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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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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么一块普通的巧克力,女人也是吃得心满意足。

    她太容易满足了。

    小小的巧克力很快就吃完了,女人恋恋不舍地舔了舔还黏着一些巧克力的包装纸,继续把祈求的目光投向木梨子。

    木梨子估计着天已经不早了,晚上还要赶回招待所,于是。对眼前满眼希冀的女人说:

    “我明天还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女人一愣,继而很用力地点点头。并露出开心的表情。

    木梨子站起身来,这才注意到,地上还躺着那颗自己从坑洞里掏出来的骷髅头,不由地多看了女人一眼,担心她会害怕。

    但显然。木梨子的担心是多余的,女人沉浸在木梨子明天还会来给她带吃的的喜悦中。虽然瞟到了骷髅头,但却毫无反应,还一脚把骷髅头拨拉到一边,对木梨子说:

    “明天……一定来!”

    木梨子想想,也对,她在墓地里住过,这些死人骨头对她来说,也是见怪不怪。所以她调整好了心情,笑着对女人说:

    “明天我一定来。”

    女人呆呆傻傻地目送着木梨子背着包,爬进黑暗的通道里去,突然追了几步,站在通道口,对木梨子喊:

    “梨、梨!”

    木梨子告诉过女人自己的名字,但是女人始终叫不准,只能发出一个含混的“梨”来,木梨子见纠正不过来,索性由她这么叫自己。

    听到背后传来女人的呼唤声,木梨子在通道内艰难地回过头来,问:

    “怎么了?”

    女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通道的入口处闪耀:

    “梨……小心,小心……年轻的,女人……”

    木梨子一愣:

    “你说的是……”

    村里年轻的女人,不就是小陈姐吗?

    女人继续困难地、吐字不清地道:

    “她……不是好人……村里……年轻人,有,我见过……一个,但她……不是好人……小心……”

    木梨子压下心底的疑惑,努力对女人露出一个笑脸:

    “我会的。你也要小心。”

    等木梨子爬到另一端,可以从井口看到微微擦黑的天空时,她发现,女人还在管道的那一端一个劲儿地摆手,像是在和木梨子告别。

    木梨子笑着冲她摆了摆手,就手脚并用地抓着绳子,踩着井边的脚蹬,爬上了井口。

    重新呼吸到清新的空气时,木梨子觉得自己肺部的浊气终于一扫而空了,但是覆盖在心头的疑云,反倒越发浓重。

    女人要她小心小陈姐?

    女人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小陈姐的事情?

    木梨子在走出敞开的红宅大门时,心里还挂念着这件事,所以,当她迎面撞上还守在门口的小陈姐时,她险些直接心脏病发作。

    小陈姐则是一脸担忧和歉意地看着捂着左胸口,喘息未平的木梨子,连声道歉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会被我吓着。我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觉得奇怪,就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木梨子的心脏还是隐隐作痛,这样令人不适的疼痛让她简直想骂人,可她又不能当即爆发,只好压抑住心头的恼火,只让声音里掺杂了些许不满和责怪:

    “我没事儿。但是……小陈姐你不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好吗?我心脏不大好,受不了这个。”

    因为吓到了木梨子,小陈姐在陪她返回招待所的路上,一直赔着笑脸,木梨子则低着头,沉着脸,装作生气了的样子,但她利用眼角的余光,时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扫一下小陈姐的侧脸。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些端倪。

    而小陈姐的表现,简直可以用滴水不漏来形容,她的表情以后悔为主。还掺杂着一点点焦急,一点点手足无措,这样的表情,配合她此刻应该有的心情,简直是完美无缺。

    而井底下的女人。却要她小心这个从外表看来牲畜无害的年轻人。

    小陈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奇怪地看向木梨子的眼睛,木梨子立刻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观察她的视线,转而盯着脚下的灰土地,摆出一副认真思索着什么的表情。

    小陈姐没从木梨子脸上看出什么异常,也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了招待所。

    晚餐小陈姐特意做得很丰盛,还有一条糖醋鱼。这道菜放在城市里,算得上是一道再普通不过的菜肴了。但北望村里的食物来源本来就比较匮乏,附近三里之内没有河,村人平常的饮用水和灌溉用水都是挖井打出来的。

    但是,既然没有河,就很难搞到鱼。这条鱼是从哪里来的?

