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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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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搭车的话,说不定人家能把咱们送到派出所去,那样的话,按照规则我们谁都活不了了!”

    修这才冷静了些许,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只是他一时半会儿还是别不过劲来。

    她盯着他,笑容苍白道:

    “别犹豫了,再犹豫我就真的该失血过多而死了。”

    修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把自己的情绪调节了过来,把她肩上的绷带解了下来,重新绑紧了,去角落里捡起了自己的衣服,把伤痕累累的上半身裹好,把脸上的血也简单擦了个干净。

    在临走前,他发现蛋糕、钱和装着首饰的袋子仍是完好地摆在墙角。便把那些东西收拾了收拾,背在了背上,才折回身去,抱着她走出了仓库大门,把她放到了自行车后座上,把枪塞在怀里。跨上了自行车,叮嘱她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抱紧自己的腰,才坐上了车座,不甚平稳地骑行了起来。

    修不知道为何感觉头晕得厉害,也想吐,不过他把这些莫名其妙的症状都归结为是自己被悬挂起来的时间太长了。乍一落地不大适应而已。

    一切平静了下来后, 他被磨出了两圈深深的血痕的手腕也发出了阵阵难耐的刺痛,稍一用力就很不舒服,不过他更关注那个抱着自己,贴在自己背上的人感觉如何。

    大概骑出了几百米开外后,他感觉她抱着自己的后背,默默地蹭了蹭。小声说: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修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生硬地道:

    “我答应过你会回来我就一定会回来。”

    她无力地笑了一声:

    “胡说,明明是我来接你回家的。你可担心死我了。”

    她说话的语气有些虚,听起来并不真诚,尤其是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让修觉得她好像并不是很担心,所以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是特别友好:

    “担心我什么?”

    她微微动了动,小声问: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修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胸口的伤痕,火辣辣的疼痛叫他眉间抽了抽。这对他来说基本可以算得上是耻辱了。他并不想多提,便简短地答道:

    “没有。”

    要是以往的话,她总能很好地体察他的心情,知道什么话题可以继续什么话题不应该继续,可是今天的她似乎有些多话:

    “你这次出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去见我以前的一个熟人。”

    “见他做什么?”

    “……你问这干什么?”

    “你要瞒着我吗?他是让你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你才会被别人抓来的吧?”

    修一下子语塞了,说起来,她这么联想也没什么错。

    修在犹豫的同时,感觉她松开了那只紧抱着自己的手,轻轻地抚摸上了自己的后背,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随着她轻柔的抚摸一阵酥麻。

    在条件反射地全身一抖时,修也感觉奇怪,为什么自己这么敏感。

    她的嗓音柔柔弱弱的,问道:

    “疼不疼?”

    修的嘴角抽动了两下,说:

    “你给我抱好!万一掉下去我不会去捡你的。”

    她趴在他的背上,淡淡地笑了:

    “你会的。”

    这短短的三个字让修的心跳一下子莫名加速了。

    他盯着天边的被乌云遮住了一半的月亮,暗暗琢磨着,这两天晚上真是邪门了,莫名其妙地被人关了一天一夜,心里也频繁地感觉不舒服,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哪个机能出问题了?

    背后的她还是想要追问修出去的目的,修既不想呵斥她让她闭嘴,也不想继续被这些问题缠绕,正在想办法,转向的时候,车把刚好轻轻撞了一下他藏着枪的地方,他心头一动,忙问了一个他从刚开始就想问的问题:

    “这枪哪来的?”

    她的回答很简洁:

    “管6号借的。”

    修一怔:

    “你去找他做什么?”

    她说:

    “自从那个人打完电话给我,我就去楼下二楼找了6号。我觉得,能帮上忙的也就只有他了,果然,他听我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就借了枪给我,但是他不能陪我一起来。你也知道学院有规定……”

    提起6号,修突然想起来,他曾经坏笑着问自己的那句话:

    “你喜欢她吧?”

    “如果你不喜欢她,你刚才在吃什么醋,又冲她发什么火啊?”

    “我说你就是喜欢她吧?”

    喜欢?

