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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之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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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兰张了张口,果然不敢再叫了。
  希欧维尔更加满意:“以后你要叫我主人。”
  滚吧,恶心的老男人。
  卡兰一言不发地看向别处。
  希欧维尔在这样的距离下闻到了她的气味。
  他莫名想起她来庄园第一天,披着一条破布撞进他的怀里,那时候他也闻到了这样的气味。
  像含在舌下的铁锈。
  非常……肮脏。
  有种近似血液的甜美,但其实并不是。
  希欧维尔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已经在她锁骨处深嗅了一口。
  “你真wei琐!”卡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奋力挣扎,居然真的挣脱了。
  希欧维尔回过神来,想重新制住她。
  两个人在追逐中碰到了某个开关,工作台亮了一大片指示灯,外面所有自动洒水装置都启动了。整个温室里就像下了一场暴雨,娇养的玫瑰们不堪捶打,纷纷坠地。
  女仆们赶到时,希欧维尔已经走了。
  工作间只有卡兰,她百口莫辩。
  幸好根本没人关注她,所有人都忙着收拾地上的狼藉,女仆长也没来。
  卡兰悄声问别人:“女仆长去哪儿了?”
  “陪夫人去姐姐家探望了。”
  卡兰大松一口气。
  临时替代女仆长位置的人饿了她几天,但她完全不受影响。
  因为阿诺每晚都会给她准备吃的。
  不知道为什么,阿诺最近心情很好,甚至偶尔愿意跟她开开玩笑。
  某天晨跑时,拉斐尔经过花园,卡兰问起了这件事。
  “都是因为母亲不在。”拉斐尔告诉她。
  “他不喜欢蒂琳夫人?可蒂琳夫人不是很偏爱他吗?”
  “这很复杂。”拉斐尔不想多做解释。
  “你可以简单地说一下。”
  拉斐尔皱眉沉思,然后说:“因为阿诺慕强。他喜欢父亲,也喜欢我,唯独不喜欢母亲。在他看来,母亲只是个无所事事又很有钱的蠢女人罢了。他经常说些让母亲伤心的话……唉。”
  “叛逆期,我懂。”卡兰耸耸肩,“你母亲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拉斐尔忍不住道:“要不是你误触了洒水器开关破坏约会,我母亲也不会被气走!你为什么……”
  “等等,你爸是这么解释的?”
  卡兰才知道自己背了一口黑锅。
  “关我屁事!明明是他对我动手动脚,我才会在躲闪的时候不小心打到总开关!在我打开所有洒水器前,可怜的蒂琳夫人就被他这头蠢猪气走了!!”
  拉斐尔选择性忽视了她对父亲的侮辱称呼。
  “你说他什么……对你动手动脚?他想用权杖揍你吗?”
  “他都把手放在这儿了!!”卡兰指了指自己的腰,又指了指胸,“还想埋头舔……”
  “够了!”拉斐尔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每次都要听她绘声绘色地描述这些。
  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父亲。
  卡兰心有余悸地抱怨:“听说贵族们私底下都玩得很开,但他看起来也太饥不择食了。我不是贬低我自己的意思……可是,城堡里那些金发女仆不是各个都比我美吗?他还想让我叫他主人,做梦去吧,城堡里那群人还叫得不够吗?”
  “……”拉斐尔艰难地说,“仆人们都叫父亲‘公爵大人’……没有‘主人’……这种叫法……”
  卡兰意识到这是一种情qu,差点跳起来:”我受不了了,杀了我吧拉斐尔!!”
