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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契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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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奇怪?”
  “柱子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么知道呢?”
  召南伸手拍了初七头上陈旧的鸭舌帽一把:“这个老黄到底是人是鬼,我们从苏州回来就能知道了。不过现在嘛,我需要了解这个人的情况。”
  召南跑到车站里面,也不知找了什么人过了一会就转出来,对初七说:“钱是花到了,等车站那边的消息吧。”原来他是去车站花钱买通一个人,那个人答应会查看老黄的员工档案。
  在苏州寻找一户姓徐的人家不啻大海捞针,万幸黑牡丹,0就是陈金玲的后母在看到召南递到眼前的银元后眉开眼笑,告诉了他方家的地址。
  走到陈家院门口,初七盯着那得意洋洋的陈老太问:“陈家奶奶,你现在一点都不亏心吗?”
  那老太和她亲生女儿一个样子,闻言立马大怒:“我有什么亏心的?脚上的泡自己走的,家里穷,哪里能养那么多孩子,送出去一两个做童养媳的多得是,我有什么亏心的?难道要一大家子一起饿死了不成?”
  说着还冲着地上啐了一口,心里想必一定在痛骂初七。
  初七探口气,这时他才发现,表婶过去对自己多有抱怨,但还算好的,没将自己偷偷卖掉,也许是男孩子不太好买卖的缘故?这也未必,等着买个男孩传宗接代的人也有不少,至少自己偶尔回去,表婶再唠叨,一顿热饭总还是有的。这陈家,从小妹到后母对陈金玲都是痛恨嫉妒,同父异母的妹妹竟然口口声声叫她婊子。
  一想到在陈家看到的事情,初七忍不住叹口气。
  召南知道让这个孩子过早接触了太多黑暗,很是过意不去,轻轻拍拍他肩膀,初七探口气:“召南先生,这些大人怎么会这么坏呢。”
  这一大一小走进邾长巷的时候,时间正好是傍晚,巷子里升起袅袅炊烟,巷口的茶楼里传来评弹的声音:“世间哪个没娘亲?可怜我却是个伶仃孤苦人。若不是一首血诗我亲眼见,竟将养母当亲生;十六年做了梦中人。不见娘亲面,痛彻孩儿心;须知无娘苦,难割骨肉情;娘亲呀.哪怕你在地角天涯也要把你娘来寻,寻不到你娘亲我决不转家门……”
  这声音悲悲戚戚,所谓唱着无心听者有意,召南和初七对视一眼,内心都荡起一阵酸楚。
  庵堂认母,经历种种艰难困苦,这母子终于还是相认了,可是柱子却和他亲妈阴阳相隔,真叫人不是滋味的。
  巷子里的古井旁,有几个女人洗菜、洗衣服的,传来一阵苏侬软语。
  “几位姐姐,可认得徐家,有个小孩子叫徐天柱的。”召南走过去,嘴巴像是抹了蜜,管人家叫姐姐。
  那几个妇人见是个英俊青年喊自己姐姐,都格格娇笑起来,一个女人指着一户人家:“呶,那就是徐家,他们家柱子好像不在家。”
  柱子当然不在家,他已经死了。
  但是接下去的话让召南和初七都愣住了。
  一个妇人说道:“徐家老太的舅妈去世了,徐家老太带着柱子去奔丧,怕是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呢。”
  等等。徐家奶奶不是死了吗?召南迟疑一下问道:“徐家奶奶,就是柱子的奶奶?”
  “对的呀。”
  “那徐家老太的儿子,柱子的亲生父亲还好吗?”
  “你说徐家大头啊,傻呼呼疯疯癫癫的,四年前就不知怎么掉到河里淹死了的。”
  “那徐家的儿媳,是不是叫陈金玲的?”
  那几个妇人见召南问个没完,有人警觉起来:“你是做什么的,和徐家什么关系,怎么问个没完?”
