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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过期合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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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去米拉那儿。”姜可望道。
这一次,裴郁不再坚持留她,很干脆地吩咐了司机。
“我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她顺势说。
“可望,”裴郁心平气和地告诉她,“我还是那句话,有的事可以听你的,有的事,你再想想。”
姜可望深深吸着气:“你这是浪费时间。”
她看见裴郁挂在唇边的淡淡笑容,愈加的无助。
“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去关心你那个外甥。”她无助到口不择言,“她都病成什么样了?”
裴郁看看她,沉默了几秒。
“她是病了。”他目光垂下去,有点不易察觉的惆怅,姜可望好像明白了,第一次见面时,他眼底淡淡的忧郁从何而来。
“就是因为这样,我一直没告诉你她的存在。”他说,“我很后悔。”
这一刻,姜可望也很后悔,不该对他说那样刻薄的话。
她再看他的时候,他眼底的惆怅却风轻云淡般消散了,他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不过,你在介意,说明你是在乎的,是吗?”
第17章 过期
在乎,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词,代表什么,有没有意义?
姜可望被问住,她低下头,摇了摇,想说“不”。然而张开嘴,一种脆弱的情绪就笼罩了她,让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裴郁见到她这个样子,慢慢地伸来了手,试着将她搂了过去,她也没反抗。
他的脸也缓缓贴住她的额头,与她相偎着,她颓丧地让他抱,听到他说:“你在乎。”
他知道。
姜可望很多很多的小心思,都没有瞒住过他的眼睛。他总能找到切入点,把她的倔强解体,他是吃定了她。
那三年里,他们之间也有过不愉快吧。
比如,裴郁不喜欢她抽烟。
她烦闷时爱抽烟,并非有瘾,更多是发泄,这个恶习,是在大一那段堕落颓靡的时间里染上的。
既然没有瘾,那就无从戒起,那于她而言,是心理上的依赖。在裴郁这个更大的心理依赖面前,她说不抽,也就不抽了。
但偶有例外。
那常常发生在他去香港的时候。
因为,他一去那边,就意味着他们有好多天不能再见面,她心感到无处安放,不知道他在那个她陌生的地方,在做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
她一焦虑,就想做点什么,背着他偷偷做坏事,实在是有一种太刺激的感觉。
而有一次,他提前回来了。
“姜可望,你很好。”抱着裴郁一通亲的姜可望,陡然被他扒拉下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往烟味上想,抽烟已经是半天前的事,她换了衣服,也喷了香水,怎么可能被他发现。她只知道,他比以前回来得都早,她好开心,只想好好亲近他。
“跟你说过多少次?”接下来,裴郁点着她的脑门儿,不仅给她下了戒烟的最后通牒,连着整个工作室的人都挨了骂,要一起戒烟。
挨了一通训的姜可望郁闷地回到家,洗了澡,独自在阳台上的吊篮里坐着。
她觉得他在小题大做。
她那么想他,盼他回来,结果盼来的就是凶巴巴的呵斥。呵斥她也就算了,还连累到工作室的人,那分明是给她难堪。
她在阳台上坐了好久,裴郁过来找她的时候,她还是气鼓鼓的。
“怎么了,姜可望,你摆这个脸色是给谁看?”裴郁想要抱她回房间,遭到了拒绝,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我还不能管你了是不是?”他扳起她的脸,俯视着她,声音轻了些,不再是质问的语气。
然后他好言好语跟她说了些道理,吸烟对人体有害,会让皮肤变差,那样就不好看了。
而且,她答应过他以后不抽,没有做到,这也是不对的。
“我为了早点见到你,熬夜把事情处理完,才能提前赶回来。”裴郁握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一亲,“你给我的回报,就是一身的烟味吗,你说你,过分不过分?可望,我在想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抽烟吗?”
原来,都是她的错。
原来,在香港的时候,他也常常想念她。
他一句好话,一句重话,再一句好话,就把她绕进去了,她觉得都是她的问题。
他再去抱她,她没再反抗,顺从地用手挂住他的肩膀。
车在路边停下,米拉下楼来接她,她下车的时候,手还在他的手里。她离开时,用了一点力,他才松开。
“裴先生,那我们先上去了。”米拉帮她拿了东西,朝车里打招呼。
“去吧。”裴郁回着米拉的话,看的人却是她,她脸朝旁边撇着,一盏路灯杵在身边,照耀着她的头顶,她视线里的夜空,亮得发白。
“可望,我搞不懂你们两个了。”走在小区的鹅卵石路上,米拉勾着姜可望的手肘,“你们这真的是分手吗,现在算什么呢?”
