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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半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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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她那双恨不得杀了我的眸子,绷紧脸极力解释,“我真的没有。”
“我呸!”她抬手指着我,“这几年萧萧为你做牛做马你没有一丝感恩,是,她是为你办事的员工没错,可没有她你的工作室能走到今天?你等着吧,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她说完走进停尸房重重甩上门。
我缓缓蹲下来,用力攥着胸口的衣服,深吸着气可里头仍有什么堵着,叫我始终喘不过气。
我捏起拳头使劲捶向胸口,楚小莫按住我的手,哭得岔气,“希望,你别这样!”
我仰头望向天花板,“可我、好难受。”
“言小姐,我是警局的纪警官。”
我抬起头,看着来人的脸,眼泪登时顺着眼角滑下来,我无助喃喃,“帮帮我。”
纪彦明定定瞧着我,朝我伸出手,“好。”
我握住他的手,随他去了警局。
因刀上只有我的指纹,加上我又是第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顺理成章成了目前唯一一个嫌疑人。
纪彦明在我对面坐下,“说说当时全部的情况。”
我垂眸回想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眼泪毫无预兆掉下来,“那天六点下班,我男朋友要来接我,萧萧最后在整理桌上的文件,就让我出去外面等我男朋友,她一会整理完了锁好门就出来。”
便是那短短的几分钟。
“我就出去外面等,就几分钟的时间,工作室起火了,我冲进去的时候,白萧萧满身的血坐在地上,心口上插着一把刀。”
纪彦明面无表情,“也就是说,你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我摇头,“我不确定,但我捧住她脸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有谁能为你在外面等你男朋友的时候做不在场证明?”
我愣了愣,摇头,“没有。”
我抬头望着纪彦明,着重咬了‘真正’两个字,“纪警官,我只希望你为我查出真正杀害萧萧的凶手,无论花多少年。”
言罢我起身,一名女警官将我带出审讯室。
陆孤城迎面走来,将我揽入怀里,“我会查清楚的。”
我睁着眼靠在他怀里,脑海中闪过上次在深海阁里裴清妍那双阴狠的眼,不由自主捏紧他的衣袖。
因他来接我,我得以不被扣留。
我想去医院看看萧萧,陆孤城二话不说带我过去。
停尸房里白母不在,我站在白萧萧身前端详她许久。
我要将她的容颜深深刻进脑海里,“昨天,她和我说,她以后要去哥本哈根结婚。”
“她还说,每个人心中都像安徒生那样存着一个童话世界,不让它受世俗影响,永远呵护心中完整保留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可是啊,不让它受世俗影响,该是件,多难的事情。
我弯下腰在她心口上落下一吻,“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的。”
以我的一切起誓。
回到黎样,我洗完澡躺下便睡,陆孤城将我搂入怀里,我闭着眼睛,可过了许久也没能入睡。
后半夜,陆孤城小心翼翼从我身侧离开,我竖起耳朵听动静。
他接了一通电话,“继续往下查,不惜一切代价。”
闻言我的心口微微一颤,他重新躺回我身边时,我的身子僵的更厉害了。
翌日清晨,我被一声‘希望’吼醒。
我木讷望着眼前的陆孤城,他将我抱得很紧,“你刚刚做噩梦了。”
我这才惊觉自己出了一声的冷汗,可他浑身的温度并未让我觉得暖和,我下意识推开他,他皱紧眉头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在怪我。”
我愣住,惊慌摇头,“没有。”
他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与他面对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掉下来,“我是在怪我自己,如果当时我没有自己一个人先出去,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陆孤城温柔吻住我的眼睛,“这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是那个凶手。”
我吸了吸鼻子圈住他的腰,“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我能感觉到他身子微微一顿,继而更紧搂住我,“别说傻话,我们一起承过诺,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他轻哄着我,“还早,再睡会。”
他的话像定心丸,让我在这一瞬间得到慰藉,我终于安心靠进他怀里。
我很累,这一觉直教我睡到下午一点。
白萧萧的葬礼在三点举行。
我醒来时陆孤城并不在,我也没有找他,收拾了下出门前往殡仪馆。我拉下帽子掩住脸走进去,白母跪在白萧萧遗像前撕心裂肺的哭泣,她的身旁围着几位妇女,安慰她不要太难过,节哀顺变。
我站在来送她最后一程人中的末端,看着她的尸体进行火化,恍若回到工作室的那场大火里。我的脑海里像重播的电影闪过一帧帧岁月里不可复制的画面,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一个叫做‘白萧萧’的女人会在我偷懒没有修图的时候掐着我的脖子要我交出照片。
我泪流满面,紧抓着胸前的衣服慢慢蹲下来。
身旁有人扶住我,“节哀顺变。”
我说不出话,只用力点头以作回应。
那人似乎看清我的脸,惊叫起来,“你…你是言希望?”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殡仪馆里足令所有人听见。
白母第一个尖叫着朝我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对我拳打脚踢,紧接着又有混乱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近,一个人的拳打脚踢变成很多人的拳打脚踢。
耳边充斥着满满的咒骂声,我没有反抗,跪在地上只透过人群看着那道还未烧完的火光,心口的疼似乎被身上的疼分担了一点点。
可就在我心甘情愿承受一切指责的时候,我的腰被人揽住,一道身影覆在我身上。
我想抬起头,但身前人摁着我的后脑勺将我紧紧护在怀里。
嗅到熟悉的味道,我颤着手圈上陆孤城的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不要打他,你们不要打他!”
