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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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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断肠笑道:“都杀了岂不可惜,不如留下一个半个。”

印别离森然道:“你们三个中,可以留下一个。”

三个留下一个?

留下谁?

看着三个女子脸上流露出的奇怪表情,邹断肠嘿嘿地笑,在生死的抉择前边,人们往往会忽视很多问题,毕竟死亡对普通人来说,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恩怨从来只关情

度日如年。

坐在书案后,列云枫心不在焉地写字,临着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达安平他们悉数被擒,原来哥哥秦谦和卫离早已经设下了圈套,诱这些人上钩,在达安平的结盟兄弟里,就有卫离的人混了进去。

长春帮的事情不许外人干预,所以灵堂那边列云枫不能去。只是秦谦却在那边,哥哥是长春帮的人?不太可能,秦思思不许秦谦加入任何帮派,不许秦谦和朝廷的事情有任何的牵连。如果只是卫离朋友的身份,那么这份交情深厚到何等地步?

这个卫离,列云枫听秦谦提过,有段时间,秦谦的话题就没有绕开过卫离。

之,又是一个见鬼的之字。

列云枫几乎把笔掷出去,心中埋怨王羲之,喝醉了不找到地方黑甜一觉,写什么《兰亭集序》,而且二十二个之字,居然一个一种样子。

放下笔,列云枫心中有些烦躁,从法音寺出来,秦谦就不许他乱动,不许他回去。澹台玄要是见不到他,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

不过现在列云枫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印无忧将澹台梦带回去了,他们两个会不会遇到危险?

天魔龙耶藏身在法音寺,不可能不了解周围的环境,她应该知道澹台玄就在附近,而且她对澹台玄特别忌讳,不然也不会一感觉到澹台玄的气势,就马上离开,她冒着风险在法音寺,恐怕能得到的东西对她更具有吸引力。

门,虚掩着,窗子,洞开着。

逃?

列云枫想到了逃跑,他站起来,又坐下,此时要跑应该不难,只是此番他若跑了,秦谦就再也不会理他了,列云枫还是希望秦谦和父亲列龙川能父子相认,肯回到靖边王府去。

坐下,发呆,看着贴上的字,列云枫叹了口气,笔在手指间转动,门被推开,秦谦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根藤条,在手中对折了一下,骤然松开,藤条在空中发出“突突”地颤动。

列云枫被针扎到一样站了起来,看秦谦的脸色,便觉得不妙,前番在那石头屋子前边也没有这么生气过,现在尚不知道屋子里关了什么人,难道又出来什么事儿?

他以为秦谦会先问他什么问题,谁知道秦谦也不说话,径直过来,一把拽住他掀翻在书案上,藤条兜风而下,现在是盛夏,穿得单薄,虽然不是直接打在赤裸的肌肤上,那股疼痛也相去不远。

感觉身后阵阵难忍的疼痛传来,可是列云枫不敢挣扎也不敢哭叫,怕惹恼了秦谦,会拽他到人多的地方去打,只是他此时摸不到头脑,挨打未免挨得冤枉,转眼挨了十几下,冷汗从额头上渗了下来,秦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打下去的力道更重。

列云枫忍不住道:“哥哥,朝廷杀人,也不会师出无名,就算想让人枉死,起码会弄个莫须有的罪,枫儿做错了什么,要哥哥大动肝火,就是要打死我,也该让我死得明白!”

秦谦不答他的话,仍旧挥着藤条狠狠打下去,列云枫一边忍痛一边寻想,究竟什么事儿惹得秦谦如此生气,连问也不问就狠命打他,一定是确认了什么事情是他做的。

他却想不起来做了什么事情是秦谦所不容许的事情,实在忍痛不住,列云枫挪动下身子,却仍然躲不开秦谦打下来的藤条。列云枫又是委屈又是气恼,信手一推,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推到地上,噼里啪啦地摔了满地。

秦谦停了手,列云枫立时站了起来,身上针挑刀剜般地灼痛,秦谦的脸色十分沉郁,瞪着列云枫,好半天才冷笑一声:“难怪你劝我要什么兼美得之,原来是你自己要享齐人之福,你是尊贵显达的豪门公子,别说三妻四妾,就是娶上三十、五十房小老婆,还不是风流佳话一段?可惜你有个多管闲事儿的哥哥,挨打也是活该!”

