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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27-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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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他没有箫叔叔好,真的。”黄媛打了个哈欠,笑嘻嘻的扭头跑开。

    乔暮略无语,去拿了张毛巾被过来,将膏药贴到箫迟腰上,给他盖好。

    治疗室开着窗户,风灌进来,凉丝丝拂过耳畔。他睡的很沉,呼吸清浅绵长,平日里透着几分冷硬的面容柔和下来,越看越顺眼。

    他跟秦斌,从来就不需要比较……

    最后一次的针都拔下来,箫迟还是没醒,乔暮起身去冲了杯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了无睡意的看着布满繁星的天空。

    许爷爷在玄学上非常有研究,爸妈出事前他一再强调不要去,不要去,那天甚至过来堵人,到底没能拦住。

    心里还是希望,他这次看错了。

    满院静谧,老爷子下楼的动静异样清晰,手里摇着蒲扇,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乔暮站起来,放轻脚步迎上去,“爷爷,这么晚不睡,是哪儿不舒服了么?”

    “箫迟回来了?”老爷子偏头看了一眼治疗室,径自往柿子树下走。

    乔暮点点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老爷子把摇椅转了个方向,正对着治疗室慢慢坐上去,轻摇蒲扇,“上去睡吧,我守着他就行,这小子经常这样,到这就呼呼大睡。”

    乔暮抿着唇,知道他是有话要跟箫迟说,默了默老实上楼。

    回到楼上,黄媛还没睡,房里开着灯。

    敲门进去,见她床上都是书,不由的挑眉。“你不睡觉?”

    “一会睡,我跟乔爷爷约好了,要把手上这本书看完,明天早上跟他说读后感。”黄媛转过头来,同情的语气,“乔医生,你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吧?”

    “不是,我小时候是自己找书看。”乔暮抬手看表。“我去洗澡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黄媛应了声,注意力又回到书上。

    乔暮退出去,顺手帮她关上房门。洗完澡已经快凌晨,看了一会医案倦意上来,关灯躺下闭上眼沉沉睡过去。

    楼下治疗室。

    箫迟睡醒过来,发现腰上扎满了针,知道是老爷子的手笔,抬头见他坐在一旁,脸上不由的浮起心虚。“老爷子,您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第30章 Chapter 30

    老爷子唔了一声; 把手里的医书放下。“你爸还活着的时候,也常来这找我给他扎针,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让你从警。”

    箫迟沉下眸子,静静听着。

    “人都有私心; 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孙女。”老爷子叹气; “可我的这个孙女; 从小就特别的有主意,她做任何事都不用我操心。”

    “乔暮是很特别。”箫迟苦笑; 要不是太特别; 他也不会肖想了这么多年。

    老爷子没接他的话茬; 倾身给他换针。“按说你俩要看对眼,我不应该干涉。可你的工作实在太危险; 工作至今大小伤不断,我怕我走了,将来你也走了,就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乔爷爷……”箫迟嗓音发哑。

    “好好惜命; 她长这么大,我还没见她对哪个人有医生对患者以外的感情。”老爷子再次叹气。“都好好的吧; 我也一把年纪了,不想临老还让她恨我。”

    箫迟心跳猛顿; 好一会才明白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嘴唇微微有些颤抖。“谢谢乔爷爷。”

    老爷子沉默下去,把换下的针放回针包; 重新拿了干净的针放到酒精灯上烧热了给他扎。

    乔暮的脾气比乔辉要犟,她认为对的事,谁拦都没用。乔辉这点就不如她,会犹豫,虽然最后的选择也是一样。

    与其拦着让她生气,不如让她自己做决定。

    她也不小了,知道什么该取什么该舍。

    最后一针扎完,老爷子拿过毛巾擦了擦手,起身出去。

    箫迟知道,他是去拿棋盘了,感激之余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老爷子看着有些古板,骨子里却异常的通情达理。现在想,他把乔暮赶出去,目的不是不让她继承仁济堂,而是担心别的事。

    想到这,脑子里闪过许青珊拍到的照片,眉峰无意识压低。

    老爷子行医大半生,见过的人无数,李成安在他眼皮底下四年,他怎么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

    苦笑一声,愈发觉得乔暮的性子是随了他。

    明明把人看穿了,偏不说出口。

    “你不来,许久都没人陪我下棋。”老爷子拎着棋盘进来,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

    箫迟回头,唇角扬起。“乔暮也会的吧?”

