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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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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哑哑着嗓子道:“奉郡王的命令,取样东西回去。”

敖古杰的脸色也铁青起来:“周郎,你要取什么?”

周郎冷冷地道:“敖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敖古杰怒道:“我鞍前马后的孝敬他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最后还是不放过我?”

周郎嘿嘿的笑了一声道:“我来的时候,郡王说了,如果敖古杰是真的忠心于孤的话,就该引颈受死,如果他愿意为孤尽忠,孤留下他的儿子,不让他们敖家断后,如果敖古杰出言不逊,执意反抗的话,敖家鸡犬不留。”

敖古杰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周郎,我们都是为他卖命的,他今天杀我,明天就可能杀你的……”

周郎哼了一声,刀光一闪,就劈向敖古杰,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周郎感觉刀上被一股力道撞击,有人偷袭。

回身,原来多了三个人。

敖古杰方才吓得魂不附体,瑟瑟的抖,见有人出手阻拦周郎杀他,他开始还是一喜,等他看清楚来的人竟然是列云枫时,心中就完全失望了。

列云枫和澹台玄师徒早就来了,按照澹台玄的性子,自然不肯等,不过列云枫拉着他,要先看看热闹,等到周郎要下毒手了,列云枫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倒是澹台玄,怕敖古杰被周郎杀死了,忙隔空发力,将周郎的刀磕歪的。列云枫不满的看了澹台玄一眼,口中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笑吟吟的走了出来。

列云枫笑道:“本来想看场狗咬狗的好戏,可惜我师父太妇人之仁了,不然看看你们怎么咬出两嘴毛来。”

那个黑衣周郎冷不丁见多了几个人,犹豫了一下,他本来是不愿意暴露身份的,但是他今天的任务就是要灭口的,如果不能完成任务,他自己也有很大的麻烦。他听见列云枫在哪里叽里咕噜的说话,一时性起,竟然劈刀向列云枫砍去。列云枫忙的闪身,澹台玄怕他出了意外,自己纵过去拦住黑衣周郎,两人打到了一起。

敖青龙和敖白虎看见了列云枫,更是气得眼睛发蓝了,他们顺手操起了马车上的长刀,双双向列云枫发起攻击,反正也是潜逃了,他们也不必害怕列云枫了,只是他们还没有近得列云枫的身边,萧玉轩早和他们缠斗在一起。

列云枫看着他们打斗,澹台玄的功夫他是放心的,萧玉轩对付敖家兄弟更是不在话下,所以他也不去伸手,只在旁边旁观,一双眼睛就瞟着敖古杰。

转眼间,齐明德也带着他的衙役们急得投胎似的骑着马飞跑来了,里里外外的把这几个人围住,敖古杰的表情好像被谁捅了一刀似的,感觉到了彻底的绝望。

黑衣周郎看看人越来越多了,不愿意再恋战,想找机会逃走,可惜和他对招的是澹台玄,澹台玄没急着擒他,不过是试试他的身份来历和武功路数,现在追捕的兵丁来了,澹台玄对这个黑衣周郎的武功底子看得也差不多了,所以周郎一走神儿的功夫,澹台玄一拳打到他的胸口,周郎闷哼了一声,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随之敖家兄弟也被萧玉轩打倒在地,口里哼哼着,却是爬不起来了。

齐明德一挥手,有衙役一拥而上,把周郎和敖家兄弟用绳子捆了,架了起来,周郎滴沥当啷的,还晕着呢,敖白虎跳着脚骂道:“列云枫,算你狠,不过你给老子记着,老子做了鬼也不放过你这个小杂种……”有衙役冲过去就是一拳,打到敖白虎的肚子上,敖白虎痛得呲牙咧嘴,缩成了一团。

