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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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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重生花样年华,玩转市井豪门,携手逆袭人生,共揽一世风云!
人穿盛装,马跳舞步。
《骑遇》是一个关于马术的浪漫爱情故事。
第一章 人生有三苦
谚语有云,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
作为“史上最差”职业的殿堂级代表,乘船、打铁和卖豆腐,无一例外,都是费力气、花时间、赔小心,而且还不赚钱的活计。
撑船的怕淹死了人,打铁的怕走歪了模,卖豆腐的怕震碎了货。
这几乎成了亘古不变的真理。
然而,在时间长河的悠悠流淌之中,很多承载着前人智慧的“真理”,都开始走上有失偏颇的不归路。
撑船之苦,苦在饮江中水,住江中舟,风里来雨里去,孤舟漂泊江湖间,苦在身,更苦在心。
在古代,撑船是一个刚需职业。
如若技术不好,抑或是天公不作美,淹死了人,那撑船者的人生也算是完了。
在现代,撑船是一个休闲职业。
苦差事早就被四通发达的桥梁和动力十足的轮船给替代了。
想要找个撑船人,多半都得去数得上号的风景名胜。
往远了说。
跟着徐志摩的诗去剑桥大学找船夫泛舟康河之上。
到威尼斯找船夫撑着贡多拉遥想水城的前生今世。
哪一个不是高雅又昂贵的活计?
往近了说。
不管是乌镇的乌篷船,还是武夷山的九曲竹筏。
哪一个不是安全又赚钱的活计?
人生三苦,此去其一。
再说卖豆腐的,起早贪黑害怕震碎了货,那就压根是没把现代机械和塑料包装放在眼里。
且不说一溜儿做上市了的豆制品企业,就现在随便一家小厂的豆腐包装水平。
只要不发生什么地动山摇级别的强烈撞击,碎是不可能碎的。
万一真的连个机器都没有,只有祖传的做豆腐的本事。
在民以食为天的美食之国,纯手工磨出来的豆腐,十有八九卖的比肉还贵。
只要手艺足够好,一百块钱一份的“古法豆腐”,也不是没人卖过。
更多的是趋之若鹜的老饕,真正好吃的豆腐不怕贵、不愁卖。
人生三苦,此去其二。
要说真的还有什么苦,是从古苦到今的,也就剩下纯手工打铁这个在国内濒临灭绝的职业了。
没有了撑船和卖豆腐这两苦相伴左右,打铁这颗“独苗”,已然苦出了全新的高度。
听说过几千块一个,纯手工烧制的丹麦哥本哈根瓷碗。
也听说过几万块钱一个,纯手工编织的BOTTEGA VEA包包。
有听说过纯手工打造的高压锅吗?
就算真的有,那质量也没办法和机器造出来的媲美。
一点杂质去不干净、一个小裂缝没有处理好,说爆炸就爆炸,都不带商量一下的。
用勤劳的双手一下下锤炼出来的铁器,不管是数量、质量、还是安全性,都不能望机器冶炼之项背。
时至今日,仍然想着靠传统打铁技艺为生的人,多半都晚景凄凉。
铁匠作为冷兵器时代最“勇武”的职业之一,闹闹的占据了中国现下即将消亡职业的头把交椅。
齐遇就摊上这么一个“勇武”的家世。
她家往上数八代,从太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开始,世世代代都是铁匠,而且还是那种传承的特别好的、如假包换的纯手工、古法、打铁世家。八代再往前翻,因为族谱断代,所以无从考证。
在始于八辈祖宗代代口耳相传的家族野史中,那把刻了【越王鸠浅自乍用剑】八字鸟篆铭文的天下第一剑——越王勾践剑,就源自齐家祖传的手艺。连历史学家都没有搞清楚越王勾践的那把传世名剑是谁打造的,家族野史的可信度,在齐遇看来,堪比神话传说。
齐家“勇武”的家族史,并没有给后辈留下任何福荫,非要说有什么的话,太爷爷的爸爸在战乱的年代举全家之财力,把齐遇的太爷爷给送到了海外。太爷爷凭借自己祖传的打铁手艺,在马来西亚赚到了一点点钱,成了非著名爱国华侨。
