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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鹤-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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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庆幸昨晚的自己足够冷静。
弯腰,她顺手拾起手机,在确定没有人打开过之后。她彻彻底底地将所有有关周湛的信息、电话,统统删除。
而后,她打开门,走出去。
夏悠抵达公寓不到半个小时,越芹就开着车,过来接她去通告地点了。
得亏前些日子,周氏集团楼盘大面积投放的广告,夏悠的名气也开始重新有了起色。甚至于很难得的,电视台黄金时段的访谈节目,也请到了夏悠来做客。
眼见夏悠事业重新步入正轨,越芹心里也不由高兴。
两人驱车赶往电视台,然而,车行到中途,夏悠却忽然让越芹停了车。
“怎么了?”越芹从驾驶座上回过头,眼神稍显错愕。
夏悠瞥了一眼窗外,不远处的马路对面,有一家甜品店。她指着店门口,说:“那家甜品店的芒果班戟不错,而且都是现场新鲜制作。现在距离通告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排队等制作顶多也就是十五分钟。我想去买一份吃吃,你要来一份吗?”
夏悠作势就要推门下车,越芹赶紧从驾驶位上一跃而起,按住了打开的车门:“我的姑奶奶,你要买甜品,让我去就得了。”
夏悠挠挠头,莞尔一笑:“也好,那麻烦你帮我去吧。”
越芹睨了她一眼,无奈笑着走下车。临末了,还不忘嘱咐她:“你可别走出车里,免得被人认出来。”
夏悠笑着连连称是。
然而,在越芹的身影消失在那家甜品店后。夏悠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迅速裹上围巾,带上墨镜,全副武装地推开了车门。
马路对面是一家甜品店,而马路这边,则是一家药店。
夏悠走出车外,在确定周围没人跟拍之后,走进了药店。买了药,立刻结账。
重新回到车里时,夏悠才将药盒拆开,露出了里头分装整齐的白色药丸。
这是紧急避孕类药片,传说中的事后药,能够达到二十四小时内紧急避孕的效果。
白色药丸放置在手心,渺小到几乎看不见。夏悠盯着那颗药,略微犹豫,她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犹豫。
然而,这样的犹豫仅仅维持了几秒。不过须臾之后,夏悠就昂起头,不经由温水吞服,毫不犹豫地直接咽了下去。药片干涩地哽在喉咙口,令她有些难受,她连续干咽了好几口,才将药片吞下胃里。
霍岐南昨夜的那句:“小鹤,我们要个孩子吧”,几乎还犹言在耳,夏悠光是想起再和霍岐南生个孩子这件事,就觉得后怕。隔着父亲的仇恨,夏悠不敢想象这种可能,她更害怕的是,万一再有个孩子,会重蹈郁默的覆辙。那种想要爱护自己的孩子,却因为仇恨横亘,根本不敢爱的复杂情绪,夏悠不再想尝试第二遍。毕竟,那种痛苦,只有她知道。
她不敢经由越芹的手,让她去买避孕药。她怕被越芹发现,也怕被郁欢发现,她利用自己的身体来接近霍岐南的事实。她更怕,郁欢会质问她,是不是因为对他还有情,所以才借由复仇的因素,重新陪在他身边。那样的夏悠,会无地自容而死。因为她早已发现,执迷于留存在霍岐南身边动手脚的想法,或者说是基于自己不想离开他的原因。
距离越芹去买甜品,已过去十分钟。
夏悠坐在车里,忐忑不安地想着对策。霍岐南说要跟她再要个孩子,就势必会竭尽所能,达到他想要的。那时候,如何避免自己怀孕,又是一个难题。
目光不经意地一瞥,让她看到了包里的米分底盒。
望着那个黑色的盒子,夏悠不禁心下一动。她立刻翻开了包,将里头的米分底盒取出。
打开米分底盒,扔掉米分扑,她开始用手一个劲地去扣里头的米分底。很快,米分底被全部抠去,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盒子。
夏悠把所有避孕药片,都装进了米分底盒里。她心想着,这或许是个绝妙的办法。
身为一个演员,她无论去到哪里,必定都要化妆,随身带米分底盒实在太正常不过。况且,去霍岐南那儿,她随身带着,需要的时候拿出来,既掩人耳目,也不易被霍岐南发现。
车窗外,对面的越芹已经拎着打包盒走了过来。
隔着密不透光的车窗,夏悠立即将碎掉的米分底以及避孕药盒扔出窗外,毁尸灭迹。
**
夏悠原以为,将避孕药片藏在米分底盒里的计划万无一失。
然而,在一星期后,某日她服过避孕药之后,竟是一时失手,将米分底盒忘在了湖光山墅里。
那一整天,夏悠都是提心吊胆的。
令她没想到的是,湖光山墅里,同样因为这个米分底盒,几乎炸开了锅。
钟点工无意间捡到了夏悠遗失在卫生间里的米分底盒,交给了方致晟。方致晟以为这仅仅是一盒简单的米分底盒,然而不小心打开后,他才发觉里头别有洞天。
彼时,霍岐南还在书房处理公司事务,方致晟赶紧敲开了书房门。
“先生!”
