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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雀-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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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涛抽着烟杆儿,道:“扫扫也好,去去晦气。”

两个提着水桶拿着抹布的丫鬟走了过来,礼后,对宇文涛说:“老爷,马管家吩咐要给庄上来一次大扫除,我们负责打扫你的卧房。”

宇文涛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丫鬟可以进屋打扫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无名庄上下就忙的昏天黑地,仆人们拿着扫帚拖布,开始在各个角落打扫。

茅房,书房,卧房,客厅和厨房,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甚至有人还去清理了一下柴房。

如此精密的打扫,别说是无名庄上藏着一个人,就是一只蟑螂,也无法逃得过仆人们的眼睛。

宇文子乔回到自己的院子,亲自给自己沏了壶茶,提前庆祝这场做迷藏游戏的胜利。

百般无聊下,他也学着宇文涛,开始打起了太极拳。

只不过和他父亲相比,宇文子乔打出的太极拳显得更缓慢,更优雅。

听着洒水和尘土飞扬的杂音,宇文子乔甚至在心里呐喊:“星雨姑娘,这场智慧的较量,怕是小生要侥幸赢了。”

他一边打着太极拳,一边等待着仆人们在某个角落里扫除留星雨的呼喊。

这场大扫除竟然进行了四个时辰之久,宇文子乔前后打了两遍太极拳,喝了好几壶茶,却没有听到他预想中仆人的惊呼声。

这时候,一个提着水桶的壮汉和两个拿着抹布的丫鬟走了过来,道:“宇文公子,马管家吩咐我们来打扫一下你的卧房。”

宇文子乔道:“有劳三位了,切忌,每一个角落都要打扫干净。尤其是那张波斯运过来的红木床,灰尘厚的不行了,请三位多多出力。”

他多么想回到那张床上,舒舒服服的再睡上一觉,可是在没找到留星雨之前,他怕是很难睡着了。

夕阳沉尽,残月映湖,宇文子乔神色凝重的问站在他身边的马福,道:“都打扫干净了?”

马福满意的说道:“回宇文公子,都打扫干净了,没有漏掉一个角落。”

宇文子乔道:“确定?”

马福道:“小人确定。”

宇文子乔道:“就没有扫出什么特别东西?”

马福奇道:“什么特别的?”

宇文子乔失望的挥了挥手,道:“没什么,辛苦了马管家了,回头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犒劳犒劳下人们。”

他开始变的焦虑,惶恐不安。他还是不愿错过眼前的机会,他一定要想办法再一次在庄上搜寻。

可是总不能再让马福去大扫除一次。

他闭上眼,静静的躺在宽大的红木床上,凝神沉思。

宇文子乔看着仆人们送来的晚膳,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过就在他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时,一道灵光闪过,计上心头。

假设留星雨就躲在无名庄上,并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出现,那就已经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四五个时辰没动静了。

她总会饿吧?就算她带着干粮,凭她那顽皮的性子,也要趁没人的时候出来透透气吧?

再退一步,她要是也能忍住好动的性子,总忍不住屎尿吧?

夜色还不深,再过一会儿,无名庄就要熄灯,就要禁庄了。

这正是留星雨出来透气最好的时机。

宇文子乔从红木床上弹起来,飞身一跃,整个人挂在了房梁上,轻手轻脚的,他悄悄将屋顶的几块瓦片移开,不发出一点声响。

将屋顶的瓦片移出一个大洞后,他就在房梁上站直,将半个身子从屋檐的大洞上伸出去,他的卧房刚好是庄内最高的楼,所以能清楚的看清任何一个角落。

尤其是厨房和茅厕的入口。

离明天的巳时,也就是赌约的期限,只剩下不到五个时辰,宇文子乔的眸子里,仿佛闪烁着孤注一掷的拼搏和最后的一线希望。

他相信,自己和留星雨很有缘分,一定能赢得这场赌局,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只有信念。

黑夜中,他将自己的呼吸声压的很低。

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无名庄,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醒目。

