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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契约-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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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绶走过来,看到叶限坐在那旁若无人地吐着烟圈,眼光微微一闪,先是对秋叶点头:“师兄。”接着看着召南笑道:“召南兄,叶小姐,好久不见了。”
“是啊,既然都是旧相识,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是为一个契约来的,怕是还要叨扰宝地几天。”召南开门见山了,接着意味深长说道,“元绶道长来的真及时啊。”
“既然来了不妨多住几日,让小武陪你们好好转转。”
元绶大手一挥,很有点东道主的意思。
“刚才小武说元绶道长见多识广,不知道长对这几个案子有何高见呢?”
一个清冷又带着点桀骜的声音响起,小武闻言汗都要下来了:这女人!不挑拨你能死啊?
好在秋叶生性淡泊,并没有在意叶限话里有话。
“老贾,可有遇害这几位女子的生辰八字?”元绶看向老贾。
老贾忙从怀里掏出被自己划得乱七八糟的那张纸,铺在石桌上。
这样,元绶就不得不起身站起来看那纸。
老贾本来站在叶限身后,元绶起身看那纸上描画的字迹,正好又不得不站在叶限旁边,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可闻,他低头仔细看着那纸上列出的女子姓名,出生年月,旁边,还有淡淡的烟草味道,让他忍不住皱紧眉头。
“都出生在七月十四和七月十五相交之时啊。”
元绶像是自言自语。
“正是鬼门大开之时,至阴之命。”
秋叶接道。他说到这里,心里很是感慨,若是早知道灵儿生辰这般凶险,自己当年应该帮她改一下命,也许就能逃得一劫。
元绶像是看出秋叶内心想法,淡淡一笑:“大师兄,逆天改命必受天谴的。”
老贾听元绶这么说,立马明白过来,也安慰秋叶道:“这一切都是命,没有办法,我们若能找到真凶,就是对灵儿最好的安慰了。”
原来这深夜的二十三点到第二天一点就是两天相交的时刻便是子时,这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而阴历七月十五,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鬼节,是一年中阴气最重的一天,而遇害的女子又都是那七月十四深夜到七月十五凌晨这段时间出生的,算是至阴之命。
世间万物皆有阴阳。山为阳,水为阴,男为阳,女为阴,女子本就是阴柔体质,又出生在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时刻,彼时鬼门大开,人世间愁云惨雾笼罩,一生注定要有太多坎坷。
召南问道:“以五行方式取这些至阴女子的性命,这是在练什么呢?”
“我们正统修行从没有这样的法门,不过我听说有一种法术,摄人魂魄练上三十六年,得一仙丹可长生不老。若是取至阴之体的,应该能催化功力。”
长生不老!古往今来,人最大的追求除了富贵功名便是长生不老。在八月十五挑至阴之命的女子下手,取走魂魄,只为了长生不老。
叶限将烟按在石桌上,脸上现出愤然之色:“太可恶了,为了一己之欲,无端害人性命。”
叶限纤长的手指按在那烟蒂上,手指雪白,尽头是饱满的指甲,鲜红欲滴。元绶为免尴尬,一直装作看那纸盯着桌面,此刻看着那手,那指甲,再想到那人盈盈一握的腰,隔着衣服的滑腻绵软,心神一荡,耳根子微微透出红色。
大家的思绪都集中在这连环案子里,唯有秋叶修行多年,对人的气息格外敏感,他察觉到元绶忽然间气息不问,心神荡漾,在看他低着头,耳边现出绯红,心里明白几分,只暗暗叹口气,希望师弟能离情断爱,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
“灵儿姑娘说她被困在井中,始终不能上山,莫非那凶手就在山上?”召南问。
“我派弟子是万万不能做这等事的。”元绶和秋叶齐齐摇头。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俗话说家大业大祸患也大,你们就这般笃定自己内部没有邪门歪道,那么沪城那个……”
叶限说道最后,故意拉长调子。
“那是我派弃徒,早被逐出我派。”元绶斟酌着说道,“现在我派是没有这等弟子的。”
“哼,谁信啊。这什么五行,什么阴阳,十五,怎么看都像是你们这些修行之人搞的鬼,这镇子就你们武当在这,不是你们的人做的还能有谁。怪不得灵儿口口声声说推她下井的是秋叶老道,果然啊,一定是穿道袍一身香烛气味的人。”
叶限如何能放过攻击他们的好机会。
小武哎呀一声:“那个人!土地庙那个庙祝!他最可疑!就是中营盘山后的那个土地庙。”
秋叶疑惑地问:“土地庙还有庙祝?我怎么不知道?”