  “我是沪城的警察,是为徐天柱的案子来的,徐天柱前天在沪城大华舞厅坠楼身亡了。”
  召南话音刚落,几个妇人就叫嚷起来。
  “盐钵头出蛆(没影的事儿)。”那几个妇人啐了一口,显然很是气愤。
  “昨天贾家,哦,就是徐老太的娘家报丧来,晚上柱子扶着他奶奶出门的,怎可能死在沪城,你这个警察,胡说八道的,怕是假的吧?”
  




第八章 什么仇什么怨?

  召南和初七都呆住了。
  柱子已经死了,这点他们俩都能确认,因为柱子的尸体现在就躺在圣玛丽医院的太平间。
  可是,为何这几个女人说徐天柱还活着?
  这几个女人不像是说谎,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徐天柱,难道这世界上有两个徐天柱吗?这样也不对,如何能保证两个徐天柱一定有个叫陈金玲,艺名黑牡丹,在大华歌舞厅做舞女的妈?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必然有一个徐天柱是假的。
  这几个女人会说假话吗?召南现在觉得已经完全不能相信任何人了,巷口茶馆里,庵堂认母的唱词继续飘过来,他只觉浑身冰冷。从那几个妇人那里打听了徐老太娘家的地址,拉着初七,逃也似的跑出这巷子。
  “先生,好像有点不对头。”
  初七这个孩子是很聪明的,两个人默无作声地走了一会,初七忽然说道。
  召南点点头:“你认识的,不,我们两个人都认识的那个柱子,也许不是柱子。”
  这回答不啻绕口令,可是初七听懂了。
  他眉头皱起来,小脸布满阴霾:“怎么会这样,我是相信柱子的,还和叶小姐签订契约,可是现在,这些可能都是假的!”
  是的,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初七该怎么办?他是因为同情柱子,想要寻找生命中的希望才和叶限签约的,可是现实告诉他,这一切可能是个骗局。
  还有比这更打击人的吗?
  从巷子走出来,初七就低头耷拉脑,满脸的郁闷。
  “初七,就算这个柱子是假的,你也不用这样。”
  召南开导他。
  “如果真是那样我就上当了。”初七说起话气呼呼的。
  “你是为什么和叶小姐签约的呢?”
  召南慢慢引导。
  “为什么?”初七看着远方半个火红的太阳,夕阳西下,太阳在阡陌小巷的包围中只露出半个脸,红彤彤的,初七心想,过去看到这样的夕阳,就会想着大家都要回家了,围坐在家里的桌子边,等着吃饭,厨房里飘来阵阵香气,这是一家人聚集在一起的最好时光,一顿团聚的晚餐,就算粗茶淡饭也是美好的。
  自己为什么和叶小姐签约的?
  是因为柱子?
  不对,和柱子真的只是萍水相逢,不可能为了这个一面之交的朋友付出自己的全部。
  自己为的到底是什么?是希望,是理想,是一份发自心底的平等渴望: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不能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要求一个公道。
  对就是这些。
  想到这,初七握紧拳头,挥舞一下,目光坚定:“我是为了公理!”
