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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疏迹远只留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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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歌亲自说了出来,她才知道,这是她必须面对的现实,怎么都无法再逃避。我到真想逃避呢。她想,泪水,在没有流出之前,就被她冰封在了心中。
慢慢起身,她无力地笑了笑,自己就知道,这笑容是如此苍白,无力遮掩她的痛苦与绝望。“黎公子,”不知怎么积攒下来了勇气,她坚定住后,一字一顿地说;“天色已晚,我得回去了,告辞!”说罢,她起身,缓缓离开,丝毫不忍瞧见他惊诧,不解的面色。
待她迈出了几步,离他愈远,只听他在后面喊:“姜玥……”
她没有回眸,只是淡淡地说:“黎公子请讲。”
他微微一笑,说道:“明日若有空,就进京找我吧,老地方,不见不散。”说罢,黎歌起身,只听其履在浅草中的声响。待他上马后,马蹄声渐渐离她远去,此时,她含泪望向他回京城的背影,任由夕阳把他的影子拉长。
或许就这样结束了吧,唯有半年的缘分,就当做从未遇见,从未遇见……
这个她父亲苦心创建,闻名江湖的北辰宫,凝聚了姜枫与雨柔二人共同的努力与汗水。她想到了这些年,姜枫等人经历的风风雨雨,才有了北辰宫的一切。她在这里生长,热爱着这里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还有她与姜枫,雨柔,姜蘅,以及师兄弟所共度的年月。她太爱黎歌,又太爱北辰宫了。如此艰难的抉择,怎能割舍?
放下吧,放开她对黎歌的爱,他可以追寻自己的自由,最起码,也不违背了他父亲的安排,这样才是对他好吧。弱水三千,他会在这种安排下,找到一个好妻子。只要他幸福就好。这样,她也可以不离开北辰宫,让姜枫失望。
擦干了泪水,她决定,明日见到黎歌,她要亲口向他道别。
黎公子,若是此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此生恐怕是有缘无分了。
就当从未遇见。
思君之情终无绝
京城中,最有名的茶楼要数水榭小筑了。公子王孙十分喜爱来到这里品茶,会友,吟诗作对,听曲对弈。此中装饰陈设皆是一流,桌椅茶具皆是上品,名贵却毫不流俗,足以看出水榭小筑老板的高雅情趣。老板本也是个喜好结交文人墨客之人,不喜凡俗,因此对那些博学多识,才华横溢的客人格外欢迎。黎歌,姜玥二人就是这里的常客。
今日,姜玥早到,于是便坐在了二人每次光临时常坐的地方。因为那里,能望见水榭小筑外的一池春水,还有水中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姜玥喃喃地念道。黎歌,你的痛,我都知道。你如羁鸟,如此渴望飞出黎家的樊笼,然而,你生为黎家的独子,你太无奈了。黎仲玉的自私作为与行事,丝毫没有影响到你的理想,你依然胸怀天下苍生,愿意为了他们而为官,虽然是黎仲玉之子,却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想什么呢,这么专注?”再熟悉不过的温柔的声音,是黎歌。当他站在她面前,微微笑着,衣袂飘扬。举手投足之间的儒雅,翩翩,不羁于尘俗,让她十分难拚对他的这份爱慕之情。如果就这样与他分手,无法见到他温柔得让她心醉的微笑,无法在等待他们二人相约时尝到等待的甜蜜与期待,让她怎能放下这份恋意?她望着他,泪水就要夺眶而出时,又强忍住了心痛与无奈,挤出了一个微笑,起身行礼:“黎公子,小女有个不情之请。”黎歌笑了,道:“姜小姐到客气了,敢问有何事?”