他说着,有些心灰意冷,颓然坐在椅子上。

列云枫更是莫名其妙:“我又怎么了?谁要娶小老婆?我连眉儿姐姐和莲姐姐都不愿意委屈,眉儿姐姐和海大哥的线儿,还是我牵的,我怎么可能还去娶什么侧室?”

秦谦打断他的话:“好,那你说说,秦碧瑶是谁?”

秦碧瑶?

列云枫听到这个名字,立时愣了愣,秦谦这么知道?一定是秦思思告诉他的了,秦谦冷笑:“怎么?不敢说了?为了留住她,你连皇后娘娘的后门儿都走了,还让我娘帮着秦碧瑶装病来躲避选秀,你胆子不小啊,连皇上的女人也敢抢?我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个小王爷有多大魅力,让那个秦碧瑶死心塌地连名分都不计较!”

他越说越气,列云枫叹了口气,好半天才道:“算了,算了,反正就是我惹得麻烦,什么帐都算到我头上好了,哥哥你还气不过,打吧。”

听他的口气,秦谦反而疑惑起来:“不是你?她要进列家,不是嫁你,难道是……”

列家的男人,除了列云枫就是列龙川,难道秦碧瑶要嫁给列龙川?方才在灵堂上,卫离放过了达安平他们,这么做倒是不出秦谦的意料,卫离心胸开阔,绝对不是在老帮主的灵堂上诛杀旧日有功之臣。

然后秦思思来了,脸色十分难看,骂了半天人,好像先是骂澹台玄,然后骂列龙川,最后在骂列云枫,秦谦与母亲相依为命,秦思思有什么心事也很少隐瞒儿子,秦谦对母亲一向孝顺尊重,母亲抚养他成人,传授他武功,她这么选择他都没有异议。

后来听母亲骂道列云枫的时候,扯出了秦碧瑶来,秦思思对这件事也不过是几句话带过,详细怎么回事,她不知道,秦谦也是听到只言片语后心中就有了火气,想想那个年轻貌美的秦碧瑶要入列家的门,列云枫又如此帮她,自然是两个人彼此有情了。因为列云枫生活在奢靡豪华的环境,秦谦生怕列云枫误入歧途,堕落下去,因为母亲的关系,他对男子纳妾的事情特别反感,自然就不许弟弟也这么做,所以方才才会怒气冲冲地赶来。

虽然以列云枫的身份,好像一生就娶一房正妻应该不易,别说是小王爷,就是一般官宦人家的公子,谁不是娇妻美妾,钗环翠绕?

但是现在看列云枫的表情,好像和那个秦碧瑶没有什么关联,列云枫一边痛得吸着冷气,一边嘀咕:“又不是我招惹的她,是姑姑为她娘治病,然后我们在无奈何庐认识了,这个秦碧瑶总是找借口见我,开始我还以为她对我……后来每次见面,她都向我打听爹爹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她居然倾心爹爹了。”

听了这话,秦谦的眼睛又瞪起来:“所以你就决定要帮她嫁入列家?”

列云枫脸立时红了,小声道:“我当时是这样想……”

秦谦的火腾地一下子又被撞了上来了,跳了起来,也没把列云枫按在桌子上,就这么站着,挥动藤条,没头没脸地乱抽一气,一边打一边骂:“小畜生,你还真是孝顺,居然费尽心机替你老子纳妾啊?你爹爹的小老婆还不够多吗?家里疯了一个,外边赶出去一个,现在又哄着个年轻的良家女子来跳你们列家的火坑!你爹也真不知廉耻,一把年纪,也好意思玷污人家小姑娘!”

