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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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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平静地笑了笑:“败则败矣,将军何言必死?难道惧怕了庆忌之名?以一时之败,以一军之失,换庆忌项上人头。两者孰轻孰重。相信将军应该明白。那时将军如欲称王,重整吴国江山。也是易如反掌。”

夫概嘿地一声冷笑:“就算庆忌死了又怎么样?那时本将军身边只剩下一点残兵败将,这吴国……将是何人天下?是你越国,还是夫差小儿?什么本将军称王,哪时我成了孤家寡人,凭什么称王?就凭勾践一句话?”

那人轻轻一笑,道:“将军应该知道,就像吴国吞不下楚国一样,我越国也吞不掉吴,以我越国之力,屡次三番袭扰吴国,求取的只是财帛米粮,而不是吴国的江山。那时庆忌一死,我们自然会拥戴将军做吴王,到那时吴国上下,还有何人威信更重于将军,将军自然一呼百应,千军万马,招之即来。相信将军做了吴王,必会与我越国结盟友好,我越国所要不多,愿以越国领土换取同等面积的一条道路可以北上大江,交通中原,越国贫弱,只是想过得好些罢了……

贵国太宰伯大人现与我国太子在一起,伯大人乃你吴国太宰,且与将军一向友好,相信他会乐于见到将军称王。贵国胥门巢将军在天目山一战时,打起王旗、牙旗冒充阖闾大王欲引开庆忌追兵,不料反被识破。他转而想去邗邑投靠将军,却被孙武设下疑兵,骇退至鸠兹,如今伯大人已亲赴鸠兹,召来他的人马,埋伏于西苕溪,这路人马,就是将军的根基了。”

夫概虽恨极了勾践如此利用他,但是听到这里还是不禁大为心动,而且他目前已经中计落入这步田地,实也再无其他道路可走。胥门巢既是阖闾的臣子,同样是他驾驭多年的部下,此人对吴国忠心耿耿,绝不会投靠了越国。如果文有伯,武有胥门胥,就算夫湫山大军尽殁,要重整旗鼓确也不难。

那信使见夫概已然意动,微笑道:“乌程背依天目山,左为西苕溪,右为东苕溪,两水汇入太湖,乃是最佳地伏击地点,只要将军成功引得庆忌亲自追去。我家太子便有十足把握断其后路,斩其首级。”

夫概此时恨不得把勾践千刀万剐方消心头之恨,可是……勾践的人直到此时才将真正的计划合盘托出,就是看准了他即便一万个不愿意,也再无第二个选择。听从勾践地计策,他还有翻本的可能,不听的话,马上就要全军覆没。不管他是不是一个赌徒,不管他是不是聪明人,如今留给他的。只够下这一条路了,他有得选择么?

那人瞧见夫概脸色,眸中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夫概将军,太子殿下有一番话要我转告将军,欲谋大事者,就要舍得、忍得,对别人狠,对自己更要够狠!如今情况危急,何去何从。将军还需早做决定。在下越国上将军灵姑浮,静候夫概将军一言决断!”

夫概怵然一惊,霍地抬头看向眼前这位虬须将军。眸中射出困兽般狞厉凶残的光芒……

夫概登船离开的消息一传开,夫湫山守军便立即全面崩溃,整座夫湫山已在庆忌军队控制之中,掩余、赤忠亲自率军上岛清剿残军敌军,整个战况渐趋稳定,收复整座夫湫山只是时间问题。

“大王,夫概是自此处登船离开的,约有十余艘船,四百多人追随……”一名卒长指着一条狭长的水道向站在船头的庆忌大声禀告道。阳光斜照。那水道两侧地小岛屿上草木变成了墨青色,显得有些苍凉。

“追!不要让夫概再次逃掉,夫概授首之时,便是此战大获全胜之即!”庆忌想也不想,立即发出将令,他地旗舰楼船升起追击的旗令,同时调转船头驰向那条水道。左右两艘大翼船、四艘戈船随之而行,两艘负责警戒的舟令灵活地绕到大王庆忌的旗舰前边,像游鱼一般。先行钻进了水道。

