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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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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得贝小熙的声音传来:“小印,快点,我看到他们了,在这边呢。”列云枫笑着叫道:“贝小熙,快过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再慢了,这些人都给雪切菜一样切掉了脑袋,你就没架打了!”

千古兴亡多少事

裂天峡,雾气岚烟,不过是种天然的屏障,挡住了峡谷里边美丽如画的风景,那些奇怪诡异的传说,也让很多人望而却步,所以这里,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峡谷的谷底,树木丛生,花草繁盛,啼莺婉转,彩蝶纷飞,加之云生脚底,岚绕身旁,真宛如瑶台凤阙、世外仙境一般。

裂天峡的空气,新鲜而潮湿,连吹过的风,都是清凉芳香。

峡谷最北处,是一带岩石地貌,那些岩石呈现褐红色,被阳光一照,在褐红色的岩石谷底,沿着漫坡处,逐渐下滑,椭圆的鹅卵石还有留下的水渍,看上去是道干涸的河床,在最低陷的地方,岩石忽然裂开,裂开一道不知道多深的沟壑,平时那沟壑里深不见底,黑洞洞地,里边发出咆哮的水声,当涂江回潮的时候,沟壑里边的水会涨出来,河床里都会翻滚着滔天的浊浪。青梅煮酒,把酒临风。

在一片高大的乔木林中,红墙碧瓦,围成一处精巧别致的庭院,里边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奇花异草,点缀其间。

庭院的最高处,是一座八角的凉亭,汉白玉的栏杆,朱红的柱子,汉白玉的桌子,桌子旁边是几只镂空的石墩。

四方风透,八面生凉,坐在亭上,举目远望,心中不由得怡然自得。。

这座凉亭视野开阔,四方的情形都尽收眼底。

一壶酒,几样精致的小菜,石桌上,还放着一只三足石鼎,里边焚着香,青烟袅袅,细细腾起,那股恬淡的花香,慢慢飘散。

此时凉亭上,坐着两个人。

卫离端着酒杯,淡淡的醉意浮在眼中,桃腮上已有胭脂浅红,看着秦谦,笑意盈盈。秦谦没有喝酒,应了卫离的约,来到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肯来,是因为卫离在。

以前看着卫离的时候,秦谦的眼中总会涌现几分温柔,只是今天,醉了的卫离全不似平日的感觉,此时的卫离,让人感觉笑容背后隐约藏着的尖锐。

他站住凉亭上,端着酒杯,对着远处浮动腾卷的岫云,若有所思。

今天的气氛有些寒凉,卫离喝了好几杯酒,已然有了一些醉意,可是他喝不下去。这酒,带着微微的涩意。

卫离嫣然一笑:“老大,怎么心事重重,这杯酒,如此难以下咽吗?是不是空有良辰美景,少了一些丝竹笙箫,缺了些情趣?”

笙箫。

听到这两个字,秦谦转过头:“小离,你觉得这件事很有意义吗?三江两河的水陆和码头,大部分都是由你们长春帮统辖着,你们还缺少什么?”

卫离微微地笑了笑,好像是自嘲的微笑:“安稳。我们缺少的是安稳,长乐帮的弟子,大部分都是在水上讨生活的渔民,一条烂船,就是全副家当,在江河里边混个活路,太难了,朝廷上要缴税,河岔苇塘里有水匪,遇到惊风急浪,这条命就葬身水底了。”

秦谦叹息“他们能给你们安稳吗?只怕是更多的风险。”

方才那杯酒,喝了一口,剩下了多半杯,卫离不说话了,把剩下的酒一口都饮下,喝得急了,呛到咳嗽。玉面涨红,眼中也有点点泪光。

秦谦无语,他本想过去为卫离捶下后背,刚抬起脚,就止步了,他看着卫离,卫离也看着他,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场面一时沉默下来。

慢慢地转过身,秦谦继续眺望远方。

慢慢地展开冷漠的笑容,卫离继续喝酒。

孤酒易醉啊,秦公子,您怎么心硬如此,唐突了佳人?

