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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婚-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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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姿势,看似有几分颓废; 可偏偏他做起来,慵懒中透着几分风度。
  今儿是沈二的儿子沈淳的满月宴,在一处私人别墅,周慕深喝得有点多。
  江韵扶他到房间休息,原本就该出去; 然而私心,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对于周慕深这样的人,江韵很难不动心。
  她站了片刻; 又走到洗手间,将毛巾打湿,拧干后,再出来。
  她仔细打量周慕深几眼,见他似睡着了; 这才敢大着胆子挨着他坐下。
  湿热的毛巾,贴上脸颊。
  周慕深眉心微蹙; 睁开眼; 看清眼前的人,他撑起身子; 微眯着眼打量她:“江韵?”
  似乎对她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
  江韵手中还捏着毛巾,她恍若无事:“你刚喝醉了,我送你回房的。”
  周慕深抬手抹了把脸,清醒了几分:“谢谢。”
  他语气疏懒淡漠。
  手心里的毛巾还有余温,她攥着,随口问:“慕深哥,你和时小姐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
  江韵直觉这话,没有任何不妥。
  周慕深抬眼:“江韵。”
  江韵:“嗯?”
  “出去。”
  他这话说的很轻,也很温和,然而江韵却似被人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有些难堪。
  江韵从房间退出去。
  周慕深也没多看她一眼,摸过茶几上的烟盒。
  乔三儿上楼,恰好碰上江韵。
  见她红着眼,多嘴问了句:“怎么这是,眼红红的,谁又惹你江大小姐不痛快了?”
  江韵也是气愤,便和乔三儿提了几句。
  乔三儿散漫笑笑:“你还动这心思呢。”
  江韵不以为然:“不是都离婚了嘛,我看他也没去看过时小姐,还以为没感情呢,谁想。”
  乔三儿提点她:“你看他手上的婚戒摘了没?”
  知微见著。
  江韵哑口无言。
  乔三儿瞧她一眼,不再多说,抬脚进门。
  屋里。
  周慕深正抽着烟。
  乔三儿推门进来,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
  “前几天去看琦妹妹了?怎么样?”
  周慕深抬手揉了揉眉头,摇头笑笑:“气性还挺大。”
  语气透着点无奈的意味。
  只这一句话,乔三儿就听出由头来。
  周慕深将烟磕到烟灰缸里,听乔三儿说:“再过两三个月,也该回来了。”
  周慕深点点头。
  是该回来了。
  时琦和同事要离开的前一天,科里,约了一群人聚餐,算是给两人饯行。
  来这一年多,学的倒是挺多,算是受益匪浅。
  时琦性子本就温和,和他们相处倒也愉快,临离开时,倒也真有几分不舍。
  两人今晚都喝多了,回到住处,又喝了点。
  同事搂着时琦的颈子,和她说悄悄话。
  她手里还握着酒瓶子,状态迷蒙,神秘兮兮道:“时琦,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时琦此刻意识也不大清醒,她嗯了声,凑过耳朵去听。
  同事说完,嘻嘻笑:“唉,那周司对你可真好,你为什么和他离婚呢?”
  同事喝醉了,说话也没顾忌。
  时琦愣了会儿,继而扳着手指编排道:“他对我才不好呢。我跟你说,我嫁给他。他还说不给我办婚礼,连戒指都是让我自己去买的。天天给他洗衣服不说,还要给他做饭。他前女友回来了,他还背着我和他前女友偷偷见面。”说着,她打了个酒嗝,“他到现在还记得他前女友的给他拉过的曲子呢,真烦人。”
  嗯,真烦人。
  同事捂嘴嘿嘿笑,直说:“我不相信。”
  又一脸八卦地凑近:“唉,我那天没回来,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时琦支着下巴,含糊道:“哪天呀?”
