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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福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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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你身体也渐好,你大伯母同我说,她如今有了身孕带着夏雯不太方便,若是可以的话,让我们将夏雯接回来住些日子,你瞧着如何?”李氏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似乎还带着一点商议的意思。

不方便?难道大伯母家里的四个婆子还没时间照顾一个夏雯么?

真是好笑。

她懂娘亲的意思,娘亲一直和三婶关系好,这三叔和三婶已经西去,娘亲自然是想照顾夏雯。这些日子必定又是大伯母说了一些话,加上夏雯又爱在母亲身边装可怜,这娘亲不想动心思都难。

夏雯年纪虽小,只是娘亲或许不知道,在夏雯虚伪的皮相下面,是如何的一颗肮脏的心。当日她不过只是让夏雯去大伯母家,但是夏雯看她的眼神,恨不得生啖其肉。

外祖母去的早,导致娘亲向来比较胆小,在很多事情上其实都不似其他大家闺秀一样有主见。她想维持的不过是这些单薄的家族关系,才会让大伯母一直都欺压了这么多年。

夏阮握住嘴咳嗽了起来:“娘亲,还是让周大夫来瞧瞧吧,我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

李氏在听到她的话后脸上挂着担忧的神情:“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的,你去帮我请周大夫吧。”夏阮歉意地回答。

倒不是她金贵,因为她总不能说,怀疑娘亲有身孕了吧?她大伯母用身孕的事情想让夏雯离开,她就要用同样的借口反驳回去,毕竟这三叔的家产早就被大伯母拿了过去,她家没有白养夏雯的道理,而且还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俗话说多智而近妖,她闭嘴的时候,就用周大夫的口将这个事情说出来。

李氏点了点头:“那好,你在这里等着,娘亲去请周大夫。”

等李氏一出去之后,她的脸上的笑容就彻底的淡了下来。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大伯母如此的希望她的家里四分五裂,难道她们家里过的不好,大伯母的心里就会有更多的欣慰吗?

这些年来,她的父亲将家里的钱财折腾的也差不多了,若不是母亲一心维护那些庄子,估计也会被父亲变卖了拿去喝花酒。当年她们家里的剩余的八亩地和一个小店面,其实都是母亲打算给她做嫁妆的,前世的时候大伯母拿去了,还颇为有些嫌弃。

夏阮咬了咬牙,这一世绝对不能再让母亲过窝囊的日子。

这就好比在和那些人赌博,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拿什么牌,就算不能赢的彻底,起码也不会让自己走到最绝的路上。

这过了许久,这屋子里才响起了,轻轻的一声叹息。

※※※※※※※※※※※※※※※※

周大夫出生寒微,性情又比较古板,在前世的时候夏阮没有多留意这个人的,总觉得他的身上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只是她从未想过,自己最不太喜欢接触的人,在她肚子饿的快要死掉的时候,还会给了她一个白面馒头。

如今瞧着周大夫瘦弱的摸样,还留着山羊胡子,她倍感亲切。

“周大夫,阮丫头这身子?”

李氏很是担心的看着周大夫,有些不安的问道。

“姑娘的身子无碍的,只是受了点风寒,我写个方子再加上几味药,夫人等下去药房抓药,养几日也就好了。”周大夫眉头一皱,然后就站了起来,准备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

夏阮坐好了身子,急忙地对周大夫说:“周大夫你先别走,我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娘亲在照顾我,我怕过了病气给娘亲,你帮我给她瞧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脸色一脸不好。”

“你这孩子,我好的很。”李氏看了一眼夏阮,虽说语气是责备,觉得夏阮这个样子是在浪费钱。人说母子连心,她身子不舒服,夏阮自然能察觉的到,想到这里的时候娘亲的脸色才稍微的缓和了一些,这孩子也是关心她。

周大夫虽然性情怪,但是作为医者本分,还是提醒李氏:“夫人,既然小姐有心,就让我帮你瞧瞧吧,小姐也是孝心一片……”

