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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好合_咬春饼-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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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过去,跪在地上,从后面搂住她,“一直看手机,眼睛不累?”
  “不累。”赵西音很投入,“我开QQ超市呢,十家连锁店了,接一次客有两个亿,看我的总资产,三千多亿了。”
  周启深不感兴趣乱七八糟的经营游戏,吻了吻她的耳朵,声音沉沉,“这都是假的,老公的才是真的。”
  赵西音神色宁静,关了手机,看他一眼,“你洗完澡了?”
  “嗯。”
  “行吧,自己去床上躺着。”
  赵西音还特地关了盏灯,看周启深听话地躺好了,又拉开衣柜,随便扯了条领带出来。深红,光滑,缠在她手指上,然后拉紧。
  赵西音歪着头,勾着眼神撩人,然后爬上了床。
  周启深起身想吻,却被赵西音按住,温言软语地央求,“你不许动。”
  周启深招架不住,呼吸沉了,眼睛热了,心跳的起伏也明显了。他手臂被抬高,双掌合十于枕头,领带一圈一圈缠绕、系紧,赵西音的长发落下来,发尾似有若无地扫着他鼻尖。
  手系好了。
  再到脚。
  赵西音埋头苦干,用力一拉,真不带含糊的。
  她起身,能察觉到男人的变化。
  周启深动了情,低声求她,“西儿……”
  赵西音点点头,“知道,马上,等等我,我去厨房喝杯水。”
  说完她离开卧室,带上门。
  周启深想入非非,耐着性子等。
  一分钟。
  两分钟。
  迟迟不见人回。
  周启深手脚都被领带绑着,不适地扭了下,喊道:“小西。”
  没应。
  “小西?”又提高声音。
  这次有回音了,“砰。”
  这不是他家关门的声儿吗?
  周启深被绑在床上,情绪已然高涨,此刻如一盆冰水往头上泼,那叫一个透心凉。
  他反应过来——
  靠!赵西音故意的,自己已经跑路了!


第75章 春闺梦里人(3)
  赵西音挺狠心; 领带缠的紧; 死结一个个地打。周启深一时解不开; 他保持着一个很诡异的姿势; 像只虾米在床上挪动,挨着床边时重心不稳,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周启深一蹦一跳地去找了个把剪刀,好不容易解开后; 拿起手机一看; 赵西音还很贴心地给他发了条短信。
  “我开你的车回家了,明天还给你,睡个好觉哦周老板。”
  这小丫头若无其事,看笑了周启深; 电话打过去; 赵西音接得也快。
  周启深沉着嗓音; “耍我呢?”
  赵西音平静答:“没,你领带好看; 衬你肤色; 我给你试试。”
  “吃醋了?”
  “我喝水。”
  周启深真诚解释; “闵允芝是我的一位朋友; 今天刚回国; 我就请她吃个饭。顾和平也认识; 本来是一块儿来的; 但和平临时有事。”
  赵西音放软语气; “你不用解释。”
  周启深以为会等来一句“解释就是掩饰”; 但她什么都没再说,轻描淡写地揭过这茬,“周哥儿,我还在开车呢。”
  周启深嗯了声,“那你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赵西音摸着方向盘深深呼吸。
  说不介意,那是假的。倒也不是介意,就是有点儿失落。也不是不知道周启深的丰富情史,一个三十多岁的优质男人,财富与身体都处高峰。而且据她对周老板的了解,走的不是高冷矜贵路线。再联想庄邱跟她说的话,那位吃火锅的闵允芝真的很符合千金大小姐的人设。
  赵西音有点感慨,周启深怎么这么笨,当年就该娶了人家,说不定比现在更发达。
  这个想法一冒出头,她愣了下,然后自个儿先笑了起来。
  吃醋吗?