“你早都不问世事,哪里知道这些,那庙祝是……”
老贾说到这,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声音发抖,眼睛发直:“那庙祝是二十二年前的春天来这里的!”
也就是灵儿遇害那年的春天,灵儿是秋天遇害的!
果然啊。
叶限和召南对视一眼,都认定这其中必有玄机。
元绶在一边,看到旁边两人相视而笑,极为默契,心里有些腻歪,哼了一声:“那等小庙,能有什么高人,若是真道行高深,也不至于这二十多年默默无闻。”
小武心想不对啊,师兄你上次不是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怎么这会又瞧不起那庙祝了。
“前天,中营盘的人还请那庙祝去做法,我亲耳听到那人说灵儿的魂魄不在井里,他是怎么知道的?”
小武继续讲道。
“看来要好好会会那牛鼻子道士。”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小武听叶限叫道士牛鼻子,很是不悦,急忙看向秋叶和元绶,两人脸色倒是波澜不惊。
“也许灵儿说错了,她的魂灵不是不能上山,而是被困在中营盘。”
叶限猜想。
召南有些惋惜:“可惜,墩子没来,否则一定能知道那庙祝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这次出远门,带墩子诸多不便,将墩子和初七都留在未寒时看店。
第十九章 一探土地庙
这县城几乎每个村子都有土地庙,这时一种朴素的信仰,每年丰收过后都要去给土地爷爷土地奶奶上香,祈祷风调雨顺,希望来年有个好年景。多收那么三五斗。
土地庙遍地开花,每年村民也只有在农时想起来,偶尔也有家里有点什么事,临时烧香抱佛,跑村里土地庙供上碗饭,插上根筷子,最后也都进了野猫的嘴。土地庙的神像在平常的日子就是小孩子的玩物,淘气的小孩子大摇大摆往神像肩膀一骑,装扮起了土地老爷,玩土地老爷娶亲的游戏,下面一群小孩喊着叫着闹着,若是招来大人又是一番追打:“小兔崽子,反天了你们。”
孩子们一哄而散,可以后还是继续这样闹,因此这土地庙在乡下总是破破烂烂。
中营盘的这间土地庙明显整洁很多,至少土地爷爷土地奶奶脸上一个物件也不缺,供桌上没躺着臭烘烘的要饭花子。甚至还擦的很干净,不见落灰。
叶限在庙里转了一圈,还低头看了一下供桌下面,一只黑猫瞄的一声跳了出去,嘴里叼着一个老鼠。供桌上空空的,这庙里却有这么大的老鼠,这说明庙里一定有很多吃食。
土地庙后面那间房的门锁着,应该就是那道士的房间。
“这里打扫的很干净。”
召南走了一圈道。
叶限点头:“听小武说那道士穿的也不算邋遢,面色很好,我打听过了,这庙里也没什么进项,他是怎么生活的呢?”
这时听着外面有人问:“尔等何人?”
召南笑眯眯地说道:“我们是来拜土地公公的。”
那道士大步进来,看着召南冷笑:“两位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更不会是农民,为何来到这里拜土地呢?”
“我听说这里土地是很灵验的,还管人姻缘,就特意跑来拜拜,到底灵不灵啊,道长。”叶限喊道长两字,特意拖长了调子很嗲,召南忍不住弹了一下胳膊,他觉得一定有鸡皮疙瘩掉下来了。
“姻缘?那你该去拜月老。”道士哼了一声,就要赶他们出去。
叶限叫道:“你这人真不讲道理,这是中营盘的土地庙,又不是你家,你不过也是暂住这里,人家村民没叫你交房租就不错了,我来拜土地你还赶人?脑子有问题吧你?”
那道士缓步走到叶限对面:“你说什么?”
“我说你脑子有病,神经病,懂不懂啊?”