霍岐南从容地抬脸:“怎么了?”
“您看这个。”方致晟将米分底盒递到霍岐南面前。
“这不是夏悠的东西吗?怎么在你手里。”霍岐南瞧了方致晟一眼,徒手扭开米分底盒的暗扣。就在打开的那一刻,里头白色的药片猝不及防地掉了一桌。他不由蹙眉:“这是什么……”
细小的白色药片散落在桌面上,背后镂刻着一串英文字眼,霍岐南不难从那些字眼里看出端倪。
待霍岐南意识到这些药片是何物时,方致晟的嗓音也一并响起。
“先生,是避孕药。”
霍岐南不置一言,唯有紧皱着的眉宇,将他此刻的愤怒展露无遗。
片刻后,“砰”地一声,打破了整个书房的寂静。
米分底盒被霍岐南暴戾地砸在地面上,里头残留的药片胡乱地洒了一地,杂乱不堪。隔着咫尺的距离,方致晟看见霍岐南扣在桌面上的手,越收越紧,仿佛是即将暴怒的征兆。
方致晟不敢触怒他的逆鳞,只小心翼翼地试探:“先生,你也别太生气,夏小姐估计也是一时想不通。要不趁现在夏小姐不知道,我把里头的药片换成维生素?”
“不用。”霍岐南冷冷摆手:“待会让人过来,把地上的这些东西扫掉。”
“是。”
霍岐南用手轻点着桌面,脸色冷峻,仿佛目空一切:“对了,我让你准备的,利用夏悠对付周湛的下一步计划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方致晟微愣:“不过……那不是一个月后的计划吗?”
“该提前了。”
霍岐南勾唇一笑,目光投向地上散落的白色避孕药:“这东西,多吃一个月可不好。”
**
米分底盒的事情,令夏悠一整日都惶惶不安地。
傍晚,结束通告后,夏悠就立刻独自一人赶回了湖光山墅。
夏悠估算着时间,现在霍岐南应该还在公司。于是,趁着别墅里没人,她大大方方地闯了进去,寻找米分底盒。
她仔细回想着米分底盒放置的地方,然而,书房、客厅、厨房、卫生间全都未能找到。当她正打算上到二楼,去霍岐南的卧室里一探究竟时,在楼梯转角口,突如其来地,就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肩膀。
夏悠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结果一脚踩空,险些掉下去。还好,后腰被人扶住,所幸没摔下去。
头顶传来霍岐南嗓音,带着点细碎的笑意:“急匆匆地干什么呢?”
“没什么。”夏悠有些无所适从地慌乱,故意岔开话题:“怎么今天你回来这么早。”
“公司的事情结束了,就回来了。”
“哦。”夏悠搂住他的肩膀,将脚跟放平。站稳的脚跟,仿佛给了夏悠勇气,她小心谨慎地试探着霍岐南,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你有没有见到我的米分底盒,就是我经常用的那款,褐色盒子的?”
“米分底盒?”霍岐南反问,却不答。
这样的情况下,夏悠胸口如同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心情愈发忐忑。
当然,霍岐南并未让这样的状况持续很久。片刻后,他眯眼笑着,说:“不记得了,是丢了吗?”