因为气急,秦谦口不择言,列云枫本来想要解释,听他如此说话,也带着十分气,虽然无法跟秦谦动手,却忍不住反驳:“什么我爹爹,难道不是你爹爹?爹爹什么时候会哄骗人家姑娘了?姨娘嫁给爹爹的时候,爹爹瞒过她有了妻室吗?当初是姨娘坚持要离开,爹爹什么时候不认你们母子了?”本来两个人在一起时,都避开谈到这些事儿,只是今天列云枫被秦谦的话呕到,才会冲口而去,果然听了这话,秦谦的鞭子下去的更狠了,列云枫咬着牙,负气道“对,秦碧瑶就是看中了爹爹,又怎么样?爹爹一把年纪,前时多少孩子,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个,姐姐入了宫,一辈子都不能回来了,你和姨娘愤而离家,连列都不肯姓!我一个人在府里头,孤孤单单,真要是哪天死了,到最后爹娘他们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第二次彭州之难后,大娘她们就再也没有生养过!有次姑姑喝多了,说她们不可能再生个一男半女了,既然秦姑娘愿意嫁,爹爹为什么不能娶!”

此时列云枫已然被秦谦按在书案上边,鞭落如雨,痛得他有些窒息:“我姓列,你姓秦,你凭什么打我?要打你回去认祖归宗,到我们列家的祠堂里去,打死我,我也认命!”

忽然,感觉秦谦的手松开了,列云枫趴在桌子上,没有动,立时觉得特别委屈,明知道秦谦不许他掉眼泪,那眼泪还是在眼眶中转了几转,终于又咽了回去。

半晌没有动静,列云枫才起身回头,秦谦的脸上也有泪珠在滚落。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好半天,秦谦才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既然命中没有多子多福的命,你到头来也是枉费心机!”

见秦谦满面怅然,心中被激起的几分火气也渐渐消了,自言自语地:“我也知道此事不通,前两年,大娘张罗过给爹爹纳妾的事儿,爹爹不许,两个人吵得厉害,差点还动手,以后谁还敢老虎嘴里拔牙去?其实那个秦碧瑶不过是羡慕爹爹是个英雄,不过在上次爹爹远征东夷时,见过一次而已,小女孩子的心事,可是她总是催我,我也没有法子,只好另外想办法。”

原本以为秦碧瑶是要嫁给列云枫,后来知道人家小姑娘一颗芳心许的是列龙川,现在又横出枝节来,秦谦又是头疼,又是懊悔,看样子和上次烙伤一样,又怪错小弟了:“你又想什么法子?”

列云枫道:“她刚多大?知道什么生死相许?不过是小丫头情窦初开,心中有个幻影,所以,我拿了那个风雅文的诗文给她看,你知道,那个风雅文少年才俊,满京城都知道他的才华,秦姐姐也喜欢舞文弄墨,他们两个年貌相当,如果两情相悦,也是天赐良缘。”

秦谦又好气又好笑:“结果这个秦小姐真的看上了风雅文了?可是就算她心里乐意,总不好意思和她父亲说吧?哪里有官宦家的小姐自己求聘的道理?”

列云枫一边揉着被打疼的伤处,一边哼了一声:“当然这个烂鱼头还不是我来拆?那个风正阳又拗又倔,前两次连面都不给我见,后来好容易找到个机会摆平了他,却因为忙别的事儿,这事儿就耽搁了。”

总是明白了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秦谦长叹一口气:“你啊,总管什么闲事?过来我看看,痛得厉害吗?”

列云枫没动,犹自带着几分伤感:“哥哥,你知不知道?这个世间最美丽的事情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个人心有灵犀、白头偕老?我的婚姻,注定是场政治结缡,我这么忍心把不相关的女孩子搅合进去?不喜欢的人我不会娶,喜欢的人更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秦谦望着他,又是心疼又是愧然,此事列云枫的脸色发白,应该痛得厉害,秦谦不想再责怪他:“本来是想问你另外一件事儿,没想到这件事儿冤枉了你,枫儿,我告诉过你,不要去杀人,你要杀谁,告诉我,如果他有死得必要,哥哥替你去杀好了。”

杀人?

