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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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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开心一点啊……”
“嗯,谢谢你。”
“那么,再会了。”
“再见。”
她摆摆手,与那太太道别。
走过蜿蜒的小径,穿过花园,孩子们踢着皮球,她站定,微微笑着望着他们。
再见了,她生命里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再见了,真的,真的有些舍不得啊。
她定定的看着落光了叶子的树,瓦蓝瓦蓝的天空,用力的嗅了嗅泥土的清香。
她不会忘记的,永远。
一个月后。
一家小小的私人诊所。
医生为掌珠做了细致的检查之后,微微蹙了眉:“……你的胎位并不好,宝宝个头比较大,而且预产期也就在这几日了,最好还是住院观察着。”
掌珠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自己余下的钱,如果现在就住院,那么宝宝出生之后就困窘了,她抿紧了唇,挣扎了很久,还是谢绝了医生的好意,执意回了租住的小公寓。
一个月后,宛城。
傅竟行举起酒杯,庆贺傅家的商业帝国,再上层楼,曾经在宛城煊赫无比的聂氏,正式并入傅家旗下,从此以后,再不姓聂。
聂明蓉站在那些庆贺的人中间,觉得这一切讽刺无比。
如果数月前,她知道最终聂氏仍是这个下场,她又何必做那样龌龊的事。
到她敬酒的时候,傅竟行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聂明蓉苦笑了一声,举起酒杯:“傅先生,恭喜。”
傅竟行并没有给她难堪,与她碰了杯,却不曾说一个字,就淡漠的移开了视线。
聂明蓉垂下了眼帘,苦涩的将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傅竟行不再应酬那些人,转过身走到露台上,他举起酒杯,对着远方敬了一下。
聂掌珠,你不是把你的聂家,你的亲人,看的比一切都重要么,那么,如今看到聂家成了这样,你还能安心的过你的日子吗?
聂掌珠,与我碰一杯吧。
我,先干为敬了。
傅竟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耳边只有背后的喧嚣,和天台上吹过来的风,隐约的呜呜声,阴沉沉的天幕里,飘下了一朵一朵的雪花,她走之后的第一个冬天,就这样悄悄的来了。
☆、201 他从来听不得别人说聂掌珠一个字的不好,所以……
201 他从来听不得别人说聂掌珠一个字的不好,所以……
耳边只有背后的喧嚣,和天台上吹过来的风,隐约的呜呜声,阴沉沉的天幕里,飘下了一朵一朵的雪花,她走之后的第一个冬天,就这样悄悄的来了。
傅竟行下了楼,快要走出宴会厅的时候,顾恒赶紧拿了大衣追过来,“先生,下雪了,穿上大衣吧。”
他沉默站着,套了大衣,一颗一颗扣上扣子,周山在廊檐下等着,手里把玩着车子钥匙,却并不见傅城。
傅竟行未曾多想,傅城自回国之后,不曾有过一日歇息,这段时间没什么事,他就算稍微懈怠,也不算什么。
他举步向外走,顾恒和周山跟在他的身后,上个月发生了那件事后,聂家人说,聂嫣蓉一直断断续续的病着,江露云却是因为有戏约在身,直接去了西北拍戏,听说从进组到今日,她未曾请过一日假,十分的敬业,导演和制片人还有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对她赞叹有加。
而当日的事,虽然在宛城名流之间悄然传开,但好在那一日没有邀请媒体,因此,也只是私底下悄然流传,碍着傅家的面子,也没人敢去网络上曝傅竟行的私生活,因此,倒没有大范围的掀起波澜,再加上江露云这一次拍戏的花絮视频在网络上播放之后,她辛苦敬业的态度,更是吸粉无数,甚至一位国宝级的导演,都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在这一点上,顾恒却是佩服江露云的,一切都是虚的,但唯独你付出的努力和汗水,却是实实在在的,江露云无疑是个聪明人,如今在风口浪尖,她不如沉下心好好拍戏,等到票房大卖,影后再一次到手,谁又去在乎那些污点呢?