  真不算。
  ——
  这几天团里的任务重,苏颖档期一空出来,就能联合排练。赵西音和苏颖提早两天合练,在单独设的练功房里。两人都不说话,记着走位,音乐,节奏。一套下来,赵西音觉得自己的完成度还不错。
  苏颖助理上来递水,顺便也给了赵西音一瓶,很和气地说:“辛苦。”
  赵西音笑了下,“应该的。”
  她偶尔会看向苏颖,她休息的时候从不坐,就站在窗户前,清冷安静。苏颖转回头,两人猝不及防地对上视线,赵西音撇了撇嘴角,一个含糊不清的笑,但苏颖并不领情,微微颔首便挪开了眼睛。
  第一次合演,所有舞蹈演员必须到场。林琅自从上次考核后就久不露面,今天总算姗姗来迟。她还是那么光鲜亮丽,跟谁都有说有笑。
  站在一旁的人小声议论,“林琅和赵西音不和吧,这个领舞没争到,打脸啪啪的。我看她还挺自在啊。”
  “她很精的,好像混白富美圈子。这点儿算什么啊,不给人看笑话呗。”
  “你说,她和赵西音谁更有背景啊?”
  “林琅吧,听说她家还挺厉害的。赵西音的爸爸就是个老师?”
  “诶,你们听说过没,她和孟总谈过呢。”
  “啊?!!!”
  今天到场的工作人员和公司管理层特别多,大概全看苏颖的分量。戴云心也在,彩排过程中,她观察,调整,不断喊话提醒。一遍彩排结束,大家自发给予掌声。
  张一杰陪同孟惟悉身侧,“不带妆发,不带灯效,能出来这个效果,已经很好了。”
  孟惟悉问:“庞导那边什么时候结束?”
  “剧情部分的拍摄在下周。”
  孟惟悉一顿,“那过年不能休息了?”
  张一杰点点头,“极大可能。”
  这也不算什么事儿,剧组拍摄都得按进度来,从不挑日子。管它过年还是过节,该怎么拍就得怎么拍。这也是合同约定好的。
  孟惟悉想了想,没再说话。
  他前段时间在欧洲出差,一个多月回了两次国,那也是赶着开会就又匆匆离开。孟家这段时间也分外敏感,孟老爷子心脏病犯了,秘密入院,风声紧张着。
  孟父让他立刻回国,国外的工作交接他人。孟惟悉人在北京,其实就是一根定心针。
  彩排结束后,老师们让苏颖和赵西音过来看刚才的录像视频。
  “西音,这个旋转的位置你有点偏离,从右侧角度看,会不成一条直线。”
  “苏老师,您的身高比西音略高,所以在交错站位的时候,是否可以再往前站一些?”
  苏颖对专业的态度极致认真,好与坏,她相当公正。并且一改相处中的高冷,很自然地给予赵西音建议。赵西音受宠若惊,表情顿了顿。
  苏颖皱眉,“你有没有在听?”
  赵西音赶紧点头,“听的听的。”
  十几分钟的讨论,苏颖这才走去一旁休息。
  团员给她递水,赵西音拧开盖儿,又拧回去,重新拿了一瓶走过去给苏颖。
  “苏老师,您喝。”她态度谦逊。
  苏颖看她一眼,又看了眼手中的水,还是接过,说:“谢谢。”
  待会还有第二遍彩排,赵西音去了一趟洗手间,结果正好和戴云心碰了面。赵西音规规矩矩叫人,“师傅。”
  戴云心“嗯”了声,“好好跳。”
  赵西音抿了抿唇,小声问:“师傅,您觉得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戴云心笑着说:“挺好,苏颖很有感染力,把你也带出来了。你们跟剧本写的一样,演出了那种师徒情谊。”
  “哦。”赵西音摸了摸鼻尖,笑了起来,到底是开心的。
  戴云心也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小西,你做得很好。”
  赵西音跟灌了蜂蜜一样甜,之前那些芥蒂和多想顷刻烟消云散。她甚至还有些怪责自己,没站在师傅角度替她考虑,自己真不够成熟。
  第二次彩排,所有人按部就班。刚开始还好,一分钟后,最先察觉不对的是赵西音。她与苏颖站得最近,很明显地感觉到苏颖的异样。
  旋转步时她晃了一下,甚至踩到了赵西音。两人撞在一起,重心都没稳住,齐齐摔在了地上。
  一瞬间,场面大乱,众人大惊,蜂拥而至去扶人。孟惟悉隔得远,进去时,苏颖和赵西音已被扶了起来。
  “怎么样?”他急急关切,目光落向赵西音。
  张一杰不动声色地扯了下他衣袖,孟惟悉这才侧过身,“苏老师你还好?”