  拉斐尔冷静地说:“他应该没这想法,只是吓唬吓唬你。父亲对黑奴已经厌恶到了不愿意多看一眼的程度……”
  如果希欧维尔听见这番解释,肯定会很认同。
  但卡兰无奈望天:“你真该看看他的眼神。”
  跟被下了药的那晚一模一样,随时有可能吃人的眼神。
  卡兰描述起来很轻松,但真正面对他的时候,恐惧得动都不敢动。
  “再回去睡会儿吧,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拉斐尔叹气,起身系好鞋带。
  卡兰只能目送他离开。
  玫瑰花园被毁后,卡兰也没了工作,每天只能睡懒觉。
  据说公爵大人准备重修顶棚,把它做成不透光的。
  卡兰估摸着不透光的顶棚也难让公爵夫人满意。
  多简单的事情。
  动工前打个电话问她一下,亲爱的你想要什么样子的顶棚?是透明的、不透明的,还是晴天不晒太阳、雨天看玻璃滴水的?
  还有尖顶塔和圆顶塔那个,更是笑死人了。
  问题根本不在尖或圆,而在于他居然没问过妻子的意见就把设计草图搞出来了。
  至于海蓝宝石冠……
  婚礼那天,新娘就是唯一的公主和女王,谁还管这冠是不是撞了款式?
  最不济他也可以提前改改款式啊,直接把海蓝宝石换成四百颗钻就更讨人喜欢了吗?
  卡兰琢磨着以公爵夫人的家世,她也不缺这四百颗钻石啊。
  卡兰躺回床上,小声嘀咕道:“唉……如果白发人种都像他一样,肯定连繁衍下去都难。那真是大好事。”
  她辗转反侧,忽然一阵恶心感涌上来。
  她直起身子,扒住床沿一阵干呕,呕完整个人都僵硬了。
  天……不会是真的一次就中,然后药物失效吧。
  这是什么低概率事件??
  她惶恐地坐起来,摸了摸肚子,平坦得很。
  离那晚满打满算才过去一个多月,肯定不怎么显孕,但她最近一直懒洋洋的,今天还突然很想吐……
  她更加惶恐了。
  “拉斐尔什么时候回来……”卡兰在窗户前等着,眼睛都不敢眨。
  拉斐尔说过要给她带验孕棒的。
  但是等了大半天,她又干呕了三四次,拉斐尔还是没回。
  眼看天就要亮了,卡兰急得团团转:“这家伙不会是跑步去上学了吧!?”
  就在她接近崩溃的时候,拉斐尔终于晨跑回来了。
  卡兰将他拦住:“验孕棒呢?”
  “什么?”拉斐尔没买这东西,因为他后来想想也觉得这是低概率事件,没必要这么紧张。
  卡兰面如土色:“我吐了一早上。”
  拉斐尔也慌了神:“等等,我今天放学就给你。”
  他飞奔回城堡,满头大汗,完全想不到要怎么办。
  虽然他冷静早熟,但这种事还是太超出他的承担范围了。
  如果卡兰真的怀孕,孩子是不能打掉的。
  因为希欧维尔家是个在自己庄园里建教堂的虔诚基督教家庭。
  不允许堕胎。
  但是不打掉就更难处理了。
  混血的希欧维尔家成员,这是会让全帝国震动不已的消息,想想都觉得可怕。
  更别提私生子继承权之类的麻烦事了。
  等等,继承权?
  拉斐尔突然想到什么。
  或许……或许这也是个机会。
  当天傍晚,拉斐尔带来验孕棒,卡兰测过之后发现没怀。
  她大松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了,每天该吃吃,该睡睡,完全没有压力。
  又过了半个月,公爵夫人回来了。
  玫瑰花园被改成了会随天气变色的顶棚,公爵夫人还算满意。
  她在姐姐的开导下,重新过上了看画展听歌剧做慈善的贵妇生活,早晚都不忘跟幼子阿诺展示母爱。
  天气转暖,东线战事以胜利告终,女王举行典礼庆贺,公爵非常满意。
  蒂琳对短暂的和平也很满意。
  两人逐渐忘记之前的激烈争执,又恢复最开始的平静恩爱。
  拉斐尔存在感很低,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跑步。
  卡兰也不能再负责看守花园了。
  她被赶去更远的教堂,整天擦拭琉璃彩窗。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除了礼拜日,她不需要再见到那位气势可怕的公爵。


第12章 
  一天中午。
  阿诺愁眉苦脸地坐在忏悔室里,卡兰被迫跟他挤进一个隔间——他们不能被人看见在一起交流。
  “我觉得化学有点难。”
  “你想让我帮你把化学课也上了吗?”
