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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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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知道有个剑比闪电还快的杀手叶知秋,却没有人认得他。”她听到澹台梦说会有很多漂亮的少女迷上叶知秋,就特别的不痛快。

澹台梦更是奇怪地问道:“既然是无人认得叶知秋,澹台玄是怎么会认出他来?当时澹台玄已经在江湖上颇有声名,又是名门正派,为什么要结交一个杀手?依前辈之言,澹台玄结交叶知秋就是为了杀叶知秋,那么叶知秋当年的武功一定比澹台玄高出许多吧?高到无法光明正大地去杀他,才用暗算来解决?可是后来,叶知秋怎么又死在澹台玄的手里了?”

寒汐露张口结舌,愣了半晌,喝道:“我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事情是我当年亲自经历,难道你这个黄毛丫头会比我清楚?”

印别离心中暗自叹口气,这个寒汐露实在蠢极,本来安排好的一场戏,只怕要露陷了,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印别离冷然旁观,思考着如果此事不成,该如何走下一步。

澹台梦笑道:“叶知秋和萧念儿关系暧昧,这勾引有夫之妇的罪名,也不亚于叛出师门,澹台玄为什么不利用这个由头,以扶正除奸的名义,召集江湖中的正义之人,群起而攻之?如果澹台玄够聪明,只管挑唆慕容惊涛就好了,慕容惊涛是师出有名,澹台玄连头都不用露,可是,澹台玄和叶知秋有哪里来的如此深仇,澹台玄为什么一定要置叶知秋于死地?”

寒汐露越听越恼,厉声道:“你住口!再敢胡言乱语,我割了你的舌头。”

澹台梦笑盈盈地道:“还有更奇怪的啊,按说遇上这种事儿,又不是光耀门楣,慕容惊涛不说打折了胳膊藏袖里,为什么还要把萧念儿吊到府门口?他要惩不守妇道的妻子,在家里多少打不得骂不得?偏偏弄得这么热闹,他们慕容家在陇西也是声名赫赫,这么一闹,还不落下天大的笑话?还特特地请来萧望岳和澹台玄,那个萧望岳不是萧念儿的哥哥吗?怎么不去救妹妹,反而帮着慕容惊涛?他这个哥哥也太无情了吧?澹台玄和慕容惊涛又是什么关系,会密切到连诛杀妻子情夫的事情都能参与?”

澹台梦不温不火,娓娓道来,话如珠落,听得寒汐露心头火气,又不知怎么反驳。怒极而喝:“死丫头,既然你有这么多疑问,老娘送你去阴曹地府,亲自去问叶师兄吧!”

寒汐露长鞭一卷,卷向澹台梦的脖颈,在一旁的印无忧立时拔剑飞身,那剑清凌凌一束寒光,毫不留情地刺向寒汐露的双眼,寒汐露见印无忧出手,长鞭卷回,身形一闪,当着印别离,她自然不能还手。可是印无忧眼中带煞,神色冷竣,已经动了杀机。

寒汐露一退,印无忧长剑如蛇,缠了上去。寒汐露的眉头皱起,强压着怒火,只能躲闪,胸中郁结,眼中怒火中烧。印无忧可不管她怎么想,他是动了火气,绝对不压在心里,就算父亲见到,日后会和他算这笔帐,该出手时他也绝对不会含糊。印无忧剑剑疾狠,招招致命,寒汐露是步步退让,不敢还手。

印别离负手而立,淡然旁观,他没出声,是在气寒汐露只怕把好好一件事儿给弄砸了,反正以印无忧现在的功夫,断然伤不了寒汐露,尤其寒汐露已经用了天魔转世大法,功力比平时强了好多倍。

看着印无忧的剑法比以前狠辣熟稔得多了,印别离才轻咳了一声:“无忧……”他的口气极淡,却带着不能抗拒的威严。

印无忧马上停手,仍然狠狠地等着寒汐露:“她,不许你碰,不然,后果自负。”

印别离脸色阴沉,斥道:“无忧,不许对师姑无礼。”印无忧垂手不语,印别离不过是给寒汐露一个台阶,才轻轻斥责了儿子一句。寒汐露的眼中流露出不满之色,印别离装做没看见,问澹台梦:“云姑娘伶牙俐齿,我师妹拙嘴笨腮,自然辩你不过,可是我怎么觉得,云姑娘句句都是在为澹台玄开脱?”