新中国成立之初,在祖国最要外汇的时候,太爷爷用侨汇买下了市中心一栋三层带铺面的小楼,做了归侨。太奶奶亲手写下来“齐家铁铺”四个字,做成了烫金的牌匾。太爷爷每天带着还没有成年的爷爷在齐家铁铺里打铁,因为手艺出众,深受街坊邻里的喜爱。那个时候,家里稍微有点余钱的,都愿意用一把纯手工打造的齐家刀,来镇一镇自家的厨房。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别的地方的铁铺生意怎么样,齐遇无从知晓,但齐家铁铺绝对是门庭若市的存在。那也是齐遇家近现代史最辉煌的年岁。
只可惜,齐遇的太爷爷比较缺乏品牌意识,没能抓住时代的脉搏,让【齐家铁铺】成为像张小泉那样的民族品牌。
有些手艺,坚持下来,总有发光发热的时候,可像打铁这样的夕阳产业,如果要敝帚自珍,坚持家族传承且使用纯手工的古法打铁,根本就不会再有燃烧的机会。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市中心,街坊邻里慢慢有了品牌意识,逐渐用上了双喜刀、张小泉刀、金门刀,条件更好一点的人家甚至有开始用德国双立人刀具的。街坊们以前夸齐家铁铺的好手艺,这时候开始嫌弃打铁粗俗且扰民。齐家铁铺在城里人眼中,慢慢变得格格不入,以至于门可罗雀。
曾经辉煌的齐家铁铺,在不愿与时俱进的齐遇爷爷的手里,变成年久失修的破房子。偶尔有来打把刀或者打点别的什么刀具的人,都是当年和太爷爷有交情的,想着要怀旧的老人。
齐爷爷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还要供爸爸念书,再加上那个年代赚钱不容易,爷爷一直到去世,也没能给自家已然破败不堪的房子做一次彻底的大整修。齐爷爷含恨而终,唯一能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他把齐爷爷培养成了大学生,还分配到市里的冶金厂上班。在齐爷爷看来,冶金就是更高级别的打铁,也算得上子承父业,他也有脸下去见齐家的祖宗。
然而,事与愿违,在高度机械化的冶金厂里面,想要找个抡着铁锤打铁的工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齐爸爸在冶金厂工作了十年,齐爷爷想街坊邻里炫耀了自己大学生儿子十年。但齐爸爸的脸上从来没有过一丝的笑容,以至于脸黑到连个媳妇都没有讨到。
齐爷爷去世之后,齐爸爸开始重操打铁祖业。深入骨髓的打铁基因,再加上从小耳濡目染,齐爸爸的打铁技术,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遗憾的是,当时代想要淘汰一种职业的时候,光靠家族传说和个人的手艺,是无以为继的。
如果说,齐爷爷手上的齐家铁铺是门可罗雀,那齐爸爸手上的铁铺就是无人问津。没开工,就意味着没钱赚。入不敷出,靠着打铁勉强度日的齐爸爸,脸上的笑容却比在冶金厂的时候多了许多。不知道是因为爱笑让齐爸爸的模样变得周正了,还是因为他在市中心有一栋三层的小楼,打铁一年,齐爸爸反而完成了成家立业的第一个步骤。
那一年,齐爸爸已经是三十二岁的老男人了,齐妈妈才二十二岁,风华正茂不说,还是方圆十里公认的美女。那些因为拆迁已经搬走了的街坊邻里,都说是齐爸爸上辈子积来的福气。齐爸爸深以为然。
齐妈妈嫁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怎么把这栋三层小楼给卖了,然后在附近快要建好的高档小区买个带电梯的房子。将近五十年的房子,不论是维修还是重建,都需要一大笔齐爸爸当时根本拿不出来的钱。卖掉有天有地却破烂不堪的房子,买个旁边“更适合居住的”,在齐妈妈看来,是一个皆大欢喜的解决方案。尤其是在齐遇妈妈一结婚就怀上了齐遇的前提下。
“齐家的祖宅不能卖!”齐爸爸一口回绝的齐妈妈的提议。
“为什么不能卖?你看看旁边,卖的卖、搬走的搬走、拆迁的拆迁,都快成一片废墟了,谁还住我们这样的房子,说的好听点是小洋楼,说的难听点就是危房。”齐妈妈很是不能理解。
“如果真的成了危房,拆了重建就是,我会想办法赚钱的。卖是肯定不能卖的。”齐爸爸寸步不让。
“不卖?你觉得不卖还待的下去吗?”
