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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海更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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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雁南眉毛挑了下,忍不住说道:“傻逼,你觉得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杨威难得没骂回去,语气冷静:“她没有杀。人,一点血腥都没沾。”
她没杀。人,无论如何,她没有杀。人啊。
那天晚上他漫山遍野的寻找,恐惧几乎要涨破胸膛,拼尽全力也要阻止。
他不能让他的女孩,犯下无可辩驳的罪责。
21、第 21 章 。。。
周雁南静默了半晌; 明白过来杨威的意思,轻哂一声; 有些不屑; “自欺欺人。”
但是想想又觉得可爱,他和任真连同杨慎行; 都是黑透了心,胸中连半分的道德律法都没有; 全凭意愿行事的人。
怎么就能冒出来个杨威; 拼死也要将泥潭里的人,拉上他认为的正途呢。
——对方甚至都不一定领情。
“你不知道就别给老子瞎造谣。”杨威已经站了起来; 活动了下手腕;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周雁南叹了口气; 彻底服了杨威这护短的脾气; “得了,人虽然不是任真亲手杀的,但你真的觉得她能脱得了关系?”
感情这是就许自己捂在怀里呲; 别人上去稍微说一句都要被挨打啊。
“她最多算个见死不救,跟她有什么关系?”杨威说的理所当然,冷笑着看周雁南,“就算人家比你聪明你也不能恼羞成怒; 给她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吧。”
心机婊。
“……不是; 你还挺得意。”周雁南轻轻哼了一声,接着不怀好意道:“你也别觉得自己拯救失。足少女似的,我跟你说; 你不让你那心肝亲手杀了任建华,人没当场跟你翻脸,那是脾气好。”
换他,早把这小子揍的下不来床了。
“神经病。”杨威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懒得多说废话。
周雁南垂下了眼睛:“别着急走,我找到了资料,任真小时候报警过,两次,内容都是任建华试图强。奸幼。女。”
杨威身体一怔。
“报警内容应该是真的,那两次都不了了之,因为每次任真的母亲都说是孩子闹着玩,之后就再没接过。”周雁南意有所指看了看门口,“我那天套多多的话,他也被任建华性侵过,而且任真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她等了许多年,想着一定要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杨威的嗓子发干,意识出现了片刻的模糊,僵硬地听着周雁南那低沉的声音,冷意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当年任建华拿了一百万,直接跟任真的妈妈离婚,一分钱没留,导致了任真母亲的精神问题。”周雁南声音凉凉的,不胜唏嘘:“跟你老子的人渣程度不相上下,血海深仇啊这是,难怪小姑娘铆足了劲,才开局就要先弄死他。”
不说别的,这借刀杀人的手段,他还是佩服的。
“结果冒出来了你这个傻。逼,活活中断了人家复仇大业,还骂人家黑透了心,给人都说哭了。”周雁南贱的要死,啧啧两声:“真的,我要是任真,我这辈子都得绕着你这个正义使者走路。”
他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也是照顾着杨威的心情,话是含笑说的,心里却提着一口气,生怕这狼狗知道了以后发疯。
但杨威的表情却很冷静,他的眉骨很低,压着眼睛,偶尔抬眼望着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
不过今天没有,周雁南只觉得他的眼眶空空落落,里面似乎隐藏着星辰大海,穿透了他,穿透了这间房子,到达了很远的地方。
他的姑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原来经历过这样的惊涛骇浪。
然后,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等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再有条不紊的做着这一切的呢?
*******
“没有……”任真偏头想了一会儿,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局促不安地绞在了一起,咬了一下嘴唇,飞快抬头看了和蔼的校长一眼。
她定了定神,接着说道:“就是,偶尔会低烧。”
杨慎行不动声色打量了她,眼睛锐利地眯了眯:“体育课和跑操也能照常上?”
任真点点头,奇怪地看了杨慎行一眼,“我能上的,身体没什么问题。”
按照当时的失血量推测,她至少应该躺床上好几天。
“那就好。”杨慎行倚在了办公椅上,笑了一下,“对了,上个周日那天,是不是你请假回来了?”