  “不,化学老师和那个老眼昏花的西班牙教授可不同,他眼睛尖得很。”
  卡兰问:“那你想怎么样?”
  “你帮我做作业吧?”
  卡兰提出要求:“我要跟你一起上课。”
  “不行!”阿诺一口拒绝。
  “你不用上课就会做作业的吗?”
  在卡兰的坚持下,阿诺勉强答应了。
  卡兰好奇地问他:“你这样弄虚作假就不怕被发现吗?”
  “所以我才挑在忏悔室跟你说。”阿诺冷冷看着他,眼神也像他父亲一样万里冰霜,“我得先把这事儿告诉唯一会让我有负罪感的神。”
  “……”
  卡兰不信教,但她知道许多贵族都信教,只是不像希欧维尔家那么严格罢了。
  这么一看,她在和希欧维尔发生意外后没被灭口真是太走运了。
  他当时可能太恶心太愤怒了,都没认真思考要怎么处理。
  严格来说,这事儿他也是受害者。
  不过卡兰不可能同情他。
  “万一被你父亲发现了怎么办?我不会受牵连吧?”卡兰再也不想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阿诺不屑地说:“我可以说是哥哥教我的。”
  现在拉斐尔也知道辅导功课的事情了,他们又多个人帮忙打掩护。
  阿诺不可能跟父亲承认,他的学习成绩连奴隶都不如。
  “公爵大人,这边请。”忽然,神父的声音由远及近。
  阿诺整个人都呆住了。
  卡兰比他好不了多少,她做口型问道:“你爸来这儿干嘛?”
  她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躲躲藏藏,实在是累得慌。
  “我不知道。”阿诺做口型回答,声音哽咽,“不过每次战争过后,父亲都会来忏悔室呆一阵子……”
  “鳄鱼的眼泪。”
  “别说废话,万一他进这间怎么办?”
  卡兰看着忏悔室的小窗户:“我们爬到对面去?”
  “我可过不去!”
  阿诺接近一米八高,身材颀长,肩膀也宽。
  他只能勉强蹲下,自欺欺人地祈祷父亲别闯进这间忏悔室,不然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卡兰跟他一起蹲下。
  “为什么我每次跟你在一起都会别人被逮住?”
  “别说话了。”阿诺紧张得满头大汗。
  幸运的是,希欧维尔进了旁边那间忏悔室。
  阿诺和卡兰齐齐松了口气。
  阿诺握住门把手,试图站起来:“趁他们都在忏悔室里,我们得赶紧跑。”
  卡兰连忙拉住他:“你难道不想听听你父亲在忏悔什么罪行吗?”
  “别碰我!”阿诺赶紧甩开她,又蹲回地上,“当然是为战争忏悔,还能有什么?”
