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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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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正阳正色道:“王爷,我今天来这儿,可是反复思考,才能成行的,风某自知怀璧其罪,终有大祸临头之日,所以平时放肆无礼,只想既然祸不能躲,有何必委屈自己呢?风某是死不足惜,只是有些事情藏在心底很多年了。本来风某是想带着这些事情进棺材的,但是今天却得小王爷仗义相救,风某有个不情之请,请王爷和小王爷答应,风某死而无憾了。”他说着竟然离座,跪了下去。

列龙川倒是没有想到风正阳如此直接,有扯出这样的话题来,忙站起来扶风正阳道:“风大人请起来,如果龙川可以帮忙的,龙川一定不遗余力。”

风正阳叹道:“老夫膝下只有雅文一个儿子,请王爷要保全风某这条血脉,风某纵死也含笑九泉,今生难报之恩,来世结草衔环也要报答王爷!”他跪在哪儿,说得情真,泪落如雨。

列龙川道:“风兄请起,龙川一直觉得雅文是天赋异禀,少年才俊,将来前途无量的,只是好端端的,风兄说这些丧气话干什么?”他说着用了内力一托,风正阳身子一轻,站了起来。

风正阳道:“这么说,我当是王爷答应了,王爷,今天小王爷救了我们以后就急急的赶回来,还让我把狄自恭他们押到衙门去,我这个人好奇心重,自己先审问了一会,听狄自恭说,如果今天上演的这出戏没有什么反映的话,还要上演一出更好看的戏码!”

列云枫的头立时一痛,今天的戏已经很好看了,那孟而修还要演什么戏啊?他真是演戏演上了瘾了嘛?不过孟而修的安排一定用心险恶,不知道他还要演什么戏?还是要编排自己不成?

列龙川淡然问道:“不知道他们还要演什么戏?”

风正阳长叹道:“狄自恭说广平郡王根据《史记?赵世家》里边的一个故事,编成了一出戏。”

列龙川问道:“什么戏?”

风正阳沉声道:“这出戏叫做赵氏孤儿。”

列龙川恩了一声,脸上还是没有悲喜,喜怒不形于色,绝对是件苦差事。

“赵氏孤儿”的这段故事源于司马迁所著的《史记 赵世家》。讲的是晋景公年间,奸臣屠岸贾欲除忠烈名门赵氏。他率兵将赵家团团围住,杀掉了赵朔、赵同、赵括、赵婴齐等全家老小。惟一漏网的是赵朔的妻子,她是晋成公的姐姐,肚子怀着孩子,躲在宫中藏起来。赵朔有个门客叫公孙杵臼,还有一个好友叫程婴。赵朔死后,两个人聚首一处,程婴说赵朔之妻正在怀孕,所以偷生,就是要保全赵朔的唯一血脉。不久,赵妻就分娩了,在宫中生下个男孩。

屠岸贾闻之,带人到宫中来搜索,没有找到赵氏母子的藏身之处。母子俩逃脱这次劫难后,程婴和公孙杵臼设计,将程婴家中一个正在襁褓中的婴儿换了赵朔的儿子,他让妻子带着赵氏孤儿朝另一个方向逃去,程婴则带着自己的孩子,与公孙杵臼一齐逃到了永济境内的首阳山中。

屠岸贾闻之,率师来追。程婴装做惜命贪钱,带着屠岸贾找到隐匿山中的公孙杵臼和婴儿。

杵臼当着众人的面,大骂程婴,好让屠岸贾相信这条计策,相信这个婴儿是赵家血脉,程婴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儿子和好友公孙杵臼死在乱刀之下。

至此,程婴身负忘恩负义,出卖朋友,残害忠良的“骂名”,偷出赵氏孤儿来到了山高谷深、僻静荒芜的盂山隐居起来。十五年后赵氏孤儿,终于长成了顶天立地的汉子。苍天不负有心人,程婴与赵武,在朝中韩厥的帮助下,里应外合,灭掉了权臣屠岸贾。赵氏冤情大白于天下,程婴忠义大白于天下,公孙杵臼忠烈大白于天下。

可怜程婴最后,无法在十数年积聚的丧子之痛,丧君之痛,丧友之痛中走出来,最后自刎而死。

见列龙川没有什么表情,风正阳道:“王爷,这件事当年知之不多,想来孟而修是要求证一些事情,所以才要演这出赵氏孤儿,投石问路。”

列龙川淡然道:“赵氏孤儿?可惜只是一个故事,他喜欢演就演吧!”

