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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诀-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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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三百年前他因废剑遭族人耻笑,被迫离开昆都,可这三百年来他并未自暴自弃,相反他想尽一切办法修行,甚至不惜为此冒性命之险进了方都。”
  听到“方都”一词,花铮面色顿变,待要问她,季遥歌却不被他打断,而是“铮”地一声从背上拔出破霞剑来,道:“此剑便是阿眠与我相识的契机。城主觉得此剑如何?”
  “这是……花家的剑?”花铮的注意力落在破霞剑上,他是铸剑高手,自然一眼瞧出破霞剑的特殊来,“好剑!”
  “看来城主并不识得此剑。此剑便是三百年前,被阿眠练废的荒波金剑。”
  花铮一怔,讶然地看向季遥歌:“不可能,若是阿眠当日炼成此剑,那一年的剑试他该当拔得头筹。”
  “此剑当时确实被他炼废,是我阴差阳错买下后重新祭炼的。当日阿眠为人所责,其实不是因为他浪费了上好的铸剑材料,而是因为他另辟奚径,试图寻找新的铸剑方式,却不被族人认同,我可有说错?”
  花铮陷入沉思,只听季遥歌续道:“昆都建成已有万年,对任何一个古老的宗族而言,默守陈规都是走向没落的开始,安于现状,不再图变,无论是铸剑还是修仙,皆会陷入僵局,花家也已经有好几千年没有铸出能在万华排得上名号的神兵了吧?这柄破霞剑,我拿到手后,是照着阿眠的想法再进行二次祭炼,试了许多次,方让此剑得现其锋,可想而知,阿眠的想法并没问题,他会失败,只是败在经验不足,又受人干扰而已。”
  “那又如何?他到底是失败了。”花铮盯着那剑,冷道。
  “城主难道不觉得,阿眠的想法,比起一柄成功铸成的剑更加宝贵?铸剑之能可以慢慢修炼,经验可以提升,但是这里……”季遥歌指指脑袋,“却永远无可取代。那是他的天赋,关于铸剑的天赋,不默守陈规,勇于创造,并且无惧失败,我想那是一个真正热爱铸剑的剑师才能拥有的天赋。如果您真的了解您的儿子,便该明白,他不需要一个强大的娘家支持,更不需要一个城主的位置来证明自己,他只需要一个没有束缚的铸剑环境,来助其成长。”
  她的话说得不快,态度亦很平和,却不知为何让花铮心里沸腾,也不知是怒火,还是为她之言所触动。
  听到他情绪的波动,季遥歌却是悄然一勾唇,又徐徐道:“城主,我知道您并不认可我与花眠的关系,没有关系,我想同城主打个赌……”
  “什么赌?”花铮陷于季遥歌那番说辞中,还没回神。
  “城主既然不相信阿眠的能力,那我们便以这场剑试作赌。城主不妨放阿眠出来,让他安稳参加剑试。如果他赢了这场剑试,那便证明阿眠完全无需借外家之力,城主大可不必替他的亲事操心;如果他输了这场剑试,那么我就离开昆都,再也不见花眠。如此可好?”
  季遥歌眼中光芒闪过,似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能轻而易举击唤醒花铮久违的沸血。
  花铮感受到年轻时心潮澎湃的激昂,神使鬼差地点下头:“好,我答应你。”
  “多谢城主,那便请城主拭目以待阿眠的表现。我相信花眠,也请城主相信花眠。”季遥歌此时方露出真正的笑来,恭敬地行了个礼后方退出巨刃台,像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看着季遥歌消失的背影,花铮沸腾的心绪渐渐冷静,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进了对方的圈套。
  本来不是他要劝说季遥歌离开,可到最后怎么反而被她牵着鼻子走?好端端他不止没能劝动她,反而答应把花眠放出来?