姜玥道:“我带来了我的竹笛,斗胆献丑,吹奏一曲。”黎歌微笑着说:“在下荣幸之至,愿洗耳恭听。老板!”他面朝柜台喊道,一个中年男子闻声而来。“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想必你以前曾见过。她不仅能赋诗词,亦能用笛吹得许多好曲。她想在此,为大家表演,在做的各位也是饱读诗书,在辞,曲等方面都颇有造诣,因此也算是会友。敢问可否借贵地一用?”老板笑着说:“当然,黎公子的朋友,也定是才华横溢之人,在下十分有荣幸让姑娘来到敝地!小茹,来,你领这位姑娘上去奏一曲。”一个小丫环走到姜玥身旁,客气地带领她离座。
轻抚竹笛,姜玥叹道,又是一曲,也是为黎歌而奏,却与着前番初见之时格外不同。心境不同了,原来是初见之时,而现在,则是别离。这一别,不知可否再相见,而再相见,一切,都事过境迁了吧。
黎歌!姜玥的内心在叹息。这就是无奈。仰视百鸟飞,大小必双翔。人事多错迕,与君永相望……
不能流泪,她想,我不能这样,黎歌他,或许只是把我当作知己而已。她自嘲地想,或许,他已经心有所系了吧。这样,或许对他和她更好……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姜玥这样想着,便淡漠了许多,平定下来。
黎歌,这曲骊歌,就为你而奏,而后,姜玥就离开你,独自回到北辰宫,衷心希望你可以实现你的理想,并且找到一个你爱的女子,与之结为连理。
终究忍住了泪水,她抚笛成曲。悠扬的笛声,婉转,动听,又有着丝丝哀愁,不舍,留恋。缠绵缱绻,百转千回。
依然还有着对他的眷恋,无法抛下的眷恋。无法对他亲口说出别离,她一定会说出对他的爱的,那样,只能更难割舍。
黎歌望着台上的姜玥。她却不忍望着他,又却想再看看他,看他几眼,永远记着他那英俊,温柔的面庞。往事如烟,她希望可以放下这份情愫。黎歌,黎歌,姜玥爱你。她的心,有一次哭泣道。我们之间似乎有万水千山,把我们遥遥相隔。况且,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或许你根本不知道这情意吧。
一曲终了,姜玥垂目,向观众席行礼,满座皆叫好。有人喊:“敢问姑娘,这曲子可有诗辞与之相配?”
姜玥微笑着回答道:“有的,这曲名为‘君莫悲秋’。”她思忖片刻,唱到:舞翩跹兮清歌扬 舒广袖兮唱彷徨 笛一曲兮遣情伤 秋已尽兮日犹长 泪如雨兮鬓如霜 一曲终后人尽散 寥落天涯旧事使人伤梧叶冷兮霜叶黄 山几重兮君何方 相思泪兮千万行 望君归兮雁字长 蒹葭苍苍露为霜 又忆初识清秋几多凉姜玥唱罢,人群中的掌声更热烈了,喝彩声迭起。黎歌起身,姜玥愣在那里。他目光从未如此专注,他的面庞也从未如此严肃。掌声渐停,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黎歌身上。面对下面的听众,黎歌微笑道:“诸位,在下今天在众位文友面前,想提出一件事情,”他说道这里,回望了姜玥,那微笑让她心动不已,却又痛心。
他移开目光,严肃,郑重地说道:“我,黎歌,今日在此,愿娶姜小姐为妻。”
愿娶姜小姐为妻……黎歌说的,是他亲口说的,愿娶她为妻!
泪水这次终于夺眶而出。她曾经想要逃避这份感情。她知道,就算她与黎歌相爱,这份真情也有着艰难险阻,风霜雪雨。但她终究无法抗拒这句话的力量,因为她的心告诉她,她再也不愿与黎歌分开了。
含泪而笑,姜玥的笑容是如此灿烂,宛如盛开的夏花般绚丽。
人群中发出鼓掌声,祝福声。二人这样两两相望,再也放下不了彼此。
姜玥正欲走下台,走到黎歌面前,只听见外面突然嘈杂声四起。一个中年男子迈着步子走入了茶楼内,凛冽地望着黎歌,冷声到:“你这小子竟然来此,不去好好经营你的仕途,却与这等不知名的女子混在一起!我说你这几日都到哪里去了,原来是到了这里,你以为黎府找不到你么?下人在里面听罢就赶紧告诉了我,幸亏及时!你居然要娶这个女子,妄想!”