“亏得是没几个人瞧得上你的打铁手艺,偶尔让你有机会敲巴那么两下。”
“你要是一天到晚的打,走剩下的几个邻居不找你,环保局都要罚你款的。”
齐妈妈嫁给齐爸爸的时候,就听说齐家的房子马上要拆迁了,还听说齐奶奶是什么农业户一赔三,再不济拆迁赔偿款都能有个好几百万。眼看着附近的房子都拆的差不多了,齐家的“危房”却始终没有被推倒的迹象,齐妈妈就开始急了。
“房子是我爷爷传给我爸爸的,我爸走的时候,就只交代了不能卖房子。我可以不打铁,但是我不可能卖爷爷留下的房子。”齐爸爸的爷爷就是齐遇的太爷爷。
自从娶了齐妈妈这朵“十里之花”,齐爸爸一直都是千依百顺的,如此固执己见,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你爸都死了两年了,你现在和我说你爷爷,是不是有点过分,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小孩?”齐妈妈很是委屈。
齐爸爸见不得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红了眼眶,只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
“你听我说,我爷爷是归侨,所以他当时买的是华侨房,拥有永久产权的。华侨房,只能继承不能买卖,一旦买卖,就会变成普通的商品房,只有七十年的产权。”
永久产权,并不是只有国外才有的,中国也有一批永久产权的房子。属于从民国到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历史遗留问题,当时买的是永久产权,只要不发生交易,就不会改变。
“别人都盼着拆迁,就你猫在这么破破烂烂的一个地方,做着上不了台面的工作。这里是城市,你去看一看,还有谁家门面是用来打铁的?你这么死脑筋,日子还过不过?”
齐妈妈因为长得好看,一直都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孩,自是受不得一点委屈。
“你再耐心等几年,等到我们的房子真的成了危房了,就能拆掉重建了。我去问过了,现在还到不了危房的程度。我过两天去找找我的同学,想办法在接下来两年里面多赚点钱,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跟着我一直吃苦的。你想想,到时候谁不羡慕你在市中心有一栋大别墅?都是打铁,我们齐家的技术,不是外面那些野路子能比的。”
齐爸爸开始给自己的新媳妇画蛋糕,他比齐妈妈大了十岁,总归是不会和“小姑娘”一般见识。
“要不是介绍的人说你家的房子马上就要拆迁了,拆完之后至少会分回三套,你觉得我会嫁给你这样的人?”齐妈妈是骄纵惯了的性子。
“我什么样的人?”齐爸爸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无业游民。”齐妈妈一点面子都没给齐爸爸留下。
“我不想和你吵。”齐爸爸不想在不理智的时候,把话说得越来越难听。
“你以为我有兴趣和你吵吗?早知道要住在这么破破烂烂的地方,我才不要嫁给你呢!要不是月份大了没办法堕胎,我现在就把孩子打了和你离婚。”
齐妈妈这么一吼,就算是齐爸爸再好的性子,也听不下去了。这像是一个马上要当妈的人会说的话吗?妈妈爱自己的小孩不应该是天性吗?