“夫概逃走的方向,是东西茹溪汇合处!”庆忌站在楼船最高一层,眺望远方湖面上的点点船影说道。吴国最重视水战,他也在太湖练过兵,不但通晓水战之术,而且对太湖地形了如指掌,这也是他听闻夫概逃至夫湫山,未多做准备便敢追来的原因。

“夫概取这条路逃走,有三个可能。一、自东苕溪逃往越国。在越国召集残部,谋求越国支持。再伺机打回国内;二,自西苕溪逃往鸠兹,与胥门巢合兵一处;三、遁入天目山,摆脱我们的追击,然后想办法潜回姑苏城……”

庆忌说到这儿,举手一拂被风吹得缠在身上地披风,扭头喝道:“传令,命掩余、赤忠部速速平定夫湫山残敌,然后衔尾追来;命任成杰部,自陆路火速插向乌程,切断东苕溪,西苕溪通道,阻止夫概逃逸;命,孙武部赶到后立即赴乌程增援,务求毕全功与一役!”

书记官匆匆记下庆忌地命令,返身赶去安排,片刻功夫,几叶舟令便向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阿仇摩拳擦掌地道:“大王,何必如此慎重,夫概如今不过十几条船,三四百人,咱们就能把他一口吞掉,嘿嘿!夫差如今只不过顶着个大王的名头,夫概才是大王您地劲敌,只要他今番死掉,大王的大业便定了。”

庆忌微微蹙眉道:“阿仇不可轻敌大意,勾践的那支人马到如今都不见踪迹,我心中始终有些不安……”

再仇笑道:“咱们的人马正陆续赶来,就算勾践那支人马出现,又济得了什么事,如今夫概只剩下几百个残兵败将,越人则是我吴人一贯的手下败将,能成得了什么气候?大王,末将请为先驱,争这诛杀夫概地大功劳。”

庆忌摇头笑道:“慎重还是要慎重地,寡人又没说要疑神疑鬼的,放着眼前一口就可吞下地肥肉不吃,眼睁睁看着他溜之大吉。做事小心到那种程度,便什么都不必做了,哈哈,你去吧,宜将剩勇追穷寇,但求一战竞全功!”

阿仇抚掌叹道:“大王出口成章,末将佩服!”

庆忌一脚踹在他地屁股上,笑骂道:“少拍马屁,速速追赶,杀了夫概,方是轻松谈笑之时。”

阿仇抱拳大声道:“诺!”随即向兵士们高声喊道:“加把劲儿,扬帆起橹,追上夫概,兄弟们俱是大功一件!”

楼下兵士轰然称喏,楼船加快速度,乘风破浪,向乌程方向疾驰而去……

乌程在望,前方夫概的船队已尽落眼中,再仇率领三艘中翼战船狂追不舍。此时风向并非随风,但是适当调整风帆的角度,风力仍可起到极大助力,因此庆忌的船队追的甚快。

“快追上了!”庆忌站在楼船之巅,看着渐渐追到夫概船尾的再仇的中翼船,心跳也不由加快了起来。辛苦了这么久,几番生死颠沛,游说鲁国三桓,齐国弑杀姬稠,卫国参与政变、楚国与之结盟,再到吴国如今错综复杂、混乱不堪的局面……,一切的努力和付出,都将得到回报,只要夫概一死,外援断绝地姑苏城就只剩下和平收回还是武力收回的问题,吴国,将是他的了。

天色已近黄昏,夕阳入水一片艳红,一艘艘船驶过,水波潋滟,半江瑟瑟半江红,充满萧杀之气。夫概的船只眼见要被追上,最后四艘小翼船分向两侧划开,绕了一个半弧形,攻向再仇成品字型的三艘中翼战船两侧。

第223章 近身肉搏

一见敌船反回迎击,前方警戒的舟令急忙避向一旁,再仇的三艘中翼船放缓了速度,做好了接战准备。夫概的四艘小翼船长仅九尺,每艘配备兵士十人,船上除两名桨手外,其余八人皆善弓弩、长钩矛、大斧,船舷边间断竖有盾牌,可以躲避敌人箭矢、亦可从缺口处向外射箭。