谢君恩的声音传来,秦谦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他们找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都是谢君恩牵头,然后总有这个比较阴阳怪气的人跟着,狗皮膏药一般,那个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裳,衣服的质地十分考究,然后在额头上勒着一条白色的带子。

那个白衣人很少说话,或者说他几乎都不说话,反正秦谦就没听这个人说过一句话,但是他对这个人印象极深,因为这个人阴郁的脸和精光四射的眼睛,让人看一眼就无法忘记。但是这次不同,听着脚步声,有好些人来,这一次,应该是彻底摊牌吧?卫离欠了欠身,但是没有站起来:“谢堂主。”

谢君恩嘿嘿地笑了一声,然后很有礼貌地让同行的那个白衣人坐下,给他斟了一杯酒,那个白衣人端起来闻了闻,立刻摇头,表示不喝。

谢君恩也没有坐,很是怅然地道:“千里江山依旧,可怜物是人非啊,秦公子,谢某实在替公子不平。”

秦谦回过头,见除了谢君恩和那个红衣人以外,还有二十几个穿着红衣的人,都是红巾蒙面。这种装束,他以前见过,那是魅火教的打扮。

谢君恩说这里是趣乐堂的一处分舵,可是为什么会引来魅火教的人?

是趣乐堂勾结了魅火教的人,还是谢君恩投靠了魅火教?

秦谦知道谢君恩是趣乐堂的四大堂主之一,但是除了谢君恩,他在这里还没有遇到过趣乐堂其他的头面人物,那些随从部众,不过是听命于人而已。所以秦谦有些怀疑,此番谢君恩行事,很可能是自作主张。

谢君恩见秦谦不语,继续道:“公子,公子迟迟不给谢某一个明确的答复,是不是信不过谢某?信不过我们趣乐堂?其实,公子不肯相信我们,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谢某也好,我们趣乐堂也好,只对皇爷和公子尽忠。”

皇爷?

秦谦微微冷笑一声:“谢堂主何时攀上了尊贵的皇爷?”

谢君恩抱拳正色地:“公子不可对令尊大人无礼,公子该知道,我们敬重的皇爷就是令尊大人。”

秦谦淡淡地道:“我只知道他是靖边王,是位征战沙场的王爷。”

谢君恩忽然一笑,有些讽刺地道:“耳听未必是真,我们这些人,原来还只听说我们皇爷膝下就一位小皇爷呢,谁知道还有您这位龙脉流落民间?公子和我们皇爷以前的遭遇还真的很相似呢。”秦谦不露声色地道:“你们不也是见过那位小王爷了吗,为什么不去找他?江山社稷,富贵荣华,好像对那位养尊处优的小王爷更有诱惑力。”

谢君恩听出秦谦的话外之音,讪讪地笑道:“公子说这个话,实在让属下死无葬身之地了。如果属下不说实话,感觉就是对公子不敬,如果说了实话,按说这些话不是属下这种身份的人应该说的,公子让属下如何自处?”

他这番话,说得特别谦卑客气,对秦谦的态度也是毕恭毕敬。

秦谦冷笑一声:“如果是你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了。”

让秦谦的话一堵,谢君恩立时尴尬不已,本来他是想好好奉承秦谦一番,现在却找不到由头来阿谀了。

那个白衣人也冷笑了一声,用手指扣了扣桌子,因为很静,这击扣之声传得很远,气氛变得疏离诡异。那个白衣人傲然地翻了翻眼睛,满面的不屑。

不过片刻,又来了二百多人,具是红衣蒙面,一个个长刀在手,在明媚的阳光下,折射出片片寒光,这些寒光连成一片,恍如燕山之雪。

看着来的这些人将凉亭团团围住,秦谦不为所动:“秦某虽然孤陋寡闻,可是谢堂主,这些人好像是魅火教的人,这里不是趣乐堂的所在吗,怎么会有魅火教的人出现?是趣乐堂另投明主,还是魅火教鹊巢鸠占?”