  他谴责地看着卡兰:“不要偷听别人的隐私。”
  “你不好奇吗?”卡兰眨眨眼。
  阿诺很好奇。
  他好奇得恨不得钻进隔壁忏悔室听个清楚。
  但他现在只能把耳朵贴在木板上,并且让卡兰降低自己的呼吸心跳音量。
  他隐约听见隔壁说——
  “我为……忏悔。虽然这件事并未能折磨我太久,但我想确实是我的过错。”
  阿诺低声咒骂:“该死,我听不见最关键的部分。你让开点。”
  卡兰往旁边挪挪,看他像只壁虎似的爬在墙上。
  “蒂琳没有……即便如此我还是……。虽然我到最后也没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但我还是由衷地忏悔自己的漠视与自大。一定是我的态度让她有了奇奇怪怪的想法,她才会找那个芭蕾舞演员。”
  “芭蕾舞演员?”阿诺狐疑地皱起眉。
  卡兰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阿诺回想起女仆们的闲言碎语。
  近两个月前,确实有个满脸是血的芭蕾舞演员从书房里被抬出来。
  母亲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卡兰不知道,阿诺的想法与她奇迹般重合了。
  他们都以为是蒂琳夫人外遇找了个芭蕾舞演员,然后公爵在书房痛揍情敌。
  “真是恶心!”阿诺愤怒地谴责,恨不得痛揍芭蕾舞演员的是他自己,“母亲都没来忏悔过什么呢!父亲总是对她太容忍,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
  卡兰把食指竖到唇边。
  阿诺勉强安静下来。
  隔壁公爵还在进行漫长又毫无内容的忏悔。
  忏悔室里越来越热,越来越闷,卡兰觉得有点不舒服。
  她只是随便低了个头,就吐在阿诺身上。
  阿诺正微微抬眼盯着墙壁,过了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就在隔壁,他可能会当场杀人。
  “你……你你……”他手指颤抖地指着卡兰,那股难言的酸味让他的胃液也开始翻滚,“你……”
  卡兰很难受,又对着他干呕了几声。
  阿诺大半个身子被呕吐物覆盖,动也不敢动,只能无助又愤怒地蹬着卡兰。
  他尝试了好几次把自己的头发从呕吐物中抢救出来,最后只能放弃。
  这时候,隔壁的忏悔终于进行到关键部分。
  希欧维尔说:“我为我的不忠忏悔。”
  阿诺看起来要当场死亡了。
  卡兰吐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早餐吃太饱了?
  “打开门,散散味道。”她提醒阿诺。
  阿诺满手脏污,只能用脚尖踢开点门。
  幸好神父说了声“阿门”,不然都遮掩不住门的声音。
  卡兰站了起来,她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
  阿诺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如此屈辱、如此恶心、如此恐怖的事件。
  他觉得自己一生都会对黑奴有心理阴影的!!
  忏悔进行下一段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吐了,报复似的全吐在卡兰身上。
  卡兰拼命躲闪,没能救得了自己的鞋。
  托他的福,她也错过了整段忏悔最关键的部分。
  她很想仔细听听希欧维尔是怎么看待那次意外的。
  大约十分钟后,隔壁忏悔室的人终于走了。
  卡兰和阿诺臭得像两条夏日的死鱼。
  他们夺门而出,各自跑去换衣服洗澡,谁也没跟谁说一句话。


第13章 
  阿诺快被忏悔室里听来的秘密折磨疯了。
  他的父亲说,“我为我的不忠忏悔”。
  出轨对象到底是谁?
  还是说……“不忠”是指对国家不忠,他的父亲通敌吗?
  这两种可能性,谁也不比谁好。
  都怪那个黑奴吐在他身上,不然他就能听清后续了。
  阿诺一想起这个就浑身战栗,气得发抖。
  一连好几天,他都觉得自己身上浮着奇怪的酸臭味,连饭都吃不下。
  卡兰倒是吃得好睡得好。
  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因为经期推迟了很多。
  防疫站的疫苗对内分泌有影响,所以上个月推迟的时候,卡兰没有多想。
  后来孕检棒显示未怀孕,她就更放心了。
  但是这个月她还没一点反应。
  这很不正常。
  她得找拉斐尔问问。
  拉斐尔的晨跑路线不会经过教堂,她得去花园等他。
  清晨。
  花园里的玫瑰娇艳欲滴,好像在短短半个月内就通过精心调养长回了原状。
  其实这都是假象。
  真相是,公爵大人命人把所有玫瑰都换了一遍。
  蒂琳夫人没有看出来,不然她又该大吵一架离家出走了。
  公爵这会儿说不定还在为发现捷径沾沾自喜呢。
  ‘光照、温度、湿度都不是养好玫瑰花的关键,真正的关键在于要勤换花。’
  卡兰忍不住笑起来,
  “你为什么露出这么可怕的笑容?你在想什么阴谋诡计吗?”
