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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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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面无表情地被龙炽扯来扯去,看得想要试图追杀龙炽的江瓷也有点不敢靠近。

    自从在医院里,安向修说出“在一起”的话却又反悔的事情发生后,修的心情看上去就不是很好,大家虽然已经混得很熟了,但在修心情不好的时候,谁也没傻到送到他面前去撩他的火,也只有龙炽这种反射弧超长的家伙才敢在这节骨眼上去他身边打转吧?

    龙炽都快把修后背的衣服抓变形了,才意识到他抓的到底是谁。而在意识到这点后,他也刷地出了一身冷汗。

    他吞吞口水,从修背后走了出来,并心虚地把修身后皱巴巴的衣服抚了几把,怯怯地说:

    “那个……修,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闹着玩……你别当真啊……”

    修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光这一眼,龙炽就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白毛汗。

    修这是怎么了?

    他的眼神冷得像是冰块一样,比以前的他还要可怕得多,好像龙炽已经触到了他的逆鳞一样。

    龙炽一慌,拔脚就窜到江瓷身边去了,这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缩在身高只有一米六多的江瓷后面,显得无比违和:

    “小瓷,救命……”

    江瓷嫌弃地把他从自己背后一把揪出来,冷冰冰地说:

    “你居然是个带把儿的?你这德性死了算了。”

    说罢,江瓷把龙炽往身前一推。对修说:

    “麻烦你帮我灭了这个家伙。”

    修把眼睛落到别的地方,回应说:

    “我不干。”

    被两边都嫌弃的龙炽瑟瑟地站在两人中间,他也算是倒霉。一进门就看到了少儿不宜的场面,还没来得及回味就被江瓷抓了出来,她的手劲之大几乎当即就要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后面又被她赤裸裸地威胁,接下来被修恐吓。又被江瓷嫌弃,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安忍不住走上前去,把他拽到一边来,安慰他说:

    “没事儿的,下次别乱闯了。”

    龙炽好不容易找到个安慰。委屈地朝安身上靠去:

    “队长……”

    那个“长”字的尾音还没有结束,龙炽就意识到,自己这么玩儿简直是在作死。

    修的眼神。在他靠向安身体的一瞬间就变得比刚才更加可怕了。

    龙炽一时间居然忘记了,修这家伙的护食程度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大家只是偶尔八卦夏绵和队长,他都能黑脸成那个样子,自己这么一碰她。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他触电一般躲开了安,但为了闪得更快。几乎是下意识地,龙炽伸手就把安推开了。

    安没有防备,跌了个踉跄,一脸不解地看向龙炽。

    修这回彻底毛了,他往前紧走几步,一把拎起龙炽的领子,他的手劲才是真大,把龙炽直接提得双脚离了地。

    修刚刚目露凶光地挤出一个“你”字,有一个穿着商务装踩着高跟鞋的陌生女人就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修的肩膀,恶声恶气地说:

    “干什么?”

    这女人猛地上来,把修也弄得愣了一愣,可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对那女人说:

    “怎么?”

    修的语气很冷,要是普通人肯定能听出他话里不善的意味,然而那女人完全不管,甚至抬手狠狠推了一下修的脑袋:

    “我雇你来干什么的!你不好好干活,在这里惹事情!快去干活!没看到后面都乱成一锅粥了吗?”

    修皱皱眉头,看向同样一头雾水的龙炽,龙炽无辜地看向江瓷,江瓷也摊手表示自己丝毫不知情。

    女人所指的“雇来的人”,不会是指他们吧?

    可他们明明是……

    江瓷把目光投向原先卓格格站的位置,可格格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一个穿着运动服,一头汗水一脸灰的男人喊着“借过”,气喘吁吁地从他们身边路过,走向乱成一团的地方。

    大家几乎是同时注意到,那个男人脖子上挂着的牌子,和他们一样,都是蓝色的,而那个来教训他们的女人脖子上则挂的是红色的牌子。

    这……

    这时候,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就穿着那间透明的卫生衣斜倚在门框上,丝毫不管那身衣服到底多具有诱惑力。她手里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从她那性感的嘴唇间吐出一圈诱人的烟雾:

    “我跟格格说过,后台会很忙,她答应说会给我找几个帮手来,我就给了她几张通行证,不好意思了。”

    虽说是“不好意思”,但从女人调侃的声音里,她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反而有几分恶作剧得逞后的调皮感。

    还没等大家意识到全体受骗后,那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就硬拖了修一把,虽然没拖动,可修明显不喜欢这样的拉拉扯扯,也难得地皱起了眉头。

    女人丝毫没意识到这一点,吼道:

    “工作人员要好好工作!没教过你吗?”看修的脸色在女人的教训下有更加变黑的趋势,立刻劝阻起女人来:

    “胡姐。他们也是刚刚来,你脾气别那么大。”

    说着,她转向安,好像知道她才是这群人的头:

    “胡姐一直在忙发布会的事情,脾气急了点,你们别介意。就拜托你们啦~”

    大家面面相觑一番之后,最终统一地把怨念的眼光投向了手足无措的夏绵。

    夏绵立刻表态:

    “我事先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大家怀疑的眼光轮番在夏绵身上刮了一番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个现实了。

    夏绵为了赎罪主动接过了最重的活,被女人支使去和一堆工人去卸卡车,女生负责打扫收拾。男生则负责搬运一箱又一箱的衣服,其中,也就数龙炽这个情商和智商一样变态的家伙干得欢欢喜喜。因为他终于摆脱了被修和江瓷双重鄙视的窘境,为了这个,哪怕让他去搬钢筋,他也乐意,何况是要运女人的衣服。在他看来,自己不但没有吃亏,反而赚了一把,所以干活时他欢欢喜喜的贱样子让江瓷忍不住再一次鄙视了他。

    修因为和那叫做“胡姐”的女人顶撞,被派去整理一个脏乱差的工具间,会有特地安排的人去那里要必备的东西。修在收拾完毕后。只需要等在那里就好了。可关键是,那里的灯泡坏掉了,还弥散着一股浓重的霉味。没人喜欢去收拾这样的地方,修也不喜欢。

    他摸着黑,把一些东西归置好了之后,就坐在一个空的木箱子上发呆。

    他背对着门口,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推门进来了,他盘腿坐在木箱子上。压根没有回头的打算,背对着来人,问:

    “要什么?”

    来人的脚步声,忽然消失了,连带着他的呼吸声也不见了。

    走了?

    修略略扭过头去,但在脑袋扭过去的瞬间,脚步声和呼吸声都再度响起。

    而且,这声音只距他咫尺之遥!

    修条件反射地跳起身来,黑暗中,一只手攥成拳,猛地朝他挥过来!

    只听这拳风,修就知道那人绝非是善类,也绝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他来不及去想来者是谁,便迎着那人挥来的拳头接过去,把那人的拳硬生生接到了手心里,那人另一拳挥过来时,修如法炮制,接住了他的拳头后,他腾空一个翻转,整个人从来人的头上翻了过去!

    在翻过那人头顶的瞬间,修松开了抓住那人拳头的一只手,变握拳为掌,朝来人的颈部劈砍而去!

    在他的常识里,一般人是不会想到他在落地之前就能在空中动手的,他只需要在空中动手,直插他的后颈位置,就能一招制敌!

    没料到……那人在手掌解放之后的瞬间,就开始了行动!

    他疾风一般扭过半个身子,伸出被解放了的手,借转身的力度和手掌本身具有的力量,一把捏住修欲偷袭他颈后的手,狠狠一捏,修的手发出了清晰的咔嚓一声,一阵剧痛猛地袭来!

    修并没因为这次的失手而失去反击的能力,他迅速放开了另外一只手,横向劈掌打向那只捏住自己手腕的手,那人却在修要打上去的瞬间,轻飘飘地松开了手。

    修落地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就势脱身到离男人五米开外的地方。

    他轻轻地捏了一下被捏伤了的手腕,阵阵疼痛从手腕和手掌的连接处传来,手掌无力地垂着,绵软得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的力量。

    他的手腕脱臼了!