    修把脸微微侧过去,看不到她的脸,所以他只能低下头,看着那只揽着自己腰的手。

    那只手,刚才还气势十足地握着枪,指着一个人,现在却毫无防备、信赖地倚靠在自己的后背上。

    盯着那只手,修的目光有些犹疑: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吗?

 第五十五节 误伤

    这个仓库距离修中招的地方很远,修完全不认路,一路都是由她指点着前行的,好不容易在抵达了神学院之后,修才注意到,所谓的神学院,居然是一个位于郊区的、外表无比华丽的别墅群。

    修蹬着已经发麻了的双腿,带着她在一片漆黑的别墅群里穿行着,他们的目标是四楼亮着灯的、一幢位于角落里的别墅。

    车在别墅前停下来的一瞬间,她失血过多的身体就有些支持不住地想要从自行车后座上滑下去,幸亏修眼疾手快地抱紧了她,也顾不上看别墅周围的状况了,直接带她进入了别墅中,回到了他们住的楼层。

    所以修没有注意到,从别墅二楼黑漆漆的窗户里,探出了一颗漆黑的人头。

    人头上长着两颗明亮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在眼睛下方隐匿的嘴唇,开合着吐出了两个字:

    “有趣。”

    修把她带到了药房里,二话不说先把她早已被鲜血浸透了的临时绷带解了下来,把止血的白药一股脑往她伤口上倒去,却因为心急没有控制住量,多倒了好些,她也很乖地咬着嘴唇忍着痛,一句话也不讲,只不过修可以明显感受到从她苍白的神情中透出的忍耐,这比听到她的呻吟更叫修难受。

    于是,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绑着绷带,一边故作轻松地说:

    “你可以叫出来,我不笑话你。”

    可她只是苍白地笑了一笑。说:

    “没事儿,疼多了,习惯了。”

    这句话却叫修更加郁闷了,他手下不由地使了点儿劲。绷带扎得深了些,触到了她的痛处,她毕竟不如修那么嘴硬,还是没能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修的眼神多了好几分哀怨。

    修并没能借此释放出心头的郁闷,反倒更加不舒服了,他低下头,默默把绷带绑好,盯着那怎么看怎么难看的绷带造型。又生起了自己的气来。口气不怎么好地说:

    “你为什么不叫6号陪你一起去?”

    她仰着没有血色的脸。疑惑地说: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学院有规定的,没有经过申请是不能随便外出的。”

    修却很不甘心地碎碎念道:

    “有规定又怎么了?他不能申请了再出来吗?况且,要是他跟你去了。就没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她望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笑着说:

    “好啦好啦,你也别总把责任赖到别人身上,他毕竟不是我们的搭档,不能要求他跟我出去冒险吧?再者说了,那时候的情况很严峻,他们一定要我马上赶去,要让他再向学院申请,我怕时间来不及。而且……”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修的兴趣:

    “而且什么?”

    修讨了个没趣,对这种问题没有深入探讨的兴趣。她说的理由相当充分,修又找不到别的话去反驳,只好低着头继续生自己的气。

    但是她好像从自己的话中得到了某些启发,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敲了敲左眉骨,思索了一番后,突然问:

    “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修没好气地说:

    “你不是早就问过了吗?我现在不想说!”

    她耐心地补充了自己的问题:

    “我不是问你出去的目的,问的是你被他们绑走之后,他们问了你些什么?”

    修摇摇头,说:

    “什么都没有,我一直在昏睡着,你去之前我才醒。”

    她闷着头默默地想了良久,一直不讲话,修有些不耐烦了,问:

    “你现在能走吗?不能走了的话我抱你回房间。”

    她想要站起来,可是腿刚一用力,她的脸上竟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转又跌坐在了凳子上。

    修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想到她曾经从梯子上掉下来,脸色就有点儿变了,问:

    “你腿怎么了?”

