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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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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你家的修,武乐修。还有你,都是我的部下。”
安放在身侧的拳头猛地一下攥紧了。她的嘴角勉强地向上挑了挑,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郭品骥耐心地说:
“准确地说呢,我们是上下级关系,你以前,也是神学院的人。”
安的脑中嗡地一下炸开了。她倒退了一步,眯着眼睛看向郭品骥,像是不相信他的话,又像是已经相信了,却无法接受。
修?自己?神学院?
开玩笑吧?怎么可能?
安捂住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渗满了虚汗的、嗡嗡作响的额头。全身都微微战栗起来。
郭品骥继续玩着那把勃朗宁,慢条斯理道:
“怎么样?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事情的话,就跟我走。只不过呢,在临走前,我想测试一下你的能力。”
说到这里,郭品骥故意停顿了一下后,才笑得很无耻地说:
“……测试一下,你设计案件的能力。”
说着,他抬手指向了那个已经回到了自己身边、垂手而立的、和安长得很像的女孩,笑道:
“喏,要求其实挺简单的,你设计一个案子,假装你是自杀的,然后让她替代你死。你就可以跟我走了。”
安脑中布满了蜂拥而至的各种信息,头也疼痛了起来,听到郭品骥这么说,她诧异地看向那个女孩,却发现她对郭品骥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郭品骥和安谈论的事情全然和她无关。
郭品骥笑意盎然地说:
“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姑娘,被我培养出来了,是个死士,和你长得很像吧?我用了些办法,叫她以为她就是简遇安,又让她模仿着你的生活方式,俗话说,相由心生,我从心灵到外表,都把她好好改造了一通。她是不是和你长得很像?如果让她来代替你去死的话,是不是很有说服力?”
末了,郭品骥跺了跺地面,既像是炫耀又像是刻意地补充强调了一句:
“她一直住在你家的楼下,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以你的身份去做了不少事,比如说**啊,泡吧啊,她可是代替你经历了不少你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人生,现在她又可以替你去死,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郭品骥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打算让这个女孩代替自己假装自杀,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带自己走了。
安刚张嘴想说些什么,郭品骥就打断了她的话:
“别跟我说你办不到,你能的,你设计案件的本事,以前虽然不怎么好,可我相信,你现在的能力绝对有了一个质的飞升,我希望你设计出一个完美的案件。我给你……3个小时的时间,限时设定哦。假如到时候你没有拿出一个合理的方案的话……你还记得第九公寓的爆炸案吗?你那些朋友,现在应该在深沉的睡梦中吧,假如突然发生了爆炸,你猜猜看,他们逃出生天的几率会有多大?”
说完,郭品骥一脸愉悦地欣赏着安惨白如死人的面色,催促道:
“好了,别犹豫了,赶快设计吧,也好让我看看,一个人是怎么对自己进行完美谋杀的。”
安好容易才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劲来,她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势在必行了。
但她并没有完全被郭品骥牵着鼻子走,在沉吟了片刻后,她提出了要求:
“我可以设计那所谓的‘计划’,但是,我得和那个女孩私下里说。”
第三十九节 自杀真相
郭品骥把手支在下巴上,打量着安,反问:
“你是想要动些手脚吧?比如说,给你的小伙伴留下些信息,告诉他们要小心我?或者表明你不是自杀的?”
安盯着郭品骥,不说话。
她的确是有这层打算的,但郭品骥既然把她的打算说破了,那她的想法就落空了。她必须寻找一个新的办法,无论如何都得给木梨子他们留下点什么。
安正在绞尽脑汁的时候,郭品骥突然笑了起来:
“得了,就这个办法吧,我也不能逼你逼得太狠,否则你要是一生气不跟我玩儿了怎么办?这样吧,我们两个各退一步,你可以留下某些讯息,但是我有个条件,你留下的信息,必须让我看不懂。否则,如果游戏太简单了,那就没意思了,对不对?”
安闻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郭品骥。
他明明已经猜透了自己的心思,却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他难道真的不怕被抓?