风正阳的脸离开又涨红了,有些急怒:“王爷,你以为我是来刺探王爷的秘密嘛?以为我是孟而修的走狗帮凶嘛?我是认定了王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是个比程婴还刚烈隐忍的男人,告诉你,当年的那道圣旨,那道孟而修奉命去你们家拿人的圣旨就是我起草的!你要不要我背诵一遍上边的内容?听听我有没有骗你!”他是真的急了,以为列龙川不相信他,手战抖着解开衣带,从里边拿出来一个锦囊,“王爷,这个是密旨的原件,我今天带来给你!”

列龙川没有接,摇头道:“如果是当年密旨的原件,那是你的保命符,还是你留着吧!”

列龙川的反应让风正阳有些瞠目结舌,他结结巴巴地道:“王爷,你就不想知道这幕后的真正主使是谁嘛?虽然你的大公子是替当今皇上死的,算是为国尽忠,可那是你嫡嫡亲的骨血啊,你不想报仇嘛?”

列云枫的心立刻提了上了,他恍恍忽忽的听黎韵兰梦呓中提过,说大哥列云威是替皇上死的,皇上能有命活到今天,都是列家的功劳,如果没有列家,皇上就没有现在的天下。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列云枫并不很清楚,这样的事情也不能询问的。有次列云枫和皇上辨理时,被皇上打了两下,也没打重,倒是列云枫一时心急,讲了一句如果不是我大哥一条命换了皇上一条命,现在皇上还能理都不讲地欺负人嘛?结果皇上愣了愣,果然打不下去了。但是列龙川得知后,狠狠地打了列云枫一顿,那时候列云枫才十二三岁,那次挨的就是列家的家法,直躺了十几天才能下床,自从以后,列云枫从来都不会再说这句话了,但是对于大哥列云威之死,心中还是无限疑虑。

列龙川的眼光凌厉而威严,他的眉尖微微皱了皱,没有回答风正阳的问题。

风正阳道:“王爷,我可是拼着性命才来王府的,当年孟而修带着圣旨去你府上要人,让你交出先帝的儿子,你为了保住先帝的血脉,以子易子,孟而修当场就杀了你的大公子,可怜他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就那么横尸当场了。你虽然当时还是前朝的子民,孟而修带去的却不是前朝武宗皇帝的旨意。”

列龙川暗然道:“谁的旨意又怎么样?当时我不过是彭州城内一介白丁,万一他们入府搜查,我那个家又怎么能藏的下人呢?既然我与先帝有八拜之交,又答应了寿容公主一定要保全这个孩子,大丈夫一言九鼎,怎能食言?”提起当年的伤心之事,列龙川尚能强忍着心头之痛,他当年在彭州不过是布衣百姓,家产虽丰,却孤立无援。尤其他的正妻沐紫珊还是先帝的表妹,当时先帝的皇朝刚刚建立,尚属于叛军一流,沐紫珊的身份是个秘密,他举家暂时定居在彭州,就是受了先帝所托,当年机缘巧合,与先帝结拜,然后先帝巧遇被囚于白衣庵的寿容公主,两人相惜相爱,先帝将寿容公主带到了列家,两个有了夫妻之实,生下一子,公主无法养育这个孩子,先帝托付列龙川代为抚养,正好列龙川的大儿子列云威和这个孩子差不了三个月。

