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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烟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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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淮左直接忽略,问:“她怎么样了?”
  “我饿了。”
  “说了才有吃的。”
  “小心我回去跟爸爸告状,说你虐待我。”
  “信不信我现在就虐待你?”
  竹西小声嘀咕了几句“重色轻妹”,随后冲他翻了个白眼:“不用担心,烧已经退了。”
  姜淮左“噢”了一声,干脆利索的把昨天买的饭菜热了热,又把从超市买的零食递给她,随后打开了电视,调到了A市的地方台。
  天气预报先是发布了大风黄色预警和暴雨橙色预警,随后报道了各地路况,其中城南多处积水超过六十毫米,南山附近还出现了泥石流以及道路塌陷的情况,几条主干道已经无法通行。
  姜淮左略一考量,伸手把竹西脚下那一大包零食拿了回来,急的竹西直跳脚:“哥你别跟我闹,还我还我!”
  姜淮左伸手一指桌子:“那些饭菜放不了多久,先吃那个,刚才电视上说这附近路况危险,咱们三五天是出不去了,这些要留着以后吃。”说完开始清点塑料袋中的食物,分好了每人每天的饭量,撑个三天应该是没有问题。
  计划好一切后他坐到了竹西旁边,伸手一拍她的肩膀,语气柔和道:“妹妹,咱商量点事。”
  听到“妹妹”俩字竹西差点咬了舌头,往旁边一挪:“有事说事,别恶心我。”
  姜淮左笑的跟大灰狼似的:“咱们串串词儿,呆会儿她要是醒了,你就说前天是咱俩一块把她带回来的,这两天晚上也都是你陪她睡的。”
  竹西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一脸惊恐的问他:“哥……你不会是把人家睡了还要陷害是我干的吧?”
  姜淮左笑的肚子都疼了:“哈哈,你这是说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没干。”
  “那你骗她干嘛?”
  “前天是我给她洗的澡,然后在一个床上睡了一晚。”
  竹西震惊的无以言表,半天憋出了一句:“所以呢?”
  姜淮左耸了耸肩:“我怕她知道了心里不舒服,你就帮我圆个谎呗?”
  竹西点了点头,随后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姜淮左笑笑,坐过去揉了揉竹西的发顶:“跟哥哥还有什么说不得的?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憋出病来。”
  竹西抱住姜淮左的胳膊,把头枕在了他的肩上:“哥,长安是个好姑娘,你要是只想玩玩就别招惹她。”
  “嗯,我知道。”
  “还有……不要爱上她。”她攥了攥自己的裙摆:“我跟叶长安认识了这么久,虽然没有多么亲近,不过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叶长安是我见过最最固执和念旧的姑娘,哥,你争不过那个人。”
  姜淮左笑的有些狠戾:“我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第13章 试探

  十点钟的时候姜淮左让竹西去楼上看看叶长安,他自己在厨房翻箱倒柜居然找出一包麦片,放到锅里煮了十分钟后顺利出锅。姜淮左盛了一小碗端到二楼,清脆的敲了两下门后走了进去。
  叶长安似乎是刚醒,竹西正往她身后塞了个枕头,扶她坐了起来。她身上套着他的黑色T恤,那领子对她来说着实有些大了,只堪堪卡主肩膀,露出了完整的两根锁骨,以及胸前的小片皮肤。
  姜淮左笑的相当平易近人:“感觉好些了吗,我煮了点东西,等会吃一些吧。”
  叶长安看上去还是有些虚弱,她微微坐直又体力不支的靠了回去,此时正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看样子是真的不记得了。姜淮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咬牙切齿,不过全然没表现在脸上。
  他把碗放到床头柜上,拿着勺子不断搅拌,上升的热气氤氲开来,他听到叶长安问:“竹西,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竹西反应极快:“前天晚上我去学校附近的时候正好看到你,还没等过去就见你晕倒了,是不是晕血症又犯了?”
