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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暖宠小知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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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溪把眼睛眯成的月牙儿状,她把手指头掰着,“等孩子长大以后,我想把他们送到城里来读书,让他们接受更好的教育,我希望能让他们走出去,到更广阔地天地里去。江潮,你说好不好。”
  安溪眼神中有着期待,她不寄希望她的孩子会有多大的成就,她只是想要他们会有自由选择的权利,选择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不是一身的身不由己。
  江潮眼神微沉,安溪和他们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她从更广阔的天地里来,眼光会比寻常人放地更长远一些,这是他把她娶回家那天就知道的事情。
  他没想过要妄自菲薄,但他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至少要陪她回家走一走,去见见她的父母,让他们放心把女儿交到他手上。
  江潮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报纸,“安安,其实你不说,我也有这打算。”
  安溪眼睛微睁,“真的?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就被你先说了。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我会想不到”,江潮刮了一下安溪的鼻子,戏谑地笑道。
  安溪脸一鼓,很是不服气,“我又不比你蠢。”
  “嗯!不比我蠢,只不过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江潮,肚子好疼。”安溪恼着刚要打他,肚子上传来一阵突然而至的阵痛,痛地她弯腰手死死抱着肚子,脸都挤到一起去了。那张嘴微张着,急促地喘着气。
  “是不是要生了,你先忍忍,我去叫医生”,江潮脸上一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往外面跑去。
  密集地疼痛散去,安溪躺在床上好一阵才缓过神来,整个人像是虚脱一样,额头上密布着汗珠,把额前的头发尽数打湿,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江潮”,安溪睁着眼睛轻唤了一声。
  她疼痛的那段时间,江潮早就在外面扯了一个小护士进来,小护士看着有些不耐烦。板着一张脸说:“生孩子能是一下的事情吗?急什么急。”
  小护士走到床前,声音顿了一下,“哎!安溪是你啊!”
  小护士抱着一摞纸脸上惊奇连连,一看就是被江潮随手抓壮丁抓过来的。一年前,安溪在医院培训的时候,和小护士两个人在一个诊室里待过好几天。
  那时候安溪一度成了他们医院的风云人物,连白医生都看不好的病人都被她看好了,能不让人佩服。她离开医院之后,关于她的传言还流传了好久。安溪自己可能没有意识,但小护士却对她印象很深。
  “安溪,这是你男人啊”,小护士抿着嘴八卦地问道。毕竟那时候可有不少男医生等着她从三水村调上来。毕竟她能力在这里,还有县长的关照,想要调上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安溪点点头,有些不大好意思,“嗯!”
  “哇!上次见你都还没结婚呢!现在怎么连孩子都快生了,你这行动可真迅速,我还以为你会调上来的呢!我估计好多人要伤心了”,小护士有些遗憾地摇摇头。
  小护士的热情,让安溪尴尬地不知怎么回答。
  两人说了会话,小护士就匆忙走了。
  江潮的脸不知道比刚刚进来的时候要黑上多少。三水村的那群兔崽子已经让他恨得牙痒痒,没想到小丫头在县城还勾了这么多人的眼睛。
  “江潮。”安溪侧着头喊道。他脸上的黑气让安溪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江潮忍不住苦笑地摇摇头,媳妇太招人喜欢也是一种烦恼。他想把人藏起来就给他一个人看。
  看着小丫头满身的大汗,江潮认命地拿起挂在床头的毛巾给她全身擦了起来。
  安溪有些疲惫地眨了眨眼睛,在江潮温柔地触摸下,一双眼睛一点一点的开始合上。
  把安溪哄睡了,江潮在病房里把他妈等回来后,就急步出了医院。躲在医院柱子后面的二坝头把头上汗一擦,朝人摇了摇手。
  “江潮,你可算是出来了,我在这里可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媳妇没事吧!”
  外面的天气又毒又辣,太阳像是一柄剑一样高悬在头顶,随时随地散发着热气要把人烤熟了一样。江潮占着阴凉的地界吐了口热气。
  “让你找的房子有结果了吗?”
  “你江潮交代我做的事情,我能不上心,房子有眉目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江潮嗯了一声。
  二坝头带江潮去的地方,就在医院附近。只要过两条街就到了,是一座临街的独门小院子,大门正对着大马路。
  小院子里的角落里开辟出了一个菜园子,过去应该是种了些菜的,不过现在却长满了杂草,这房子应该有些时候没人住了。
  “房子的主人半个月前就搬走了,现在把房子托我一个朋友手上卖出去。这房子够大,位置什么都挺好,正对着大马路,出行什么的也都方便,最主要是还带了个院子,城里现在都兴修大楼,你现在看有几家是带院子的?你要是有闲心平时还可以种种菜,养养牲畜,也能省下不少钱,不比乡下方便?”