李氏瞧着夏阮的神情,眼里全是坚定的神色。这才作罢,然后坐了下来。

周大夫将为娘亲诊脉的时候,在一边的夏阮心里就似猫抓一般,急躁的厉害。她记得在前些日子父亲缺钱回来了一段日子,父亲和娘亲是同房了的,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都捏出来了一把汗,若是娘亲有了身孕的话,一切都好说了。

周大夫先是瞧了一眼夏阮,然后又转向了在一边的李氏,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

夏阮倒是沉得住气,反而李氏笑了笑忍不住道:“我都说了我无碍的,这孩子就是爱乱想。”

娘亲担心这诊金的问题。

但是她却一直用眼神安抚母亲,她从上辈子的事情里想明白了,这钱财当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当用的时候,不用太刻薄对待自己。像她辛苦了一辈子,最后赚了再多的钱财,也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

“夫人,这话不是这个样子说。今日还好小姐有心,真的是要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了。”周大夫此时也笑了起来,然后继续说,“夫人的脉象上看来,是喜脉,已经有一个月多了。”

周大夫话一出,她的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还好,这一切都和以前是一样的。

一切也没有因为她的重生给改变本该发生的事情。

只是李氏整个人魂不守舍的,等了半响才喃喃自语:“我?有身孕了?”

夏阮嫣然一笑,缓缓地走到了松木桌边上,握住了娘亲的手高兴的说:“周大夫说的话,自然是可以相信的,娘亲,这一定是个弟弟。”

006:交锋

今日的赵氏穿着一件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挂,半倚在一张软榻上,脚上盖着厚实的羊毛毯。

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子跪在榻下,在赵氏的腿上不轻不重的捶着:“夫人,这晚膳要准备肉吗?”

赵氏眉间皱起:“不是说准备羊肉么?这味怎么膻就怎么做。对了,那些内脏也做好了端上桌子来,噎不死他们。”

赵氏本就不待见夏阮,这次会邀请她来家里用膳也是无奈之举,赵氏明白夏雯说白了就是一个累赘,放在自己家里让她左右看不顺眼,觉得心里总是堵的慌。

这二弟媳是个好说话的,她若是用身孕做借口,让夏雯到二弟家里去,也是无碍的。

只是……

前些日子她刚收了萧家三百两银子,萧二爷一直催着要让她跟李氏说说,让夏阮赶紧的嫁过去,这萧家大爷性喜寻花问柳,萧家三爷又是庶出性子懦弱的,不喜相争。让夏阮嫁过去之后做了三太太,也算是一生尽毁。

她本就有心谋夺家财,若是二弟家里都毁了,那么二弟家里还剩下的几亩地和一间铺子,也是会到她的手里来的。

想到这里,赵氏的脸上又多了一抹淡淡的喜色。

“夫人,三小姐来了。”

屋子外面有小丫鬟通传道。

赵氏缓缓的坐起,整理了一下仪容:“怎地来的这般快?让她进来吧。”

※※※

今日是夏阮独自一人来了大伯父家里,她没有多留意这些下人的嗤笑。就算是留意到了,她也不会太动气。这些人向来就是拜高踩低,这些样子的表情,早在她还上世还在侯府里的时候,就见得多了,早已经麻木了。

她在耳房里略坐了一会,赵氏身边的贴身婆子王月华慢悠悠的迎了来,笑呵呵的说:“三小姐来了,怎地不先派人来说一声,这也让咱们有些准备,怕怠慢了三小姐。”

夏阮听出来了王月华嘴里讽刺的意思,她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直在赵氏身边,怎会不知道赵氏今日邀她来用膳。她只是淡淡的一笑,并不回答:“王妈妈,这听我娘亲说,大伯母有身孕了,这身体可还好?前些日子我也受了点风寒,不然早应该来看看大伯母了,说起来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两位堂姐了。”