上周日晚上,就是杨慎行杀人的时间。
任真回忆起当时,眼神有些茫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飞快摇头,“啊不是,周日我还在医院里带我弟弟回家。”
杨慎行的手指攥紧了桌子上的貔貅镇纸,办公室里静默无言,浅的只剩下两道呼吸声音,他看着局促不安的任真,慢慢起身,绕过了办公桌,来到了任真面前。
任真眨了好几下眼睛,接着小声问道:“对不起校长……我请假太多了,我以后一定改。”
杨慎行不答,浑浊的眼睛紧盯着任真,接着缓缓笑了笑。
“没事。”他拍拍任真的肩膀:“你很有希望上清华,好好加油。有什么困难,跟老师反映。”
任真松了一口气,“谢谢校长。”
应该不是她,一个胆小懦弱,只知道死读书的女学生罢了,并且和任建华的关系还不好。
女孩匆匆离去,杨慎行坐回了办公椅上,表情冷峻,出神地想着些什么。
他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
任真把门关上,轻轻吐出一口气,她不自在地摸了一下头发,仿佛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突然校长要找她谈话。
然后她看见了走廊尽头的杨威,嘴角的刻意下垂的弧度僵硬在了脸上。
“他找你了?”杨威面色铁青,穿着极长的风衣,掩盖住了小腿,接着向她走来。
行走之间不是很流畅,腿还疼着。
刚关上门的办公室里突然一阵皮鞋的走动声,任真当机立断,飞快向前拽住杨威,将他推进旁边的一间杂物室里。
杨慎行打开了门,皱着眉往空无一人的走廊看去,狐疑地皱了皱眉。
任真屏住呼吸,听着男子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紧张地抵住门。
声音在他们这扇门面前停止,杨威皱眉,拽开任真捂着自己嘴唇的手,接着双手卡在了她的腰上,微微使劲,悄无声息地把任真抱到了一摞报纸后面,摁着她的脑袋让她蹲下去,眼睛眨了眨,在黑暗里亮晶晶的,好像是会说话一样。
他想推门出去,衣角却被任真紧张地拽住,两人暗自使劲,而正在这时,杂物间的门把手,被人缓缓转动。
‘吱呀——’
“老杨!”教导主任在拐弯处高声喊道,焦急地赶过来,“你快来……几个外校的混混进来跟我们学生打架了!”
门被推开一条小缝,又飞快地关上,杨慎行愠怒,“一帮小畜生!”
外面两个人又飞快说了几句,接着匆匆离去。
任真脊背上出了点冷汗,刚蹲下去的时候脸上蹭了点灰尘,定了定神,拽着杨威的衣角起身。
杨威还维持着刚才要出去的姿势,低头淡淡地问她:“杨慎行是不是怀疑你了。”
“是,不过今天以后他应该消除了疑虑了。”任真贴近他,抬着眼睛,“你别去找他承认了。”
想也知道,他害怕任真被怀疑,所以主动找杨慎行准备将事情一个人揽下来。
杨威牵了牵唇角,接着漠然移开了视线,“你该去上课了。”
任真揣摩着他的表情,声音逐渐冷静下来:“今天周五,提前放学了。”
他知道什么了?
“那回家吧。”杨威转身,打开了门,锐利的光线自门缝扑进来,打在了任真薄薄的眼皮子上。
任真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抓住杨威的手还不肯松开,“你别去,我能处理好。”
“你处理不好。”杨威慢慢挣脱开了任真,回头冲她笑了笑,声音有点懒:“你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需要做。”
“乖。”他摸了一下任真的脑袋,“回家去吧。”
任真沉默,眼看着杨威慢慢打开门,一线阳光逐渐变大铺开在他的身上,肌肤在一瞬间仿若变得透明起来,有种无可言喻的感觉。
杨威停了几秒,适应了外界的光,嘴角的弧度也柔和了起来,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听见了身后女孩局促不安的询问:“你……吃过饭了吗?”
“一醒就赶过来了吗?”任真猜测着,上前再度抓住杨威的衣角,“周雁南和你说了什么了?”
