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表姐情深-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让毒老去了贾姨娘那里,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知道你母亲当年的事情。”
“还有,许儿的家人我派人去寻过,但是没有消息,这个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母亲当年陪嫁的人都无迹可寻,这有点不同寻常。”
……
时眠静静听着笪御将她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安排清楚,心里无比踏实,这人躺在她身边,她竟什么也不怕了。
笪御说了一大堆,时眠一一记在心里,她往他身边挪了挪,窝进他怀里,笪御浑身一僵:“眠、眠儿?”
时眠闭着眼没回答。
又过了许久,笪御偷偷往后缩了缩,时眠微微戚眉,翻了个身,再次滚进他怀里。笪御手脚紧绷,又询问了一声:“眠儿?”
时眠还是没有回答,她学武的时间也不短了,早就懂得如何调整呼吸能够让人看起来像睡着一样。
至少笪御现在,真的以为她睡着了。
他躲不过时眠,人已经被逼至墙边,笪御轻轻叹息一声,大掌托起时眠的脑袋,长臂穿过她的脖颈,将人搂紧了一些。
他想起时眠说她一直在做噩梦,指间动了动,开始在她后背一下一下拍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轻轻的,浅浅的,温柔的。
时眠渐渐真的有了睡意,她暗暗咬了咬下唇,又往人怀里钻了钻,不经意间抬头,粉唇划过笪御的下唇,顺道还磨了磨。
笪御的轻哼骤然停息,他抿了抿方才被偷袭的薄唇,没忍住舔了舔。
这时,他听见时眠喃喃“梦呓”:“我心悦你……”
笪御只觉得呼吸已经停止:“你说什么?”
时眠的呼吸乱了,但是笪御的呼吸也乱了。
紧张而迫切的心情让笪御忽略了时眠的异样,他又轻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时眠没有回应,笪御的心提的高高的,半晌过后,他双臂收紧,在她耳边轻语:“我心悦你,眠儿。”
时眠的心刹那间乱作一团,这次她的呼吸不似刚才,起伏的厉害,笪御一怔:“眠儿?”
时眠慌乱的转了身,脑子乱成浆糊的情景下她急中生智:“不要,放开我……”
笪御以为她又做了噩梦,连忙安抚着:“别怕别怕,我在……”
时眠装模作样的镇定下来,完美的让笪御以为她只是做了个噩梦。
但是对于她来说,眼帘下的双眸中,波涛翻滚。
清晨,露水在初阳中化为虚无。
笪御先行起身,和往常一样离开了时眠的房间。房门闭上的那一刻,时眠睁开了双眸,双目清明。
她缓缓勾起嘴角,眼底的欢喜犹如小溪流水,潺潺不绝。
她昨夜本来只是想稍稍试探一番,谁知竟试探出让她欣喜若狂的结果!
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她就等着看笪御能憋到什么时候吧。若不是昨夜试探出来了,她自己恐怕都憋不住了。
姐姐,不,笪御,叫他从开始就隐藏身份,进时府这么长时间欺瞒她,前段时间还诈死,将她骗的这么惨,看她不好好教训他!
进入八月,大地犹如火炉一般,忠武侯府的池塘自从那日之后,全部被填了,少了一池池的荷花,府里都热上三分。
富阙院里放着成堆的冰块,婢女三两个站开挨个给时眠顺着凉气,时眠拜了拜手:“你们也热,下去凉一会吧。”
这时麻良派了的小厮进了院中:“姑娘,宫中的帖子,公子和将军都不在,便送到您这了。”
时眠接过,目光顿了顿。
庄朝使者将在三日后抵达大渝凉安城,宫中让所有大臣及家眷们做好准备,迎接异国使者,一个对大渝充满敌意的邻国。
庄朝使者抵达的这天,凉安热闹的宛如春节,街上堵得水泄不通,宫中的禁卫军排开一条长廊,这才让人有条不紊的进入了皇城。
一踏出宫门,太常寺找来的戏班子便在宫门口凤舞龙蟠,一时间锣鼓震天。
“庄朝来使,刺史蒋正信恭贺渝帝大寿!”