此时已进入乌程河道,河窄水浅,中翼、大翼乃至庆忌的楼船行动不便,这种小翼船却十分灵活,再仇的船上刚刚射出一轮箭雨,对方的小翼船就绕到了船角盲区,向战船逼近过来。

“接战!”再仇持戟在手,做好了跳帮做战的准备,对方的小翼战船接近,第二轮箭雨大多射到了对方的盾牌上,此时弓箭已失去效力,中翼上的士卒持起大戟向下面的小翼船乱刺乱挑,下边的人则站起来,有人使长钩矛反击,有人则抡起大斧破坏中翼战船。

“不必理会缠斗的小船,追上去,不要让夫概逃上岸!”庆忌大声下令,在两艘大翼船的护侍下撇下缠斗当中的几艘战船,径向夫概的船只逼近。

夫概乘的是一艘大翼船,持弩、钩矛、大斧的战士共34人,水手50人,操船执舵3人,吏、仆、射、长等各级指挥官各1人,一艘大翼船上共有91人,在当时也是相当庞大的舰船。

在庆忌地授意下。一艘楼船、两艘大翼船箭雨纷飞,密集的射击使得拐进小河道,正欲靠向岸边的夫概主舰被迫又使回河道中央。夫概主舰周围的几艘中翼船亡命般返身扑来,欲为夫概争取到靠岸逃命地机会。庆忌两翼的两艘大翼船迎上去,双方陷入浑战当中,庆忌的楼船则直逼过去,迅速靠近夫概的主舰。

那艘大楼船驶过。撞翻了一艘夫概地小翼船。船上地十名士卒跌落水中,好在这些士卒都习水性,立即挣扎逃向己方附近的战船,借着钩矛等物的帮助,爬了上去。

庆忌的楼船与夫概的战舰“砰”地一声撞在了一起,双方战舰上的人身子微微一振,庆忌双眉一耸,喝道:“放踏板,越船作战!”

楼船比对面那艘大翼船高出一大截,两船擦舷而过。船舷摩擦的吱吱嗄嗄作响,然后两船因为作用力而向两侧荡开。庆忌船上的兵丁立即伸出钩矛,使尽全力钩住对方的船帮,发一声,使劲扯得两船再度靠近。然后几十条踏板便砰砰砰地搭在两船之间。

庆忌从扈兵手中接过长矛,一扯颈间披皮的系扣,任那火红地披风顺风飘向空中,大喝一声道:“随我来,擒杀夫概!”

两船之间,庆忌船上的士卒正拼命想要扑到对方船上,夫概船上地士兵则使武器竭力拒敌。四下靠拢来的救援小船被庆忌一方赶来接应的小翼船拦住。在大船下也陷入了殊死拼搏之中。因为河道狭窄,后边的战船已经无法拥挤进来。河道堵塞的混乱不堪。

到处一片喊杀之声,到处都是匆忙拼搏的身影,夫概紧紧攥住手中长矛,看看左右河岸上百尺开外的郁郁丛林,向灵姑浮厉声喝道:“勾践在哪里?”

灵姑浮左右一看,正想搭话,就听远处一片呐喊,河道上游二十多条渔船小舟拥塞了整个河面,向这里顺流驶来,河道左右林中也飞奔出许多身影,嗬嗬呼呼地叫着,向这里狂奔而来。

越人本就贫穷,士卒没有统一的军服,再加上在吴国这段时间,他们翻山越岭,穿沟藏洞,一个个弄得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此刻看来真如一群野人,一双双赤脚板踏着地面却是纵跃如夫概大喜:“勾践,真信人也!”

一见援兵,夫概勇气倍增,他把长矛一抖,杀气腾腾地道:“庆忌,某家今日便要你丧命于这三河口!”

他斜眼一瞅灵姑浮,问道:“上将军可愿与夫概并肩作战?”

这一路在船上,灵姑浮都如同一个人质,处在夫概亲兵的严密监视之下,身上更不准携有武器,夫概这样问,已是对他完全信任了。

灵姑浮拱手一笑:“得与夫概将军并肩作战,荣幸之至!”

有人递过一杆长矛,灵姑浮接在手中,振臂一抖,矛缨嗡然乱颤,他与夫概相视一笑,双双抢向前仓。

当庆忌扑上夫概船头时,四处杀声一起,庆忌便知不妙。他一路上不是不知防范越国勾践的人马,只是夫概如此惨状,实不像是诱敌模样,谁会狠到牺牲生死相随地全军将士,把自己都变了孤家寡人,就算是置诸死地而后生,又有哪个人能把自己置于这样绝无退路地死地?夫概一路逗弄,眼看就要把他置于自己的掌握之中,一战而定吴国局势,又有哪个还能沉得住气稳扎稳打?