所有的人慢慢围向敖古杰,敖古杰脸色苍白如死,一步步后退。

列云枫一挥手,示意大家别向前走了,然后手一翻,亮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来,来来回回地摆弄着,好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如果自己没有尖牙利爪呢,就不要做困兽之斗,前是怒河,无船可渡,后是追兵,无路可逃,堂堂的礼部侍郎,郡王的肱骨之臣,现在惶惶如丧家之犬,看来这个走狗还真是当不得,咬人的时候要看主子脸色,这个犯了事儿了的时候,主子不但不管了,还要剥皮屠狗炖上一锅汤呢!”他说着笑嘻嘻的摇头,叹气。

敖古杰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着,他回头看看,那只要命的渡船正在往这边来,如果它能早来一刻钟,他们也许可以逃出去这次追捕的,现在儿子们都落在他们手中了,看来自己得做最后一搏了。

列云枫摆弄着那把匕首,慢慢的走近了敖古杰:“敖大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人间三百六十行,什么行当不好做你去做狗?”他用雪亮的匕首拍拍敖古杰的脸,得意地笑道“天下的笨狗我见得多了,可是还没有见过你这么笨的狗!”

敖古杰的眼神盯着列云枫手中的匕首,忽然,他骤然出手,一把抢过那把匕首来,横在列云枫的脖子上:“别动!”

这一突然的变化,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平时文弱的敖古杰居然也会武功。

列云枫倒是没太惊讶,反而笑道:“敖古杰,你以为用我可以要挟谁吗?”

敖古杰怒道:“少废话,齐明德,今天你要是放我们父子一条生路的话,我不会动列云枫一根汗毛,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大不了我们和这个小杂种同归于尽!”

齐明德可吓坏了,忙一叠声的道:“敖大人,敖大人,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啊,凡事都好商量,好商量,来人,放了……”

列云枫冷冷的道:“齐明德,你敢放他们试试?”

齐明德哭丧着脸道:“小王爷,你可以不要命,我可不敢不顾小王爷的安全啊。小王爷要是有了个三长两短的,老臣是百死莫赎啊。”

列云枫冷冷的道:“这里还轮不到你来下达命令。敖古杰是皇上要抓的,你敢放他,一样要杀头的,齐明德,你有这个胆量?”他这么一说,齐明德还真的不敢动了。

敖古杰见状,急道:“你们都聋了吗?再不放人,我就,我就……”

列云枫讽刺地笑道:“敖古杰,不是所有的人都受你要挟,你自己的罪有多大,你应该心里有数,你要乖乖的伏法呢,也许皇上看在君臣一场的份上,能赏你个全尸,可是你现在潜逃拒捕,还手持凶器胁持我?真是天作孽,尤还可,人作孽,不可活,只怕你们全家都要斩首弃市!”

敖古杰的手开始发抖,列云枫可不是吓唬他,他现在心中最恨的就是广平郡王孟而修了,孟而修实在是冷血无情,自己为他卖了这么多年的命,连女儿都送给他做小老婆了,到头来孟而修还是不肯放过自己,现在他是骑虎难下不知所措了。反正跑也是一个死,被俘也是一个死。不如,杀了列云枫,也算找一个人陪葬。

敖古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一横,那匕首就刺向列云枫的咽喉。

当的一声,匕首落地。

原来澹台玄看见列云枫有险,急中也不忖度,骤然发力,他这隔空一掌,如滔滔洪流席天卷地而来,敖古杰虽然是会几招功夫,他哪里是澹台玄的对手? 他心口吃痛,眼前发黑,有觉丹田间被尖利的东西刺了一下,立刻真气涣散,四肢瘫软,然后直直的翻了翻眼睛,脸色发青,仰面重重地摔倒在地。

澹台玄纵身过去,萧玉轩也跟着过来,澹台玄拉着列云枫:“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你平时不是千伶百俐的嘛,今天怎么得意忘形了?告诉你万事要小心,不要小看了对手,看来还是打得太少了。”他一边埋怨着,一边紧张地看列云枫的咽喉处,见没有任何的伤痕,才松了一口气。

列云枫看着澹台玄关切又焦急的眼神,有些惶然地躲开澹台玄的眼光。

萧玉轩道:“枫儿,你真的没有事儿吧?”