只见黎仲玉站在门前,怒视黎歌。黎歌也冷冷地望着他。黎仲玉生气地向黎歌走去。所有人都见状,知道黎仲玉的手段与朝堂上的权势,赶紧避开出了茶楼。只剩下黎仲玉父子以及姜玥三人。
黎仲玉怒目瞪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开,冷冷望着姜玥,却马上,冰冷愤怒的表情消失,他的脸上满是惊愕。
“雨柔……”他喃喃地念道,“是你么?你……怎么会在此?”
这个一袭青裳的柔弱女子,双眉如黛,眉眼间有着智慧与一丝倔强。仿佛看透了好多世事,有着超脱尘外的气质,正如雨柔。她就像风雪中盛开的梅花,傲立雪中,看似柔弱,却飘香于寒冬。她现在十分讶异,双眉微蹙。如果笑起来,一定如雨柔般柔美,清丽吧。
姜玥十分吃惊。雨柔,是她娘亲的闺名啊。黎仲玉怎能知道?难道,黎仲玉认识雨柔?
黎仲玉意识到了他自己的失态,在儿子与这个酷似雨柔的女子面前。难道,儿子所深爱的女子,是雨柔与姜枫的女儿?原来是姜枫之女啊……他眯起眼睛,嘴角生了一丝嘲弄的笑意,随即便恢复了平日里的严肃与冷酷。
“你是谁?”他毫无一丝感情地问道。
她听到了他语调冰冷的问话,紧张得一抖,但仍然平定下来,不卑不亢地说道:“小女子姓姜名玥……”
姜玥?她那倔强不屈,如同雨柔。错不了了,她一定是姜枫与雨柔之女。
“姜玥?呵呵,那,北辰宫宫主姜枫可是你爹?”黎仲玉冷笑着问。
姜玥方才虽然做到了镇定,但被黎仲玉那十分有压迫感的话一问,不免有些紧张。她才想起数年前姜枫的教诲,不能让黎仲玉知道她的身份。然而既然她决定了与黎歌在一起,反正黎仲玉早晚要知道了,告诉他也无妨。于是,她更加鼓起勇气,倔强地望着他:“是的,正是家父。”
北辰宫……原来,姜玥是北辰宫主姜枫之女。素闻北辰宫主为人仗义,年轻时就因为仗剑江湖,行侠仗义而闻名,现在更是建立了北辰宫,更是名震江湖。黎歌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拉着姜玥的手,对黎仲玉一字一句地说道:“父亲,我决定了,此生只愿娶姜玥为妻!”
黎仲玉笑了,出乎两个年轻人的意料,他的笑中带着些许凄凉。雨柔啊,黎歌愿娶你的女儿。这,就是宿命?
当年,他的确觉得对不起雨柔,因为他娶了蓉月公主,又想让雨柔为妾,再与之相守。殊不知,雨柔知道,他是为了蓉月的公主身份才迎娶了蓉月的。她十分伤心,因为,仕途对于仲玉来说,竟然比她还重要。雨柔虽然有着她的倔强,但如果是形势所迫,她甘愿为仲玉之妾,只要她在他心中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然而,仲玉让她失望,让她伤透了心。因此,他们渐渐疏离,仲玉想要挽回时,为时已晚。后来,雨柔嫁给了姜枫,自此,仲玉再也未见过雨柔。望着他的儿子,以及雨柔的女儿姜玥,仲玉十分怅然。
黎歌察觉出了仲玉的迷惘与不知所措,二话不说,拉起姜玥,跑出了水榭小筑,在黎府家丁们的讶异中,跑向了远方。家丁们正欲追去,黎仲玉喊道:“算了……不要追,让他们去吧。”雨柔,既然这两个年轻人两情相悦,就让他们自己去追寻他们的幸福去吧。一个是我的儿子,虽然平日对黎歌表面上冷漠严肃,但是仍然是万般疼爱他啊!而姜玥,又是你的女儿。他们不应该再为我们已经付出过的而再付出更多了吧。雨柔啊雨柔,这,就算我黎仲玉欠下的情债吧。
此刻,他又成了冷心冷面的黎丞相,对家丁们严酷地吩咐道:“今日之事,你们万万不可再在府中说半句,就当……你们公子远行去了吧。还有,和夫人更不得提起此事,知道么!”
