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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海更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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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被扒得差不多了,他下身也只有一条薄薄的裤衩,胯。下的形状被看得一清二楚,此刻正昂首挺立,不可能被掩藏。
  
  任真歪了歪头,手心出了点汗。
  
  不尴不尬地看了一会儿,杨威唇角轻轻勾起,这会儿反而没了多余的心思,问她:“看够了没。”
  
  他没等任真回应,便轻佻地撑着双臂在堵在她的上方,带着俯视与轻佻,唇齿之间轻轻磕碰,扬了扬下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任真眼神乱飘,这个时候脸才红,并且越来越愈演愈烈,而后飞快双手捂脸,钻进了被子里。
  
  杨威不吃她这套,猛地下沉身体,隔着一层被子稳稳地压在她身上,不让她再乱动。再流里流气地大力胡乱掀起被子,“出来,老子还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任真脸憋得通红,一双眼睛还水灵灵的,瞪了杨威一眼,“你自己要……怪我啊?”
  
  “不怪你?!”杨威早就见识过她甩锅能力,然而此时还是深深佩服,眯了眯眼睛,几乎贴着她的耳边,“宝贝儿,做人要讲良心啊。”
  
  任真不动弹了,耳后升起一股异样的酥酥麻麻,好似肌肤绒毛都全竖了起来要抵抗外敌入侵,他说的话传进耳朵里,还带着不断的回响。
  
  “不怪我……”她细声细气地解释着,“那天,你也没这样啊。”
  
  杨威眯了眯眼睛,那天在医院旁边的宾馆里,讨论的都是生死大事,哪儿有心思想这个。
  
  ……再说她也没脱得就剩内衣啊。
  
  “你缺心眼。”杨威评价,“哪天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记得别来老子跟前哭,铁定你自找的。”
  
  他还紧紧压在任真身上,就算隔着一层棉被也显得放肆——放肆得有些过了。
  
  任真咽了烟唾液,直视着此刻分外危险的杨威,接着抬着下巴,露出洁白的一段脖颈,眼神有些茫然,“我为什么要哭啊?”
  
  她似乎天真无邪,又带着点万劫不复的欲念,声音清澈宛如珠玉落盘,“是你的话,我不哭。”
  
  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她害怕杨威的道理。
  
  




24、第 24 章 。。。
  喉间似乎滚了一壶烈酒; 眼里仿佛蒙了一层阴翳,呼吸之间带着火星; 要叫这十七岁的人形玩偶在自己手里燃烧。
  
  杨威慢条斯理地支起自己的身子; 额间掉了几根乌黑的发丝,垂在眼睛前面把视线切割得支离破碎; 像是要把任真的脸硬生生分开成几份。
  
  任真伸手,轻轻把那几根头发拂过。
  
  她的皮肤苍白得几近透明; 仿佛稍微触碰就能够扯破; 戳破面具,流出真实面孔。
  
  杨威一瞬间有些恍惚; 拇指细细碾过她白皙的脸; 一遍一遍; 总是摸不够。
  
  “你那么聪明; ”他长叹了一口气,语调发涩,“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老子偏偏看上你了……”
  
  任真偏头,拿脸蹭了蹭他的掌心,真的回答他,“可能因为我是任心的姐姐吧。”
  
  面具瞬间被她自己戳破; 说到底还是任真有勇气。
  
  杨威的心脏刹那间收紧; 看着面色如常的任真,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我没喜欢过任心。”他说,“……我只是忘不了她。”
  
  任真垂下眼睛; “我知道啊。”
  
  她还知道她的妹妹只是表面上乖而已,其实男朋友很多,杨威只是她求而不得记挂着的某一个,其实算不得什么。
  
  也许至多过了两三年,任心就再也不会提起这个名字。
  
  但谁又知道呢,杨威漠然说道,“谁又知道呢,毕竟她在我面前死得那么惨。”
  
  拖着一身的伤痕,最后抵不过绝望,在他面前从高楼一跃而下。
  
  任真食指一颤,最后轻轻抬起捂着杨威的嘴唇,“不提她了。”
  
  “不。”杨威一反常态,强硬拉开任真的手,轻轻一撑便下了床,扯过床边的裤子飞快的套上,接着把自己外套直接扔给她,短促地命令她:“穿上。”
  