时间的快慢,取决于是否在等待。

宇文子乔焦虑的在等,这一夜,几乎是他出生到现在最漫长的一夜。

除了偶尔猫狗的叫声外,苏州城这一夜过的非常宁静。

一直到尖锐的鸡鸣划破曙光,宇文子乔除了干涩的双眼和发麻的双脚外,没有一点收获。

卯时,离巳时只有两个时辰。

宇文子乔在使尽所有的招数后,终于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场智慧的捉迷藏中,他输的非常彻底。

他从房梁上下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和昨晚剩下的晚膳,惘然若失。

洗了把脸,喝了杯早茶后,疲倦的走在苏州城的大街上,等待着忽然出现的留星雨,宣告这场赌局的结果。

现在,好奇的心已经超越了胜利的欲望,他想不透,对苏州城完全陌生的留星雨,究竟藏在了哪里。

巳时正,宇文子乔思考的路线又回到了昨天,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苏州城里,无名庄是最大胆的藏身之处,那么无名庄内部呢?

“啪”的一声,宇文子乔合上了折扇,茅塞顿开,瞳孔因为激动而收缩。

那张从波斯运来的红木床床底,岂非正是无名庄里最大胆藏身之处?

昨日马福指挥的大扫除,唯一忽略的好像就是红木床的床底,因为打扫那张设计复杂的红木床的床底,实在是一件很费力的事。

宇文子乔转过身,快步的赶回无名庄,他怪自己,为什么不早些想到这一点。

穿过院子,进入卧房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留星雨。

留星雨脸上带着顽皮和胜利的笑容,从容的坐在床沿上,她笑道:“宇文公子终于还是找到我了,只可惜现在已经是巳时一刻,赌约的时间过去了。”

宇文子乔真的输了,输的的非常彻底,他却很开心。

对他而言,这场赌局的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又看见了留星雨。

他脸上从容的微笑,看起仿佛他才是真正的赢家。

“有几点,小生还不是很明白。”宇文子乔微笑道:“星雨姑娘好动的性格,这三个夜晚,何以能在狭小的床底下躲藏而不枯燥?”

“谁说的?三个晚上都躲在床底下,我可是会被憋坏的,我可有适当的出来透透气。”留星雨轻声笑道:“比如前天晚上,在清河楼开始,你一直追我追到城西,不记得了吗?”

宇文子乔苦笑:“小生原本还以为那时候你在想尽办法揭下苏州城里的榜文,原来只是出来透透气。”

留星雨道:“虽然是为了透透气,但揭榜文也是目的之一,不为别的,只为引开你的注意力。”

宇文子乔道:“这一招使的真好,那时候,小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穷尽心思揭榜文的星雨小姐,竟然就躲在我的床底下。”

留星雨笑。

宇文子乔道:“那昨晚呢?是何原因,竟能让星雨小姐一晚上不出来透气?”

留星雨道:“昨晚我本来也是想出来透气的,可是我一把头伸出来,就看见你站在房梁上,把头伸出屋顶监视着无名庄,于是我只好在床底下躲了一夜。”

宇文子乔叹道:“假如昨晚小生是在别的屋顶,恐怕就能抓住你了。”

留星雨笑道:“你莫忘了,你的轻功可追不上我。”

和眼前的这个姑娘说话,无论说什么,宇文子乔内心总是非常温暖,非常温馨。

仿佛只有和她面对面说话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真正的活着。

留星雨道:“幸好我们唐门的人,每个人都会随身带些干粮,所以昨晚我才不至于挨饿。”

宇文子乔道:“小生输的心服口服。”

留星雨悠然道:“铁骰书生宇文公子,好像很少会输。”

宇文子乔道:“每一个赌徒都会输,小生也不例外,只不过这是第一次输给一个女子。”

留星雨得意的笑出了声:“那本小姐还真是荣幸。”

她笑的那么灿烂天真,那么美而无暇,一点也不枉美人榜第一的位置。如果这场赌局从来一次,宇文子乔会选择故意输给她,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看见她最开心的笑容。

宇文子乔道:“赌局既已结束,那赌注呢?你要小生输什么?”