“嗯。”杨威淡声应她,接着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
任真就是这么的好脾气,除了那天晚上的失态,好像从来没见过她生过气。
杨威几乎是有些漠然地想着:哪里会有人总是不生气的呢。
沉默之中,任真鼓足了勇气,拽了他一下,“我做饭给你吃吧。”
她的声音与她伪装出来的面貌一脉相承,细弱得让人不忍心拒绝,尤其如今带着微微的祈求,抬起眼睛望着身边的人,“你还没吃饭,我也饿了,你跟我走吧。”
22、第 22 章 。。。
杨威跟着任真回去; 他腿上有伤,走得很慢; 偶尔腿疼难耐需要停一会儿。而任真只是不紧不慢地在前头领着他; 几次回头确认他跟在后面,在他停下的时候也略作停留。
天已经黑了; 他们才将将抵达,任真在楼梯口里等着他。接着自然而然地撑起杨威的胳膊; 架着他往上爬去。
腿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痊愈。
任真在黑暗里有些疑惑; 细细的喘了一口气:“以后会落下什么毛病吗?”
她走的吃力,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 杨威身体的重量似乎全部压在了她的肩头; 几乎要令她抬不起脚来。
“会。”杨威丝毫不见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倚在任真的肩头; “以后阴雨天都会疼。”
不过暂时还没疼过。
力道骤然加重,任真的脸涨得通红,没什么多余的力气说话; 只好闷声缓步上楼。
到四楼她松了一口气,听见杨威近在咫尺的声音,“楼梯里没灯,你夜里回来不会摔着么?”
从耳垂传来一股麻意; 任真险些一脚踏空; 定了定神,咬着牙说道:“你不乱讲…就不会。”
杨威不相信,不过终于到了五楼; 任真把他推到墙壁上,低头翻找钥匙。
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在耳膜里爬行的蚂蚁,杨威倚在墙上,百无聊赖。
片刻后他神色一僵,而任真恰好在此时开了门,进屋子先开灯,回头看杨威。☆T。X是独家?
劣质墙粉,一摸一手的白灰。
杨威盯着自己的手,身上蹭的全是灰,正阴恻恻地看着推他倚墙一脸无辜的任真。
任真先谨慎地后退两步,确保他不会扑过来与自己共沉沦,才试探说道:“我忘记了……要不我给你擦一下吧?”
白炽灯强烈,自上方投来,她脸上光明与阴暗交错,雪白的皮肤与漆黑的瞳,只要让他看见,在这一刻什么气都消了。
杨威把沾满白灰的风衣脱了,动作干净利落,上身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背心,显得劲瘦而又蕴育着力量,大步进了门抵住任真,随后在她面前低下了头。
任真一惊,不过定住脚后跟了没后退,犹豫了几秒钟,杨威不耐烦,催她:“快点。”
“知道啦。”任真伸手,帮他仔细地拍掉脑袋上沾着的灰尘,轻轻踮起脚尖能够到他的头顶,颈窝接触到了他低垂着的脑袋,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随后懒洋洋把下巴放在了上面,不过这次双手插着裤兜,并没有借机让她撑着自己。
已经没有什么看的太见的灰尘,任真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头发,最后索性双臂勾着他的脖子,收回惦着的脚尖,倾身抱了上去。
她好像又瘦了几分,腰细得几乎要没了,杨威心里存疑,伸手托着她的臀部往上一举——半分力气不用。
他几乎有点气急败坏,“都瘦成人干了,你他妈天天喝露水的啊?”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画面:她越来越瘦越来越小,到了身体幻化成透明,青色的血管纵横交错,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逐渐消失不见,化作一道微风,飘到了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任真突然被骂了句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发懵,愣愣地把手放下,“那我去做饭?”