  叶长安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而后,低下了头:“大概是吧,我也记不清了。”
  竹西笑笑,突然话锋一转指向了姜淮左:“呐,这是我哥,还记得吗?他之前去过我们宿舍。”
  姜淮左估摸着叶长安是摇了摇头,因为下一秒他就听见竹西笑了:“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前天晚上就是我哥帮忙把你送回来的,这里是他的房子。”
  此时麦片已经凉的差不多,姜淮左转身把碗递到了她手里:“慢些喝,小心烫。”
  叶长安伸手接过,脸上浮出了一个礼节性的笑容:“谢谢,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竹西摇手:“不麻烦不麻烦,你多在这儿休息几天,我跟我哥都能照顾你。”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回学校就好。”
  姜淮左凑近她坐下,伸手想要试试她额头的温度,叶长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瞬间躲开,一脸戒备戒备。他佯装没有听到竹西的笑声,极为自然的收回右手,身体却更加前倾了些,到达了一个有些暧昧的距离。
  “想回去?”他笑着问。
  叶长安僵硬的向后倾斜,同他对视一眼后极快的垂下眼帘:“嗯。”
  “可惜,你回不去了呢。”他的吐息似有若无的接触到她,暧昧到近乎轻薄的程度。
  叶长安被他吓得不轻,神色间都是胆怯,姜淮左原本还想再吓吓她,竹西却跑来拆他的台,一把把他推了出去,转而过去安抚叶长安:“别听我哥瞎说,他那人不正经惯了,没什么恶意。这几天一直下雨,路都封了,暂时出不去。”
  姜淮左也恢复了好好先生的模样:“你先在这住上几天,等路修好了我再送你回去。”说完又笑:“抱歉,刚才吓到你了。粥要凉了,记得趁热吃。”
  他出门前还听见竹西诽谤他:“我哥就是喜欢调戏小姑娘,你别往心里去。”
  这一天叶长安都没有下楼,竹西大部分时间也都在楼上活动,姜淮左自己在楼下无聊得紧,却不也方便赖在人家卧室不走,只能趁送饭送水的时候待上一会,其余时间里他拿着遥控器把台换了一遍又一遍,开始有些后悔把竹西叫过来了。
  晚上的时候叶长安和竹西依次洗了澡并排躺着,她们白天睡得太多,此时一点儿都不困,小声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后来竹西想起哥哥的嘱托,开始刻意把话题往姜淮左那里引,声情并茂的讲着自己和哥哥小时候的趣事,逗得叶长安都笑出声来,可任她讲的天花乱坠口干舌燥也没听叶长安问起有关姜淮左的任何事情。
  知道叶长安对哥哥一点兴趣都没有后竹西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么些年来她看着姜淮左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个顶个的漂亮,却从没见他对谁动过真心。
  他那个人竹西实在是太过了解,跟女人在一起时太过自我,完全不会考虑对方的感受,更不要说去猜测她们心里的小小九,根本就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游戏人间,因而分手时相当干脆利落,连一点余地都不肯留给对方。
  可坏男人从古至今都招人喜欢,特别是长得好看又有钱的坏男人,所以即便花名在外姜淮左也还是左右逢源,那些漂亮姑娘在竹西眼里大多没有脑子,或者说对自己太过盲目自信。
  直到后来一个姑娘因为他差点被泼了硫酸,姜淮左这才意识到女人的可怕,渐渐也就觉得自己这样挺没劲的,从那以后老实不少,如今也单了一年有余。
  可眼下看着姜淮左想要重出江湖的架势竹西着实有些担心,从前他祸害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竹西不管,但叶长安一直本本分分,她既不愿看到叶长安像之前那些人一样重蹈覆辙,也不愿看到姜淮左越玩越大最后把自己都给陷下去。
  思来想去竹西偷偷拨了姜淮左的电话,随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问:“长安,你觉得‘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可以坚持多久?”
  “大概会很久很久吧。”
  “如果那个人一直无法回应你的感情呢?”
  “那就等到他喜欢的人出现,或者我能放得下的那一天。”
  竹西有些替她难过:“如果在那之前有一个各方面都远胜过他的人出现呢?”
  “可那个人再好都不是他啊。”
  “无论那个人有多完美?”
  叶长安声音里都带了固执:“我喜欢的人在我心里眼里都是好的,别人再好也比不上他。”
  竹西听了后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她最初喜欢卫疏的原因非常简单,那个少年太过耀眼,耀眼到让她挪不开视线。卫疏长得好,人也温柔和善,家室跟她算是旗鼓相当,在同辈相识的男孩子里从来都是数一数二,衬得别人都矮了半分。
  可竹西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卫疏没有了健康的身体和良好的家室,自己还会不会喜欢他,会不会像叶长安一样义无反顾。
  虽然知道那个人是叶长安心上的一根刺,竹西还是忍不住问了:“长安,那个纪蔚年真的有那么好?”