王月华见夏阮没有接话的意思,反而是提起家里的两位小姐。如今夫人有孕,说这些本是有点晦气的事情。

夫人的脾气不太好,这些年她从不敢由着性子说话。如今夏阮说这些,她也不敢越了自己的本分去议论,便没了兴致再和她多说,只是缓了一会才道:“两位小姐都好,这会夫人在屋子里休息,三小姐你随我去吧。”

夏阮起身,由着王月华引着,拐过一道垂花门,走过抄手游廊。清寒的空气袭来,院子里几株含苞待放的秋菊传来淡淡的香味。她大伯父是个雅致的人,住的地方极为讲究,只是在乡试中屡屡不得志,到了如今也不过是个秀才。

夏阮走到门前,门帘子便适时的掀起了,一个小丫头对着她笑了笑,未曾对她行一个福礼:“三小姐今日来的巧,这夫人刚起身还在拾掇,奴婢兰花,来带三小姐进去。”

话里,没有半句客气。

她没有生气,只是点了点头,进了屋子。

兰花没有主动帮夏阮除去斗篷,她便自己动手将斗篷除下,并没有多理会。这斗篷针线已经有些旧了,娘亲怕让她受了寒,便让她穿在身上。只是这斗篷也不知道是那年的旧物,兰花眼里有些讽刺,也是正常的。

“阮丫头来了?快进来坐着,陪大伯母聊聊。”赵氏懒懒地道。

夏阮转过一道屏风,就看到赵氏坐在软榻之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说起来也大伯母的不是,你这身子刚好,就让你过来一起用膳。”

“大伯母这般说可是埋汰侄女来迟了?夏阮可不依,不过是一点小风寒,哪里就那么娇气了。”夏阮上前,稳稳的福身行礼。

赵氏的面上挂着淡淡的笑,眼角透露出一丝精明,看起来有些刻薄。

“你这丫头,就知道嘴贫。”赵氏笑着说道,目光一闪打量起来了夏阮,这丫头生的标志,长挑身材,鸭蛋脸面,腮凝新荔,温柔可人。只是可惜生在了二弟家里,因为二弟家里这钱财,一直让她记挂着。

夏阮脸上隐约出现几分嘲弄,很快便又敛去,仍是那副软弱的摸样。

今日她没有让娘亲过来,为的就是拒绝大伯母的提议,这夏雯让大伯母看着心里不舒服,她就应该让大伯母多不舒服一阵子。她的娘亲没有主见,这不代表她也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

夏阮瞧了一眼屋子,笑颜逐开得问道:“大伯母,今日怎不见两位堂姐?”

一听这话,赵氏脸上的笑容敛去一些。

她就是来给赵氏添堵的。

赵氏进门这些年,为大伯父先后生下两位姑娘。赵氏向来娇**姑娘,结果就导致两位堂姐的脾性骄纵任性,前些日子二堂姐夏清荷还和温家四小姐动了手。

这温家四小姐,父亲是东阳知县,母亲是淮安府尹的嫡女。那样不比夏清荷娇贵?当时若不是大伯父请人去温家赔罪,也不知这夏清荷要遭多少罪。

只是现在夏清荷虽然没事,但是在这小县里也算是丢尽了人,逢人都会议论这夏家二小姐是多没教养的一个人,更别提这大伯母的脸面上了,连头几乎都抬不起来了。

“夫人用茶。”

王月华感觉将茶水递了上去,让屋子里尴尬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赵氏笑了笑,然后接过王月华手里的茶盏:“给三小姐也尝尝,这是今年的新茶,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尝的出来。”

夏阮没有回答,没必要去接那些讽刺她的话。只是拿起来了茶盏品了起来,入口既感觉到醇厚回甘。她缓了一下才说道:“这果然是上好普洱。”

007:推脱

赵氏闻言便愣了一下,白皙的手指拧住茶盖,若有所思。

缓了一会,才装作漫不经心地道:“你怎知是普洱?”

夏阮嘴角微撇。

新茶?当她真的不知道吗?

从前的她自然是不知道这是普洱茶,但是如今她怎会不知道?