印别离冷若寒潭似的眼神,死死盯着澹台梦,很少有人在这样的眼神下还能说谎,还能谈笑自若。

一把沾了太多血的剑,就是放在阳光下,还是会让人觉得寒气逼人。

一个沾了太多血的人,就算是满面笑容,仍然难以掩饰血腥的煞气。

印别离的功夫已经到了敛精收华、收放自如的地步,平时他看上去就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人,可是现在,他目光犀利,寒意彻骨,印无忧看得心惊胆战,想为澹台梦申辩几句,却被父亲扫过来的眼光威慑,不敢多言。

澹台梦笑道:“我想谷主让寒前辈请萧公子过来,就是想揭开事实真相,免得萧公子一再受澹台玄的愚弄,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来,可是方才寒前辈所言,纰漏甚多,谷主也看得萧公子的神色,可有几分相信?”

印别离哼了一声,他也注意到了萧玉轩的神色,果然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来寒汐露的话,萧玉轩还是不信。

澹台梦笑道:“谷主想想,这位萧公子应该在澹台玄门下多年,让澹台玄笼络久了,他的心可是在玄天宗,忽然我们告诉他,他的师父是他的杀父仇人,除了寒前辈这番无头无尾的话,仍然无凭无据,换了我,我也是不信。”她笑着说我们,自然而然地站到印别离这边儿来。

印别离无语,脸色仍然阴冷,不过他感觉她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寒汐露叫道:“什么没有证据,他身上的印记就是证据!”

澹台梦笑着摇头:“也许萧公子会认为,这个印记是前辈趁他昏迷时,偷看了去,如果前辈真的了解这个印记,就该让萧公子知道,这个印记如何而来,有何意义,不然这个证据哪里禁得起推敲?”

寒汐露脸色大变,半晌无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哪里敢说出这个印记的来历,只怕说出来以后,会引来杀身之祸。

萧玉轩看寒汐露无言以对,轻蔑地笑,本来他时有些心动,这样的事儿,总不至于空穴来风,现在看来,应该是对方刻意安排。

印别离冷然道:“萧玉轩,我让寒师妹带你来,因为你是我叶师弟的儿子,你是我离别谷的人,有个事实你必须面对,那就是,澹台玄是你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你明白了吗?”

萧玉轩摇头:“对不起,你们的话,我一句也不信。”他的口气毅然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印别离没想得说了半天,萧玉轩还是如此顽固,坚决不肯相信,一时气愣在哪儿了。

澹台梦嫣然笑道:“既然他是叶知秋的儿子,那么他生是离别谷的人,死是离别谷的鬼,他如此冥顽不灵,还不如杀了省事,谷主总不会为了证明没有骗他,让他亲自去问澹台玄吧?”

印别离冷冷地道:“好,你不是要证据吗?萧玉轩,你回去问澹台玄三个问题,第一,他和慕容惊涛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行你们和他家的人来往?第二,他和叶知秋是不是八拜之交?第三,你去问问他,叶知秋是不是因他而死?”

寒汐露急道:“谷主,你不会真的放他回去吧?那岂不是放虎归山?”

澹台梦也笑道:“是啊,虽然这位萧公子不是老虎,放了回去,澹台玄岂不是知道谷主盯上了他吗?澹台玄武功卓绝,再有了防备,谷主也许会弄巧成拙。”她明知道印别离是极端自负之人,所以装做一心一意地尾印别离分析利害,这不过是欲擒故纵而已。

果然印别离的眉头微挑,哼了一声。

寒汐露看印别离的表情,好像是真的要放萧玉轩回去,萧玉轩现在根本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怎么能够放他回去?她急道:“谷主,这个人不能放,我们还没有……”

印别离冷厉的眼光扫向她,寒汐露打了个寒战,不敢多言,印别离冷冷地道:“你还记得我是谷主?我的命令,从来不重复第二遍!汐露,把他的穴道解开。”

寒汐露咬着嘴唇,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敢不听,就要过去。

萧玉轩退了一步:“不要碰我。”他有些讨厌寒汐露,感觉这个女人有些狰狞可怕,看一眼她都浑身不自在。

寒汐露有些惊讶:“你,你怎么把穴道解开了?”