  卡兰被阿诺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他从没起过这么早!!
  阿诺恼怒地瞪着她。
  如果没有头上翘起的几根毛,他的目光会更有威慑力,
  “我想出现在哪里就出现在哪里!关你什么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看看玫瑰。”卡兰眨眼道。
  阿诺居然没追究这话的真假,他微微颔首道:“嘁,瞧你那副穷酸样。走吧,看在你最近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带你进去看。”
  卡兰警觉起来:“你想做什么?”
  阿诺顿时慌了神:“没、没什么!我只是让你进去见识见识……”
  “你想引诱我跟你去没人的地方。”
  “……”阿诺脸涨红了,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被道破而觉得耻辱。
  卡兰冷冷看着他:“你有这么ji渴吗?”
  阿诺破罐子破摔了,他逼近卡兰,大声道:“我都十六了!”
  “关我屁事。”
  “我十六了还没碰过女人!!”
  “你可以用手。而且世界上有大把的男人十六岁保持童贞,他们没像你一样着急。”
  阿诺的脸涨得更红了,蓝眼睛看起来又屈辱又愤怒。
  他抓着卡兰的胳膊把她往花园里拽。
  卡兰拼命挣扎,口中继续道:“你看起来像非洲草原上的那些因为不够优秀而得不到配种机会并且害怕因此被种族淘汰的野生动物!快放开我,蠢猪!!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阿诺更加愤怒,卡兰都能看见他眼睛里的血丝。
  “不许反抗。”
  卡兰觉得他有点失去理智,她稳住口气,放低声音:“放开我吧……城堡里有很多女仆愿意陪你过夜。”
  阿诺没有回答。
  那些女仆他可搞不定。她们各个都揣着别样心思,要么是幻想嫁入荆棘鸟庄园,要么是想利用身体捞上一笔,甚至有可能借此要挟。而且她们很有可能偷偷把这事儿告诉他父母。
  希欧维尔家的宗教信仰很严格。
  第一次必须要留在新婚之夜。
  想尝试禁guo,简单,结婚就好了。
  阿诺可不愿意这么早就走入坟墓。
  他冷笑道:“别说这种蠢话,要是能睡一个金发美人,我怎么会找你?”
  卡兰可没女仆们这么多破事。
  她在庄园里就像一件光鲜服饰上的破洞,没人会认真瞧,大家都只想把她遮起来。
  卡兰闻言立即扇了他一耳光,只打到他下巴。
  阿诺脾气暴躁,但他这次费尽力气忍住了。
  ”好了!”他甩开卡兰,将她困在角落里,“就让我试一下!”
  “这根本不是可以试一下的事情!!”
  阿诺烦躁地解开领带,脱了外套:“你听起来跟我妈的古董一样!这年头有大把比我小的男孩子都尝试过了,凭什么我不行?要是像父亲那样等到新婚之夜,我会直接憋成yang痿的。”
  他又顿了顿。
  “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yang痿,我还没试过。”
  他更加坚定了要试一试的决心。
  “走开!蠢猪!”卡兰实在是不能理解青春期的男生,她踢了阿诺一脚就跑了。
  阿诺敏捷地揪住她,然后她“哇”地吐在了阿诺身上。
  “……”阿诺眼中一片死灰。
  “我……”卡兰艰难地喘着气,她有种心悸感,非常难受,“扶我一下……求你了……”
  阿诺用一根手指把她推到旁边的黑铁长椅上。
  她好不容易才平复呼吸,抬头看见阿诺充满杀气的眼神,只能指指他解下的领带和外套。
  “至少你这次可以少洗两样东西。”
  “上次的衣服直接扔进壁炉里烧了。”
  “哦……”
  尴尬的沉默。
  “你是不是有什么病?”阿诺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体安全。
  但是从检疫站出来的奴隶一般不会有疾病。
  这可是女王赠送的礼物,要是出了问题,不是打皇室的脸吗?