  这个季遥歌,修为浅浅,心智却远胜常人,若非背景平平,倒真是花眠良配。
  ————
  从巨刃台出来,季遥歌搓了搓手,有些小紧张——对化神期的修士使用媚惑之术,她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仅管只是些读心的小把戏,用来作为这场谈话的走向依据,但若被察觉她也很麻烦,幸好她运气不错。
  “十二弟妹,怎样怎样?城主有没为难你?你可千万别走,你走了我没法和阿眠交代。”
  花五和花七就守在巨刃台外,见她出来忙拥上前来,花七先开口问道。
  “放心吧,我没事,另外你们城主已经答应马上放阿眠出来,让他参加剑庐之试。”季遥歌笑着安慰二人,又道,“现在可以带我去藤剑春壶了吗?”
  花五与花七二人却是震惊非常。
  “季仙子果然能人,竟能劝动城主!”花五边叹边往旁让了半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遥歌匆匆迈步——这么久没去藤剑春壶,也不知道大蜘蛛等急了没有。
  他那人,应该是不会等人的吧?
  ————
  昆都内城正南的街巷中,却有三个修士被花家三房的人引着,往剑宫行去。
  花旭也是接引人其中之一,一双眼睛直往那三名修士中的女修脸上瞟——他以为冯霓已经够漂亮了,不想眼前这女修却更加迷人,不愧是万华出了名的美人。若要对比,大概也只有……那日冶铁台上的季遥歌可以相提并论……但季遥歌这人委实古怪。
  思及此,他想起当日掌掴之辱来,不禁心中生恨。
  正暗自恼怒着,却听旁边传来甜美声音:“花旭道友。”
  花旭回神,见一张如冬雪春樱的脸庞正含笑看着自己,不由又酥软几分,只道:“白韵道友,何事?”
  来者不他人,正是无相剑宗的古峰、白韵并师弟万槐三人。


第114章 私斗
  见了一趟花铮耽搁掉季遥歌许多时间,她也不知元还是否还在等着,只加紧步伐往藤剑春壶行去。往藤剑春壶最近的路,要穿过剑宫外正南的街巷。这条街巷开着昆都最好的几家神兵铺与护甲阁,旁边有些供修士饮酒叙话的小馆,虽比不上外城的喧哗,在这肃穆的剑城里却也是难得的热闹,加之近日来客众多,这街巷就越发闹腾。
  “十二弟妹,你就说说,你怎么劝我们城主的?”花七跟在季遥歌身边亦步亦趋地问着。
  季遥歌敷衍答了两句,三人拐入街巷的岔道里,忽然一阵刚猛的威压袭来,季遥歌顿时止步,双臂一震,将这股威压弹回,花五与花七二人俱是吃了一惊,花五喝道:“阁下何人,为何偷袭?”
  巷弄那头却有巨剑剑刃竖劈而下,剑气来势汹汹,季遥歌三人往上一跃,只见那道剑气横劈过小小的巷弄,在地面劈出深刻剑痕。一道身影由远及近,快如流星,手上那巨剑竟比他人还大了一倍,挥在空中气势万钧。
  “小十?”花五蓦地蹙眉。
  “这疯子怎么来了?”花七挥手施出一个光罩,将三人笼于其中。
  “他是谁?”季遥歌已经看清来人,那人与花眠差不多大,然而一身修为却不知高出花眠多少,就凭他刚才一击,至少也在结丹中期以上。
  “花盛,排行第十,是我们堂兄弟里面修行天赋最好的,就是脑袋不好使,对铸剑毫无兴趣,每日痴迷武学,疯疯傻傻。”花七与花五合力撑着光罩顶住花盛攻击,一边咬牙艰难回答季遥歌。
  花五花七二人境界不过结丹初期,那花盛来势凶猛,每一击都蓄了满力,二人的防御光罩很快就支撑不住,裂纹横生,不过片刻时间便轰然粉碎。巨剑再度袭来,朝着季遥歌当头而落,季遥歌推开花五与花七二人,迎身而上,破霞剑出鞘,三尺青锋挡在巨剑巨剑剑刃之下,宛如螳臂挡车。
  季遥歌能够感觉,这人的攻击全是向着她来的,便道:“阁下缘何出手?”