  “那就对了,不管这个柱子是真的还是假的,事实是一个孩子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你要求的是公理,那就没什么可郁闷的。”
  召南低头看着初七,手按着他的肩膀:“初七,我们一起努力。”
  夜幕初上,大华舞厅的霓虹灯依旧闪亮。
  这周围讨生活的人都知道前几天这里发生过坠楼时间,但是时光会消磨一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更何况是一个没根没底,跑到沪城寻亲的孩子。
  叶限走进舞厅的时候,周围一片轻歌曼舞,灯光汇聚之处,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唱着《教我如何不想她》。
  “天上飘着些微云,地上吹着些微风。啊!微风吹动了我的头发,教我如何不想她?月光恋爱着海洋,
  海洋恋爱着月光。啊!这般蜜也似的银夜,教我如何不想她?”歌声曼妙,嗓音也很特别,有一种说不出的挑逗味道。
  叶限看过黑牡丹的背景照片,心道这女人果然是个尤物,怪不得能将警察局长迷得神魂颠倒。叶限找个位子坐下,这舞厅里独身的跑来寻欢作乐的男子不少,独身的漂亮小姐却不多,侍者走上前来,低声问需要什么饮料。叶限指着台上轻歌曼舞的女子:“呶,我点这位小姐。”
  侍者微微愣了一下,第一次见一位漂亮小姐点舞女呢。
  那侍者是个聪明人,他打量一下叶限,见这女子衣着不凡,一件质地很好的洋装,像是舶来品,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叶限见他犹豫,将几张钞票放在他托着的盘子里,侍者微笑着说了声稍等。
  过了一会,黑牡丹笑眯眯地走过来:“有人点我,竟然还是位漂亮小姐,真是荣幸之至呢。”
  灯光下,她皮肤看不出黑,明眸皓齿,果然是个美人,叶限微笑着示意她坐下,指着那五彩灯光道:“灯下看美人,古人诚不我欺,这五彩灯光下,黑牡丹小姐果然是美艳不可方物,再也不是昔日的陈家玲子。”
  这时侍者走过来,黑牡丹从盘子中拿了一杯酒,却不喝,放在唇边,挡着自己半张脸。低声问:“这位小姐,你我可是有什么冤仇不成?”
  “无仇无怨,我只是可怜前几天一个死去的孩子,那孩子的魂魄折磨得我寝食难安,只能跑到大华舞厅来问问,那孩子叫我问问黑牡丹小姐,为什么不认他。”
  黑牡丹冷笑,放下酒杯:“这位小姐,我想你是找错人了。那孩子我不认识。”
  “徐天柱,你不认识吗?当然,我也觉得黑牡丹小姐,小小年纪就被后母卖掉也是极为可怜的,但这都不是你不认亲生儿子,并且加害他的理由。”
  “那个孩子的死和我无关,他也不是我儿子,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还能不认得吗?”
  叶限一愣:“你承认自己曾经生过一个孩子?”
  “是,我承认,我先生也不觉得这是我的污点,现在人谁没点别的故事呢,再说我这样被后母和狠心的亲爹卖掉的人,更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小姐,你也是女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叶限耸耸肩:“对不起,我真的不清楚这种事情,我从不示弱,也不相信女人必须示弱才能得到别人的同情。所谓同情算个屁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好的。”
  “那是小姐你,也许你一直顺风顺水,我不同,我经历那么多,我的男人反倒认为这些坎坷反倒增添了我的魅力,若是我亲生儿子来见我,我为什么不认呢?”
  “呵呵,我看是因为某人认定自己只是娶个姨太太,又不是正房夫人,所以不用在乎那么多。黑牡丹,哦,陈金玲,既然你觉得一切无所谓,为什么还要叫你男人收缴报纸呢?”