郭品骥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冲安晃了晃手,说:
“看看,你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零五十分钟,抓紧时间,为自己设计一个有意思的自杀计划吧。”
说出这句话后,郭品骥就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看着安,似乎在等待她马上拿出一个有趣的计划。
安的目光渐渐转冷了,她知道,自己逃不掉,郭品骥根本没有给她第二个选择,她除了想办法把眼前这个长得和自己相似的女孩子杀死,伪装成自己自杀的假象,再没有别的路好走。
安以前闲着没事干的时候。的确曾为自己设计过几个自杀方案。她不用多费脑子就能把过去的自杀方案回忆起来。
但关键是,安需要为木梨子他们留下可供参考的信息,至少。要让他们知道小心,他们身边隐藏着一个不露声色的恶魔。随时都有可能夺取他们的生命。
安从一边拿起了一个笔记本,翻了好几页,选择了一个空白页,借着台灯的微弱灯光,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自己的想法。郭品骥则坐在一边,时不时伸头看看安的动作,而那个即将作为安的替死鬼而死的女生低着头站在房间的角落里。似乎在想自己一会儿会以怎样的方式凄惨地死去。
安看到郭品骥后,情绪几经巨变,从惊讶、惊慌,到茫然。现在,已经彻底镇静下来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是无法反抗郭品骥的,更不愿意拿她的重要的朋友的生命去冒险。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给他们留下信息。
在构思自己该怎样传达信息的时候,安间或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望着天花板凝思着。
设在窗帘上的暗号应该是看得懂的吧,毕竟,她对这类玄学的问题是相当了解的。
既然是自杀,总得留有遗言或是遗书什么的。才显得真实。那么,就留一段遗言吧。
这段遗言,表面上看是一个意思,但是把所有的字母拆分重组后,则会形成另外一句完全不同的话。对此,安必须安排一个合理的提示,能够让木梨子他们注意到。
让这个女孩在临死前,把一张写着“361页”的纸角塞到她的手里,借以代指日历上的某页,似乎也并不难猜透。
自己再在日历的361页上留下“重组”两个字,这已经算是很明显的提示了吧。
接下来就是木桶……
不到一个小时,安便从笔记本上抬起了头,说:
“好了。”
郭品骥讶异地挑挑眉毛,问:
“这么快?”
安直起了身子,把笔记本合上,此时,她的心境已经彻底调整了过来,看着郭品骥的时候,眼神也不再闪烁闪躲,而是充满了震惊和淡淡的鄙夷:
“设计自杀并不是很难。”
郭品骥挑了挑眉毛,说:
“愿闻其详。”
安把自己的构想简单地向郭品骥描述了一下。
郭品骥刚才提过,这个和自己长得极像的女孩一直住在自己的楼下,那两人房间的格局应该差不了多少。几乎没有人来过这个安租住的地方,住户都搬出了,就连房东也去了国外,根本没人知道这个楼栋的住户楼层安排,那么,只要更换了楼道里的楼层标牌,就能达到偷梁换柱的效果,让人误以为,那个女孩的家就是安的家。
这样一来,警察就算调查起现场的痕迹,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讲完自己的构想后,安望着郭品骥充满赞赏的眼睛,冷冷嗤笑一声,说:
“这是现场布置的部分,我一会儿会去……对了,这个要替我自杀的人叫什么名字?”
郭品骥正听得兴致盎然,随口道:
“都快要死的人了,还管她叫什么名字?你快说,接下来怎么安排?”
看到从郭品骥眼中射出的、掺杂着好奇和冷酷的眼神,安说:
“……我需要去她的家里一趟,把她家里的窗帘换成我改装好的窗帘,顺便把我的日历、木桶和镜子换过去。”
没想到,郭品骥爽快地摆了摆手,说:
“这个你不用亲自去,你只要布置好了,叫她按照你的吩咐换上去就好。我可不想出什么岔子。万一警察在调查现场的时候,发现了属于其他人的指纹或是痕迹,那就不好玩儿了。”
果然,还是被他识破了。
安还是想多努力一把:
“如果他们家窗帘的规格和我家的不匹配呢?”