家丁们忙不迭地点头,黎仲玉又望着两人跑远的方向,依然面若寒霜,但内心甚是无奈,苍凉。
从此萧郎是路人
姜枫虽已到了不惑之年,但依然可以看出他年少时卓尔不群,意气风发的风采。潇洒,不羁,却又比年少时的玩世不恭多了一份严肃,此时的他,十分愠怒,因为此刻,他正在望着一个多月后归来的长女姜玥。而且他也已经悉知,姜玥是与黎仲玉的独子私奔了,偏偏是黎仲玉的独子……
“说,”他开口,用一种出乎在北辰宫大厅之中所有人意料的冷冽与愤怒的口气问道,“你这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回到北辰宫,究竟是去了哪里?”
姜玥低头不语,姜蘅在一旁,望了望从未如此生气的姜枫,还有依然倔强地站在那里的姐姐,很是着急。
“姜玥!”姜枫的怒气又涨了几分,他抓着了椅子的扶手,目光未离开姜玥片刻。他抬高了声音,“你,是不是和一个姓黎的小子私奔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北辰宫的能力完全可以知道你和那个姓黎的小子幽会,而且还在黎仲玉的面前私奔的!”姜玥听罢,抬起头,望着姜枫,依然面无表情地缓缓开口:“没想到,您会派人跟踪阿玥与黎公子!”姜枫震怒,喊道:“跪下!”姜玥不再言语,跪在了地上。“京城传言,大将军之女要嫁与黎仲玉的独子为妻,你也知道了吧,那个不知廉耻,心目中只有权力的朝廷的走狗已经把他给带走了!我也是千辛万苦才找到了你,把你给带回来的。私奔……姜玥!为父没有想过,从未想过你会这样!本来,我想把你许配给你的师兄的,这是北辰宫几乎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知道的事实。潇湘这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为人正直,一表人才,一定比黎家那个小子强不知道多少倍!”姜玥闻之,抬起头,倔强地说:“爹,黎歌他是个好人!他绝对不会像他父亲黎仲玉那般……”姜枫听罢,气愤道:“够了!姜玥!我不要再听你这些说辞了!潇湘,佩铎!”两个男弟子闻声而入。
楚佩铎是个深沉并且有些内敛的人,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仿佛很冷漠,给人以距离感,但对身边的人都很好。相处久了才知道他的和善与温情。只是,他喜欢把好多感情深藏于心,不露分毫;比如他对于蘅儿的爱慕,让他如何也说不出口,只是默默关心着她。
谢潇湘是姜枫的大弟子,深得姜枫的喜爱与器重。他虽然有时显得有些玩世不恭,但待人接物却是成熟稳重,十分得体。姜枫则时常亲传武艺与他,俨然父亲对儿子般的培养。北辰宫中的人都知道,姜枫有意把长女姜玥嫁给他为妻,姜玥自己也已知道,但是,她从来只把潇湘当做一个大哥般敬重,从未想过儿女私情。
佩铎进门,第一眼便望见了站在一旁,早已落泪的姜蘅,不觉又心痛不已。
而至于潇湘,其本身的几分玩世不恭,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姜枫。此时的他,对姜玥跟着黎歌私奔之事知道一两分的。一直以为,姜玥爱的人会是他,然而,现在他才确定了一个事实,姜玥心中早已有了他人,却偏偏是个朝廷命官之子,更是黎家的独子。为她爱的是别人的事实而痛苦,更为她的无奈绝望的表情而伤心。
“潇湘,你就送姜玥回房吧,顺便帮我劝劝她……让她放弃这份吧,我已经累了……”姜枫挥袖,转身叹道。
潇湘正欲扶起姜玥,只听她突然离开了意欲搀扶她,呵护她的潇湘,对着姜枫喊道:“父亲……求求您,我与黎歌真心相爱,黎歌又是值得托付的良人!他虽然是黎仲玉之子,却有着赤子之心!他善良,才华横溢,姜玥钦慕已久!承蒙黎公子也能报之琼琚,用以为好,奇Qīsūu。сom书姜玥已与黎公子真心相爱,不离不弃!我与公子二人,早已拜了天地结为丝萝!为什么,为什么……”方才还是镇定无比的姜玥,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这一个多月,真的可谓琴瑟御合,恩爱非常!我不知道是否再有人能像他那样让我爱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像他那样爱我!一女不侍二夫,此生姜玥之夫唯有黎歌一人!求您成全……”说到这里,她早已泣不成声。
满屋的人皆是十分震惊。潇湘本扶着她,此时却愣在那里,不断想着姜玥的那句“此生姜玥之夫唯有黎歌一人”。
姜枫最先从震惊之中缓过来,他气愤无比,道:“你们二人,把她关在屋内,除了我以外别人谁都不可进去,佩铎,潇湘!你们二人把住房门,日夜守在她门口,不许她迈出房门一步!去!我不要看到她!拜堂成亲,亏你们想得出!”