在齐爸爸和齐妈妈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争吵中,齐遇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她挑了一个不错的时间,2000年1月1日,如假包换的千禧宝宝。
齐妈妈生完,没有给齐遇一口奶吃,就提出了离婚。齐爸爸想着齐妈妈是刚刚生产情绪不稳定,只好一边好生劝慰,一边给齐遇找奶粉。可齐妈妈想要离开齐爸爸的决心,大大超出了正常人能够理解的范围。才出月子没多久,身体刚刚恢复的齐妈妈,给齐爸爸留下了一封信:
【既然都要和穷人过日子,我干嘛不找个年轻帅气的。我要和我喜欢的人一起去美国打工了,我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你就抱着你的女儿,在破房子里敲敲打打过日子吧。】
齐妈妈这么写了,也真的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么快就能到美国去的,如果不是早有预谋,就肯定不会是什么正经路子。
比起撑船打铁卖豆腐的人生三苦,齐妈妈的一走了之,更让齐爸爸明白什么是有苦难言。
当然了,不足俩月的奶娃娃齐遇,对此自是一无所知,她刚刚学会了一个全新的技能,对爸爸眉眼弯弯的笑着。
第二章 在爱里成长
一晃八年。
时光荏苒。
八岁的齐遇有一个爱她的爸爸齐铁川,还有一个同样“爱”她,却因为生她的时候发生了羊水栓塞,只能在另外一个世界继续播撒着“母爱”的妈妈。
虽然从小就没有妈妈,但齐遇一直都是在爱里成长的。她爱爸爸,也爱那个在别人眼中破破烂烂像“危房”一样的家。
齐遇出生之后,齐爸爸因为需要照顾齐遇,一点都不兴旺的齐家铁铺,也就不再开门营业了。尽管如此,一楼的铁匠炉,每天都会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齐铁川身上有祖传的铁匠基因,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哪一种。
齐遇很喜欢看爸爸打铁,但爸爸从来都不让她靠近铁炉三米的距离之内。爸爸说小孩子的眼睛还没长结实,不能盯着火炉看。就算再喜欢,也只能远远地看一眼。齐遇就这样远远地看着爸爸给自己做了铁质的米老鼠、美羊羊、滑板车、自行车……
从小,齐遇的玩具都是独一无二的。是别人家的小孩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私人订制。
开门营业的时候收入虽然不多,但不营业就更加没有了营生。齐爸爸想来想去,自家的小院子勉强能停两辆车,就决定在里面开个“洗车行”。
齐铁川在院墙用红漆写了洗车这两个字,就算正式开门营业了。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不用出去找工作,在家照顾尚在襁褓中的齐遇。
2008年,在“齐家洗车行”吃住了八年的齐遇,已经是洗车小能手了。可爸爸只允许齐遇一天洗一台车,权当是课余活动。齐遇很喜欢凭自己的双手“补贴家用”的感觉,喜欢到爸爸想把“齐家洗车行”给关了,她都不同意的程度。
2008年4月的一天,齐遇放学回家开始“接单”,却接了一个坏掉的怪单。
“小哥哥呀,你家的车子怎么这么奇怪呀,为什么驾驶座是在右边的呀?是不是坏掉了呀?需不需要修一下呀?”洗车店光靠洗车,是赚不到钱的。需要开源节流,外加多样化经营。
宦享愣了一下,才开口解释:“小妹妹,这车没有坏……很多国家的车子,驾驶座都是在右边的。比如英国、澳大利亚、新加坡、日本等等。驾驶座靠左或者靠右都是正常的。”