郭品骥的嘴角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
“不用担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不过,如果你实在在意的话……”
郭品骥甩出了一叠照片,笑眯眯地说:
“你就看看这些,你就知道,你完全不用担心,也不用考虑在这方面动什么手脚。”
在看过了住在自己正下方的替死女孩的房间照片后,安的确相信了郭品骥的话。
因为。她家的布置,完全是跟自己家里的一模一样的。
电视的品牌、尺寸、大小,书桌上文具的摆放。包括书架上书的摆放次序,都和自己家的分毫不差。要不是仍存在着些微的不同。比如说她家的窗帘和自己家的窗帘花色不同,安恐怕都要以为,这些照片是郭品骥偷偷潜到自己家里拍摄的了。
看来,郭品骥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跟自己摊牌。
还真是计划周密啊。
安略带嘲讽地想着,把想要在她家留下自己的痕迹、从而引起警方怀疑的念头收了起来。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确实只能从暗号的设计上下手了。
安又花了一个小时。在郭品骥和那个替死女孩的双重监视下,把自家窗帘上星宿的位置做出了小小的调整和改动,在日历和镜子上留下了自己的笔迹,并剪了一块小牛皮。巧妙地放进了牛仔裤的皮带里。郭品骥还搭了把手,帮安把写着字的铁片镶嵌入了木桶的底部中。
当然,这一切准备活动做完后,留在这些东西上的指纹都被擦去了。
郭品骥看守得很严,绝对不允许安伺机留下什么特别明显的记号。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现场痕迹的伪装上犯下愚蠢的错误”。
把现场布置好,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忙完之后,郭品骥也有些累了,趴在安家的书桌上。问安:
“好了,现在现场搞定了,你还没说,打算让你的小替死鬼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呢。”
单看郭品骥趴在桌子上,牲畜无害地微笑着,任谁也想不到他居然会是那么一个恶心的变态杀人狂。
安斜睨了他一眼,捏紧了拳头,口吻却很平淡地说:
“她只需要回到自己的家里,用榔头把所有的门窗锁都砸坏,让人从外面无法开启,这样,一个密室就形成了。然后,她的死亡方式,是在浴室里上吊。可是,重要的一点是,她必须在身上倒满可燃物体,并准备一个酒精灯,放在垫脚的凳子下,当她踢翻凳子,准备上吊的时候,她就会着起火来。”
郭品骥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像是联想到了安所描绘的场面,他咂了咂嘴,说:
“果然够狠,不愧是从我神学院出来的人。”
一听到郭品骥这么说,安的心又是一空,不由自主地追问:
“我到底和神学院是什么关系?”
郭品骥摆手道:
“等你跟我走了之后,我就告诉你。”
安仍紧追不放: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郭品骥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安不要讲话,他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边的替死女孩,用轻描淡写的口气问:
“怎么样?是不是个不错的死亡方法?”
替死女孩麻木着一张脸,答道:
“很美。”
郭品骥赞赏地笑了笑,又转回头来,对安说:
“看到没有,这是我培养出来的人,对死亡不畏惧,而且对死亡的美丽相当有追求。你提供的这个死法,她相当满意。”
安只觉得反胃。她之所以想出这个方法,的确抱着一部分要报复的念头。
你不是要死吗?我就让你死得要多惨有多惨。
此外,这个女孩虽然跟自己长得很像,但在某些细节方面还是不像的,就冲着这一点,自己就不能给她留一个全尸。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极其凄惨的死法。
可是眼前女孩的淡定反应,叫安感到莫名地恐惧:
这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把一个人折腾成这个样子?甚至让她对死亡都失去了人本应有的恐惧?
安更恐惧的是,郭品骥要把她带走,会不会,也把她弄成这副样子?