萧玉轩道:“你也太小瞧我们玄天宗的武功,这么久了,被封的穴道还解不开吗?”他很怕他们怀疑澹台梦,所以故意板起脸来,一副鄙视的神色,只是他温和儒雅,生起气来仍是温顺纯厚。

印别离道:“萧玉轩,没有人会拿杀父之仇开玩笑,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最好别忘记方才那三个问题。”他说着冷笑道“如果你得到了答案,十天后,在这里不见不散。”

萧玉轩看了一眼澹台梦,澹台梦笑着走过去,手腕一翻,银针闪闪:“记住,十天,方才我一不小心,在针上下来毒,如果你十天后不来呢,你就再也不能来了。”她笑语嫣然,向萧玉轩使个眼色,意思让他先走。

萧玉轩头也不会地离开,他记住了这个地方,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向师父禀报师妹澹台梦在印别离手中。

寒汐露望着萧玉轩离去的背影,恨恨的咬着嘴唇。

印别离似笑非笑地道:“萧玉轩,你会上当吗?”

澹台梦甜蜜地笑道:“放心吧,谷主,该上当的人,一定会上当!”她笑得那么甜,好像口中含着一颗糖,翦翦明眸眯成一条线。

 作者有话要说:悲剧/千年继续/谁/演的得意心与魂/埋葬何处/衰草如丝/编织成网/纠缠住每一个寂寞的梦所以流云追逐的/不是伤心往事/消磨了岁月的是/起于萍末的相思

山雨欲来风满楼

微微阖着眼睛,躺在逍遥藤椅上,轻轻地摇动,列云枫安然好似入梦。满室淡淡的玉兰香气,在藤椅的摇曳下,回旋弥散。

叶眉儿在的时候,一定会在冻石鼎里边焚上栀子花瓣,她喜欢栀子花的味道,浓郁、热烈。辛莲是从来不会和叶眉儿抢,她并不喜欢栀子花的香气,她喜欢清幽如诗的玉兰,喜欢似有似无的浅浅幽芳,现在叶眉儿不再,辛莲焚起了玉兰香饼。

列云枫是什么花的香气都不喜欢,不过既然辛莲和叶眉儿喜欢,就由着她们去。列云枫不喜欢的东西,从来不会强要别人也去讨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自由。叶眉儿和辛莲到他屋子里服侍好几年了,列云枫当时还是小孩子,所以在他心中,叶眉儿和辛莲都和姐姐一样,他早把她们当成自己家的亲人,他不喜欢她们那个尴尬的身份,叶眉儿喜欢着海无言,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成全他们。

愿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是栾汨罗唱过的一句戏词,列云枫听到心里去了,感觉每每想起这句话,就有无限的暖意和怅然。

好几天没有回到这儿,感觉有些冷清,叶眉儿又不在,只有几个小丫鬟在外间伺候着,这时节列云枫也没有叫她们,几个小丫鬟困的坐着打盹儿。

列云枫有些倦了,阖目假寐,心中想着好多事情,辛莲出去一会儿了,走的时候让他等她回来。看着辛莲窈窕的身影,列云枫心中一动,都说世间的姻缘都有红线牵着,叶眉儿的线儿系在海无言哪里,不直到辛莲的红线要系到哪里。辛莲虽然神神秘秘地要他等,列云枫却知道她一定亲自下厨去做什么好吃的了,前两年辛莲还和叶眉儿一样,对舞刀弄枪特别有兴趣,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喜欢上针黹女红和烹饪,辛莲本来就很聪明,用上了心,居然有了一手好刺绣和一手好厨艺。

香气浓了,香中带着甜味儿,辛莲的脚步很轻盈,还是惊动了列云枫,列云枫睁开眼睛,脸上带着微微笑意。

果然辛莲端着漆盘,里边荷花卷叶的雪瓷盘子中摆着三样点心,薄荷糕,水晶糕、茯苓糕,还有一碗虾爆鳝面,辛莲柔声道:“小王爷,吃了东西再睡吧。”