  “没有,我只是被你恶心吐了。”
  阿诺暴跳如雷地揪住她,卡兰尖叫着躲开,因为他手上沾了她的呕吐物。
  就在阿诺想继续追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拉斐尔的声音。
  “父亲,您怎么在这儿?”
  花园里的二人瞬间僵住。
  卡兰低声道:“瞧瞧,我就说我每次跟你在一起都会被人撞见。”
  “闭嘴。”
  “你才要闭嘴,你臭死了!”
  此时的拉斐尔并不像平时那么沉稳,他脸色微微发白,眼神游离,似乎很心虚。
  刚才他在花园门口窥伺,父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把他吓了个半死。
  “给我。”希欧维尔朝长子伸出手。
  “什么……”拉斐尔捏着袖子,他喉咙里像被梗了什么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在如此寒冷的清晨。
  他面前的大家长只穿了件浅灰色毛衣,站在凛风瑟瑟的花园外,完全融入这片深沉刺骨的冬意之中。
  他的视线森冷、平静,深不见底。
  一寸寸冻结心跳。
  拉斐尔明白,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说谎。
  “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希欧维尔微微颔首,语气平缓,甚至连腔调都和平时一样。
  但是他的气场实在让人恐惧。
  拉斐尔从袖子里取出手机,指尖微微颤抖。
  希欧维尔接过扫了一眼,里面拍了很多阿诺和小奴隶在一起的照片。
  有些在卧室拍的。
  也有些是刚才在花园拍的。
  他们看起来很亲密,动作也十分暧昧。
  希欧维尔收起手机,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你跟我来书房。”
  拉斐尔往花园里看了一眼,犹豫着没动:“他们……”
  他的父亲头也没回,冷冷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拉斐尔立即跟了上去。
  走出几步后,他听见洒水装置开启的声音。
  整个花园里的洒水器都被打开了,阿诺和卡兰在暴雨中逃窜,慌慌忙忙地返回各自的住处。


第14章 
  希欧维尔发现这件事纯属巧合。
  他凑巧比平时起得早些,凑巧打开了花园的监控,凑巧看见阿诺把小奴隶拽进花园。
  他没穿外衣就跑出来了,走回城堡时才觉得有点冷。
  ‘这都是为了阻止阿诺犯错。’他暗自想道。
  回到城堡后。
  “进来。”希欧维尔打开书房门,让拉斐尔在自己对面坐下。
  拉斐尔看起来紧张到了极点。
  他垂着头,手一直在摆弄袖子,脊背挺得笔直,紧紧靠在椅背上,似乎觉得很难支撑。
  希欧维尔倒了两杯热咖啡。
  翎毛样式的纯银签子在浓稠雾气中起伏,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响动,一声声在沉默中简直要逼人发疯。
  希欧维尔没有急着训斥,而是把餐巾和咖啡一同递给长子。
  “擦一擦汗。”
  拉斐尔接过餐巾,把它攥得死死的,还是不敢抬头。
  希欧维尔看了他一阵子。
  这对孪生兄弟五官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很好区分,只要跟他们相处三分钟就能轻易分辨谁是谁了。
  哥哥拉斐尔留着短卷发,视线总是下垂,喜欢避开别人的目光,他谈吐得当,给人沉稳可靠的感觉;弟弟阿诺则从小蓄着长直发,永远昂着头,从不承认错误,是个暴躁自负的小少爷。
  希欧维尔养育了他们十六年。
  他比谁都了解这两个孩子。
  简单来说,阿诺坏得表面一点,拉斐尔则从骨子里就不是善人。
  希欧维尔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在权力金字塔的最顶端,善人是活不下去的。
  但是“坏”也有底线。
  拉斐尔不应该对家人下手。
  希欧维尔十指交叉,手肘撑在桌上,平静地说道:“如果你对继承权存在疑惑,可以直接来问我。”
  拉斐尔咬着牙不说话。
  多说多错。
  沉默是金。
  希欧维尔把他的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一页一页把照片翻给他看。
  “你希望借此剥夺阿诺的继承权吗?”