    小陈姐的回答,又让木梨子心底一颤:

    “这是我爸爸从沙石镇里带回来的。”

    今天早上她才说过。她没有父母。

    难道又是记忆混乱了吗?还是……

    但木梨子没有戳穿她。

    木梨子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即使自己戳穿她,说她上午不是那样讲的,她也会理直气壮地认定是木梨子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绝不会承认是她在撒谎。

    戳穿了之后,不仅得不到她真实的回答,反而会使自己都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拆穿谎言的价值和意义?

    想到这儿,木梨子坦然地上了餐桌。席间,小陈姐一直殷勤地为木梨子夹菜,木梨子来者不拒,但她都会把菜留到碗里,直到小陈姐吃下同一道菜的时候,她才会动筷子。

    她害怕食物里有毒。

    小心一点儿,总不会错。

    木梨子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了那个住在自己隔壁的搞美术的学生。

    自从自己入住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这个人的真面目。

    现在不正是机会吗?

    想到这一点后,她立刻对小陈姐说:

    “对了,住在我隔壁的那个女孩子,怎么不下来吃饭?一起吧?”

    小陈姐捧着饭碗,愣了一下,说道:

    “她出去了啊。今天一早就出去了,我从红宅那边回来之后去打扫你们的房间,发现她不在房间里。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倒是出乎了木梨子的预料。

    今天她居然在白天出去了?

    她若有所思地捧着碗,仰头看着自己隔壁的房间。

    房间门紧闭着,里面的人的确像是不在。

    木梨子因为专注地盯着房门,就忽略了小陈姐在一边含笑着的、颇有深意的眼神。

    ……

    木梨子和小陈姐吃完饭,就已经是八点钟了。

    饭后,木梨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今天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脑力消耗严重,又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木梨子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睡眼朦胧地把衣服脱掉,换好睡衣,就爬上了床。

    她一面想着明天还要去趟红色大宅,给女人送点吃的,顺便从她那里套到更多的信息,一面又想着隔壁住着的人,还有那个看守坟墓的疯老头……

    想着想着,木梨子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木梨子被一种窸窸窣窣的响动惊醒了。

    她微微睁开疲惫的眼睛,在朦朦胧胧中突然意识到,那好像是下楼的声音!

    一瘸一拐的、有节奏的脚步声……

    正是她这些天来听习惯了的、隔壁住的人在半夜下楼的声音!

    木梨子从床上跳起来,拉开房间门就向外看,希望能抓到那个人的背影。

    可惜的是,天太黑了,木梨子只能看到一个人影闪到招待所大门处,然后就消失了。

    木梨子愣愣地看着招待所的大门,许久,才想起来掏出手机来看看时间。

    虽然一部手机已经摔坏了,但和安的习惯一样,木梨子习惯在身边准备两部手机,以备不时之需。

    手机上显示,现在是半夜一点半。

    木梨子盯着手机屏幕,轻轻皱起了眉头:

    小陈姐不是说她在白天出去了吗?

    她是回来了招待所,又在半夜里出去了吗?

    还是,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招待所,是小陈姐在帮她撒谎呢?

    木梨子想到这里,连身上的睡衣都来不及换下,穿着拖鞋,就走下了楼。

    她想要看看那个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每天都这么晚出去,究竟要去干些什么?

 第二十六节 最后一个活着的北望村人

    安今天一直呆在房间里,对于楼底下木梨子和小陈姐吃饭时的对话,她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正因为听得清楚,安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小陈姐为什么要帮她掩盖自己本来就在房间里的事实?

    安一直呆在房间里,因此她清楚得很,小陈姐今天并没有来打扫卫生。

    安知道,如果小陈姐不这么说,木梨子肯定会上来找自己下去吃饭,自己假如答应了的话,木梨子不会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如果自己不答应,木梨子搞不好会推门而入,那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这么算来的话,安还该谢谢小陈姐的谎言了。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她掩盖?