盛夏夜的室外飘着浮躁的热气,姜可望在车的冷气里浸泡过,身上冰冰凉凉的。
“我也不知道算什么。”
“要是还喜欢,就重新在一起,现在这样太别扭了。”米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可是米拉姐,我不想再重复以前的生活了。”姜可望出神地说。
以前的生活的全部,无非是拍戏,和等裴郁回家。有戏拍的日子,就拍戏,拍完了,她的世界里便只剩下裴郁。
还记得一次她好多天没见到他,终于等到他回来,在剧组外的酒店里匆匆见了一面,他送她回片场拍戏,之后就又要飞往外地出差。当时她伤心得崩溃大哭,把他吓了一跳,哄了很久。
“我不要再拍戏了。”她啜泣着说。拍戏很辛苦,原本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她还要去拍戏,好辛苦。
裴郁只能哄着这个耍赖的姑娘:“那你说说,你想做什么呢?”
“我……我想当废物。”姜可望心一横,半是真心,半是破罐子破摔地说出来。
“这算什么?”裴郁怎么会容忍她有这种崩坏的思想,“那你以后,靠什么养活自己?”
“我可以结婚啊,会有人养我的。”姜可望说完,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自己的希冀。
他被她逗笑了,然后就让她请了假,把自己的行程空出来,留下陪了她好几天。其他的,只字不提。
仿佛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退让。
如今,她醒了过来。
在一起时,他教会她最多的,就是不要寄希望于任何人。
包括他也一样。
她不要再遵循他给她规划的道路,也不会再把希望寄托给无谓的空等。
她要他反过来,追随她的脚步。
米拉几次想要开口,还是咽了回去,默默地带着她上了楼。
“你坐一会儿,我去把床铺一铺。”进了家门,米拉随手整理了一下茶几上凌乱的书本,把沙发收拾出来,为她倒了杯水,匆匆进了客房。
姜可望坐下来,捧着水杯环视了周围,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给母亲去了个电话。
“他脱离危险了,等醒过来,我再告诉你一声。”
“好,好。”母亲有些愧疚,应了两声后,没了话,过了好久,才跟她说,“可望,对不起。”
“说这个干什么?”姜可望笑笑,“这又不是你的错。”
“你爸爸给我打过电话,说找不到你,我没有告诉他你的联系方式,不过,我……借了他一点钱。”
“妈。”姜可望无可奈何地叫了她一声,却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
“没事。”姜可望最后只是说,“要是你钱不够用了,给我打电话。”
她跟母亲说完,米拉刚好出来,抱了一捧毛巾:“洗个澡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上海。”
《我们初恋了》开始了第三站的录制。
姜可望习惯了频繁的飞行,下飞机抵达了节目组安排的酒店,许昊臻就住在楼上,早早到了,开开心心地下来串门。
“小可望,跟你说个特牛逼的事儿,我这次比赛拿了第一名!”做艺人一不小心成了顶级流量,对他来说好像都不是什么大事,身为业余赛车手拿了奖杯,才是最值得高兴。
他还没说几句,就被跟过来的经纪人拎着耳朵带走了:“什么时候拿个奥斯卡影帝再来吹牛,你今天的基本功练了没有?”
姜可望送着他们到电梯,门一打开,裴郁赫然站在里面,几个人目光一撞,都愣了愣。
“裴先生。”许昊臻的经纪人反应很快,拉着许昊臻走进去,客气地向他问好。
裴郁点点头,电梯门自动合上,把姜可望隔在外面,然后缓缓上升。
对社交礼仪没什么觉悟的许昊臻迟迟不出声,被经纪人在手背上用力一拧,大声“哎哟”了一下:“你干嘛掐我?”
经纪人囧得不知道怎么收场,算是对自家艺人的情商有了全新的认识,再不抱什么希望。还好,裴郁只是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并没有理他们。她只能干笑着搭讪道:“裴先生也在这边出差呀?”