  叶限冷笑着举起酒杯:“黑牡丹小姐,就为你这番强词夺理的言论,我敬你一杯。”
  


第九章 他不是我儿子

  灯光晃过,对面的黑牡丹眼睛亮亮的,她嘴角抽动一下,冷笑着:“这位小姐,我看出来了你是来找事的。”
  叶限点点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还举杯在黑牡丹面前晃动一下:“聪明,我就是来找事的闹事的。”
  见黑牡丹脸色大变,她更恶声恶气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柱子的死和你全无关系,你害怕什么呢?还叫警察收缴当天的报纸?欲盖弥彰。”
  黑牡丹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对面的女子。
  她们这个段位这个层次的女人,彼此大街上打个照面,眼光一扫就能发现对方衣服质地价位,脸上涂的是不是美国的舶来品,还有玻璃丝袜和皮鞋,上下一打量,一个人的身价和地位品味基本就一目了然。
  现在,这两个物质女人你看我我看你,对彼此的情况已经了然如心,叶限嘴角一撇:哼,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土妞,这几年应该是弄了一些钱,可这个品味呀……这灯光下金丝金鳞的,穿龙袍也不似太子。
  陈金玲眼中的叶限:这女人脸白的吓人,恐怕是用了半盒子蜜丝佛陀,正常人哪有这么白的?嘴巴红艳艳的,像是吃了死孩子肉,还有那双手,鲜红的蔻丹,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嗯,这洋装质地是好的,玻璃丝袜是舶来品吧?也不知走哪里的门路来的,小羊皮的皮鞋,手里还拎着个同色的羊皮手包,这身打扮自然是不错的,也不晓得这女人什么来头,装的人五人六的来。
  两个女人虽然都不说话,这眼光却在空气中打个无数交锋。叶限这边是惊叹对方的美貌,为了安慰自己不住鄙视她的品味;黑牡丹看着叶限打扮得体,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内心将她的相貌妆容贬低到尘埃里。
  “小姐贵姓?”
  “我姓叶。”
  叶限压根不提什么免贵之类的客套话,修长的手指轻轻叩打着桌子,灯光下红色的指甲油闪现着诡异的光。
  “叶小姐,你说我欲盖弥彰,你都能看出我在欲盖弥彰,我又不是傻子,一个弱女子,从那种环境走出来,走到今天这步,我黑牡丹可不是能让人随便捏扁捏圆,我就算是想做点什么能那么明目张胆?这是沪城,全国最大的城市,到处都是租界,那么多文化人,全城的报纸哪里是能随便抢的。”
  “谁都有一时冲动的时候,那孩子会打乱你的全盘计划,慌乱中出错也是在所难免。”
  “叶小姐,我再说一遍,请听仔细了,那孩子和我没关系,他不是我儿子。”
  “不是你儿子?呵呵,现在人死了你怎么说都成,再说那孩子的奶奶也死了,全都是死无对证。你离开他多久了,如果我没猜错,生下来扔给徐家你就跑了吧?既然这样,你怎么能确定他不是你儿子?”
  “叶小姐,你是未婚?也没孩子?”黑牡丹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轻轻吐了一个烟圈。
  “所以你什么都不懂,一个母亲怎么能认错自己的孩子。是,我在柱子满月后就走了,那些不堪往事你想必已经知道了,我是被卖给徐家的,十二岁!十二岁的女孩子被卖给一个傻子!”
  她的情绪开始激动起了,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她咳嗽的很剧烈,叶限冲侍者招手,打算给她要一杯水,黑牡丹轻轻挥手说不用,
  她低着头咳嗽,很快咳出眼泪。
  她抬起头,用力擦了一下眼角:“看看你的衣服、鞋子,你拎的皮包,你这个年纪,叶小姐,你可知饥饿的滋味?可知道被虐打的滋味?可知道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被卖给一个傻子,战战兢兢躲在床底下,却被那面目可憎的傻子一把拖出来的滋味?你什么都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只会逛百货公司,买珠宝,参加舞会,为男人勾心斗角,你们懂什么?一个孩子的死就让你们惊诧了?在我们乡下,每天有多少这样的孩子被卖进窑子、纱厂,被卖给乞丐打残了手脚要饭,只是你们看不到罢了。你们那点同情心和眼泪,只做做面子而已。”