当时孟而修带着圣旨兵丁去他们家要人,声称要是不交出敌国孽子,就将这彭州城中所有的同龄孩童悉数杀死,已绝后患,列龙川当时要以死相拼,孟而修却当场真的杀了临时捉来的一个小儿,列龙川进退两难,知道孟而修志在必得,自己有人单势孤,他浪迹江湖多年,四处漂泊,身边除了妻子儿女们,没有别的人可以互助。所以他多年以后回到京城,皇帝敕建了靖边王府,府上招买了好多丫鬟仆人,他才修订了家规,让每个人都习文练武,精诚团结,好像一个大家族一样。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偷龙转风,牺牲了自己的孩子,黎韵兰也是因为儿子列云威惨死,才精神失常的。先帝派来的人第二天到的列家,接走了如今的皇帝,列龙川不愿留在彭州,带着家人离开。谁知道命运弄人,几年后,他再次不得不回到彭州,就在这个伤心之地,他也不会在痛失长子之后,又遭遇了一次摧毁性的厄难,差一点让他一蹶不振,让他们列家断子绝孙。

不过当年的痛事,列龙川是不愿意再提起的。

风正阳道:“王爷,前朝皇室的寿容公主和我朝先帝有了龙子一事,当年除了公主、先帝和王爷外,并不第四个知道。涉及皇家体面,哪能有半点疏忽?不然寿容公主那么还能风光再嫁?可是后来,先帝这边的子嗣总是长不到三岁就莫名夭折,先帝才决心去敌国之都彭州接回公主之子,本来先帝是想等着平定了天下,灭了前朝之后,再让龙脉归国的。毕竟这个孩子血统虽然高贵,却是敌国公主之子,身份特殊,所以先帝才一直犹豫,但是膝下无子,大统难承,四边未靖,皇上才秘密派人去王爷家中接当今的皇上回朝。可是,皇上的人和密旨还没出门,这道杀人的密旨已经传出来了。王爷,你真的不想知道,这道杀人的密旨是谁写的嘛?”

列龙川摇头:“子嗣之争,自古皆然,不过是宫廷倾扎,有什么好疑惑的,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皇上已经登基执政,他也知道是孟而修曾奉旨来捉拿他的,不过皇上念在当年是各为其主,也不愿提及,原是希望孟而修知恩,唉”他叹了一口气。

风正阳急道:“可他当时已经投诚了我们天朝,在彭州等着时机做内应。他知道他要杀死的是先帝的皇子,他当时是听命于人,是邀功买好的。”

列龙川淡然道:“风兄何必太愚?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得太清楚了,你今日冒死相告实情,龙川感激不尽,当年之事,主凶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知不知道,我的孩子都已经长眠地下了。如果能换回他的一条性命,龙川也死而无憾。”

风正阳愣了一会儿:“王爷,我原本担心皇上知道这道圣旨乃出自我的手,会抄斩我风氏一门的,才留着这个原旨做保命符,可是孟而修今天既能派人来杀我,包不准他不派第二次人来,这个东西放在我这里,还是不安全,就算王爷不想旧事重提,这里边总有个是非曲直。如果风某不幸身忙了,也算留个真相给世人,只希望王爷记得答应风某的事情,要保住我儿雅文的性命。”

他说着,把那个锦囊放在桌子上边,然后也不告辞,就匆匆而去。

列龙川没有拦他,看他走了,叫列云枫吩咐道:“你去叫你章大哥,带着二十个弟兄,埋伏在风家,要昼夜跟着保护风正阳,还有,方才你听到什么,一个字都不许说。”

列云枫脸色凝重,方才的话他也都听见了,这件事情居然有这些曲折,原来大哥列云威是那样代当今皇上而亡的。可是里边牵涉到了寿容公主和先帝的纠葛,只怕又是一段隐情,这些事情根本不用父亲吩咐,他自然也是守口如瓶的。他转身就去,听列龙川又道:“枫儿,传完了命令,到书房等我。”

列云枫看了父亲一眼,列龙川一张脸沉默如水,看不出来悲喜,他也算不好父亲叫他去书房是和他继续算帐,还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交代,不过现在传了命令,也好顺道去通知萧玉轩,这样的机会他焉能错过,至于书房里边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列云枫现在想都不去想。