留星雨忽然低下了头,大改活泼可爱的性格,露出少女情窦初开的娇滴滴,轻声道:“我不要你什么东西,只想让你帮我找个人。”

她下一句说的话,就好像一个晴天霹雳,将宇文子乔心里的春天,击打成严酷的寒冬。

第十九回:第四桩血案(第一章)

宇文子乔道:“找谁?”

留星雨略害羞的说道:“独孤飘雪。”

刹那间,宇文子乔沉重的感觉到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找独孤飘雪,因为从她害羞的神情中,他已然了解。

他没有拒绝,一个君子是不会轻易食言的,无论有多么艰难:“为什么是我?”

留星雨大概的讲了讲上次和项恒碰面的情况,最后说道:“独孤飘雪唯一的朋友项恒告诉我说,他自己虽然是独孤飘雪的朋友,可就是连他,也不知道独孤飘雪的行迹,所以他就让我试着找你,说凭你的智慧,也许可以找到独孤飘雪。”

宇文子乔苦笑:“找人的智慧?你莫忘了,这场找人的赌局中,输的可是小生。”

留星雨急忙说道:“但你还是找到我了,虽然迟了一点,但还是找到了不是吗?我相信找独孤飘雪也一样,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宇文子乔低头沉思。

留星雨生气道:“难不成你要食言?”

宇文子乔摇了摇头,道:“不瞒星雨姑娘,三天前的午时,小生曾见过独孤飘雪。”

留星雨大惊,连忙问道:“在哪里见过?”

宇文子乔说了说独孤飘雪和李若雪李若雪两人杀了陈妈妈的经过,最后道:“最后,他们二人是从南门离开苏州城的,我们为今之计,也只有沿着南门的路,顺藤摸瓜的找过去。”

留星雨喜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吧?”

宇文子乔道:“我们两人都一夜没睡了,不休息一下么?”

听到独孤飘雪的踪迹,留星雨哪里还安耐得住,拉起宇文子乔的手就往门外拽:“我一个姑娘家都不累,你一个大男人累什么,现在就出发!”

宇文子乔感觉到她柔弱无骨的玉手,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手。

这种感情却不是对自己,而是献给独孤飘雪的。

宇文子乔匆匆的和宇文涛告别,宇文涛也没阻拦或加以细问,他已经习惯儿子喜欢常年在外漂泊的个性。

宇文子乔买了辆马车,补充好足够的水和食物后,他在车厢里铺上棉被,对留星雨道:“沿着南门走,只有一条官道,顺着走过去,刚好经过侠威镖局,我们可以先向原刑天打探一下独孤飘雪是否经过那里,在这之前,你就好好在车厢里睡一觉。”

留星雨倒也放心,在车厢里一趟就睡,粗心的也不管赶着车的宇文子乔有多累。

宇文子乔打着马鞭,一路往南,尽管他很累,但一想到留星雨正在休息,自己就一点都不累了。

这一刻,他感觉世界竟然如此和平。

这种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就在刚入夜不久,从前方不远的地方,传来几声撕心裂肺,毛骨悚然的惨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几只在鸟巢里熟睡倦鸟也被这阵惨叫惊醒,慌张的拍翅四飞而出。

睡梦中的留星雨被惊醒,探出小脑袋紧张的问道:“刚才。。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宇文子乔内心虽然带着微微怯意,由于那份“泰山崩溃之时而面不改色”的气概令他看起来十分镇定。

那阵惨叫虽已收声,微微的回音仍徘徊在四周。

宇文子乔茫然道:“应该是人的惨叫。。”

留星雨道:“声音好像是前面传过来的,我们去看看吗?”