坐在哪儿的那个人眉头一挑,好像有些生气了,不愿意再忍耐下去。

卫离笑着为他斟了一杯酒:“前辈稍安勿躁,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我们老大虽然是江湖中人,但是却是一个聪明人,聪明的人自然识得时务,凡成大事者,恩威并用,缺一不可。”她温言细语,眉眼含笑,那个白衣人也哼了一哼,一双怪眼翻了翻卫离,一呲牙,露出很猥琐的笑容,向卫离竖了竖拇指,连连点头,但是没有说话,却端起卫离斟的那杯酒,一饮而尽。谢君恩自嘲地笑了两声:“卫帮主,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卫离笑道:“谢堂主是怀疑我的能力吗?达安平是服侍我师父扈四海的老人儿,他焉能不知道扈香尘的下落?这些日子,谢堂主也陪着我对他严刑拷打,实在辛苦了。”

谢君恩的脸一红,听出卫离的不满和讽刺之意,忙笑道:“卫帮主也该了解,这件事非同小可,谢某不得不谨慎啊,何必我们之间还有些过节,谁知道原来和我联络的人,原来就是卫帮主,早知道是这样,谢某也不会约斗卫帮主了。”

为了成就一番大事,他始终和长春帮中一个匿名之人来往,探听长春帮的动向,前几日碰了面,才知道这个人居然就是卫离,乍见之下,谢君恩还以为那个人被卫离发现了,来找他算账的,细谈之下,才确定了和自己暗中往来的就是卫离。

卫离说话很干脆,她和他结盟做事,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坐稳长春帮的位子,另一个就是为了秦谦,至于别的东西,她并不在乎。

关于这两点,谢君恩反复思索,觉得不须多疑。第一,卫离是扈四海的徒弟,而跟着扈四海的老人儿都知道,扈四海有意将自己的帮主之位传给女儿扈香尘,因为扈四海忽然被杀,来不及说明传位之事,这个徒弟卫离就马上给扈四海操办丧事,然后当仁不让地坐上了帮主之位,长春帮里边有很多不服气,那个达安平就曾经勾结十地阎罗王的人想要废除卫离。

第二,这件事情因为牵涉到了秦谦,对于秦谦的事情,谢君恩已经暗中探查了很久,他和母亲秦思思相依为命,秦思思早为秦谦订下一门婚事,那个女子叫栾汨罗,外号冷焰刀,是渚莲班的班主,即是个走江湖卖艺的女子,又是秦思思的得意门生,精通医术。而卫离和秦谦相识了多年,彼此感情深厚,女儿家的心思,谢君恩也懂得几分,卫离有卫离的心机和算计,当然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机会了。

前些天卫离将达安平抓到此处询问,他怕卫离有诈,也跟了去,实际上是为了监视,没想到卫离够狠毒,连炮烙这种刑罚都想得出来,当时的场面实在惨烈,谢君恩实在看不过去,退了出来,然后吩咐须臾和地牢里边的人注视着卫离的动静,他得到的汇报都证明卫离的确是动用非刑,一定要从达安平的口中掏出秘密。

谢君恩本来就是小心谨慎的人,何况今日他要做的这件事,非同小可。更主要的,他也想用办成这件事,好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恶气。

他是趣乐堂的四位堂主之一,却是被孤立的一个,而且他感觉趣乐堂中的人背叛了原来立堂之初的宗旨,有些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可是他单靠他手下的那些人马,恐怕难成大事,故而才寻找结盟,共举大业。

他私下传书到孤月峰的山居里边,书中赋诗写尽亡国之痛,为的就是想打动秦谦,可是秦谦一直没有正面答复,这几天经过卫离的穿针引线,他和秦谦见过两次了,看秦谦现在的情形,依然是不肯依从。

他心中一边感慨秦谦畏首畏尾,不能成就大事,一边还是感叹还是卫离诡计多端,暗中派人掠来栾汨罗,而且还要利用栾汨罗暗算秦思思,这样有栾汨罗和秦思思为胁,就不怕秦谦不肯就范了。但是未到万不得已,谢君恩还是不愿意用到人质这一下策,不愿意伤了和气。想到这里,谢君恩犹豫一下,想想孤月峰那边,自己派去的那些死士一直跟随监视着慕容惊雷,而且慕容惊雷的兄弟又关押在水牢里边,慕容惊雷一定不敢不听从自己的安排,只要他拼了命,再加上那些趣乐堂的死士,重创澹台玄,捉来林瑜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且想想自己的靠山,谢君恩是成竹在胸。