赵氏无非就是想挤兑她,还好她也不想给赵氏好脸色。前世她从未多琢磨赵氏话里的意思,如今她早已不再蠢笨,自然不会以为赵氏的如此说话是无意的。

“要说香味,这普洱自然是日子隔的越久香味就越好,若是说新茶嘛,是比不上碧螺春。但是大伯母如今是有喜之人,自然是要喝普洱。只是这普洱……”说到这里,夏阮的眼里带着一丝讥讽,转瞬即逝:“周大夫说,有喜之人还是少喝一些茶为妙。”

宅子里的斗争,是没有硝烟的。一旦自己乱了阵脚,别人就会乘虚而入。赵氏越是喜欢她家里不安宁,那么她就偏要赵氏失望。

赵氏以前害怕夏富成有子嗣,总是喜欢在夏富成埋怨母亲不能为夏家传宗接代,就算生下了她这个女儿,来日也会嫁出去,又怎么能接手家业。母亲没有主见,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前世父亲死在花姐的榻上,母亲空洞的眼神跪在灵堂里,每一个场景都在刺激她。

只是事情已经有些久远,父亲当日的死,依旧是让她琢磨不透。

赵氏瞧着她笑的时候,嘴角弯起小小的弧度,笑意极淡。

王月华在一边接了话:“三小姐这般说,真像是跟周大夫学手艺了。”

“王妈妈这些年,越来越喜欢打趣人了,这外人若不知道王妈妈在大伯母身边,估计还以为你损我呢。我这个做侄女的,只是想关心一下大伯母而已。”夏阮脸上的笑容敛起,露出无奈的样子。

王月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这些年她虽一直都是夫人的贴身婆子,但是夏阮再不对,也是这夏家的三小姐。她平日里习惯说话刻薄,如今也是一时大意忘记改了她自己也太不小心了。不过她也有些惊讶,以前温顺的夏家三小姐,怎么如今一场大病过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言语里多了一些咄咄逼人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惶恐。

赵氏挥了挥手,在一边的王月华赶紧低下身子:“三小姐,是老奴说错话了。”

怎么会说错话,这才是王月华心里的话。大伯母平日里早就不待见她,这些做奴才的无非就是看主人脸色拜高踩低。

只是是傍人也就罢了,只是这王月华在她的记忆里太过于深刻了。

前世,她到了这大伯母家里之后,这王月华动不动就克扣她的吃食,言语总是侮辱。大冬天,丫鬟都不吃的馊掉的糙米饭,却丢给她吃。表面上她是夏家的三小姐,可是过的却是猪狗不如的生活。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最后偷了银子带着夏雯入京,更不会遇见唐景轩。

如今瞧着王月华,她如何能不气。

赵氏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会夏阮,才道:“你母亲怎地没来?不是说今日来接雯丫头回去么?”

听到这里的时候,夏阮觉得王月华在大伯母心里还是有位子的,不然也不会帮着转移话题。毕竟跟在大伯母身边这么多年,她想让两人之间生出间隙,也是急躁不来的。只是,她这个大伯母真有意思。

当初三叔和三婶出事之后,赵氏就主动将夏雯接到府里,所以这三叔家里的那些钱财,如今也是赵氏收着。那么如今将夏雯推到他们家里来,这赵氏的如意算盘打的还真好。

若是夏雯是一个规矩的孩子,她倒是不介意自己多一个妹妹。只是这夏雯从来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又如何能将这个人放置在身边。

她不是高看夏雯,而是她从不会低看自己的每一个对手。

“大伯母如今有了身孕不能照顾雯丫头,只是如今我娘亲怕也是不便……”夏阮一直打量着赵氏脸上的神情,她倒是想看看接下来赵氏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果然,在听了夏阮的话后,赵氏倒是有些愣住了。

今日的夏阮总是让她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赵氏也是说不上来。

平日里这个孩子总是喜欢低着头,大多的时候也是不喜欢言语的。所以在萧家二爷说起要让夏阮嫁到萧家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将这个事情答应了下来,如今莫非这夏阮还不同意了?