宇文子乔沉思道:“嗯,前面也是我们的必经之路。”

被那惨叫声惊吓过后,留星雨再也睡不着,紧张的望着四周。

宇文子乔赶着马车,穿过一片小树林,翻过一个小山坡,止步在一片平原,看见了有生以来最骇人、最震惊、最恐怖、最血腥的东西——五具刚死不久的尸体。

只不过这五具尸体有些不同,甚至不能说是五具,因为他们全身上下皆是透明的窟窿。那窟窿的大小少说有鸡蛋那么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赤黑的鲜血从窟窿里流出,染满了衣衬,让人分辨不出这衣衬原来的颜色。

五个人的眼睛圆睁,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黑洞洞的嘴巴和恐惧的眸子,仿佛就盯着你看。

紧张和恐惧的作祟,留星雨感觉心脏就要跳出去了。宇文子乔脸上虽有些吃惊,语气还是镇定的,道:“看来方才的惨叫就是这五人的。”

留星雨道:“谁杀了这个五个人?手法未免太残忍了吧。”

宇文子乔走下马车,捂着鼻子探查起尸体,脸色凝重的说道:“天下中虽然有不少奇兵怪刃,但无一种是能在人的身体上如此整齐穿洞的。或许一个内力及其深厚的人用判官笔能办到,但就算是用判官笔刺穿了他们而留下这些窟窿,那窟窿里少了的肉骨在何处?更何况判官笔也插不出这么整齐的空洞。”说着,他指着那些血淋淋的空洞继续说道:“你看,这些窟窿中间已无剩一点血肉或白骨,普通兵刃是无法做到的。因为兵刃一触骨头,骨头便立刻折断,而这些尸体则不是如此。”

留星雨也走下马车,一问道风中强烈的血腥味,她的头就有些晕了,在看过尸体后,她忽然说道:“不对,若是练成了《轮武密录》上的内功心法,还是能办到的。”

宇文子乔摇摇头,道:“也不可能,就算有人练成了《轮武密录》,那么出手一击必定是石破惊天,电光火石,那么窟窿的伤口必定是十分光滑整齐,但是你看。”他指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继续道:“这些窟窿的伤口虽然整齐,但不像是被利器忽然刺穿而留下的那么光滑。伤口凹凸不平,可以判断并非兵刃所伤。”

留星雨道:“说的简单点,也就是说武林中既无如此功力的高人,也无奇兵怪刃能用此法杀死这五人,对么?”

宇文子乔坚定的说:“不错。”

留星雨颤声道:“那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宇文子乔转过头,眸子坚定的看着她,眼神往往能给予女人最大的安慰,他道:“只有一个方法,也只有一种东西能有此本事。”

留星雨道:“是什么?”

宇文子乔没有马上回答,道:“这些人身上的窟窿不是兵刃留下的,而是被某一种东西啃食出来的。”

留星雨马上想到:“莫魂的活毒?”

宇文子乔点了点头,道:“据说莫魂的活毒中,最厉害的莫过于毒蜈蚣,这种蜈蚣的毒性虽然不强,但长年被他饿着,只要将蜈蚣放在人身上咬破一点皮,它们就会贪婪的开始啃食,无论是血还是肉,甚至是骨头,在它们锋利的牙齿下也变的像豆腐。”

留星雨道:“不对,莫魂不是已经死了么?”

宇文子乔道:“他唯一的传人却还活着。”

留星雨道:“是朱梦航杀了这些人?”

宇文子乔道:“好像是的,原因却还不清楚。”

留星雨道:“这五个人的身份能确认么?”

宇文子乔蹲下来,用折扇轻轻翻过地挑了挑,心里又是一惊:“找到了!你看这些人的腰牌,是侠威镖局的人。”

留星雨惊道:“侠威镖局?我们好像就快到了。”

宇文子乔沉吟道:“看来侠威镖局有重大变故。”

留星雨道:“能有什么变故?凭朱梦航一个人,能有什么动作?”

宇文子乔道:“上个月,朱梦航潜入了黑羽城,仅仅靠着活毒,暗杀了城里的三个头目,莫要小看了她的本事。”

留星雨花容失色,道:“那我可不要去前面的侠威镖局了,这一点都不好玩!”

宇文子乔黯然道:“你不想找独孤飘雪了?”

留星雨脸色一改,咬着牙道:“走,我们现在就去侠威镖局!”