  苏颖没说话,但脖子上起了明显的红疹。她助理急得不行,“苏老师过敏了!她刚才只喝了那瓶水!”
  苏打水,芒果味的。
  苏颖对芒果严重过敏,闻见味道都能立刻起反应,身上的红疹子三五天都消不了。
  所有人都看向赵西音,那瓶水就是她递过去的。
  赵西音手足无措,压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孟惟悉悄然往她身边站了一步,刚要说话,苏颖皱着眉,不耐道:“水是我自己喝的,跟她没关系。”然后吩咐助理,“联系张医生,去医院。”
  大一堆人前呼后拥地走了。
  留下的百多位舞蹈演员面面相觑,又偷偷看向赵西音。
  怀疑、不屑、犀利、猜侧……
  如同众矢之的,大冬天的,她背后竟被薄汗浸湿。
  苏颖作为主要演员,孟惟悉自然要去做番慰问。他刚与张一杰刚上车,赵西音一路小跑追了过来,喘着气儿叫他,“孟惟悉。”
  孟惟悉立刻吩咐司机停车。
  他推开车门,手机滑落在地也顾不上,赵西音跑到他跟前,脸色有点白,问:“上次我去演艺中心找苏老师,给她送了一篮芒果。之后苏老师推迟了一周才进组,是不是因为我……”
  话不用问完,在孟惟悉的眼神里,赵西音知道了答案。
  她低着头,五味杂陈。
  孟惟悉安慰:“你不用自责,毕竟你也不是故意的。说起来,也怪张一杰,他没适当提醒你。”
  赵西音摇摇头,“是我自己不用心。”
  苏颖是大牌,不是普通人,同在舞蹈界,有些东西必须得知晓。赵西音说:“我一直以为苏老师不太喜欢我,其实哪能怪责别人,本来就是我没做好。”
  孟惟悉不置可否。
  苏颖那边看诊完,五点的天色就已黑下来。整层病房都有保镖看守,医护人员讨论着,说苏颖真是好大排场。真人比屏幕更耐看。
  孟惟悉到时,苏颖刚抽完血,正在吊水。一只手把手机开了免提,语气并不高兴,“你能别安排这么多保镖吗?不嫌浮夸?不用回来,你留美国开你的会,我就是过敏了。”
  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和她那位神秘的圈外丈夫聊天。
  苏颖收起手机,对孟惟悉颔首,“孟总,有劳你费心。”
  孟惟悉勾了条椅子,很绅士地坐下,笑容温和,“颖姐好些了没?”
  “就这样吧。”
  苏颖的脸、脖子、手臂上都起了红疹,她披散头发,本是不修边幅的装扮,在她身上却不违和。她说:“我体质原因,就算打针住院,完全退疹也得一周左右。孟总,耽误排练,抱歉了。”
  孟惟悉说:“身体重要。”
  苏颖也不再说话,安静看着他。她知道,对方还有真话没说出口。果不其然,再开口时,孟惟悉说:“颖姐两次住院,都跟小赵脱不开关系,她是个好女孩儿,很善良,可能有时候不太懂人情世故,但绝没有坏心思。您别放在心上,她还年轻,慢慢带。”
  苏颖“嗯”了声,孟总亲自当说客,她的面子真大。
  孟惟悉笑了下,“是我旧识,因为我了解她。”
  苏颖没什么反应,靠着枕头,悠悠道:“还杵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
  孟惟悉一愣,门一开,赵西音垂着头,蔫蔫地站在那儿,她低声道歉,“对不起,苏老师。”
  苏颖耳聪目明,孟惟悉一说到赵西音,她就知道肯定也是来了的。也真难为孟惟悉了,愿意陪一女孩儿搭戏台子。
  之后,孟惟悉借口离开病房,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人。
  赵西音出来是半小时后。
  孟惟悉坐在走廊椅子上,见到她站起身。
  赵西音略感意外,“你没走啊?”