反正现在有暇,不如再做一番努力,谢君恩咳了一声:“公子一直疑惑的事情,容属下给公子解疑,其实我们趣乐堂就是为了皇爷而立,我们趣乐堂所有的人,都是皇爷的手下,愿意为皇爷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当年为了夺得德宗陛下的皇位,武宗联合焚心教的护法白碧深,将白碧深偷运入宫,冒充太监,短短几年间,德宗陛下膝下的皇子们不是夭折,就是暴病,那些有了身孕的妃嫔,生下的也都是公主,所幸的是,当年德宗在外间还有几位不能入宫的娘娘,还有几位不能得到爵位的皇子,其中就有公子的父亲,在宫外的这几位皇子中,最受德宗陛下宠信的就是我们的皇爷了,后来德宗爷也感觉到武宗的阴谋,奈何他觉时已经迟了,于是暗中发了一道遗诏,遗诏中说,如果自己无故驾崩了,定是早奸人所害,所以德宗爷在遗诏中立我们皇爷为太子,将皇位传给了我们皇爷。”谢君恩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一下,看看秦谦的反应,他就不信,当一个人听到自己的父亲曾经被立为太子,并且有可能会君临天下时,会一点儿也不激动。

可是,秦谦的表情让谢君恩很失望,秦谦只是端着酒杯,望着远处延绵的青山,淡淡地道:“谢堂主说完了吗?”

谢君恩尴尬地咳了一声:“当时属下的一位叔叔,是德宗爷身边最亲信的太监,叔叔冒死把遗诏带出来,连同着遗诏的,还有一份名单,名单上边是德宗爷在民间的几位秘而不宣的娘娘和皇子的姓名、住址,还有德宗爷看中的文武朝臣,以及在外省和边关的将军们的名单。可惜我叔叔走的匆忙,那份名单遗落在宫里。看到德宗爷要识破他的诡计,武宗凶相毕露,用毒杀了德宗爷,为了安抚住朝中上下,以德宗爷的直系一脉为挟,逼着德宗爷最宠爱的寿容公主下嫁给武宗皇后的侄儿林容达,发动了一场政变,那是寿容公主在我们皇爷家里养病呢,虽然德宗爷这一脉,只剩下公主旁系血亲,毕竟是骨血相连的亲人啊,寿容公主只好下嫁林容达,暂时不去触怒武宗。我们皇爷当时是一介布衣,而且有遭遇了一些意外,搬出了彭州,我叔叔带着那份遗诏找到了皇爷,才发现那份名单不见了,那份名单上边,直接牵涉到的就有千余人,要加上家眷宗族,所牵连者不下万余,我叔叔自知罪重,自尽殉主,那份名单辗转落到了武宗的手里,武宗已然知道德宗爷遗诏之事,于是按照名单所写,将外省和边关众将借故调回了京城,又将名单上边的人全部关入大牢,以此要挟我们皇爷举家入宫。”谢君恩说到此处,又叹息一声:“社稷为重君为轻,想我们皇爷如此大义凛然,惜臣爱民的君主,实在太少了。”

秦谦冷冷地道:“你要说什么,一次说完。”

谢君恩有些不悦,他可没想到秦谦的反应会如此冷淡,只好继续道:“其实这是明摆着的一场屠杀,我们皇爷如果要去的话,一定是有去无回啊,但是我们皇爷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手足至亲和前朝忠臣无辜被戮,所以召集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并分两路,他带着家眷进宫牵制住武宗,因为武宗虽然答应他们入宫就会放人,可是武宗之言不可全信,果然在释放人质时出了意外,如果不是暗地里埋伏了皇爷的那般江湖朋友,所有的人都会死在哪里,但是为了保护大家逃出来,皇爷和皇妃以及各位公子小姐就陷入了皇宫,因为公子你当时出水痘,不能见风,就有奶娘抱着在一家医馆里边修养吃药,才逃过这一劫,结果这次,名单上的那些人虽然逃脱了一劫,皇爷他却失去了好几个孩子,保留下来的除了公子,就是两位皇妃肚子里的孩子了。”