  同事哼了声:“装傻。”
  时琦脑袋倚着玻璃,眼睛落到沙发上。
  那晚,什么也没发生。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原本发烧的脑袋更昏沉,忘了问他怎么来了,迷迷糊糊把人让了进来。
  直到被他压在沙发上,才后知后觉,两人已经离了婚。
  他的吻急切又透着蛮横,他向来是温和疏淡,清风霁月的。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然而当他的手去解她睡衣扣子。
  时琦却攥住了他的手,他的动作停下,眼神询问。
  黑暗里,她呼吸急促,温热。
  两人身体紧贴,严丝合缝。
  她看着他,哑声说:“我不想要,至少目前是。”
  她一字一句,说的认真。
  周慕深低眸看她,气息紊乱。
  窗外的灯光透过未拉严实的窗帘,依稀可以看清她的面容,巴掌大小的脸颊,眼睛明亮,泛着盈盈水光。
  周慕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妥协,亲了亲她的唇角。
  两人当晚,就在沙发上窝了一夜。
  沙发不大,时琦缩在他的怀里,因为感冒,鼻塞有点严重,她时不时吸了吸鼻子。
  周慕深如此听了几回,忍不住笑了笑。
  时琦脸皮薄,抬脚踹他:“别笑了。”
  外头还下着雪,偶尔有车子行驶过的引擎声。
  他和她挤在这小小一方的沙发上,时琦枕着他的胳膊,脸颊贴在他的胸前。
  很安静,也很温暖。
  她时不时问他一些事儿,譬如沈淳小朋友长得像谁?周尧青和乔之谨结婚时的场景,很多,琐屑,却无聊。
  他都耐心的一一答了。
  直到后来抵挡不住睡意,眼皮沉重,她才不甘不愿道:“周慕深,我还没原谅你呢。”
  他握着她纤细的手腕,低声说:“好。”
  时琦回过神来,同事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她起身,收拾了酒瓶子。
  拿过毯子披在同事身上,看了眼窗外。
  大雪茫茫,夜色浓郁。
  是该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一章后边结尾补了几句话,觉得连接不上得,可以再看一下。
  关于和好的太突兀这个问题,我稍微解释一下。两人目前并非是真正的和好,时琦说了“我不想要。”以及结尾的一句,“”我还没原谅你”
  这都表明两人并非完全和好~
  后面会有情节推动,到时候再看看,会不会怪~


第53章 
  B市机场。
  一辆灰色轿车停在航站楼外。
  乔三儿降下车窗; 夹着烟的手搭在窗沿上,车里放着一首粤语歌。
  女声柔和,痴痴缠缠。
  副驾驶上; 姑娘对着车里的内视镜; 修补妆容。
  她状似随意问:“今儿来接的是谁呀?这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乔三儿吸了口烟,弹弹烟灰; 漫不经心:“美女。”
  姑娘扭头看他,瞪着杏眼,一副嗔怒模样。
  可惜乔三儿压根就没空搭理,余光瞧见从机场大厅出来的时琦,便拉开车门下车。
  时琦上飞机之前; 周慕深就给她发了条短信,说他临时到南边的地区考察踩点,让乔三儿来接她。
  时琦倒是没想到; 车上还坐着一姑娘。
  她只当是乔三儿的女友,冲那姑娘颔首示意,只不过人姑娘对她略有敌意。
  时琦一头雾水,但也没深究。
  因为刚回来,院里给她们三天的休息时间。
  时琦第二天; 便到Z市,去看时老爷子。
  拦了辆出租车到陵园。
  倒是碰上了林姨; 一年没见。林姨看到她; 还挺高兴。怎么说,也是看着长大的; 即便时老爷子不在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林姨倒是和她一块回到住处,说要给她做顿好吃的。
  两人去超市买了材料,回到时老爷子生前的那栋房子。
  厨房里。
  时琦剥蒜,林姨切着肉丝,想起一事儿,随口道:“清明节那会,我来看老爷子,倒是碰见了周先生。”林姨并不清楚时琦和周慕深离婚的事。
  时琦剥蒜的动作微顿片刻,旋即含糊道:“哦。”
  林姨不觉有异,问:“你今天来了,周先生怎么没来?”
  时琦:“他出差,忙着呢。”
  林姨笑笑道:“这周先生实在不错,那天碰到了,还特意送了我一趟。”
  林姨言语之间透露着对他的赞赏。
  吃完午饭,林姨也就回去了。
  时琦一个人待在这空旷的房子里,倒是觉地有些微不舒适。
  她坐在窗上,摸出烟来。
  想起那晚周慕深到芝加哥找她,隔天醒来,自己却躺在床上。
  到了客厅,才发现他已经乘坐航班回去了。
  茶几上,遥控器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是他的字迹,风骨遒劲,字形凛然。
  只言片语,解释他离去匆忙的原因。
  时琦抽着烟,觉得她和周慕深的关系进入的一个怪圈,说是和好了吗?又不尽是。
  她琢磨不清自己的心思,也看不透他。
  手机嗡鸣震动,她拿起来,莹白的光线里,周慕深三个字闪动着。
  她犹豫片刻,这才按下接听键。
  那边很静,依稀可以听到雨声。
  周慕深走到窗前,抬手揉了揉眉心,问:“睡下了吗?”