列云枫立时想到了敖古杰,他不就是借着澹台玄的手杀了敖古杰吗?

果然秦谦道:“那个石头屋子里边关着的是敖青龙兄弟,他们被流放岭南,半路被趣乐堂所救,然后买了一个杀手,准备上京杀你,后来听说你出京了,就埋伏在这儿,不想那个杀手又接了达安平的买卖,来刺杀卫离,结果落到我们手中,敖家的兄弟就被我们擒来了。”

原来如此,列云枫忙道:“哥哥,我杀……”

秦谦道:“我知道,是为了你海大哥。”

列云枫愣了愣,点点头,海无言对列云惜有情,敖古杰曾经撞见过两个人在一起春游,幸好他不认识列云惜是谁,但是他认识海无言,知道海无言是列龙川的侍卫。后来列云惜入宫,封为德妃,身为皇妃,不见外臣,只是列云惜生下了皇长子,又被册为太子,她也被立为皇后,等到太子满月,皇后要受群臣朝拜,那时敖古杰万一认出列云惜来,想起当日之事,恐怕会大做文章,不仅仅列家受到牵累,而且海无言必死无疑。

秦谦叹了口气:“他们兄弟已经上路了。”他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列云枫小声道:“不许我杀人,你一杀就杀两个。”他口中好似抱怨,心里却明白,秦谦是不愿意他惹上是非,秦谦是江湖人,杀了人很难查到他,列云枫不同,本来已经很多人盯着他这个小王爷了,如果明目张胆地杀了人,会有麻烦。只是方才被冤枉挨打,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嘀咕道“是不是做了你兄弟,就一辈子注定被你管着?做对了有赏,打错了是不是也该补偿?”

秦谦沉吟一下:“是,哥哥错怪了你,你打还回来吧!”他说着把藤条递过去。

列云枫悻悻地哼了一声,自然不会去接,秦谦又道:“不要这种补偿?好,我传一套扇法给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再闯荡你的江湖去!”

闻言一惊,列云枫急道:“我师父……”

秦谦眼光一寒:“你师父?你跟着他究竟什么目的?还是你奉了什么人的命令,别有居心,如果只是为了练功,为什么不留在王府里边?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现在就放你走!如果没有,你一辈子也别提这个话题了!”

列云枫立时语堵,他是奉了父亲之命,跟了澹台玄去的,而且临行之时,父亲也没有交代清楚此行的目的,他不能骗秦谦,又不能泄露出来父亲的密令,不由得愣了一愣。秦谦的话,从来算数,此时不能提起,看看时机再说吧。

反正,他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多半会对澹台玄不利,既然被秦谦扣住了,先在这儿过些时日再说,只是,澹台玄会着急,而且,这些天都看不到笑意盈盈的澹台梦,心中怅然若失。

秦谦拍了他一下:“又想什么呢?眼睛转来转去?”

心中有着万千感慨,列云枫却忍痛强笑:“在想怎么拼命练功,好少挨些哥哥的鞭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些话,只有进来的人可以看见,很多人看不见,解释,没有什么必要了,抱歉,都藏在心地,我不会埋怨别人,无论如何,我得坚持下去,以前拖了残病的身体写文,不过是想留些一些生命的印记,等到哪天忽然离开这个世界,不觉得生命虚度,只是,从来没有想到,世事变化,会湮没最后的一丝纯净,没有想到,你们居然会进来,当初我说过,哪怕剩下最后一个读者,我也会写完它,虽然,心中百感纠结,真的想就此结束。

我不知道那个值怎么冲,但是不要冲太多,浪费时间后,就不要浪费金钱了,我只是在完成一个曾经的承诺,我只是在还有呼吸的时候,兑现我的一个誓言。

桃花劫尽泪成灰

欲火焚身。

这个很浅显的成语,明白它不会很困难,可是当这种滋味阴魂不散的纠缠时,谁能保证自己不被那噬魂腐骨的欲望湮灭?

柳下惠坐怀不乱,只是个故事,究竟有多少虚构的成分,谁能分得清?