    “她?”老爷子眯起眼,笑道:“她从来不让棋,每次跟她下都一肚子火,不如不下。”

    箫迟也跟着笑,在脑中勾勒出乔暮下棋时专注认真的样子,眼底笑意渐浓。

    这确实是她会做的事。

    下完三局,身上的针也都取了下来,老爷子上了年纪,熬了半夜,精神有些不济。

    箫迟送他上楼照顾他睡下,关了门隔着天井望向乔暮的房门,嘴角扬了扬,放轻脚步下楼。

    凌晨五点,天空还一片漆黑。

    乔暮惊醒过来,洗漱干净下楼。箫迟在小门后边,手里夹着一支烟,懒散的倚着墙,估计是听到她的脚步声,收了手机,含着笑望过来。

    灯光打在他脸上,眼窝有些发青,黑黢黢的双眼像一汪深潭,神秘又危险。

    “感觉好点没?”乔暮心跳乱了下,保持着平稳的步幅,走下楼梯。

    箫迟不说话,等着她到了跟前,手臂一伸便将她带过来,低头堵住她的嘴。从厂棚上摔下去的时候,他真以为自己回不来了,幸好底下都是包装箱。

    可惜腰伤犯了,站着都觉得累。

    许久,他放开她,粗糙的拇指指腹滑过她的脸颊,整只手梳进她的柔软的发丝里,深深吻上她的额头,“这次先放过你,刚出了件命案,三儿到附近了。”

    乔暮抿了下唇,轻轻点头:“注意安全。”

    “只是去看个现场,分析案情,不会有危险。”箫迟愉悦笑出声,抱了抱她,开门出去。

    乔暮跟过去,三儿隔着车窗挥了挥手,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箫迟上了车,三儿把车窗升起来,掉头离开。

    乔暮站了一会,关门去治疗室。棋盘摆在病床上,输赢的棋面还留着没动,不知道爷爷跟他下了多久。

    收拾干净治疗室,天空放亮。不过6点多,李成安突然出现,还比往天提早了几个小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打了声招呼,想到黄媛眉头皱了下,出了前院上楼去找她。

    昨晚没来得及问箫迟,李成安知不知道黄媛的存在,万一他知道,黄媛突然出现在仁济堂,难免会惹来怀疑。

    上到二楼,黄媛恰好开门出来,身上穿着校服,眼眶发黑。

    “爷爷昨晚睡的晚,还没醒。”乔暮过去,径自进了她的房间。

    黄媛不明所以的跟进去,顺手把门关上,低着头,不安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乔医生,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等会我找朋友带你去逛街买衣服,仁济堂这边离不开人。”乔暮拿出手机解锁,摆手示意她坐下。“你不用战战兢兢的,我要是有意见会当面跟你说。”

    “哦……”黄媛松了口气,歪着脑袋偷偷观察她。

    姜半夏说,如果她出事,让她上仁济堂找乔暮。

    她一开始并不想见乔暮。

    在她印象里,跟姜半夏和姐姐她们混一块的人,不是小姐就是小三二奶。

    后来,得知姜半夏死了,知道在仁济堂把她吓半死的人就是乔暮,她更不敢见她。

    没想到有天,她会愿意收留自己。

    “还没醒?”乔暮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开了窗,揶揄的口吻。“昨晚干嘛了?”