  任真被外套盖住了脑袋,耳朵里出现了片刻的空鸣声。
  
  她慢吞吞地将衣服穿好,拉链一拉到底,手指关节抵住了脖子。
  
  男士短外套也长至她的大腿中部,上半身被裹得严严实实,下面却有着两条细嫩修长的腿,空空荡荡地挂在下面——更显情。色。
  
  杨威拖来一张椅子,与她面对面坐着。他倒是恰好相反,上身还是那件黑色背心,遮不住大好的年轻肉。体。
  
  他紧盯着任真,面容冷峻:“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妹妹,这一点你知道。”
  
  任真骤然偏头移开视线,却又被人捏着下颌骨强硬地按回去,那人声音也冷酷,“说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回答他:“我知道。”
  
  “很好,”杨威得到回应便放开她,敛着气性,“我现在说我喜欢你,也跟你妹妹没半分关系,我没那么变。态。”
  
  他还不至于。
  
  任真抬眼看着他,之后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那我确认一下。”杨威又说,打定了注意要步步紧逼,盯着她:“你应该没傻逼到,为了你妹妹曾经追过我这件事情而耿耿于怀,或者更傻逼一点,把我划为任心的陪葬品吧?”
  
  “不会。”任真气焰很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想了想又补上:“都不会。”
  
  她没撒谎,她到底是和别人不一样,要是此刻忽然流泪撒泼杨威反会觉得见了鬼。
  
  杨威唇角勾起,松垮了刻意做出的厉色,少年气便浸入眉眼之中,瞳孔里仿佛分毫不差地拓印了昨夜星辰,亮得让人嫉妒。
  
  “最后。”杨威轻声道,“过了这么长时间,先前的我都不论。你现在说实话,你如今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只想利用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了最后几近叹息,大概自己也怕听见答案,但仍然固执地盯着任真,眼神炽热单纯,“别骗我。”
  
  因为此刻失去了辨别的能力,只要任真给出答案,他便会深信不疑,此后不论一往无前虎山行亦或是心灰意懒随波逐流,都全数系在了她下一秒的回答上。
  
  任真却忽而泄了气一样,不安地把衣角往下拽,她咬着自己的嘴唇,茫然地看着杨威,接着颓然垂头,看脚底地板的暗纹,呐呐道:“我不知道……”
  
  地上砸了一滴泪花,溅了点水雾升腾在空中。
  
  一滴接着一滴,任真还是轻轻摇头,是不安到了极致,“我不知道啊杨威。”
  
  哪一面都说不通,哪一条路都不是明路。
  
  杨威不语,片刻后终于站了起来。他举起椅子移回了远处,似乎是心里郁结,身上的背心被他一把撕毁,几条布料轻飘飘地掉落在地。他看也不看任真,径直进了卫生间。
  
  关门之前他硬邦邦说了句,“你自己好好想想。”
  
  任真伸手捂住眼睛,而后双手摊开仰躺在了床上,眼中不断渗出咸涩液体,再顺着眼角滑落。
  
  她把头转向浴室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到底要怎样才不会后悔。
  
  浴室水声哗哗,杨威把头完全浸在了水中,木得有些发痛的脑子逐渐正常起来,回想起方才任真的挣扎,他在水里闷笑出声。
  
  终于把头抬起来,扬了一屋子的水花,杨威抹了一把脸,伸手将镜面的水雾擦去,接着双手撑着洗手台,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片刻后他轻轻冷哼一声,而镜子里的面容也已经消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如今觉得自己已张开臂膀,单等着吃那嗷嗷挥着爪子的傻螳螂。
  
  *****
  
  任真脸色怏怏,大半夜地被杨威从房间里拖出来,裹上了最厚的那件外套,一出门还是打了个喷嚏。
  
  海边城市,昼夜温差巨大,夜风里都藏着刀子,刮得人肌肤干裂,口干舌燥。
  
  杨威不怕冷似的,这会儿腿也不疼了,戳了下任真的腰,狐疑道:“我怎么觉得你又瘦了。”
  
  任真没搭理他,裹紧了外套,瓮声瓮气问他,“去哪儿啊。”
  
  杨威眯着眼睛看向远方,试探问她:“网吧?”
  
  ……
  
  她理了一下头发,开始往回走,神色冷淡问他:“是不是周雁南追来了?”
  
  杨威悻悻拉住了她,“刚逗你玩的,带你去个地方。”
  
  这座城市离他们的家乡很远,但任真总是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似乎与杨威脱不了关系。
  
  杨威叫了辆车,把任真塞了进去,接着熟练地报了个地名。
  
  他们出来的时候耽搁了很长时间,此刻天边已经泛起了一线鱼肚白,汽车自城市中心缓缓开向海边,天色逐渐凉了起来。
  
  任真看着窗外的风景,冲着手里哈气,“你经常来啊?”
  