    她咬了咬嘴唇,小声说:

    “没事,可能是从梯子上摔下来,磕着了,用不上劲儿。”

    修想把她的裤腿卷起来查看一下,可是被她制止了,说送她回房间就好,应该不严重,他才作罢。

    在抱着她回房间的时候,修的心神就有些恍惚,一面是因为经历过一场莫名其妙的危机,现在终于放松下来了,一面是因为想到了她刚才被劫持的场景,以及她肩头涌出的血,就隐隐感到一阵后怕。

    万一那个人再心狠手辣一点儿,万一他用刀捅的位置不对,伤到了她体内的某些脏器……

    修不知道想了多少个万一,但在用脚踢开房门的刹那,他察觉到了自己似乎哪里有些奇怪。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婆婆妈妈的,瞻前顾后,这不是自己之前最厌恶的吗?

    自从脱离了父亲的控制之后,修就极力想要摆脱过去的阴影,他讨厌那些打扮得娘里娘气的男孩,其实也是在变相地厌恶过去的自己,他想要变得更强,想要变得无人能敌,这样的话,就没人再能欺负自己了。

    方宁叔也说过,如果想要变得更强的话,就不能有任何羁绊,任何感情,这些看似甜蜜的东西绝对会在某些时候成为前进道路上的麻烦。

    总之一句话,感情是不应该出现在修“这类人”身上的。

    以前,修没有对方宁叔的话产生过怀疑,在他的固定思维模式中,方宁叔是值得他崇拜的,因而他的话不会有错。

    但眼前的生活,他很清楚自己是喜欢的,发自内心的喜欢,可这样的喜欢,又和方宁叔的教导形成了一个悖论。

    他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是过去的、培养杀人机器一样的规律生活。还是这样充满了琐碎的事件、但又叫人感到愉快放松的生活?

    自己“这类人”,究竟更适合哪种?

    在简单地给自己手上的手腕缠上纱布的时候,他一直在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直到躺到了床上。浑身酸痛的肌肉在柔软的床铺上得到了暂时的放松后,他还是没有从那些问题中挣扎出来,反倒越陷越深。

    灯熄了,他翻了好几个身,都没有产生任何的睡意,哪怕他的身体很疲劳,可他的精神偏偏异常活跃,活跃得叫修烦躁。

    而另一张床上躺着的她也没睡着,修从她的呼吸中就能判断出来。

    相处了这么久,他们早已经熟悉彼此的一切。包括能从对方的呼吸中。察觉到对方是否有心事。

    过了许久。她说话了,嗓音有些嘶哑: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担心。昨天晚上你没有回来,我去找了6号。可他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只知道你出去了。”

    修没有搭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修清楚自己这样的态度不是很好,可是现在的他并不想多说话,他想静下心来,趁这个机会,想一些自己从来没有打算去想过的事情。

    但她好像并不打算给他这样一个思考的机会,而是接着说:

    “我昨天晚上没有睡觉,想了很多事。比如。如果当初没有选中你的话,我会是什么样的。也许,我已经杀了很多个人?也许我们两个不会有任何交集?”

    她絮絮地说着,甚至有些啰嗦,听得修心里有些烦闷。但她仍说道:

    “但这些都是‘如果’,不是事实。事实上,我们两个已经是一体的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我今天接到那些人的电话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

    修的注意力终于被她吸引过去了,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静等着她的下文。

    “……我想,如果你死了的话,剩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修的心沉了下去,同时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她并不是当初的那个左伊人,而是舒子伽,她即使再和顺,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这样的她,考虑的事情果然很现实。假设自己真的出了事,死了的话,她所思考的,应该就是寻找下一个依靠了吧?

    她这么说,证明她是个坦诚的人,敢于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但这样的诚实又叫修很不舒服。

    在感到不爽的同时,修根本没察觉到,笼罩在自己心头的那阵莫名的失落。

    而且,她好像和6号走得很近……连枪都是管他借的,而且听说6号是单干的,他没有属于自己的计划者,假如自己真的死了的话,难不成她要去投靠他?