    “别提了。”许青珊懊恼的声音传过来,放鞭炮似的,“被你的乌鸦嘴说中,我们台里来了个新人,主持中午的节目,长得跟小白花似的,背地里老给我穿小鞋,娇滴滴的告到台长那,我这两天正上火呢。”

    “告你什么?”乔暮蹙眉。她会被人算计,真是稀奇。

    “宣扬封建迷信。”许青珊怒极。

    “也没告错。赶紧起来,我有事要麻烦你,一会见。”乔暮说完直接结束通话,扭头望向黄媛。“在房里等着我。”

    黄媛点头,乖乖目送她出去。

    过一会乔暮折回来,手里多了一只红色的背包,成色很新看着应该没背过几次。

    乔暮把包给她,顺便递过去一只信封。“算上买手机,六千应该够了,剩下的晚上回来我们对账,不能算到你的零花钱里。”

    “我知道。”黄媛把钱和背包都接过来,毫无预兆的抱住她。“谢谢你乔医生。”

    “我只是暂时收留你,你看会书,等会我上来叫你。”乔暮僵着手臂,任由她抱了一阵,开门出去。

    走下楼梯,见李成安在前院无聊地拨着木桩,抿了抿唇,加重脚步。

    李成安扭头望过来,脸上堆着虚假的笑,“师父今天起的好晚。”

    “昨晚喝了点酒,加上天气热不是太舒服,师兄有事?”乔暮拐进前院,双手抄进裤子口袋,慢悠悠的晃过去,眯着眼上下打量他。

    李成安被她看得一脸不自在,笑容讪讪。“没什么事,师父他一向喜欢早起的,不见他起来有点担心,所以问问。”

    “师兄每天都是9点准时过来,怎么会知道爷爷早起。”乔暮嗓音发凉。

    “听刘妈说的。”李成安额上冒出细汗,略显狼狈的往门诊那边去。“我去开门。”

    “不着急,周末10点才开门。”乔暮跟过去,坐到柿子树下的石凳上,继续拿眼看他。

    李成安扯着嘴角,加快脚步进入门诊。

    乔暮侧眸往那边瞄了瞄,听到开门的声音传来,眸光渐沉。

    十分钟后,许青珊从两家院子互通的小门进来,话还没出口就被乔暮的眼神吓回去,悄悄伸长脖子往门诊那边瞄。

    看到李成安的半个脑袋,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他几个意思?”

    “不知道,你去把车开出来。”乔暮拍拍她的肩膀,扭头往门诊那边走。

    李成安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里,低头摆弄自己的手表,乔暮瞟了一眼,平静开腔。“这手表不错,新买的?”

    “嗯,我觉得这个款式比较大方。”李成安眼里闪过一抹亮光,讨好的冲她的笑。“也不贵,十来万而已。”

    “你们家房子拆迁了?”乔暮的嗓音凉凉的,像玻璃珠子落到地砖上,刺的人不舒服还得硬着头皮听。

    李成安笑了笑,没有解释,算是默认。

    乔暮垂下眼眸,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遍,假意过去拿东西,靠近他身边俯身打开抽屉。

    他身上有化学制剂的味道,眼眶发黑,眼底有红色的血丝,应该是一夜没睡或者连续几夜没休息好。

    取出抽屉里的医案,曲起手指轻叩几下,状似不经意的口吻,问道:“师兄,你知道哪儿能修复旧书么?”