赵氏的思维飘开了一瞬,很快又飘了回来,脸上依旧挂着笑:“这……你娘亲怎么了?不会是受了风寒了吧。我瞧她近日闲着,还盼着她来和我说话解解闷。”

姑娘长大了……赵氏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夏阮,她一双杏眼一闪一闪,桃花般唇瓣也微微地抿了起来。虽说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只是如今瞧着夏阮早已褪去了稚嫩,素雅里透了庄重。

夏阮还未开口,就听见外面小丫环的声音传了进来。

“夫人,四小姐来给你请安了。”

夏阮看到赵氏的脸上透着一丝不耐烦,看来这个夏雯来的可真是时候。

“让她进来吧,外面凉。”赵氏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要做个样子的。

夏阮才一怔时,只见门帘启处,夏雯已是进了屋子。今日的夏雯穿着一件褪色的藕色棉布衣裳,发鬓稍显凌乱,含笑恭敬的上前给赵氏行礼:“大伯母,雯儿来给你请安了。”

从前,夏阮总是将夏雯当做一个孩子,懵懵懂懂,人情世故似懂非懂。三婶去了之后,也就没有上心教她为人处事。

可是,她是小瞧了夏雯。

今日娘亲没有来,夏雯这可怜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的?

“起来吧,雯丫头今日必定是听下人说二伯母要过来,才来这里的。平日里这个丫头,总是喜欢闷在屋子里。”赵氏笑了笑,随意一睐夏雯:“不过你二伯母今日身子不舒服,你来的不是时候。我看,要不你跟着你三堂姐去瞧瞧你二伯母?”

听了这话,夏雯露出了一副惊讶的模样。

008:伯父

一直以来,夏阮想不明白,为什么夏雯年纪小,心眼却不少。

难道,在亲人之间就必须算计来算计去?

一旦亲人没有利用价值,就会当做弃子丢掉。

若是不顺心的话,还要践踏上几脚,方能解气。

凭心而论,大伯母是一个精明的人,善于笑里藏刀,半藏半露。看上的东西,就绝对不择手段的得到。

这样的一个人,夏雯的那点小心思,在她的面前又怎么能藏的住?

经验告诉夏阮,大伯母将夏雯送到她家里,绝对没安好心。她瞧着放在一边的果盘,抿唇一笑就拿起桂圆吃起来了,惹的站在身后的王月华多瞥了她一眼。

“大伯母,我现在去打扰二伯母,好吗?”夏雯低着头,忘着自己的脚尖。娇嫩的嗓音里带了一丝无辜和无奈,听起来就彷佛受了很大的委屈,被人赶走似的。

赵氏笑了笑,满不在意:“你这个丫头,怎地这般说话。你双亲不在了,我同你二伯母就是你的亲人,在家里你何必见外。你若是有心去瞧二伯母,你三堂姐也是不介意的。对不对?阮丫头?”

夏阮本是心情愉快的拿着桂圆剥皮吃,没想到两位又将话题扯到了她的身上,她从袖口里拿出手巾擦拭了唇角,才缓缓道:“当然不介意,欢迎都来不急呢,只是去了便不能吃到这些好果子了。大伯母这里的果子,是最鲜的,雯丫头必定馋的不愿意跟我去。”

双方几乎都要斗红了眼,恨不得生啖其肉。却依旧要做这些表面功夫,夏阮都替他们觉得累。

“堂姐,我愿意去的,我……”夏雯突然停顿了下来,张了张嘴,却说不下去了。

夏阮想,夏雯自然是愿意去自己家里的。夏雯的双亲早已不在,两位堂姐有刁蛮任性,哪里能给她好果子吃。刚说那些话试探时,夏雯的脸色便不好,这些日子夏雯在大伯母家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赵氏含笑接了话:“你堂姐刚才说不方便让你过去住些日子,说你上蹿下跳跟你猴似的,怎么都呆不住。”