  她听到叶长安的呼吸都绵长了许多:“嗯,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竹西看到自己耳边的手机亮了一下,通话中止了。
  第二天雨依然很大,竹西下楼的时候姜淮左正拿着本书坐在窗边,看上去倒面色如常,只是手里的书久久没有翻过一页。竹西拿了杯水坐到他对面,姜淮左瞥了她一眼又把视线挪回书页上,没有说话。
  竹西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假装不经意提起道:“哥,还记得你交的第一个女朋友吗?”
  他头也没抬:“记不清了。”
  “还记得你第一次带回家的那个女生吗?”
  继续摇头。
  “那你还记得……为你自杀差点死掉的那个人吗?”
  姜淮左合上手里的书皱眉看她:“竹西,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交第一个女朋友时还很小,那时候我问你喜不喜欢那个姐姐,你就只是笑笑不说话,果然没几天就分手了,后来听说那个姐姐得了抑郁症,被迫休学回家,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她。”
  “你第一次带回家的女生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她喜欢了你三年,一直没敢表白,还是我偷偷告诉了你,你们很快就在一起了,甚至还趁爸妈不在的时候把她带回了家。后来她因为你意外怀孕流产,你还是眼都不眨就分了手,从那之后她就再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还有高三暑假用割腕自杀威胁你不要分手的那个女生,她那时打不通你的电话,哭着求我联系你,还记得那时你是怎么说的吗?你说‘她要死就让她死好了,别让她烦我’。”
  姜淮左安静的听完后笑的云淡风轻:“竹西,男欢女爱这种事从来都是你情我愿,我在跟她们交往时并没有责任要同她们长长久久,也没有义务要护她们周全。还有几点我需要说明一下,第一,患上抑郁症的那个有家族遗传病史,所以根源不在我。第二,意外怀孕是因为你的朋友自己动了手脚,她算是自作自受。第三,要自杀的那个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我凭什么要受到这种威胁?”
  是,姜淮左说的仿佛句句在理,可竹西就是不明白,不明白姜淮左怎么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冠冕堂皇置身事外,仿佛那一切都是旁人罪有应得,而自己不曾给她们带来过任何伤害。
  仿佛体会到了那些心碎的瞬间,竹西心里难受的厉害,她把头埋在胳膊间闷闷的问:“哥,你大概从来没有全心全意喜欢过一个人吧?”
  姜淮左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与其说是没有,不如说我从来不相信那些东西。盲目的迷恋、好感用不了多久就会消耗殆尽,等所有的面纱谜底揭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就该结束了,其实大部分男人都是因为责任和习惯而对伴侣保持忠诚,很遗憾,我没有那么高尚。”
  “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什么要和她们在一起?”
  “因为无聊啊。”姜淮左笑的讽刺:“何况,你以为那些人都是真心实意对我吗?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从前在竹西眼里姜淮左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他从小就比别人聪明理智,向来知道自己要什么,以及如何又快又好的达成目标,也一直都是家族的骄傲。可这一刻竹西却对他失望透顶,姜淮左原来还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因为太过冷静理智,他从来没有放任自己的内心对谁柔软,所以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所以才能心坚如铁全身而退。
  “那叶长安呢,她算什么?”
  “一个有故事又不喜欢我的女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
  “慢慢解开那个故事,同时挑战看看她那‘坚贞不渝’的‘爱情’能走多远。”
  “如果她经受住考验了呢?”