  “嗯。”杨威牵着任真冰凉的手,“每年都会跟着周雁南过来。”
  
  “咦?”任真转了转眼睛,“每年都来?”
  
  “是啊。”杨威打了个哈欠,被车里空调吹得有些犯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勾着一边唇角坏笑着看她,“算是一个秘密基地吧,你得好好感激。”
  
  




25、第 25 章 。。。
  他说的秘密基地; 就是海边。
  
  海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任真把衣服后面的帽子拉上去; 冷不防后脑被砸了一把沙子; 声音钝钝的。
  
  远处,一线昏黄的光从海与天之间探出来。
  
  任真沉默地转身; 看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杨威,目光里饱含谴责。
  
  杨威眯眼看日出; 衬衫被风吹得有些猎猎作响; 发觉到任真的视线,冲她挑眉:“我知道我好看; 但您能不能收敛一点那邪恶的眼神?”
  
  “你犯了一个政治性错误。”任真也眯起眼睛; 慢慢地说道; “你居然—”
  
  又一把沙子击中了任真的后脑。
  
  杨威愣了下; 接着自己也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攻击——他被沙子糊了一脸。
  
  “我操。”他抹了一把脸,接着飞快把任真扯到身后,昂首四处看; 试图找到那个扔沙子的人,不过他夜里就看不清楚东西,只感觉似乎石头后面有黑影一闪而过。
  
  任真倒是看清楚了,两个小孩子; 又蹲下了身子鬼鬼祟祟抓了一把沙; 预备往瞎子一样的杨威身上砸。
  
  他们窃窃私语,女孩坚持要砸任真,男孩坚持不能欺负女人; 两人爆发出一点小小的争执,互相都不服气,于是决定各自分开作战。
  
  正要动手的时候,两小孩的肩膀却都被人悄无声息地按住了,只听见任真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许动,不然把你们都扔进海里。”
  
  黑色的海水表面浮着一层流金,海妖踏着歌声在朝阳升起之前登岸。
  
  杨威也赶过来,看清楚这两人以后乐了,“你俩怎么还跟个萝卜丁似的。”
  
  男孩涨红了脸,“我今年长高了五厘米!”
  
  女孩跟着点头,紧张地把手里的沙子抖了下来,做贼心虚一般地看杨威。
  
  任真默不作声地放开了他们,怕冷,双手插进口袋里,随口问了句:“你认识啊?”
  
  她不喜欢小孩,说完就后退往海边走,不准备错过海边的日出。
  
  “对,长高了以后皮痒了。”杨威比了比男孩的身高,刚到自己的肋骨处。接着一把拽住往后退的任真,板起脸凶他们两个, “刚谁砸的她,自己给我站出来。”
  
  三年校霸不是白当的,虽然气质和教导主任相差甚远,此时此刻带来的震慑效果却殊途同归,把两小孩吓得后退一步,彼此之间看了看,接着男孩硬着头皮站出来,挺起胸膛:“是我!”
  
  “你踢到铁板了你知道吗?”杨威语重心长跟他说,“这位小姐心胸狭窄又小肚鸡肠,你小心这辈子都给她惦记上。”
  
  他说得煞有其事,把小男孩吓得又往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任真。
  
  任真似笑非笑地看了憋着笑的杨威一眼,而后点点头,弯下身子看那两个小孩,“我被砸了两下,就把你们两个都扔进海里好了。”
  
  她声音清冷,表情严肃,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天生长了一张让人相信的脸。
  
  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小男孩惊慌地看了看海水,硬着头皮:“我会游泳!”
  
  “你不知道啊?”任真歪了歪头,一本正经道,“每年这个时候,海里的妖怪就会出来,专门吃小孩子。”
  
  这下小男孩也哭了,撕心裂肺。
  
  杨威摸了摸下巴,接着戳了下任真的腰,轻咳一声:“有点过了啊。”
  
  他和周雁南以前都住在两个小孩的家里,每年来一次,目前还没成功把他们同时弄哭过。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小女孩冲过来抱住杨威的腰不撒手,指着无辜的任真,“她是个坏蛋!”
  
  杨威敷衍地拍拍她的脑袋,“逗你们玩呢,她是我女朋友,别哭了啊,叫姐姐。”
  
  小女孩‘唰’地把头抬起来,难以置信大喊:“我才是你女朋友!”
  