夏阮愣了一下,她何时说了这句话了?这大伯母栽赃的能力也太强了一些。

从前,大伯母也是这般说她不喜绸缎,穿着素雅的麻布是为父母守孝。所以她来了大伯母家里之后,衣裳总是单薄。那年冬夜,大雪冰冷刺骨,她跑到柴房里用稻草裹住自己。第二日,还听见王月华念叨:这怎么都没死,这贱蹄子的命也忒大了。

她命大?若不是她跑的早,那么早就死在她们的手里了。

“夫人,老爷回来了。”

外面的丫鬟传来话后,赵氏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笑着就要从软榻上起身。王月华反应快,立马搀扶着赵氏,让她起身。

人活的久了,有些事情总是会被遗忘,而有些事情无论多久,都是忘记不掉的。她恨大伯母,但是更恨大伯父。

昔时,她父母去世之后。大伯母无情无义也就罢了,赵氏本就是心眼小的妇人,而大伯父呢?

夏阮记得父亲曾和她说过,大伯父小时贪玩。

那年冬日大伯父跟父亲出去买肉,踩滑不小心掉进河里。若不是父亲宁死不肯松手,呼喊大人来帮忙,那么大伯父便没有生还的机会。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如今天气稍微转寒,父亲的手臂就会疼痛难忍。

如此忘恩之人,怎配的起她唤他一声大伯父。

夏阮觉得自己的心里堵的难受,一股恶气翻涌。

父亲去世的时候,是大伯父将父亲的尸体领回。父亲虽然贪恋花街上的姐儿,但父亲尚未过不惑之年,怎就会出这样的事情。

那些事情,若是留心多思,便是件件蹊跷。

“我今日听说阮丫头过来了,在哪里呢?”

清朗若风吟的嗓音传来,门帘一撩,大伯父便走了进来。

他身形欣长,穿着荼白色的圆领袍,玉树临风地站着。白玉一般俊脸上带着一抹慵懒的浅笑。

大伯父是好看的,身后的大伯母早已红了脸,柔情似水。

可是就是这个看似暖心的的大伯父,如今却让夏阮觉得面目可憎,心如毒蝎。

“阮丫头,雯丫头,怎么不知道喊人了?”夏富贵仪态雍容走到夏阮面前,笑了笑:“今日是来接雯丫头回去的么?”

又是这个词语,回去?回哪里去?她今日从未想过要将夏雯带回去,这些人都如此的喜欢猜别人的心思吗?这恐怕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夏阮心里暗自冷笑,瞬间便又福下身去:“大伯父万福。”

“大伯父万福。”夏阮行礼之后,在一边的夏雯也赶紧对着夏富贵行礼。

瞧见两个侄女对自己行礼,夏富贵脸上的笑意便又加深几分,索性坐了下来,缓了一会才道:“阮丫头真懂礼,今日大伯父帮你伯母买了些新出的胭脂,一会你也带点回去,算是大伯父给你的亲事贺礼。”

夏富贵这话一出,夏阮差点“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了。

原本她以为大伯母已经够吝啬,没想到大伯父更是变本加厉。

不过她也不得不佩服大伯父,她早瞧见夏雯的脸色了,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小小的一盒胭脂,就能挑拨起夏雯的嫉妒心,这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阮丫头,萧家的事情,你母亲可同你说了?”夏富贵笑着问道。

萧家?穷酸秀才萧九吗?

只是可惜,她从未想过要嫁人。

萧家那边的事情,她自然早就听母亲说过了。

萧九是萧家三子,不止是个庶出,这性子懦弱,又不喜相争。母亲林氏更是一个不受**的小姨娘,常年被正房太太岳氏欺凌。她若是嫁过去,这正好让岳氏有了分家的借口,想也不用想,这萧九能得到的东西,会少的可怜。

她若是嫁过去,这一生也算是会毁个干干净净。

而且,唐景轩的事情让她夜夜噩梦,她怎会还想去找个男人做依靠?