叶限看这道士目露凶光,故意刺激他。
道士嗷地嚎叫一声,伸手就来掐叶限的脖颈。
召南站在那一动不动,叶限则轻巧地避开,娇笑道:“咦,你不是修行的人吗?这么暴躁不好啊。”
道士大怒,反手又抓,叶限看他脸色阴沉,招招下手凶狠,心道这人阴损恶毒,果然是个邪门歪道。她笑盈盈地躲避,嘴里却说道:“啊,掌门弟子说的没错,你就是个邪门歪道。”
掌门弟子这四个字说的格外清楚明白,那道士收住掌风:“你们是武当的人?”叶限急忙摇头:“不是。”她年纪轻,语气轻快,在这道士眼里女子本来就不足为惧,何况是这么年轻的女人,看她表现像是失言,这道士上下打量叶限,想弄明白她和武当到底有什么关系。
叶限见道士收了手,一把拉着召南道:“我们走。”
“把话说明白,你们俩到底做什么来了?”
“求姻缘啊,哪想到你这么凶,本来要在道观烧烧香就是了,掌门弟子非说道观求不得姻缘,还是这个庙求得灵验,早知道你这人这样,打死我都不带来的。”
叶限唠唠叨叨,口无遮拦。
那道士眉心一皱:“你们从上面来的?”
他指的是上营盘。
“哼,什么破庙,也好意思说灵验,我们走,这么凶的道士,活该饿死。”
道士一直盯着两人的背影,又抬头遥望山上,远处,道观的钟声透过重重雾霭传过来,悠远苍凉。
山路上的小武看着叶限一路拉着召南走过来,眼睛都直了,盯着他们双双握住的手,急忙瞟向元绶,后者板着脸面无表情,而老贾则问:“叶小姐,那庙里是什么情景?”
原来是大家商量后觉得只有叶限和召南是生面孔,不如由他俩去看看土地庙的情景,叶限道:“那牛鼻子……”
小武哼了一声,她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讲下去:“果然有古怪,庙里收拾的挺干净的,不像是个落魄人所在,照你说的他一年到头也轮不到做法事,到底是靠什么活着呢?后面的屋子是锁着的,不知里面什么情景,若是……若是再有人请他去做法事,就能彻底看看里面了。嗯,那人武功也高,是个狠角色,哎呦……”叶限忽然呻吟一声,召南急忙问:“怎么了?”
叶限道:“那人功力好高,被他掌风扫到,这手疼的……”
说着朝召南挤挤眼睛。
召南会意,反握住她的手仔细查看,嘴里说着:“你也是逞强,那掌那么凌厉,我要你不要硬接的,你偏不信,这手……唉,怕是等会便会肿起来,奇怪,那道士难道擅长用毒?”
老贾心生内疚,也走过来查看道:“不如找秋叶道长给看看,若是那人真用毒,赶紧拔出毒来就好了,叶小姐实在对不住,我们这的人都是熟面孔,只能让您去冒险。”
叶限捂着手,板着脸,皱着眉,好像疼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老贾,你去找人安排一下,请他去做法事,钱从武当账上领,若真是这等邪门歪道再此作祟,我武当铲除邪恶义不容辞。”
元绶说完转身就往上走,小武点点头:“师兄说得对,贾大叔,你跟我去领钱,回头安排一下,调虎离山,咱们就能看看那土地庙到底有什么秘密了。”
老贾则关切地说:“叶小姐,我们这就去找秋叶道长吧。”
叶限则别别扭扭:“哼,我才不要踏进那鬼地方一步,没事,等回沪城再找医生看看好了,召南,我们走。”
召南跟在叶限身后走了一段路,低声道:“看看,闹了这么一下,人家掌门弟子眼睛都不带瞟你一下的。”
叶限冷笑:“谁用他看?他眼睛里有花吗?”
第二十章 春意盎然
回到山下,客栈大门依然紧闭着。召南敲敲门,桂花嫂打开门,看了他们一眼,没精打采。
叶限和召南已经在镇子吃过饭,桂花嫂现在郁闷的想死,可又不敢怠慢,担心叶限他们四处讲阿根的事情,中营盘那么多受害人家属定会把自己撕成碎片的。再多的不满也都只好压在心底,看到他们二人,只能咧开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两位吃过饭了。”
“是啊,哪里还敢在这你这吃饭,我怕中毒。”叶限一脸冰冷。
桂花嫂面带尴尬:“不会的,我怎么能做这种事。”她又向他们身后打量,“老贾……”
“老贾没来。你啊,就死了这份心吧。”
叶限干脆利落往自己房间走,神色自如,看不出身体有任何问题。
她在关门的那一刻,冲桂花嫂喊道:“老板娘,烧锅热水,我睡前要泡澡。”
召南闻言,摇头叹息一声,叶限看他一眼:“你摇头做什么?”召南笑笑:“何苦呢?”