  孟惟悉点点头,“张一杰腿不好,顺道去看医生,我等他。”
  赵西音相信了,没去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和苏颖谈的怎么样?”他问。
  “挺好的。”赵西音会心一笑,“我道了歉,反省了自己,并且保证下次再也不送芒果。后来苏老师告诉我,她喜欢吃西瓜。”
  孟惟悉也笑了笑。
  赵西音抬起头,真诚道:“今天谢谢你,愿意帮我搭这根线。”
  “小事。”孟惟悉笑意收了收,约莫是觉得这声谢谢刺耳、生分、宛如陌生人。
  赵西音迈步要走,孟惟悉拦了她一把,“去哪儿?”
  “回家。”
  “我顺路,送送你。”
  赵西音似乎不想拆穿他方才的谎言,心里一丝微苦,然后对他说:“孟惟悉,上次误会了你,对不起。”
  周启深被刀捅,她原本以为是他干的,两人在马路边大吵一架,出口伤人全是扎向对方的刺。赵西音是关心则乱,但全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他们之间,只剩旧情,再无往日。
  后来他去欧洲,将自己置身忙碌工作中,尽量淡化这些影响。再后来,他听到消息,所谓心痛,不过是再重复一遍。
  再见面,孟惟悉平静许多,实则是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大概这么多年角力赛,明知已是回天无望,却仍孜孜不倦,梦不复醒。
  两人并肩朝外走,走廊很长一段,灯光明亮,空气中窜着消毒水味。
  门口愈近,孟惟悉脚步越慢,他终是忍不住问出口:“你和周启深和好了吧。”
  问句,他却平铺直叙,明明心里已有答案,仍不死心一般。
  赵西音点了点头,“嗯。”
  两人便都不再说话。
  孟惟悉呼吸很轻,表情很轻,站在原地,人也变得很淡。他没施压,没抗议,没争取,甚至连眼神都没给她,深沉空泛地落到某一处。
  半晌,他转过头,幽声道:“小西,走吧。”
  行至台阶,孟惟悉走得稍前,甚至拿出车钥匙,双闪亮了下,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赵西音说:“孟惟悉,我自己走。”
  孟惟悉侧过头,不容置疑,“太晚了,我送你。”
  赵西音摇摇头,“不晚,还有地铁。”
  她的避嫌之意已十分明显,又是那声“谢谢”,每一声谢谢,都成了摧毁孟惟悉的不二法宝。他胸口疼,身体也有些晃,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地面,而是一团棉花。他陷进去,站不稳,差点倒下。
  寒风扑面,孤月寂星,明天该是一个好天气。
  孟惟悉敛了敛情绪,平静温和一笑,“好,我不勉强你。”
  赵西音肩上的重压瞬间也卸下大半,她的笑容亦心无旁骛,“那你开车注意安全,再见。”
  刚说完,两声急促鸣笛。
  两人下意识地往同一个方向看去,就见一辆黑色迈巴赫不知何时停在路口,后座车窗滑下,露出周启深的英俊侧脸,他的丹凤眼往上挑,似笑非笑地望着孟惟悉。
  四目相接,剑拔弩张。
  周启深却适时挪回视线,不算愉悦地落向赵西音,沉声说:“小西,上车。”


第76章 春闺梦里人(4)
  出于礼貌; 赵西音对孟惟悉说; “我走了。”
  “好。”
  她一上车; 车门刚关上; 周启深就吩咐司机开车。
  拐出医院,从辅道并入主路,车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周启深坐在那儿; 面容浅浅; 一字未言。赵西音也一派从容,叠着腿; 靠着车门,捧着手机玩儿。
  从京广桥下穿梭而过,周启深终于忍不住; 扭头看了她一眼; “坐车别看手机; 容易头晕。”
  赵西音没应声; 但还是很听话地把屏幕按熄。
  周启深欲言又止; 心里装了事; 但又有所顾忌; 话在喉咙间来来回回; 着实难受。
  赵西音闭着眼睛休息; 自然问起:“你怎么去医院了?”