宦享没想到自己看到洗车两个字进来,会被一个小孩子接待,还问到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可这里是中国呀,小哥哥。”八岁的齐遇已经是个很有逻辑的一年级生了。
在别的国家不坏,不代表在中国不坏。
“可中国香港和澳门的车子,驾驶座也在右边呀,小妹妹。”宦享的话风在不知不觉中,被齐遇给带歪了。
齐小遇同学是那种不加上“呀”说不了话的。听完宦享的解释,齐遇小朋友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和爸爸一起看过的港剧。那里面的车子好像确实驾驶座是在右边的。
“小哥哥你的话是没有错呀,可你现在是在大陆开车呀,那就肯定要按照大陆的法律来呀。你看这旁边写的四个字,齐、家、铁、铺,这是我太奶奶写的。我们家祖上八代都是打铁的,虽然这个金字招牌是旧了一点,但是我爸爸可是超级无敌厉害的呀。你的驾驶座装反了这种事情,我爸爸肯定能帮你弄正了呀。技术超级无敌棒,价格还特别公道的呀。”
给爸爸拉生意这件事情,是齐遇同学在不到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的看家本领。
宦享不知道要怎么和齐遇解释什么是两地车牌,只能让齐遇看他的车牌:“你看,我这辆有两个车牌,一个香港的全是字母的,还有一个大陆的粤Z。”
“小哥哥呀,一辆车装两个车牌那不是明目张胆的套牌车吗?”这是齐遇看完车牌之后的第一反应。
“小哥哥呀,你这样做事不对的呀。等我爸爸帮你把位置改过来,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大陆开了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呀~”
八岁的齐遇不知道从哪部电视剧里面学来的成语,话说得和小大人似的。
“你们家不是开洗车店吗?怎么又是打铁又是改装车的?”宦享拗不过齐遇,只好换个话题。他真的只是来洗个车,不是来找小朋友聊天,既没有想过,也没有必要修车。
“那个……我们家产业多嘛。”齐遇说着不好意思的话,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小哥哥呀,不是我跟你吹牛呀,我爸他真的不是一般的铁匠呀。你看我的滑板车、自行车,还有这些玩具,都是我爸爸一下一下打出来的呀,是不是超级无敌厉害?”
齐遇同学已经完美的做到了,销售和洗车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和顾客沟通需求什么的,绝对是小菜一碟。
“是,你爸爸超级厉害。”宦享决定从善如流。他四下打量了一下,也没发现有除了一个小姑娘之外的大人。
“那是呀,小哥哥,看在你这么识货的份上,我就不去找警察叔叔举报你套牌的事情了呀。不过这种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呀,时间久了,肯定会被抓的,你要赶紧改邪归正呀。”
齐遇说着说着,就转身去拿高压水枪。眼看着齐遇小朋友要把水打开往车上喷,宦享赶紧阻止。
“你们家洗车店是你自己负责洗车?你爸爸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孩子洗车呢?”宦享说完,就准备接过齐遇手里的高压水枪,自己DIY洗车。
“小哥哥,你不要小看我呀,我可是很厉害的,宝马奔驰我都洗过,你的车我虽然没有见过,最多也就是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我肯定能洗得干净的。”洗车小能手一脸的自信。
“我知道你肯定能洗干净,但是我不想虐待童工。”宦享有点后悔自己看到洗车这两个字就把车开进了这家“黑店”。
“我都已经长大了呀,我怎么就是童工了?”