夏阮这世早已想好,等母亲生下孩子之后,便带母亲入京。

她要和以前一样,开酒楼攒钱养家。只要有了钱,这要不要男人都是无碍的。

毕竟,她是当真害怕了被背叛的感觉。

009:退婚

外面的秋雨,不知是何时又重新下了起来。

屋子里静谧的能听清楚屋外雨水落在青石板地面上的声音。

旁边站着的婆子和丫鬟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瞧着夏阮的眼神多了些紧张。

夏阮根本没想过要将这个冷场给暖起来,她只是温顺的垂眼看着自己的鞋面,若有所思。

接了话,就要嫁到萧家。

不接话,又算是对大伯父的不恭敬。

不过还好,她从未想过要去尊重一个处心积虑来谋害自己一家人的大伯父。

“你这个丫头,如今这些事情还害臊?这萧九是个不错的孩子,生的浓眉大眼的,你必定会喜欢。”赵氏见夏阮不接话,就当是她害羞了。毕竟姑娘家,谁也没有权利来决定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是何人,一切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夏阮此时心里嘀咕,若是萧九好,为何不见大伯母将大堂姐、二堂姐嫁过去。

当初三叔去世了,大伯母也是口口声声说要对夏雯好。

夏雯当时一瞧这大伯父家里比父亲家里强,恨不得早点住到大伯父家里。可是谁想,结果却是大伯母拿了三叔家里的钱财后,这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夏雯如今肠子都悔绿了。可是又能如何?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夏富贵笑了笑,握住茶盏的手顿了顿:“这你大伯母也是为你好,你父亲……哎,家门不幸。”说到这里的时候,夏富贵的脸上多了一些遗憾,缓了缓接着说,“这萧家是个好去处,我同你母亲说过,她觉着不错。况且这萧家已经派人送来了一些礼钱,这……”

“礼钱?”夏阮没有给夏富贵机会说完这些话:“大伯父,我母亲收了礼钱了?”

这礼钱自然不可能是她母亲收下的,她的母亲若是同意她嫁给萧九,又怎么会带着三个月的身孕投河自尽。

昔时,她父亲去世不过两个月。按理说是要守孝三年,可是大伯母也不知是什么手段,非要她让先嫁去萧家,说是萧家老夫人不行了,需要冲喜。她母亲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大伯母当时哭的凄惨,说夏阮的父亲已经收下萧家三千两银子,若是她不嫁过去的话,这夏家赔出去的银子就不止三千两了。

人已死,这三千两白银到底是不是父亲收下的,早已变成了死无对证。

她唯一清楚的便是,若是她嫁过去的话。第一周围的人会说她不孝。第二,萧九本是个性情软弱的秀才,分家必定不会有一丝好处,那个时候的她以后可要怎么过?当时的她不懂事,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哭闹,说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嫁过去。于是,最后落得母亲选择投河自尽。在夏阮的心里,是她逼的母亲这个样子做的。

母亲的苦心,她又何尝不知道。母亲再去了,她这三年的孝期若是再不守,还要嫁去萧家,外面的人就会说大伯父家是个不懂礼仪之人。因为这能做主让她嫁去萧家之人,便是大伯父了。

母亲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如今面对母亲的时候依旧是满腹愧疚。

只是最后谁也没想到,会演变成周围的人都在谣传,她其实是一个克死父母的扫帚星。

如今她不会再让以前的事情再次发生,萧家她是不会嫁过去的,也不会再让母亲走投无路选择投河自尽。

夏富贵愣了一下,目光里的笑意渐渐的散去,露出了如刀锋般冰冷的眼神。他被夏阮的一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屋子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这礼钱自然不是你母亲收下的,是大伯母帮你母亲收下了,你母亲说……。”赵氏见自己的丈夫说不出话来,自己便将这个担子扛了一下,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自在。

赵氏怎么也没想到,她未曾解释完,夏阮又再次打断了她的话:“那就将礼钱退回去。”

这话一出,不止是夏富贵,连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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