说到此处,谢君恩不由得热泪盈眶,不能自己。

人世几回伤往事

谢君恩的泪落了一阵,发现没有人劝慰或者陪着叹息一声,他眨眨眼睛。秦谦淡淡地道:“然后呢。”

他这句话问得淡极了,谢君恩心中哼了一声可是嘴上依然很恭敬地道:“这也是天命所归,吉人天相,不然当时那般凶险,好几位公子小姐都不幸夭折,公子怎么单单因病逃过了这劫。公子,皇爷对我们这些人有再造之恩,如果不是皇爷牺牲自己,那份名单上的所有人以及家眷,恐怕都会遭到武宗的毒手。后来朝代更迭,彭州一战,林容达战死,公主殉节,我们这些人也七零八落,最后由前朝宰相之子尹爷建立了这个趣乐堂,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完成德宗爷的遗诏,奉立皇爷为帝,夺回我们的大好江山。公子啊,您是皇爷的儿子,也是我们的少主,属下们的耿耿忠心,日月可鉴,请少主顺应天命,体恤民情,戎装铁马,重振帝祚。”

提起这件事情,谢君恩还是特别激动,连说话都有些颤抖。

秦谦不置可否地微微摇头,既不是感动,也不是惊讶,更不是悲伤,根本看不出他脸上的是什么表情。

谢君恩咽了咽吐沫,他本来以为秦谦应该是很好说服的一个人,秦谦的母亲秦思思是江湖中人,自然带着江湖女子的匪气,而且她又是列龙川的妾室,无论是什么原因,毕竟是列龙川的下堂妾,秦谦对列龙川和列云枫都应该有所芥蒂,谢君恩觉得自己只要稍加引诱,就会让秦谦上当,现在看来,好像他连秦谦想些什么都不知道。

卫离笑道:“谢堂主太过迂腐,打蛇打七寸,要是不能打中人家的要害,就是你舌绽莲花也没有用。”

秦谦没有回头,手中的酒杯微动,有些惆怅地道:“小离,我们认识多久了?”三年零十九天。

卫离微笑着搭话,然后又喝了一口酒,眼神慢慢惺忪:“我们认识的那一天,正是我过生日,好几个朋友在为我庆贺,我,也喝醉了。哎,多好的老日子啊”

老日子,那些过往,美好到不堪回首。

秦谦淡淡地道:“还有两个时辰就正好三年零十九天,我想什么,你知道,你想什么我也知道。”他停了一下,然后又道“认识我的时候,你就知道汨罗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也从来都没有瞒过你,我和汨罗是一处长大,和亲兄妹一样,就算无有情爱依恋,我也不会原谅伤害汨罗的人。”卫离故作不知,只是笑:“有人会伤害栾姐姐吗?她可是个聪明之极的人,武功又好,医术也好,这样的一个女子,谁忍心伤害她?而且除了老大,谁有那个本事伤害她?”听卫离顾左右而言他,秦谦慢慢地转回身:“我们认识了很久了,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处世,他们做这些事情,不过困于俗世名利,情有可原,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也会对这件事感兴趣?”卫离喝了一口酒,仰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老大,你也知道我们认识了很久了,可是这么久了,你给了我什么?你心里如果有我,为什么连句承诺也不舍得给?”

卫离的笑,笑得很决绝,让人不寒而栗。

秦谦神色一凛:“卫离,”

卫离打断他:“老大,人世匆匆,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用来浪费,我给了那么多日子让你权衡取舍,可是到了现在,你还是逼得我破釜沉舟,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要怪我。”话说到此,已然谈崩了。

秦谦的脸色极为难看,死死地盯着卫离:“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卫离淡淡地道:“老大,我知道你对我们有了疑心,所以没有喝那杯酒,但是,毒,没有下在酒了,你喝不喝都没关系。”

秦谦瞳孔一缩:“下毒?你怎么会下毒?”