  时琦:“还没。”
  周慕深开口:“没去接你,有没有生气?”
  时琦默然,良久才问:“你清明的时候,去看过外公了?”
  周慕深语气平常:“嗯,怎么?”
  “今天去看外公,碰到林阿姨,他跟我说了。”
  “现在在Z市?”
  “嗯。”
  那边有人叫他,时琦忙说:“你有事儿就先忙吧。”
  周慕深还未开口,那端就没了声音。
  他攥着手机,摇了摇头,眼里露出了点笑意。
  心想,看来还有得哄了。
  时琦回医院报道,弄好手续,便开始工作。
  九点的时候,有一台手术,时琦被徐崇叫去观摩。
  结束的时候,临近餐点。
  她从手术室出来,经过护士台,曾倩正在等着她。
  两人一道去食堂,曾倩一路上都在给她科普她不在的这一年,院里又有什么新奇的事儿。
  等到两人打了饭,坐下时,曾倩这才感叹道:“唉,终于又能和你一块吃饭啦,你都不知道,你去芝加哥那一年,我一个人吃饭,根本就没啥食欲。”
  时琦笑了笑:“怎么,我还有下饭的作用?”
  曾倩咬着筷子,点头如捣蒜。
  两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得倒也有滋有味。
  时琦晚上倒是没值班,临下班时,接到了一通电话。
  那端于前志道:“回来了吧?”
  时琦嗯了声,如今倒也不像再与往日一样与于前志争锋相对,然而若说并无芥蒂,也是不可能。
  于前志说:“爸就在你住院部楼下,晚上,一块吃顿饭?”
  似怕时琦有顾忌,又补充了句:“就你和我,没外人。”
  时琦攥着手机,静了一瞬,才道:“好。”
  她出了大厅,便看到门口停放着一辆车。
  于前志站在车边等她。
  一年不见,于前志似乎倒老了不少,见她走来,说:“来,上车。”
  司机还是陈叔。
  时琦上了车,对驾驶座上的陈叔打了个招呼:“陈叔。”
  陈叔笑着应承:“唉,一年多不见,又瘦了哈,晚上多吃点儿。”
  于前志听这一声陈叔,想着她连爸都没叫一声,多少有点不是滋味,转而又想,罢了罢了。
  如今,父女两的关系,不像一开始那般水火不容,已是不错。
  孩子对他有怨言,也是对的。
  包厢里。
  于前志拿来菜单递给她:“想吃什么,尽管点。”
  时琦也没跟他客气,径直点了几道。
  等上菜的期间,于前志抿了口茶,问:“该升主治医师了吧?需不需要跟你院长打个招呼?”
  时琦面色微变:“不用,我工作的事儿,你别管。”
  于前志见她神情抗拒,便顺着说:“行,我不管。”
  时琦似怕他会插手,又强调了遍:“你别管。”
  语气生硬,却莫名有几分撒娇的意思。
  于前志宽厚笑笑,安抚她:“行,不管。”
  陆陆续续有饭菜端上来,于前志一个劲儿给她夹菜。
  期间,于前志的手机响了会儿,他接了,含糊几句,便挂断了。
  时琦清楚是程心柔打来了,心里倒是没什么感觉,只吃着菜。
  于前志打量了眼她的神色,见她面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他喝了口酒,问:“你以前何伯伯家的那个小子,何东询,你还记得吧?小时候,你们两总一块玩。。。。。”
  时琦搁下筷子,神色淡漠:“不记得了。”
  于前志只当她真没想起,继续说:“就是那个小时候总揪着你辫子。。。。。”
  时琦没好气,脱口而出:“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那个宝贝儿子吧,我的事儿,我自己能做主。”
  她这话一落,于前志面色讪讪的。
  将近六十岁的人,平时在官场上也算是呼风唤雨,此刻这副无措仓皇的神情,看得时琦有些后悔,但也抹不开面子跟他道歉。
  良久,于前志叹了一口气:“爸爸只是关心你,没别的意思。”
  只这一句,便不再多说。
  沉默的气氛一直维持到晚餐结束。
  于前志送她回去,到了小区。
  时琦推开车门,下了车,又回头对他道:“如果下次腰还疼的话,就去医院看看。”
  刚才在饭桌上,于前志提了一嘴。也知道这会儿,这闺女是跟自己服软,也算是跟自个道歉。
  他挥挥手:“行了,睡觉的时候记得锁好门。”
  时琦点点头,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忽然想起那会儿,陈叔来找她。
  那会,她心情不好,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着烟。
  然后,周慕深就这么不期然地出现在她面前,而后又带她去吃饭。
  时琦坐在沙发上,摸出烟来,低眸点火。
  一线青白烟雾腾散开来。
  忽然就有点想他,想见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先看。
  我明天醒来再看,需不需要修改和捉虫的。


第54章 
  又是一年的医疗队下乡义诊活动; 只不过这次的地方,偏远了点,在南边的某个小镇。
  时琦自然又在安排人员名单中; 此次只有三天的行程。
  离去前一天; 时琦抽空去看了长眉和沈淳小朋友。
  沈淳小朋友躺在婴儿床,睁着双乌黑灵动的眼睛; 小小的手指揪着时琦的食指。
  小孩子的手指粉嫩的,十分可爱,看得人心里软软的。
  沈长眉坐在一旁,看时琦逗着沈淳,笑问:“你觉得他像谁?”