    “我想想看,你怎么忽然问这个。”李成安扭脸朝着另外一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仁济堂在民国的时候,曾经出过一种治疗宫寒的药丸,方子保存的年头有点久,有些地方已经看不清了。”乔暮把医案放下,转头打开他身后的柜子,取出一只木头盒子。

    这盒子是乔家传承下来的,木头上边的雕花纹路已经磨得很平。

    打开盖子,乔暮取出几张发黄发脆的纸,小心放到他手边,“上边是药丸的配方和熬制方法,还有包裹药丸所用的蜡怎么配怎么成形,都有提到。”

    李成安心跳加速,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他惦记这东西很久了,一直不知道就放在门诊的柜子上,锁都不上。

    乔暮算计着时间,看到许青珊的车子开出来,丢下他绕过接诊台出去。

    仁济堂没有什么特效药方,只有一些经年累月诊病留下的经验,李成安想要的不是药方,而是包裹药丸外面的那一层蜡的配方。

    走到许青珊车前,乔暮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往小门那边开。

    许青珊低头,视线透过太阳镜看到李成安拿着手机在拍什么东西,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停好车子,她曲起胳膊支到车窗上,微微仰着头看乔暮。“你要是想杀人,会不会警察都查不出谁是凶手?”

 第31章 Chapter 31

    乔暮轻蹙眉头; 漫不经心的回头瞟了一眼。

    这边看不到门诊里的情形,不过能想象得出,李成安激动拍照的样子。

    或许,她应该在仁济堂装个监控……

    “你这么笨都看出来了; 说明我做的还是有点刻意。”乔暮低头,抬手往小门指。“有个小孩没衣服穿; 帮我带她去挑几身; 等会。”

    许青珊“嘿嘿”笑了声,爽快点头。她听老爷子说了黄媛的事; 知道是个女孩儿; 没见过面。

    乔暮拍了下她的肩膀; 折回去,故意放轻脚步; 把正在拍照的李成安抓了个正着。“师兄?”

    李成安收起手机,一脸淡定的表情。“我记得城西那边有家旧书铺,回头有空帮你去问问,能不能修。”

    乔暮不说话; 一双眼清凌凌的盯着他看。

    眼睛是人的视觉器官,除此之外; 还是人情绪表达最直接的一个器官。

    李成安的瞳孔,比平时扩大了将近4倍; 说明他此刻的非常的兴奋激动,又带着一丝怕被看穿的恐慌。

    过了半分钟,他心虚恐慌的情绪变得强烈; 扩大的瞳孔慢慢收缩,并生出一丝凌厉。

    乔暮见好就收,低头拿起放在接诊台上的药方。“那麻烦你了,这方子爷爷一向不让外人看,你是他出师的徒弟,看到了也没什么。”

    李成安暗暗捏了把汗,干笑道;“我回头自己跟师父说这事,他不会怪你的。”

    “那就谢谢师兄了。”乔暮微微点头。

    李成安松了口气,恰好手机有电话进来,扫了一眼屏幕,目光闪躲的出了接诊台,去外边接通。

    乔暮斜了道眼风过去,抿着嘴角,盖好木头盒子的盖子,放回柜子里。

    居安巷这一片的小偷,打她还小就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偷谁家都可以,就是不能偷仁济堂。

    偶尔有新入行的偷了,隔天就会悄悄送回来,这么多年没变过。

    方子放门诊也不用担心丢,再说,中药的效用因人而异,能成批生产出来的中成药药效跟单独给个人开的方子,差别还是很大的。

    爷爷把方子放在门诊,长年不锁,还有个原因是这些方子大多凑不齐了,有替代药但效果打了很大的折扣。

    “乔暮,我还有点事,今天就不跟着师父守药堂了,周一周二也请假。”李成安接完电话,回头喊了一句,刘妈正好买菜回来,他打过招呼,匆匆离去。

    乔暮不置可否,目送他的车子走远,转身进了天井叫黄媛下楼。

    把人交给许青珊,回头还不见老爷子下楼,想了想上楼去看他。

    老爷子已经起床,精神还是不太好。乔暮给他倒了杯水,过去把窗户打开。

    “箫迟的伤得休息,你给他去个电话,让他住到中医院去,我告诉你要怎么施针。”老爷子喝了口水,慢慢坐起来。“药堂今天不开门了,你一会去看下三姑婆,天气太热容易积痧。”