夏悠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匆匆放下。虽然米分底盒没能找到,但幸好米分底盒没有落入霍岐南手中,而霍岐南也必定不知道暗藏在里头的避孕药。思及至此,夏悠松了口气。
她调整了呼吸,语气稀松平常:“是啊,经常用的那款米分底盒不见了,有点紧张。”
“兴许是在打扫过程中,被钟点工当垃圾清理了。”
“有可能。”
“你要的话,我让方致晟联系保洁公司的人,让他们把米分底盒找回来。”
“不用。”夏悠听霍岐南要替她找米分底盒,立刻拒绝。
夏悠不敢将米分底盒的事情闹大,她生怕这样周转来回,藏在米分底盒内的玄机也会因此被查出来。她赌不起这个可能,她也了解要是被霍岐南知道她一直在暗自服用避孕药,怕是定会暴怒。因此,她宁可息事宁人,再也找不回那块米分底盒,也不想让事情闹大。必定,小事化了,才最不会引人注意。
她无所谓地说:“不过一块米分底盒而已,没必要劳师动众的,我改明儿再买一块就是了。”
“也好。”霍岐南低眉一笑,又问:“明早有通告吗?”
“嗯,有个剪彩仪式要参加。”
霍岐南揽住她的肩头,与她一同拾级而下:“那今晚别留这儿了,你两面跑,我看着心疼。不过,还是陪我吃顿晚饭再走吧。”
“好。”
霍岐南意外的体贴,令夏悠心有狐疑。平日里,霍岐南不蛮横地强留她,对夏悠来说已经是好事一桩。今日,他突然愿意让她回家,反倒让夏悠有些疑虑。当然,疑虑也仅仅持续了几秒,夏悠就欣然接受了。毕竟若是待在这里,保不齐要发生点什么,而她身边有没随身带避孕药,赌不起这个万一。
霍岐南又说:“待会我让方致晟送送你。”
“也好。”
夏悠很乖顺地,接受了霍岐南让方致晟送她的想法。
**
夜幕初初降下,趁着别墅里人烟稀少之时,夏悠不紧不慢地走出别墅大门。
门外的路灯下,停着辆车,方致晟站在车旁。
见夏悠来了,他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夏小姐,先生让我送您回去。”
“嗯。”夏悠点头。
方致晟走到后座,将车门打开。临末了,还不忘将手置于车门框上,生怕夏悠撞到了。
夏悠顺势垮了进去。方致晟就在她的身侧,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夏悠蓦地看见一张纸从她面前飘过,落在车门边的水泥地面上。
她定睛往地上一瞧,居然是一张赌场高利贷的欠条。
而签名栏那里,正赫然写着方致晟的签名!
顺着夏悠的目光,方致晟这才发觉口袋里的东西竟是掉了出来,他颤抖着身子,慌忙去捡。
就在方致晟的指尖触到欠条的那一刻,从车里露出一双红色高跟鞋,鞋跟稳稳地踩在了那张欠条上。
是夏悠。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怎么,外头欠了债?”夏悠拿眼打量方致晟。
方致晟冷冷道:“不关夏小姐的事。”
“霍岐南知道吗?”
“先生不知道,也烦请夏小姐不要说。”
夏悠饶有兴致地问:“着急用钱怎么不去找霍岐南借,反倒去找高利贷,难不成怕霍岐南不给你?”
“先生才不是这样的人。要不是我姑妈……”方致晟欲言又止。
“你姑妈?”夏悠挑着眉问。
方致晟眼见事情藏不住了,干脆对着夏悠开诚布公:“我是孤儿,从小由我姑妈抚养长大。前两年我姑妈被查出癌症,我花了很多钱替她治病。然而,癌症这东西始终是个无底洞,这几年我的存款耗尽。您也明白先生私生子的处境,我又不好意思轻易向他开口。后来,走投无路,我迷上了赌博。”
他弯腰伸手将欠条从底下一抽,欠条脱离了夏悠的鞋跟,重新跑回方致晟手里。
他扬了扬手中的欠条,语气无奈:“如你所见,这是赌场高利贷的欠条。”
说完,方致晟将欠条揣进兜里,转而走向驾驶位。
他别转钥匙,发动机细碎地响了一阵,最后趋于平稳。
方致晟说:“夏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多疑的人。我把事实告诉你,只不过是希望你明白,我不想骗你,更不想你把这件事告诉先生,引起他的烦恼。”
夏悠掩嘴低笑一声:“方致晟,其实我不太懂,你为什么会这么死心塌地地效忠他。”
相较于夏悠的语气轻佻,方致晟显得认真且笃定:“先生是先生,我替他办事,就一定会效忠他。”
夏悠一挑眉:“那你有没有考虑过……”
“什么?”