    修只是略略地皱了一下眉头,就立即把手接了回去,骨头再次发出咔嚓一声,他的额间有冷汗滑落下来,可他连哼也没哼一声,双眼紧紧地锁定着眼前的人,提防着他的下一次进攻。

    可是,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压根没有要趁着修受伤,发动攻势的样子。

    修正觉得眼前的人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眼熟,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便在黑暗里响了起来:

    “你这身手,打个混混也只能算凑合。修,你多好的资质啊,这么浪费可惜了。”

    单是听到这个声音,修的瞳孔就在一霎那放大了:

    ……方宁叔?

    是方宁叔?

 第三节 虚惊

    “方宁叔……”

    修叫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面对着这个男人,修总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方宁叔走上前来,绕着修走了半圈,走到他身后时,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修的警惕心本来就被方宁叔的到来吊到了顶点,他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一个闪身便轻松躲过,闪到了他自己刚才所站的箱子的位置。

    方宁叔双手插进工作服的兜里,闲闲地说:

    “反应能力还不错啊,还好,没减退。”

    修的眼睛这才完全适应黑暗,他发现,方宁叔的胸前也吊着一个和自己胸前一模一样的牌子,只是在漆黑中看不清楚颜色。

    他是以工作人员的身份进来的吗?

    方宁叔双手插兜,往身后的墙上一靠,语气戏谑道:

    “怎么,见到多年没见的师傅,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修往箱子上一坐,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从那场黑拳比赛之后。”

    方宁叔挑起一边眉毛,说:

    “怎么说话呢?修,你的基本功退化了,口齿伶俐程度倒是进化了啊,你以前可是很少说超过两个字的话的。”

    修面无表情道:

    “是吗?我不记得了。”

    其实,他表面的镇定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他甚至有冲动,想要冲上去揪住方宁叔的领子,朝他的脸上狠狠地揍一拳!

    为什么要回来!

    可修还有一丝理性,他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他,从刚才的打斗中就能见到分晓,自己确实不是方宁叔的对手。即便隔了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方宁叔的对手。

    方宁叔看他这副样子,笑了:

    “喂。你小子,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修的眉头动了一下,继而又回归了风平浪静:

    “随你怎么想。”

    方宁叔从工作服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把开口处朝箱子上磕了两下,倒出一支烟来,叼在口上,点火,舒服地吐出一口烟来。

    修条件反射地朝后缩了缩,眉头也锁了起来。

    观察到修这个反应后,方宁叔笑了一下:

    “怎么?还是怕烟味?我告诉过你吧。像干我们这行的,是不能有任何惧怕的东西的。也不能有任何能被拖累的东西。”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吗?

    方宁叔偷眼看了一下修的脸,又吸了一口烟。

    他的语句是问句。但语气非常肯定:

    “修, 你是很在乎你现在的交那些朋友们吧?我还听说,你交了个女朋友?”

    修脸上的表情彻底挂不住了,他单刀直入地问:

    “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

    方宁叔吸进一口烟,幽幽吐出。问道:

    “是谁?让我见见吧?”

    修冷漠道:

    “我没有。”

    方宁叔把烟灰朝随身携带的空烟盒里掸了掸,说:

    “没有?那上个月阑尾炎住院的那个在殡仪馆工作的女孩是谁?”

    修全身一震:

    他还是知道了吗?

    方宁叔手里夹着的烟端,一明一暗,从他的手指间散发着燃烧过后的烟草味道,这味道和屋里浓重的霉味融化在一起,倒不显得多么刺鼻。

    方宁叔的烟瘾很重。身上本来就有很重的烟味,而修刚才没能靠嗅觉闻出方宁叔的靠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屋里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霉气。

    吸完几口后。方宁叔继续问:

    “你总不会告诉我说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吧?我可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哎,记得我说过的吧?如果你有了不能斩断的羁绊,那么,我很乐意……”

    “你敢。”

    修还保持着坐在箱子上的姿势,不过他的眼神、语气。完完全全变了,眼睛中弥散出慑人的寒光。周身的煞气也开始产生。

    两人的对峙,就像是一只像饿了许久的狼和一只健壮的狼王,面对着同一份就摆在它们面前的食物。狼王悠闲地在他面前踱来踱去,眼睛若有若无地扫视着那食物,而饿狼舔舐着受伤的爪子,双眼冷冽地盯着对面的狼王,即使知道自己的胜算渺茫,也要在这狼王来抢夺自己的食物之前,扑上去撕咬一口狼王的喉咙。

    但方宁叔并不回应修,他叼着烟,转换了话题:

    “对了,前不久我才跟你们老大见过一面。”

    他的语气比“我今天早上吃过饭了”还要淡定平常得多,但这话落在修的耳朵里,不啻为一道炸雷!