    乔暮点点头,见他就是没睡好,放心下楼。

    给箫迟打了个电话,刘妈把早餐也做好了。乔暮吃完准备一番,背上药箱去三姑婆家。

    没什么大毛病,天热不爱吃饭,儿媳妇给她腌酸萝卜,吃多了。

    拔完火罐出去,箫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就等在门外。她怔了下,沉下眸子瞪他。“让你去住院,没让你来找我。”

    “见你还要请示批准,那要不要每天晨昏定省?”箫迟开了句玩笑,拿走她手里的遮阳伞,揽着她的肩膀慢慢往回走。“领导考虑到我现在的身份比较敏感,暂时让我退出这个案子,跟昨晚的灭门案。”

    乔暮“嗯”了声,微微仰起脸。“不甘心?”

    “哪能甘心啊,跟了大半年,不把这帮孙子都逮起来,睡不着觉都。”箫迟低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的侧脸,“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乔暮听出他话里有话,眼底浮起淡淡的笑意,“爷爷没逼着你跟我保持距离,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不满的多了……”箫迟亲了下她的额头,低低笑出声,“想请你上家里吃饭都没时间。”

    果然是亲祖孙俩,他什么都没说呢,她就把谜底给掀了,一点面儿都不给他留。

    乔暮意味深长的瞄他一眼,没接话。

    经过乔辉跟聂兰登记这事,老爷子估计也看清现实了,他不可能回来。仁济堂要开下去,这担子只能落在她肩上。

    他挑了她不满意,还不如放手让她自己挑。

    所以,她真的不担心他会要求箫迟什么。

    箫迟走的慢,乔暮放缓了脚步陪着,告诉他李成安拿走了药堂调制封药蜡丸皮子的方子,还请了两天假。

    “创天出售药厂就是个幌子,目的为了迷惑我们。他守着仁济堂不走,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去年分局缉毒大队牺牲了一个同事,还丢了条缉毒犬。”箫迟磨了磨后牙槽,“这几天在收网,他们蹦跶不了多久,就是你得当心些。”

    “我知道。”乔暮见他实在难受,叹了口气,伸手去扶他。

    回到仁济堂,老爷子把施针的穴位,下针的深度,毫针、火针间隔的时间全部写下来,交给乔暮,催他俩去医院。

    乔暮去开车库门,箫迟跟后,上了车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皱着眉头,一个劲的呲牙抽气。

    “很疼?”乔暮降下车速,等红灯的时候,扭脸过去,轻蹙眉头。“之前是怎么伤的?”

    “心疼了?”箫迟眯着眼,懒洋洋瘫在椅子上,额上冒出密密匝匝的冷汗。

    乔暮气恼的注视他片刻,收回视线,绿灯亮起时随即加速开过去。

    箫迟被突然加速的惯性带着俯冲了下,又撞到椅背上,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乔暮看都不看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不心疼。”