宇文子乔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苦楚。

留星雨在马车上说道:“可我还是不明白,朱梦航杀侠威镖局的人,动机好像不是劫镖,那又是为了什么?”

宇文子乔仿佛也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她上次潜入黑羽城杀人,乍一看仿佛没有一点动机,可是最后,就因为这件事,黑羽盟和义帮狠狠的火拼了一场。所以她既然找上了侠威镖局,就一定有个很可怕的目的。”

话说侠威镖局,由任侠威数十年前一手创立,传了四代,现下侠威镖局总镖头乃人称“镖王”的原刑天。

几十年来武林恩怨江湖仇杀不断,唯独侠威镖局迎风不倒,可想其实力和势力。抢匪见了他们镖局的镖车,也要退舍三分。

开镖局的,若只靠武功保住一趟镖的安全,那必定会造成不少流血事件,如此一来,微薄的运镖费只能给死者家属当抚恤金了。所以除了武功,还要靠着远播的威名和声望。

任侠威刚创立镖局时,生意惨淡,仅靠几个武功高强的镖师用蛮力护镖,只能负责接送一些普通的古董玩物之任,在江湖上默默无名。虽然劫镖的强盗不少,但他靠着手下们不凡的身手和重过自己性命的声誉,每次都能安全的保住镖车。但伤亡之事在所难免,镖局刚开没几年的收入只够做那些牺牲镖师的抚恤金。

因侠威镖局信誉极佳,任侠威也是条铁血硬汉,故而渐渐的镖局走上了正轨。秘密的武功秘籍,旷世的奇兵怪刃,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甚至是朝廷的官银,这些大生意接连不断的上门。镖局的门槛几乎就要被每天上门托镖的镖客踏平。

任侠威老年退休时,侠威镖局的名字已名扬四海,分局四部中原。那些专门以劫镖为生的绿林强盗也威慑于其名,所以宁可饿死也不敢再劫侠威镖局镖车的念头。

从那时候开始,绿林道上兄弟们的日子就不太好受了,没人怀疑过这镖局的信誉,人们一提到这镖局,都眉飞色舞的纷纷赞扬,就好像这镖局是自己开的一样。

原刑天当上总镖头的那天,为了纪念任侠威,还特地请人在侠威镖局里塑了座石像。

江湖上若没有一个厉害的镖局,那一些物品之间的传递也将变的危机隐伏。隐隐的,侠威镖局背负起了江湖上传送物品的重任,若没有这个镖局,那江湖上因宝物而引起的仇怨一定数不胜数。

这么大的一个镖局,眼下却有五个镖师随随便便,莫名其妙的在荒郊野外被杀,这如何能让两人不震惊。

况且做古玩生意的宇文涛,和原刑天之间也有不少的生意来往。

马车凝重的向前驶去,缓缓停在了侠威镖局门口。

镖局孤零零的坐落月光下,迎风飘扬的镖旗已不见,写着“侠威镖局”的近期招牌也静静的躺在地上。门口一对蹲在地上的石雕雄狮,此刻看起来仿佛也无精打采。

任侠威的石雕在门的左侧站立着,石雕的头颅已经不见,旁边四散着不少石头碎片,想必那就是头颅的碎片!

宇文子乔淡淡道:“看来侠威镖局还是给挑了。”

留星雨道:“难不成真的是朱梦航干的?”

说话间,宇文子乔已经走到红漆大门前,扶起那块写着“侠威镖局”的招牌,缓缓的搁在一侧。伸手推开虚掩的大门,迈过门槛进入。

两人一进侠威镖局,刚跨入院门,就感觉一阵血腥味铺天盖地的熏来,令人作呕。

明月被乌云遮住,四下黑漆漆的难以视物,留星雨更是捂着鼻子,怪里怪气的说道:“什么东西这么臭啊!”