“算是。”裴郁惜字如金。
“您住在28层吗?我们就在楼下,有空可以一起打牌。”她熟练地说着客套话,只求留下好印象,说不定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好死不死,熊孩子又聒噪起来:“姚姐姐,你一会儿能不能放我去找小可望玩?在这里真的闷死了。”
几乎在那一刻,她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凝固,电梯里变得异常安静,面无表情的裴郁,神态有了微微的变化,他转了头,看向许昊臻。
…
姜可望回到了房间,米拉刚接完电话。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呃……”米拉犹犹豫豫地想着该怎么说,“你想先听哪个?”
姜可望关上门,想到刚刚在电梯里见到的那个人:“有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这个节目的制作经费增加了,有人追加了投资,播出效果会变得更好。坏消息嘛……”米拉耸了耸肩。
“那个人就是裴郁。”
第18章 过期
所以,在电梯里碰见他,不是什么巧合。
他是有意找过来,名正言顺地出现在这里。
姜可望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手里无意识地绞着薄纱窗帘,她在想,裴郁跟她说过的话。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有很多,我会一个一个解决。可望,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没有意义。而且,你跑不掉。”
“这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多了。”米拉摇头感叹了一声,拿起桌上刚烧好的水壶,往杯子里倒水。紫砂陶里,袅袅冒起轻烟。
晚上少不了饭局,酒店的顶层,是个俱乐部,米拉带她刷着房卡上去。偌大的宴厅做了清场,只有中心的几桌摆了餐具,宛如孤岛,一旁排排站的侍应生加起来,比他们来参加饭局的人还要多。看来节目组确实拿了投资,排场一次比一次来的奢侈。
“小可望,来坐这儿。”许昊臻给她留了身边的位置,就等着她来。她走过去时,坐在他另一侧的经纪人有意看了她一眼。
这位经纪人不是很喜欢她,每次许昊臻镜头外找她玩,总是会挨训。
她跟许昊臻搭档,是件很捞便宜的事,许昊臻比她红。
节目播出几期后,虽然把许昊臻的坏名声洗白了不少,但更多的是给她博来了知名度和好感。更别提,还催生了不少真情实感希望他们在一起的CP粉。
录这期节目,她好处占尽。许昊臻的经纪人一面不太平衡,一面很害怕,他们会假戏真做。
那许昊臻就亏大发了。
姜可望坐下后,为了避嫌,还是刻意与许昊臻保持了一点距离。
也不便与他多说话,随口聊了两句,就低头拿起了手机随手看看。
“咦?小可望,你也玩这个游戏吗?”许昊臻一瞟她屏幕,指着其中一个图标,很意外。
那是个很火的即时竞技类手游,姜可望以前无聊的时候,尝试着玩过一段时间,已经很久不碰。
“好久没玩了。”姜可望摇摇头。
“没事没事,”许昊臻也拿手机,“要不要开黑,来一把?”
“昊臻,”他的经纪人忍不住出声制止,“一会儿还要吃饭。”
“人还没来齐呢,一把很快的,来得及啊。”熊孩子一心扑在游戏上,看到姜可望没有什么兴致,还焦急地吊着她的胳膊摇了又摇,“小可望,玩嘛,玩嘛。”
这一幕,让刚从门外进来的裴郁,撞见个正着。
姜可望被晃得头晕,听到一声“裴先生”,跟许昊臻一起转过了头。他已经在一群人的殷切注视下,走到圆桌的另一边,落了座。
“裴先生来了,那咱们就开始吧。”导演端起手里的杯子,大家一起站起来。
姜可望起了身,胳膊上还挂着个大孩子,他的经纪人低声提醒:“许昊臻!”