这时,齐明德带着衙役慢慢围上去,衙役们用长枪抵住敖古杰的咽喉,敖古杰没有动,有个衙役过去蹲身,试试鼻息,道:“齐大人,敖古杰死了。”

齐明德大惊,忙过去一拭,果然是没有了呼吸:“澹台兄,你怎么把敖古杰打死了,我还要审讯呢,他毕竟是朝中的命官……”

敖家兄弟听说父亲死了,又急又怕,拼命地挣扎,奈何被人死死压着,如何动得?

澹台玄也是一怔,他那一掌打得虽然很重,但是还不至于要了敖古杰的命,他下手一直是很有分寸的,因为二十几年前的一次误伤人命让他感觉到终身难忘的自责和悔恨。虽然那次是为了救人,可是毕竟还是害得一个无辜的人丧生。从那儿以后,澹台玄以此为鉴,轻易决不伤人性命。可是,今天居然又打死了一个人,澹台玄的心翻了一个滚儿。

列云枫道:“齐明德,你没有看见方才敖古杰要杀我?如果不是我师父救我,我现在就去见阎王了,拒捕潜逃,按律可以就地正法的。齐明德,你埋怨我师父杀他,看样子是觉得我师父不该出手了?敖古杰活着是比我活着更有价值了?”

齐明德忙陪笑道:“小王爷,臣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敖古杰虽然犯了事儿,可是现在还没有定案呢,怎么说他也是朝中的命官,澹台兄出手太重了啊,现在敖古杰还没有审问呢,就,就这么死了,我怎么向皇上交代?总不能说是让澹台兄失手打死的吧?澹台兄他声望武功再高,也是个平头百姓,这个武林中人以武犯禁,是个忌讳……”

列云枫不悦地道:“齐明德,不要老用皇上来压我,皇上那儿,自然有我去解释,你着什么急?你只管去审讯你的案子,保你自己的仕途平步青云好了。还有,这些箱子封了,马上送到宫里去吧。”

齐明德听列云枫应承了这件事儿,心就放下了一半儿了,于是唯唯诺诺的答应着,不再反驳,无论如何,是列云枫帮他抓住了逃犯,不然他的项上人头怕是不保了,齐明德知道列云枫有法子对付皇上,便不再多说了,让衙役把敖古杰的尸体搬上了车,带着衙役压着人犯回衙门了。

澹台玄把匕首捡起来,看着眼熟,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想起来列云枫曾经要用这边匕首三刀六洞的向自己赔罪,匕首雪亮的,只是感觉有些奇怪,他掂了掂,分量有些问题。

列云枫看见澹台玄捡匕首时,就要过去,萧玉轩问道:“小师弟,师父杀了这个敖大人,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啊?”

列云枫被他一拦,有些着急,转眼见澹台玄把匕首拿在手中,不断地打量翻看,更是急了,道:“大师兄放心,师父不会有麻烦的……”

澹台玄忽然转过头来,脸色阴沉地喝道:“列云枫,你给我过来!”

峰回路转又一滩

列云枫的神情有些尴尬,小声向萧玉轩埋怨道:“大师兄,你害死我了。”

萧玉轩不知就里,看列云枫的神态中带着一丝不安和惶然,再看看师父澹台玄,整个脸都能沉出水来了,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害到列奇……書∧網云枫,有些不安地问道:“师父,怎么了?”

澹台玄不理他,直直地盯着列云枫:“我的话还要重复第二遍吗?”