屋子,暖而香馥,所有的陈设,极尽奢华,这里是庐陵最大的青楼。相传,就是三贞九烈的女子,到了这里,受了调教,都会变得妖魅入骨。

桌上的碧玉鼎里边,细细的青烟袅袅而出,弥漫着让人昏昏欲睡的香气,屋子外,红牙板,凤凰琴,还有轻柔无骨的歌声,演奏着郑乐。

孔子曾曰,放郑声,郑声淫。恶其男女无别也。

靡靡之音,筋酥骨软,撩拨着人最原始的冲动。

对面是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粉面带赤,衣不遮体,笑言如丝,极尽媚态,已然毫无羞耻可言。

进来前,邹断肠告诉她们,进了这间屋子以后,出来的只能是一个人,就是服侍好少谷主的那个人。

人生虽然有很多选择,不过生死的选择谁敢轻视?尽管这三个姑娘吓得战战兢兢,可是生死关头,她们没有回退的余地,也顾不得什么廉耻尊严。

桃花劫的药力,强劲到无法想象,没有被暗算的人,难知个中滋味。

印无忧心跳面热,咬着嘴唇,他的手捏得咯咯直响,额上的青筋暴跳,醒了后,他就发现自己在这里,就看见对面的女孩子。

桃花劫,印无忧恍惚了一下就知道自己中了桃花劫,父亲居然给他下了桃花劫。现在的印无忧除了难以抑制的焚身欲火,还有无法平复的锥心之痛。

三个女孩子开始还只是在一旁忸怩作态,搔首弄姿,见印无忧眼中喷火地瞪着她们,一阵心慌意乱,都想抢到那个生存的机会,不过印无忧眼中的火特别可怕,她们三个都不由得缩了缩肩,没有谁敢迈出一步。

沧海!

印无忧大喝了一声,想起澹台梦曾经中过桃花劫,他不知道澹台梦中毒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印别离和他说过,桃花劫无药可解,只有安然就范,才能确保无性命之忧。在离别谷里,有太多被桃花劫暗算的女人,一夕欢好后,变成艳尸。

见到澹台梦后,他从来都没问过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喜欢的是澹台梦这个人,不论她是仙子还是魔鬼,是不是还是黄花处子,都不重要,只要她还是那个笑着骂他是死小孩的云沧海,就够了。

现在他整个身体犹如在炼狱经受着挣扎煎熬,想起当初澹台梦也受过这般折磨,心中更是痛极,眼见着,那三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慢慢蹭过来,身上本来不多的衣裳,也蛇皮般慢慢退去。

她们扭动着腰肢,眼中带着诱惑和恐惧,慢慢地走过来,忽然有一个女子失声痛哭,以手敷面,蹲了下去,大声嘶叫:“求求你,杀了我吧!”

她一哭,另外两个女子也停住了脚步,忽然都痛哭起来。

记忆中,要是有了这样一段龌龊和污秽,就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净心里的阴霾。

杀!

印无忧眼前一亮,他虽然没有答应过澹台梦不再杀人,可是澹台梦不喜欢他杀人,这三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他不杀她们,落到邹断肠的手里,也会生不如死。他无法从邹断肠的手中救下这三个人,因为有印别离在一旁,印别离只教给他如何杀人。

不能再犹豫了,印无忧现在拼命压制着内心的欲望,本来心中想着澹台梦,他绝对不做对不起澹台梦的事情,可是一想到澹台梦,满眼中都是幻觉。

先前哭的那个女子继续抽泣:“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我不要这样,我已经许了人家。我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

身影一闪,印无忧纵身过去,一掌劈下,正中那女子的头顶,那女子来不及哼一声,身子软软地委在地上,气绝身亡。

另外两个女子还在哭着,见此情状,愣了一下,死亡原来如此容易,难的只是选择而已。

一身的杀气,印无忧的眼睛里边,充满了血丝。

两个女子抬起头,失神地望着他,眼睛里边,没有一丝生气,这个躯壳,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对不起。