“吃完再玩。”姜可望只能也低声哄他一句,他这才不情愿地放开了她的手,跟众人一起举杯。
桌上觥筹交错,过去从不用参加这种饭局,姜可望还是尽量让自己去适应。米拉轮番敬酒,她便跟着一起,也算是应酬到了位。
“裴先生,我敬您,”敬到了裴郁,米拉面对前老板,还是硬着头皮上,“这次得多谢您的支持。”
“嗯。”他在酒桌上,向来寡言少语,目光淡淡地看看她,再看看她身边的女孩,把杯子拿起来。
姜可望托着盛得满满的酒杯,正要一起喝,听到他说:“少喝点。”
他是朝着米拉说的。
米拉愣了一下后,笑着道:“裴先生真会体谅人,那我们都随意。”她话音刚落,就见裴郁仰头一饮而尽。旁边的导演看直了眼:“裴总好酒量。”惊得米拉也赶紧把杯子里的酒都干了。
姜可望没跟他客气,只是轻轻抿了一小口。一圈敬完,她便埋下头,安静地吃东西。
同为艺人,她跟许昊臻晚餐都只是象征性地吃点容易消化的食物,不一会儿,她碗边的手机就响了一声,是许昊臻发来了游戏的邀请,他还真是执着。
姜可望一言不发地点了接受,开着静音陪他来了一把。
十分钟后,游戏结束,许昊臻惊喜得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原来你这么厉害。”
他稍微起了身,把屁股下的椅子往她那边一搬,就亲亲热热地坐近:“再来再来。”
另一边,裴郁面无表情地听着身旁的导演侃天侃地,偶尔应答几句,目光无意飘到那一对玩得旁若无人的好基友身上。
米拉和许昊臻的经纪人也隔空相望,互相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饭局的时间很长,两个人玩到手机没电,干脆转移到有插座的角落,既不影响桌上的人,也玩得清静。等待开局的间隙,许昊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脸,忽然来了句:“那个姓裴的,是不是真的对你有意思?”
“嗯?”姜可望抬起头,表面上,是镇定的。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许昊臻皱着眉头回忆,“在香港就觉得他不对劲了,今天他还总是用很可怕的眼神瞪着我。而且你说,他为什么要突然投资这个节目呢?”
他警觉地问:“他是不是想泡你?”
姜可望静静听着,笑了笑。
“跟我没有关系。是因为有你参加,这个节目的收视率一期比一期好,所以很多人才都想抢着投资啊。”
“是吗?”游戏已经开局,许昊臻半信半疑地把注意力放回手机上。
一局结束,他还是没能信服,很诚恳地提醒她:“不管怎么样,小可望,你小心一点。不过你也别怕,我会罩着你的。”
“你要罩着谁?”随着许昊臻“哎哟”一声叫唤,他的经纪人一把提起了他的耳朵,把他从椅子上拖起来,“古惑仔看多了吗?该走了。”
姜可望也站起身,酒桌那边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散场,米拉握着个编导的手,在说话。
“唔……小可望,回去接着玩啊。”被拖走好远的许昊臻还不忘回头朝她发出“约定”。
姜可望挥挥手。
“喝很多了吧?”终于等到米拉应酬完,过来带她回房间,姜可望关心了一句。
米拉是个业务能力很强的经纪人,方方面面都很拼,尤其是交际。姜可望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她这么能喝酒。
“没,没喝多少,这不算什么。”米拉握着她的手,向她笑,“你呢?”
米拉这样都叫没喝多少,她就更没事了。
她们一起回到楼下,米拉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沙发上,把手头的几项工作捡起来处理处理。姜可望便想着去洗个澡好早点睡觉,正换着拖鞋,米拉那边“喂”了一声,接起个电话:“裴先生?”
姜可望听在耳里,动作顿了顿。
接着,就看见米拉朝自己递来了手机,眼里闪烁着一丝惊讶:“可望,是找你的。”
“开门。”裴郁没有感情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来,他的话语简洁有力。
她走到门前,掀开了猫眼,他就站在外面,颀长的身影从视线中露出半截,那双长腿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你有什么事吗?”
米拉也纳闷着站了起来,盯着她这边的情况。
“有。”他说。
“很晚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姜可望故作冷静地道。
“姜可望,”裴郁没了耐心,“你是想让我自己找人来开门吗?”
她叹了口气,手握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按,拉开了门,他便进来了。
“裴……”米拉看见裴郁,赶忙迎上去,刚想说话,裴郁朝她伸出手,递来一张卡片。
“米拉,委屈你,今晚换个房间住。”
她瞠目结舌,扭头看姜可望,用目光询问着。
姜可望深深呼吸后,替她拿过那张门卡,连同手机塞进她手里:“你去吧。”
米拉只能把茶几上的几份资料随手一收,抓着往外走,她刚迈出门外,迎面就来了个人。
“米拉姐,我来找小可望,你要不要也一起打游戏?”许昊臻爽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点狡黠,“我好不容易躲开姚姐姐跑下来了呢。”
正注视着姜可望的裴郁,微微侧了目。
米拉简直焦头烂额,使劲地摇着脑袋,把许昊臻往外推,他觉得奇怪,探头往门里看:“怎么了呀?”