何况这一番大战,已完全脱离夫概最初地偷袭计划,双方应变都是随机而行,除非勾践的伏兵本来就藏在莽莽天目山中,否则哪里来得及于此设伏?那种概率简直是微乎其微。然而这万中无一的可能,竟然真的发生了。

由于河道拥挤,庆忌随行人马无法赶到近前,林中伏兵一出,庆忌人马前势不妙,已纷纷停船靠岸,就近登陆,与越军战在一起。但是那些船只一旦靠在岸边,便没有了移走的空间,后边的战船只能与它们接近,一艘艘越船登岸。那些船有大翼、中翼、小翼、戈船、楼船、舟令,高低大小各不相同,要登上岸边便要攀上爬下,可不似平地那般容易。因此兵员补充缓慢,这给岸上地越军以极大机会,一时严制住了吴军的赴援。

越军奔向河岸时还扛着许多独木舟,舟上满载涂了树脂鱼油的易燃之物。一到江边便由人划进水去。横亘于并不甚宽的江面上,跃水逃离前便放起火来,这样地小舟足有百十条,江面上火光雄雄,一时阻住了掩余的后续战船。

庆忌见此情景,虽惊而不慌,他此时已知中计,但是现在他在夫概船上,在他周围都是敌我混杂的战船,上游冲来的几十般渔船、平船堵塞了河道。同时起到了舟桥地作用,使得岸上地越人可以赶上船上搏斗。不过由于同吴军一样的原因,他们不如履平地的迅速登船,岸上越军虽多,但是能与船上守卒接触直接作战的却少,因此船上的人暂时还守得住。

“只要找到夫概,杀了他!以我武功,于这乱军之中杀出去,未必不能!我的援军源源不绝,也该陆续赶到了!”庆忌暗暗思忖着,向天边望了一眼。

天色越来越暗了。天边被已落山的太阳镶了一道金边。斜如山峦的浓重云彩好似以墨涂染,很快天就要黑了。天色一黑下来,人手多寡的用处就不大了,他想在这敌我混杂的战场上脱身,那就易如反掌了。到那时,他地援军赶到,便是勾践这个阴人也休想逃脱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夫概!”

“庆忌!”

两个生死仇敌甫一照面,忽然都是一呆。一年多以前,两人同是吴国王室亲人,一位是公子夫概,一位是王子庆忌,两人是叔侄关系,都是吴国军中将领,一同为了伐楚征越,壮大吴国效力。一年后的今天,两人却成了必欲置对方于死地地仇敌,世事之变化莫测,莫过于此。

“杀!”片刻的怔忡之后,锋利的矛尖带着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向对方的咽喉狠狠刺去。同样的招式,同样的狠辣,曾经……他们交过手,却是在吴国王室宫城里的校武场上。

“铿铿铿!”一连三击,双方矛刃相交,迸出一串火花。灵姑浮挺矛欲上,被手持双戟的阿仇截住,双方扈兵一拥而上,双方混战到一起。

“胥门巢那个傻瓜正在竭力阻挡庆忌陆路人马,可是庆忌援兵众多,我们务必尽快斩杀庆忌!”勾践脸色黑瘦,身穿简陋的皮甲,一手执圆盾,一手持短剑,目光扫视着岸上、船上、水上混战的双方人马,冷冷地吩咐道。“是,太子殿下,那吴国夫概……”

勾践地嘴角勾起一抹诡谲地笑意:“唉!夫概将军不幸丧命于庆忌之手了。夫差殿下被困姑苏城,已无所作为。难以统帅吴国。为存续吴国社稷,吴国太宰伯大人会扶保一位吴国王室人员登基称王,我越国自然是要全力支持!”

“呃?”那员大将有些愕然。

勾践皮笑肉不笑地道:“庆忌、夫概一死,当今吴国还有谁能掌控全局?夫差、掩余、烛庸这些人,将会使得整个吴国四分五裂,这时自然需要一位英主,我越国与吴国唇齿相依、兄弟之邦,自然要顺应天意,全力扶持!”