印无忧心中说了这三个字,手举起,落下。

没有血腥,没有呼喊和呻吟,她们像花儿一样枯萎。

屋子外边,迷魂的歌声还在缠缠绵绵地唱着。一丝冷笑,挂着印无忧的嘴角,现在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候,可以逃走,因为印别离和邹断肠都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逃走。

此时,他应该销魂或者煎熬,印别离和邹断肠应该离这里不远,他想起了天魔转世大法,用这法子应该可以逃出去。

山崖下,澹台梦会不会死?那么深的断崖,生机渺茫。真若是红颜已逝,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丝能感觉到的温暖了。

轻轻推开了窗,印无忧翻身出去,这窗是临街的窗。

狂奔。

用上了天魔转世大法的印无忧不要命似的狂奔。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不能错过。

跑了一阵儿,没有人跟来,印无忧站住,他找不到方向了,醒来时就在那个屋子里边,他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

大街上,懒洋洋的太阳,和懒洋洋的人群,都是陌生的面孔。

而且桃花劫的药性未除,天魔转世大法的威力又开始发作了。烈火焚烧的灼痛,筋络寸断的裂痛,印无忧已冷汗如雨,视力模糊,这么也看不清楚前边的路,身子在抽搐。

啊~~

印无忧暴喝了一声,他不能现在就倒下,再次发力,动用天魔转世大法,发足狂奔。

跑了一程,忽然前边有个人拦住去路,一掌将他打到在地。

不痛,一点都不痛。

印无忧从地上挣扎起来,看见了印别离的脸,铁青中带着煞气。

街上的人,驻足围观,慢慢聚过来。

印别离冷哼了一声:“畜生,你居然还敢跑?”

印无忧眼前恍惚而迷离,站也站得晃晃悠悠。感觉到父亲的手已然掴来,印无忧凝息纵身,意欲从印别离的手臂下传过去。他的身形刚刚穿过了印别离的手臂,后心就被抓住了,印别离冷笑道:“小畜生,既然你不死心,我就让你死心!”

他说着,也不管印无忧这么挣扎,一把抓住他,飞身向城外纵去,不多时到了断崖边儿,一纵身,跳了下去。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印别离一手抓着印无忧,一手拽住崖壁上横出来的树枝藤蔓,转眼到了谷底,一丛丛茂密的低矮灌木,一簇簇姹紫嫣红的奇花,这是一片平坦的山谷。

印无忧被父亲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半天才撑着起来,忽然,他看见不远处的花草中,有一具尸体,那尸体显然死了好几日,开始腐烂变臭。

陡然的寒意,印无忧犹如雷击。

那具尸体尚未腐烂的部分,看的很清楚,她穿着的衣衫正是澹台梦那日穿的衣衫,只是此时尸体满是血污,而且凌碎不全,应该被山间的食腐动物当做腹中之餐了。

不会是澹台梦。

印无忧摇晃着扑过去,尸体的断裂处,满是横流的尸水,爬满了白森森的蛆虫,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印无忧愣愣地,如果不是澹台梦,又是谁会穿着同样的衣服,丧命在崖下?那天是澹台梦为了救他,跌落下去,难道,澹台梦死了?

泪,慢慢滚落,印无忧有些虚脱。

印别离冷然道:“看见了吗?她已经死了!从这么高的山崖上跌下去,还有命吗?”

印无忧一字一顿地:“这个不是沧海,她不会死。”

每一个字,都带着恨意,浓浓的恨意。

印别离冷笑道:“不是澹台梦,那这个人是谁?”

印无忧双目喷火地望着他:“是你,是你杀了个人来冒名顶替!”他说了这句话,陡然打了个寒战,如果这个死去的人,是印别离找来冒充澹台梦的,那么她这么会穿着和澹台梦一样的衣裳?澹台梦落到了父亲的手上?

哼了一声,印别离道:“印无忧,你觉得我有必要弄个死人来糊弄你吗?你永远都逃不了我的手心,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彻底忘了澹台梦,不然,我们离别谷的所有刑罚,你统统都给我尝尝滋味!”