叶限柳叶眉一挑:“我要赌上一把,欠我的,不管什么债都得给我还回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天色暗下来,叶限靠着木桶壁,哼唱着歌,热气滟滟的环绕在她周围,露出雪白的肩膀和手臂,桌上油灯灯光昏暗影影瞳瞳,黑发红唇模模糊糊中有一种朦胧的性感。她故意尽量让胳膊和肩膀都露出水面,胸前一道沟,一点点延伸到水下,给人带来无限遐想。
叶限哼唱一会,听着外间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
心里暗笑,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靠着桶壁,轻声叹口气。
窗边又响了一下,叶限惊声道:“是谁?”说着随水抓起挂在一边的被单,站起身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她虽然包紧了自己,身上却是湿的,被单潮乎乎地罩在身上,曲线毕露格外诱人。
叶限走出木桶,一把推开窗,一个小小的瓷瓶递了进来。
叶限看都不看就要关窗,那人在外低声道:“不要关。”
说着伸手一挡,叶限不理他,转身就往里走,元绶一抬腿,索性跨过窗子走了进来。
屋子里还笼罩着淡淡的水雾,隐隐还有香气,也不知是洗澡水还是叶限身上的幽香。
“我看看你的手。”
元绶说。
叶限坐到床上,用一条干毛巾绞着头发,装没听见。
“你受伤的手给我看一下。”元绶走过来,站在她对面。
叶限冷笑:“与你何干?”
“给我看看,不是使性子时候,等回去找医生就出大事了。”
叶限冷着脸道:“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若被人看到,没得玷污你们名门正派的名声,赶紧走,我死活干你屁事。”
元绶一把抓住叶限的右手:“这里?”
许是他用力大了一些,叶限猝不及防,被他一拽倒向怀里,元绶不由地搂住她肩膀,手下是温暖滑腻的肌肤,她刚泡过澡,头发还湿着,一张脸被热气熏得粉粉红红,摸上去也不知是怎样的销魂。
元绶这样想着,惊觉自己手指已经抚上她的脸,手指一点点滑动,从额头向下一直点到唇边。
叶限盯着他,眼睛里亮闪闪的,深情厚谊盈盈欲滴。
元绶心里一动,一只手搂的她更紧一些,叶限忽然张口咬住他的手指,元绶吧只觉得指尖湿润酥麻又柔软,整个人整颗心都开始跟着颤抖起来。
叶限言不由衷,呢喃一声:“你这人,真是狼心狗肺的……”
话没说完,一串眼泪滑落,正滴在元绶的手上,他心里一紧,看着梨花带雨的她,想起那次种种,双手紧紧搂住她,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发,闻着发间清香,低语道:“是我不对,你可知道我这几个月,真是备受折磨。我……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不要哭了。”
叶限伏在他怀里哭的悲悲戚戚,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哭起来一定要保证泪珠一串串下落,但绝对不能流鼻涕,也不能龇牙咧嘴,女人,必须哭的美才能惹人怜惜。
元绶整颗心都乱了。
下午听说她受伤,当即心里咯噔一下,恨不能马上查看她手上伤势。他是费了好大劲,才转过身,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背着手往回走。回到自己房间找出解毒的药物,在房间踱来踱去,只盼着天色暗下来。
好不容易天暗下来,元绶收拾好换上夜行衣下山,摸到她门外,贴着窗户,却听着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元绶知道自己此刻不该守在窗外,更不该顺着窗缝看进去,他内心纠结,天人交战,靠着墙角挣扎许久,直到里面的歌声响起,她哼唱的是送别,声音充满悲伤,唱完又传来一声叹息,唱歌的人为什么这样忧伤无助?她的手还疼不疼?
元绶实在忍不住,透过窗缝看过去,正看到里面的女子轻舒玉臂,胸脯贴着桶沿,挤成一道深沟,雪白炫目,还有水珠顺着那沟壑往下落……
元绶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嗖的一下,酥麻从发丝一直到尾骨,他不由发出声音,也被叶限发现了。
“你不是利用我吗?还想利用我做什么?”叶限仰脸看着她,眼波流动,朱唇微启,充满性感和诱惑。
元绶急忙将目光投向一边:“是,我那时……总之,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对我,我都是愿意的。”叶限轻轻一笑:“真的吗?你可是名门正派的掌门弟子,君子一言几匹马都追不回的,我怎么对你你都愿意?”