    安本来想今天晚上先不出去,免得引起木梨子的怀疑,但是想起和看守坟墓的老人的约定,她决定试一试。等到木梨子差不多睡熟了,再出发就好。

    这些日子,她总是在晚上出去,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和木梨子的调查撞车,一方面是因为,看坟墓的老人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北望村的坟墓边。

    她很早就跟看坟墓的老人有过交流了,老人给安讲过不少北望村的故事,但故事只占两个人交流时间的小半部分,大多数时候,都是两个人一起坐在月色下,面对着北望村成片的坟墓,相对无言。

    昨天晚上,他送安走的时候,对安说过两句话:

    “你是个可怜的孩子。”

    “明天晚上你来,我说给你听你最想知道的事。”

    仅仅是这两句话,就足够吸引安赴约了。

    她虽然了解木梨子,知道她一旦发现身边存在自己这么一个不和谐因素,就一定会不择手段地调查出来,但她也非得去找老人不可。她怕如果自己不如约而至,想要再见到老人,就很困难了。

    她因为一只脚受了伤,还没完全好起来,走起路来难免会发出响声,她已经很小心了,可招待所的楼梯因为年代久远,踩在上面,会咯吱咯吱响个不停。于是安加快了步伐,她不想让已经有些起疑的木梨子发现自己的行踪。

    但是当她刚刚跨过招待所的门槛时。她就听到了楼上的房间门打开的“吱呀”一声。

    听到这个声响,安的心猛地朝下一沉:

    坏了!

    木梨子发现自己出来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千万别让木梨子看到自己是谁。

    安一个闪身。躲到了招待所旁边的一片阴影里,同时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掂了掂,把目标锁定在了前方不远的一个拐角处。

    木梨子的脚步声很快响了起来,安屏住呼吸。默默地数着她的脚步声。

    越来越靠近门了……越来越靠近了……

    在招待所的大门被拉开的瞬间,安把手里的石头猛地朝自己刚才看好了的地方投掷过去。

    她运气不错,投得很准,石头落地后,发出蛮响亮的“啪”的一声,还“啪哒哒哒”地滚出了一段距离。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赶路时,不小心踢到了路上的石头一样。

    木梨子如她所愿,被这个异常响动吸引了注意力。朝那个拐弯处望去,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眼见着木梨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安才松了一口气,从阴影处走出。

    此地不宜久留。

    安一边朝村后面的墓地赶去,一面开始嘲笑自己:

    干嘛要丢石头吸引走木梨子的注意力呢?即使她真的发现了自己。因为毕竟是木梨子瞒着安来调查安的身世的,感到羞愧的也会是她而并非是自己啊。

    原来。自己也不想让木梨子发觉自己的存在呢。

    对待自己的过去,安也存有一份私心,她想知道得更多些,让别人知道得少一些。

    毕竟,那是她自己丢掉的记忆,不是吗?

    安远远地看见,在北望村的坟场边,那个老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

    在安被老人引到红色大宅的第二天晚上,她再次来到了坟场,并在这里再次见到了正坐在坟场边抽着烟的老人。

    老人看到安时,反应也全然没有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激烈了。安在他身边坐下时,他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闷闷地低着头抽烟,劣质的烟味让安感觉很不舒服,但她直觉,老人一定知道什么,所以她很耐心地等在老人身边,等他把这支烟抽完。

    老人抽完了一支,又续上了一支,直到他那本来就瘪的土烟盒完全地空了下来,他一把把烟盒捏瘪时,安才找到机会说话:

    “昨天晚上,您……”

    老人摆了摆手,好像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样,也好像是叫安不要再提。

    安乖乖地闭上了嘴,两人之间又是一番长久的沉默。

    大概一个小时后,安感到有些冷,缩了缩身体,这毕竟是在夜晚,半夜地上的寒气还是很重的。

    老人像是察觉了安的动作,他默不作声地把自己身上披着的一件破烂的衣服披到了安的肩膀上。

    安先是一愣,然后礼貌地笑笑,温声说:

    “谢谢您。”

    尽管这衣服破烂,还带着一股浓重刺鼻的体味,但上面还带着老人的体温,的确是很暖和,所以安的笑容,明显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客气的成分在里面。

    看到安的笑容,老人倒是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没有讲话,把视线转开,抖了抖自己只穿着汗衫的上身,在地上横躺下来。

    又过了十分钟,老人讲出了他今晚讲的第一句话:

    “北望村的月亮圆啊。”

    安仰头看天,想起来今天是十六,就回答说:

    “今天十六,月亮圆。”

    老人像是感叹似的,说了一句:

    “哪里的月亮都是圆的啊。”

    安不解其意,只好附和说:

    “是的。”

    但在安说完这句话之后。老人就把看月亮的眼睛,转而看向安的脸,他的生意听不出什么感情: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北望村来?”

    安的心一动。

    还要回到北望村来?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低声问:

    “大爷,您以前见过我吗?”

    老人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把头又扭了过去。

    安又等了一会儿,老人还是没有回答。她有些急躁地追问:

    “您是不是真的在北望村见过我?”

    依旧没有回答,老人的瞳仁里,只映着一轮月亮,格外圆。格外亮。

    安无法,只好换了个问题:

    “您在北望村生活了多少年了?”

    安本不期望能从老人那里得到答案,老人却给出了回答:

    “我从出生开始就在这儿了。”

    安看老人现在似乎有心情回答自己了。马上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那北望村是什么样的村子呢?”

    老人的回答简短,但是令人心惊:

    “活死人村。”

    “为什么?”

    老人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安看得出来,他的角膜在微微地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月光刺眼。还是因为他想起了什么让他感到恐惧的事情:

    “因为这里住着的,都是活死人。”

    “为什么?”

    安连问了两个“为什么”,老人终于又从月亮上移开了视线,定定地瞅了一会儿安,直看得她浑身上下不自在,才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不为什么。他们都是活死人。”

    安仍然很耐心地追问:

    “什么叫做活死人呢?”

    老人仍然看着安的脸。回答说:

    “就是行尸走肉。”

    看来这个老人是读过书的。他的遣词造句,包括从他之前举的月亮的例子中,都能看出。他至少有一定的文化。

    安想了想,提了一个很大胆的问题:

    “您是活死人吗?”

    老人突然呵呵地笑出声来。

    也许是被这个笑声惊吓到了,一只不知何时潜伏在草丛里的耗子尖叫一声,猛地窜出来,从安放在地上的手指尖上狼狈地逃过。它尖锐的小爪子把安的手指划出了血。

    安却不为所动。

    她的平静,让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自己平常虽然不怕这种老鼠或昆虫小玩意儿。但让它们从身体上爬过,自己是万万不乐意的。

    好像自从进到北望村后,安就不像是原先的安了。

    或者说,她好像被激发出了其他的、沉睡的记忆。

    在这个记忆里,她是丝毫不惧怕老鼠的,她甚至可以抓住一只老鼠,放在眼前细细地观察。

    指尖传来的细微疼痛,并不影响安问问题的心情,她同样直视着老人,期望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老人笑过之后,翻身从地上坐起,调转开视线,环视着眼前一大片墓碑,声调突然放柔,不知道是不是在对安讲话:

    “这里安息着的,才是原先的北望村人。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然后,老人把身体转向村落的方向,伸手指点着村人住的建筑物,说:

    “那里面住的,才是活死人。”

    接下来,老人低垂下眼睑,手臂也无力地贴在身体一侧,他那干瘪的嘴唇里,吐出这样一句干巴巴的话:

    “北望村里,早就没有活人了。原先的北望村,早被一群活死人占领了。”

    说到这儿,老人又看向了安。

    他无视了安眼中的惊愕神情,伸出手指头,点着自己的鼻子,嗓音沙哑地说:

    “我就是最后一个,活着的原先的北望村人了。”