绝望,印无忧的眼中都是绝望。

云沧海,你给我回来,你给我活着回来!

山谷里,回荡着印无忧带着血音的呼喊,回声过后,死般沉寂。

啪~~

印别离忍无可忍,挥手就打,重重地一记耳光,印无忧的脸上青紫一片。

绝望,苍冷。

印无忧忽然大笑起来:“沧海,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回来了!”他说着一下子虚抱着空气,好像抱住了澹台梦一般,温柔地道“我知道,你不会死,绝对不会!我们走吧。”他自言自语,根本无视印别离。

愣了愣,印别离喝道:“小畜生,你撞鬼了?”

印无忧柔声道:“要下雨了,我们回去,路很滑,你小心点儿。”他扶着空气,满面怜惜,好像澹台梦就在他身边似的。

心中一颤,印别离油然生出一股寒意来。

再看儿子,目光呆滞,脸上凝冻着一丝笑意,他从来没见过印无忧居然会笑,手臂就那么伸着,好像扶着一个人。

印无忧!

印别离断喝一声。

印无忧充耳不闻,继续走他的路,口中喃喃自语:“山花烂漫浸水香, 临镜缘愁似发长。松萝已老攀枯木, 谁复灯前话沧桑。沧海,你常常背的诗,我也记得,没有记错吧!”

飞身过去,拦住了印无忧,印别离怒目而视:“印无忧!”

他一掌打去,印无忧愕然看着他,呆呆的,眼中没有恨,也没有惧。

手,举起,却落不下来,印别离心头抽痛,难道,儿子疯了?

江湖儿女自多情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离园里,居然有十里荷塘。

微风抚过,淡淡清香,空气湿润而微甜,沁人心脾。

一池碧水中,荷叶若翠,袅袅凝碧,娇艳莲花,娉婷流霞。

轻盈的小舟,穿梭在莲香荷风里,采菱角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带着江南水乡梦一样的柔美水灵。

列云枫陪着秦谦沿着荷塘散步。

秦谦的眼光流连在舟上那个灵动敏捷的采菱女子,卫离。

当卫离穿着渔家少女朴素的衣饰,驾着船儿在塘中采菱时,一颦一笑流露出的清爽纯美,卫离的小舟不动了,秦谦也站住不动了。

卫离的笑靥映着盛开的莲花,秦谦的眼中都是卫离的笑容。

列云枫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芙蓉笑靥丁香绦,额黄点罢系宝刀。赌书赢得添香去,别有红妆倚剑邀。”

听列云枫信口吟哦的诗句,又提到卫离、栾汨罗和自己三个人的事情,秦谦的脸色立时变了,眼光一寒,斥责道:“上次没打疼你吧?又来讨打?你满嘴胡说什么?”

提到前几日挨打的事情,列云枫反而笑了:“哥哥,鞭子是打到我身上,疼不疼你自然不知道,可是,真相如何,我若不说,冤不冤枉就只有我自己知道了。”

秦谦也一笑:“你还觉得很冤枉?那也怪你自己,平日里心机手段太多,真真假假谁分的清楚?”

列云枫叹口气:“还有哥哥这么不讲理的?冤枉了我,反是我自己活该?”他虽然叹气,不过没有太多的埋怨,他了解秦谦的用心,是怕他会在奢靡的生活中堕落下去,可是秦谦又怎么能体会到他的心,体会到他的寂寞与孤独?

心机,手段,不过他想要的必须,只是在那个环境里,要想生存下去,就得学会这些他深深厌恶的东西。有时事情,不需要对人说。心中有就是有,说出来未必有人信。

花儿不会越开越红,事儿却会越描越黑。

荷塘中,传来卫离清越柔美的歌声,唱的是民间的采莲小调,也听不清楚什么歌词,反是曲调婉转轻扬,甚是悦耳,秦谦听得有些沉醉。

轻轻摇着折扇,列云枫慢慢吟哦:“纵酒狂歌,何处江湖,且醉今朝。任桑田沧海,浮光掠影,星移斗转,云散风飘。 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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