    修完全忽略了,是因为自己和6号走得近,她才有和6号接触的机会的。

    他更加忽略了,她管6号借枪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些情绪,渐渐累积起来,并统统转化为了烦躁。

    可那边她依旧在说话,声音好像不大对劲,喘息得有些厉害:

    “你要是死了,我就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的合作者了……我很容易就会死,为了你,也为了我,你绝对不能死。而且我敢跟你打赌,假如我们两个中一定要死一个的话,我也绝对会死在你前面。”

    她淡淡的语调中似乎没什么感情,在讲完这句话后。修听出来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不再说话。

    她这样的态度让修心头火起。他听出来安的呼吸有些不正常,想问问是不是她伤口疼又觉得没必要,只得像往常一样,仰头看着在夜色里沉浸着的天花板。房间里只剩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

    修开始憎恶这份异样的安静,心里的恼怒并未像往常一样渐渐平息下来,反而像蚂蚁一样慢慢顺着喉咙爬了上来。喉咙既痒又麻,更让他心绪烦乱。

    他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烦躁,翻身坐起,只听她又说话了:

    “聪明的人往往都活不长……”

    修心中的烦躁腾一下被点燃,情绪瞬间支配了身体的行动,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杯子就丢了过去。

    他本来还稍微有点理智,想控制一下力道和方向,想让杯子砸到墙上去,但杯子刚脱手的刹那,他手腕上被磨出来的伤一下子被牵动,结果手一偏,杯子冲着她的身体就直直地砸了过去。

    只听她发出一声凄惨的痛叫,接着就是杯子落地的“当啷”一声。

 第五十六节 我是谁?

    修一听她这声带着隐约哭腔的叫喊声,心下顿时冒出了个念头:

    出事了!

    他即刻拉亮的床头柜上的台灯,定睛一看,发现她居然满头都是虚汗,贴身穿着的睡衣也被汗水打湿了一大半,贴在她的背上,而她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右小腿在床上辗转,嘴唇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牙印,看样子她已经忍了许久了。

    他直接从自己的床上跳了下来,来到她的床边,刚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紧蜷着的右小腿,她就猛地一缩,失声叫道:

    “别碰!疼!”

    见状,修马上知道她的腿绝对是出问题了,又联想到她从梯子上坠落的样子,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他拍拍她被汗水沁湿了的肩膀,说:

    “你没事吧?”

    这句话纯属废话,看她的脸色和她身上的出汗量就能看出来了,可修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的关心,踌躇了一会儿后,才口气生硬地问:

    “是不是从梯子上摔下来的时候受伤了?”

    她咬着牙,把身子蜷得更紧了些,勉强点了点头。

    修一听,一股怒气直接冲上了头,劈头就问:

    “我刚才不是问你有没有事吗?这种事情你撒谎干什么?”

    她缩成一团,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不说,好像是在乖乖挨骂的样子。

    修等她那阵疼劲过去了,才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裤腿卷了上去,等看到她略有肿胀的小腿和红肿处明显的擦伤伤痕,他就猜到她的骨头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已经受伤了。

    修体验过骨头受伤的痛苦,在按照方宁叔的训练方法训练的时候,他总是受伤,有几次膝盖错位,那种疼痛叫他根本无法移动。

    现在这伤换到了她身上,照她那个弱不禁风、菜刀失手切伤手指都要冲他抱怨的样子,修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能忍。

    她缓过一口气后,盯着修的眼神里满是怨念。语气也多了好几分怨怼:

    “你砸我干什么!我刚才腿就开始疼了。你一个杯子砸过来,还砸得那么准!你知不知道有多疼啊!”

    修看了一眼落在床边的杯子,有些心虚。

    谁能想到他扔出的杯子刚巧不巧地砸中了她受伤的腿呢?

    他自知理亏,说起话来也没刚才那股气势汹汹的架势了,说:

    “你从梯子上摔下来的时候怎么不说?在药房的时候怎么不说?你要是早说了我早帮你包扎好了!”

    她小心地用手指按压着受伤的位置,每碰一下脸上的表情都会变一次,闻言,她语气中带上了好几分委屈:

    “我哪里知道……我以为是我的腿摔青了而已,当时摔下来的时候就疼了那么一会儿,我哪知道会越来越痛的……还有!别转移话题。你发什么脾气要拿杯子砸我!”