 第二十七节 意外的熟人

    安极力地掩饰着心里的慌乱,但她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老人好像看不到安的慌乱,在地上的一堆烟头里翻翻捡捡,找出了一根相对来说比较长的烟屁股,用火柴再度引燃。他也不顾过滤嘴上沾着泥土,就把烟头抿在唇间,深深地吸了一口。

    之后,他满足地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好像那烟是一道诱人的美食,需要慢慢回味它的滋味一样。

    安知道,自己虽然着急,但也不能打断老人做他想做的事情。她已经看得清楚,如果自己硬要从老人这里问出些什么,老人反而会选择沉默,那样的话,自己只能无功而返。

    于是,安也不讲话,把手伸进随身的包里,摸索了一圈后,居然掏出来了一包“黄鹤楼”。这是简白常会抽的烟。

    简白烟瘾不重,但是偶尔抽烟的心思上来了,手头却总没有烟,所以安经常会在身边备上一包,不料这时候却派上用场了。

    她默默地把烟放到老人的眼前,示意他去拿,老人也不动,愣愣地看着这包烟,喉咙里的痰很大声地响了一下,好像是在犹豫自己该不该接。

    安也很耐心地把手伸在老人面前,不收回,也不主动递上。

    终于,老人有动作了,他把手在身体两侧擦了擦,好像很虔诚的样子,把烟接了过去。

    盯着不知比他刚才抽的烟高级多少的烟盒,老人反倒无所适从起来,他把目光投向安,似乎在说“我可以抽吗?”

    安鼓励地冲他笑笑。

    看到安的笑容,老人也不再客气了,把烟拿在手里,把玩了几圈。就把烟盒打开,抽出一根烟,用火柴点燃,放在嘴里,享受似地一口接一口地抽。

    一根抽完了,老人似乎也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才对得起安的这包烟,于是他干咳两声,用沙哑的声音说:

    “你有男朋友吗?”

    安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想起修之后。她沉默了半晌,继而又点了点头。

    老人无视了安微微泛红的面部,他把已经燃到底的手里的烟放在手心。端详了片刻,对那烟说道:

    “他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安眉心轻轻一皱。

    虽然不知道老人问这话的目的,但这的确是安一直在想的问题。

    对啊,修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江瓷曾经调侃过自己,在蓝马山庄事件结束之后。七个人在聚会时,其他的几个人就发现修对安有意思了。

    安当时只是付诸一笑,但现在想起来,好像哪里不大对。

    按照修的个性,是那么容易就喜欢上一个人的吗?

    看安面露犹豫,老人也不再追问她。他又点上一支烟,说:

    “姑娘,走吧。”

    安从回忆中抽身。有些没反应过来:

    “嗯?”

    “姑娘,走吧。别留在北望村,你是个好姑娘,别让这儿糟践了你。”

    安不理解他的意思,索性追问下去:

    “大爷。您以前……认识我吗?”

    老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就如同他嘴里叼着的一红一暗的烟头。

    老人垂下头来。嗓音越发沙哑,好像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似的:

    “不认识。”

    老人越是这么说,安就越在意。

    在来到北望村以前,方宁叔就在电话里告诉过她,她的秘密,就在北望村里。

    这个老人既然一直留在北望村里,如果自己真的曾在北望村呆过,那他一定会见过自己的!

    想到这儿,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大爷,你能告诉我吗……我……”

    但安这次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大爷打断了:

    “你走吧。”

    说完后,老人站起身来,不顾自己的外衣还披在安的身上,转身朝不远处的一座茅草房走去。

    安怔怔地看着老人的背影,心里不觉升起一股挫败感,身上披着的衣服,也抵挡不住从安的内心散发出的寒气了。

    但是,老人在走出十步开外的时候,突然回过了头:

    “明天,你还来吧。”

    这六个简单的字,无异于给了安一缕希望。

    第二天,她如约而至,当晚,老人一共抽了五根烟,期间,向她讲述了村里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事。