第四十节 新的游戏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郭品骥把她带走后,并没试图改造她,但她后来知道的一切,让她觉得,自己还是疯了、或是失去自主意识了比较好。
至少假如自己变成了那个样子,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这些日子来,她表面看不出什么强烈的波澜,可她的心,早已变成了一片死灰。
是自己害了木梨子的母亲,讽刺的是,木梨子母亲生前的妆还是自己化的,而木梨子也因此和自己认识,并成为了朋友。
是自己害了夏绵的父亲,夏绵当时和自己争执,并不是冤枉了自己,要不是自己选择了夏源卿作为自己传达讯息的对象,他也不会被学院设计害死。
是自己和弓凌晨一道害了龙炽和江瓷,让兄妹两个都性情大变,也难怪,江瓷在喝醉了之后,向自己吐露心声、讲述过往时,安的心里一直感觉怪怪的,如鲠在喉,好像总有些事情堵在心口。
至于,安并不想发表什么意见,她的父母做下的事情,和她无关,她从小就是个聪明但是也有些迷糊的孩子,还因此失去了父母,成了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安就算要怪,也怪不到她头上去。
最让安感觉难受的,是修。
在郭品骥绘声绘色地向自己讲述的故事里,修是自己的搭档,他选中了被神学院囚禁的自己,和自己一起参加对抗赛,后来,和自己渐渐熟稔起来,从有些戒备警惕,到彼此信任依赖,甚至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后来呢?这段感情,因为弓凌晨的暗害而戛然而止。安被送出了神学院,只留下以为她死了的修一个人,咬牙切齿地等待着要向弓凌晨报仇。
再到后来。修也出了神学院,却再和安碰上了面。
安的记忆力并不怎么好。但是这些天,她把自己和修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事无巨细地想了起来。
第一次见面时,安看到了他背后的纹身,和自己背上的居然相差无几,就动了要接近他问个清楚的念头,可这个人又冷又硬。安没能从他那里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渐渐地,安发现,在他的冷硬中,又带有那么一点点可爱和倔强。也不知不觉地开始深陷其中。
那个酒后的误打误撞的吻,正式开启了安对修的感情的序幕。
接下来,雨夜别墅的事件,修为安挡了一枪,看到从他的创口源源不断地涌出的血。安的脑子顿时就不管用了,鬼使神差地,居然倒戈相向,用枪对准了自己的伙伴,冒着倾盆的大雨。硬要送修下山不可。
从那时起,她就明确了自己的心,自己真的是喜欢眼前这个酷酷的傻傻的男孩子的。
再后来,在洪城,和他一起保护雷彤,在游乐场里,是他把自己救出来的,在医院里,他衣不解带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
桩桩件件事情涌上了她的脑海,越想,安越为修感到心疼。
他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有能力走到过去的心爱的女孩面前,装作根本不认识她的模样,对她说,我叫修,第一次见面,请多关照?
随着记忆的闸门全面开启,安也总算记了起来,在游乐场的鬼屋里,她来到了地下的医院,走到了尽头的一间房间,她到底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那扇门是虚掩着的,有跳跃的光芒从门里闪耀出来,出于好奇,安推开了那扇门。
眼前出现的场景,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那房间,很像一个监控室,里面有数不清的小格小格的显示屏幕,每个屏幕上,都跳动着不同的画面。
她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和一个冷冰冰的男孩,呆在一个房间里。
里面的画面各有不同,有自己和男孩头对着头吃饭的,有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认认真真地看书的,有自己受了伤躺在床上,男孩一勺一勺地笨拙地喂自己吃饭的,还有两个人接吻的……
这是谁?为什么自己会和他在一起?屏幕里的房间到底是哪里?
他看起来为什么那么像修?
层层的画面重叠在安的眼前,无数的问题涌上了安的脑海,冲击得她摇摇欲坠,头脑中混沌一片,就像是有一只透明的大手猛地探过来,直直地插进了她的脑中,猛力地搅动起来。
突如其来的头痛叫她失声惨叫一声,倒退了一步,跌坐在地。
此时,从天花板上猛地掉下来了一个人,正好掉在了安的身上,他的膝盖结结实实、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安的小腿。
她只觉得腿部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的世界顿时惨白一片,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之后,她忘记了自己看到了什么,但经过郭品骥的提醒后,她也终于记了起来。
那是自己之前和修生活在一起的画面?