  然而对方并没回答,手中巨剑抬起后再度劈下,只闻得“铮”地一声巨嗡,破霞剑上传来巨大压力,季遥歌虎口微麻,她蹙了蹙眉,将灵气灌入剑中,刹时间破霞剑电光爆涨,窄细的长剑将巨剑震开,电光如蛇般绕着巨剑疾速旋上,滋拉刺入对方手掌。一片焦味绽开,那人的手被电灼黑,却仍未松手,面无表情的脸上却露出亢奋的笑:“果然厉害!你陪我玩,快陪我玩!”说话间又扬剑朝季遥歌攻去。
  季遥歌感受到对方心中澎湃激烈的战意,犹胜初时,心中也生起沸腾战意。在人间两百余载,她都没好好和人打过一场,与明御那一战不过取巧,早就憋得手痒,再加上她十年闭关,境界刚破,也正值想找人试手的时刻,当下咧唇笑道:“好,陪你打。”
  花五和花七一听,脸色都变了——花盛一个疯子就够受了,这整个昆都都没几个人敢陪他疯,现在倒好,来了个季遥歌?可要劝阻已然不及。
  那厢花盛却是大喜:“好好好!”笑颜逐开,像个孩子,手上的巨剑却不遗余力地朝季遥歌攻去。
  他的攻击刚猛非常,剑势如山,周身笼着一层剑气,难以近身,竟是只有元婴修士才能拥有的御体剑衣,足见其修为之深,与她不相上下。季遥歌并不硬接,脚踏仙魔步,幻影万千,迷得花盛眼花缭乱。二人均未施法术,亦无法宝,只凭一身剑技凌空厮斗,四周却随二人剑气卷起烈风,刮得飞砂走石,昏天暗地。两侧的屋舍被砸得砰砰作响,幸而昆都内城的建筑多以特殊铁石所制,能承受住修士极强的攻击,但纵是如此,墙面也已落下重重剑痕。
  ————
  隐遁在附近檐顶悄然观战的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远空的斗法,看了半晌,却已然跟不上那两人的速度,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师姐,他们这么斗下去,会不会出事?”
  “出事又怎样?怎么,你心软?”冯霓撩了撩发,薄纱下是朦胧的笑,眉眼俱弯,天真而娇俏的模样。
  “没有,我只怕惹火上身。”冯霓的师妹罗绡有些不安。
  冯霓笑出声来,似银铃叮当:“花盛那个傻子,话都说不清楚,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也就是让那野修吃点教训,别以为花眠是城主的儿子便有了倚仗,在昆都可没那废物的立足之地,别妄想着一飞登天。”
  花眠虽然只是她不想要的男人,但也只能她说不要,从来没有别人说不要的份,昨日花眠冶铁台上那番话,分明将她置于被弃者的位置,如此羞辱她怎能甘心?花眠被关了起来,她便只能找这野修撒撒气了。
  ————
  那厢斗法仍在继续。
  季遥歌无法靠近花盛,花盛却也伤不到她,二人游斗半日,浑身懈数使尽,也没分出胜负,倒是打得酣畅淋淳。季遥歌算了算时间,觉得不能再耽搁,脚下仙魔步一改,花盛眼前顿失她的身影。
  “小兄弟,我不和你玩了。”她嘻嘻一笑,声音若隐若现在花盛耳畔。
  花盛大急:“别,还没分出胜负来,姐姐别走!”
  那声“姐姐”叫得格外动听,手里那巨剑劈得也毫不留情。
  “除非你告诉姐姐,为什么要找姐姐玩?”季遥歌的身影疾若惊电,花盛追不上她。
  花盛一边捕捉她的身影,一边着急:“是……是她们说姐姐很厉害,谁也打不过姐姐,让我来找姐姐玩。”
  “是谁和你说的?”季遥歌的声音透过重重剑影,浮若魅音,她已把神识释出,将方圆数十里全笼入其中,当年借《媚骨诀》所修成的仙魔舞在此时被淋漓尽致用出,所有人的情绪纤毫不落地展于她神识之中。
  “不……不知道……”花盛将剑挥得密不透风,可惜总不能打中她,心里已乱。
  季遥歌的声音又惑人心神:“小兄弟,别打了,我看得出你出招顺序。”
  “我不信!”花盛摇头,有些愤怒。
  “那咱们试试!”季遥歌突然出现在他背后,道,“坎位!”