齐遇小朋友给宦享小哥哥秀了一下自己一点都不发达、根本就没有什么辨识度的小肌肉:
“小哥哥呀,你看我健康的古铜色皮肤,再看看你细皮嫩肉缺乏运动的样子,你比我还像童工呢。你坐在房间里面喝茶等我就好了呀,我很快就能喜好的。”
在齐遇同学的标准里,三岁以下的才能叫童工。
宦享略为无奈地看了一下齐遇:
“就因为我细皮嫩肉的,才要多干干活,多晒晒太阳,你都已经晒成古铜色了,就坐在房间里面喝茶等我好了。”
宦享也不生气,说话时候满脸都是笑意。
“这怎么行!小哥哥,就算你自己洗车,水还是用的我们家的呀,这样就还是要付钱的。”
齐遇还是第一次遇到,到了齐家洗车行还要自己洗车的奇怪小哥哥。
“就这么说定了。”宦享还是接手了齐遇手上的高压水枪。
不需要干活的齐遇小朋友并没有因此感到开心:
“我才不要就这么说定了呀。如果我能把你的车洗很干净的话,你就会再我这里办卡了呀。你自己洗,你肯定做不了我的回头客了呀。”
小姑娘的生意经,说出来是一套一套的。
“我自己洗,洗干净了还在你这里办卡,你看这样行不行?”宦享终于明白洗车店的小姑娘在坚持什么。
“真的吗?我这里有十次的,三十次的,还有一年不限次数的,小哥哥你要办哪一种呀?”齐遇立马开始推销“会员卡”。
“都行,你看着给我办吧。”宦享熟门熟路地开始洗车。
“啊,都行呀?”齐遇小朋友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不太自信的表情。
“怎么了?”宦享在DIY洗车的空隙提问。
“小哥哥呀,一看你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怎么能让我看着办呢?我们齐家洗车行打开门做生意的,你让我看着办,我肯定就给你办最贵的呀。”
齐遇说着说着,表情就变得笃定了一些。
“最贵的是多贵?”宦享脸上的笑意渐浓。
“一年不限次数的,一千块。”齐遇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
“那十次的多少钱?”宦享终于有了一个做顾客的样子。
“两百块。”齐遇对准备在自家办卡的回头客,向来是有问必答的。
“十次需要两百,天天都能来洗,一年才一千块,价格很公道啊。”宦享说完还点了一下头,像是自己给自己的答案打了一个√。
“怎么会公道呀?都说小哥哥你不食人间烟火了。你想啊,谁没事天天来洗车呀?除非就住在附近,很方便过来的,小哥哥看着面生,肯定不会住得太近。而且,就算是过来我们这里很方便的,最多也就一周来两次。有好几个办了年卡的叔叔阿姨,都是两个礼拜才过来洗一次的。偶尔遇到下雨天出门,才多加一次,一年下来最多也就三十多次。这种情况,买一张三十次五百块的卡,再买一张十次两百块的卡,是不是就够够的了呀?这样一年是不是就可以省下三百块呀?”
齐遇同学把一年级下学期能够接触到的数学内容都融会贯通了。洋洋自得的小姑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就把洗车店的“商业机密”给和盘托出了。
“那你怎么不提醒那些叔叔阿姨呢?”宦享饶有兴致地问。
“平时来的叔叔阿姨都是成年人,他们都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我每次都会告诉他们有三种卡的呀。叔叔阿姨们都是自己选要办哪种卡的,只有小哥哥你说让我看着办。”
齐遇说着话,就把一张A4大小的“会员申请表”递给了宦享。弄的原本准备给车擦泡沫的宦享,只得先放下了洗车的工作。说是会员申请表,其实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表格。填一个姓名,勾选一下想要办的种类,再填一个电话号码就完事了。剩下的,就是三十个空白的格子。如果办了三十次的,就一格一格写上日期。
“小哥哥,我建议你选十次的就好了。我以前都没有见过你,你肯定也不住我们家附近,你办十次应该就差不多了。等哪天用完了,你就再加三百块,升级成三十次的,这样就最不会浪费了呀。”
齐遇很负责任地给小哥哥算了一笔最划算的账。第一次有来店里洗车的客人,让齐遇帮忙做主的,这小小的信任,使得齐遇同学的责任感瞬间就爆棚了。
宦享结果表格,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毫不犹豫地勾选了一年不限次数的最贵选项。
“小哥哥,你勾的不对呀,我不是让你勾选十次的吗?你怎么还是选了一年不限次数呀,你这样是会吃亏的,我不欺负未成年。”
齐遇小朋友的正义感从来都没有这么泛滥过。
“你见过未成年开车的吗?那才是真的犯法。我上个月就年满十八周岁,已经是成年人了。”宦享觉得要把原则性问题说清楚。
“那小哥哥也可以先选十次呀,不够再升级三十次,真的要还不够的话,你就升级成一年的也不迟呀。小哥哥,你把表格还给我,我这就用涂改液帮你把选项改了,然后先帮你把今天的日期给写在第一格上。”
齐遇坚信自己给出的建议是最优解。
“没关系,不用改了。你看呀,你这个不限次数的卡,只有名字没有车牌。这样我要是有好几台车子的话,就可以轮流过来洗。这样吃亏的是不是就不是我了?”