自己是被触发了记忆点,才会产生那样恐怖的感觉的吧?
但,又有一个问题产生了,郭品骥所做的一切,譬如说去苏黎世找正在休养中的木梨子,刻意杀了那么多人,叫木梨子对他产生怀疑,并用唇语告诉她“帮我向小安问好”,譬如说他雇外国的黑社会去绑架,还兴致盎然地参与了解救人质的过程,譬如说在游乐场里,他给安放和她的过去有关的视频……
他好像并不惧怕自己的阴谋会被别人知道,而且……看样子还是想尽办法,想让别人都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他到底抱着怎样的心理?
这个问题,安一直在想,但还是去问郭品骥更为合适一些。
此时,郭品骥像是坐得不耐烦了,起身来到了窗户的位置,朝外看去,啧啧了两声,说:
“好可惜,修走掉了。他对你可真的是一往情深啊。”
听到修的名字,安的心跳又紊乱了几秒,她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用尽量平和的口吻问郭品骥: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停地留给我们破绽和纰漏?”
郭品骥回过头来,一屁股坐在了窗沿上,挑起眉毛问安:
“我有吗?”
安抿了抿嘴唇,说:
“拿我自杀的这次来说,你完全可以不答应我留下任何信息,这样一来,警方和木梨子他们就无从调查起,你为什么不选择这种更保险一些的方法,而同意我的要求,留下那么多讯息,引起他们的怀疑呢?”
郭品骥理了理遮住了右眼的刘海,从容答道:
“理由?因为我很自恋,这算不算理由?我只是觉得,我的成果如果不展示出来的话,谁还能知道我的才能呢?看看,你知道了,木梨子他们,我也叫修帮忙转达了,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背后的主使人是我,但他们必定也知道神学院的老大——也就是我——是个厉害的角色。喂,话说,你觉得我厉害吗?”
说着,郭品骥故作俏皮地捧着自己的脸,卖了个萌。
安只觉得别扭和恶心,并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回应。
她问了一个新问题:
“那么,你要我来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杀掉我?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变数很大的。况且,你还叫修把神学院的讯息统统告诉了木梨子他们,现在,他们大概已经猜到那具尸体不是我了。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不知道多一个人知道你的秘密,就多一分泄密的几率?”
郭品骥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
“你觉得他们会把神学院的秘密告诉别人吗?泄密的可能性,有多大?”
说这句话的时候,郭品骥虽然是问句,但是他满眼明朗的笑意表明,他根本不把安提出的这个可能性放在心上。
安不说话了。
她明白了郭品骥的意思。
木梨子他们是不会把神学院的事情告诉警察的。
一开始,是因为神学院拿他们的命逼着他们,不允许告密,否则就有送命的可能,所以他们不会向别人说出来。
但是,在他们按照神学院的要求,调查出真相,知道自己并未死亡的事实后,他们必定更不敢把神学院的秘密泄露出来。
不为别的,他们肯定能想得到,安是神学院带走的,假如他们不识好歹地把神学院的秘密泄露出去,搞不好安就会有性命之虞,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郭品骥,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把每一步都算上了。
被逼无奈,安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郭品骥在窗沿上翘起了二郎腿,眯起眼睛,打量着安,嘴角的邪恶笑意看得叫人心里发慌:
“如果到了特定的时候,我会把你带出去,让你和他们适时地见上一面。我有了一个不错的游戏创意,正好可以在你和你的朋友身上实践一下。”
无视了安的脸色,郭品骥自言自语道:
“……嗯……内容已经想好了,就是地点还没决定好。我问你啊,在蓝马山庄怎么样?我已经把那里改造完毕了,是个很合适的游戏场……”
看着郭品骥兴致勃勃的样子,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了安的心头:
这一切,还是远远没有结束啊。
第四十一节 初见端倪
徐起阳向上报告了杜心扬的证词后,整个本来即将盖棺定论的案件,就面临着被全部推翻,从头再来的命运。
这起案件,原先只是一件特殊的自杀案,可现在看来,性质复杂了无数倍。
警方对杜心扬指认的安的真正的住处进行了现场勘查,现场提取到的痕迹虽然无从比对,但是在那里面发现了不少私密的东西,比如说安和大家的照片,而在楼下那具尸体所在的房间里则没有这种东西。
以前大家在指认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照片,还以为安是因为和他们发生了争执,把照片丢掉了,也没有很在意。
除了照片之外,其他的东西都和楼下的摆设陈列相差无几,就连书摆放的顺序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样一来,假如真的要重新调查的话,就牵涉到了谋杀和绑架两个领域。要回答的问题也增加了,比如说,死在简遇安楼下的人是谁?简遇安又去哪里了?简遇安会不会就是杀人凶手?