列云枫笑道:“你忙了好半天,就是去做这个吧?一天辛苦下来,不早些休息,还去折腾什么。”他也不怎么饿,但是辛莲做了,多少他都要吃一些。点心甜腻,他略尝了尝,那碗虾爆鳝面还算不错,汁浓面鲜,别有滋味。

辛莲看着列云枫吃着面,一边儿用银挑子拨了拨蜡烛的芯儿,一边儿抱怨道:“小爷,你早点儿把那个澹台玄打发走吧,自从他到了咱们府上,平白无故,小爷受了多少委屈?听说今天他还罚了你。”她说着,眼神中流露出微微的痛意。

列云枫笑道:“他又没惹你,你抱怨什么?莲姐姐,明儿我要是跟着他去了藏龙山,你去不去?”

辛莲一愣:“去藏龙山做什么?哪儿不是玄天宗的地方吗?小王爷不是真的做了澹台玄的徒弟吧?王爷也放你?”

列云枫道:“是我爹爹的意思,等这边儿的事情完结了,要我跟着他去藏龙山。莲姐姐闷在家里,也够无聊,不如我和大娘说句话,带了你去,如何?”

辛莲更楞了,她从小就在王府里边长大,平时就是有事儿出去,也不过前街后巷,沐紫珊既然把她赐给了列云枫,这一辈子就是在王府了,她想都没想过去外边。

列云枫笑道:“眉儿姐姐芳心已许,莲姐姐还是茕然一身,不如跟着我出这趟远门,江湖之上都才俊,也许莲姐姐的红鸾星就该动了。”

辛莲心头一痛,原来列云枫有这样的心思,她脸色微微带着失落,浅浅笑道:“你呀,正经事还没着没落呢,眉儿的事儿藏藏掩掩,那个秦姑娘也半吊半悬着,我的事儿先搁着吧,再这么胡搅乱缠,你该劈成八个才够用。”

列云枫微笑不语,吃了半碗面,便放下筷箸,辛莲沏了杯茶递过来,又撤去盘碗,等辛莲回来,列云枫有了倦意,一边儿脱外边的衣衫,一边儿打了个哈欠。

辛莲又倒了一杯茶:“小爷,秦姑娘送来的东西你不看看?”

列云枫叹了口气:“好好的她又送什么东西?”他心中有些埋怨,送就送了,偏偏让列知恩撞见了,还告诉了父亲,真是可气。

辛莲笑道:“小王爷你忘了,你的生日快到了,秦姑娘是有心人,送了礼物来也是在情在理,连我和你的小师妹都在准备礼物呢。”

列云枫宽了外衣,一下子躺到床上,扯了被子盖上:“她还能送什么,不过是亲笔字画,再不然就是绣的玩意儿,没什么新鲜,明天再看吧。”他说着,闭上了眼睛。

辛莲听得楞了一下,秦姑娘送来的东西她没有动,自然不知道里边装得是什么,可是她在做的正是一只绣花的荷包,费了很多功夫,活计鲜亮,针脚细密,让澹台盈羡慕得要死,可是听列云枫的意思,好像不怎么喜欢。

辛莲看列云枫已然睡下,轻轻吹了蜡烛,放下纱帘,出去外间吩咐那些小丫头们,值夜的小心些,不相关的人都去睡觉,然后自己和衣就在碧纱橱外的床上躺下,先是想着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外边的打了三更,才迷迷糊糊地酣然入梦了。

恍恍惚惚也就打了个盹儿的功夫,阳光洒满了整个屋子,小丫头轻声叫起了辛莲,辛莲去看列云枫,依然睡着,暖暖的阳光照着他俊秀如玉的面庞,长长的睫毛,浓密而黑,挺直的鼻子,润泽的唇,辛莲呆呆地看了一回儿。听府上的老人儿说,列龙川的几个子女中,就是列云枫长得最俊美可人,也最淘气调皮,有时刁钻,有时乖巧,不过府中上下人等大多还是很喜欢这个小王爷,她自己比列云枫大不了多少,服侍沐紫珊的时候,他们见面的时候不多,后来服侍列云惜,开始接触多了,最后沐紫珊把她们送到这儿来。