“庄朝来使,通政司季成周恭贺渝帝大寿!”
“吾乃庄朝二皇子,祁博文恭贺渝帝大寿!”
……
时眠跟在时南昌和时庭深身后,她抬头看了眼时庭深,正巧望见他嘴角僵硬的微笑,心下一沉。
时庭深果然和庄朝有关系。
长孙彬从步撵上下来,笑呵呵的与他们打招呼:“好好,庄帝的好意朕收到了,众来使请。”
祁博文却将扇子一开,笑眯眯的反问:“渝帝莫见过怪,据本皇子所知,此处距太清殿还有不远的距离,此行与我等一起来的还有本皇子的胞妹,祁琴思嘉,女儿家受不得累,可否请渝帝安排一个步撵?”
长孙彬嘴角的笑容没变,眼底却划过一抹寒意,他身旁的良妃宫服加身,仪态万方。她的身形虽然依然有些消瘦,却精神焕发,可见皇帝将她照顾的很好。
她轻笑一声:“庄朝的皇室公主定是知礼懂事的,今日如此盛景,众人皆下撵徒步,二皇子却让她独自一人坐上步撵,岂不是给她难看?”
祁博文长眉轻佻:“那给大家都使上步撵,皆大欢喜。”
自古以来,除了皇上,所有人进入宫中皆不可行车坐撵。
今日长孙彬大大寿,他本想着两国还未彻底撕破脸面,表面功夫总是要做一些的,谁知在他们的地盘上,这庄朝皇子便直接给大渝来了一个下马威。
这人难道不怕死在大渝的土地上吗?
显然祁博文以及一行人是不怕的,是谁给了他们这种底气?
长孙彬挥了挥袖,收敛思绪,面上不动声色:“二皇子有理。”
祁博文嘴角刚刚张开,下一刻便听到一旁一位带着面具的青年男子突然开口:“大渝皇宫比不得庄朝皇宫,不是什么人都可坐步撵进入宫中,所以宫中步撵的数量也不多,但是庄帝的面子大渝总是要给的,不如二皇子与你等人稍等片刻,待我们进入后,再将换下的步撵送过来,免得你们受累。”
祁博文嘴角僵住:“你是何人?”
蒲公公上前一步:“这位是大渝的摄政王,笪御。”
全场哗然。
不光是庄朝的人,就连大渝的各位大臣都未收到任何消息,此时蒲公公在这种场合宣布,犹如圣旨!
若是在旁的时候,那些个文臣雅士早前该乱做一片,纷纷声讨长孙彬此举。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了人,直接架在他们头上坐起了摄政王,这叫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可是这里除了大渝人,还有一大批等着看热闹的庄朝人。
他们不得不闭上了嘴,认下了这个憋屈。
“摄政王?”祁博文反问,“我怎么没听过大渝还有个摄政王?”
他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笪御冷声回道:“二皇子一个异国皇子,大渝的事不知道实属正常。”
祁博文一噎,话没问出来,步撵也没影了。若真是让他们等着换下的步撵,那便真是将庄朝的脸踩在地上了。
于是他哈哈一笑:“本皇子代替父皇来给渝帝贺寿,方才说了个玩笑,希望大家能够开心。”
第57章 (捉虫)
进入太清殿; 殿内歌女箜篓; 好不热闹。
笪御在长孙彬的下方落座; 大渝所有参宴的大臣脸色都难看的吓人。祁博文见此幸灾乐祸的挑眉; 率先敬酒将场面热了起来。
宴会上,众人时而谈起诸国列局,时而谈起两国国政,局面虚伪而和谐。有人偷偷将目光朝笪御撇去,推杯换盏间,笪御便收了无数道眼神。
有嫉妒,有疑惑; 有好奇。
最多的还是长孙君荣略带恨意的视线。
长孙君荣不是笪御的同胞兄弟,更不是笪兰怡的亲子。当年段姨将笪御从宫中救出之后,笪兰怡为了冒充笪兰意,早早的就在民间搜寻了同期出生的孩子,取名长孙君荣。
这件事,除了长孙君荣自己,所有牵涉其中的人都知道。
长孙君荣十九年来,勤攻政; 常练武; 就是希望能够得到母妃和父皇的肯定。
但是他所认为的母妃和父皇,一个将他作为棋子; 一个将他作为陌生人。
直至前段时日,他敏感的发现了良妃对他疏离的态度,惊觉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娉婷和俜驰了!