  “碰巧。”
  说谎不打草稿。
  赵西音也懒得拆穿; 哦了声; “那你吃饭了吗?”
  “吃了。”周启深拧过头; “你和谁吃的?”
  他没有问她吃过了没,而是问,和谁。
  赵西音没答,只睁开眼,猝不及防地和他对视。
  周启深愣了下,脸色低沉,生闷气似的,只囫囵潦草地握住了她的手。
  司机问:“周总,回哪边?”
  周启深不由分说,“梵悦。”
  赵西音轻轻挣了下,“喂,我要回家。”
  “你有东西落在我家了,你去拿,待会儿我再开车送你回去。”周启深安排周全,不容她反对。
  下车,两人牵着手,一路沉默进电梯、按门锁。
  轻悦的电子音提示,门开了。
  赵西音却趁机挣脱了他的手,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
  周启深回过头,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
  赵西音微抬下巴,直截了当,“周启深,你明明很在意的,有想问的,为什么不直接问呢?”
  周启深一怔,“我没有。”
  “说谎鼻子要变长的。”赵西音淡定道:“你宁愿鼻子变长,也不愿干脆一点,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然后自己脑补,自己给我加戏。”
  这话直戳人心,几乎瞬间惹恼了周启深,他已然不悦,重复说:“我没有。”
  赵西音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不是基于日久相识,而是与他真真实实、日日夜夜地过过生活。他们当过同床共枕的夫妻,也做过心心相惜的爱人。彼此一言一行,哪怕一个眼神,都能窥见其中的别有洞天。
  赵西音也不反驳,只目光笔直明亮地看着他。
  这个眼神太有杀伤力,像一束强光,让他内心的阴暗无所遁形。赵西音这番话干干脆脆,实则是直面了过去,提醒他,争吵、离婚、失去,所有一切,通通源于他的不信任。
  伤疤完全好了吗?
  表面光滑平整,岁月静好。
  实际上呢,如果再有一次,他周启深是否仍是重蹈覆辙。
  赵西音把话掰碎了,让那些陈年旧伤昭告于当下,踹开两人之间最大的心结所在。
  周启深真中了招。
  他脸色阴沉,目光戾气涌聚,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赵西音壮胆,天不怕地不怕,往前一步逼问,“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要吃人吗?我没洗澡哦。”
  周启深:“……”
  赵西音眼底不乏娇俏,把握住分寸,调节着这个男人的情绪,她微微噘嘴,语气一丝不满,“你那天和漂亮美眉吃火锅,我说你什么了吗?”
  周启深隐隐含笑,挑着眉梢说:“嗯,是没说,不过是付诸行动了。”
  一想起领带的事儿,赵西音红了脸。她反倒大大方方地承认:“你知道就好,那是用醋缸泡过的,独你一份儿。”
  周启深将计就计,顺着她的话调侃,“那行啊,晚上换我绑你,这总公平了吧?”
  赵西音怔然,论脸皮,哪是这臭男人的对手。
  两人静静对视。
  一秒,两秒,五秒。
  “啊!!怎么会有你这么臭的人啊!!”赵西音速度之快,搂着周启深的脖子就往人身上蹦。
  周启深下意识地托住她的腰,往上颠了颠,抱稳了。
  赵西音忍着笑,偏头去咬他耳朵。
  周启深怕痒,使劲儿躲。
  两人扭在一块,腻腻乎乎的。
  赵西音仗着他不敢松手,就去挠他的脖子,周启深笑出了声儿,“操,别弄那,不知道我敏感啊!”