姜蘅跪在地上,哭着道:“父亲……姐姐她,或许真的爱着黎公子,而黎公子又的确是个好人,求您,求您成全了姐姐和……”
不忍再听到姜玥和黎仲玉之子在一起的事实,也更不忍心看到他所疼爱的女儿为了情而痛苦不堪,姜枫下定决心,坚定决绝地说道:“和黎仲玉的儿子?笑话!蘅儿,不许再提此事!你现在回房,这是命令,听话!”
待四个年轻人都离开了,姜枫跌坐在了椅上。缓缓起身,他一人在屋中开始踱步,并且愁绪万千。
雨柔啊雨柔,姜枫长叹,难道这就是情债?上一代的情债,真的要让这些孩子们来付出?看得出来,阿玥是真心爱那个黎歌的,甚至……还与他成了亲。然而为何这个黎歌偏偏是黎仲玉的儿子?为什么……如果不是,二人一定会幸福美满地在一起,长相厮守吧!雨柔,如果你还在,你会怎么办?这样不让他们二人相见就对了么?他复又坐到了椅子上,陷入深思与踌躇无奈之中。
三个月后。
姜枫在大厅中处理着事务。已经是盛夏了,午后的薰风温暖中有着几分暑天的热气,他停笔,倒了一杯清茶。望着窗外的莺歌燕舞,生机盎然,他从今日为了姜玥之事的牵挂中稍稍缓解了一些。不知阿玥她现在近况如何。这段时日他一是因为事物众多,十分繁忙,二则是因为不知对姜玥说些什么,怎么样去劝她才好,因此没有去探望她。或许,她已经想开了,潇湘也是个好孩子,细心善良,她终究会慢慢接受她,去放弃那个黎公子吧。也或许,她依然在思念着他,不肯释怀呢?
“大人……”一个侍女匆匆跑进来,看起来怕得发抖,跪在了姜枫的面前。“大小姐……大小姐她……她……”
他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打碎在地。侍女吓得更是浑身发抖,竟哭了出来。姜枫颤抖地站了起来,“阿玥她……怎么了?”
侍女用哭腔道:“大小姐……昏厥在地,医生来诊断过后,说……说……”她吓得直哭:“大人……大小姐她……大小姐她害喜了!”
姜枫差点跌坐在地,扶着身旁的桌子,他半天才缓缓开口:“几个月了?”侍女仍然害怕地回答:“回……大人,三个多月了……”
“孽种!”姜枫喃喃道,继而,他不带一丝情绪地说:“传我姜枫的话,大小姐姜玥,与朝廷走狗之子私奔,做下了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实在是败坏了北辰宫的门风。即日起,赶出北辰宫,任何人皆不得求情!”说罢,他痛苦地紧闭双眼,轻声长叹。
依然记得姜枫赶她离开北辰宫的那日蘅儿的泪水。姜蘅跪在姜枫面前,请求他可以网开一面;还有潇湘痛楚的表情,本不该出现在像他那样玩世不恭的人的面庞上。潇湘,那个对一切仿佛都满不在乎的师兄,那一刻,心或许在哭泣吧。她如此聪颖,已经看出了他对她的用情至深。对不起……姜玥心中的声音在喃喃地说,潇湘,我的心,已经属于他了,他在哪儿,心之所向就是哪里。愿你能忘记,有个叫姜玥的女子,找到一个与你互相倾慕的女子,幸福地生活吧。
一夜的凄风苦雨,在她看来,不算凄清。因为她知道,她有了黎歌的孩子,并且,可以离开北辰宫,到黎歌在的地方了。
终于可以见到你,黎歌。姜玥轻抚小腹,幸福地笑了。你要为父了。这是你的孩子呢,你的,也是我的孩子。这个孩子一定很希望见到你。只是,你在哪里?