列云枫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天色大亮了,忙一骨碌起来:“糟了,都这个时辰了?师父他们应该在练功了,去晚了又该骂我。等吃过了饭,又要去找萧师兄。”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穿上了衣裳,有丫鬟进来服侍他梳洗。

辛莲缓过神儿来,要去准备早餐,列云枫道:“我去那边吃吧,萧师兄被人劫去了,师父今天可能会出府去找。”他说着匆匆忙忙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回头道:“等大娘回来了,我和她说去,秦姑娘要是再打发人来,你去应付一下。”

辛莲点头应承,列云枫一路飞快地赶到后院,澹台盈正站在门外,见他来了,向他摆手,拉他过去,低声道:“小师兄,你昨天晚上带林师兄去哪儿了?爹爹问他,他又不说,爹爹生气了。”

列云枫道:“怎么了?不是你爹爹又在打人吧?”

澹台盈摇头:“林师兄一句话也不说,爹爹特别生气,本来是要动手来着,后来大师兄回来了,爹爹和大师兄进了里间说话,把林师兄晒在院子里了。”

列云枫啊了一声:“你那个林师兄不会是又在院子里边跪了一夜吧?”其实他也不用问,林瑜一定又跪在院子里边了,不然澹台盈如此焦急。

澹台盈点头:“我还以为我爹爹是把林师兄忘了,去扶他起来,结果被爹爹赶走了,今儿一早来,听爹爹说,要是林瑜不说昨天晚上去了哪儿,就不许他起来。”澹台盈说着,眼睛有些湿湿的,她和几个师兄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谁遇到了事情,澹台盈都很在心。

列云枫叹了口气:“林师兄也是,说实话不会,撒谎还不会吗?真是自讨苦吃。”他说着推门进去,果然看见林瑜跪在院心,神色木然,毫无表情。萧玉轩和贝小熙在练功,萧玉轩有些神不守舍,好像有心事一样,贝小熙一会儿偷看看萧玉轩,一会儿偷看看林瑜,不时地还瞄瞄上房。

列云枫一进来,澹台玄从屋子里出来,淡淡地道:“小王爷这么早就过来了?”

列云枫听这小王爷三个字,怎么听怎么别扭,他懒懒地道:“过来给澹台先生问个安。”

澹台玄听了这个澹台先生,也感觉特别的不适,不由瞪了列云枫一眼:“我是个江湖人,不懂那么多规矩,问安?免了吧,我担不起。”

列云枫似笑非笑地道:“人在屋檐下,就得学会低头,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我也知道澹台先生是江湖人,不拘小节,不过,这里是王府,不是江湖,既然不在江湖,澹台先生也该收收江湖习气了。”

澹台玄皱眉,他现在是强忍着怒气,不用说列云枫说出来的话够噎人,就是他那副嘲讽揶揄的表情,也让他觉得油然逗出火气来,不过他打定主意要忍着,不能发作,脸色虽然难看,只是哼了一声。

列云枫本来有几分气,看澹台玄这个样子,又不觉好笑:“澹台先生不就是生气我昨夜带着林瑜出去了吗?你想知道他们去哪里,我告诉你好了。”

澹台玄不理他,沉声问林瑜:“昨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里?瑜儿,你从来都不会跟师父说谎,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连师父都要隐瞒?”

列云枫不等林瑜答话,忙道:“师父你问他,他自然不敢说……”

澹台玄道:“师父?”他有些轻鄙地冷笑。

列云枫道:“师父你生气,不过因为我们出去没告诉你而已,师父觉得我们不说,是目无尊长,可是我们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隐衷,师父你事事也没有和我们商量,你不说,自然有你的隐衷,己之不欲,勿施于人,师父读了那么多书,这句话不知道吗?我们又不曾去杀人放火,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儿,你生的什么气?”