这个社会,向来都是现实到残酷的,但无疑,她很清楚自己目前最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顾恒想到这些,不免又想起多年前的江露云,那个笑起来阳光灿烂,洒脱无比的女孩儿,好似随着屹然的离开,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雪渐渐下的密了起来,裸露的地面也逐渐变成了白色。
李谦缩了缩手,风冷的彻骨,可却冷不过几乎冻成冰疙瘩的一颗心,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攀附的一个合伙人,今日会来参加傅家的宴会,他也费尽了心思,托了无数的关系,却仍是连一张邀请函都弄不到手。
如今的他,就似落水狗一般,他那个异母的弟弟,三不五时就要趾高气昂的来羞辱他一番,李太太被气的躺在床上病歪歪的,李谦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又怎么会硬着头皮想要来傅家的宴会。
但却仍是功败垂成,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聂掌珠。
李谦不由得又很恨骂了几声,再这样下去,别说别墅了,他怕是连如今开的这辆车都要变卖了。
耳边却又传来哄笑声:“……这不是李大公子吗?”
“哎呦,大公子怎么这般落魄啊……您不是正在做南湾湖的工程吗?”
“什么啊,李大公子的未婚妻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动手打了他未婚妻,那几家啊,早就闹翻了,还谈什么南湾湖的工程……”
顾恒渐渐蹙了眉:“先生,我过去……”
顾恒知道傅竟行不喜欢听到这些,正要过去制止,傅竟行却抬手止住他。
他就站在树下,隔着一道淋了雪的花墙,听着那些人的喧闹。
李谦已到这样的绝境,还有什么好怕的,他气到了极致,反而阴鹫笑了一笑:“聂三小姐生来水性杨花,与我在一起之前,早就和她的姐夫上了床,我只是一时被蒙蔽而已,这样的女人,你们谁爱要谁要……反正我李谦消受不起!”
那几人听到这些,却已经全然变了脸色:“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们告诉你,我们今日可什么都没听到!李谦你是疯了!不要命了!死了也想拖我们下地狱……”
几个人作鸟兽散,顷刻间车子驶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谦冷冷一笑,转过身来,口中咒骂了一声,正要离开,一把乌黑的枪口,却正正戳在他的眉心处,狠狠的陷入了他的皮肉之中,李谦一时间惊的魂飞魄散,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泥泞雪地上。
傅竟行脸容冷到了极致,却是没有表情的寡戾,一手拿枪抵了李谦的眉心,一手却直接拎住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摁在了树上。
“傅先生,傅……”
傅竟行扬眉抬手,枪托重重砸在李谦鼻子上,腾时之间鲜血四溅,李谦吃痛的惨叫一声,傅竟行却不停手,握紧了枪,枪托一下一下砸在李谦的脸上,李谦最初还在惨叫,后来吐了几口血和几颗牙齿,头歪在一边,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傅竟行却红着一双眼,目光仿佛钉死了一般落在李谦面目全非肿的猪头一般的那张脸上,仍是握紧了枪,狠狠向他头上脸上砸去。
顾恒和周山见这样下去,李谦怕是要当场被打死,立刻冲了过去,一个人抱住他的腰,一个人硬生生抓住他的手臂抢过了枪。
傅竟行像是暴怒的兽,顾恒周山两人竟是都摁不住他,眼睁睁瞧着他又是几拳重重砸在李谦那一团烂肉一样的脸上。
“先生,先生,您冷静一点,这样的烂人,不能脏了您的手……”
犯不着为了一个李谦,惹上是非,他们有的是法子,要李谦受尽煎熬死的悄无声息,而不是现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死在傅竟行的手中。
先生的名声何其重要,犯不着因为这样的人有了污点。
☆、202 她躺在产床上,冷汗涔涔……
202 她躺在产床上,冷汗涔涔……
先生的名声何其重要,犯不着因为这样的人有了污点。
傅竟行咬死了牙关,又发了狠的在他身上连踹了几脚这才困兽一样粗喘着被周山和顾恒拉到一边,李谦瘫软在地上,仿佛死人一般,周山上前一步探了探他的鼻息,对顾恒摇摇头:“没事儿,还有气。”
顾恒也松了一口气,蹙了眉厌恶道:“打个电话让医院来把人接走,别在这儿脏了傅家的地。”
周山应下,顾恒硬生生把傅竟行拽到车上,给他擦拭身上脸上溅的血渍时,顾恒才发现他紧攥着枪的那一只手,全是裂口,血肉翻出来,模糊的一片,顾恒都不忍卒看,傅竟行却似根本不知道掌心上有伤,胡乱擦拭了一下满手血污,淡声吩咐顾恒:“开车吧。”
“先生,您先去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吧……”
傅竟行摇头:“不用。”
他说完,忽然低了头看手上的伤,恍然的想起,她和李谦的订婚礼上,他的手受伤了,是她给他包扎的,还有后来那一次……
他的订婚礼上。
傅竟行想起她哭着捧起他的手,说,傅竟行,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还有最后,她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对他说的那一句。
你抱一抱我,好不好?