宇文子乔凝重的说道:“尸体。”

留星雨被这两个字吓的心中一阵愕然。忽然,乌云散开,借助月光渐渐的看清了院内的情形。那情景足以吓死一个普通的少女,也可以将留星雨吓死一半。

就连宇文子乔的瞳孔,也因眼前骇人的景象而放大。

只见院内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尸体,臭烘烘的就好像一院子的肉酱。

看上去好像都不是被某种兵器所杀,倒像是被某种生物啃食或毒死了一般。

有几具已经只剩下一身骷髅。有几具全身是血洞,从前身直传后背。有几具脸色涨的紫红,脖颈的血管已经被咬破。有几具尸体全身无伤,只是嘴唇发白,双目圆睁,死相恐怖惊秫。还有几具全色发黑,肌肉收缩。

这情景吓的留星雨一声尖叫,要不是宇文子乔急忙扶住她,她早就摔倒了。

宇文子乔蹲下来,查看不远处的一具骷髅,道:“黑羽城里雷刀头,也是这种死法,是死在活毒黄金蚁之下的。”

然后他又用折扇挑正几具尸体腰间的令牌,点头道:“这些人的确是侠威镖局的镖师没错。”

留星雨指着几具尸体,惊道:“那些全身血窟窿的尸体,跟我们方才在外面看见的尸体一样。”

宇文子乔道:“如此说来,凶手也是同一个人,应该就是朱梦航没有错了。”

留星雨用颤颤抖抖的声音问道:“她为什么这么残忍?”

宇文子乔道:“现在暂时还不知道。”他拉住留星雨的手,用一个温柔的眼神给予慰藉。

留星雨忽然道:“人称‘镖王’的原刑天原总镖头不知如何了。”

宇文子乔道:“我们进去看看。”两人缓缓的穿过院子,来了到了镖局的大厅里。

仅借助惨淡的月光难以视物,宇文子乔探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轻轻摇晃点燃,接着引燃厅内一盏油灯。

借助油灯微弱摇摇晃晃的火苗,渐渐看清堂内的情况。堂内铺着青色的地砖,两排檀木椅整齐的横在两侧,墙壁上挂满了装饰用的兵刃。

大堂的尽头有两张檀木太师椅,太师椅后面的墙上有一块方圆约一丈的正方牌匾,白底黑字的写着一个“镖”字。从这个气魄宏伟,苍魂有力的“镖”字中,便能想象到侠威镖局的名头有多响亮。

宇文子乔将油灯缓缓举起,走进几步放在一张檀木桌上,两人才吃惊的看见左边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不!那只不过是一具骷髅而已。

只见那骷髅的衣服已经被咬成了碎片,碎布散落在一地,地上还带着一些血迹。那骷髅两个空洞洞的眼睛看起来比任何尸体更加可怖,这是两人见过所有的骷髅中最干净的了。

留星雨见了这恐怖惊秫的骷髅,吓的她当下失声一声尖叫,紧紧的抓住宇文子乔握扇的右胳膊。

一般一具尸体经过长时间的腐烂仅剩下骷髅时,那么骨头一定已经腐烂的发黄且失去光泽。可眼前这副骷髅的颜色却白的令人发寒,白森森的光滑异常,这大概是世上最新鲜的骷髅了。

从白森森的骨架上可以看出这人在死前不久,身上的肉和五脏六腑已神秘消失不见。。

留星雨颤声道:“这个骷髅,他是谁?”

第十九回:第四桩血案(第二章)

宇文子乔用折扇挑正掉落在地上的一块腰牌,道:“你看这腰牌,上面写着‘原刑天’,这人正是人称‘镖王’并且经营这侠威镖局的原刑天了。”

尽管留星雨早已猜到,但一听到宇文子乔所言,心中仍然不禁的一骇。

留星雨道:“只不过,原刑天为什么能如此安稳的坐在太师椅上,被黄金蚁啃食而亡呢?”

宇文子乔道:“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在黄金蚁爬满他全身以前,他就已经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被毒死了。”

留星雨恨声道:“朱梦航简直是太残忍了!”