    看来她是真的被这一砸给砸毛了,小性子也被激了起来。不依不饶地追问,修没办法,只好说:

    “谁叫你去找6号的?你找谁不好去找他?”

    她很委屈地嘟着嘴:

    “谁叫你就和他关系好?三楼的人我又不认识,我去借人家也得借给我啊。再说了,我不想和学院里的人多接触,少点麻烦……好痛……”

    她揉着自己受伤的腿,好像又开始疼了。修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说:

    “别碰了,我去找夹板,再找点儿药来,得先把你的伤包扎好。”

    说完,还来不及得到她的同意,他就急匆匆地推门而出。

    这么着急离开的原因,是修在听了她那番话后。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了。

    她说的有道理,那么自己刚才那阵无名火,发得就有些莫名其妙外加无理取闹了。

    闹到最后,自己才是害她现在不舒服的罪魁祸首,而且今天说到底也是她去救自己的,要是因为自己那一砸,让她本来就严重的伤势再加重,那自己可就真是欠她太多了。

    他找了夹板和止痛药,先拿温水叫她把止痛药送服了下去,之后又笨手笨脚地拿来绷带和夹板,想把她受伤的腿固定起来。

    她看着修笨拙的姿势,摇了摇头,说:

    “我来吧。”

    但是她刚伸出手去,肩膀上的伤处就被扯了一下,她低声呻吟了一下,抬手去捂肩膀上的伤口。

    见她的嘴唇都变白了,修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对汗水涔涔的她低声命令道:

    “你给我好好坐着不要动!我来!”

    也许是因为吃到苦头了,她乖乖地坐在一边不再动弹,修拿着夹板,思忖着过去方宁叔教给自己的包扎技巧,回忆了半天仍是不得要领,干脆跑到了图书室里,找了一本关于急救包扎的书,翻开后,比照着上面骨伤的包扎方式,现学现卖地把她的伤处固定起来。

    看到修异常认真的样子,她抿了抿嘴,问:

    “你行吗?……再说了,我是真的伤到骨头了吗?”

    修不动声色地瞄了她一眼,明白她是那阵疼劲过去了,又开始任性了,看来刚才自己砸了她那一下她还是记着仇,想借机调侃自己一下。

    奇怪的是,修对别人举动的含义往往要猜测半天才能猜到,可是对于她的一举一动代表着什么却是了然于心。

    猜测到她的意图之后,修不抬头,随手朝她微微肿胀的小腿伤处上按了一下,她猝不及防,疼得一声轻叫,又疼又气的她挥起那只没受伤的手,发力推了修一把,可是她那点儿力气对修来说完全不够看,他连动都没动,继续包扎,嘴里冷冰冰地道:

    “这就是骨裂的症状,有明显的压痛感,这下你不怀疑你是伤着骨头了吧?”

    她捂着伤处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哀怨地嘟囔着: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记仇啊。我招你惹你了你就拿杯子砸我……”

    这句话对现在的修来说已经算是一个把柄了,这句话一出,修就立马老实了,低着头给她把夹板捆好,说:

    “好了。这些天别乱动。也别下地走动。”

    他说着。一抬眼,却正好和她的视线相撞。

    她的桃花眼大大的,透着一股特殊的风情,而在看习惯她眼中的风情后,修也不再像开始看到时那么介怀了,直接问道:

    “怎么了?”

    她试探地问:

    “你是因为我去找6号生气?”

    说实话,修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生气,关于6号的问题明明她也解释清楚了,自己还在别扭什么呢?

    不,他好像不是在介意这个。

    从她受伤开始。修就感觉自己的心理状态不大对劲了,好像总憋着一口气一样。他想问问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本能地觉得这件事不能告诉她,弄到最后,也只能是他自己想不通生闷气罢了。

    修郁闷地看着她肩上包扎的纱布和腿上夹着的夹板,心情愈发恶劣了,为了驱散这样的感觉,他问:

    “疼不疼了还?”

    她简短地答了句“还好”。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修刚准备转身回自己的床上,就听她叫住了自己:

    “喂,修?”