元绶点点头,下巴紧紧地抵着她的头发,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抵着她胸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动作,甚至不敢动一下,担心自己会无法控制身体里渐渐膨胀的情欲。
“你伤的如何,给我看看。”
“伤在这,你看嘛?”叶限的声音百转千回,荡气回肠。
小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嘴唇微微撅起来,像一朵鲜红娇嫩的石榴花。
元绶觉得自己呼吸都要滞住了。低声道:“你这……妖精……狐狸精……”说到最后,鼻音很重,情欲满满。
叶限当然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娇笑一声,撑着他的腿坐起来,还非常坏心眼在某个部位按了一下,心里想着:召南这混球怎么还不行动,再不来,老娘怕是要失身了。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三声敲门声,召南的声音传来:“姑奶奶,洗好了没有,再泡下去就成浮尸了。”
叶限眼睛一翻:这家伙,叫他算计好时间来捣乱,结果说的这么难听。
召南这句话,彻底驱散了一室旖旎。
叶限按着胸口的被单,歪着头看着元绶,伸手在他唇前竖起:“嘘,赶紧走吧,是你的总能吃到,好饭不怕晚,你急什么?”她伏在他肩头,冲他耳朵轻轻吹了一下,心道混蛋,叫你骗我,这次饶是你精似鬼,也得喝老娘的洗脚水,你给我等着!
第二十一章 还是激将法
“你没事吧,快开门啊。”
召南又敲几下,声音急促,“再不开门我就进来了。”
元绶面色一沉,心知事情不好,召南可不是等闲人,自己若再钻窗子出去被抓个正着,武当的脸就要丢尽了。
叶限指着床底道:“你钻这里去。”
元绶生性好洁,虽然穿着的是夜行衣,黑衣服钻床底下也不打紧,可心里这关却难以过去,叶限推他一下:“赶紧的,你不怕丢脸我还怕坏了名声呢。”
不错,女子的名声是顶顶重要的,元绶往床地上看了一眼,伸手又摸一下,都是灰尘,他回头为难地看着叶限:“这……”
叶限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这个。”
“开门开门。是不是土地庙那牛鼻子找来了?”召南的声音提高了。
叶限四处看看,一手拽着身上的被单,一只手打开墙角的箱子道:“这里干净。嗯,就是小了点,你功夫好,挤一挤没问题的,只躲一会儿。”
元绶想了想,走过去进了箱子,吸一口气缩紧身体,叶限将箱子盖上,面露微笑。像只小狐狸。然后迅速穿上衣服,打开了门。
“怎么才开门,可是有什么事?”召南问。
“哪有,人家在洗澡了。”
“洗澡,洗这么久,皮都泡掉了吧。”
召南故意刺激她。
召南走进来就在房间里四处看,又弯腰低头去看床底。
“哎,我说你找什么呢?”
叶限拉了一下召南的衣袖,指了指墙角的箱子,召南会意,走到箱子边,一屁股坐了上去道:“怕你这屋子藏了野男人啊。”
叶限啐了他一口:“胡扯,什么野男人?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能入我的眼?”
召南坐在箱子上,手脚却不闲着,伸手拍拍箱子盖,接着又踢了那箱子一脚。咚的一声。
“那道士呢?”
召南问。
“哪个道士?这可是武当派的地盘,道士多着呢。”
叶限故意装不知道。
“掌门弟子啊。”
元绶在箱子里蜷缩成一团,他一直是掌门弟子,走哪都被人高看一眼,何曾受过这等苦楚,觉得自己简直成了鸡鸣狗盗之徒,更可恶的是召南坐在箱子上,脚还不住踢来踢去,踢得他心头火起。正在恼火中,忽然听召南这么问,急忙屏气凝神,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却听外面叶限有些不太高兴:“管好你自己吧,什么小金宝,小银宝,小元宝的,自己那么多桃花官司,你管我。”
“呵呵,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嘴硬?下午那道士说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咱们能不能活着回沪城都是问题,到这时候你还不说真话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召南叹口气,语气深沉。
元绶在箱子里想:怎么回事?土地庙那道士在威胁他们吗?为什么她什么都没说。是了是了,她一定是对我失望至极,或者是……不想叫我伤心?方才的柔情蜜意还堵在心口,满满的充盈,连呼吸都是甜蜜的。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那个道士?哼,枉那武当还自称什么名门正派,自己家门口出个邪门歪道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说什么武林领袖。”叶限的声音透着愤愤不平。
“武当这些年还是做了很多好事的,咱们的麻烦事,只能说,这就是命吧。要不你先回沪城,藏段时间总能保命,那个道士就由我来对付。”
召南一副大义凛然。
叶限第一次看到他演的这么正义,差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强忍着笑道:“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个人,我怎么能放心下,我们合作这么久,岂可共享福,不能共患难。说好了,我要是死了……你就把这个交给他吧。”
说着声音渐渐哽咽。
元绶想到,她指的是我吗?原来她心里真的有我,都到这个时候怕我担心还瞒着我这些凶险,唉,我又是如何对她的呢?