情到深处无怨尤

作者有话要说:早晨爬起来更完,昨天实在是太累了,都累死了,呵呵,今天又活了。如钩的一牙弯月,也将皎洁如霜雪的月光,撒遍了整个山谷。这幽静的蜿蜒的山路上,夜风微凉。

印无忧总是忍不住看澹台梦那张雪雕玉琢般剔透的脸,虽然只是侧影,在朦胧的微寒月光下,晶莹娇美。

如果这段路走不完就好了,可惜这是个傻傻的呆想。

如果澹台梦永远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可是这是个更无望的梦想。

印无忧的心中有了一丝淡淡的惆怅,黯然地叹了一口气。

澹台梦回头,笑道:“小东西,你叹什么气?”她娇嗔的笑容,更是让印无忧心中砰然一动,脸上淡淡泛起了晕红。

印无忧道:“我比你大很多呢,你应该叫我哥哥。”他说到哥哥这两个字,偷偷地笑。

澹台梦不屑地道:“这个世间可不是按着年龄排辈分的,你要再不叫我姐姐,明儿我去离别谷,和你爹爹义结金兰,看你到时候,叫不叫我姑姑。”她说着,格格的笑得更开心了。

印无忧吓了一跳:“不行,你不能去离别谷,我爹爹会杀了你的。”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认识了澹台梦这么久,这个小姑娘可是胆大包天,说的出来就做的到的。

澹台梦看着印无忧当真的样子,笑得更加厉害了:“他杀我?他凭什么杀我?这个世上,只有我想杀的人,能杀我的人还没有出世呢!”她笑得骄俏可人,口气又怎么狂傲,只是出自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之口,另有一番风情。

印无忧哼了一声:“你也够狂的,连我爹爹都不敢怎么说。”

澹台梦笑道:“你爹爹不敢说,是怕捅了马蜂窝,你们离别谷在江湖上已经够招摇的了,要不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各自都怀了一副鬼胎,如果大家结盟,联合出手,只怕十个离别谷也被夷为平地了。”

印无忧虽然听得刺耳,可是澹台梦说得也不是玩笑话,江湖中的名门正派,总要讲究些脸面仁德,讲求些名门正派的体统,不过名门正派的弟子也是人,既然是人,总是良莠不齐的。他们也有恨之入骨的人,也有想杀之后快的仇人,可是碍于身份地位,不能快意恩仇,于是他们需要杀手,需要真正的杀手。

真正的杀手只负责杀人,收了钱以后,佛来佛斩,魔来魔斩,至于想杀人的和被杀死的之间有什么恩怨,他们绝对不会感兴趣。他们甚至对杀人也不感兴趣,杀人只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而已,不杀人,他们的生命就没有意义,所以对于真正的杀手来说,杀人和吃饭睡觉一样,如影随形,只是生存本能。

离别谷里边培养出来的就是真正的杀手,为了让这些真正的杀手更纯粹,离别谷里边规矩森严,或者说冷酷更贴切些。所以离别谷里边的杀手不是很多,可是每个杀手都值得重金以求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江湖中人怎么会这样邪恶阴冷的地方视若无睹呢?也不是没有人要除却离别谷,可是人单势微,成不了气候。因为印别离的武功深不可测,没有人可以形容出来印别离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因为敢挑战他的人,就已经成为死人。印别离很少出谷,也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的名字,他的人,就像一只幽灵的影子,让人听到了就会打了个寒战。

印无忧含糊地哼了一声:“道消魔长,正难压邪,要怪就怪你们名门正派只顾着排挤倾扎,一个个都说得比唱得好听,什么江湖道义,都是骗人的鬼话。”他说着,一脸的不屑。

澹台梦有些不悦地叫道:“印无忧,你骂名门正派我不管,只是别扯上我,我又不是名门正派的人,再说我可要翻脸的啊!”

印无忧好笑道:“你爹爹是天下第一高手,是玄天宗的掌门,难道你反而不是名门正派的人?”

澹台梦哼了一声:“他是他,我是我,我又不是玄天宗的弟子,他们玄天宗是什么门什么派,和我什么关系?”