  花盛剑势已出,来不及收回,果是坎位,他心念一动,却听她道:“离。”果然他剑刃所往,便是离位。他心内骇然,又连试十数招,均是她指哪,他打哪,又如何打得中她?
  “姐姐好厉害!”花盛大惊。
  季遥歌却忽然一喝:“乾位!”
  ————
  “师姐,不是说花盛很厉害,怎么打了这许久还没分出胜负来?”罗绡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前方斗法的高下。
  冯霓的秀眉却已紧皱:“这野修什么来头,花盛都打不赢她?”
  斗法迟迟未了,四周修士聚拢过来,她已看得有些焦虑,不免心浮气躁,心念一转又露冷笑,手中已扣两枚利锥,正要偷袭,却忽见前面一道剑光陡然劈来,兜头而下,来势凶猛,将她吓得忙还手迎击,身形立曝。却是花盛的剑不知为何,竟朝着自己这边出了招。还不待冯霓问出话来,花盛的剑背之上已踏来一人。
  “好毒辣的女人!”
  随着一声轻喝,破霞剑上的电光蓄满杀气,袭向冯霓。冯霓已然煞白脸色,她的境界只是结丹中期,在季遥歌全力一击之下无招架之力,只匆忙祭起保命法宝应对。只见青光乍起,将季遥歌攻击挡于光外,只是还不待她缓口气,花盛的巨剑却又劈下,将她那法宝劈得粉碎。季遥歌更是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破霞剑甩出数道电光,似银蛇般游向冯霓。
  “啊——”冯霓只得就地一滚,尖叫着滚逃到外头街巷上,身上已被破霞剑刺伤数处,面纱脱落,发丝凌乱,狼狈不堪,哪有半分从前在昆都肆意张扬的风采?
  “说,为何挑唆花盛来袭我?”季遥歌凌空执剑,对准冯霓,身后是扛着巨剑的花盛。
  花五和花七同时赶到,看到来人不由惊呼:“冯霓?!”
  冯霓一张俏脸已然失色,对方剑下释出的杀气几乎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只得银牙暗咬道:“我没有!你与花盛私斗,为何冤我挑唆?”
  季遥歌冷笑——方圆数十里内,所有人的情绪变化皆逃不过她的感知,她可以凭此猜测花盛的剑招,便同样可以以此读出冯霓所思,毕竟冯霓的情绪随着她与花盛斗法而在随时变化,最后甚至动了杀心要出手偷袭。
  只是可惜,花盛脑袋浑噩,无法为证。
  “你连偷袭的暗器都已取出,还说我冤你?”
  “那是我见你与花盛斗法,又不知你是何来历,我自然要帮花盛。”冯霓捂着臂上伤缓缓站起,四周人已越来越多,她倒放下心来,将前来扶她的罗绡推开,怒斥道,“倒是你,你为何要与花盛私斗,又无故伤我?难道你不知道,这昆都内城不允许修士私斗?”
  季遥歌眼眸微眯,剑尖一挑,只道:“我也想知道为何花盛要与我私斗,不如问问阁下吧。”剑尖电光一跳,却是不由分说出手,也不管四周有多少人。
  冯霓哪里想得到对方霸道至此,她心知不是对方的对手,忙往后退避,季遥歌的剑却是如影随形,电光几乎瞬间跳到她脸前,眼见要灼上她的雪肤,她正心惊肉跳,远空却有一物掷来,
  “砰”地一声拦在她身前,挡去季遥歌的攻击。
  “妖女,竟然敢在昆都放肆!”冷喝响起,威压来袭。
  季遥歌听那声音熟稔,展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三人,她瞳孔骤缩,剑尖半垂,一身气息刹那全开。
  “古峰……白韵……”她似呢喃般叫出两个名字,唇边忽勾起寒气四溢的笑。
  真是冤家路窄。
  白韵已奔至冯霓身畔,将她扶到身边,忽觉周身冰冷,如被狮虎之眼紧紧盯住。自啼鱼州一役已有两百余载,谁也不曾料想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对方,白韵心内已惊惧非常。也不知为何,季遥歌那双眼所透露出的刃光,比起两百年前,更让人害怕了。她自忖已经金丹再结,可与季遥歌再打照面,气势依旧落了下风。
  她害怕,打从心底里害怕季遥歌。
  “两百年前侥幸让你逃出啼鱼州,你勾结鬼域,又伤我无相剑宗数名弟子,这账可还记着!今日本君看你往哪里再逃?”古峰挥手将救下冯霓的乌盾收回,杀气毕露。
  四周的修士哗然,花五花七均是一惊——在万华勾结鬼域可是大罪。
  “古长老,不可。”白韵虽惊,到底理智还在,“这里是昆都的地盘,不可擅自私斗。”
  “哼!”冯霓得了倚仗,气焰又起,“她无故打伤了我,就算是城主儿子的道侣,也不能善了!”