他像是骤然想起了什么,忽然吩咐顾恒调头:“回星耀去。”
顾恒不敢问他,驱车折转回了星耀。
傅竟行到了星耀就吩咐广告部的人将GY的香水广告完整版光碟拿过来他的办公室。
完整版堪比一部电影了,足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长。
他一帧一帧的看着有她的画面,从最初的相遇,惊鸿一瞥,再到最后,他在她的棺木前,抚棺痛哭。
但他只是重复回放着有她的画面和场景。
“柳璧君和这个廖先生,是不是现实中也是一对儿啊……”
身后忽然传来一把哭泣的女声,傅竟行不由得蹙眉回头,却是他办公室的清洁阿姨正抹着眼泪站在他身后。
“你怎么在这儿?”
傅竟行诧异,进来时办公室明明没人的。
“先生,我刚才在在清扫您的盥洗室……”
保洁阿姨偷偷看了傅竟行的脸色一眼,其实这个大老板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却也没有为难过她们这些底层员工,在星耀的工资,福利,待遇都是一等一的好,大家都做了好几年了,很少有辞职的。
“先生,我这就出去了……不打扰您工作了。”
保洁阿姨在星耀这么几年,傅竟行对她也算脸熟,不是什么大错,也没必要追究,就摆了摆手让她出去。
保洁阿姨刚走到门口,傅竟行忽然又叫住了她:“你刚才说,柳璧君和廖润声现实中是不是一对儿,你为什么这么说?”
保洁阿姨眼睛红通通的,有些木讷却质朴的说:“我也不懂那么多,就是我看我邻居家小姑娘谈恋爱,看她男朋友时的眼神就和柳璧君看着廖润声一样,那小姑娘可喜欢她男朋友了,马上俩人就要订亲了呢……”
傅竟行怔了一怔,好一会儿,他才似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摆了摆手让保洁阿姨出去。
他又坐下来,将画面回放。
回到柳璧君和廖润声初见的那一帧。
她在花树之后,团扇遮了半张面,一双杏核眼水汪汪的,仿似含着情又仿似含着无尽的欲说还羞。
他将画面定格,看着她的脸,却又想起当日她看到剧本时,哭的不能自已的模样。
当日她说,因为被故事感动所以才会哭的不能自已,但今日想来,那一夜既然是她,当时她经历的,几乎就与柳璧君相差不离,她是因为感同身受吧……
但柳璧君深爱着廖润声,至死不移,她呢。
她聂掌珠,却把他生生推给了聂嫣蓉。
他没有办法相信一个无数次将他推到别的女人身边的女人,心里对她是有情意的。
就像是他,他绝不能容忍聂掌珠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的接触,也绝无法忍受,她嫁于别的男人。
就算是他面对她昔日的困境,他也会咬牙想出更好的办法来,而不是,推开她,将她推到别的男人身边。
于他来说,爱就是独占的,就是霸道的,如果爱可以拱手相让,那又算什么玩意儿?
他关掉电脑,不愿再去想与她有关的一切。
如果她不曾对他有过情意,那么这一别,也就水过无痕,就此再也不要有任何交集了,但若是她曾经心里也有过他……聂掌珠,你要我怎么原谅你。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雪下的铺天盖地,明年又是丰年,他忽然很想去看一看他们种下的小树,能不能熬过这一场严寒。
但不久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有关屹然,也有关傅氏,去杭州的事,就一日一日这样的耽搁了下来。
加州落了第一场雪的时候,掌珠在深夜破了羊水,她是被好心的邻居夫妇送到离家最近的私人医院的。
胎位不正,孩子不入盆,羊水快要流干了,挂催产素等着自然分娩,已然来不及,只能紧急剖腹。
怕孩子在腹内缺氧窒息,甚至等不及麻醉剂起效,医生就划开了她的肚子。
掌珠冷汗涔涔,惨叫声到最后已然渐渐低落到沙哑,再也发不出来了。
护士的手快要被她抓破,嘴唇更是咬的稀烂,一阵一阵的剧痛袭来,她每一次快要痛的昏厥的时候,护士总会在耳边不停的叫她名字……
☆、203 小家伙皱着眉毛生气的样子……那么像他。
203 小家伙皱着眉毛生气的样子……那么像他。
护士的手快要被她抓破,嘴唇更是咬的稀烂,一阵一阵的剧痛袭来,她每一次快要痛的昏厥的时候,护士总会在耳边不停的叫她名字……
意识都要模糊了,整个人似乎浮在半空中一般浑浑噩噩,她疲累的想要闭上眼,可闭上眼,竟浮现起那一日深夜看到的电视上的画面。
他与二姐耳鬓厮磨的模样……
他举着酒杯,高高在上,冷漠却又俊逸无双的一张脸。
她有时候问过自己,值得吗?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苦的过无望的暗恋呢。