  二坝头把房子夸地天上有地上无,江潮安静地听着,时而提出了自己的几个疑惑。
  房子有两层,比两人现在的住所还要宽敞。楼上一间房打开窗子就能看到马路上繁华的景象。
  “江潮,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二坝头问道。
  江潮沉吟了半晌,“你打算开多少钱。”
  江潮问的是你而不是屋主,他对二坝头这人再是了解不过,他这人无利不起早,要是没有利益可图是绝对不会掺和进来的,他很想看看二坝头能把价格提到多高。
  二坝头嘿嘿一笑,“房价那是人家房主定的,我就是在中间赚个提成。一千,这还是看在咱们合作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告诉你的底价,要是别人我能要一千二。”
  江潮从来只把二坝头的话当放屁,他伸出右手比了个手型。
  二坝头脸都变了,“江潮,我要一千,就是给你少个一两百,也还能接受,你这就直接砍一半也太过份一点了吧!还说是这么多年的兄弟。”
  兄弟。
  江潮嘴角一撇,坑他的时候怎么没想自己是他兄弟,“二坝头,都这么多年的老熟人了,你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你要想把这单生意做成,把你那套收一收,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你诚心待我,想从我这里赚点钱我也没意见,可你也别拿我当冤大头。”
  “可五百块钱也少了点,房子是人家的,钱也是人家的,你总不能让我出了力,最后还要倒贴钱吧!”
  二坝头忍不住抹了一把汗。江潮这小子是真厉害,一嘴就把人家房主的最低价给说了出来,他本来还以为能赚上一笔大的,却没想到被这小子给反将了一军。
  想要在他手上讨到半点好可不容易,他都觉得自己心眼够齐全了,却轻易拿不下这个硬茬。
  江潮只挑了挑眉望着他。
  在他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的注视下,二坝头心头没来由一阵心虚,“六百,不能再少了。干咱们这一行的不容易,你总得给兄弟赏碗饭吃不是。不然以后谁肯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江潮笑了笑,“五百五,不卖就算了。反正买房又不急在这一时,实在找不到合心意的就是不买也行。”
  二坝头一咬牙,这趟生意要是不做成,这房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买出去,到时候可不就鸡飞蛋打了。虽然赚的少了点,但能不亏就谢天谢地吧!能在他手上讨到好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和江潮又掰扯了一通之后,江潮交了钱,拿了地契和钥匙。
  晚上的时候邵佩霞又过来了,江潮让邵佩霞照看着安溪,就带着他妈去了一趟新买的房子。


第51章 
  余秀丽在儿子租来的房子里到处走着; 地方倒挺宽敞的,这个院子很得她心意。在媳妇做月子的时候; 可以买几只鸡养在院子里,几天杀一只补身子。
  就是房租贵了点,从江潮那里得知租一个月要八块钱后; 余秀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边骂江潮不会过日子; 一边让江潮赶紧把房子退了; 再找便宜一点。反正他们娘两也不讲究那么多。
  江潮骗她妈说房子是租来的; 也是不想让她多想。不然他上哪解释买房子的钱是怎么来的。而且总不会真傻到不住自己的房子,跑到外再花钱租别人的。
  “妈; 房租已经付过了,现在就算是把房子退了; 人家也不会退钱的。而且来的时候安溪说了,我们住差一点没关系; 但不能让你跟着我们受罪。你就放心住下; 我和安溪手头虽然不富裕,但也差不了这几块钱。”
  余秀丽嘴上又唠叨了江潮几句; 但心里头却是受用极了。谁不想儿孙媳妇是个孝顺的,这福气她在老大那边受不住; 总能在老二这里找到些安慰的。她也不是怪老大; 她知道不是老大不想孝顺他们; 而是他那个媳妇太厉害了。
  这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两个媳妇怎么样; 高下立见。
  “江潮; 安溪是个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待人家知不知道”,余秀丽语重心长地说道。
  “妈,你放心吧!自己媳妇我能不上心”,江潮笑着说道。
  房子里的大件家具都留了下来,所以只需要购买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就可以直接入住。因为房子有半个月没有住人,所以屋子里落了薄薄地一层灰。这是要住上一个月的屋子的,余秀丽打扫起来很用心。