说完又觉得委屈,想着就连疯狗咬人之前还有征兆,他怎么就这么喜怒无常。
杨威不答,片刻后把她擅作主张放下的手又捉着放回原地,泄了气,“再让老子抱会儿。”
任真在他的怀里,绝对是闷笑了一声,被杨威掐了一把全是骨头的腰,老实了。
老房子隔音一般,不知道谁家大半夜放歌,缥缈黏腻的女声透过窗户传了过来,绕在了他们的身边,结成了结界。
'抗下了所有罪……我拼命挽回……'
“我明天去找杨慎行把事情认下来,后天去警。察局举报……你觉得不够的话,我让周雁南登报或者在网上曝光。”杨威眨了一下眼睛,感受到任真平平常常的呼吸,轻轻笑了一下,“被亲生儿子举报,身败名裂受牢狱之灾,你觉得怎么样。”
任真说:“哦。”
杨威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你不满意。”
“随你啊。”任真转而便放开了他,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准备做饭。
结界被打碎,楼下的人家可能是被谁敲了门,关掉了音响。
冰箱里不剩什么菜了,她拿了一点青菜和挂面,想了想又抓了一把尖尖的红辣椒。
杨威小尾巴一样跟在她后面转,挑剔道:“又是面。”
上次没吃到,其实也不是特别惦念。
任真不理他,他又指手画脚,“我不吃青菜,我又不是兔子。”
任真回头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的气焰也就立即弱了下来,歪着头,“行吧,你做饭,你说了算。”
青菜照切,面照煮。
他瘸着一条腿,看腻了任真做饭,开始在房子里四处乱窜,仿佛是寻视自己领土一样,处处挑剔。
屋子背阴,他腿现在有毛病,往后住久了肯定天天疼。
也很小,厨房里两个人都挤不下来,进去洗碗似乎都得低头。
这样想着,似乎能缓解一些内心的焦虑,自己都相信这些问题需要认真思考。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任真将外套脱掉,里面穿了件白色的薄毛衣,更显得人干瘪瘦小。她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对外面那人的细碎嘟囔充耳不闻。
她嘴角轻轻勾起,有心将速度放慢。
这样的夜,大概算是值得让人一生珍藏回忆。
面下好了,任真洗了手,出去将杨威的丢进洗衣机里,头也没回,“你去盛饭。”
杨威抱怨着:“你要冻死我。”
真当他是铜筋铁骨,只穿着个背心,回去大约要被吹成了冰棍。
任真浅浅笑了一下,并不说话。
她的衣柜里还挂着上次那件皮衣,等一下——
任真飞快冲着杨威嘘了一声,而后轻手轻脚将灯关掉,摸着黑拽着杨威躲在了沙发后面。
下一秒房门就被打开,依稀听得出来是一男一女,此刻气息不稳,一进来就双双纠缠在一起,呼吸急促,衣料摩擦作响
寂静里,喘息与低吟听得分外清楚。
杨威手心出汗,呼吸逐渐加重,忍不住偏头看旁边的任真。
她轻轻闭着眼睛,睫毛一颤一颤地,许是感觉到了杨威此刻灼热的视线,迟疑地睁开,接着冲他笑了一下。
杨威磨了磨牙,接着伸手毫不犹豫地把她整张脸盖住,琢磨着要不要找点东西把她耳朵也堵起来。
李蓉大口喘着气,青春在这一刻焕发,眼神迷离,哀哀唤着:“腾飞啊……”
李腾飞闷哼,“你家姑娘呢?”
“你提她干嘛?”李蓉不满,“我哪知道她一天天死哪儿去了。”
杨威皱了皱眉,整个身子忽而像是过了电一般地发麻——刚才猫伸出了舌头,舔了他掌心一口。
掀开手掌,任真眉眼弯弯的,像是在跟他玩游戏。
这时候却听见了李腾飞不怀好意又下流的声音,“宝贝,我上次草你……脑子里就想着你姑娘来着。”
李蓉愠怒,飞快打了他一巴掌,痛斥道:“下流!”
杨威气息一凛,缓缓攥紧了拳头。
任真偏了偏头,终于感兴趣了起来,听着他们的对话,嘴唇紧紧抿着。
先是男人嬉皮笑脸哄着脑子不太好的情人,接着女人开始哭,却也逐渐被安慰下来,不过几个吻与甜言蜜语,李蓉最后便胆战心惊,颤颤巍巍:“你保证就只是想想?”