可在孩子会动之后,会在她肚子里挥舞小手小脚,她甚至能隔着薄薄的肚皮看到他的小脚丫的轮廓的时候,她已然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甘愿和不甘愿。
她甘愿为了他生下这个孩子,她也甘愿为了这个孩子,背上一身的骂名不放弃他。
手术到中途,麻醉剂方才起了作用,她有些冷,簌簌的颤着想要蜷缩身子,但却动弹不得,她睁大了眼,看着明亮的灯光,眼泪是无声往下淌的,就那样爬满了整张脸。
护士小心翼翼帮她擦着眼泪,轻声劝慰着她,她想要道谢,却发不出声音,闭了眼睛,却又看到他深深的眼瞳。
珠儿。
她仿佛听到他在叫她的名字,像从前一样,他是真的喜欢过她的吧,用了真心,也付出了真情,所以,她其实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是她对不起他,辜负了他,所以,既然他已经开始了全新的生活,那么,她再也不会打扰他了。
傅竟行,对不起,或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为你生下的这个孩子,或许你也永远不会知道,我们的孩子,他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就当是我辜负你一场的赔罪,傅竟行,若你再想起我,不要再恨我了。
孩子被从子宫中取出的那一刻,拖拽与分离的痛感要她几乎窒息,她再忍不住,哑哑的哭喊出声,却在这时,孩子嘹亮哭声骤然的响起,像是连绵阴雨的天气里,太阳忽然冲出了厚厚的云层,一瞬间,阴霾全消。
掌珠依旧在哭,眼睛和嘴角却都挂着笑,连那泪,都变成了甜蜜的温热。
“是个男孩子,好家伙,有八磅重呢。”
护士在她耳边欢喜的说着,掌珠疲累到了极致,想要看一看孩子,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简单却干净的病房里,孩子裹在襁褓中,就放在她的身边,她转一转脸,就能看到他依旧皱着的红红的小脸。
这是她的孩子。
这是,她和傅竟行的孩子。
掌珠的脸贴着孩子热乎乎的,带着奶香气的小脸,眼泪忽地涌了出来,连绵不断,将熟睡的孩子也惊醒了。
他微微睁了一下眼,又闭上,然后捏着两个小拳头,张大了嘴就哇哇的哭了出来。
掌珠吓坏了,顾不得哭,支撑着身子就想要起来抱他,可腰腹上的伤口剧痛无比,她哪里起得来身?
护士已经闻声进来,娴熟的抱起孩子拍哄,刚出生的孩子嗜睡,拍了两下就又沉沉酣睡过去。
掌珠看着被放在小床上婴孩,再不敢吵着他,近乎屏息凝神,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一眼都舍不得错开。
小家伙仿佛还在生气,眉毛皱着,小脸严肃,那么……像他生气时的样子。
掌珠不由得笑了,可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襁褓中的婴孩对此一无所知,小嘴蠕动着,继续沉沉的酣睡,掌珠却一点点的收了眼泪,从前,总是身边的人为她遮风挡雨,护着她,爱着她,她无忧无虑长到二十岁,哪怕是聂家即将倾覆,从实际上来说,她也未曾过过苦日子,但从今往后,这世上却有一个小小的生命,需要她来为他遮风挡雨,需要她全心全意的庇护。
她再不能如从前那样,十指不沾阳春水,过她风花雪月小浪漫的生活了,她必须要让自己再强大一些,给这个小家伙,她力所能及的最好的生活。
如果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是为了要他与她一起吃苦受罪的话,那么,她还不如不将他生下来。
聂卫国常常说,中国人口中生恩比天大,好像是父母生了孩子,就是了不起的恩情,这一生一世,无论父母做什么天大的错事,孩子都要无条件的敬孝父母,否则就是不孝,罔顾天伦,但是他却认为,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你从未征求过孩子是否愿意,也许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想要做父母的私心,也许是为了传宗接代,但是,既然是你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你就该毫无私心的爱护这个孩子,你抚养他长大成人的目的不是要他孝顺你做你的附属品的,如果只是为了养儿防老,那还不如多多攒点钱来的实际。