  江潮趁着时间出去买了不少平时要用的东西回来。
  医院里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大多数人都是行色匆匆。浓郁地药水味让人不适,走廊处阴暗的环境也让人觉得压抑。
  于安溪而言,医院的环境不至于让她不适,反而有种熟悉的安全感。
  邵佩霞扶着安溪走在走廊上。安溪那肚子可真大得有些吓人,她不免有些心惊胆颤。
  回了病房之后,邵佩霞把安溪扶上了床。现在病房里不止她一个人,隔壁床新住进来一个孕妇,昨天晚上过来直接被送进产房,生了一儿子。
  小孩子不时就要吵上一阵,所以病房里很难有安静的时候。
  “小同志,孩子哭闹吵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看你肚子这么大,得是好大一大胖小子”,陪隔壁床产妇一起过来地大婶热情地说着。
  安溪对不熟的人亲热不起来,倒是邵佩霞和对方聊了个火热。
  “你别说,这丫头怀的双胞胎,生的时候非要遭点罪不可”,邵佩霞笑着对那人说道。
  “我说这肚子怎么这么大,感情怀的是双胞胎啊!那可是好事情,这一下怀两的可不多见,是大福气,可不比别人少遭一回罪!要我说最好是生两个儿子,在婆家也有面子。安溪,听你婶的话,只要把这一回扛过去,以后咱日子可就好过了。”那婶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告诫着。
  安溪点点头,笑着说是。心底却是有些无奈,其实也不难理解,重男轻女的思想是根深蒂固在这些人的心头的。像是江潮他父母,哪怕他们没明说,但安溪也能感受到他们对男孩的喜欢多过了女孩子。
  什么事情都是男孩子排在前面,女孩只是附带。在她眼里,不论是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甚至她更喜欢女孩。如果要生的话,她肯定是希望能有个女宝宝做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安溪抱着膝坐在床上,听着两人的交谈渐渐出了神。
  江潮不放心安溪在医院,在新家收拾地差不多之后,立马赶回了医院。他回医院的时候,恰好是下午到饭点的时候。江潮本来是要请邵佩霞去外面吃一顿的,毕竟人家在医院里照顾了他媳妇一天,总要给点表示。
  不过邵佩霞说赶着回家做晚饭,就没留下来,江潮把她一直送到医院门边才回去了。
  要邵佩霞说,江潮就是太客气,把事情想得太周到。可比她家白航会做人多了,要是他出身再高一点,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窝在三水村那个山坳坳里,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回去的时候安溪正逗着隔壁床的小孩。小孩刚出生,脸还没长开,红彤彤,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安溪从孩子砸吧的小嘴里仿佛看见自己孩子的影子。
  不一会,安溪抱在手心里的小家伙突然哭了起来,安溪半是无措的把小家伙还了回去。她转头看向江潮,眼睛眨了几下。
  江潮哪能不懂她,知道她是在跟自己不好意思。小丫头性格内敛,和陌生人处在一起会很不自在。
  江潮刚刚在外面洗了一点李子,递到安溪跟前。安溪眼前一亮,“江潮,你在哪里买的。”
  “刚刚上街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卖,知道你喜欢就买了点。”
  李子酸多过甜,有点考验人的牙口。安溪其实是怕酸的,不过自从怀孕之后,她就很能吃酸了,嘴里咬着李子口舌生津,那双明动舒服地眯成了一条线。
  江潮揉着安溪柔软的发顶,失笑不已。
  晚饭时候,余秀丽杀了一只鸡,给安溪熬了一锅鸡汤。余秀丽手巧,鸡汤熬地又香又浓,为此安溪多吃了一大碗。从街上买的大母鸡只熬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都被吊在井底保鲜。
  晚上,江潮陪在医院里,余秀丽住家里。即使在晚上,天仍然闷热不已。只是偶尔有几丝凉风吹进病房。
  闷热的天气让人心口也闷住了,像是糊了一层米糊,黏稠地空气让人喘不上气来。安溪身上有一层粘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江潮只在床上占了一点位置,侧着身躺在旁边,拿着从报刊栏上拿来的报纸给安溪扇着风。
  寂静的夜里,报纸摩擦空气的声音尤其明显。安溪转了身,和江潮面对面,抓着他的手小声说道,“江潮,你热吗?”