然后宫中突然出现了一位于他同龄的男子; 这人此刻竟还成了摄政王。
母妃对这人尤为亲近,父皇对这人委以重任,他又嫉又恨,于是他更加勤学理政,却依旧分不到长孙彬的半分注意力。
他不明白!
凭什么笪御可以好不费力的得到他所祈所求的东西,凭什么笪御上来就成了摄政王!
父皇那么些皇子,唯有这个不知哪里钻出来的乡野村夫第一个封了王!
这让长孙君荣如何能够甘心!
“五皇兄……”
耳边传来长孙士衿唯唯诺诺的声音,他缩着脑袋怯生生的给长孙君荣敬酒:“士衿敬你。”
长孙君荣心底暗暗嘲讽,身为皇子如此懦弱,实在让人瞧不起,但到底是自己的皇弟,长孙君荣还是举杯,淡淡应道:“恩。”
长孙士衿今日的话似乎有些多,他小声道:“五皇兄,庄朝来了个公主,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联……”
长孙君荣一愣,他的神色渐渐凝重。
照两国这样继续发展,要么联姻重修于好,要么必有一战。
若是前者,那这位公主必定是两国之间的枢纽,若是后者,这位公主便只是一位牺牲品。
与之联姻的男子,同样如此。
他们朝那位公主看去,祁琴思嘉面无表情,厚重的妆容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色,但是她身后的女婢,一脸菜色。
正在这时,祁博文突然朗声笑道:“渝帝,本朝公主祁琴思嘉已到适婚年龄,大渝的皇子们个个一表人才,两国联姻实乃大好!”
时眠朝祁琴思嘉看去,那位正襟危坐的公主听到祁博文的话后,明显脸部一僵。她微微戚眉,朝转而望向台上,正巧撞进笪御的眼中,他冲时眠勾了勾唇,便被皇上叫去了。
皇上:“摄政王,你觉得如何?”
笪御的目光在时庭深身上顿住:“不如何。”
祁博文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摄政王此话何意,难道是看不起我们庄朝吗?”
笪御的语气依旧平淡:“看不起,你又能如何?”
“你!”祁博文刷得站起身,庄朝人个个面露怒色,大渝的朝臣听见他这般狂言,也是一脸震惊。
时庭深举杯的动作顿了顿,他看了笪御一眼,戚眉。
有些不对劲。
祁博文余光看向他,他敛下眸子不动声色。
场面僵持不下,时庭深右边坐着时南昌,左下角坐着李尚书。他状做迷茫,低声询问身旁的时南昌:“父亲,这摄政王究竟是何人,如此狂妄。”
时南昌双目死死瞪住对面的庄朝将军,不上心的回道:“你别问,反正他有这资本。”
时庭深:“可是此时就与庄朝撕破脸的话……”
“呵……”时南昌难得露出嘲讽,“早晚都要撕破脸,何必委屈咱们大渝的好男子娶了那公主。对了,稍后若是乱起来,你记得跟紧爹爹。”
乱起来?
时庭深狭长的眸子一眯,望向李尚书,将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李尚书双手微微颤抖,他哆哆嗦嗦的举起酒盏,手一滑,“啪”得一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笪御周遭的气势乍然一寒,就连离他稍远的时眠都察觉到了,下一刻,他厉声一喝:“动手!”