  任真笑,蹲下了身子与那哭的脏兮兮的女孩平视,突然夸她一句:“眼光不错。”
  
  太阳在此刻完全挣开了海水的挣脱,金色的光线铺在沙滩上,又跃在人的脸上。
  
  杨威有点得意,把小女孩拉开问他们两个,“怎么这时候出来玩,家里人呢?”
  
  小女孩还一抽一抽的,“我睡不着,让哥哥带我出来玩,就撞上你了。”
  
  杨威斥他,“赶紧回去睡觉,回头我找你爸妈告状。”
  
  任真搭着杨威的手站起来,为自己女魔头形象添砖加瓦,“不许走,妖怪还没出来。”
  
  成功把两个小鬼吓得头也不回逃开,目送着他们平安到达了居民区,任真轻哼了一声,“你挺招人喜欢啊。”
  
  杨威抖了下衬衫,落下点细细的沙子,一把抱起任真将她举高,一副嬉皮笑脸的流氓相,“我们家这吃孩子的小妖怪生气了?”
  
  任真陡然离地,下意识紧紧抓住杨威的手臂,没好气道,“放我下来!”
  
  “不放。”杨威甚至还往上面举了举,轻松抱着她往岸边走,“抓到了就是我的,自觉点,看没看见你脸上盖着的那个私人章。”
  
  任真索性抱着杨威的脖子,闻言用脸蹭他的脑袋,“盖得什么啊?”
  
  “我看看。”杨威终于把她放在一个石头上,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脸,装模作样念出了声,“私人所有,觊觎者死。”
  
  被他这么一看,任真脸上不由得发烫,伸手摸了摸被盯着的那块地方,“不要脸。”
  
  她站在凸起的石头上,比杨威高上一头,双手捂着脸,手缝里皮肤泛红,像是天边落霞,艳过此刻的海上初日。
  
  杨威坏笑,按着任真的肩膀把她压下来,慢条斯理说道:“还有更不要脸的,你要不要试试?”
  
  他慢慢往下压,任真也随之被迫低头,眼睛也一眨一眨的,直到两人的睫毛轻轻触碰,像是大战前夕的小股骑兵先行试探。
  
  要说的话融化在了越来越近的唇舌里,杨威轻轻垫脚贴了上去,还未来得及猛烈攻城略地,他便不幸遭遇袭击。
  
  两小鬼一直猫在后面,此刻见杨威愤怒地眼神,便收起了弹弓,相互牵着手飞快的溜了。
  
  身后是杨威暴跳如雷的叫喊:“兔崽子!给老子等着!”
  
  任真已经从石头上跳下来了,摸了摸杨威的脑袋以示同情,接着拉着他坐下来,幸灾乐祸装着正经安慰道:“他们可能是怕你被妖怪吃了。”
  
  不过这担心并不是完全的无稽之谈,甚至很形象。
  
  杨威闷闷不乐,说话都凶,“老实点,我吃你还差不多。”
  
  他紧紧抓着任真的手,而后轻轻叹了口气。
  
  老早之前就琢磨过,要在太阳升起来暖洋洋的时候把她按在怀里亲,那滋味绝对够他乐上天。
  
  等会儿就去找他们父母告状。
  
  “他们住在附近啊?”任真回头看,差不多确定这回人是彻底走了,发自内心感慨:“真不错。”
  
  杨威有一下没一下捏着她的手,懒洋洋道:“是啊。”
  
  这是一天之中大海最温柔的时候,石头都被晒得似乎暖了起来。
  
  “以后就在这买个房子,不要烦死人这些小孩,每天早上我带你过来看日出,然后回去睡觉,睡一整天。”杨威说得漫无边际,“睡完再运动运动,然后再睡,等日出。”
  
  他对这设想里的生活很满意。
  
  任真过了几秒才察觉到了他话里那层含义,忍不住伸手反手打了他一下,“正经点。”
  
  “哪不正经了?”杨威反问她,嘴角勾着一抹笑,勾掉妖怪的魂,说的一本正经,“人不运动老的可快了,你看周雁南,过不了几年铁定老的不能看。”
  
  远在天边还在为他们操心的周雁南,此刻并不知道自己被毫不犹豫地拉出来造谣,还在勤勤恳恳忙碌着。
  
  “是吗?”任真疑惑,“他多少岁了。”
  
  看着像三十多,不过她猜测实际年龄应该有四十了。
  
  “你管这个干嘛?”杨威不喜欢她提起别的男人,强行把话题扯回来,“你真他妈太幸运了,有老子滋润,真要当个不老的小妖怪。”
  