  “竟敢向冯家仙子下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接引白韵三人的花旭亦怒道。
  季遥歌不语,只盯着白韵一人。
  “何人在此闹事私斗?”在内城巡逻的昆都护卫听到此地异响,已匆匆赶来,将几人团团围起。听到花五、花七与冯霓等人各持一辞的说法,那护卫头领不免大感头疼,索性将人通通拘了。
  “去城主面前解释吧。”
  ————
  天色已微沉,这是季遥歌今日第二次进剑宫。
  花铮在偏殿见到被拘来的一群人,顿时沉下脸来,问明情况后先将花盛骂了个狗血淋头。花盛孩子心性,挠挠头垂下脸,也不辩解,只是嘿嘿笑着。花铮这才朝冯霓道:“冯姑娘委屈了,此事皆因花盛而起,本座必定严惩花盛,给姑娘一个说法。冯姑娘如今负伤在身,不若先回去调息,本座稍后命人送两颗九玄丹给姑娘疗伤。”
  “花伯伯,我这伤倒是无妨,不过这件事定要讨个说法。她在昆都私斗在先,又无故出手伤人,花伯伯不会因她是阿眠的心上人,便对她网开一面吧?”冯霓满面怒霜,一双眼死死盯着季遥歌不放。
  “此事料来有些误会,本座定会查明。”花铮看了眼季遥歌,后者只是平静站着,满脸无谓。
  “花城主,此听在下一言。”古峰却是拱手而出。
  “古长老请说。”无相剑宗的来客,花铮自要礼遇三分。
  古峰目光落在季遥歌身上:“城主可知此女是何来历?”
  “她说是万华散修。”
  “哼。散修?此女名为季遥歌,两百年前乃是啼鱼州媚门赤秀宫一介低修,那赤秀宫与鬼域勾结,引来萧无珩,若非我宗谢宗主及时阻止,如今万华怕是已生灵涂炭。赤秀宫灭门之时,这妖女打伤我数名同门,连韵儿都被她打得经脉尽断,可谓心狠手辣。她侥幸逃出啼鱼州,如今又到昆都,也不知意欲何为。城主,您真要让这样的人,与公子双修?”
  “媚门”二字,已令花铮眉头大蹙,才刚因早上那番对话而浮生的好感,转眼荡然无存,又听这种种前尘,不由冷下脸来。花五与花七纵是想替季遥歌辩解,此时听到这些,也已面面相觑,不知从何解释起来。
  “既是如此……来人,先将季姑娘押入棘剑阁,待此事查明后再作定夺……”花铮思忖道,语未完,却被人打断。
  “不必麻烦花城主了,她打伤了我儿,便交由本尊来处置吧。”
  深厚的声音响起,冯霓面上一喜,转身朝来人跑去:“爷爷!”
  来人身着宝蓝锦袍,形容看着与花铮差不多年纪,却生得面白俊美,正是三星挂月阁的一星阁士冯千里,万华上有名的炼器大家,境界已至化神中期。
  “冯阁士。”花铮朝来人拱手,眉头却蹙得更紧,这冯千里为人乖张护短,又最为宠爱这个孙女,如今他亲自过来,此事怕不能善了。
  “乖孙女,你……你竟被伤成这样?”冯千里看到冯霓身上大大小小数处血口,勃然大怒,狠狠看向季遥歌,“是她伤了你?乖,莫怕,有爷爷在。”语毕朝花铮道,“花城主,此事不劳你操心,只将此女交由本座发作便可。”
  “冯阁士,事情尚未查明,不如……”花铮打着圆场。虽然并不认可季遥歌的身份,但到底是自家儿子领回来的人,若在这里出了事,依花眠那脾气,这父子怕也别做了。
  “还要查什么?我儿被伤成这样,难道不是她下的手?还是城主打算包庇此女……”冯千里却不卖他面子,不依不饶要抓季遥歌回去。
  “本座绝无此意!”