“效忠我。”
那三字甫一出口,夏悠就看见驾驶位上的方致晟浑身一怔。
须臾后,方致晟才笑笑,只当是夏悠的一个玩笑:“夏小姐你开高抬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公司办事的,不懂娱乐圈里的那些东西,没法帮你……”
冷不防地,夏悠打断了他。
“我可以给你钱,比霍岐南给你的多十倍。”
利诱摆在面前,方致晟迟疑了。他良久没有说话,整个人像是个雕塑一样摆在驾驶位上,唯有胸口的起伏,昭示着他此刻还活着,或者说,现下的他是在思考。
许久以后,方致晟终于轻启唇缝,试探性地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知道霍岐南在陵川集团的一切动向。”
“不可能!”方致晟拒绝道:“我不可能背叛先生。”
“我不是要你背叛他,我只是要你效忠我。”夏悠轻描淡写地说:“你尽管放心,我现在和霍岐南在一起,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绝对不会害他。只是,偶尔我还是想知道他工作上的事,毕竟他那么累,我总也想帮帮忙的。”
方致晟不言,只直勾勾地坐在原地。
夏悠知道,方致晟是动心了。不过光是动心哪够,要他当真效忠她,怕是还要下一剂狠药。
夏悠顿了顿,语气从利诱转化为威胁的口气:“当然,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可以立即把你姑妈以及你去赌场的事告知霍岐南。我太了解霍岐南了,他本身就厌恶别人在暗地里搞小动作。你以为,你上赌场欠高利贷,他还会愿意用你,愿意信任你吗?”
她凑上前,拍了拍方致晟的肩:“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闻言,方致晟终于回过了头,用一双忐忑不安的眼盯着夏悠。
“那好,我答应你。只不过夏小姐一定要答应我,我跟你说的有关公司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告诉别人。”
“好,一言为定。”
夏悠抬着眉,勾唇浅笑。
她可真没想到,霍岐南那么信任的方致晟,居然最终还是败给了“钱”这个字。
**
当然,即便是与方致晟达成共识,但夏悠仍旧并未轻易相信他。
过去被霍岐南欺骗,以及父亲的死亡,时刻提醒着她,身边的人都不能轻易信任,更何况方致晟是霍岐南的人。
于是,她转而求助周湛,让周湛联系私家侦探严密观察方致晟的一举一动。在连续盯梢一个多星期后,确定方致晟确实经常出入赌场及医院。与此同时,方致晟所说,他有个身患癌症的姑妈一事,也被确认属实。
至此,夏悠确信,方致晟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
然而,当她通过电话,告知周湛,自己将想要利用方致晟窃取陵川集团机密的时候,周湛却犹豫了。
隔着电话,夏悠仍能听出周湛的忧心:“夏悠,你确定方致晟可用?”
“不确定。”夏悠顿了顿,又说:“但我们可以试。”
“什么意思?”
夏悠唇角轻勾,笑得危险:“我们不需要他替我们做实事,只需要他替我们探得消息,接下来的一切由我们来做。”
“你的意思是……把他当做安插在霍岐南身边的间谍。”
“正是。”
透过细微的电话声音,夏悠听见对面的周湛笑了一声:“夏悠,你真得很聪明。有时候我真庆幸,你不是帮着霍岐南对付我。”
夏悠回以一笑:“不必庆幸,那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周湛问:“其实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愿意不计后果地帮我?”
“因为……我想报仇。”
周湛那边沉吟了一会,才略有所思地问:“报谁的仇?”