  希欧维尔在种族问题上一向很极端,所以如果阿诺和黑奴在一起,他也许会被剥夺继承权,什么都得不到。
  拉斐尔心虚得不敢看那些照片,只能数咖啡杯里的波纹。
  “不……”他低沉道,“我只是觉得好玩,随手拍的。”
  问什么都不能答。
  必须答的问题都不能承认。
  拉斐尔在很小的时候就掌握了这些诀窍。
  希欧维尔看得出拉斐尔在说谎。
  但是,凭几张照片剥夺弟弟的继承权……
  他应该没天真到这个地步。
  就算阿诺跟小奴隶在一起,被当场抓获了,希欧维尔也不可能把他赶出家门——那个奴隶倒是很有可能被处理掉。
  与此同时,拉斐尔也在拼命思考。
  他得想出一个可以让父亲相信的理由。
  “母亲更喜欢阿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在她心中没有位置。”
  他一字一句说着,缓缓抬起了头,眼眶微微泛红。
  “我、我只是觉得很痛苦……所以才会鬼迷心窍,想让母亲讨厌阿诺,更关注我一点。抱歉,父亲,是我错了,我会找阿诺道歉的。”
  希欧维尔还是觉得他没讲实话。
  但见拉斐尔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也不好再逼迫了。
  蒂琳确实有点厚此薄彼。
  他又不善于表达感情。
  青春期的孩子们有数不尽的小心思,说不定拉斐尔是因为失去安全感,才做错事的。
  “去找你弟弟来吧。”希欧维尔微微叹气,收走拉斐尔的手机,“这个我没收了。不要有第二次。”
  很快,阿诺到了书房。
  他比他哥哥紧张一万倍。
  希欧维尔觉得处理阿诺简单多了,训一顿就行。
  他会老实一阵子,然后很快好了伤疤忘了疼,开始重蹈覆辙。
  希欧维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将他彻底掰正。
  家庭教育对希欧维尔来说本来就是件难事。
  真不知道那些人丁兴旺的家庭都是怎么处理子女关系的……
  有时候一件生日礼物,一个座次安排,甚至是一个眼神,一句不恰当的话,都会在孩子们心中埋下不安定的种子,最后爆发为不可收拾的利益争端。
  以前两兄弟还小,阿诺很敬慕拉斐尔,拉斐尔也很照顾阿诺,两人之间从未有过摩擦。
  但是他们渐渐成长,矛盾终归不可避免。
  希欧维尔是独生子,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
  蒂琳家有五姐妹,她应该很懂。
  他决定跟蒂琳商量一下。
  在此之前,他要把蒂琳的玫瑰花园恢复原状。
  *
  花园事件后,卡兰再也没见过拉斐尔,也没有见过阿诺。
  阿诺本来说好让她一起上化学课,结果也没有兑现。
  拉斐尔则以感冒为由取消了晨跑。
  卡兰想不明白为什么。
  她每天擦拭教堂的彩色玻璃窗,身体每况愈下。
  这里从早到晚回荡的圣歌和悲悯虔诚的祷告,让她一个无神主义者都觉得自己万分接近天堂。
  她觉得死是好事。
  有时候生命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但她不敢自杀。
  她觉得自己本质上还是个自私懦弱的人,心理也不够强大,最多有一点无关痛痒的乐观主义。
  如果能逃避,她绝对不会选择抗争。
  她这样的人活着也没什么用。
  卡兰心情沉郁地在教堂等了几天,终于等到周日祷告。
  祷告结束后,大公会在教堂里单独呆几分钟。
  卡兰设法避开神父和修女们的耳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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