西装背影的一角从门后闪过,那个背影的手,在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脸,她躲闪了一下,然后就没有了抵抗。
裴郁低下头,提起她的下巴,深吻。
第19章 过期
姜可望试着挣扎过,但裴郁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把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去,单手牢牢地钳住,另一手捏着她的牙关,强迫她张嘴。他的舌头强势地撬开了她,疯狂攫取着她唇腔中的湿濡,混乱的气息交织之际,她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知道他是喝了不少。
许昊臻站在门外,明亮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房间里这缠绵悱恻的一幕,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砰”的一声,那是关门的声音,裴郁才稍稍松开了她,银丝勾在唇与唇间,挂出长长一道。他抵着她的额头,粗重地呼吸,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
“同时耍得两个男人团团转,喜欢这种感觉吗?”
姜可望也喘着气,缓了好一会儿,语气恨恨地道:“他已经看到了,以后不会再理我了,你满意了没有?”
许昊臻是无辜的。
他只是个单纯的男孩子,跟谁玩得好,就拿谁当朋友。他不过是稚气未脱,玩心比较重而已,并没有动过不单纯的念头。
他不应该看到这样的画面。
“满意?”裴郁咀嚼着这个词,冷笑了一声,“满意……”
他怎么会满意。
“你听好了,姜可望。”他声音喑哑,眼神里有说不出的狠决,“在我们之间理清楚之前,你不要再把第三个人扯进来,不然,不然……”
他嘴唇颤抖,最后也说不出什么狠话,只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说完这句话,他又劈头吻下来,这一次,并没有再钳着她的手。但无论她怎么推,怎么拍打他,他都纹丝不动,丝毫不受影响,越吻越深。
她挣扎得累了,只能狠狠咬下去,坚硬的牙齿碾磨着他柔软的唇瓣,顷刻,一股铁锈般的咸腥味在他们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他只是绷紧了身体,依然没有放开她,任由她在唇上留下深深的伤口。
她尝到他的血,忽然有种解了恨的感觉,伸手抱住了他,也松开了牙关。
她在她咬破的地方,轻轻舔舐,像是要抚平它一样。她舌尖尝到的血腥味,也因此,愈加浓烈。
她这忽然的温柔,给了裴郁无形的鼓励,他抱起了她,走到床边,与她并肩坐着,扭头注视着她,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半边脖子,一下一下地轻抚。
裴郁的唇上挂着血色的牙印,看起来那样妖冶,把他的眼神都一并带得阴郁了。
在他要垂头去吻她的脖颈的时候,她并不躲,甚至仰起脸,给了他一个迎合的姿态。
她听见自己凉凉地问他:“裴先生,你现在这样,可以算是潜规则吗?”
多讽刺,绕了一大圈,到最后,他还是成为了她的金主。
裴郁的动作一顿,但也只是顿了顿:“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刺激到我?”
他不由分说,一口咬了她,跟她的咬不同,微弱的痛感不过是挑动她敏感神经的小情·趣,她被他啃得控制不住浑身发抖,悲怆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也是,反正三年都是这么潜过来的,还在乎多这一次吗?”