经过新一轮的现场勘验后,警方并没有发现更有价值的线索,安真正的家里提取出的痕迹也无从对比,所以,警方内部发生了争执,一方以徐起阳为首,认为这起案子需要重新调查,而另一方则以另外一个警官为主,认为杜心扬的话不可信,毕竟她已经入狱一年了,记忆出现偏差也不是不可能的。
警方那边争执不下,木梨子这边则如郭品骥所预料的那样,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他们这样,应该算是提前破解了安留下的死亡讯息了吧?
看起来,在这场神学院主动发起的游戏中,他们险胜一招。
但他们现在还不能够向任何人求助,因为。他们不知道安现在在哪里,很有可能还在神学院手里,如果他们贸贸然把神学院的秘密说了出去。谁能保证安的生命安全不受到危害?
在经历了短暂的狂喜后,更现实的问题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即使赢了这场。他们也逃不出神学院的掌控。
六个人集中在木梨子家的别墅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一会儿,还是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结论,没办法, 大家统一保持了沉默,默默地在心里想着心事。
修站在窗边,朝外面张望着。木梨子的目光则停留在他的后背上。
别的人暂且不说,但木梨子确定,她和修两个人现在应该想的是同一件事。
在昨天晚上,方宁叔冒充出租车司机。找到他们,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那些问题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看昨天方宁叔的言行,木梨子怀疑,并不是神学院派他出来特意给他们传递讯息的。
原因无他。修上次给他们讲了神学院的秘密,木梨子从中发现了一条规律:
神学院在指派人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把要求或是目的直截了当地指出来,看似有选择,实则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神学院提出的要求,一般都是句号结尾的。比如说,上次方宁叔传达的信息,说“安的死和神学院无关”,这就是一句确定的结论,不会让人自己去猜。
而方宁叔昨天晚上对他们说的是什么呢?向他们没头没脑地提了一大堆问题,就离开了。
这不像神学院的作风。
所以木梨子有些怀疑,方宁叔昨天晚上的举动,是他的私人举动,和神学院的意愿无关。
他到底是想告诉他们些什么呢?
作为神学院曾经的一员,修的怀疑感更加深切。他太了解神学院和方宁叔的行为模式了,方宁叔昨晚的奇怪举止,早就引起他的怀疑了。
既然不是神学院指示他来的,他到底为什么要来?
最可疑的,就是他临走时说的那番话了。
自己和方虎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修和木梨子同时把思维集中在了当初那张看过的报纸上,报纸上说得很清楚,方虎一出监狱大门,就被人射杀了。
为什么要杀即将出狱的方虎?是因为和他有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恨?还是因为……要灭口?
对了,灭口?
说起来,修给他们讲述的过程中,也提到了方虎的黑拳赛场被警察拔掉了。
那张由“”寄来的“来自2005年的光盘”里出现了修,那也是修唯一一次登上黑拳赛场。
光盘里,是当年的高寒带着自己的儿子高国瑞深入虎穴,以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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