李腾飞敷衍说道:“那当然,我怎么可能对那小孩子动手,刚就逗你玩呢。”
她不过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后半生不仰仗着个可靠男人,难不成要靠着那看她如仇敌的丫头。
又是几番劝慰,李腾飞说服李蓉去他家里过夜,灯始终没开,随着门关上,屋子里就好像没来过人一样。
极静。
过了许久,任真神色自若地站起来,跟他说:“你好冷,我帮你把上次的外套拿给你。”
杨威还坐在地上,拽住了任真的手,眼神阴冷,没有说话。
刚才那一幕,把他恶心得彻底。
任真的母亲不可能保护好她,以后若是真的再结婚了,未免不会为了笼络男人而出卖女儿。
但是此刻勾着任真的手,他忽而想明白了,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早知道这男人不是好东西。”
任真点点头,没有试图否认装傻。
杨威盯着她,眼睛一下都不眨,说得很慢,“那你打算……怎么杀了他?”
大概是因为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杨威此刻聪明的不像话。
任真叹了口气,于是坐了回去,和杨威并排靠在一起,冷静道,“这个男人专门杀妻骗保,我准备用他惯用的伎俩,等他们领了结婚证当晚,请他来家里喝点酒,回去开车的路上再出点什么事情,这个暂时还没计划好,明天我准备去考察路线。”
杨威齿间发冷,静默片刻,竟然低低笑了几声。
“我真是个傻。逼。”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每次居然都忍不住担心你。”
忍不住要为她冲锋陷阵,把所有罪责一肩揽过,殊不知她的目光究竟是怜悯还是嘲弄。
任真似乎理解他心中所想,握紧了杨威的手,犹豫了一番,接着低声说道:“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你不要生气了。”
23、第 23 章 。。。
“你告诉我; 然后呢?”杨威轻笑,“然后不管我是暴跳如雷还是拼命阻止; 你都当没看见?”
任真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他掌心; 恰巧印在了他方才亲吻过的地方,仔细地想着; 过了很久才慢吞吞说道:“那我不杀他了,我去警。察局举报他?”
杨威不答; 有那么一瞬间; 任真感觉到身边空空落落的,似乎他整个人凭空蒸发; 无法找到半分存在过的印迹。
“我明天就去。”任真声音闷闷的; “不考察了; 好不好啊?”
杨威侧头; 漠然说道:“不好。”
想想又觉得好笑,于是甩开了任真的手。他径直起身,先去开了灯; 接着打开任真的房门,自己站在门口回身看她,吩咐小弟跑腿一般懒懒说道,“进去; 收拾行李。”
任真受强光刺激; 下意识拿手遮了一下眼睛,“咦”了一声。
杨威嘴角勾起,看着有点痞气; 眨了眨眼,轻声道:“乖,哥哥带你走。”
参悟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任真喉咙发紧,却忍不住诱惑,双手撑地站起来,目不斜视地略过杨威,将老旧的行李箱拖出来,一样一样往里面塞东西,顺手从衣柜里取出皮衣,扔给了门口的杨威。
“哟,”杨威没想到这一茬,眉毛挑了挑,接着利落地展开衣服穿好。
穿好了以后发现似乎整个人四面八方全部都被女孩身上的香气包围,若有若无的香甜萦绕在鼻尖,惹得他一阵心神荡漾。
于是轻咳了一声,驱逐掉不合时宜的黄。色想法,一心一意地看着任真收拾行李。
大概是性格所致,她做事情一向都是有条不紊,行云流水一般,很是赏心悦目。
小腿伤处又是隐隐一痛,杨威倚在门口,看了看惨淡的天花板,明知道自己要做一件疯狂的事情,此时此刻却心如止水。
大概是跟她在一起,不论前路多么动荡,也还是会觉得心安。
“好了。”任真轻轻喘了口气,她蹲着趴在行李箱上抬头看杨威,一双眼睛里仍然是一片纯净,问他:“你腿还疼吗?”
*******
第二天清晨,刺骨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杨威倒是不怕冻,任真缩了缩脖子,往掌心里哈气。
昨晚脑子一热做出的决定,现在不觉得后悔,只是觉得兴致高昂,两人都是一夜没睡,找了家酒店先住下来。
任真打了个哈欠,仔细把行李收好,戳了下杨威的腰,“周雁南会打你吗?”