  “我离开,再也不会打扰她。”

☆、第14章 噩梦

  如果世界可以一分为二,一半光明温暖,一半阴冷闭塞,没有人会选择与黑暗为伍,可被上天遗忘的孩子,永远困在了那不毛之地。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每当听见那重叠的、尖锐的笑声开始时,叶长安知道一切又要开始了。
  天空被一点点染红,起先还是浅浅的粉,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来愈加浓稠,最后直接变成了血色,紧接着所有人的面目都开始模糊不清,变成了一个个的黑色暗影。
  她怕极了这个颜色,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绵长的痛苦开始一点点在胸腔积聚,恐惧和绝望铺天盖地涌来,可怜她明明知道自己身在噩梦之中,却无法在一切都未发生之时醒来。
  “哈哈,看他那副蠢样子。”
  “就是,比猪还笨。”
  “架住他架住他,让他尝尝我无影脚的厉害。”
  “不要,不要欺负他。”叶长安声嘶力竭的大喊,她急切的想要赶去阻止,却如何也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被众人推翻在地拳打脚踢,哭的眼泪鼻涕淌了一脸。
  等众人尽兴散去,被打的那个孩子已经浑身都是脚印、淤青,他缓慢而又颤抖的把自己蜷缩起来,小声的抽泣着,“呜呜”“呜呜”的哭声凄厉渗人。
  在哭声戛然而止的那一瞬间,四周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响,紧接着又是一声。像先前的无数次一样,叶长安抬起了头,血色的天空中绽开了一朵朵黑色烟火,她仿佛又闻到了血腥混合着火药的味道。
  姜淮左准备午休时听到隔壁传来似有若无的叫喊声,那时竹西还在楼下,隔壁房间只有叶长安一个人。
  他推门而入时就见叶长安蜷成小小的一团躺在那里,她的面色惨白,眉头深锁,整个人都抖得厉害,毫无血色的嘴唇开开合合。姜淮左凑过去听,发现她一直都在重复说着“不要、不要”。
  姜淮左轻轻拍了拍她:“长安,醒醒,那只是个梦而已。”
  他的声音温柔又带了安抚的味道,叶长安突然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睛。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再可怕不过的事情,她的神色极为惶恐不安,一双眼睛沾了湿气雾蒙蒙的,姜淮左觉得她像极了迷路后的孩子。
  他伸手把她抱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怕长安,我在这里。”
  叶长安伸手抓住他的衬衫,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又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等她刚一恢复神智,就极为僵硬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她下意识的攥紧手心,尴尬的冲他笑了笑:“谢谢你姜……先生,我没事了。”
  这一声姜先生让他心里膈应的不行,面上却还是笑眯眯的:“不用客气,身体好些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许是因为他目光里藏也藏不住的兴趣盎然,叶长安不自在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小声回道:“好多了,我不饿。”
  姜淮左的视线滑过她突兀的锁骨和单薄的肩膀,叹息道:“不饿也要吃一些,你太瘦了。”随即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两件衣服递给她:“你的衣服我洗好烘干了,需要我把饭送上来吗?”
  叶长安摇头:“谢谢,不用了麻烦了,我一会儿下去吃。”
  半个小时后叶长安下楼,三个人一起吃了午饭,主食只有面包、饼干以及麦片。
  竹西吃的痛苦不已,在这儿一天半的时间里她每一顿都在吃这种东西,唇齿间都是甜腻干涩的味道。可叶长安在她也不好抱怨什么,只得泄气似的啃着面包,同时不间断的瞪着姜淮左。
  姜淮左权当没看见,目不斜视的吃完自己的食物后起身去了三楼的书房,片刻之后抱回一摞书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招呼叶长安道:“过来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书?”
  竹西也跟着凑过去瞧,一看头都大了,净是些看上去就晦涩难懂的书名儿,她瞅着叶长安挑了本《淮南子》,随后姜淮左也抽了本《心理学案例》坐在一边翻看,竹西千挑万选终于找到本推理小说,她刻意坐到了叶长安和姜淮左中间,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
  姜淮左觉得好笑,果不其然,没多久竹西就打起了瞌睡,姜淮左起身把她抱到对面的沙发上,给她盖了件衣服后又坐了回去。
  窗外的天气依旧阴暗,时间的流逝难以察觉,细微的雨声衬得室内更加安逸静谧,姜淮左心不在焉的翻着手里的书页,眼神总是不自觉的瞥向叶长安。
  她的睫毛很长,乌黑浓密的头发安妥的垂于胸前,更显得肤白如脂,姜淮左看着看着就有些心烦意乱,他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把目光挪到手里的书上。
  突然书页上的一个名词跳到了他的眼里。
  “惊恐障碍:简称惊恐症,是以反复出现显著的心悸、出汗、震颤等自主神经症状,伴以强烈的濒死感或失控感,以害怕产生不幸后果的惊恐发作为特征的一种急性焦虑障碍。”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叶长安一眼,继续看了下去。
  “患者发作时的典型表现有:头晕、头痛、发抖、出汗、昏厥、呼吸困难、视线模糊、心脏剧跳、肌肉紧张、失去控制等。同时出现强烈的恐惧感,好像即将死去或者失去理智。”
  “同时,惊恐障碍病例常伴有抑郁症,这类患者的自杀倾向增加。”
  姜淮左看完后又忍不住打量叶长安,发现她手上有一条琉璃珠子。
  这次叶长安很快就发现了,头也没抬的问他:“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摸了摸自己鼻梁,笑的如沐春风:“我只是觉得你的手链很漂亮而已。”
  “谢谢。”
  姜淮左看出她不想同自己多说什么,自讨没趣的收回了视线,眼角余光却看到叶长安攥住书页的手紧了一紧。
  第三天的时候雨小了许多,姜淮左看电视上说南山附近的公路已经修好,他打了个呵欠关上电视,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天竹西实在是无聊的紧,她从抽屉里翻出一副扑克牌,拉着姜淮左和叶长安一起斗地主。
  叶长安虽然是第一次玩,手气却异常好,在摸清游戏规则后就几乎没有输过,连姜淮左这种靠记忆力记牌的玩法都输得一塌糊涂。竹西最后输的心服口服,赞叹道:“长安,你也太厉害啦!”