走出了北辰宫,她的心之所向,只有远在京城的黎歌,她孩子的父亲。
来到黎府门前,她驻足而立,望着整座府。如此威严,又如此冰冷的感觉。他一定仍身在这樊笼之中吧。或许……她又不由得心痛起来,他是否已经娶了大将军之女?三个多月了,沧海桑田,或许万事已经时过境迁。
正在踯躅着,黎府沉重的大门开了,一个家丁走出门,望见了徘徊于黎府门前的姜玥,蛮不讲理地喊道:“小妞,你不看看,这是谁的府啊,你也敢在这里瞅?走远点儿!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大爷早就让你滚了!”姜玥听罢,丝毫没有发怒,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就是黎仲玉的府么?现在,他软禁了小女的相公,小女怎能不来到府前?”那个家丁闻之,愣了一下,而后嚣张地大喊:“不得了了,大胆!黎丞相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你这女人来这里可是想找事?”姜玥冷冷地笑着说:“并非找事,是来找你家公子。”
“原来是你,姜小姐。”黎仲玉身穿朝服,看上去像是刚刚下朝回府。他冷冷地问道:“请问有何贵干?”姜玥垂首,坚定地说道:“我想要见黎公子,请您让我见见他……”“黎公子?”他冷笑着说,“吾儿黎歌他,过些时日就将要迎娶大将军的女儿了。你看看,这是一门多么美好的婚事啊,丞相之子与大将军之女,将军之女才貌双全,黎歌他自是满心欢喜,心甘情愿地要早些迎娶将军小姐。姜小姐,你说,这一个要娶,一个要嫁,你还来黎府门前作什么?”“黎丞相……”姜玥垂目,本是倔强的表情多了些许凄楚,“黎歌对我说了你们父辈的那些感情之事……但是,黎歌是我相公啊!我太爱他,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求您,让我见见他,见见我的相公,好么?”黎仲玉看到她面色苍白,泪流满面如梨花带雨,看着这与雨柔极为相似的面容,竟不忍再看。雨柔,本以为已经把你忘怀了,却未曾想到仍会想到你,仍会为你心痛。因为,我发现我还是太爱你,爱到无法将你忘怀。她是你的女儿,为了我的儿子,黎歌,竟此时抛却了倔强。为什么会这样……
不……这二十年来的努力,岂可白费?仲玉已经和你分开了,这就是代价。所以,只能如此,否则,一切努力,一切付出的辛劳都会付诸东流。铁下心,他冷冷地说道:“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黎某可以不追究你与吾儿之事,但是,绝对不能让这门与将军府之间的婚约受到分毫影响!姜小姐,恕黎某人爱莫能助……你走吧,只是,不要说出你们二人的事。就请你当作你们从来没有遇见过罢了……”说罢,他不再看她,疾步走进府内。沉重的府门关上了,把姜玥隔在了黎府之外,生生与黎歌隔开来。
彻底的绝望似乎把姜玥从希望推向冰冷的寒冬之中。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不,相思难拚,唯有相见方能消除相思情长,既然已经遇见了黎歌,并且与他相爱,成婚,怎能当做从未遇见?然而……姜玥伤心地想,她与黎歌现在的距离如此之近,仅有这一墙之隔,侯门却深似海,他们之间竟相去这么远,仿佛是千山万水般。难道,从此以后,再也无法见到黎歌?连日的劳累,身子的不适,加上对黎歌的相思致使思虑过重,让她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她就这样昏倒在了黎府门前。
往事如过眼云烟
