开始他的慷慨激昂演说,申荨总是乖乖停笔,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会精聚神地听着。
  之后,在柴硕的怂恿,和周围同学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无论老范讲得多么气动山河,她都能岿然不动地沉浸在各种大综合习题的海洋中。
  就算老范在走道上背着手来回逡巡,唾沫横飞溅到她脸上,她也能一脸淡定地把口水擦了继续做题。
  周五的课大多都是自习,上午大课间课代表把卷子从办公室搬到教室。
  厚厚几堆试卷被摞在讲桌上,与讲桌接触时发出“噗”的那声闷响,抬起了大家的头。
  “卧槽,这么多。”
  “想回家睡个好觉都睡不成了,这么多卷子熬夜也写不完呐!”
  “课代表们,快点发那,我周末要出去玩,得争取在学校写完……”
  “咱俩分工合作,我数物化生外加地理,你语英政史怎么样?”
  “好说,写错了可不怪我啊。”
  …………
  班上炸成了一锅粥,申荨也不经意地高高蹙了下眉头,作业好多啊。
  各科课代表在讲台上刷刷数着卷子。
  物化生政史地只有一套,六科课代表很快发完回到座位。
  语数两科只有两张也很快发完了,只有英语,一套四张卷子分印,总共两套,课代表紧赶慢赶才发了半套。
  大家在下面催喊着快点儿发快点儿发。
  英语课代表小脸儿窘得通红,手忙脚乱数着卷子,偏偏越数越乱,下讲台时绊了一脚,怀里的卷子摔出,散乱一地。
  申荨正在对自己的卷子进行分类整理,突然眼前一道黑影划过,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儿,班上响起来一声轰动性的“哎~呦~”
  接着,全班肃静,大家屏息凝神,一道无奈却又宠溺的声音在前方讲台处响起:“你回去吧,我来发。”
  男生单腿蹲在地上,有条不紊的整理卷子。女孩立在一旁,两腮红得要命,双眼亮晶晶的闪着亮光。
  还小声咕哝着什么,后面人听不见,却清晰传入地上男子的耳内,“我就知道你会来帮我发的……”
  男生不经意向教室后方扫了一眼,无奈摇了下头微微低叹。
  申荨在后面,刚好可以把前方两人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那两人动作没有一丝一毫越距,却让人觉得无限亲密。
  “你回去吧,我来发”
  ————还挺温柔的嘛?
  申荨冷呲,果然同性别不同命,一个是铁汉柔情,另一个就是无故厌弃。
  呵,谁稀罕!!!
  “班长大人,不公平啊,凭什么不帮其他科代表发,只帮班花一个人发?”
  不知是谁大胆开起了玩笑,立刻引来大家异口同声的附和,“就是,就是,凭什么呀?”
  “哎呀,大家够了啊,看破不说破嘛。”
  某个同学的声音乱了队形,却立刻引来更高声的轰动。
  大家脸上都是戏谑的神情,班长和班花就该凑一对。
  男帅女靓本就登对亮眼,而且两人还时不时来段发糖式的小火花,谁看谁都觉得两人之间有猫腻。
  大家都是只知顶着厚镜片蓬头垢面钻研试卷的苦行僧,好不容易起次哄,丁点儿火苗都能给它炸成烟花,引燃熊熊烈火。再过分热情点儿,估计还能来场核聚变。
  大家都争当红娘,不放过任何一个把他们两个撮合到一起的机会。
  可不知怎么回事,一年过去,两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随心所欲的维持着原有的相处方式。这可急坏了也气坏了“热心”的同学们,个个恨不得把他俩绑起来,逼他们承认互相喜欢。
  “宸哥”低头捡卷子,丝毫不作任何回应。
  女孩羞涩地笑着,目光牢牢锁定眼前的男生,眼神里的爱意几乎要溢了出来。
  唉,某人果真玩儿得一手好暧昧。
  你说你喜欢人姑娘答应就是了,这样半死不活吊着,算个什么事儿。
  哼,偶像剧渣男主一枚!
  

    
第7章 第七节课
  第七章    调皮的发梢
  下午上两节课就放学了,还剩半节课的时候大家一个接一个收拾起书包。
  整理书本,收拾桌子的声音呯呯作响。
  申荨想笑,这个班还真是——
  学习时的那认真劲儿简直让你以为他们是不要命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班上一节节鸦雀无声,气氛压抑的能把人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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