    “你……见过我们老大?”

    修认为这件事不仅不可思议,而且根本难以想象。

    他在那个地方呆了那么多年,压根没见到过老大!

    方宁叔吸烟的姿势很有腔调,他看着修由镇定一下子转为惊愕,语气还是不紧不慢,好像是在有意吊修的好奇心:

    “我啊,刚刚从巴西回来,还不习惯吸这香烟呢,你不懂吸烟,不知道巴西雪茄有多给劲。你这倒霉孩子,什么是享受都不知道。”

    修一言不发,双眼锁死在方宁叔身上,他知道,这只是他惯常用的开场白而已,方宁叔接下来肯定会进入正题。

    果不其然,方宁叔在慢慢吐出一个圆润的烟圈后,淡淡说:

    “他告诉我很多有趣的事情,但明显没把事情说全。有些事儿我想不通,所以干脆来找你问问好了。据我所知,你在从黑拳赛场出去之后,为另外一个组织做事?”

    修没说话,方宁叔观察着他的反应,微微点了下头: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那个组织,是一个叫做‘神学院’的地方?”

    修继续不说话,方宁叔点头道:

    “那就对了。我记得你老大还说,你当初有个搭档……”

    “好了!”

    修从箱子上跳下来。他不想再多和方宁叔说些什么了,不然,他很难保证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方宁叔也不主动去拉住修,他把烟头丢进了带来的空烟盒,头也不抬地问:

    “……那你现在这个身份是算什么?脱离那个组织了?还是组织的卧底?”

    修的表情更难看了,虽然在黑暗里,本应该是看不清楚的,但方宁叔却好像隔着黑暗看见了修表情的变化,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修,你入戏太深了。这样不怎么好。”

    说完后,方宁叔掸掸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朝门外走去。

    修忍耐了一下。还是出声叫住了方宁叔:

    “你去哪儿?”

    方宁叔抱着胳膊回过头来,说:

    “怎么,还知道关心师傅?还是担心我去找你的心肝宝贝?”

    修被那个“心肝宝贝”的肉麻称呼刺激得后背直起鸡皮疙瘩,方宁叔倒很乐意看到修全身不舒服的样子,调侃道:

    “徒弟乖~我才不会去管闲事呢。忙得很,没空搭理你们。我倒希望你们能百年好合,然后给我生个徒孙什么的。”

    修虽然被方宁叔故作矫情的声音弄得难受,可听他的意思,修几乎不大敢相信:

    他居然不追究自己?

    方宁叔看出了修的心思,他嗤笑一声。说:

    “我现在有工作要做,今天就是来找你谈谈心,怕你天天惦记着我。这几天我都感冒了,说,是不是你小子背后咒我?”

    修被方宁叔陡转的态度弄得一时回不过神来,盯着方宁叔发呆,方宁叔一个垫步来到他面前。照他脑袋就来了个又响又狠的暴栗,语气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还跟你说。你小子别不识好歹,你心重我又不是不知道,当年说的玩笑话你居然还能当真?我真的为你智商担忧啊,以后你要是娶个聪明点的媳妇,还不被她吃得死死的?”

    教训了一顿后,方宁叔顺手抄起一个箱子,扛在肩膀上,对还在发愣的修丢下最后一句话:

    “哪天我请你吃饭。手机给我开着,联系不上你就等着……”

    说完这句话后,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叫声:

    “修?”

    只叫了这么一声,修就立即辨认出,来的人是安!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更不自在了,下意识地朝方宁叔所在的位置瞟了一眼,方宁叔好像也立即明白了,他把肩上的箱子调整了一下位置,径直朝门外走去,嘴里叨念着:

    “娶了媳妇就忘了师傅了,没良心的小王八蛋。”

    说着,方宁叔便径直走到了房间门口,在和安擦肩而过的时候,方宁叔还操着一口标准的四川方言,对安说:

    “妹儿,让一下咯?”