列云枫站在那儿,低着头道:“师父。”他叫得声音低低的,好像是无限委屈的样子,就是不肯过去。

萧玉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看他们的神色都是如此怪异,道:“师父,那些人不是被抓走了吗,这里风这么大,时辰又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小师妹还等着我们呢。方才我们走得那么急……”

澹台玄瞪了萧玉轩一眼,萧玉轩马上闭嘴,不敢多话了。

澹台玄冷冷的道:“如果我要抓你,你离得再远也是逃不掉的,滚过来。”他说着,脸上的怒色渐浓。

萧玉轩看见师父的眼神和气色都是特别的难看,心中七上八下的,按照已往的经验,列云枫多半会跑的,所以他特别的紧张,又希望列云枫能够跑掉,又怕师父气急了伤身,所以他站在那儿又担心又尴尬。看师父如此神色,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就算自己开口也会跟着遭殃,也总不能就这样直愣愣的站着。

萧玉轩先笑了一下,想缓和一下气氛,只是他笑得太难看,比哭还难看:“师父,小师弟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澹台玄冷笑道:“错?他是小王爷,他能做错什么?他就是做错了,也会三刀六洞的向我认罪!轩儿,看不出来这个小王爷还够条汉子,知道我们江湖上三刀六洞的规矩!”他手中掂着那把匕首,脸上僵冷的笑容都在颤抖着。

萧玉轩诺诺地道:“师父,小师弟虽然淘气,也不会做什么大的错事吧?用得着三刀六洞那么严重吗?”他以为师父要列云枫用三刀六洞的规矩来赔罪呢,所以特别的紧张和惶恐。

澹台玄喝道:“要你多嘴!轩儿,你再敢说一句,马上给我滚出玄天宗去。”

萧玉轩吓得马上闭嘴,又无限忧虑地看着列云枫,他只是奇怪以前列云枫这个时候,总有许多话说,现在却是特别的沉默,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动。

澹台玄看列云枫不说话了,也感觉非常别扭,往常他说什么,列云枫都有能噎死他的道理反驳,而且列云枫看到他要生气发怒就会想方设法的落跑,现在列云枫不说话了,他也一时僵在那儿了。

三个人都无言沉默,气氛一时凝固如铁。

萧玉轩忽然跪下道:“师父,我不知道小师弟做错了什么事情让您这么生气,可是我觉得小师弟天性纯良,他做的多半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儿,毕竟小师弟的身份特殊,他不能和我们一样,凡事可以简单处之的。易地而处,小师弟有他的苦衷和难处,如果因为这个冒犯了师父,还请师父息怒。”

列云枫听萧玉轩如此说,还跪下为他解围求情,心中不由得百转千回的转了无数的念头,眼中微微有了湿意,他叹了口气:“大师兄,天道欺善怕恶,你又何必太过善良?有些事无论怎么文过饰非,我毕竟是做了。做了的事情,覆水难收!”他叹气的时候,脸色十分苍白,看上去有些忧郁,一副惹人怜惜的样子。

澹台玄冷冷地道:“轩儿,你看着,他就是用这把匕首向我三刀六洞地赔罪的。”他说着用匕首直直地刺入胸膛,萧玉轩惊呼一声,可是刺中的地方居然没有流血,澹台玄把匕首拿了起来,匕首的锋刃已经缩回到匕首的柄手处了。

原来澹台玄方才发现这个匕首居然是里边有机关后,想起列云枫居然用这把匕首向自己赔罪,摆明了是在糊弄自己,就算自己不去救他,这把可以伸缩的匕首也是不会伤人的。自己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是慢慢喜欢这个孩子了,因为喜欢,澹台玄才会去管教列云枫的,哪知道列云枫连陪罪都是在算计他的。今天敖古杰死的又怎么蹊跷,更让澹台玄心中疑惑,猜到自己一定是列云枫利用了。澹台玄现在心疼不已,如果列云枫能够认错的话,还能让澹台玄的心里好过一些,可是听列云枫的口气,居然没有认错的意思,还是很执拗的,因此更加的难过。

萧玉轩看着那个匕首,不由瞠目结舌,他可是打死也想不到,列云枫连这个都敢去糊弄澹台玄的,他愣了好半天才道:“可是,可是,师父,小师弟他又没有犯了什么饶不得的大错,用不着三刀六洞这么严重吧?他也不是存心戏弄师父的,他只不过要师父消消气而已,就像,就像老莱子斑衣戏彩,也是……”