不知多久,姜玥才转醒过来。只见她躺在一个好似驿馆内的房间中。方才她不是昏倒在黎府的门前么,却怎么会在此?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一个男子走到了她的床前,微笑着说道。姜玥向他的身后望去,只见另一个冷峻的少年,正坐在桌边,若有所思,不知思忖着什么。这个少年有些面若冰霜,因为有一种与实际年龄极为不相符的严肃表情,所以更显得不容亲近,但他却十分英俊,气质卓尔不群。他大概十六七岁的样貌,俊朗的面庞上带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青涩。与其相比,黎歌也是个和这个少年一样俊逸脱俗的男子,但黎歌从来都是含笑的,给人十分温暖如沐春风的感觉,而且有着比他的实际年龄更多的成熟。
“少主!这位姑娘她醒了。”姜玥身旁的男子欣喜地对那个少年说。冷峻的少年听到了之后,抬起头来,望见了转醒来的姜玥,点了点头。“你辛苦了,先下去吧。”男子对少年行了个礼,走出了房门。
姜玥缓缓下床,行礼道:“多些公子的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少年起身忙扶起她,微微一笑,道:“在下姓顾,名凌霜。”
顾凌霜?姜玥抬头,望着这个被称为少主的年轻人。他看起来与她年龄相仿,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却有着一种与他的年龄极为不相符的,如冬日里寒冰般的严寒,近距离看更为冷冽。|Qī…shū…ωǎng|既然被称之为少主,想必这个少年就是姜枫曾提到过的凝霜城少主吧。凝霜城与北辰宫在江湖上是齐名的。北辰宫的剑术名扬天下,宫主姜枫的剑术更是精湛,所向披靡。而凝霜城则是由于其铸剑之法,天下闻名。许多名于世之剑皆出自凝霜城,比如她曾听说过的凝霜城至宝,也是名震天下的名剑龙吟剑,以及她的佩剑寒霜剑。
“小女姓姜名玥,见过凝霜城顾少主。”少年微微一笑:“姜小姐不必拘礼,不用叫我少主,叫我凌霜就可以了。”他扶着她坐下,道:“姑娘……身子不便,要多多休息才是,刚刚来为你诊脉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怎么,黎府的人欺人太甚,仗势欺负了小姐?”姜玥深知凝霜城城主为人仗义和善,其子顾凌霜也是和善之人,虽然外表很是冷漠。况北辰宫素与凝霜城平素交好,姜枫与城主顾啸天又是年轻时结识的友人。因此,姜玥鼓起勇气,告诉了凌霜事情的原委。 凌霜听罢,沉吟了半晌,关切地对说罢后泪流凄恻的姜玥说:“姜小姐,你现在这样,一定要好生休养,并且有人照顾才是。依凌霜看来,黎公子必定是被其父软禁在府内了,黎仲玉之所以这样,无非是想让他与那个将军之女完婚。小姐当下第一重要的,是把身体调养好,这样,对孩子也有好处。”姜玥垂泪道:“顾公子有所不知,我太爱黎歌,现在一想,那短暂的婚后生活,如此美好,但却只剩回忆了……这个孩子,虽然让家父生气万分,但是,姜玥真的很舍不得他,因为他是让我支撑下去的唯一希望了……”凌霜叹道:“顾某理解姜小姐的心情,因此,想帮姜小姐。你所说的家父,可是北辰宫的宫主,姜枫前辈?”姜玥点点头。他又接着说:“这就对了。因为,小姐的佩剑寒霜,是出自凝霜城上代城主亲自所铸的,是当时赠予了北辰宫宫主几把名剑之一。而且小姐的名字更让我确定了小姐是北辰宫宫主之女。此番家父派我来此地,就是要去北辰宫一趟,拜见令尊的。”姜玥听罢抬头,望着他,凄楚地说道:“顾公子……愿意帮助姜玥?”凌霜点头:“其实姜小姐是无错的,只是……黎公子身处黎府,也有太多无奈了。”姜玥泪流,道:“顾公子……小女三生有幸遇见了贵人,怎能表达对公子的谢意?小女有个妹妹,单名一个杜蘅的蘅字。”说着,她取下了一副珰,道:“这个是小女的,蘅儿她认得,见珰如面,我马上修书一封,她会帮助小女的!”凌霜接过了这副珰,又请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待姜玥写好了给姜蘅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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