印无忧看着澹台梦微怒时瞪着眼睛的小模样,立时就呆住了,心中好生奇怪,到底这个小丫头心里头究竟想着些什么?他还记得那次澹台玄和焚心教的教主厉娇娆对决之时,他也奉了父亲之命,去看两个人的对决情况,因为听到消息说澹台玄想要除却离别谷,而且为此筹备了好些年了。

谁知道冤家路窄,印无忧遇到了焚心教的护法白碧深,白碧深的儿子就是因为得罪了印无忧,让印无忧杀死的。狭路相逢,印无忧不是白碧深的对手,不过白碧深其人不喜欢杀人,他喜欢折磨人,喜欢用最阴毒的招式来对付别人。所以白碧深没有杀印无忧,而是给印无忧下了焚心教最毒的蛊毒——万虫啮心。

这被下了万虫啮心的人,血肉中会生出成千上万的虫来,这虫儿专门啮人的血肉,又细小如丝,藏在血脉里边,无处找寻,中了此蛊的人不是活活疼死,也会被体内千万条虫子啮烂腐坏而死。离别谷虽然可以训练出一等一的杀手,对于蛊毒之类,还是无计可施,尤其印无忧还被白碧深封了穴道,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体力不支、痛不欲生的印无忧终于昏倒在藏龙山一处幽谷之中。

等他醒了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一生中看到的最美丽的女子,这个女子温柔地清理他的伤口,当时的他皮肤都开始溃烂了,流着血和脓,他自己都被那种呛人的味道熏得欲呕,可是那个少女却小心翼翼的,没有一分嫌恶,这个少女就是澹台梦。

那天也是一弯钩月,从洞口透进来玉兰色的寒光来。

澹台梦春葱般的手,粘着他身体上污秽的脓血,他几乎是赤裸的,可是澹台梦的神色凝重而庄严,没有半分的嫌恶,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看见澹台梦从眉眼间弥散的笑容。那是欣慰的久盼的一种笑,因为她终于去了他的蛊毒,救活了他。

他当时就告诉他,他是离别谷的杀手印无忧。

她笑着说她是澹台玄的女儿澹台梦。

他觉得她不相信自己的身份,当然他也不相信她自己说的那个身份。

后来,印无忧终于发现自己错了,澹台梦相信了他的话,也没有跟他说谎,她真的就是澹台玄的大女儿澹台梦。确定的时候,印无忧是完全傻掉的那种呆,比知道澹台梦居然可以解了他的蛊毒更加吃惊。

澹台梦是偷着来的,带来药、食物和酒,印无忧发现澹台梦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是那种见了一面就忘不了的人。这样的人就算貌不惊人,却天然带着一股气质,就是这种气质'奇。书',让她站在一万个人里边,也能脱颖而出,而且澹台梦又是绮年玉貌的一个娇美少女。

印无忧奇怪为什么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要救自己,他问过十次这个问题,澹台梦就给了他十个答案,最后印无忧放弃了继续问的意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婆婆妈妈了,而且他只怕永远都猜不透这个答案了。

啪,印无忧被澹台梦拍了一下背,澹台梦的力气倒是不小,印无忧吃痛:“干什么有打人?你讲不讲道理?”

澹台梦笑道:“我当然是不讲道理了,你又不是人,为什么和你讲道理,讲了还不是对牛弹琴?”她笑得特别放肆。

印无忧对于澹台梦这样信口雌黄的话,向来是没有方法的,哼了一声:“我不是人?那我是什么?”