同一时间,殿中从四面八方涌出举戈披甲的士兵,在笪御厉声过后,另一批身披濯铁重甲的将士将方才涌出的人猛地捉住!
这场暗无声息的硝烟几乎在两息之间便结束了!,
长孙彬此刻终于没了笑容:“将李尚书拿下!”
禁卫军:“是!”
李道脸色煞白,他慌乱的起身,脚尖不小心勾住案几一下狼狈摔倒在地!
“皇上!为何要捉老臣!今日之事与臣无关啊!”
“拉下去!”长孙彬神色冷硬,他扫了一眼下方,在长孙士衿身上顿了顿:“尚书府其余人等全部关押,给我严刑拷问!”
“皇上!皇上!臣冤枉!冤枉啊!”
长孙彬宛若没听见,他重新笑起来,连语调都一如既往:“让诸位看笑话了,大渝少不了几只蛀虫,迟早有一天可以拔干净。”
祁博文倒上酒水:“渝帝的手腕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博文佩服!”
长孙彬未答,只是轻轻抿了一口酒。
祁博文嘴角一僵,他眼底暗沉,仰头饮下酒水!
这场暗潮汹涌的宴会持续到戌时才散去,夜色之下,那已经腐烂的诸人往事才渐渐浮现。
长孙士衿坐立不安,他眼底一片青黑,在空无一人的密室之中来来回回的走动。终于石门被人打开,他眼底一亮,几乎扑了上去:“庭深!庭深!怎么办尚书被抓了!”
时庭深拂了拂袖上的露水,轻抬眼皮:“莫急。”
长孙士衿:“我怎么能不急!万一李尚书说了什么……不,你答应过我会推举我上位!不然……”
兴许长年假装懦弱,两肩紧缩,后背微偻的模样已经刻进他的骨子里,惶恐之下长孙士衿极其依赖时庭深,又对此人充满嫉妒和戒心。
他此时神色阴鸷,宛如一条恶狗。
时庭深看着他这幅模样,满意的挑眉。
阴暗的烛火下,长孙士衿什么都瞧不见。
时庭深寻了个地方坐下,低声的声音悬在他的头顶:“不用担心,李家所有知情者,都活不过明晚。”
长孙士衿松了一口气:“可若是明晚之前……”
“呵……”时庭深饶有兴趣的笑了笑,“那家人指望着七皇子去就他们呢,不过一天,又怎会招供?”
长孙士衿犹不放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能让他们今夜就……”他顺着话做了一个割脖的动作。
“你可以自己派人过去解决。”
长孙士衿顿时没了声音,他手中的人就在今日全军覆没了。
时庭深嘲讽的瞟他一眼:“大理寺那种地方只能送药,我已经叫人安抚过李道,他自会闭紧嘴巴。”
长孙士衿这才稍稍放心下来,转念想到今日损失的兵力,咬牙恨道:“都怪那该死的摄政王!父皇定是听了他的话才在殿中设了那么多的禁卫军!”
提起笪御,时庭深问道:“你可是他是谁?”
“不知道,今日突然冒出来的人,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
时庭深也是,在此之前,他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未收到。
今日一听时南昌的话,他便察觉事情有变,本想让李道他们提前行动,不料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人究竟是谁?
最后时庭深舒展了眉头。
也罢,不重要。
无论此人是何方神圣,都已挡不住他的步伐。
时眠半夜钻进了笪御的房间。房里带着一丝丝凉意,显然笪御还没回来。她脱了鞋子往床上一趴,渐渐有了睡意。
翌日,笪御还未归。
时眠有些不安,不光是笪御,时南昌早早的就出了门,倒是时庭深,告了半天的假,来了时眠这儿。
“哥哥。”时眠收了手中的绣活,她唤道。
时庭深笑意融融,就像今日明媚的阳光,带着一丝轻松和暖意,他坐下:“哥哥近来太忙,好久没来眠儿这儿了,眠儿不会怨哥哥吧?”