  赵西音就伏在他耳边,娇气道:“下次吃醋了就说出来,别总像个木头人,你不发一语的样子,至少老三岁。赵老师得多嫌弃你啊。”
  周启深被她的呼吸吹得浑身热,仍嘴硬道:“我没吃醋。”
  赵西音两腿乱晃,轻轻踢他,“真没有?”
  “没有。”
  “嗯?”
  “……有。”
  赵西音顿时埋在他颈间咯咯笑,伸出食指轻轻戳他的嘴角,然后低头亲了一口。周启深追着想继续,她却身手灵活的从他身上跳了下来,随即结结实实地一把抱住了他。
  这个拥抱用尽全力,她的侧脸埋在肩头,不知说什么,就是想把他抱紧。
  沸腾气氛止息。
  周启深低声说:“看到孟惟悉的那一瞬,我是心情不好。但西儿,我绝没有怀疑你,不相信你。刚才在车里,我也不是故意给你脸色,你当我是自己跟自己较劲,我恨我自己不够坦荡,不够洒脱,恨自己的心怎么还跟针尖似的……”
  赵西音嘴角上扬,一个无声的浅笑。
  周启深回抱住她,更紧,更真挚,说:“我已经吃过一次亏,绝不会有第二次。小西,你相信我,不是今晚,而是以后,每一天。”
  ……朝朝夕夕。
  赵西音从他怀里抬起头,笑眼如星,一脸狡黠。
  周启深反应过来,这是上了她的道儿!
  赵西音挑衅地望着他,“周老板太大男子主义了,不逼一逼,是说不出真心话的。”
  周启深淡笑,“那我的真心话,你还满意吗?”
  赵西音掐了把他的腰,脸上浮现羞色。
  看了看时间,她说:“我要回家了,我爸还在等我呢。”
  周启深勾紧她的腰,往自己身上箍,哑声低求,“别走了,行吗?”
  赵西音抿了抿唇,垂着头不看他,小声说:“赵老师今晚要练字儿,等我回去帮他磨墨呢。”
  周启深狠狠亲了她两口,恨不得揉进身体。
  抱了十几秒,他依依不舍的还是松了手,理了理她的头发,温柔道:“好,我送你。”
  ——
  赵西音到家后,赵文春“咦”了一声,“那只跟屁虫没上来啊?”
  赵西音无奈道:“爸,您又偷看。”
  “哪叫偷看啊,你们车就停在楼下,想不看到都难。”赵文春话里带着调侃,十分轻松惬意,又想起正事,“你问了没,他今年在哪边过年?”
  赵西音收拾衣服去洗澡,“忘了,等会问。”
  等她洗完澡,手机上有一条周启深发的微信。一张图片,缩小了看不清。
  赵西音点开大图,愣住。
  这是一张手写认错书:
  1月19日,晚8点15分。
  周启深不应该让赵西音担心,不应该在车里对她摆脸色。
  为弥补,特设一张万能卡。无论何时何地,赵西音都可提出任何要求,本人无条件执行。
  一切解释权都归赵西音小仙女所有。
  承诺人:周启深
  赵西音捧着手机在床上笑得停不下来,连赵文春都跑进来一看究竟,皱着眉头说:“没点女孩子的样子,小皮猴儿。”
  赵西音笑够了,掌心拽紧手机,忽然说:“爸。”
  她虽然脸上还挂着笑,但神情分明是认了真。
  赵文春应了声,“怎么?”
  赵西音想了想,告诉他:“如果周启深今年在北京,那咱们仨一块儿过年好不好?”
  赵文春表情平静,含含糊糊地“嗯”了声。
  “还有,”她抬起头,“赵老师,过完年,您把户口本拿给我吧。”


第77章 长安初雪(1)
  赵文春不迷糊; 一下子听懂了她话里有话。
  其实也没藏着掩着; 要户口本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赵文春久久没有说话。
  赵西音的眼神始终坦然。
  父女俩对视,拉锯; 一个在门口; 一个在卧室,中间隔着不过两三米,却像一道震动的鸿沟。不知道它是要紧紧修复,还是拉开成万丈深渊。
  赵文春先吭声,问:“你想好了?”