他听见她这话,有一个瞬间,变得迟疑起来,再过片刻,她感觉到那阵温热的鼻息离开了脖子。
“对不起。”他的手慢慢放下去。
早晨,姜可望被闹钟叫醒。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昨天闹过那一场后,裴郁就离开了房间,她便锁上门,洗澡睡下了。只是,怎么也睡不着,熬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起了床,洗漱完推开门,发现米拉在外面等着。
米拉以为裴郁还在,不敢按铃,也不敢给她打电话,只能在外面等她出来。
“裴郁呢?”米拉做着口型问,不敢出声。
姜可望摇摇头,把门敞开,示意她可以随便进去。她的行李都在里面,昨天来不及往外拿,只匆忙带走一些资料。
“他走得那么早?”米拉看着到处都是整整齐齐的房间,看不出一点他存在过的蛛丝马迹。
姜可望想起昨晚,那股咸咸的血腥味仿佛还在齿间,萦绕不散。
“什么也没发生,昨晚我就打发他走了。”她捏了捏眉心,“米拉姐,你不要多想。”
米拉看看她,精神尚可,表情自然,只能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你没事就好。”
化完妆,到达拍摄地点,就开始录制。
许昊臻迟到了,这还是第一次,所有人顶着阳光在室外等到他,他带着一副蔫蔫巴巴的样子从车上下来,看起来怎么也打不起精神,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见到姜可望,就第一时间喊着“小可望”,奔过来。
“昊臻。”姜可望自己主动向他打了个招呼,他也只是看看她,勉强笑了一笑,先一步上了节目组安排他们坐的游船。
“昊臻,拉一把可望。”导演吩咐摄像组做好准备。
许昊臻的动作慢了很久,在导演催他之前,不情不愿地朝姜可望伸了一只手。
“谢谢。”姜可望轻声说着,抓住他,小心地上了船。
两个人坐船游江,本来是个很好拍出浪漫的互动。许昊臻却一直默默无语,对待姜可望几次主动抛出的话题,都接得不是很走心。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边的工作组也快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姜可望只能轻轻拉了他的手,摇了摇:“昊臻。”
“小可望,”许昊臻耷拉着脑袋,还是那么叫了她,然后才说,“我录不下去了,分手吧,下一期不录了。”
“你说什么?”姜可望心里“咯噔”了一下。
“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样的节目呢?明知道都是假的,我也告诉自己,是假的。”许昊臻迷茫的眼扑闪扑闪,“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对,对不起。”她看着这个受了伤害的大孩子,除了道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导演远远地盯着监视器,戴着耳机,看到这里,愣愣地感叹:“这样也太真实了。”
他回头看看站在旁边的两个经纪人:“你们两家孩子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米拉与对方相视一看,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对方也避之不及地直摇头,她只知道,昨晚逮到许昊臻又往楼下溜的时候,刚想责骂一顿,就见那孩子一脸沉重地甩开了她的手,把自己关进房间。
两个人再次相视了一眼,各怀鬼胎地保持了一点距离。
“哎,怎么没声音了?这两个人干嘛?”导演激动地站了起来,“说什么悄悄话呢?”
镜头里,许昊臻摘下了衣领上别着的麦克风,用手握紧,然后,摘下姜可望的那只。
“你们本来就是一对,为什么,你还要接这个节目?”许昊臻掐了收音器,问出自己的疑惑。
“因为,我想脱离他。”姜可望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是他缠着你吗?”许昊臻一拳砸中了椅子,“我就知道,昨晚我应该进去揍他的,米拉姐非把我推走。”
“昊臻,”姜可望抿了抿唇,朝他摇头,再摇头,“我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你不要参与进来。”
昨晚裴郁已经说得很明确,姜可望也不敢想象,他还会再做出什么。
她无意借许昊臻去刺激裴郁,之前的种种不过是这个节目性质导致的必然。现在许昊臻知道了她和裴郁的关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往后他们再相处,他该有分寸了。
“我可以帮你啊,你已经不喜欢他了,他还死缠烂打,怎么会有这种人?”许昊臻激动地道。
姜可望看着他,目光有一刻的失焦,她的脑海里,茫然地掀起浪头,浑沌一片。
“不是这样。”她难以启齿,但不得不告诉他。
“我……还是喜欢他。”
监视器里的无声画面持续了几分钟,就在导演要拿扩音器打断他们的时候,许昊臻把两个人的麦克风各自别了回去。
之后的录制,照常进行。不知道那几分钟里,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许昊臻忽然就打起了精神,又变回往常的那个吊儿郎当的叛逆少年。
“难怪这对人气最高,感觉就是真的情侣闹别扭。”导演若有所思。
只有姜可望才知道,从这一刻起,许昊臻在镜头前的表现,跟她一样,只不过是出于敬业而已,再与其他无关。
拍摄结束,所有人都回到了酒店。
米拉看见房卡少了一张,便没再搬回姜可望的房间,拿了自己的行李,还是住在裴郁给她安排的那一个。只是,从这天开始后,裴郁就没再出现过。
“我听他们说,好像是去香港了。”米拉闲时小小地八卦了一下,随口告诉了她。
“嗯。”这几乎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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