  时琦仔细打量了小家伙几眼:“眉眼比较像二哥; 不过这小嘴唇长得挺像你。”
  沈长眉无奈道:“他们都这样说。”
  沈长眉又问:“回来见过慕深哥了吗?”
  时琦拿手指碰了碰床头悬挂的铃铛:“没,他在南边出差呢。”
  沈长眉点点头,说:“你什么想法?”
  时琦扭过头看长眉; 神色透着些许迷茫,她敛着眸子,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沈长眉循循善诱:“你心里还有他。”
  时琦不否认。
  时琦从长眉那回来,晚上却失眠了。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摸过手机; 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闭着眼; 催眠自己赶快入睡。
  隔天醒来; 差点迟了。
  到了N市,又乘坐汽车到小镇。
  同事道:“听说这附近有个国家级的地质公园; 还没来过呢,你去过吗?”
  时琦有耳闻,摇摇头:“没去过。”
  同事道:“也不知道结束的时候,有没有时间去一趟。”
  聊着闲话,很快就到了小镇。
  时琦他们一行人,被安排到当地的一家酒店。
  酒店并不高档,但也看得出是镇上最好的一家,几人办了入住手续,便到各自的房间。
  房间不大,一览可见。
  一张普通单人床,电视机,机柜。
  窗下摆着两张单人沙发,茶色玻璃圆桌,上头搁着烟灰缸。
  时琦将行李搁到墙边,去卫生间洗手。
  再出来时,有人敲门。
  几个同事想去楼下吃夜宵,问她去不去。
  时琦也确实有点饿,也就跟他们一道下楼。
  酒店附近,支着几个大排档棚子。
  几人点了几样海鲜,这小镇靠海,住在这儿的人,大多数靠海为生。
  一男同事道:“这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热闹。”
  女同事附和说了几句。
  几人聊着天,吃着这海鲜。
  回到酒店房间,倒是将近十一点。
  隔天。
  义诊活动地点,就在当地政府外头的一块空地上。
  好在天不热,来得居民挺多,时琦给人做常规的检查。
  有个老先生,和她讲着病情。
  老先生没念过书,普通话也不太标准,讲得磕磕绊绊,偶尔掺几句地方方言,好在边上凑热闹的小姑娘时不时给解释几句。
  时琦耐心听了,应该是关节炎,给老先生开了些药。叮嘱用药后,如果情况若未好转,还是得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如此忙碌了一个整天,傍晚,临近结束时。
  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进来。
  几人都向那轿车看去。
  时琦当时正给居民做常规的血压检查,没多注意。
  周慕深从车上下来,漫不经心朝着那边乌泱泱的人群看了眼,镇长见状,忙解释:“一些专家下乡义诊。”
  周慕深微眯眼,问:“哪里来的?”