“殿下英明,末将懂了!”

勾践把笑容一敛,低斥道:“随我来,杀上庆忌的主舰楼船!”

一群越人精锐,护拥着勾践向庆忌地主舰杀去。

夫概的舰船上战斗如火如荼;甲板上伏尸无数,血稠如漆。庆忌大腿上挨了一矛,发髻被挑散,披头散发,只有一双眼睛熠熠放光。夫概胁下中了一矛、左臂中了一矛,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流,看来狰狞如厉鬼。

灵姑浮亦是使矛高手,阿仇的双戟短时间内压制得灵姑浮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但双戟沉重,难以久战,时间一久,手上便迟滞下来,被灵姑浮手中一杆矛打得节节败退,他的腹部被一矛挑中,刺得虽不深,挑开的伤口却长,肠子都要流了出来,被他以腰带紧紧系住,在两名扈兵的帮助下仍与灵姑浮缠斗不休,不肯稍退一步。待后来,再仇眼见主公被困,亡命般杀来,兄弟二人联手,方与灵姑浮打个平手。

光线已经越来越暗了,虽有几处起火,但火光不够强烈,照到这高处光线更加黯淡,双方兵器往来,有时甚至难以看清对方锋刃所刺的具体位置,完全是凭着丰富的战阵经验在交战了。

“王叔,你老了,不该在我面前徒逞匹夫之勇!”庆忌冷冷斥道,同时矛随身转,斜斜挑向夫概的面门。

夫概仰面后退,脚下一滑几乎跌倒,连忙借势向右侧跃了一步,掌中矛反撩向庆忌小腹,被收矛后掣的庆忌以矛杆拨开。夫概武功本不及庆忌,四十多岁的人更难与二十多岁的人比筋骨,此时已是气喘如牛,庆忌一矛挑开他的兵器,顺势再刺向他下阴时夫概再难抵挡,只得纵身再退,顺手扯过一名士卒推向庆忌,这才挡住了这一矛。可是庆忌顺势进步,矛杆反撞,在他小腹上重重捣了一下,痛得他一时有些喘不上气来。

就在这时,勾践领着一群亲兵冲上船来,灵姑浮一见他来不由大喜,一见灵姑浮被两个持戟大汉逼得还手无力,勾践把手一挥,他身边那员大将立即大吼一声,挺矛冲去,与灵姑浮并肩站在一起。

灵姑浮急急向庆忌一指,还未及说话,再仇的戟已呼地一声劈来,他急忙双手举矛一架,勾践已然会意,立即举盾于胸,剑藏其后,以敏捷灵活的小碎步向那个高大的身影靠近……

第224章 死生一线

勾践一手持剑,一手持盾,进可攻退可守,与夫概的一杆长矛倒是配合的相得益彰,夫概眼见他来,既恼恨他先前诳骗利用自己,如今情形又不便公开翻脸,于是黑着一张脸孔只顾咬牙死战,也不与他言语。勾践武艺不及庆忌,夫概比庆忌略逊,有勾践相助本可超过庆忌,但是他已耗力极大,伤势也不轻,此时已难发挥平时水平,两人联手只与庆忌堪堪战平。

三人兵器挥舞,辗转腾挪,其他人已完全插不进他们的搏斗***,几名勾践的扈兵攥紧兵器,紧张地在一旁观敌阵。

“啊!”夫概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动作越来越不利落,庆忌斜挑的矛尖扬起时,划过勾践手中盾面,方向微微发生了变化,刺向了他的面部,夫概躲避不及,那锋利的矛尖划过他的眼睛,一阵巨痛传出,那只眼睛已经瞎了。

勾践正欲攻向庆忌侧肋,见此情景大吃一惊,他是头一次与庆忌交战,双方一交手才知道对方吴国第一勇士之名实非妄传,别的不说,光是他那一身勇力,自己掌中的剑盾几番与他兵器相撞,虎口就一阵阵发麻,险些拿捏不住兵刃,夫概受伤,他那里还有机会。

只略一犹豫的功夫,庆忌脚下步伐一拧,使了一招类似回马枪的招法,同时垫步跃起。笔直一矛向勾践刺去。这一矛无论角度与速度,手法或步法,都拿捏地恰到好处,正是当初他在鲁国漆城与任若惜隔墙较技时使过的一招。