时眠定定的看了他一会:“不会,朝堂烦事诸多,眠儿理解的。”
“真好。”时庭深笑意深了深,“你若是我亲生妹妹就好了。”
时眠眼底蓦地一沉:“哥哥?”
时庭深:“眠儿要加油啊,对了,贾姨娘的病怎么样了?”
诸承煜突然从房顶跳下,剑鞘一开,蓄势待发。东霜和之桃一左一右护在时眠身旁,神色冷峻。
“呵呵……何必那么紧张。”时庭深浅浅笑起来,“我只是想帮帮你。”
时眠缓缓上前,东霜神色一紧:“姑娘……”
“无碍。”时眠推开她,和时庭深一样轻声一笑,“是吗?哥哥有何指教?”
时庭深见状微微一愣,一时间有些恍惚,他定了定神:“想让贾姨娘不疯,你们得找到她的女儿。”
时眠双手握拳,面上波澜不惊:“然后?”
时庭深再次一愣,他起身,目光扫过时眠身旁的一群人:“没了,眠儿,哥哥等你。”
说完,他眼底有星光闪烁,嘴角的弧度竟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最真实的笑意。
富阙院恢复了平静,诸承煜收起长剑:“时眠?接下来怎么办?”
时眠下颚一松,她扶住桌子:“去找人。”
之桃领了命,当即就去了惜春楼。
进入盛夏,老天爷不作美,时而连声招呼都不打,便下起了暴雨。笪御未归,他让人给时眠递了消息,说是身上要事缠身实在走不开,让她莫要担心。
时眠心里清楚他在宫中,有皇上和良妃,她不担心他。
她担心的是时南昌。
时南昌也没回来,时眠根本就机会与他说时庭深的异样,更何况时庭深走后便直进了宫。
凉安的天空黑云压顶,城楼欲摧。
天变了。
“姑娘,宫中来信!”
东霜攥着麻良送过来的信,急急忙忙跑进院里,时眠在府中,除了四处打探消息,什么也做不了,此时一听见来了消息,心一下便提了起来。
时眠接过信,看见淑妃二字,心里那口气顿时一滞。
不是笪御的,也不是爹爹的。
她还是拆开了,信中崔明淑请她明日务必进宫一趟,她有要事相求,字里行间的祈求之意显而易见。时眠猜测她是为崔明媛的事情。
崔明媛自从怀孕之后便一直在尚书府内养胎,崔夫人受了淑妃之托,将人照顾的很好,也将此事瞒的死死的。
但是昨夜尚书被炒,李府人一下子全都入了狱,包括府里的崔明媛。
且先不提未婚先孕这件事,单论崔明媛那身子在牢里也挺不过三日。
时眠早已将这号人物给忘了,经淑妃一提,她骤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纠结前世的事情了。
她的内心,逐渐强大而坚硬。
没想到晚间的时候,忠武侯府又来了一个人。
麻良:“左相大人,现在将军和公子都在宫中,主事的不在,实在没法招待您。”
丘姬额间有细微的汗水,他的一双桃花眼在大堂中寻着什么:“你家姑娘呢?我是来找你家姑娘的。”
麻良犹豫道:“这……家中男人都不在,姑娘不太好招待您,要不您改日再来吧。”
丘姬丢了平时一贯漫不经心的做派,二话不说就要往里往里面闯。
麻良老脸一寒,佝偻的身子眨眼出现在丘姬面前,将人拦住,没了方才的客气:“这里是忠武侯府,左相还是掂量着再闯!”
丘姬:“你莫要逼我动手!”
麻良:“左相大可试试。”
“好好好!”丘姬怒极反笑,“忠武侯府的人果然一个模样,猖狂至极!”
那日时眠嚣张的模样,丘姬至今还历历在目!
说罢,丘姬还真就动起手来。
他没想到麻良竟是一个隐藏的高手,内力至深是他的十倍!
丘姬踉跄的后退,他抹掉嘴角的血迹,眼里泛着狠意:“我今日,定要见到时眠!”