  




26、第 26 章 。。。
  
  任真轻笑; 懒得再跟他多做口舌之争,轻轻把脑袋歪在杨威的肩膀上; 看不远处的海天一色。
  
  天已大亮; 他们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被海风吹拂着; 呼吸浅浅交错。
  
  杨威闭着眼睛,接着伸手摸了摸任真的脑袋; 像是在薅某种毛绒动物; 粗糙的手掌略过她细嫩的皮肤,他叹了口气; 语气里有着大哥退位一般的落寞:“老子这辈子栽你手上了。”
  
  任真拿肩膀撞了他一下; “不然呢; 你嫌花丛流连的不够啊?”
  
  “我什么时候流连花丛了?!”杨威不满; 顺手揪了一下她的脸皮,“讲点证据,造谣罪是要被抓走的。”
  
  任真捂着脸躲开; “招蜂引蝶肯定有吧?”
  
  杨威冷笑,“比不得某人酒吧里和男同学卿卿我我来得过分。”
  
  任真评价:“心眼比针尖还小。”
  
  杨威笑了一下,“这位缺心眼的小姐,请问你是在说我吗?”
  
  ……
  
  讲来讲去; 像是什么话都没讲; 又像是说了很多话,宛如海边的风一样,稍不留神便从指缝中溜走。
  
  杨威唇角轻轻勾起; “我记忆里几乎没有母亲的存在。”
  
  任真顿了一下,把目光投向大海,心里无可抑制的变得柔软起来。
  
  杨威张了张口,就像是耍贫嘴一样语气轻松跟她说,“我妈死的时候不□□宁,都进棺材里了,尸体硬是被周雁南抢了过去。杨慎行没办法,这衣冠禽兽不好意思张扬,就埋了个空棺材在公墓里。”
  
  他笑了一下,“你说,以后要是有盗墓的,开了棺材里面没人,是不是当场就能吓疯。”
  
  任真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手指穿过杨威的发丝,又穿回来。
  
  杨威被她摸得有些犯困,说的絮絮叨叨,“这是我十来岁那年周雁南跟我说的,然后他就带我过来,说我妈就在海里。”
  
  烧了成灰,一把一把扬于湛蓝深海。
  
  “以前我不乐意来,我说她在哪里关我屁事……”他眯着眼睛,神情舒展,“不过还是每年都过来了,说不上来为什么。”
  
  任真手指一顿,被杨威按住,紧贴在自己额头上。
  
  “真真,我妈死了很久了。”他声音有点哑,看着海上的浮光掠影,嘴角略向下撇着,“我不乐意再跟周雁南一块了。”
  
  “好,以后我陪你来。”任真答应他没有说出口的请求,接着又问,“周雁南今天凌晨给你打电话,是不是跟你说我妈妈死了?”
  
  她没听见,但是就在刚才,猜到了。
  
  杨威沉默,只是和她肩并着肩,看着大海。
  
  一时无言。
  
  ******
  
  晚上八点钟,任真和杨威提着行李箱,回到了他们生长十八年的小镇里。
  
  起因是那个货车司机直接被翻出来害死前两任妻子、骗保的证据,大概能判个死刑。
  
  谁都知道李蓉在和他谈婚论嫁,姑姑不放心,大半夜过来敲门,然后闻见浓重的煤气味,当场报警。
  
  不过到底是晚了一步。
  
  任真在第二天晚上终于回家,带着浓浓的倦色操办母亲的后事,身旁跟了个沉默不语的少年,走哪跟哪。
  
  她彻底成了孤儿。
  
  丧礼几乎等于没办,李蓉一辈子很少和其他亲戚来往,加上后面精神不正常,死的时候也就留了个孤女送行,跪在灵堂里,跪了整整一夜。
  
  杨威站在门口看她,偶尔帮她倒水、按一按僵硬发青的膝盖。
  
  三天以后,凄凉下葬,彻底结束了她懦弱阴暗,得不到亮光的一生。
  
  任真跪在地上,把李蓉的东西一样一样收起来。杨威插不上手,于是转身进了厨房,鼓捣半天,端出来一碗蛋炒饭,又倒了一杯温开水,蹲在旁边监督她。
  
  她这几天给饭就吃,不给自己也根本想不起来吃饭这回事,于是杨威每天换着花样定时投喂,厨艺简直突飞猛进。
  
  吃完以后,碗被直接丢进水槽里,杨威抱着胸站在她身旁,居高临下地看她,“明天收拾一下,出去住吧。”
  