澹台玄怒道:“胡说!你知道他为了什么赔罪,他”澹台玄本来就是特别的生气,现在萧玉轩为了列云枫求情,居然举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例子,那斑衣戏彩是《北堂书钞》孝子传里边的故事,讲的是老莱子年过七十,父母尚在,为了让父母高兴,常常穿着儿童时的花衣裳,扮成婴儿啼哭或者撒娇的样子,哄父母开心。

澹台玄他生气之极,差一点说出来盈儿因喜欢列云枫而陷在醉红楼的事儿来,这件事,澹台玄没有打算和萧玉轩说,他也看出来这个徒弟从小就喜欢照顾小女儿澹台盈,所以不愿意说出来伤了萧玉轩的心。为此,澹台玄还告诫过澹台盈,这件事情不许对任何人说,他没有吩咐列云枫,因为他知道列云枫是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的。现在萧玉轩执意为列云枫辩解,让澹台玄更加生气,差一点儿就说走了嘴。

萧玉轩又道:“师父,小师弟既然肯赔罪,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他既然知错,师父就放过他吧。”

澹台玄怒极反笑:“原来还有这样的道理,我居然都不知道!列云枫,我问你,敖古杰是怎么死的?”

萧玉轩方才看见澹台玄隔空一拳就打死了敖古杰,心中还疑惑师父怎么下手如此之重,现在见澹台玄问列云枫,看来这个敖古杰的死和列云枫有很大的关系了。

又是沉默。

好一会儿的功夫,列云枫才低声道:“敖古杰的功夫虽然并不高,但是挨了师父那一拳,还不会至于丧命的,我用银针刺中了他的丹田,破了他的真气,所以师父那一拳才要了他的命。”

澹台玄听了只是点头,脸色阴沉。

列云枫道:“我是故意让敖古杰胁持的,我的匕首是假的,伤不到我的,我就是要激怒他,只要他下手,师父一定会救我的,而且齐明德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无论是谁出手,我都会顺势杀了他。”

澹台玄见他如此坦白,才开口道:“他犯的已经是死罪了,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杀他还用你动手吗?可是你现在却急急的弄死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列云枫道:“为什么?我就是无法向师父解释为什么?世上的事情,虽然有因有果的,师父看到果就够了,这个世上谁不是看了结果就下结论的?何必还苦苦的求根问底的去了解什么原因呢?”

澹台玄厉声道:“胡说!当初既然你已经磕了头,叫我一声师父,你就永远是我澹台玄的弟子。你任性胡闹,我自然要管你,可是我也不想冤枉了你。列云枫,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担着,你不愿意别人承担风险也好,瞧不起别人也好,这样自己包裹在紧紧密密的壳里,别人是看不清楚你,伤害不了你,可是你就能快乐吗?人的心是要敞开的,不是要处处设防,时时算计!列云枫,我不怪你用这边匕首来戏弄我,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要对敖古杰下手?”

列云枫听了澹台玄的这番话,句句都充满了关切之情,泪就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可是澹台玄问的问题,是他不能回答的,他心痛之极,跪下道:“我也不想利用师父去杀敖古杰,实在是迫不得已,他知道了一个会让很多人无辜死去的秘密,他会连累到我的亲人和朋友,反正他也是个罪无可赦的人,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他既然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情,除了杀人灭口,我不会给他第二条路走。他既然死了,我怎么可能还让别的人再知道这个秘密?”