“你找我做甚?”
时眠姗姗来迟,她其实早就知道前厅有人找她。她本欲直接过来的,一听是丘姬,便改了主意。
她不喜丘姬这人,一身邪气,心思诡奇深沉,做事犹犹豫豫不果断。
比如崔明媛这事。
丘姬终于见到时眠,他直接说明来意:“明媛入狱,请你救救她!”
时眠没有回答,慢慢悠悠坐上厅堂的主坐,麻良见状朝两个婢女微微示意,她们便下去沏茶了。
时眠:“坐。”
丘姬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思喝茶,可是时眠半个字也不说,他只能坐下。
麻良犹如一位神将,站在时眠身后。
很快,茶水上来了。
丘姬喝了一口烫嘴的茶,时眠才开口:“我一个女子,如何救?”
丘姬:“你可以的!你和摄政王……”
时眠双眸骤冷。
丘姬临时改口:“你父亲是忠武侯将军,与皇上是旧识。再者,崔明媛本就不是李家人,她只是暂住尚书府中,她不是李家人!”
时眠默了默,丘姬说的没错,崔明媛对于李家来说只是一个客人,救出她并不难,正因如此,时眠已经直接叫人回了淑妃。
她虽不打算明日进宫,但是淑妃的忙她帮了。
至于丘姬。
时眠淡淡瞥了他一眼:“我为何要帮你?”
丘姬来时已经准备好了,他掏出备好的资料,放到案几上:“这是我能查到的,关于时庭深资料。”
时眠瞳中闪过一丝光亮:“东霜。”
东霜将纸包拿过递给时眠,时眠仅是看了一眼,瞳孔便狠狠一缩。
她抿唇,再看向丘姬的时候带了一丝敬佩:“我会救她的,但不是为你。”
丘姬大松一口气,他抱拳:“多谢。”
时眠起身:“我说了,不是为你。你若是早些将人接到左相府,现在人也不会在牢中了。”
丘姬露出一抹涩意,他自嘲:“是我想岔了,此事之后我就将人接进府中。”
时眠冷笑,她挥了挥袖子便离开了。
人若是从牢里出来,淑妃能让他这么轻易的接走?
她若是淑妃,将丘姬乱棍砍死都不为过。
时眠晚上去了时南昌的书房取了忠武令,这块令牌时眠从小把玩,以前在宣阳也没什么用,后来到了凉安时南昌便收了起来。
这块令牌,等同于时南昌这个人。
拿了令牌,时眠没有停歇,叫人备上马车。
之桃给她系着披风,道:“姑娘,天色已暗,不如明日再去吧。”
时眠摇头:“不了,崔明媛的身子耽误不得。”
赶到大理寺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见着令牌的狱卒不敢怠慢,恭恭敬敬请了时眠进去。一踏进内牢,时眠便闻见一股子恶臭和潮意。
她不舒服的捂了捂鼻子,东霜将帕子地给她,时眠攥在手里没用。
走过长长的廊子,终于到了关押李家人的地方。
尚书府的人占了一半的牢笼,时眠还瞧见仅有几岁的幼儿,身上的绸缎早已变得邋里邋遢,小孩子吃不饱穿不暖便一直在哀嚎。
在潮暗的牢中,阴森恐怖。
崔明媛窝在一小片稻草上,她闭着眼蜷着身子,时眠可以看见她双手紧紧护着肚子,胳膊上露出的小臂崩成了一条直线。
…………
第58章 (捉虫)
时眠戚眉命令道:“开门!”
狱卒赶忙开了锁; 听到声响的崔明媛缓缓抬头; 见到来人双目乍然放出光亮; 她艰难的翻了个身; 纤细的手黑漆漆的,她张开手,指甲里已被污泥纳满,她摸上时眠的绣鞋:“时眠,救救我的、孩子,孩子……”
时眠急忙蹲下,将手中的帕子递过去帮她擦了擦脸。
不过一个晚上; 人竟就成了这样!