卫离优雅地抿了一口酒:“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要得到一些东西,都得努力争取,我虽然不会下毒,可是我会找到能够帮我下毒的人。”

下毒。

谢君恩也不由得愣了愣,卫离居然会下毒,这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他情不自禁地拿起酒杯,看看杯中之酒,他一紧张,那个白衣人也不免有些紧张,方才卫离还给他斟了一杯酒,如果酒中有毒的话,他们岂不都着了道。

卫离一笑:“谢堂主也多虑了吧,我们是休戚相关,利益互惠,我怎么会把毒下到你们身上呢?谢堂主不是也和魅火教取得共识吗,彼此联盟,这个十分凑巧,卫某也有幸结识了一个两个焚心教的人,中原如鹿,可逐而分之,多一个盟友,就多一份胜算。”

谢君恩有些不悦:“焚心教曾经与武宗狼狈为奸,卫帮主的决定是不是太仓促了?”他心中虽然不满,可是不太敢发作,因为卫离所在的长春帮,势力之广,不容小觑,而且在趣乐堂,虽然他是四大堂主之一,却是被人孤立的一个,此次和其他三名堂主闹翻了,尹爷又不在,他一怒之下,单拉着手下的人出来,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此事,也让别人看看他谢君恩的本事。为了达到目的,谢君恩明知道魅火教是何等不能招惹,还是勾结上魅火教,要借助魅火教的力量,完成自己的大业。

卫离笑道:“扈香尘我已经弄到手了,她身上的那个东西我也已经得到,不知道你负责的那个林瑜,可否捉到了?”

谢君恩点头道:“如果没有意外,慕容惊雷和我们趣乐堂的死士马上就可以带着林瑜来了,只要拿着扈香尘和林瑜身上的东西,就可以打开这峡谷的石洞,拿出那道德宗的遗诏和那份名单,我们就可以按照名单上边,去拜访前朝忠士之后,寻求志同道合之人了。”

秦谦冷笑道:“拜访?恐怕是威胁吧?”

卫离笑道:“老大也没读几年圣贤书,怎么也会如此迂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通达情理者,可以晓之以情,可惜有些人就是顽固不化,所以要点破迷津。”她秋波慢转,看向谢君恩“谢堂主,你们趣乐堂的人呢?难道就是这些人?他们可是魅火教的人。”

谢君恩笑道:“这里都是贺先生的人,我们趣乐堂的人去接应慕容惊雷了,还有一些人马上就赶到。那,卫帮主的人呢?”

卫离一击掌,不多时,从茂密的树丛里边,跑出来几个人,他们拥簇着两个人,具是用绳子捆绑着,一个是栾汨罗,脸上五颜六色,都快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另一个是年轻的女子,飘散着头发,只看见满是冷汗和泥渍的额头,吓得瑟瑟发抖。

秦谦大惊:“卫离,你把汨罗怎么样了?”

卫离一笑:“老大,如果你不想栾姐姐再出什么意外的话,最好不要乱动。”秦谦死死瞪着卫离,半晌不语。

谢君恩笑道:“卫帮主还真的守信,只带了这么几个人来,那个是?”他一指那个吓得发抖的姑娘。

卫离道:“那个是扈香尘,扈四海的女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的人马上就可以把秦思思也弄来了。”

谢君恩大喜:“来人啊,来人。”他一招呼,从庭院深处跑出来好多人,都是他们趣乐堂的人,为首的一个抱拳道:“堂主!”

谢君恩道:“洪通天,把栾姑娘和扈姑娘带过来,我们不能怠慢了公子的人。”洪通天带着几个人,过去押栾汨罗和那个扈姑娘,那几个长春帮的人也跟着过去了。卫离微微笑道:“谢堂主,卫某从来是言而有信,不知道谢堂主说得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何时出现,好让卫某拜见一下?”