    她好听的嗓音里,带着些许叫修听不懂的情绪。

    修有些不自然地回过头去,问:

    “怎么了?”

    她紧盯着修的眼睛,问:

    “你是不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番话生气了?你是不是怀疑我对你的死活根本不在意,有心思去找下家?”

    修一瞬间有些慌乱。

    他自己的心思被她勘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这回她表述得太直接了。也太难听了,即使他怀疑的就是如此。

    和她的眼神相接触了一会儿后,修率先把目光转开了,勉强答:

    “我没那个意思。”

    可她很直接地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太清楚你了,你撒谎的时候不会正视我的眼睛。”

    说罢,她低下头去,咬着嘴唇思索了一小会儿,再抬起眼睛来的时候,她的眼神中却布满了茫然的神色:

    “修,我的表述可能有些问题吧?我说如果你死了的话,我就找不到更好的合作者了,这是我的真心话,你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昨天晚上没回来,我昨天晚上也没能睡着,想了好多的事情,甚至想,如果你真的死了的话,我还能不能活下去。你别笑话我,我真的是这样想的。我……没有想过要离开你,假如我真的是个凉薄的人的话,今天我就不会去救你。在这一点上,我不希望你误会我。”

    她摊开自己的双手,凝视自己的手掌,又停顿了半晌,突然问了修一个问题:

    “武乐修,你诚恳地回答我,我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来得太过忽然,修花了些时间来理解这个问题,弄明白她到底想问什么之后,他一下子就犹豫了。

    她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问题的?

    她坐在床上,艰难地挪动着刚刚包扎好的伤腿,把身子倚靠在床头的靠垫上,喃喃道:

    “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我似乎不是舒子伽,而是另外一个人。因为按照我的个性,我不会去救你的,而是应该把事情上报,而不会选择去冒险,可是,鬼使神差地,我就一个人跑过去了……而且今天扣动扳机的时候,我感到很不舒服,是心理上的极度不舒服……我之前一直以为我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杀掉一个人的,毕竟我以前杀猫的时候,感受到了很强烈的快感,我还杀了我的弟弟……本来,这样的我,要杀掉一个人不困难,但是为什么,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对我说,你不能杀人,绝对不能。所以我想,我的体内是不是住着另外一个人。”

    她把迷茫的目光转向修,语气中没了刚才的委屈和半撒娇的成分,说:

    “现在我最熟悉的就是你,你一定不会骗我的。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或者说,我身体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你知道吗?”

    尽管有些话修听得不是很明白,比如说她说自己“杀了我的弟弟”,可修还是隐约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好像,因为今天晚上发生的这起劫持案件,她被隐藏、被抹杀的本体的记忆,隐隐有了恢复的趋势!

 第五十七节 心里的人

    她盯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渴望和恳求,但学院的规定也如山一样压在他头上,即使他很想告诉她,你是左伊人,那些记忆、那些脑海里的声音,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你原本的记忆,你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但这些话一说出口,修无法想象后果会是怎样的。

    学院的铁腕,他不想去领教,他只知道,如果自己透露了学院不愿意让自己透露的事情,自己和眼前的“舒子伽”都会有大麻烦。

    可这个问题她已然问出口了,而且看她的眼神,大有不从自己这里得到回答就不罢休的架势。

    修一时间犯了难,又被她赤裸裸的渴求的目光凝视着,莫名地感到心慌气短,思维好像不怎么够用了,只好选择重复她的话:

    “……嗯……另一个人?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

    她点点头,说:

    “没错。我看到你吊在那里,什么想法都没了,就想赶快把你救下来,其他的都没多想。后来在回来的路上,我发现我采取的举动一个比一个愚蠢,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我的心迷失了……为什么呢……难道不是有另一个人在支配我的举动吗?还是……”

    她的话猛地一顿,卡在了喉咙里,修奇怪地看向她,意外地发觉到她凝视自己的眼神不再像刚才那样充满渴求,而是一种……叫修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有话说,但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不止如此,她的双颊也泛起了可疑的红晕,在和自己的视线接触三秒钟之后,她居然主动调离了视线,并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样子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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