  镇长:“B市兴华医院的医护人员。”
  镇长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周慕深就看到被居民簇拥着的时琦,一身白色大褂,正给人量血压,从他这方向看去,她嘴角含着笑意正跟人说些什么。
  他淡淡开口:“去看看。”
  镇长心里纳闷,这周司这几日相处下来,看着也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这会做什么偏往那凑。
  心里虽是疑惑,但脚下不敢耽搁,还是跟了上去。
  有几位相熟的人,看到镇长纷纷颔首招呼。
  时琦被这动静引着,一面收了水银血压计,下意识抬眼去看,就瞧见了周慕深。
  穿着挺括的白衬衣和灰色西裤,袖子挽到手肘部,也正看向她。
  时琦脑袋一片空白,是未成料到会在这儿遇见他,只一瞬不瞬盯着他看。
  周慕深抬步朝她走来,在桌前站定:“时医生。”
  镇长忙介绍:“这位是B市来得周司长。”
  周慕深眼角含了清浅的笑意。
  镇长见这位时医生,也不打招呼,只一个劲儿盯着周慕深看,唯恐怠慢了他,清了清嗓子提醒时琦。
  时琦恍然,这才起身,淡淡一笑:“周司。”
  周慕深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头,倒也不戳破 ,拉过塑料凳子坐下:“劳烦时医生,替我测一测血压。”
  时琦怔了会儿,不知他搞哪出?想瞪他,又察觉这场合不大合适。
  周慕深曲起两指,轻轻叩了叩那装着水银血压计的铁盒子,提醒:“时医生?”
  时琦皮笑肉不笑道:“好。”
  话落,便打开铁盒,撕开乳胶布,将他的袖子往上挽了点。周慕深很配合,自动自发地抬起手臂,让她裹乳胶布。
  周慕深全程视线都落到她脸上,她这幅心不甘情不愿,气鼓鼓却又不敢发火的样子,着实有趣。
  时琦戴上听诊耳塞,一边按着乳胶球,眼睛盯着标尺读数,目不斜视。
  边上的镇长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心里嘀咕道,莫非这周司还认识这位时医生?
  结束后。
  周慕深慢条斯理地拉下袖子:“晚上,让那些医护人员一起吃顿饭。”
  镇长小心翼翼说:“这恐怕不合适吧?”
  周慕深抬眼看他:“有什么不合适?”
  他说这话,语气很平和,像是询问,镇长却莫名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迫力。
  周慕深循循劝说:“人大老远来一趟,给镇上的村民服务。你作为镇长招待一番,也不是没道理?”
  镇长点点头:“您说的对。”
  时琦他们一行人,听到镇长说要请吃饭,还觉得古怪。
  有同事倒是很开心:“唉,估计这镇长是看我们操劳一天了,觉得咱们挺负责,想请客呗。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吃不白不吃。”
  经她这么一说,大家伙也不再纠结这事了。
  晚上,到了镇长所说的饭馆。
  一行人进了包厢。
  周慕深早已到了,正站在窗前打电话,依旧是下午见到时那副着装,简单的白衬衣和西裤。
  镇长招呼着他们落座,说了些客套话,什么感谢他们的到来云云之类。
  时琦坐在一旁,有同事八卦的凑过来:“唉,时琦,你跟那位周司认识吗?”
  今儿下午的那一出,已有不少都在揣测她和周慕深之间的关系。
  时琦含糊道:“哦,见过几面。”
  同事见不是很想提,便没再继续追问。
  周慕深挂了电话,走过来。
  镇长吩咐人上菜。
  时琦就坐在周慕深的对面,距离挺远。他们医护人员中有年级较大的也跟着周慕深和镇长攀谈起来,
  时琦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着饭菜。
  镇长喝了几杯酒,话倒有些多了,便和周慕深唠家常:“周司这个年纪,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时琦喝汤的动作一顿,继而听到他说:“是结了。”
  镇长顺势问:“令夫人是做什么的?”
  周慕深抬眼看向时琦,薄唇翕动:“医生。”
  镇长笑笑:“这倒是挺巧的,令夫人想必样貌不错,周司长才能看上。”
  周慕深摇头道:“是不错,只不过这最近正跟我闹脾气。”
  镇长问:“怎么说?”
  周慕深拿起杯子,喝了口酒:“吴镇长也结婚有二十年了,也是过来人。平时夫妻之间闹矛盾,可有什么好法子能哄哄?我家那位可不好哄。”
  周慕深话落,去看时琦。
  镇长道:“女人嘛,是得哄,买些花或首饰什么的。我家那位平时跟我吵架,这几招倒是有点效果。”
  晚餐结束,临近九点。
  从包厢出来,时琦去了一趟洗手间。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同事都已走得差不多,好在住的酒店离这饭店只有百来米的距离,并不远。
  时琦出了饭馆。
  周慕深正倚着石柱抽着烟,见她出来,抬脚走过来。
  时琦站在原地。
  周慕深看她:“来这边,怎么没说?”
  时琦抿抿唇,不吭声。
  周慕深笑笑,问:“哪种法子能哄你?”
  时琦撇撇嘴:“什么?”
  “刚那吴镇长的提议?”