  “没有这个意思就好!来人,把她带走!”冯千里朝身后弟子下令道。
  情势陡急,冯千里两个徒弟前来擒人,季遥歌已暗扣禁火珠在手,正是焦灼时分,殿外忽涌出一股罡风,吹至季遥歌身边,将冯家两个徒弟隔绝在外。
  季遥歌一怔,只听冯千里怒而喝向殿外:“何人敢阻止本尊!”
  “是我!”殿外缓缓迈入一人,浅墨绣银鹤的衣袍,刺金的眼罩,正是元还。
  古峰与白韵瞧见那人,均是面色一变。
  “元仙友何故要阻止本尊拿下此妖女?”冯千里的语气却不由转缓。
  元还踱入殿内,独目巡过众人,淡道:“因为她是我的人。”
  这个理由,不算理由,却足够充分。
  季遥歌便默默又将那禁火珠收进了储物空间。


第115章 牵手
  只元还一句话,在场诸人的神情便都各自微妙起来。
  毕竟,元还那句“她是我的人”,可以有许多种解读,而季遥歌眼下身份却是花眠道侣,这模棱两可的话让人浮想联翩。
  元还却是不理众人,信步入殿后似笑非笑望向季遥歌,道:“还不过来?”季遥歌与他眼神交汇,抿唇含住笑,欲走到他身后,才迈出两步却拦住。
  “仙友此话何解?”冯千里一手拦在季遥歌身前,怒道。
  元还凌空扫袖,将冯千里的手扫开,身影突然消失人前,再现身时,已站在季遥歌身前。他容颜虽好,却因那眼罩添了诡谲之气,此刻独目中寒意四散,笼罩了整个大殿,更叫人心中发冷。
  “就是我要带她走。”元还说得不容置喙。
  这强硬的态度惹得冯千里大怒,冯霓更是急道:“爷爷!”冯千里按住她的手安抚她,转头朝元还道:“元还,我敬你同为三星挂月阁阁士,对你礼让三分,你莫欺人太甚。”
  眼见二人闹僵,花铮忙上前一步,拦下冯千里,开口:“元兄弟,容本座问一句,你与季姑娘,是何关系?”
  比起冯霓之事,他眼下已更关注于元还与季遥歌的关系。
  元还闻言转头看了眼季遥歌,耸耸肩,道:“下火脉需要帮手,她是我挑中的人,有什么问题么?”
  此言一出,花五与花七均松了一口大气,只有花铮依旧蹙着眉头——素闻元还此人阴晴不定,行事只凭喜好,为人亦正亦邪,独来独往,很少听闻他与人有瓜葛,更遑论如此强势要保下一人,这季遥歌和他的交情,必定不浅。
  “元兄弟需要帮手,只管朝本座开口,花家子弟众多,任凭元兄弟差遗,至于这位季姑娘,今日她在昆都私斗,又打伤冯霓仙子,事情尚未查明……”花铮思忖片刻,给二人打了圆场,“不如将她交由本座,本座定给二位一个交代,如此可好?”
  “不行,今日我定要这妖女付出代价!”