  叶长安笑的有些牵强:“大概我的好运气只发生在这种事情上了吧。”
  竹西没有听懂:“啊,什么?”
  她却没再提,伸手指向窗外:“看,雨停了。”
  下午的时候姜淮左先把竹西送回了家,随后把叶长安带到了一家餐厅前,叶长安坐在车上没动,指节攥的泛白:“姜先生,我想先回去了,前面就有站牌,我自己过去就好。”
  “咔”的一声,他锁上了车门,叶长安惊恐的看他一眼又极快的低下头,浑身都僵了起来。
  他伸手一下下的敲着方向盘,扭头看她:“叶小姐好像有些怕我?”
  叶长安的声音都在抖:“放我下去。”
  他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凑过去替她解开安全带,同时在她耳边调笑道:“我好像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吧,怎么叶小姐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似的?”
  她侧头躲开他,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关姜先生的事。”
  姜淮左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随后笑的有些无赖:“我饿了,陪我吃顿饭吧。”
  “放我下去。”
  “陪我吃饭我就放你下去。”
  叶长安拗不过他,还是跟他坐到了包间里。姜淮左像是胃口极好,点了满满一桌子菜,也没管她一直干坐在对面,自己一个人吃的津津有味,五分饱的时候他放慢了速度,凉凉的看了叶长安一眼。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微微低着头,刘海挡住了眼睛,从来到这里起就几乎没动一下。他越看越觉得没劲,原本的好心情散了大半,声音有些冲的问:“不饿?”
  叶长安没说话。
  “这是跟我置气呢?”姜淮左笑出来:“成,不说话就在这干坐着吧。”
  她咬了咬嘴角:“如果姜先生吃饱了我就先走了。”
  他的倔脾气也被激了起来:“坐下,信不信我把你扛回来?”
  叶长安像是忍耐到了极点,语气冰凉:“姜先生,请问您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啊,只是请‘叶小姐’赏脸吃个饭而已。”他那声“叶小姐”叫的有些咬牙切齿,面上却波澜不惊:“何况我也算是叶小姐的半个救命恩人,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叶长安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此时生生逼自己露出一个笑:“之前的事情谢谢你,这次是我过分了。”
  他双手搭在下巴下,心情好了许多:“没关系,下次再请我吃顿饭就好。”说完没等她回复就自作主张道:“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改天给你电话。”
  叶长安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在她眼里男人真的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存在,自私、贪婪、凶残、暴力,然而这一次除了心理上本能的排斥男人外,叶长安隐隐还有不祥的预感,姜淮左看着她的眼睛里有太多的志在必得。
  饭后姜淮左也没再纠缠,依言送她回了学校,临下车前冲她笑道:“还没对叶小姐正式介绍过自己,我叫姜淮左,这次不许再忘记我了。”
  姜淮左目送叶长安走进校门,一加油门冲了出去。他原本还计划着慢慢来不要打草惊蛇,可叶长安太过小心敏感,大概永远都不会注意到一个对她默默感兴趣的男人,还不如主动出击,起码能让她记得自己。
  他回味着她胆战心惊的样子,开心的笑了。

☆、第15章 靠近

  叶长安回去后的第二天照常到面包店上班,路过隔壁的西餐厅时她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弹琴的已经换成了一个女孩,是真的……不想再见到她了啊。
  恍恍惚惚又记起那个雨夜,纪蔚年冷漠的神情和带着怨恨的语气。
  “叶悠鸣,以后离我远一点儿,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残忍?”