宇文子乔道:“我们再去院子里看看。”

两人离去,原刑天的骷髅旁,只剩下笔直的刑天银枪,无声的诉说着镖王曾经的辉煌。

只是红尘里的一切,从此以后再也不关原刑天的事了。

宇文子乔看着院子里遍地的尸体,那恶心的味道使他用折扇下意识的挡住了鼻子,道:“你看,院子里并没有什么搏斗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些人死的很突然。”

留星雨道:“敌人都是朱梦航洒下的活毒,怎么斗?”

宇文子乔苦笑:“也是。”

留星雨道:“只是不知朱梦航现在在哪里,我真想亲手杀了她!”

宇文子乔道:“她和你有仇?”

留星雨道:“无冤无仇,但我看不惯她这么残忍的手法。”

“哈哈哈!”忽然,这声高傲娇气一个女子的笑声划破夜空传来,笑的两人震耳欲聋。笑声中充满了疯狂,诡异。

宇文子乔的脸色微变,豁然转身回首望去,只见侠威镖局的院中央凄凉的站着朱梦航,她手上还举着一面一丈七八长,八九尺宽,正随风飘扬的旗帜,金底红字的写着“侠威镖局”四个大字!

这面曾经叱咤风云神圣不可侵犯的镖旗,现在仿佛成了遍地死尸的战场上所留军旗,被筑梦航充满疯狂的挥舞着。

“想报仇?那可千万不要找我啊,因为这些人根本就是不姑奶奶我杀的!”朱梦航几近疯狂的嗓子大声说道,随后她狠狠的将镖旗扔在地上,七脚八脚踩了个稀烂。

留星雨一挺胸,像七尺男儿一样跨前两步,恶狠狠的说道:“不是你杀的,那道还是畜生杀的?!”

朱梦航娇笑几声,道:“这位妹妹看起来十分笨拙,但讲的话却挺对的。不错,这些人就不是我杀的,还真的就是畜生杀的!”

这些人都是被活毒杀死的。

留星雨娇叱道:“你简直就是个疯子!”右手一抬,已多了一把金色的剪刀,正想挥出,宇文子乔却拦住了她,低声道:“先等等,她行凶后还不离去,反而故意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定另有目或陷阱。”

朱梦航虽然没听见宇文子乔在说什么,却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大声狂笑道:“姑奶奶今晚上杀的还不过瘾,我要杀了你们两个,要让我的活毒爬遍你们的全身,把你们这对狗男女啃的尸骨无存!”

宇文子乔怔道:“为什么?”

朱梦航笑的更加疯狂,更大声:“因为你们都是项恒的好朋友!我要弄死你们,他就会痛苦!”

留星雨道:“懒得和你这女疯子讲废话!”她再也安奈不住,扬手就打出了几件暗器。

四件凌厉绝伦的暗器,流星一般飞了过去,朱梦航既然不闪也不档,轻轻的用袖子一卷,就将这四件暗器卷的无影无踪。

留星雨和宇文子乔两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朱梦航,因为百发百中无虚弦的唐门暗器此刻竟失效了。

宇文子乔沉吟道:“她的衣服似乎有古怪。”

留星雨怒声道:“能有什么古怪?”说话间,她将右手的金剪飞了出去。

破空声和金色的光芒,速度和力量绝对是刚才四枚暗器的数倍。

唐门的千百种暗器中,唯独留星雨的剪刀上没有喂毒,她自信自己的剪刀,不喂毒也已足以杀敌。

果然,朱梦航顿时也花容失色了,急忙往后退了几步,顺势消弱了剪刀的大半力道,随后又一杨袖子,飞剪一触她雪白的衣服上便失去了力道,烂泥一般软弱的掉在地上。

朱梦航定了定神,随后挥着自己的一双袖子,漫天狂笑:“哈哈哈!唐门的暗器,姑奶奶我呸!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留星雨怒的脸都涨红了,亮出剪刀正想再一次出手,宇文子乔却忽然冲过来,大喊道:“小心!”

“让你们瞧瞧,什么才叫做暗器。”朱梦航狂笑中,双袖连挥,洒出一片黑影,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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