宦享并没有改动自己的选择的打算。
齐遇坚定坚决地拿回宦享手里的表格,还没来得及修改,在第一个空格的日期写上4。29,就再度好奇宝宝上身了。
“咦,官——享?小哥哥呀,你的名字也好奇怪呀。”八岁的齐遇,认字的水平要比“秀才念半边”还要略差一些。
“这个字念h…u…an huan,四声,官宦的宦,你仔细看看,和官是不是有点不一样。”宦享字正腔圆地念了一遍自己的姓氏。
说他的姓奇怪的人,经常会有,但叫成官享的,齐遇同学还是破天荒的头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完全都没有念错字就该不好意思自觉的齐遇,忽然就大笑不止。
“官宦的宦,不就是宦官的宦吗?我在古装剧的字幕里面好像见到过,现在想起来了。小哥哥,你为什么和太监一个姓呀?”
齐遇的笑很有特色,哈字一出口,从来都是连着七个,而且是用1…2…3…4…5…6…7一个完整的音阶唱出来的。练声似的用do、re、mi、fa、sol、la、si谱写出来的笑声。
第三章 太监小哥哥
“帅爸爸呀,我和你说呀,刚刚来了一个太监小哥哥,办了一张年卡呢~”言必称“呀”的齐遇小朋友举着一沓现金,在齐铁川面前显摆。在齐遇同学的心里,长相并不特别出众的齐铁川,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用帅来形容的男性。审美从来都是一件很主观的事情,觉得自己的爸爸帅并不犯法。就算真的犯,齐遇也一样认为自己的爸爸可以帅裂宇宙。
2008年,比起刚刚起步的支付宝和还没有来得及诞生的微信支付,现金和银行卡,仍然是人们付账时的优先选项。齐遇家的“极简主义”洗车行,简陋到连一台可以刷卡的POS机都没有。齐遇之所以强烈地建议宦享只办十次的卡,除了为小哥哥着想之外,主要还是她心里猜想,一个“未成年”小哥哥,出门肯定不会带太多的现金。要是选了一千块钱的年卡,最后没钱,就很有可能会只付25块单次的钱。这样洗车小能手就很有可能少了一个长期顾客了。
和帅爸爸相依为命了八年的齐遇小朋友要比同龄的孩子早熟一些。在齐遇连洗车工的工作都还做不了的那个“小时候”,帅爸爸又要赚钱又要照顾她,很是辛苦。这个时候,认为自己已经长大的齐遇,就想着她能做的就多做一点,这样就可以换她来照顾帅爸爸。
“太监小哥哥?”齐爸爸一时间没太明白齐遇的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呀是呀,帅爸爸,我和你说呀,今天特别有意思。我一开始以为那个小哥哥是姓官的呀,后来才知道他姓宦。”
齐遇有点兴奋:“明明就是宦官的宦,他还非得说自己是官宦的宦,哪有把姓在名字后面的?”
“因为所以,科学道理,小哥哥他可不就和宦官一个姓吗?”齐遇小朋友超强的八岁逻辑能力强势上线。
“宦官哥哥,太监哥哥,哈哈哈哈哈哈哈。”齐遇歌唱般的笑声再度响起。
齐铁川被自己的女儿逗笑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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