  她语气嘲讽又不屑。
  叶限也不反驳她,只冷冷地说:“我不是管闲事的人,我实话实说,黑牡丹,哦,陈金玲小姐,我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富家女,我是专门帮人复仇的,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找出那孩子坠楼的真相,帮他报仇,而现在,一切疑点都指向你。”
  “他不是我儿子,我的儿子耳朵边有个拴马桩,那孩子没有,至于他为什么口口声声自称是我儿子,总来纠缠我,这我也觉得奇怪,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叫他诬陷我。叶小姐,你一定将我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我就要结婚了。”
  “是被人纳妾。”叶限故意气她。
  “有什么区别?那些达官贵人从来就不会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我要的是三夫人的身份,又不用住进他们家,自由的很,我喜欢那样的生活。”
  黑牡丹说起要嫁给警察局长做三姨太,眼睛都放光,语气满是骄傲。
  “黑牡丹,我很同情你,还是个孩子就受了那么多苦,后来逃到沪城,你相貌这般好,一定也吃了很多苦。”
  听对面这个冷冰冰的女人夸自己相貌好,黑牡丹眉毛一挑低声说:“谢谢。”
  叶限不被她打扰,继续说下去:“你逃出那个环境,努力走到今天,竟然以做人家姨太太为荣,这点我实在不能苟同。”
  “那是你们有钱人家小姑娘的想法,爱情是个什么东西?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服穿啊?我愿意做人家小老婆,局长也愿意娶我这样的人,我还能生儿子,这些他都知道,还指望我给他再多生几个儿子呢,你说,若是我亲生儿子跑来寻亲,左不过给几个钱打发的事,我为什么要害死他?我根本就不怕,做我们这行的,早都不要脸了,还在乎什么儿子找上门?那孩子不是我儿子,是有人挑唆他来闹事的,而且,他出事那会我也……”
  她忽然停住,像是有难言之隐。
  “那时你在做什么?”
  “自然是忙着,反正没去害他,我也不用害他,不是我儿子我怕什么呢。”
  “有时候被陌生人缠的烦了,一生气推搡几下力气大一点也是可能的。除非你有不在场的证明,这事怎么都和你脱不开关系。”
  “我当然有不在场证明,那时我在……和一个人在一起。”
  “一个男人,不是警察局长。”
  叶限看出她的心虚。
  “对,能怎样?偶尔偷情一下,要的是刺激,你去告诉安局长啊,去啊,你看他信不信。”
  “我对你的私生活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要查出那晚的真相。”
  “真相就是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小子冒充我儿子来捣乱,被我赶走几次莫名其妙的坠楼死了,后来又不知哪个杀千刀的给安局长出馊主意去抢报纸,我才是受害者啊,叶小姐,这分明是有人想从中作梗,不希望我嫁给安局长。”
  黑牡丹忽然站起身,满面笑容,冲一个矮胖的男人伸手过去:“达令,你来了。”
  


第十章 疑点重重

  那矮胖子四十多五十来岁的样子,笑起来眼睛用放大镜都找不到,腆着老大的肚子,西装衣襟被撑起老高,像是八个月的孕妇,那肚子上似扣了口锅。
  叶限做这行生意,免不得要和市面上的三教九流打交道,自然认出这就是本地的警察局长安全胜。
  此人名字一听就很有安全感,这些年做的倒也不错,至少市面上没出什么大事,民声还算不错。
  “你怎么还在这?”安局长面色不虞。
  黑牡丹笑盈盈地拉着他的手:“达令,今天是来见一个朋友的,呶,就是这位叶小姐,好几年不见了。”她非常自然的向安局长介绍叶限,接着说道,“这好朋友见面一时高兴又唱了一会,你不会怪我吧?”
  叶限在一边听着,差点要为她鼓掌:厉害,真厉害,谈笑间就能将这局长玩弄于股掌。
  果然,安局长在人前还是很给黑牡丹面子的,看着叶限点点头:“叶小姐,和我们家牡丹很熟啊?”