元绶幼年入道,其实内心还是比较纯净的,只是性子孤傲一些。他自从做了掌门弟子后,眼界甚高,同门弟子都要高看他一眼,所谓高处不胜寒,很少有和同龄人接触的机会,对江湖上的尔虞我诈也是不甚了解,尤其在感情上更是一张白纸,感情的阀门一旦打开,便是万里滔滔,巨浪一个接一个,再加上方才那温香暖玉的刺激,理智的堤坝已经岌岌可危。
召南叹息道:“你又是何苦,他只想着利用你,你还念念不忘。”
叶限低声道:“你知道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好了,好了,你既然不回去就早点休息吧,养足精神好对阵那道人。”
“元……他不是要老贾去花钱找人做法事调虎离山吗,我们何必硬碰硬的去。”
叶限说道。
“你不是说不要依靠武当,我们签订的契约必须完成,就算是调虎离山,你我查清了事情真相又如何?依然不是那人的对手,而且那人如此嚣张,也许今晚就会来袭,哎呀,这样……你去我房间住吧,我守在这里,我担心那道士也许今晚就会来报复。”
元绶一听这话,心里一紧。
“怎么能让你以身犯险呢。”
两个人又商量好一会,召南才离去了,走的时候还在这箱子上重重一拍:“也不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哪有什么东西,不是东西。”叶限干笑着。
待召南离去,叶限打开箱子,将元绶扶了出来。元绶纵然有功夫有法力,在那么小的空间也憋的满脸涨红大汗淋漓。
“我都听到了,土地庙的道士要找你们麻烦。”
“和你无关,是我签订的契约,死生有命,我自己但着便是。”叶限说的云淡风轻,元绶内心更加难受,拉着她的手道:“我帮你,我来对付那人。”
“你不怕被人说和我这样的人来往,有辱你武当的名声。”
“你就会伤我的心。”
元绶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如翩飞的蝴蝶。
叶限心想,你且等着,伤你心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她这么想着,嘴角忍不住漾出甜美的笑涡:“你回去吧,天色已晚,你我孤男寡女,若被人发现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元绶则正色道:“洗不清就不用洗了。”
“你是男子,当然不在乎,我可是女人,我想的是光明正大,不要这样苟且。”
叶限嘴巴一撅一副小儿女的娇憨。
元绶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又是担心她功力不足,被那土地庙的道士伤到;又是担心她生性好强,一心要自己解决问题,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这一颗心七上八下,乱了,全都乱了。
元绶走后,召南绕了进来,哈哈大笑:“你说,是不是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他一个人就能把我们完成契约了。”
“趁热打铁,明天就得让老贾去将那道士调出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元绶吧,狗咬狗一嘴毛,叫他和那道士打去,这才叫一报还一报呢。”叶限得意洋洋。
召南扶额:“最毒莫过妇人心,我算是领教了。”
第二十二章 渔翁之利
这天上午,有人敲响了土地庙的大门。
“什么事?”那庙祝打开门,皱眉看着门口站着的那几个人,他在这镇子多年,镇子上很多人也都见过,认出这是下营盘的人。
“道长,我们听说中营盘做了法事,我也下营盘也想做。”
“你们村子出了何事?”道士心里纳闷,自己并没有在下营盘找到下手目标,怎么下营盘的人要做法事呢?
一个年轻人粗声粗气道:“道长也知道,咱们下营盘这些年风调雨顺,一切都很好,可是咱们不能比中营盘差啊,他们能请道长做法事,我们也能,钱还要多出一倍!定要将中营盘比下去。”
道士认出,这年轻人是村长的侄子,果然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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