  “当日花城主邀我前来时便已说定,下火脉的人手由我亲自挑选决定,如今我只要她。”
  冯千里与元还均不退让,花铮大感头疼。那冯千里睚眦必报,心胸极小,季遥歌落到他手上下场必定不好,可这元还也委实霸道,竟半句好话也不肯说,让这局面闹得愈发难看。
  再一看季遥歌,她只如没事人旁站在元还身后,一脸笑眯眯的模样,似乎笃定自己可以脱身,不免又让人气结。
  “元还,你今日是定要与我为难?她打伤我儿,又是啼鱼州媚门妖女,与鬼域勾结,今日敢走这里半步,我便取她性命!”冯千里横眉怒目,手间已聚起光团。
  元还回头看季遥歌,半是无奈半是佯怒,季遥歌只回之以笑——是你自己要插手的,不怪我。
  “不过小辈玩闹,冯仙友何必动怒。倘若是她当时不回手,冯仙子两枚暗器出手,如今死伤的便是她。为求自保而已,又有何错?冯仙子技不如人,几处外伤不过小惩大戒,下次再想出手可要想清楚,修士斗法本就是生死之争,岂容外人插手?”元还冷颜回道,“再说昆都私斗,那是城主之事,又与冯家何干?如今怎么算是我与冯仙友为难,分明是冯仙友在为难我与城主。”
  季遥歌闻言忍俊不禁,又不好发笑,只能以拳捂唇——她以为自己的嘴皮子已算是够利索了,不想这闷声不吭的大蜘蛛比起她来,竟还略胜一筹。
  那边冯千里已气黑了脸,连冯霓也恨得拧眉咬齿,待要争辩,却听元还冰冽的声音继续响起,说得又快又清晰:“至于啼鱼州之事……”他望向古峰与白韵,眼中杀气掠过,“少跟我扯什么正邪之争,我在啼鱼州数十载,谢老怪打的什么主意,你们心知肚明!当日之事,我还没找他算帐,你们倒先撞过来。”说话间他勾唇冷笑,“那数百条修士的性命,你们是准备给谢老怪作利息?”
  “你!”古峰被他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黑,待要发作却被白韵拉住。
  白韵倒沉得住气,只摇了摇头,将他怒火按下。
  “走吧。”元还懒怠多言,带着季遥歌便要离去。
  冯千里一口气梗在胸口,如何肯放人,断喝出声:“不准走。元还,看来今日你断不愿与本尊善了,也罢,咱们斗过再说。让本尊看看,你一个失势的修士,凭何在本尊面前放肆狂妄!”
  太初门经百多年前一劫,已然式微,早比不得其他四宗,元还又素喜独来独往,身后并无其他倚仗,纵是被拉入三星挂月阁,也不过与他同阶,冯千里根本没将他放在眼中。
  元还闪身避过他的罡风,突然出现在他身侧,扬手擎起一物。季遥歌望去,只见他掌中浮着枚小玉牌,牌上刻有三星挂月的徽图,与季遥歌在灵海所见过的那枚有些相似,不同之处便在于,元还这面玉牌上,镶有三枚银星。
  “就凭此物。”
  元还之言,掷地有声。
  冯千里脸色骤变,不可置信看着那玉牌良久,双拳紧攥垂于身侧,牙关咬得死紧,良久,刚才那通身气势却陡然一散。冯霓觉得不对,悄悄扯了冯千里的衣袖,小声道了句:“爷爷?”冯千里却是甩开她的手,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三星阁士大人,冯某失礼,还请大人恕罪。”
  任谁也听得出冯千里话中不甘不愿之意,但诸人皆已无暇顾及他,就算不认识元还手中之物,也被冯千里那声“三星阁士大人”所震慑,连花铮亦惊讶非常地盯着元还,似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三星挂月阁本就是万华修仙界最为神圣的存在,阁中囊括了这万华仙界三成以上的大修,境界皆在合心期以上,且各有奇能,平时虽然甚少管万华之事,但若有举动,无一不是震彻全仙界之大事。能入三星挂月阁,那对万华修士而言,是无上荣光。
  是以冯千里凭着三星挂月阁的阁士身份,在万华之上已纵横多年,养成这唯我独尊的脾气,本以为这元还不过新入阁的阁士,与他虽同为一星阁士,然资历不同,故不足为惧,可不曾想……
  三星挂月阁的成员层阶并不复杂,以阁士为始,分三星一月,由低往高,一星、二星、三星,再到月阁士,此为三星挂月阁成员的基本层阶,再往上走就是长老,最后是两位副阁主与最为神秘的三星挂月阁主。
  迄今为止,无人见过这位阁主,便是两位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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