    箫迟倏地笑出声,从口袋里摸出盒烟,取出一支叼嘴里,没点。

    对他,她就没心软的时候。

    过一会,他拿出手机,将镜头对准乔暮的侧脸,淡定地拍了张照片。

    到中医院办完手续,乔暮送他去病房躺下,回头去跟外科病房的值班医生打招呼。

    箫迟趴床上,听着外边的脚步声走远,解了手机锁,将刚才拍下的照片打开。

    乔暮侧脸的轮廓不如正面精致漂亮,却自有一股孤高的气质,像极了早春里才冒出花骨朵的梅。

    浅浅的一点颜色,足够勾勒出盛放枝头独天下而春的姿态。

    却也充满了距离感。

    即便把她抱在怀里,仍有隔山隔海无尽遥远的错觉。

    收起手机,乔暮穿上白大褂,拿着施针需要用到的器具进来,他嘴角勾了勾,看着她笑,也不说话。

    “趴好别乱动。”乔暮把托盘放下,转身去把门关上。

    这两天来输营养液的学生暴涨,医院为了缓解门诊输液室的压力,住院部的病房几乎住满,走廊里人来人往。有些家长没事还喜欢挨个病房蹿,也不管里边的人是不是在输液的学生。

    折回去,箫迟老老实实的趴着,侧着头,枕着右手的胳膊,左臂肱二头肌鼓起明显,顶着灰色T恤的袖子,绷得很紧。

    乔暮准备一番,过去把他的长裤退下,随手搭到床尾,挪了凳子过来摆放酒精灯,开始给他施针。

    “你怎么知道老爷子没刁难我。”箫迟眯起眼,打开手机前置镜头录像,嘴角弯了弯,“你帮我求情了?”

    乔暮丢给他一双白眼,没接话。

    要真说了什么,他哪还这么平静无波跟天池似的,早浪了。

    “不承认就是默认。”箫迟又笑。

    乔暮目光向下,把针扎进穴位的同时,手指暗中用力,落到他腰上。

    “嘶……”箫迟疼得抽了下,话到嘴边,她的手又落下来,只得咬牙忍着。

    乔暮撤回手,拿起火针放到酒精灯上烧红,再次扎进穴位。

    箫迟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舌尖卷起抵着一侧腮帮,悄然放了手机,眼底笑意沉沉的故意趴着不动。

    乔暮扎完火针换毫针,全部扎完见他忽然没了动静,眉头微皱。

    爷爷给的扎针方法不常用,稍微出点差错,就有可能导致下半身神经短暂麻痹,从而导致滞针。

    检查一遍穴位,确认没错,她还是不放心,挪了下脚步,俯身叫他,“箫迟?”

    箫迟装睡。

    乔暮咬着唇,蹲到床边伸出三根手指搭上他的脉。

    箫迟徐徐睁开眼,嘴角勾起坏笑,伸手把她搂过来,不由分说的堵住她的嘴。

    口不对心……

    吻了一会,他放开她,有些微微的喘。后背和腿上扎了不少的针,动弹不得,汗水一层层冒出来,T恤湿了大半。

    “该!”乔暮眼底全是笑,起身坐到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这人,伤的那么重,还有心思逗她。

    “……”箫迟粗粗的喘了一阵,彻底老实了。

    过一会,关公拄着拐杖过来,进门见他一头一脸的汗,下意识抬手冲空调出风口晃了晃。“空调开着呢,怎么弄成这副德行?”

    “刚才坏了下,刚修好。”乔暮眼里的笑半分没有要藏起来的意思,故意倾身,离得很近的跟箫迟对视。“我先出去,你们聊。”

    箫迟磨牙,双眼淬满了火星,恨不得把她抓过来按到身下,狠狠收拾一番。

    乔暮当没看到,施施然站起来冲关公点点头,开门出去。

    关公坐下,清了清嗓子,揶揄道:“刚干嘛了,空调都搞坏?”

    “说正事!”箫迟轻叱一声,拿起手机打开新闻应用。

    “是这样,张阳出车祸的视频,不知道怎么就上了新闻,嫂子的个人信息被人肉出来了。”关公敛去笑意,“这事有点不对劲。”

    “这个事你注意一下,我担心姜半夏被杀那晚,围观的人会认出她。”箫迟眉峰压低,无意识的摸了摸下巴。“让银翘查李成安的账户,梁副要求重点布控的几个,通知三儿他们都盯好,抓捕的时候一个都不许漏。”

    关公点点头,余光扫一眼紧闭的房门,压低嗓子。“今天我来,不是为了这事,是银翘跟她爸来了,你见不见 ?”