  赵西音点头,“想好了。”
  “所以你自打决定回北京,就是奔着与他复合的念头的?”
  赵西音摇头,“不是。”
  回来; 是落叶归根,是真真看淡、看开; 把自己置身于起点。不带偏见,亦不带偏爱。但凡周启深再冷却一点; 他们之间可能再无交集。
  偏偏那也是位痴情种。
  赵西音想到他; 不自觉地又勾起笑。
  赵文春语气平平; “这种事; 不应让女孩儿来说,他要有心; 就该主动给我一个交代。”
  赵西音很认真地听; 也很理解。
  这不过是一位父亲最本能的爱。有不舍; 有担忧; 有怀疑,有刁难,但再多再多,都没有希望女儿幸福多。
  ——
  周一早上,周启深参加人力资源部的薪酬核算会议,余一周就是农历春节,所有工作进行最后收尾,几乎每一天都有数个会议要出席。周启深审看了奖金发放明细,同比略有增幅,大头主要集中在业务部与工程技术部。批改几处后,简短结束。
  徐秘书随他进办公室,一路汇报:“明天李部长那儿您去吗?”
  “几点?”
  “晚宴五点半开始,您四点半就要出发。”
  周启深问:“结束后还有行程吗?”
  “没有了。”
  他点点头,“去。”
  又汇报几项后,两人到办公室。周启深走去办公桌时,忽然身影顿了下。很明显的一个动作,徐秘书都暂停下来,起疑问:“周总?有事吩咐?”
  周启深极轻地甩了甩头,又恢复如常,绕过桌子坐去皮椅,“继续。”
  公事告一段落,徐秘书笑着问:“周总,您今年在哪儿过年?”
  “怎么了?”
  “我家在郊区开了个农庄,如果您在北京,邀请您去作客。”
  周启深问:“你家又拆迁了?”
  徐秘书擦汗,“没没没。”
  抬头看他一眼,周启深心里明白了。
  徐锦跟了他小十年,论情分不比顾和平和老程少,他最难得的一点是摆正位置,做一个秘书该做的事。但对周启深的关心是惦记在心里头的。知道他原生家庭不睦,与赵西音离婚后的这两年更是孤寡一人。阖家团圆没他的份儿,不叫过年,周启深前年三十夜都留在公司加班儿。
  徐锦这是换个说法,变相着抚慰他孤寡老人。
  周启深颔首微微笑了笑,“不用,谢谢。”
  徐秘书见老板心情好,也敢探寻八卦了,“周总与小赵这是好事将近了?”
  周启深大方承认,“是。”
  “那您这次办婚礼么?”
  周启深还真愣了下,琢磨一番,点头,“办。不然对不住她父亲。”
  徐秘书腹诽,得把这桩事项牢牢记住小本本上,明年工作的重中之重,务必圆满完成。
  “对了,”周启深说:“帮我约一下林医生。”
  徐秘书皱眉,“周总,您又?”
  “没,我咨询她点事儿。”周启深淡声答。
  ——
  苏颖过敏得在医院住一周,她也是奇葩体质,敏感、反应强烈、还持久。团里的彩排又耽误下来,换做别的人,估计早被问候祖宗十八代了,但剧组那边非但没有抱怨,还三番两次派高层过来慰问。这些消息,赵西音也是听团里人说的。
  心怀愧疚,赵西音这天晚上还是去医院再次看望苏颖。
  她没事先联系,一个人悄咪咪的,踟蹰在病房门口。后来护士进去,边开门边说:“请问你找哪位?”
  门缝开了,苏颖听见声音,看见身影,叫她:“进来吧。”
  赵西音没动,把手背在身后,只探进脑袋,小心翼翼地问:“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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