  “不热”,江潮低低的声音像是一只小虫子一样钻进她的耳朵里。安溪把江潮的手抱得更紧了。
  手臂上有些黏稠的湿意,热源蒸到了她的毛细血孔里。虽然热,但结实手臂却能给她安全感。
  “怎么可能不热,我都快要热死了”,安溪嘟囔了一句。
  “是不热,农忙的时候要在太阳底下晒一天,这已经算是很舒服的了。”江潮嘴上说着,手上扇动报纸的力度开始大了起来。
  安溪是知道干农活的辛苦的,当初她在公社食堂只干了一两天就累成了狗。公社食堂的工作还算是轻松的,和下地在太阳底下暴晒更是不能比,她有些心疼地在他手上蹭了蹭。
  “江潮,你把报纸给我。”
  “怎么了?”江潮问道。
  “你歇一歇,我来扇。”她仰着头望他。
  闻言,江潮忍俊不禁,“这么看不起你男人。”
  “我是怕你累啊”,安溪眼睛一睁,打了一下他的手臂,懊恼于他的不识好人心。
  “放心,我耐力好着呢!你累了我都不会累的,不是试过吗?”江潮故意把声音压到最低,凑在安溪耳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安溪脸酡红了一片,装作不懂他的意思,闭着眼睛把脸埋在枕头里,装死起来。
  原本只是装睡,在江潮的轻拍之下,渐渐睡意上头,闷热开始在脑海里剥离,越来越远,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江潮看着安溪逐渐沉静下来的睡颜,他手搭在安溪隆起的小腹上,感受着里面两个小生命的存在,眼底不禁染上一层柔色。
  那是他和安溪紧密相连的血脉纽带。
  旁边的大婶不时看江潮一眼,心底不禁一阵感慨。这小伙子是真心疼媳妇,做什么事都把媳妇放在第一位。女人一辈子图什么,不就是盼着能找着一个会心疼人的。小姑娘福气是真的好。
  半夜两点的时候,医院里静悄悄的,只在走廊上亮着灯,昏黄的灯光时明时暗,时而会有脚步声响起。
  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女人忽然全身一阵抽搐。手脚不住地动了起来。
  “嗯哼”,女人嘴里开始无意识地溢出痛苦的闷哼声。
  渐渐地动静开始大了起来,是女人脚重重踏在床板上的嘭嘭声响。
  江潮从浅眠中陡然惊醒,感受到身旁人痛苦,江潮忙跳下床去,寻到角落里开了灯。
  由暗过度到明,刺地他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江潮反应极是快速的回到床边。
  安溪小脸扭曲在了一起,嘴巴大张,沉重地痛呼声从那嘴里喊叫出来。
  “江潮,要生了,哼”,安溪痛地牙齿死死咬住嘴唇,血丝从她牙齿缝隙里漫了出来。
  “安安,等着我,我去叫医生”,江潮紧张地喘着粗气,嘴唇颤抖地在安溪额头上印了一个吻,然后飞速地跑了出去。
  小腹处开始有垂坠感,阵痛是一波一波的,连给她喘息的缝隙都不给,之前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么痛过。
  安溪疼得大脑一片发懵,脑子里像是闪过无数道闪电,炸裂泵响。痛到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的时候,她开始拿脑袋往铁架上撞着。
  被江潮从办公室里强行扯过来的值班医生,很是不耐烦地袖子一甩,旁边人的焦灼丝毫不能影响到他。
  见安溪确实痛苦,他才不急不缓地指挥着护士把安溪往产房送。
  产房外面亮起了红灯,在暗沉的走廊尽头尤为刺眼。江潮靠在走廊处的墙壁上,双腿已经软成了一团,只能靠在墙上才能勉强支撑。
  产房内女人地尖叫声无时无刻不再刺激着他的神经。
  不一会,产房的门开了一个缝隙,从里面出来一个戴着口罩只能看见眼睛的小护士。
  “你和产妇什么关系”,小护士问道。
  “我是她丈夫”,江潮浑身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支撑着他走到小护士面前。
  小护士打量了他一眼后,从手头抱着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他。
  “签字吧!”
  江潮接过文件夹,上面是一纸免责协议,产妇在生产的过程中出现的任何问题都与院方没有干系。签就生,不签就离开。
  江潮死死的握着笔,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我媳妇会有事吗?”
  在医院里见惯了生离死别,小护士对待别人的生死早就凉薄不已,也只是用着公事公办地语气回道:“这谁都不能保证,别耽误时间了,赶紧签吧!”