  “安局长,哎呦真是久仰大名,今天托玲子的福竟然见到您了,我是神交已久哦。我和玲子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嫩。”叶限站起身,满眼惊喜,脸上都是崇拜之色,更有意地不称黑牡丹而叫玲子,果然,黑牡丹像是被人刺了一针,眼睛瞳孔猛一收缩,盯着叶限的眼光就有些恶狠狠地,只是她当着安局长的面,又什么都做不出,而对面那个女人,真是可恶,竟然还对自己飞了一记眼风。黑牡丹到底是经历颇多的人物,心底各种不忿却还保持着面子上的平静,真是呕人呢。
  叶限从安局长的眼光中发现了一丝惊艳,她脸板得紧紧的,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她就知道这些与众不同的气质一定会打动某些贱人的心,果然,安局长竟然顺势坐下,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叶限:“叶小姐是牡丹的朋友,怎么过去没有听牡丹提起呢?”
  没等叶限解释,黑牡丹已经在一边说话了:“小时候的朋友,这么多年没来往的,前几天遇到了,呶,就是那个孩子坠楼的那天,时间赶得也巧,真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呢。”
  她故意加重语气。
  安局长这样的聪明人,若是多加思忖就能察觉到她话里有话,可是现在,安局长第一次见到这种颜若桃李冷若冰霜的小美人,早都将旁边的黑牡丹置于脑后,笑嘻嘻坐下,为了显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又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问:“叶小姐在哪里高就啊。”
  叶限瞟了旁边的黑牡丹一眼,用扇子挡住半张脸,轻轻说道:“才留学回来,要不怎么才发现原来玲子在这里做事呢。”
  说着故意学洋人那种挥舞着小扇子,不住地扇着胸口,她本来就穿着洋装,露出完整的脖颈和锁骨,肤如凝脂,看的人移不开眼睛,这小扇子又有意无意地向胸口方向扇着,一下下,随着那边衣服抖动,胸部的轮廓若隐若现,看的安局长眼睛都直了。
  黑牡丹在一边看的七窍生烟。
  她可是脂粉中的英雄,最会逗人的那个,怎么那个方才还冷若冰霜的女子,这会动作行云流水,处处透着诱惑呢?真是可恶!
  她忍不住哼了一声,语气中透出不满和不屑。
  叶限却继续说道:“我是前几天才回来的,那天得知玲子在在这里做事,就来找她,没想到……”她停住了。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笑了一下,“唉,这话不能说,太吓人了,安局长,我怕说了您会生气。”
  安局长笑道:“叶小姐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你这样小心呢。”
  “那天我走到这外面,看到个小孩子从楼上掉下来。”
  一听这话,黑牡丹气恼地紧紧盯着叶限,安局长一愣,随即看了黑牡丹一眼:“是啊,这事还牵连到牡丹了,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牡丹,不怕啊。”
  说着伸手握住黑牡丹的手,轻轻拍了一下。
  黑牡丹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她没想到这时候安局长还想着安慰自己。
  就听叶限说道:“啊?牵扯到玲子了?天那,难道那些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玲子,不会吧?那孩子真的……”
  说这话时她又用扇子挡住半张脸,故意露出滴溜溜乱转的眼睛,这眼睛看的安局长心痒难耐,一把松开黑牡丹的小手,手向前探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在桌上,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那些报纸都是胡说八道,那孩子和,牡丹没有任何关系,是被奸人蒙蔽的。”
  是警察真的调查出来真相还是这个姓安的只是想蒙混一次呢?叶限故意说道:“唉,怎么不澄清一下呢,像我这样的不知情的,都会以为是玲子如何,这样……可怜我们玲子,这简直是被人架起来烤。”
  显然,黑牡丹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出真相,急忙看向安局长:“达令,那件事真的查出来了,到底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诬陷我呢?”
  安局长表情一滞:“这个,反正和你没关系,我会召开个记者招待会澄清这个问题的。”
  黑牡丹叫道:“天那,原来你都知道谁做的,是谁?谁这么恶毒,害我不说还害死一个无辜的孩子!”