时眠面色冷厉:“快找个大夫过来!”
东霜不急有他,转身就朝外面奔去。之桃帮着时眠将人放平,先行替她把脉。她的医术不精,远不及青竹,现下只能应应急。
时眠鬓角出了冷汗:“如何?”
之桃:“情况不太好,得尽快就医。”
崔明媛半睁着眼,用尽仅剩的力气捉住时眠的手臂,仿佛时眠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时眠; 求你救救他; 救救他……”
时眠只能尽量安抚她:“东霜已经去找大夫了,没事的; 宝宝一定没事的!你相信我!”
这句话宛如给了崔明媛一颗定心丸,她从来没想过,时眠会想一个神明一样; 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熠熠生辉。
将她的双眼刺的生疼,流出了泪水。
“我、我信……信你……”崔明媛缓缓闭上双眼,时眠一惊:“崔明媛?!”
之桃:“她是痛晕过去了,这、这,大夫再不来恐怕要来不及了。”
时眠跪坐下,揽住晕过去的崔明媛:“你去外面看看人来了吗,这交给我。”
之桃小心翼翼将人放下,疾步朝外走去。
时眠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和她说没事的,额间的冷汗顺着她的侧脸,滴在杂乱的稻草里。一旁的狱卒不安的杵着,犹豫了许久,他才开口:“时姑娘,我们知道她怀有身孕,没对她做什么啊!”
时眠目光如剑:“那她今日吃的喝的呢?”
狱卒:“我家中的媳妇正怀着孕,我瞧她可怜,还特地找人换掉了她的馊饭,这真的不是我做的!”
“那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这,这、我也不知道啊!”狱卒大呼冤枉,他猛地想起什么,“会不会是吃了馊饭的原因?我晚上来晚了,所以崔姑娘已经吃了两口才换下来的!”
时眠:“那饭呢?”
狱卒一拍掌:“正好我还没倒,你们就来了!”
时眠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崔明媛,她心里一紧:“把饭拿过来。”
“是是是。”狱卒一刻不敢耽误,转身就去拿饭。
等他回来的时候,东霜和之桃已经带着大夫回来了。
大夫摇摇头,叹了口气:“太迟了,大人保住了,我给她喂了药,可以缓解一下痛苦,孩子估计……没了。”
时眠脸色一白:“大夫,一点都没救了吗?”
老大夫揪着药箱,沉默的摇了摇头。
时眠咬牙,她攥着手:“东霜,去找青竹!”
“恩!”东霜还没歇口气,再次马不停蹄的去寻青竹了。
之桃将老大夫送走后,她蹲在时眠跟前:“姑娘,地上脏,给我吧。”
“不用。”时眠拒绝,轻轻拍了拍崔明媛的肩膀,另一只手还被崔明媛攥着,手腕处已经青了她也毫无所觉。
之桃看了看时眠的手,终究没说话。时眠说道:“之桃你将狱卒拿的饭收好。”
之桃:“是。”
等之桃接过饭盒,时眠才对狱卒道:“这是你不要与其他人说,当心被人灭口。”
狱卒浑身一颤:“这、这,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眠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亮:“坏了!”
下一瞬:“你们快去看看尚书府的其他人!”
之桃立刻便明白了时眠的担心,起身便向一旁的牢房跑去,果然看见尚书府的人到了一地,细细一看竟是个个面色带青,哪里是在睡觉!
她当下也顾不得回复时眠,直直朝外奔去!
幸好那老大夫还未走远,之桃:“大夫!大夫且慢!”
老大夫又被之桃连爬带跑的拉回了大理寺。
“姑娘慢点!哎呦,老夫的腰呦……”
“人命关天,大夫你快瞧瞧!”
大夫一瞧一地的人,急急忙忙放下药箱就掏出了一个一指长的小木板,扯起一个人便将木板伸进那人的喉咙。
“呕……”
“咳咳……”
老大夫挨个将人都这么做了一遍,之桃学着他的样子也将人催吐,即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