  时琦装傻:“我没听见。”
  饭店门口,灯光下,她一双眼睛乌亮水润,应刚刚喝了些酒,两颊微红。
  周慕深盯着瞅了会,弹弹烟灰,倏然探身凑近她。两人一下挨的有点近,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慕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正儿八经道:“行,那我再想想如何哄你?”
  他语气正常,时琦却不争气地心口直跳。


第55章 
  时琦回到酒店的房间。
  背靠着门板; 平复着心绪。
  手机嗡的一声响,她从兜里摸出来,周慕深的短信。
  “明晚来找你。”
  她攥着手机看了会儿; 手指动了动; 最终还是没回。
  想起那人刚刚一本正经地说:“那我再想想如何哄你。”
  便心跳的厉害,她趴在床头; 仍能感受到脸颊滚烫的温度。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让她心里乱成一团。
  隔日的义诊活动。
  倒是没再瞧见周慕深,临下午的时候,倒是接到了他的电话:“吃过饭了没?”
  时琦是和同事在一家馆子里吃面条,看了眼跟前坐的同事; 她轻声:“嗯,正在吃。”
  周慕深又问:“吃得什么?”
  时琦拧眉,觉得他很少有这么无聊的时候; 但还是说:“面条。”
  周慕深嗯了声,又道:“晚上,不要太早睡。”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容易让人想歪。
  时琦不作声,耳根子却微微发烫;
  那边无话。
  周慕深微微笑,不再逗她:“晚上见。”
  他挂了电话。
  边上厂子的老板问:“周司; 是先吃饭; 还是再看看?”
  周慕深抬手看了下腕表:“先吃饭吧,你们大概也饿了。”
  众人又是一番客套话。
  时琦搁下手机; 对边的女同事打趣:“你男朋友的电话吗?瞧你这小媳妇的模样。”
  时琦笑笑不语。
  女同事支着下巴,八卦说:“唉,昨晚上的那个周先生,长得可真不错?”
  乙同事道:“怎么?春心萌动了?”
  女同事大大咧咧,也毫不遮掩:“这样一个男人,在你面前,你能不心动?你能不小鹿乱撞?”
  乙同事拿筷子戳着面条:“那当然,可人不是都结婚了吗?”
  女同事不无遗憾地长叹一口气,视线落到时琦身上,眼睛一亮,忙问:“唉,时琦,你不是和那周司长熟识吗?你见过他妻子吗?漂不漂亮?”
  时琦攥着筷子,抬眼看她:“啊?”
  女同事:“啊什么啊?你见没见过那位周司长的太太?漂不漂亮?”
  女同事直勾勾盯着她,时琦敛着眸子,莫名心虚:“没见过。”
  周慕深一行人,从厂子离开,坐车前往小镇的路途中,汽车半道抛锚了。
  天气预报,今儿会有台风,天边乌云沉沉。
  小镇位于南边又临海,每到夏天,总有那么几次台风。
  司机下车,翻开车前盖,检查。
  车子恰好停到环山公路上,一面是翠青绿山,一面是无际大海。
  远处海面波浪翻涌,几艘渔船行驶离开,到避风港躲避台风。
  周慕深和镇长坐在车上。
  这样辽阔的大海,在B市倒是很难见。
  此刻风倒是有些大,天色暗沉,似有一场大雨将至。
  镇长看着眼前这方景象,和周慕深聊着闲话,提起十二年前,这小镇遭遇一次强台风。
  五十年一见,风速已达十七级。
  那个时候,对台风的预防措施,远没有如今来得及时,全面。
  等到渔民得到消息时,却太晚了。
  一夜之间,死伤无数。
  多少人家破人亡,大灾无情。
  码头上尸体乱堆,海面上飘着残支断臂,救护队打捞渔船,然而运上来的却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吴镇长凹陷的眼窝,泛着湿意,似沉在回忆里,声音悲凉:“那个时候,连尸体都辨认不出谁是谁的。这码头上连做了一周的法事,可想死了多少人。”
  司机绕到后头来,抬手敲了敲吴镇长这边的窗户。
  吴镇长降下车窗,司机附耳说了几句。
  吴镇长转头对周慕深道:“这车子恐怕是修不好了,我现在叫车来接我们,可能需要费点时间?”
  周慕深点点头:“不急。”
  三人待了十分钟,后头又公共汽车驶来。
  吴镇长见天色昏昧,又想今儿会有台风,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和周慕深商量能不能先坐公共汽车回小镇。
  最后,三人上了公共汽车。
  刚在车位坐下,外头瓢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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