澹台梦笑道:“你是一个工具,一把刀,一把剑,反正什么都是一样的,只是个杀人的工具。”

这句话是可以直戳到印无忧的肺管子的,换了个别人,就算是离别谷里边的同门说了这句话,印无忧也会动怒杀人的,可是从澹台梦的口中说出来,竟然让印无忧感觉到一丝怅然。

离别谷里,印别离为了让他唯一的儿子成为杀手中的杀手,可以说费尽心血,印无忧也吃尽了苦头,所有的记忆都是血和伤痛,印别离的要求到了苛刻的程度,他要印无忧冷血、无情,像一把剑一样,站在哪里就让人感觉威慑。为了这样的要求,甚至连多说一句话,印无忧都会受到父亲的惩罚。以前的印无忧不喜欢说话,他认为那是浪费时间的一种可耻方式,认识了澹台梦以后,他才发觉说话真是件妙不可言的事情。澹台梦笑他奚落他骂他的时候,印无忧都感觉得到无法言说的甜蜜。

澹台梦笑道:“面对真相呢,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改变,要么顺从,你这个漂亮的杀人工具,要选哪种?”

印无忧有些黯然地道:“你希望我选哪种?”

澹台梦嘲笑着骂道:“不长进的混帐东西,命是你自己的,路也是你自己的,你要选自己选,问别人可算什么?”的一副教训人的口气,好像自己是历经了沧桑一样,可印无忧是个淘气的顽皮的小孩子。

印无忧待要说什么,猛地发觉前边的路口哪儿,埋伏着一个人。

每个路口,都埋伏了黑水教的人,这个栖霞山,目前是黑水圣教的地盘。

印无忧是个杀手,杀手的感觉是敏捷的,这个埋伏着的人,给了印无忧一种威压和窒息感,一般的说,以印无忧的功夫,在当今之界,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能够打败他的人,不是很多。可是他可以很真切地感觉到,埋伏着的这个人,让他有些惶然之感,他只对曾经打败过他的人才会感动惶然。对所有杀手来说,失败是意味着死亡的,曾经的失败就好像死里逃生一样,惶然是种心里的阴影。

印无忧低声道:“沧海。”

云沧海,是澹台梦特别喜欢的名字,在和印无忧很熟悉以后,澹台梦说印无忧可以这么叫她了,她的朋友们都可以这么叫她。

不过印无忧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并不多,朋友,是印无忧一辈子最奢望又最无望的事情,只有在紧张、危险的时候,他才这么叫她,也是他们之间的一种暗示。

澹台梦嫣然一笑:“你恳这样叫我,也算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我的朋友,我交代的话,你也认真听了。”她嫣笑盈盈,软语温款,好像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似的。

印无忧心中一叹,澹台梦正应该去做杀手才是,她可以喜怒不行于色,心中动了杀机,脸上还笑得如此甜蜜,真不知道在玄天宗澹台玄的眼皮底下,她是什么样子的。在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杀人的事要永远交给她,不然她会跟印无忧翻脸,本来印无忧是不愿意澹台梦涉嫌,而且男人的本则就是要保护女人的,两个人的时候,怎么能让女人动手呢?

印无忧曾经做过一会挺身护花的事情,却让澹台梦好久都不理他。澹台梦生气的时候,也不会乱发脾气,也不会伤感落泪,只是她生了一次气,却让印无忧心痛了很久了。

澹台梦笑得这么甜,这么娇媚,已然是准备下手了,印无忧叹道:“沧海,别为难我,我是什么身份,你该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手疾眼快,心狠敏锐就可以了,还读什么诗书,会笑死人的。”他知道澹台梦提起的是什么事情,那次他惹了澹台梦生气,哄了好久,澹台梦才提出一个条件,让他好好读几本诗书,她说她的朋友皆是锦心绣口,风流儒雅的,她当他是朋友,所以他必须也要读得儒雅起来。当时澹台梦提这个条件时,印无忧笑得肚子都痛了。

一个杀手,一个熟读诗书的杀手,难道要一边读诗一边杀人呢?那该是多么让人尴尬,多少滑稽的一个场面啊?

和读书相比,印无忧宁可让澹台梦打他一顿,哪怕砍他一刀,可是见澹台梦的笑容开始美丽时,印无忧一口答应了,还得装做心甘情愿的样子。

只是,当初他是怕澹台梦生气,才答应的,他怎么可能真的拿了一本书去看?现在澹台梦问起这个事情,印无忧感觉自己的嘴里有些苦苦的,说出的话来也没有底气了。

澹台梦拧了他的手臂一下,很用力的,然后娇嗔道:“笨蛋,如果可以笑死人的话,连气力都省了,我的话你敢不听?找死!”