澹台玄听他的意思,竟然还是不肯说,不由仰天长叹道:“借刀杀人,还这样振振有辞的,看来你对你的计策很是得意,轩儿,你看他可有后悔知错的意思吗?我们也不过是自作多情,”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小王爷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们这些草莽之辈怎能望其项背?轩儿,小瑜的伤应该可以下床了,我们去吧。”

澹台玄已经没有怒火了,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特别的沮丧和苍老,好像连生气都没有力气了。

澹台玄不发脾气,让萧玉轩特别意外,萧玉轩以为师父会大发雷霆,狠狠地痛责列云枫呢,说不定都忍不到回王府就要发作了。可是澹台玄却终于黯然下来,居然要一走了之,他看看师父,又看看列云枫,一时不知所措。

列云枫当然明白澹台玄为什么如此伤心,这些日子澹台玄对自己如何,他心里也是明白,到现在自己却是一句真话都不愿意告诉他,也难道澹台玄心灰意冷了。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列云枫现在心里也有通彻肺腑的疼痛,只是真相如何是不可以泄漏,而且现在澹台玄是不能离开王府的,以眼下的情形,澹台玄绝对不可能再留下了。列云枫虽然素来聪明诡诘,却全是身处事外的,现在深陷其中,不再是旁观者,一时间只有疼痛,无暇其他了。

澹台玄看跪着的列云枫依旧是无语沉默,不觉淡淡地道:“列云枫,你好自为之吧。”他说着,转身就走,萧玉轩见师父走了,只好在后边跟着,列云枫看他们走了,也站起来,有些失魂落魄地跟在后边。

这一路都是寂静如死的,三个人的脚步声出奇的一致,却是那样的疏离。

到了王府的时候,王府里边喜气洋洋,人声熙攘,家丁见列云枫来了,都纷纷过来催道:“小王爷,你可回来了啊,宫里方才有人来告诉咱们准备着,一会儿夏公公来咱们府上传旨。”

列云枫回过神儿,却依旧是没有精神,道:“开中门,摆香案,叫管家准备打赏的钱吧。”

澹台玄也没有听他说些什么,告诉萧玉轩,让他去招呼林瑜和澹台盈准备离开,然后径自到自己的屋子里边,收拾东西,想来列云枫去准备接旨了,无暇来自己这边,不如现在就带着女儿徒弟们离开。

包裹都收拾好了,澹台玄拿起放在桌子上边的藤条,心中也有些感慨,昨天晚上他还打了列云枫,列云枫睡在他身边时说过的话,还响在他的耳畔呢,今天为了个敖古杰,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其实,敖古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列云枫杀了他,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既然列云枫为了隐藏一个会牵涉很多人的秘密,自己何必非要知道其中的原因?从认识这个孩子以来,虽然有时候列云枫会出奇的捣蛋,在大节上还是无的,他要掩藏的秘密一定是必须要掩藏,就这么走了,是不是自己太不讲道理了?如果这么离开,林瑜的身世之谜只怕永远不见天日了?澹台玄又忽然觉得列云枫很是可怜,小小的年纪,要承担那么多事情,心里有很多秘密,却只能深埋不能和外人说。澹台玄心中有何尝没有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一个人孤单的坚守着秘密的日子,其实最痛苦。

澹台玄在屋子里边来回踱步,然后坐了下来,有些愣愣的出神,自己都说走了,现在怎么还能留下?列云枫在忙着接旨的事情,萧玉轩他们在收拾东西,怎么连女儿也不过来?如果听说是要走,盈儿一定会闹着要留下。

门一开,列云枫居然进来了。

澹台玄很是意外,他本应该在前厅,怎么到了这儿?他心中想着,口里却淡淡的道:“小王爷公务繁忙,不必为我饯行了。”

列云枫道:“早上师父问过我,愿不愿意做你们玄天宗的弟子?如果师父要走,就不想在临走之前知道这个答案?”