    安侧身让过方宁叔,还恭敬地说了一声“不好意思”。

    方宁叔别有深意地看了安一眼,微笑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扛着箱子朝会场另一端走去。

    而在方宁叔走远后,安也回头,盯着方宁叔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修从房间里闪出来,安才回过头来。

    她的半边脸上沾上了灰尘,看来她自己还不知道。

    修的脸色有点尴尬,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一句,安则回过头来,但她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修的心跳险些漏了一拍:

    “你跟刚才的那个人认识吗?”

    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忘记了要提醒安脸上有灰的事情。

    安看修既不否定也不肯定,便接着说下去:

    “我跟他擦身过去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有很重的巴西雪茄味道,应该不是刚刚抽过,而是因为长年累月地吸食烟草,从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他把箱子扛在肩上,手护着箱子的一边,从他手指的纤长程度来看,他应该是弹过钢琴,但从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上茧子的分布来看,他还练过武,而且应该是个左撇子。我刚才在这附近找了你半天了,我没看到有人进到过这个房间里,也就是说,在我来之前,那人已经在里面了。”

    讲完后,安转过身来,笑意满满:

    “除了是老朋友叙旧,我想不大出来其他的可能。否则,你怎么愿意和一个懂得武术的人,还是一个烟瘾很重的家伙呆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修干咳了一声,他突然想起刚才方宁叔说过的话:

    “以后你要是娶个聪明点的媳妇,还不被她吃得死死的?”

    修不禁有点汗颜,眼前的安的确有种能把人牢牢攥在手心里的压迫感,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他很少为这种虚幻的东西烦心。

    说实话,在方宁叔明确表态自己不会干涉修的私事后,修的一桩心事就放下来了,面上紧绷的肌肉也不免松了下来,他盯着眼前的安,才想起来,两个人现在还有误会没解开呢。

    眼下,他最关心的,是安来找他干什么?

    尽管知道没多大的必要性,他还是向安解释道:

    “他是我师傅,正好也来这儿帮忙了。”

    修的话半真半假,听不出太大的破绽,安也只是稍微疑惑了一下,便释然了。

    可安接下来的问题,还是让修吃了一惊。

    她问修:

    “我来找你是想问一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方宁的人?”

 第四节 可笑的关系

    方宁叔戴上了一顶鸭舌帽,吹着流畅的口哨,扛着箱子,忙忙碌碌,在混乱的后台里,显得极度不起眼。

    而在一个角落里,一个颈部挂着红色牌子的女生,抱着胳膊盯着在后台穿梭搬东西的方宁叔,嘴角挂着微妙神秘的微笑,而在方宁叔转身朝向她这边的时候,她就会把视线调转开来,装作正在打量忙碌的后台景象。

    方宁叔早就注意到她的视线了,不过他没打算去理会。

    这个女生,刚才在他和修打斗和最初讲话的时候,就站在门口,两人谈话的只言片语肯定是被这个女生听去了。

    不过,方宁叔感到好奇的是,一般人偷听后不应该是心虚吗?怎么这个女孩还没心眼地特地跑过来看自己?

    方宁叔抬手正了正鸭舌帽,瞄向女生所在的方向。

    从身体形态来看,应该是练过的,但水平比修还次一点,应该是在传统的跆拳道或是空手道班里做过系统的训练,打一般的混混,不拿刀的话大概四个左右,拿刀的话,估计靠她一个人也扛不住。

    刚才她路过门口的时候,明显是听了一段时间,她的好奇心如此旺盛,一个可能是天性使然,另一个可能,就是她不仅对两人谈话的内容有兴趣,还对谈话的人有兴趣。

    方宁叔仔细回想了一下,在自己调查修的过程中,确实也有见过这个女孩。

    他对任何异性都没有兴趣,这样才能保证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被分身,也不被轻易欺骗,然而,偶尔看到一个在大众标准水平之上的美女,他也是会留意多看两眼的。

    这个女孩,叫……木梨子?