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就算你是他的父母,你也要尊重他。
所以,她一定要给他,她能给与的最好的生活,她会带着他慢慢的长大,看尽这个世界上的一花一草,她会将他教育成一个善良有爱心的人,她会努力,要他的眼睛里,只看到这个世界真善美的一面。
不要那么辛苦,那么辛苦的去生活,人活着,也就是这短短的几十年,何必呢。
掌珠轻轻抚了抚孩子柔软的胎发,晨光里,她闭了眼,与他一起幸福的安睡。
她想,这一刻,无疑就是最好的时光了。
☆、204 留在旧手机里的,他模糊的照片……
204 留在旧手机里的,他模糊的照片……
掌珠轻轻抚了抚孩子柔软的胎发,晨光里,她闭了眼,与他一起幸福的安睡。
她想,这一刻,无疑就是最好的时光了。
一周之后,掌珠带了宝宝出院,在医院时就已经请好了保姆,中国人注重坐月子,这是根深蒂固的观念,更何况,掌珠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强壮如牛的女人,若是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她又怎么有精力和体力母乳喂养呢。
好在这个小镇相对于圣弗兰西斯托来说,物价稍稍便宜了一些,最初这几个月的保姆费,她尚且不用担心,等到养好身子,孩子也大一些了,她就又可以开始接一些工作来做了。
掌珠努力的把未来的一切都往更好的方面去想,毕竟事在人为,只要努力了,上天大约也不会太过于亏待她。
对了,她给孩子取了名字,嘉树,一棵小树,生在加州。
她有时候总会想起杭州的那一棵小树,他们一起栽下的那一棵。
不管从前,不管以后,就那一刻,那一刻里的聂掌珠,那一刻里的傅竟行,他们对彼此,一定是真心的。
她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翻拣过去旧物的时候,掌珠又看到了她带走的那一个木牌,还有,离开中国后就弃之不用的那一只手机。
她试着充了电,还能开机,只是,手机卡早已掰断扔掉了。
她随意的翻了翻,点开了相册,相册里并没有太多的照片,而最后一张,是一个男人模糊的侧影。
沉沉睡着的,安静柔和的侧影。
时光仿佛在不停的倒转,倒转,又回到在杭州的那些日子。
有一晚他折腾过她之后沉沉的睡了,她却没有睡意,夜半醒来时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不知怎么的就心血来潮对着他拍了一张。
卧室里光线昏暗,又怕吵到了他被他发现,闪光灯也不敢开,所以这照片,影影绰绰的,几乎看不太清楚五官。
她后来大约就把这事和这张照片给忘记了,它也就一直留在了相册里。
掌珠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嘉树咿咿呀呀的哭声,她赶紧放下手机,奔到嘉树的小床边。
他快满三个月了,一双眼睛又大又漂亮,黑溜溜的,双眼皮特别明显,家里的保姆说,他长的很像她,特别是这双眼睛。
许是醒来身边没人,小家伙委屈的不得了,但是一看到妈妈过来,立刻就抽噎着伸了胖胖短短的小手要妈妈抱。
掌珠一颗心都要化了,赶紧把他抱起来,小家伙哽咽着把胖胖的小脸埋在妈妈的胸口,一拱一拱的要找奶吃。
掌珠忍不住在他肥嘟嘟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小贪吃鬼……”
却还是赶快抱他坐下来,掀开衣襟喂他。
小家伙个头大,吃的也多,胖嘟嘟带着肉坑的小手抱着自己的粮仓那么紧,像是怕别人抢一样,吃的哼哼唧唧头也不抬,不一会儿额发上就全是湿淋淋的汗。
“嘉树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掌珠忍俊不禁,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那小家伙吃着奶,还不忘抬起头戒备的看了一眼,像是时时刻刻都防着别人来抢一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掌珠熬过了最初哺乳时的心酸,现在已经适应了她家这只小猪的饭量了。
最开始时她奶水不够,嘉树又吃的多,吃不饱就气的哇哇哭,偏又不肯喝奶粉,她没办法,只得逼着自己多多的喝催奶的汤水,哪怕被他吮的破了皮淌了血,也坚持让嘉树多吸,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她总算供得上他一天的吃喝了。