她知道,那个男人肯定明令禁止杨威接近她。
“可能吧。”杨威正在研究着附近的中学,有些敷衍,“等看他会不会先被气死。”
任真点点头,凑近看他的手机,“你在干嘛?”
杨威警惕地把手机收起来,凶她:“不许看,快去洗澡。”
“……你想要我转学啊?”任真眼神奇怪,“我才不上学。”
转瞬之间离家万里,还有着新鲜感,任真想和他多说说话,却被杨威不由分说推进了卫生间里,“不上学等着以后去搬砖啊小姐,我特讨厌没文化的小太妹,去给老子把澡洗了先……”
他利落地关上门,转而兴致勃勃地给任真挑新学校,耳朵还竖着,听见卫生间里的哗哗水声才放心。
马上就高考了,换学校肯定有影响。不过还好,他家任真聪明,不算得什么。
水声哗哗,雾气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说不清的味道似乎从门缝里钻出来,侵袭着他的脑子。
任真关掉水龙头,裹着浴巾便湿漉漉地出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步一个脚印。
杨威趴在床上睡着了,手机屏幕没有熄灭,上面密密麻麻的学校信息,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发的。
任真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他的脸一下。
“你啊……”她声音软糯,带着点无奈,“太任性了。”
这份任性让她无所适从,似乎是在试探着接受,内心百转千回,连自己都猜不透其中的意思。
房间里厚厚的窗帘全部被拉起来,隔绝掉了清晨还不强烈的阳光,顿时黑暗笼罩。
任真摸着黑上床,甩掉鞋子,心安理得地缩在了杨威的怀里。
杨威梦里嘟囔了句什么,小小翻了个身子,下意识抱紧怀里的小人,还没有醒来。
各种思绪挤占了她的脑子,只不过此时困意袭来,不管不顾便在顷刻之间睡着。
一个白天被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杨威浑身筋骨都要睡得松软了,睁眼的瞬间有些发蒙。
酒店里的气味陌生,怀里的触感细腻而温热,天地之间一片黑暗,只有窗帘缝隙透出的那一缕微光令人稍稍找回些许神智,而后——魂飞魄散。
任真似乎也快醒了,在他的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这样一蹭更要是命。
杨威小腹绷紧,接着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登时有点咬牙切齿。
可能是嫌靠着膈人,他的外套和裤子全被扒了,不过这还不算什么。
他手指有意收紧,划过了任真光洁的皮肤,触碰到了细细的肩带,脆弱得似乎稍微用力一扯,便能撕碎在手中。
这时候周雁南带着任多多要是冲进来捉奸,一抓一个准。
任真睁开眼睛,跟他一样也蒙了一会儿,片刻后哑着声音:“几点了……”
杨威表情僵硬,接着不动声色往后挪了几分,额头出了些许薄汗,喉间发紧:“不知道。”
心里做正经面孔训斥自己:淫者见淫,杨威你太淫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起来发现怀里抱着个几乎什么都没穿的姑娘,他要是忍得住没反应那才应该羞愧难耐。
任真揉了揉眼睛,“你昨晚没洗澡。”
正确来说,应该是今天早上。
杨威沉默半晌,试探地说了句:“……对不起?”
“没关系。”
“哎我操。”他低低骂了句脏话,飞快掀开被子下地,随后回身拿手指着任真,指了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胸膛里一跳一跳宛如雷鸣,混着些许怒气与无奈。
任真有些不明所以,黑暗里也看不太清楚,她伸手摸了一会儿,掀开了灯。
晦涩的天地被照亮。
任真大概是真的睡蒙了,难得露出一副迷蒙不醒的样子,像是伸着懒腰的小猫,毛发乱蓬蓬的,这副模样哪里还让人恨得起来,所有的恼怒在顷刻间就烟消云散。
她只穿着内衣,上半身裸露在外,无法深究是否故意,又存了几分算计,总而言之她是正确的。
杨威轻轻吐出一口气,舍不得移开目光,下一刻就看见她变古怪的目光,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因为被扒得差不多了,他下身也只有一条薄薄的裤衩,胯。下的形状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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