    方宁叔的眼珠稍稍一转。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合力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朝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他在心里简单估算了一下那两人的步速之后,悄悄地扯了一下嘴角。

    在整个观察过程中,他完全没有抬头,手上收拾的动作也没有停。在不知情况的外人,包括木梨子看来,他始终都在扮演着一个辛勤工作的劳动人民的角色。

    在那个大箱子距离他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方宁叔动了。

    他把一直低埋着的头抬起来,把手放在鸭舌帽上,把食指和中指并拢,稍稍压低。朝女生所在的方向扬了一下手,招呼道:

    “哟~”

    木梨子本来正盯着低头忙着手头工作的方宁叔的身影,但没想到。他居然在抬头的瞬间准确无误地冲自己所在的方向打了个招呼。

    木梨子一愣,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由两人合力运送的巨大的箱子遮挡住了她观察方宁叔的视线。

    而在箱子被搬走后,木梨子惊讶地发现,方宁叔居然已经不见了!

    一眨眼的工夫。他居然在工作人员中消失了影踪。

    她把交叠着的双臂放下来,四下张望了一下,还是没找到方宁叔的踪迹。

    木梨子的眉毛挑动了一下,她感觉很奇怪,同时,也感觉有点危险。她拽了一把在胸前的牌子,朝一条走廊走过去。

    她在接到控诉卓格格拐骗他们来当苦力的电话后,也是哭笑不得。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等待内衣秀开始也挺无聊的,于是,她朝负责后台管理的胡姐要了一个可以随意进出后台的红色牌子,进入了后台。

    也许是因为凑巧,她刚刚进入后台。搞不清楚方向,一通乱走。居然无意间听见了修和方宁叔的打斗和谈话声,在她准备细听下去的时候,发现安朝这个方向走过来了,似乎是在找人,因此她躲了起来。

    她虽然没有听到两人谈论“组织”的事情,但她听得一清二楚,修打不过那个人,而且,那个人是修的师傅,叫“方宁叔”。

    得知这一点信息,就足够让木梨子产生强烈的好奇心了,她在安和修没注意到她的时候,悄悄地尾随着方宁叔,假意参观混乱的后台,实则是来观察方宁叔的。

    现在,他又无端地消失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

    在木梨子思考着这个问题,前脚刚刚跨入走廊瞬间,她的手腕就被一个从斜边上冒出的人一把扣住!

    木梨子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用上了她三分之二的力道,但那人攥住她手腕的手指就像是钢铁一样,在她的挣扎下,居然丝毫未动!

    方宁叔压根没把木梨子的挣扎放在眼里,抓住她的手腕,迅速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大家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跑到这里来了,才放心地拧着女孩的手腕,把她朝一个正敞着门的、无人的房间里推去。

    ……

    顺手把门推上后,方宁叔才闲闲地回过身来,抬手摁亮了屋内的灯。

    这里是一个工具间,里面摆满了空纸箱子还有打扫用具,一般人很少会来这里。

    方宁叔和木梨子面对面地在房间里站着,木梨子虽然有点紧张,但并没露太多的怯,她直视着方宁叔的眼睛,问:

    “有什么事吗?”

    方宁叔学着木梨子刚才的样子,双手交叉在胸前,他的工作服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卷了起来,露出满是伤疤的手臂。他并不直接回答木梨子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被美女关注可是我的福气呢。不过,你刚才干嘛不叫?明明走廊里也不是很偏僻,要是你叫了,说不定我一害怕,就该放你走啦。”

    木梨子斜眼瞄了一下方宁叔的手臂,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您打拳击的?”

    方宁叔稍楞了一下,扫了一眼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便释然了,他扯了扯自己卷起来的袖筒,道:

    “你还挺有心情和我说这些,不怕我对你不利?”

    木梨子抿抿嘴唇,她试图努力装得硬气:

    “我刚才没叫。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修的师傅,你应该不会伤害我的。”

    方宁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包烟,听到木梨子这样讲,他乐了:

    “你果然听到我们说什么了?”

    木梨子“嗯”了一声,说:

    “我得声明,我只听到了一半,并不清楚您的职业,而且,我是无意听到的。”

    “无意?”

    方宁叔语调微妙地讲了这么一句后。掏出一个空烟盒,把烟灰弹在里面。

    木梨子观察着他的动作,有点纳罕:

    他好像很谨慎。甚至连烟灰都不愿意留下……

    木梨子琢磨了一下,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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