嘉树吃饱了,又尿了尿,掌珠给他换了干净的尿不湿,他就心满意足摊开肥嘟嘟短小可爱的四肢,像个小青蛙一样,鼓着圆溜溜的小肚皮,呼呼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方才吃奶太累了,睡着了还打着呼噜呢。
掌珠就是在床边看他睡觉看一天也不嫌腻,但她现在已经开始慢慢的接一些工作了,嘉树睡觉后的时间,她几乎都不够用,只能争分夺秒。
恋恋不舍的从小床边离开,掌珠开了电脑,打开软件,继续做她未完成的工作。
只是有时候睡到深夜,她会忽然从那熟悉的梦中惊醒。
梦里面她一遍一遍找着渠凤池,却从没有一次,渠凤池出现在她的梦中。
掌珠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侧嘉树依旧睡的沉沉,她轻轻给嘉树盖了盖被子,起身下床倒了一杯温水。
可捧着杯子那一刻,她又怔住了。
杯子是一对儿,那一只,留在公寓里渠凤池的房间了。
是他们俩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她用的是粉色,渠凤池的是天蓝色,她的杯子里有一只小兔儿,渠凤池的里面是一只海豚,倒水进去的时候,海豚咕嘟嘟的吐泡泡,小兔子的耳朵会上上下下的动,当时觉得有趣,她非要买,还逼着渠凤池也要用,他怎么拗得过她?就买了下来。
捧着杯子,不由自主的就又想起两个人的过往,他突然的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很担心,很挂念,可是,宁清远她也联络不上了,这些人,就像是根本没有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一样,出现时,那样突然,离开时,也一样。
掌珠摇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驱散,夜已深了,她得好好睡一觉,明日里,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
她要挣钱,要养嘉树,要好好工作,还要学着做辅食,还要每天写嘉树成长日记……
☆、205 回杭州去
205 回杭州去
她要挣钱,要养嘉树,要好好工作,还要学着做辅食,还要每天写嘉树成长日记……
插画还没有画完,设计图还只是半成品……
掌珠闭着眼想着这些,渐渐的睡意又侵袭而来,她翻了身,将脸贴在嘉树的小手上,嗅着他身上的奶香味儿,沉沉的睡着了。
嘉树百天了,去拍百天照的时候,小家伙好像是被太多人围观吓着了,自始至终不肯笑,摆着一副严肃无比的认真脸,把双下巴都挤出来了,那表情……真的是很像那个人啊。
掌珠在一边看着,忍不住的笑起来,笑到了最后,鼻子里却酸酸的。
嘉树三个月会翻身的,差点从大床上掉下来,吓的她魂都要飞走了,赶紧网购了安全护栏装上。
嘉树六个月就会坐了,只是还不太稳,坐着坐着就四脚朝天仰在了床上。
嘉树八个多月会爬的,小屁股一扭一扭,像个小老虎一样,威风凛凛的……
嘉树十一个月会走路的,会走路之后没几天,就学会了喊妈妈,从那一天开始,小小的公寓里就总是回荡着嘉树奶声奶气的喊妈妈的声音……
嘉树一周岁了,过生日的时候,邻居的小朋友们都来了,嘉树学了一个新的词,DADDY……
他常常坐在那里玩玩具,玩着玩着就咧开小嘴奶声奶气的唤一声,或是对着挂着学认字挂画的墙壁,或是对着明亮的吊灯,或是,无意识的喃喃。
他不明白DADDY的含义,或许,只是小孩子觉得好玩吧。
嘉树一岁三个月断的奶,掌珠找到了一份正式的工作,必须要出去上班了。
但可靠的保姆却一直未曾找到,掌珠只能暂时将嘉树托付给邻居的一位和善的太太,她一到下班的时间就立刻赶回家……
但也不能长年累月这样下去……
掌珠就是在这一年的繁花三月,遇到梵音的。
她在一个连绵不断下着雨的清晨,把梵音捡回了家。
也许是白日里受到了惊吓,嘉树夜里睡的不踏实,总是哭醒,这样折腾几次,掌珠也没了睡意,干脆开灯守着他。
到了天蒙蒙亮,嘉树发起烧来,掌珠赶紧给他穿好衣服,带他出门去看医生。
彼时梵音全身湿透蜷缩在她的屋檐下,整个人几乎都冻僵了,眼睛紧闭着,触目苍白的脸上,漆黑的眉和眼睫鸦翅一样,反差极大的黑白两色,要她看起来说不尽的楚楚可怜。
掌珠此时顾不得她,想要打电话叫救护车,梵音却忽然睁开了眼拽住了她的衣角。
“给我一杯热水,好吗?”
这一句话,从密西西比州,到加州的这个小镇,梵音说了不下一百次。
她遇到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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