  “每一次见到你我都会做噩梦,都会想起那一天,还有这条腿,因为你,我从小到大都被人耻笑、看不起、叫做‘瘸子’!那样的日子你根本体会不到有多痛苦!”
  “你想报恩是不是?我不需要,只求你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
  “何况,你还不单单是为了报恩吧?你想找人一起分担那个噩梦。毕竟,幸存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吗?”
  以及最后,她用那句“我是真的喜欢你”换来的“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这次的重逢从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主角之一的纪蔚年一直想要摆脱这个故事,事到如今终于只剩她一人演着独角戏。可她还有很多很多话么来得及告诉他,她想抱着他痛哭一场,说一说分别后的艰辛坎坷,说一说这些年做过的那些噩梦。他们过去那么亲密,现在本应相互扶持,不知为何却落的如此下场。
  她摸了摸手上的珠子,笑的比哭还难看:“既然如此,就如你所愿吧。”
  这一天叶长安面上若无其事,却在收银找零时算错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结账时发现少了一百多块,她自己偷偷拿钱补上了。下班时刚刚六点,她打算去图书馆呆一会,一出门就看到了姜淮左。
  他穿着卡其色的长裤和白色衬衫,修长的四肢极为随意的靠在身后的车子上,在夕阳的映衬下完美的堪比偶像剧里的男主角。见她出来姜淮左几步跨了过去,笑嘻嘻的说:“好巧啊叶小姐,一起吃个饭?”
  叶长安努力克制不要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惊慌,错开一步微微摇头:“我今天没带钱,改天再请你。”
  “那一顿先欠着,今儿我请。”
  “我不饿。”
  姜淮左耸了耸肩:“噢,真遗憾,还好我已经吃过了。”
  叶长安觉得这人有些不可理喻,绕开他继续往前走,难得姜淮左没死皮赖脸的跟上来,可叶长安刚在阅览室挑了一本书没看多久,就惊觉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自己头顶上方,随后一个人紧挨着自己坐下,凑过来小声道:“好巧啊叶小姐,渴不渴?呐,请你喝奶茶。”
  叶长安手里的书“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面上全是惊色,姜淮左俯身捡起地上的书递还给她,忍俊不禁的笑了下后没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坐回去极为专注的看起书来。
  此时叶长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简直如芒在背骨鲠在喉,她勉强镇定下来翻开手里的书,告诫自己权当姜淮左不存在。这一看就是三个小时,等叶长安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过了九点,她起身收拾好东西,看也不看姜淮左逃也似的离开了。
  回学校的路上种了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此时正值暑假,人烟稀少又很安静。叶长安远远看见昏黄的路灯下有一个人,长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马路对面,待她走近了才发现居然又是姜淮左。此时她的心情已经难以言表,神色复杂的听见那个男人对她说:“好巧啊叶小姐,这么晚了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叶长安闷声绕过他继续往前走,身后的脚步声却不远不近一直跟着,姜淮左心情愉悦的一直跟到她宿舍楼下,临别时叮嘱道:“叶小姐,一个人住记得关好门窗,小心色狼。”
  他看到叶长安面色一僵,飞快的跑进了宿舍楼里,忍不住笑出声来。
  经过这一天的担惊受怕,叶长安夜里睡得极是不好,又做起了另一个噩梦。梦里她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有许多男人居高临下的围着她笑个不停,神情猥琐言语污秽,即便在梦里都让人感到恶心。
  她绝望地看着他们靠近,向她伸出了一双双手。
  “嘟……嘟……嘟……”突然电话响了,叶长安瞬间惊醒,瑟瑟发抖的接起了电话:“喂……?”
  “长安,我是小夏,今天上午我有点事儿不能去,你替我的班好不好?”
  “嗯,好的。”
  “太感谢了长安,我先挂了哦,拜!”
  她放下手机颓然的坐了一会,看到被子上被冷汗滴出了一朵梅花。
  这一天叶长安都有些无精打采,因而再一次看到姜淮左时明显淡定了许多。
  他穿了黑色休闲中裤和亮黄色T恤,拿了一个芝士蛋糕递给她结账,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冲她笑的十分灿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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