 第32章 Chapter 32

    人都来了; 哪能不见,何况还是自己的老师。箫迟脸色不太好看,抿着嘴角,死死的盯着关公。

    关公挠头; 下意识的往后退。“跟我没关系,你跟梁副说得住院; 银翘正好去打开水回来听到了。”

    箫迟绷着张脸; 烦躁莫名。按了按眉心,示意他去把人请过来。

    关公知道他最不喜欢被人左右; 丢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苦笑一声; 拄着拐杖转身出去。

    银翘父女俩等在护士站,平时一到夏天就牛仔裤T恤打扮的银翘; 今天特意穿了裙子,还化了妆,漂亮又大方。

    非要跟乔暮比的话,还是缺了点儿气势。

    能压得住箫迟的气势。

    她跟乔暮站一块; 她属于那种让人想抱的类型,娇俏爽朗。而乔暮则是让人想被她抱的那种; 往她身边一站安全感十足,打心底生出信服和依赖。

    换他是箫迟; 也会选乔暮,而不是银翘。

    不过银翘也不赖,就是年轻了点; 再磨个几年性子稳了,绝对妥妥的女王范。

    冲她扬了扬手,关公倚着门,望向护士站隔壁的医生值班室。

    门开着,看不到乔暮是否在里边。

    收回视线,银翘父女俩也到了跟前。关公往里边指了指,说:“我去骨科那边见个朋友,你们慢慢聊。”

    银翘冲他点点头,挽着父亲的胳膊大大方方推门入内。

    箫迟趴着,身上的T恤卷到腋下,露出宽阔的背,底下就一条黑色的的平角裤,两条腿毛发浓密,肌肉结实,长长的压在雪白的床单上。后背和腿都扎了不少的针。

    银翘松开父亲的手,过去把果篮放到床头柜上,转头去给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到床边。

    “老师什么时候到霖州的,也不通知一声。”箫迟偏头,脸上堆起笑容。“我好给您安排。”

    “来了好些天,下午就得回去。听银翘这孩子说你在任务中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银田华看一眼正在削苹果的女儿,笑道:“这几年银翘在这边多亏你照顾,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先把证领了?”

    “爸你胡说什么呢。”银翘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惊诧莫名。

    箫迟脸上的笑容散去,余光见乔暮不知什么时候折回来,眉头霎时拧紧,“老师您误会了,我跟银翘……”

    “乔医生!”银翘惊呼出声,尴尬的无地自容。

    乔暮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大大方方进去,顺手把门带上。

    父母走的早,爷爷从小就教育她和乔辉,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没让她养成凡事找家长的习惯。

    话说回来,遇到点事就搬出家长压人的,那是小孩儿。

    “医生来了。”银田华扭头看了一眼乔暮,视线又落到箫迟身上,笑道:“这事也不急,银翘还小,等个一两年也没关系。”

    箫迟正要说话,乔暮却先开了口:“别说话,我看下针。”

    银翘五味杂陈的看她一眼,继续削苹果。

    乔暮取下箫迟身上的针,打开医院熬制的膏药,仔细敷到他腰上,“过一会我过来取,顺便给你推一下。”

    “唔”箫迟抓住她的手腕,故意道:“还没吃早餐。”

    乔暮垂下眸子,眼底泛起笑意,“关公去买了,一会给你送上来。”

    拿开他的手,乔暮把针收拾好,端起托盘出去。

    银田华脸色略显不悦,微眯起眼,别有深意的看着箫迟。“刚才那医生是怎么回事?”

    银翘苹果也不削了,急急起身往外跑。

    “老师,我没跟银翘交往,从来都没有。”箫迟扭头,坦然迎着他的目光说谎:“那医生是我妻子,我们领证了,就在前段时间,想等手上的案子结了再公布。”

    要不是银翘跑去捣乱,乔暮早是他的人了。哪还至于每次见她,心都在半空飘着,落不到实处。

    银田华一阵尴尬,“银翘没告诉我这事,我以为你们这些年在交往。”

    “没有交往过,我一直把她当不懂事的妹妹看。”箫迟敛眉,郑重的语气。“老师也知道银翘的脾气拗,劳烦您劝劝。”

    银田华脸上挂不住,叮嘱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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