勾践大惊失色,连忙举盾一挡,只听卟的一声。庆忌全力一刺,借助腰力和腿力猝然发劲,这一刺汇聚了全身的气力,竟然一矛将藤盾刺穿。

勾践“啊”地一声叫,腕骨痛澈欲折,他松了盾牌,整个身子向后跌出,甲板上都是鲜血,他竟一下滑到甲板尽头。头部重重撞在船舷上,亏得他戴了头盔,虽然头晕眼花,还不致头破血流。

庆忌虽不识他身份,也看出此人必是越军中品阶极高的将领,夫概弃矛,正捂着脸狂叫,他已垫步拧腰,向那滑到甲板尽头的勾践扑去。

勾践地扈兵大惊,亡命般扑来。被庆忌一连挑飞两人,庆忌疾扑到勾践身前,后边灵姑浮瞧见不妙,顾不得当面之敌。返身大叫:“庆忌看矛!”手中矛已向庆忌背心奋力掷出。

双方死力肉搏,便连一刻也疏忽不得。何况背身以示敌人,灵姑浮手中长矛刺出,便发出“啊”地一声惨叫,一截戟刃自他胸口透了出来,一箭鲜血随之标射。

庆忌挥矛刺向勾践,昏暗中勾践眼中露出的惊惧绝望之色似也看得清楚,恰恰此时,听到身后一声狂吼,庆忌想也不想,撤矛反腕。自下而上向身后一轮。只听“呜”地一声响,长矛舞出一轮光晕。将那即将刺至后心的一矛砸开了去。

勾践本已要吓呆了,一见有机可乘却迅速反应了过来,他眼中射出狰狞之色,大吼一声纵身扑上前来,情急之下,动作迅猛,又是由坐而扑,双膝磕在甲板上,隐隐发出“砰”的一声。

那双膝重重叩地,一定痛澈入骨,但他眼中却露出疯狂兴奋的光芒。庆忌舞矛护身,前扑的身形自然向下一弯,顺势单膝跪在甲板上,勾践一剑刺来,正是他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时候,这一剑刺来,他只来得及把腰身微微一扭,让开了心口要害,那一剑“噗”地一声直贯入腹,一尺长的剑锋透背而出,前端直插至柄。

勾践仓促跃起刺出一剑,双膝重重磕在甲板上,双手紧紧攥着利剑直刺入庆忌腹中,身子以一个很可笑很可怪的姿势定在那儿,庆忌虎吼一声,反手扬起长矛,矛杆向上一滑,攥住矛纂住便欲刺下,可那腹中插着一柄剑,这一动作不禁一阵巨痛,再加上身形跪地,移动长矛不便,手上动作便迟缓了些。

勾践一看,急忙伸手撒剑,就地向侧方一翻,滚地葫芦似地逃了开去。此时勾践的扈兵已纷纷拥来,阿仇、再仇见他中剑也不禁狂吼一声,目眦欲裂,疯狂地几戟劈开那员越国将领,大步向他跑来。

庆忌拄矛站起,向旁奋力一架,把一个想要拣便宜的越军士兵荡开了去,自己也踉跄退了几步,靠在了船舷上。

“大王!”再仇狂吼一声,面前一名越军士兵挥矛阻拦,他竟不挡不架,只将腰身一扭,任那长矛贴骨穿肉而过,手中双戟狂劈而下,那名越军两条手臂齐齐跌落,痛得仰天惨呼,呼声未绝,他便被大力冲来的再仇一下子撞飞了出去。

若能杀了庆忌,那是何等功劳?那可是吴国大王啊!几名越国士兵挺起长矛,奋不顾身地刺向庆忌,可那个失去两条手臂的越国士兵只余一截躯干,被铁塔一般的再仇一撞,像一颗炮弹似的飞了过来,狂吼着撞在庆忌身上,竟把庆忌撞得一下子翻下了船舷。

那几名越兵一矛刺空,一下子傻了眼,再仇举着双戟,腹中插着长矛,像疯了似的正往前冲,一见如此情形,不由也傻在了那里……

当孙武赶到乌程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天色如墨,然而岸上、水中却处处火把,到处是人,大大小小各种船只横七竖八,有的翻覆有地半沉,有的在船只间胡乱穿梭着想要绕到岸上去。

孙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岸边。火把映着他的脸,脸色却一片惨白:“找到大王没有?”