谢君恩微微躬身向那个白衣人道:“贺先生,不知道大将军什么时候驾到?”那个白衣人翻了下白眼儿,终于开口说话:“忙什么?我们大将军马上就到。”他的语气特别生硬,带着无限地轻蔑,十分不满意谢君恩的催促。

谢君恩心中虽然生气,可是此事还要求助于人,不得不堆下一脸的笑容:“对不起,贺先生,谢某太着急了。”

姓贺的白衣人哼了一声,傲慢地抬起头。

谢君恩笑道:“公子,您是不是有了决定了?君子襟怀坦荡荡,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不能累及妻儿才是。栾姑娘也是您的未婚妻子,如果因为您的决定有些误差而遭遇不必要的伤害,公子可有失君子之道。”

秦谦忽然冷笑道:“谢堂主是否觉得秦某流落江湖,孤陋寡闻,不晓得其中厉害,愚而可欺,才设计要摆布于我?不然靖边王爷既然对你们有再造之恩,为什么你们不去找王爷,不去找小王爷?”谢君恩略呈尴尬之色,还未及说话,秦谦道:“其实谢堂主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什么故国之恨,什么江山社稷,不过是诱饵而已,只怕这真正的钓叟不是你谢君恩,而是他们魅火教。魅火教乃是倭国圣教,你就这么下贱,愿意做他们倭国的一条走狗吗?”

秦谦的厉声呵斥,毫不留情。

谢君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然后扑地跪倒:“公子,属下的一颗心可以剖出来给您看,我们趣乐堂是忠心耿耿为了公子的天下着想啊,不瞒公子说,我们不敢去找皇爷,害怕事情未成,反而弄巧成拙,我们做得可是改天换日的大事,哪一点谋划得不周全,都会功亏一篑,属下等不是要拿出遗诏和名单去要挟人,可是要大家不要在醉生梦死、苟且偷生才是,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属下不敢轻举妄动,惊动了皇爷。公子是江湖人,行起事来,自然方便得多。”

秦谦冷笑道:“你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

谢君恩磕了一个头:“至于那位小王爷,不是属下刻意说他的是非,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亡国之恨,还暗中帮着朝廷赈灾,不然涂阳涂阴两地这场灾荒,已经是天降大祸,那两地的官员有贪赃枉法,弄得百姓是民不聊生,如果再拖延些时日,多饿死一些百姓,最好逼得百姓易子而食,那时候再流行起瘟疫,让这两地的百姓雪上加霜,然后我们正好鼓动两地的百姓揭竿而起,这涂阳涂阴两地是鱼米之乡,繁华富庶,加之此地为三江两河的交接汇点,水陆皆是四通八达,我们以此为基,何愁大事不起啊?可是哪位小王爷去暗中替朝廷赈灾,施舍钱物,还派了这个姓栾的女人给百姓治病,耽误了一个大好的时机,属下与那位小王爷私下又交过一次手,看得出他对此事是不以为然,而且他行事诡诈,不似公子光明磊落,所以属下对小王爷有尊重之心,但是无心悦诚服之意啊。属下这些都是肺腑之言,请公子明鉴,属下真是一心一意为了公子。”他说到最后,痛哭流涕,叩头不已。

秦谦似乎叹息一声:“你要我做什么?”

谢君恩大喜过望,以为秦谦回心转意,忙道:“因为那个石洞除了扈香尘和林瑜身上藏有的钥匙外,还需要皇室血脉鲜血,才能够打开那道门,属下恭请公子打开石门,取出遗诏和名单,然后随属下移驾趣乐堂总堂,我们尹爷一直在苦心经营,筹划谋算,只等皇爷和公子受命于天,一起举义。”秦谦冷然道:“如果不是需要我的这几滴血,恐怕谢堂主未必能想起我来。”卫离笑道:“老大,我们是江湖人,利字当先,现在可由不得你说要不要,谢堂主,我卫某和长春帮可是诚心诚意,你这位魅火教的朋友好像故弄玄虚,只怕那位大将军是子虚乌有吧?”啪!

穿着白衣的贺先生拍案而起,横眉立目:“你敢侮辱我们的大将军?”

卫离好笑道:“我怎么侮辱你们的大将军了?”

贺先生的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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