“以后再告诉你。”
点到即止,夏悠挂断了电话,不敢与周湛多说。霍岐南固然是只心机颇深的老狐狸,但周湛也不见得单纯。若是再任由周湛问下去,怕是她是白鹤冉的事实,以及为父亲复仇的事,都要暴露出来。
因此,话停在关键一刻,最好。
**
三天后的清晨。
夏悠从湖光山墅回来的路上,经由方致晟探听到了一个重大的消息。
原来,经由上次高速公路建设案被抢一事,陵川集团士气大挫,甚至连股价都一并跌了好几个百分点。
已经退居二线的董事长霍启山,不再信任犯过错的大儿子陈桓北,转而将整个集团的裁决权划归二儿子霍岐南所有。
为了缓解陵川集团现如今的危机,霍岐南投注所有的人力物力,策划了一桩相关市政府bd建设的案子,正打算趁此机会令陵川集团重振旗鼓。
夏悠听完,不禁心下一动。
正因为霍岐南集中了所有陵川集团的力量,在谋划这桩案子。假若这桩案子成功,必然是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但倘若不成功,怕是陵川集团就要从此屈居于周氏集团之下的二线。若是再输得惨一些,那就是满盘皆输,陵川集团清盘破产。
思及至此,夏悠几乎已经想出了一个绝佳的法子。
周氏集团向来与政府交好,市长更是周老先生的拜把子兄弟。要是想让陵川集团得不到这桩案子,实在不是一件难事。
坐在后座,夏悠忍不住勾唇一笑。
她真没想到,复仇的机会竟然来得这么快。
**
将夏悠送回公寓后,方致晟照例回到湖光山墅。
刚一推开门,霍岐南正坐在客厅里候着他。
“怎么样了?”
方致晟毕恭毕敬地回应:“夏小姐派人盯了我一个多星期,看来是在试探我,所幸我有所察觉,一切都安排得很好,没有纰漏。今天夏小姐又来跟我试探消息了,于是我把有关bd建设的事情都跟夏小姐说了,看她的样子,应该是都信了,打算去通知周湛了。”
“那就最好不过了。”
“先生,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吗?”
“接下来啊……”霍岐南把玩着手边的遥控器,慢条斯理说:“什么都不用做,就只等大鱼上钩了。”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夏悠火速将霍岐南有意政府bd建设的消息,告知了周湛。
周湛闻讯,立刻派人紧盯该条项目,甚至都做好准备,打算过些日子暗自拜访些政府的人。
是夜,夏悠回到湖光山墅。
夏悠总是到了晚上,才会与霍岐南见面。一是因为她身为一个明星,白日里实在人多眼杂不方便。再者,也是因为她和霍岐南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这种不齿的关系,只能暗藏在无人知晓的黑夜里。
她和霍岐南的关系,连与她站在统一阵营的周湛,她都选择了隐瞒。经由夏悠,周湛知道了一个个关于陵川集团,以及关于霍岐南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每每他问起夏悠这些秘密是从何知晓,夏悠却总是含糊其辞的带过。夏悠不愿意说,周湛也自然不会问,这是两人最佳的默契。
夏悠从不敢将霍岐南与她的关系曝光于人前,她向来是个好胜的人,丝毫不愿意成为弱者。
**
此刻,夏悠走进别墅里,却意外地并未在霍岐南经常出现的书房,见到他的人影。
她在二楼来回逡巡了一周,才终于在走廊倒数第三间的房间里,找着了他。
如果夏悠没记错的话,这间房间,就是收藏了当年那幅画的房间。
门露开了一条缝,夏悠握着门把手,轻轻推开门。
声音很小,但仍旧惊动了里头的人。
“你来了啊。”
霍岐南坐在地上,一手握了块木板,另一手攥着个螺丝刀,忙碌着手上的活计,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抬一下。
夏悠走过去:“在干什么呢?”
“哦……”他一门心思地干活,额上沁着汗珠:“这两天没进来看,才发现挂那幅画的画架坏了,散了一地。我正修着呢。”
“怎么不让管家找人去弄。”
“你的东西,别人碰了,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夏悠白他一眼:“那幅画你不就让别人修了吗?”
霍岐南勾唇,抬眸朝她一笑:“这好歹也讲求力所能及,力所不能及的,就真的只能让别人代替了。”将最后一颗螺丝拧紧,他站起来,将画架的轮廓摆正:“修个画架还不是难事,当年我记得你画架坏了,也都是我帮你修的。”
提及当年,夏悠一怔。她悄悄往四周一望,才发觉她以前那副丹顶鹤的画,正因为没画架摆着,被霍岐南安放在了窗台边,挺稳得,不怕掉下来。
霍岐南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忙完活,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我还记得,你恋旧,画架总是喜欢用到不能再用了,才舍得丢。想来,这画架当年浸过水,跟着你我摔了不知道多少个跟斗,到现在为止还好好地,也算是画架中的老古董了。”
夏悠正对着那张画,画面场景横陈在她的面前。画上,腾飞的鹤,还有底下浑身湿漉的男人,恍如昨日重现。
不由自主地,她低声打断了他,说了一句话,恍惚像是感慨。
“霍岐南,我当年真的是好喜欢好喜欢你。”
霍岐南微楞,笑着从背后抱住她。生怕手上螺丝钉的机油,沾到了她的衣服,他小心翼翼地悬空着手,不去碰她:“怎么突然想到说这个了?”