赤忠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一片泥水,也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像个小鬼似地,嗫嚅地道:“还没有……”

“那去找呀,还愣着干什么!”孙武一声大吼。把赤忠吓得一哆嗦,连话也没敢回,连忙扭身仓惶跑掉,只跑出两步,便听卟嗵一声,原来脚下黑暗,他竟一跤跌进了河里。

任若惜的堂弟任成杰,率任家子弟兵自陆路赶来,半途却遇到了胥门巢地阻截。若非孙武大军及时赶到,急急赶来的任成杰部险些被设伏地胥门巢全军尽没。他一方面心痛任家势力的损失,一方面又为自己不能及时赶到,致使庆忌被越人偷袭如今生死不知而愧疚,此时突然爆发似的大吼道:“我去杀了胥门巢那狗贼,把他的人统统杀光!”

“给我站住!”掩余一声低吼,把他喝住。士卒们分开左右,公子掩余阴沉着脸色走了进来,他后边跟着十几名亲兵,抬着两具尸体。头前一具身上杵着一杆长矛还未拔下。孙武大吃一惊,也不及向掩余行礼,慌忙夺过一支火把,冲上去用火把一照。只见那人身躯魁梧一。浓眉阔口,一只眼睛血肉模糊。另一只眼睛瞪得好大,瞳孔散白,已然绝了气息,看他模样却不认得。

孙武怔了一怔,急忙又抢到第二具尸体前,却见此人身上已做了简单的包扎,气息奄奄,并未身死,看他模样正是阿仇。孙武也顾不得阿仇一身是仇,一把扯住他胸襟。大叫道:“阿仇。大王何在?大王何在?”

阿仇气息奄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孙将军,大王……大王中剑落水,如今还没有找到。”

孙武闻声霍地回头,只见后边两名亲兵架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大汉,却是阿仇的兄弟再仇。

“孙将军冷静些,切勿自乱分寸。”掩余走过来拍了拍孙武的肩膀,面色沉重地指了指先前一具尸体道:“那人……便是夫概。他身上那杆矛,是大王随身兵器。可是据再仇说,大王中剑落水时,夫概却还活着……”

他一转身,看向远处苍茫地夜色,喃喃道:“一石二鸟,嘿!勾践,好一个勾践!”

孙武掌心已沁出冷汗,阿仇再仇两个贴身将领都找到了,却不见大王踪迹,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如果大王身死……,想到这里,孙武已是澈骨生寒。

“孙将军,找到大王了吗?”

孙武正在发怔,英淘举着一枝火把,自远处奔过来,盔歪甲斜,满头大汗。孙武被他唤醒,眼睛仍然失神地看着远方,只微微摇一摇头。英淘地心顿时向无尽深渊坠落下去。

孙武一字字下达了命令:“传令三军上下,搜索河道、湖面、陆地、草丛。每一具尸体都要认真检查,一草一木也要翻检清楚,一刻不找到大王,搜查就一刻不停。”

“诺!”孙武身边几名将领纷纷领命退下。

经过这段时间,他已稍稍冷静了些,转身走向再仇,问道:“越人呢?”

再仇推开正为他包扎伤口的一名士兵,说道:“掩余公子地大队人马一到,他们就逃了,抢了几十条船,载着将领和伤兵,其他的人沿着河岸而行,梁虎子将军轻骑赶到时,已经追了下去。”

孙武默默地点了点头,这片刻功夫,水面陆地上已***一片,所有的人都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蹿,那些将领们大呼小叫,指挥着这场比一场恶战更加混乱的战斗。

所有的人中,只有掩余和孙武两个人站在荡漾不已的河岸边,脸上一片萧穆,当所有人在为寻找庆忌忙碌不休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开始在思索一个令他们心烦意乱地问题:“如果……找到了庆忌的尸体怎么办?”已经进入初夏了,江南夏季的河水是令人惬意的,烦燥而了无睡意地夜晚,浸在清凉的河水中,看着满天地星星,多么的诗情画意。

然而刚刚苏醒过来的庆忌却有种澈骨生寒的感觉,他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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