  “江潮,我不要生了。”产房内安溪尖地仿佛能刺穿耳膜地声音一次次击中他。
  他心渐次往下沉着,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无力过。最终,他只能咬着牙在免责书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江潮。
  字迹凌乱不堪。
  产房的大门又一次各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余秀丽一大早就来了医院,去了妇产科病房的时候却看到床位上空荡荡的。
  “大姐,你媳妇昨天晚上被送进产房了,现在还没出来呢?”那抱着孩子的妇人说道。
  余秀丽一听,也是惊了一跳,哪里敢耽误,赶紧往产房那边跑去。
  大约是六点的样子,天还未完全亮开,仍然带着些朦胧不清。余秀丽赶到产房的时候,就看到江潮抱头坐在位置上。
  “潮子,你媳妇怎么样了,生了没有”,余秀丽问道,照理说女人生产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可现在周围却太安静了,安静地她一阵发慌。
  江潮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余秀丽差点没吓一跳。
  这真是她儿子。
  脸色苍白,眼睛猩红,看不到眼白,还胡子拉碴的,外面的乞丐都要比他好一点。
  “难产了,再剖腹产。”
  江潮的声音沙哑且带着浓浓的疲倦。


第52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外面天渐渐大亮了起来。窗边的树影一半落在走廊上,余秀丽握着双手在走廊上不断的走动着。嘴中念念有辞,似乎是在唱着佛偈,祈求神佛的保佑。
  幽深尽头的那一扇大门紧紧地闭着。江潮坐在长椅上; 仰着头盯着顶上的天花板,白色的墙面已经变黄变暗,留在上面的黑色斑点在他眼前不断打着旋。
  时间越是难熬,滴滴答答。
  江潮在心中数着时间; 数到最后他也忘了自己数到多少去了。只听到产房内接连传出两声婴儿地哭声。
  母子平安。
  身体里突然涌出一股热量; 他陡然站起身,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江潮不知左右的跌了好几步,才勉强把身形稳了下来。
  一对龙凤胎; 哥哥先出生,妹妹晚了几分钟。
  安溪从产房里被推了出来,因为注射了麻醉药,她人仍旧处在尚未清醒的状态; 那张小脸呈现出病态的惨白; 隐约可以皮肤底下交错的青色血管。那双时而会俏皮地瞪他的大眼睛紧紧闭着; 安静地仿佛没有了声息。
  婴儿的哭声很是响亮,声音仿佛能穿透云层。哥哥要比妹妹看上去胖那么点,一看就是更会抢食的那一个。两个小家伙不断蠕动着小嘴; 吐着细小的唾沫泡泡。虽然刚出生的小家伙看着更像是两个小猴子; 但余秀丽看地是满心欢喜。
  病房内落下一层光影; 直到病床前头才断了下来,阳光下,安溪的脸愈发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见一样。
  江潮握着安溪的手放在嘴边,倦怠的眼睛浑浊不堪,里面却可以看到安溪的影子。
  余秀丽叹了一口气,也难怪江潮这么担心。这女人生产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尤其是生这第一胎。安溪怀得又是最磨人的双胞胎,凶险程度直接翻了个倍还不止。得亏了当初他坚持来医院生,不然这一关怕是很难过去。
  “潮子,妈在这里守着,你回去好好收拾收拾,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别安溪醒过来,你再把她吓一跳。”余秀丽拍着小孙子的背小声说道。
  闻言,江潮眼睛微抬了一下,眼中挣扎片刻后,他点点头,稍后听话地回了家。
  大约下午五点,安溪才清醒过来。
  “江潮”,安溪喊了一声,才发现浑身酸软不已,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小腹上的重负已经没了,只不过会隐隐作痛。她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痛不欲生的经历。
  “安安,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江潮问道。
  安溪点点头,又摇摇头,“孩子没事吧!”