  任真摇了摇头,终于开口说话,“我住在这里。”
  
  声音单薄却不容拒绝。
  
  杨威偏头,自顾自帮她决定,“那我搬进来。”
  
  任真沉默,再度摇头,“等我高考以后再说吧。”
  
  一切都得等——等啊。
  
  不过好的一面是,很快了。
  
  杨威蹲下身子,突然猛地抓起她手中叠好的衣服,而后狠狠抛开。
  
  是那件被他取笑过的少妇风,还是夏装。
  
  任真心平气和地抬眼看他,接着手脚并用爬过去将衣服收捡起来,放在膝盖上,仔细地叠好。
  
  杨威冷笑,直接把收衣服的箱子踢开,滚了一地的花花绿绿。
  
  这几天以来,她一直都没有哭,甚至都没有任何悲伤的神色,像是早早经历过生老病死,记忆未被消除,参悟透了无尽轮回。
  
  “我没怪你,也没怪我自己。”任真终于认输不动了,她垂下眼睛,声音平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我早就知道的。”
  
  李蓉离不开男人,当年被任建华抛弃过一回直接发疯了,这个男人是专程来要她的命。
  
  “我原本想,杀了那个男人,就当是意外身亡。谁都不知道真相,也许她最多只是伤心一阵子。”任真叹了口气,“不过我告诉你,我妈很聪明,她比我先知道这个男人图什么。”
  
  却还是怀揣着那么一线希望飞蛾扑火。
  
  希望破碎,飞蛾惨烈。
  
  “她不能接受没有男人爱她,自杀是迟早的。我没有办法阻止,也没办法改变。”任真声音冷静,像是试图说服自己,“她不算是抛弃我,所以我不难过。”
  
  说到底从头到尾,她从来没得到过李蓉的爱,那个女人太过自私,分不出一点多余的送给自己的女儿。
  
  根本没有过接纳,抛弃也就无从谈起。
  
  “是么?”杨威踢开挡在他们中间的一件衣服,盯着任真,仿佛是要辨别出她的真假。
  
  任真机械一般地点头,“是啊。”
  
  “很好。”杨威把任真从地上拖起来,动作几近粗暴,大力拽着她往外面走。任真手腕处瞬间被握出了一圈青紫颜色,跌跌撞撞地被强迫上楼,黑暗里摔了一跤将额头跌破,却得不到安慰与亲吻。
  
  杨威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积攒了三天的阴郁在此刻全数爆发,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铁锈大门,踏着阶梯,登上天台。
  
  天台上有许多横七八竖的晾衣杆,毫无生命力地躺在地上,边缘处的栏杆刚到人的腰部,偶有亮光,几近诡异。
  
  杨威看不见,几乎是凭着感觉走到边缘处,下面是八层的致命高度,上面则是漫天繁星,诡谲无匹。
  
  “你爸妈和亲生妹妹都早就死了。”杨威喘了一口粗气,抱紧了任真,“估计你这辈子也就这几人,来,现在告诉我,你难不难过。”
  
  任真不答,搂紧了杨威的脖子,心头涌出了阵阵恐惧,因为寒冷,身体微微发着抖,却仍是固执摇头。
  
  “是杨慎行杀了你妹妹,我知道你要报仇,没关系,他迟早会被抖出来枪毙,这你不用担心。”杨威冷笑,“然后呢?你来告诉我,他死了然后呢。

  
  楼下偶尔有几辆车经过,说不定会逐个碾压过她脑浆碎裂的尸体。
  
  任真嗓子里挤出一丝呜咽,想要离开这里,却反而被杨威桎梏得更紧,甚至上前一步,半个身子露在空中。
  
  “你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乎。”说话的时候便会灌了一口的风,吹得嗓音粗粝,杨威轻轻冷笑,贴着任真的耳边,话语几近诱惑,“宝贝,今晚天气不错,要不要一起试试跳楼啊。反正你无欲无求,还能拉我陪葬。”
  
  疯子。
  
  全身心地爱上任真之后,只能被逼着变得比她还疯。
  
  任真额头伤口渗出了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往下滴,进入到眼睛里,引起无比的刺痛。
  
  她终于忍不住,把头埋在了杨威颈窝,呜咽出声。
  
  杨威逐渐冷静下来,大脑皮层过了电一样轻轻发麻,衣服被人抓在手心皱成一团,炽热胸膛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全心全意体会着她凉薄的温度。
  
  “不要……”任真发着抖,茫然地停顿几秒钟,再度摇头,“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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