印无忧哎哟一声,他是杀手,可他也怕痛,尤其在澹台梦面前,他连掩饰的心都没有 ,他皱着眉,澹台梦掐的这下子真的很痛,手臂上应该是青了。

澹台梦却笑吟吟的,抬头望着那一弯牙月儿,吟道:“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净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她微微仰着头,视线应该会出现了盲点,她的神情是幽然的,她的身子挡在印无忧的前面,埋伏的那个人一直寻找呢一个机会,他自然看得出印无忧是谁,所以他没有冒然出手,就是等机会捉住澹台梦,他看出来印无忧看着澹台梦的眼神,捉住这个女子,应该可以要挟到印无忧的,可惜的是,他遇到了澹台梦,他看不出来这个小丫头有多深的武功,他也没有想过这个小丫头有多深的武功,他忘记了内功心法里边,有敛精收华这一项,也许他记得,只是没有想过这个小姑娘可以敛精收华、深藏不露吧。

所以他长身而出,寒光一闪,整个人向鬼影一样,扑向了澹台梦,扑到半空中的时候,他感觉丹田处一凉,那种水流的凉,又是微微的一痛,蚊子咬了似的一痛,然后身子失去了控制,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人纵身飞起的时候,很难掌握平衡,因为自己就带着衣衫破空的风声,这里又山风凄凄,这个人根本没有觉察到一枚细如牛毛的小针会刺入自己的身体,他偷袭澹台梦的时候,没有想过澹台梦会先下手,会用暗器。

所以这个人摔倒在地时,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浑身是麻木的,那暗器散了他的气,封了他的穴道。

月光下,印无忧看清楚了袭击他们的这个人,或者应该说他不是人,起码还不应该算是一个人,因为袭击他们的这个人还是那么小,也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孩子。

这个小孩子现在愁眉苦脸的,好像因为疼痛和委屈,眼泪都流下来了,求道:“哥哥,姐姐,放了我吧,我是一时淘气,不要杀我!”

印无忧叹了口气,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惶然的感觉了,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暗夜魔童卓丁丁,这个面貌如小儿的杀手,是属于独来独往的一个杀手,印别离曾经想要邀请卓丁丁入谷,可是卓丁丁没有答应,所以印无忧是见过卓丁丁的。其实卓丁丁的功夫也不是特别了得的那种,他的致命所在,是他长了一张永远不老,美丽可爱的一张脸,所以就算他失了手,利用这张脸,可以反败为胜的。

那次卓丁丁没有答应印别离的邀请入离别谷,印别离就派印无忧去杀他,不为我用者,杀无赦,这是印别离一贯的信条,那次本来印无忧胜了,可是卓丁丁就是利用他这种脸,反败为胜,趁着印无忧稍稍走神时候,打败了印无忧,如果不是印别离赶到,印无忧已经死在卓丁丁的手下了。

印无忧忽然不说话,他本来想提醒澹台梦的,可是他忽然想看看澹台梦怎么对付这个小孩子杀手,因为他知道卓丁丁是谁,卓丁丁现在还不能动弹,所以现在情势是在他的掌控之内的,他动了童心,想看看澹台梦会怎么样做。

印无忧以为会等一会儿,可是马上就有了答案。

澹台梦一笑,笑得好美:“可怜的小孩子……”

六个字,说得温柔如水,然后,一剑穿心。

剑穿过卓丁丁的身体时,卓丁丁的脸上还有泪痕,他的眼睛瞪着,死也不相信澹台梦会下手杀他,这个世上会有人看着他讨人爱怜的一张小脸,看着他泪光盈盈的样子,还下得了杀手,他死也不信。

所以,他就死了。

澹台梦这一剑,只在卓丁丁的身上留下一萼红痕,剑拔出来的时候,只有一滴血,嫣红的血。

澹台梦回头笑着看印无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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