  江潮把放在安溪脚底下的孩子抱到她跟前,两个小家伙用白色的布包着,皱巴巴的样子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小家伙已经睡着了,红彤彤的脸颊像是两个小肉球。安溪逗弄着小家伙,虽然得不到回应,心底仍旧生出了一股亲切之感。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两个小家伙是她在这个大时代真正存在过得证明,这一刻她觉得之前所受的累和痛都是值得的。
  “江潮,宝宝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安溪在小家伙脸上贴了两下,小家伙包着布,她完全看不出两个小家伙的性别。
  可千万别是两个臭小子,安溪在孩子的小嘴上吻了吻。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江潮含笑着说道。
  余秀丽是过一会来的,她给安溪炖了半边鸡,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所以闻着鸡汤的香味,眼睛都快要冒光了。
  “大姐,看你每天给儿媳妇炖半边鸡,可真舍得”,旁边的妇人说道。
  这两天,她也算知道这一家是从下面小村里来的。但那出手可是真大方,像他儿子在工厂里当工人都供不起这一只鸡一只鸡的吃,也就这坐月子的这一个月,才敢杀两三只紧着点吃。还时不时能吃上几个苹果,这人比人能气死人。
  “你真别说,这鸡这么杀着我也心疼。心疼归心疼,但儿媳妇的身子得养上来,你是不知道我儿子为了让她媳妇能吃上好的,把整个城里都跑遍了。你说他们花自己的钱这么舍得,我这个当妈的有什么舍不得的。”
  安溪把脸埋在碗里,趁着旁边两人说话地空当,眯着眼睛给了江潮一个大大的笑。嘴两边还沾了不少鸡汤的油水。
  她也觉得她男人再贴心不过了。
  两个小家伙白天都在睡觉,晚上的时候哥哥先醒了过来,一醒过来就是一顿哭,哥哥的哭声感染到了妹妹,把妹妹也吵醒了,嗓音清亮的两个小家伙张着小嘴,能看到里面颤动的声带。
  两个孩子一起哭,安溪都不知道抱哪个了,只得手足无措地两边忙。余秀丽把哥哥抱在手上,妹妹让江潮哄着。
  她道:“安溪,你刚生产,奶水还没下来,让孩子吸一吸,能快点下奶。”
  病房里有不少人,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孩子喂奶,还有陌生人在场,那怎么好意思,那张脸涨地粉红。她偷看了江潮一眼,江潮假装咳了一声后,把妹妹交给了安溪。
  到底对孩子的恋爱胜过了她心底的羞涩。安溪抱着妹妹,把衣服撩了上去。小家伙身子拱了拱,天生的本能让她会自觉寻找奶源。
  痒痒的。小家伙嘴巴很软,凭着本能吮吸着,小家伙砸吧了许久以后,可是奶水并没有上来,张着嘴又是一顿大哭,那小可怜的模样让安溪心都软化的,她也顾不得羞涩,轻拍着妹妹的背哄了起来。
  哭了两声后,妹妹又把头拱在安溪怀里,似乎仍是不甘心放弃寻找。
  妹妹不哭了,哥哥又哭了起来,像是不满妹妹一个人吃独食。两个人轮番上阵一直吵到后半夜才消停了下来。
  把两个小家伙哄睡之后,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晚上,仍旧是江潮守在病房里。被折腾一天后,安溪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很快就睡着了。
  室内的光线昏暗不明,江潮守着她们母子三人,趁着四周无人注意之际,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
  轻声呢喃道:“安安,辛苦了。”
  产后三天,安溪总算是能下奶了,两个小家伙抢食倒是很厉害,先喂这个,那个肯定得哭。好在还能供应上两个小家伙食量。
  这天,余秀丽跟江潮说要回家一趟,离家有十多天的时间,她也想回去看看家里的情况,也有给家里人报一声平安的意思。
  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当天下午她就坐汽车往家里赶。
  走在村里的小道上,村里熟悉的热情让余秀丽跟人聊开了。
  “秀丽,我听说你家安溪还专门跑到城里去生,生了没有?”
  “生了,是对龙凤胎,那嗓门可大了,天天吵得人头疼,你可别说,这次幸亏是去城里生的。你是不知道生的时候多凶险,难产了,孩子卡着半天生不出来,最后还是剖腹产给生的,这要是在家里生,大人可能都保不住。”余秀丽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早说来着,你媳妇这肚子里肯定是个双。去医院里花点钱也没什么,母子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这人能好,就算是谢天谢地了,等会我也上你家去沾点喜庆。”
  “哎!你先忙!”
  两人唠完嗑,余秀丽就往家里跑去。
  她是专门赶在晚上回来的,这时候一大家的人都在家。江小梅最先发现她妈进屋的,她对着堂屋喊了两嗓子,就赶忙凑到她跟前。
  “妈,我嫂子她生了没有?”
  “生了,生了。一回就抱了俩,给你添了一对侄子侄女”,余秀丽拍着江小梅的肩膀乐呵呵地说道。
  江小梅头又往外面伸了伸,“那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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