  安局长笑眯眯地抓柱她的手,不住摩挲着:“好啦,好啦,宝贝,事情都过去了,和你没关系就好,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女人想的事情多会长皱纹的。”
  叶限强忍着胃部翻滚的不适,娇滴滴地说道:“是的呀,玲子,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在追究了。冤有头债有主,那人这么无良,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迟早要遭报应的。哼我就诅咒那个躲在背后的坏蛋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叶限注意到安局长的嘴角微微抖动一下,摇头道:“呵呵。总之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多让人丧气。”
  叶限和黑牡丹对视一眼,两人都意识到做出这事的人应该就是安局长身边的人,是他的原配妻子还是二姨太?或者是那些没有名分嫉妒黑牡丹上位的相好。
  叶限起身道:“哎呦,都这么晚了,我得回家了。安局长,再会。”
  安局长贪婪地盯着叶限,终于握住她的手,紧紧抓着不放:“这才九点,夜生活还没开始呢。”
  “哪敢开始,玲子的事我看着都害怕,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啊。”
  “放心放心,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了,相信我。”安局长急于证明自己的男性魅力,忙不迭地下了保证。
  叶限终于挣脱安局长的纠缠走出舞厅。
  “那人就隐藏在安家,查一下,安家最近哪个人要被送走。”
  回到未寒时,看到开门的是召南,叶限表情不变。低声吩咐道。
  召南点点头:“那个姓黄的列车员果然也有问题,原来列车巧遇,不过是他们精心布的一个局。”
  


第十一章 偶遇的绅士

  安小西开心地在百货公司一顿买,小丫鬟欢儿双手抱着一堆纸袋子和油纸包,跟在后面跌跌撞撞。她个子本来就不算高,胸前堆着一堆东西,几乎看不到前方的路,想低头看脚下,视线也被阻拦。
  安小西今天心情大好,虽然得知她父亲还是要娶那女人的,不过说好了不过门,只在外面做个外室,只要是不娶进门只在外面,总有办法对付的,就像这次,她也是偶然才知道原来在沪城还有人做那种帮人报仇的生意,做的还不错,牺牲一个小孩子,让那女人面子扫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十二岁就被卖给一个傻子,还给傻子生个儿子。
  还有四天,那女人就要嫁了,没什么,出了这种事,大办是不可能了,悄悄地住进老头子在外面买的那栋房子而已,对姆妈影响不大,至少面子上大家都好过。至于以后……哼,日子长着呢,慢慢来。
  安小西心情好,出手也就更加的阔绰,刚买了一大堆,现在又站在柜台前,指着里面的玻璃丝袜,要一打。
  这百货公司的人都认得她是警察局长的女儿,一个个笑脸相迎,格外热情,用油纸将一打玻璃丝袜包了起来。欢儿抱着一大堆纸包,根本无法伸手去接,女店员小心地将纸包摞在上面,欢儿道声谢,就在这时,一个小孩子笑着跑过来,噗地一下撞在安小西身上,安大小姐穿得细细鞋跟的高跟鞋,被那孩子猛地一撞,站立不稳向欢儿身边倒下去,欢儿抱着一堆东西,前面看不到路,低头也看不到脚下,根本无法平衡自己的身体,哗啦一下,所有纸包都掉了,整个人也倒向一边,安小西是靠向欢儿的,现在欢儿身子一歪,她眼看就要栽倒在地。摔一跤不是多大的事情,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太丢脸了,这么一摔,怕是三年内都不敢来这家百货公司了。
  安小西闭上眼睛,不敢想象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
  这时腰间一暖,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安小西如释重负,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那眼睛的主人关切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安小西松口气:“还好。”接着脚下一疼,她转身看着吓得抖成一团的欢儿,低声呵斥道:“笨死了,站都站不稳。”
  欢儿一脸委屈:“小姐,是那小孩……”
  安小西看过去,对面那个孩子,穿着背带裤,格子衬衫,锃亮的小皮鞋,很诚恳地说:“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召南急忙说道:“这位小姐,那是我侄子,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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