那边萧玉轩和贝小熙都不练了,萧玉轩回来以后,将遭遇经过简单地告诉了澹台玄,也提起了澹台梦,当时澹台玄的脸色特别难看,所有萧玉轩鼓了好久的勇气,还是没有胆量问那三个问题,现在仍是犹豫彷徨中,他是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了心事就愣愣的样子,方才列云枫说了些什么,他也没有细听。

贝小熙没看见列云枫时,心里骂了他无数次,现在列云枫实在为林瑜出头,贝小熙又担心列云枫惹恼了师父会吃亏,一个劲儿地向列云枫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和澹台玄针锋相对。

澹台玄哼了一声,看着列云枫,脸上的神情变化不定,最后还是冷然道:“瑜儿,我的话从来算数,如果你不说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就不许起来了。”

列云枫有些生气:“去了那里,师父这么想知道?好,我告诉师父,我们昨天去了皇宫,师父你要不信,去问皇上好了。”

澹台玄道:“皇宫?你们还真去了个好地方!列云枫,在你所有的谎言里边,这个谎言最动听。”他走到林瑜面前“瑜儿,你们昨天去了皇宫?”他自然是不信列云枫说的话,所以才逼着林瑜开口。

谁知道林瑜道:“是,师父,昨天瑜儿陪着小师弟去了皇宫,现在情势多变,我怕小师弟有危险,就跟了去。”林瑜是忽然灵机一动,他觉得自己可能还要遭遇危险,所以不想让师父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想牵累到师父,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对澹台玄说谎,方才列云枫的话提醒了他,如果去了皇宫,自然就无证可查了,师父总不会去皇宫里边找皇上对质吧?

澹台玄有些意外,怒极反笑:“瑜儿,你也会撒谎了?好,你们半夜三更去皇宫,不错啊,那个皇宫里边戒备还真松,由得你们随便出入。”他说着一扬手,就要打下去。

忽然进来一个小厮,领着几个太监,为首的太监道:“小王爷,皇上口谕,让你带着林瑜林公子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列云枫叩头领旨,心中暗道昨天父亲还说这事儿呢,皇帝果然是忍不住了。

只见那个太监笑道:“皇上在御书房等你们呢,小王爷,奴才先走了,您二位可别耽搁了时间。”列云枫很客气地寒暄几句,传旨的太监不敢耽搁,忙忙地要回去,列云枫吩咐那个小厮先封些银两给几位传旨的公公,然后送他们出府。几个太监笑眯眯地称谢,跟着那个小厮出去了。

等太监们走远了,澹台玄一把抓住列云枫:“又出了什么事儿?是不是又遇到了麻烦?你们昨天真去了皇宫,所以今天皇上找你们算帐了?”澹台玄有些急,抓得用力,眼中全是关切,方才的火儿也忘了发了,他总觉得,这个皇帝召列云枫进宫,多半都没有什么好事儿。

列云枫也明白澹台玄焦虑的原因,笑道:“师父别担心,我们去去就回来。”澹台玄的关切和焦急让他方才不快的心绪荡然无存,他拉起林瑜,心中盘算着皇帝召见的主角应该是林瑜,他不过是个陪衬,也不知道皇帝召见为了什么,这事儿要不要告诉父亲,可是要让师父他们传话,澹台玄一定会觉得事情严重,万一澹台玄一急之下,也想上次去闯皇宫就麻烦了。

列云枫想着笑道:“我们昨天晚上真的去皇宫里,我怕一个人去出事儿,才拽上林师兄,没有别的事儿,还不是为了林师兄被人陷害的案子吗?皇上是放林师兄出来了,可是背后的元凶还在逍遥,林师兄这场官司摊得不明不白,总要弄个清楚。”

林瑜看列云枫神色轻松,说得跟真的一样,心中叹了口气,列云枫骗师父,也是不愿意师父卷进这场不着边际的是非里边。于是也淡然道:“师父放心吧,皇上要将此事彻查清楚,所以才召见小师弟和我,昨天皇上还吩咐,不要对任何人泄漏此事,皇上金口玉言,圣命难为,所以瑜儿才不敢多言,不是刻意欺骗师父,求师父不要生气了。”