    一对同性恋姑娘为了在一起,逃出了原先居住的村落,进入了北望村,被村人们抓了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其中一个姑娘扔进了猪圈里,导致姑娘被猪踩踏分食,另外一个姑娘受到刺激,疯了。

    老人对安这样讲:

    “你如果在这里呆到白天的话,就能看到她了。她每天早上都会出来找吃的。”

    在安问及老人那个疯女人的住址时,老人却闭上了嘴,让安第三天晚上,再来一趟。

    ……

    第三天,老人讲述的是北望村多年以前发生的事情。

    那是在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他对北望村产生了刻骨的恐惧。

    这也是安,首次了解到了北望村的村史。

    原先,北望村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子,它叫做北望村,原名舒家村,人口只有四十五人。虽然离沙石镇远一些,但也和镇上的人有交流,镇上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北望村的存在。

    北望村因为地处偏僻,甚至没有正式的村长。村长的职位,是由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者担当的。而眼前这个看守坟墓的老人,就是曾经的村长的儿子,他认得些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到他年满五十岁之后,或是等他父亲去世,他就会接替自己父亲,成为北望村的下一任村长。

    村里一直相当平静,保持着半与世隔绝的状态。

    直到15年前,北望村里爆发了瘟疫。

    因为这场疾病的波及范围很广。连沙石镇也是人人自危,更别说偏僻的北望村了。

    半年不到,北望村的人,活着的都病了,病了的都死了,很快变成了一座空村。

    老人是幸运的,没有感染到瘟疫,他本来也想逃,但是作为从小生活在这里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离了北望村。会怎么样,因此,即使恐惧。他也还是选择留下。

    北望村人无一例外,全都抱着和他同样的念头,于是,他们都死掉了。

    最后,只剩下了老人一个人。

    其时。他的精神已经处于半崩溃边缘了,如同一个疯子一样。

    白天,他在空荡荡的村子里游荡着,搜寻着村内可食用的食物,搜寻着还可能存在的生物,然后把已经烂在屋子里的死尸拖到村后面。埋起来,丝毫不怕自己也有可能被感染。

    因为他读过书,村里人的名字他都会写。他就用木板当做墓碑,给村里人挨个下葬。

    晚上,他就随便地睡在坟地里,旁边有可能还躺着另一具没来得及下葬的尸体,他丝毫不怕会被村里的乌鸦当做死尸分吃了。

    整个北望村。因为天灾,因为疾病的爆发。因为村里的闭塞,四十四口人,除了老人,死得一个不剩。

    他每天,只能和那些要被自己亲手埋葬的尸体讲话。

    这些尸体,本来是他的村民。

    而他们现在死了,只剩下一个老人这样一个孤单的村长。

    老人很确信,如果再过一段这样的日子,恐怕他的精神就真的会崩溃了。

    直到有一天……

    直到有一天,老人从野地里昏昏沉沉地爬起来,突然发现,一家的烟囱里,居然飘出来了炊烟!

    老人混沌的精神,顿时被这一缕炊烟刺激得清醒了起来。他顾不上去思考村里人都死掉了,是哪里来的炊烟的问题,就精神抖擞地朝村里跑去。

    他敲响了那户人家的房门后,却从屋里钻出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

    那个人倒是亲切客气,问他是不是迷路了,要水喝。但在得知老人曾经是北望村的村民后,那人的表情就变了。

    他打了一个呼哨,不知道从哪里,齐刷刷地钻出了好几十号人,把老人围在了中间。

    围着老人的人,年龄大多数都和老人差不多,他们面无表情,但异常团结,把老人围得像一个铁桶。

    老人手足无措地站在这群古怪的沉默的老年人中,不管自己对他们说什么,他们都阴沉着脸,面无表情。

    老人开始害怕了。

    在十分钟之后,这个铁桶突然自动敞开了一条口子。

    老人看到,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子,和一个顶多二十岁的青年,一起走了过来。

    而这群不知从哪里来的老人,似乎对这两个人很信服,不仅自动地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连腰也微微佝偻起来,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那个中年男子听最先给老人开门的人讲完事情的始末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转而问身旁的青年:

    “你告诉过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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