澹台玄没想到他现在提这件事情,他以为列云枫是在为他送行,所以听了列云枫的话,他沉默一会儿,才道:“答案?什么样的答案都没有意义了。”

列云枫道:“师父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一代宗师,总不能说话不算,你答应要做王府的西宾,就要做满,你要走,一个月后走。你放心,你纵然武功盖世,对于我还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江湖再险恶,也比不了官场上的倾扎与争斗,弱肉强食,物竞天择,匹夫之勇,再猛也无益。到时候,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留你。”他说到这儿,脸上带着轻慢的笑意。

澹台玄道:“大丈夫一诺千金,这个不用你来教我。你去接旨吧,没有到走的时候,我不会不辞而别。耽误了圣旨,只怕你这个小王爷也是承担不起。”

列云枫有些惊讶澹台玄的反映,他特地跑到这儿来,就是要留住澹台玄,现在听澹台玄的口气,已经没有走的意思了,但是澹台玄的反映太平静了,对他也特别的客气和生疏。

澹台玄又道:“方才多有冒犯,希望小王爷不要介怀,你的事永远是你的事,我不是你什么人,没有权利过问,这一点,我以后会记住。小王爷叫我师父,不过是一种礼节和客气,我自以为是,就以师父自居,实在愚蠢可笑,难怪小王爷说我凭什么用玄天宗的规矩管教你,澹台玄已经明白了,今后一定恪守西宾本分,照顾好小王爷。”

澹台玄的话越说越淡然,列云枫却越听越刺心,列云枫顺势就要跪下,却被澹台玄用内力托住了双膝,跪不下去了。澹台玄淡淡的道:“小王爷是千金之躯,澹台玄可当不起。”

列云枫看着他,好半天才道:“在玄天宗的门规里边,第一条就是严禁弟子欺师灭祖,巧言令色,严禁对师长说谎,可是这第一条我就无法遵守。我是生活在谎言里边,离开了谎言,就会变成待宰的羔羊,我不和师父交底,是不希望师父陷入朝廷的纷争里边,可惜师父却不相信我。”他说着说着,特别的伤心。

澹台玄也很伤心地道:“我为什么不相信?是你不相信我,你始终当我是外人,如果是你爹爹你娘,你还会不会三缄其口?人生一世,谁没有说过谎话?人有善恶,谎言也有善恶,这点道理我还明白。不过列云枫,说到底,在你列云枫的眼中,我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江湖草莽,匹夫之辈。”

列云枫急道:“你冤枉我,我什么时候轻视过你?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什么人?”他猛地住口,然后又道:“你当不当我是徒弟我不知道,我是一直当你做师父。既然做了人家的师父,总要有教无类、诲人不倦,哪里有动不动就撒手不管、然后走人的道理?”

澹台玄道:“那么,你告诉我,为人弟子者,有几个是连师父都要算计?”

列云枫愣了一下:“我要说了,你怎么肯帮我?”

澹台玄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就不肯帮你?”见列云枫又是愣了,澹台玄道“我不想知道你究竟要掩藏什么秘密,不过,我相信你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只是伤心,你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也就罢了,居然连求我帮忙都不愿意,而是用欺骗利用的手段。你是我的徒弟,你的这种做法,我无法接受。”他说着叹息的摇摇头。

列云枫沉默了半晌,脸上静静地淌过冰冷的泪水:“师父,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用欺瞒的手段,利用师父借刀杀人。求师父不要生气了,请师父原谅我。”

澹台玄看着他:“你的话还可以相信吗?”

列云枫道:“师父要怎么样才能相信?”

澹台玄摇头道:“要相信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他看着列云枫,眼中慢慢透出一股疼惜的暖意“我的徒弟们都由我一手带大,就算这两年我的脾气越来越差,他们对我仍然是敬重无怨,你比他们任性狂傲,可是我还是,从心里头很喜欢你。列云枫,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做我们玄天宗的弟子?”

澹台玄的直接坦白,让列云枫既惊讶,又有些感动,他想了想,却又笑了,道:“我已经上了贼船,已经身不由己,哪有那么容易能下来。比如女孩子凤冠霞帔、大红花轿地嫁过去了,还能说是排排过场仍旧回娘家再嫁人的吗?”

澹台玄心中居然是长长地舒了口气,有如释重负之感,一直压抑心里的真实感觉,也是件很不舒服的事情,见列云枫终于又有了笑意,感觉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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