林瑜是在说谎,所以越说越没有底气,垂着头,不敢和澹台玄对视。

列云枫知道林瑜不惯说谎,再耽搁了就会露出马脚来,忙道:“快走吧,总不能让皇上等着我们啊。”他向澹台玄施了个礼,拉着林瑜出了院子,澹台盈在院门外听声呢,因为师兄们练功,她不能进去,要是平时,她早去找辛莲了,今天不放下林瑜是否受罚,才等在外边,里边说些什么,她也听到了,本来想进去,又怕自己反而帮了倒忙,反正列云枫进去了,应该可以把事情解决,澹台盈也知道爹爹对列云枫总是无可奈何。

列云枫拉着林瑜出来,看见她,不由得喜上眉梢,正愁没个送信的人,忙松开林瑜,拉着澹台盈走到一旁,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别去见师父了,快去告诉辛莲,让她禀告我爹爹,皇上召我和林瑜进宫。小师妹,这事非同小可,全拜托你了。”

澹台盈听了,立刻紧张起来,列云枫如此重托,她又有几分喜悦,真的院子都不进了,飞快地向前边跑去。

列云枫放了一半儿的心,舒了口气:“林师兄,我们走吧!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出事儿。”

林瑜神色黯然:“枫儿,你也放心,我知道我自己是谁,我知道该做什么。”

林瑜的眉尖又涌上淡淡忧郁,默默地跟着列云枫,列云枫的言外之意,他自然明白,至于进了皇宫会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无所谓,因为他心中打定主意后,反而觉得坦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漂泊吧/在有生的日子里昨日的/ 明天的/快乐与痛苦延绵成身旁/不散的/寂寞和孤独

冲冠一怒为红颜

夜残风轻,梦觉露重。

黎明之前,漆漆的夜色,陷落的黑,浓郁得让人窒息。

去靖边王府的时候,她看见了雪,寒汐露当时气到发昏,如果不是等着劫来萧玉轩想印别离交差,她拖也要拖着雪回来,一定要把雪打个半死,他居然还是没有听自己的话,还是去了靖边王府。雪去哪儿,绝对没有其他原因,自然是为了那个尤儿。

可是过了这么久,萧玉轩都回去好半天了,雪还没有一回来,寒汐露又开始牵挂。

莫非出了什么事情?按照雪的个性,如果看见了自己,猜测到自己有危险,就是爬也要爬回来,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

寒汐露立在门外,这里是她临时住的那个院子,印别离吩咐她不许进去。寒汐露心中急如油烹,面上还得强忍着,木桩一样站立着,冷漠,麻木。尽管她戴着面纱,可是印别离还是可以从她的眼中看出情绪。印别离现在正在怒中,她不敢去招惹。

印别离发怒时,就像一头饿疯了的狮子,谁敢去招惹眼睛都红了的狮子?如果一头发威的狮子狂跳乱吼,声势虽然吓人,火发过了也就平息,只是印别离真正发怒时,连吼都不吼,这个时候的印别离,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现在这头红了眼睛的狮子,一声不吭、目不转睛地瞪着印无忧。

印无忧跪在地上,木然地望着前方,萧玉轩走了以后,印别离微笑着让澹台梦走了,他的笑容很淡,淡到让几乎察觉不到嘴角肌肉的牵动。

澹台梦没有留,也是淡淡的笑,她临行时看了印无忧一眼,那眼神中带着担心和歉然。

印无忧被她眼光拂过的霎那,雪热如火,澹台梦是担心他会被印别离处罚,是为当着他的面欺骗了印别离而感到歉然,她在乎他。

有了澹台梦的一个眼光,印无忧现在坦然地跪着,他跪了快一夜了,印别离还是没有发话,印无忧就静静地等待着,等着印别离发火,等着印别离残酷的惩罚。他知道,印别离在坟茔没有继续发火,是因为有外人在场,如果不是忍无可忍了,哪怕是要打死他,也会等到无人之后。

啪~

毫无征兆地一记耳光打得印无忧扑倒在地,脸上火辣辣地痛,眼前金星乱冒,印无忧很快地挺直了身子,脸颊上一片红痕。印无忧跪在哪儿,没有惊恐,没有委屈,方才这一巴掌打得很重,可是印无忧吭都不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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