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面朝着他,声音像是在娇嗔:“那时候,你把湿衣服披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男人,连浪漫都不会。”
“碰见你的时候,没谈过恋爱,一慌就什么都顾不着了。”他低笑着解释。
夏悠明明皱着眉,却笑意浅浅,仿佛要从眼角开出花儿来:“给女孩子披衣服,偏偏还披得是湿衣服,你肯定也是开了先河,这不摆明了要把人弄感冒吗?”
“没追过女孩,经验不足。”
“霍岐南,我当时就在想,这男人可真是蠢没救了,所以我得勉强发发善心救救他。谁知道,当时一救,就把自己赔了进去,后来……”话到唇边,夏悠却忽然止住。后来的一切,提及起来,就像是一场毁灭,夏悠终是不忍揭开自己的伤口。
霍岐南也明白,夏悠那个欲言又止的后来,是意味着什么。
他唇边的笑逐渐隐退:“小鹤,对不起。”
“你有你的顾虑,我有我的执着,别跟我说道歉。”夏悠抿着唇,像是有话难以启齿。片刻后,她才艰涩地开口:“霍岐南,我只想问一句,当年我们的相爱,你到底存了几分真心?”
“十分。”
男人笃定的语气,类似诺言。
“谢谢。”夏悠嘴角弯着笑,很突兀地朝他道谢。
灯光朝下来,映在夏悠的眼睫上,落下了一层纤长的影子,气氛静谧又安静。两人距离很近,霍岐南连呼吸都谨慎万分,生怕打搅了这一份安宁。
许久后,他才慢慢地吻上了她的唇,认真动情的模样,仿佛在品尝这世上最好的美酒。
沾了机油的手,抚上她光l裸的脖颈,开始脱她的衣服。淡淡的机油气味绕在鼻尖,并不难闻,反倒像是股酒味,令人迷醉。
身后的拉链被解下的一瞬间,夏悠被他推倒在地上。担心地上遗落的木刺,扎到她的身上,霍岐南特意脱下自己的衣服,铺陈在地上。
他欺身向她,望着眼前男人的容颜。夏悠忽然呆呆地凝望着他,眼里像是含了水光:“霍岐南,如果有一天,我把你努力经营的一切都毁了,害你一无所有。你还会爱我吗?”
“不会。”他微笑着,握住她盈盈不堪的柔软:“因为不会有这么一天。”
“但愿吧。”夏悠低笑。
夏悠还是心软了,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联合周湛打压霍岐南的计划,仍旧是让她对他心有不忍,甚至是……心疼。这种感觉,她明白,是因为爱。然而,复仇注定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她只能试探,却绝计不会反悔。
霍岐南往她胸l前用力一捏,冷不防地,夏悠嘤咛了一声。
“小鹤,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再次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她压抑住情动,认真道:“不会。”
“很好。”他吻住她的脖颈,手指开始一路往下:“小鹤,我们是同一种人。”
夏悠只是笑,却不言语。
他进入她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恰好扫过窗台上的那副旧画。月光之下,那幅画仿佛透过了光,亮堂堂地,像是要将两人带进回忆里。
只可惜,从前那么好,却也只是从前。
**
市政府bd的项目,即将开展公开招标会。
近半个月来,周湛花了很多功夫在关注这桩案子。他全身心地将投入进这个案子里,甚至连之前的高速公路案,也被他空置在一边,为得只是专心靠着这场项目,一次性,直接将霍岐南打道。
政府那边,周湛通了门路,让对方特意垂青于周氏集团。同时,经由方致晟向夏悠透露的内部消息,周湛得知了霍岐南关于这个项目的标底价。标底价接近十个亿,高到惊人!
与此同时,周湛也隐隐明白,出到这样一个高价,正是因为陵川集团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态,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投注了进去。
周湛勾唇一笑,如此,正好也是周氏集团打压陵川集团的最佳时机。
若是这个投标案被他拿下,怕是陵川集团,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甚好,甚好。
公开招标的那一天,周氏集团以十亿八千万的价格,成功拿到了这桩案子。
然而,当投标会结束,周湛与霍岐南擦肩而过时,霍岐南却忽然朝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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