第他泯灭的夭夭046,他携罂粟来过(2)
陆孤城一声不吭,可我贴在他胸膛上,清楚听到那些打在他身上的‘砰砰’声,我剧烈挣扎,“不要,不要!”
然而陆孤城用力护着我不让我脱离他的怀抱。
纪彦明带人闯进来,制止白家一行人的行为。
我哭着捧住陆孤城的脸,“你怎么样?打着哪了?”
他眉心微皱,却是捏着我的手臂反问我,“有没有伤到哪?”
说罢打横抱起我,“先去医院。”
我没有异议,不说我,他也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刚刚白家人打的是毫不留情的。
陆七在外头等着,上了车,一路疾驰向医院。
陆孤城硬先让医生检查我的身体,结果出了才配合医生检查自己的。
看着报告上显示‘左胸第三根肋骨轻微骨折’‘多处淤伤’,我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
陆孤城抱着我走进病房,“别哭了。”
他将我放在病床上,吻了吻我的眼睛,“我没事。”
我不由自主抚上他的胸膛寻找第三根肋骨,“疼不疼?”
他摇头,“不疼,一会做个小手术,你别等我,睡一觉,醒了我就在你身边。”
我圈上他的腰用力点头。
我看着他被送进手术室,陆七在我身侧递给我一杯葡萄糖水,“夫人,这是陆总喝过的。”
看了那杯水一眼,我摇头拒绝。
我知道他在骗我,那杯水有问题,只要我喝了就会睡着。
不行的,我要守着他。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陆孤城脸色苍白被推出来,他朦胧睁眼似乎在寻找什么,我握住他的手,欺在他耳边道,“我在这。”
他抓紧我的手,沉沉睡了过去。
我趴在他床边守了他一个晚上,不知何时睡着,醒来时眼前是陆孤城放大的脸,而我不知何时被他抱上床躺在他怀里。
我抱紧他,贪婪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他抬起我的下巴堵住我的唇,浅尝即止。
我松开他下床,正看见桌上一封明晃晃的律师函。
陆孤城道,“白家将你告上法庭。”
我淡淡‘恩’了声,“什么时候开庭?”
“后天。”
我微微点头,继而岔开话题,“你饿不饿?”
话音刚落陆七就提了午餐进来。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陆孤城在医院住了两天,开庭当天出院,陪我一起去了法院。
坐上被告席,对面原告上的白母冷眼瞪着我。
我靠着椅子别过脸,望向观众席,与陆孤城相视的温暖不过一秒,我便发现坐在后头不远处的杨若若。
她见我发现她,傲慢扬起下巴盯着我,我看见她吐了两个字,没有声音,但我辨出那道唇形。
她骂我‘活该’。
我一瞬不瞬盯着她。
她是裴清妍的棋子,她,也不得不防。
审判团和审判长一进来,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法院顿时安静下来,我抬眸看了一眼,没料到纪彦明也是审判团的一员。
律师在我身侧低低道,“不用担心。”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律师是陆孤城请来的,资历极深,所以这场官司,我似乎还真有赢的可能。
对方律师就案件指出一堆我就是杀人凶手的证据。
从那把只有我一个人指纹的刀到现场只有我和白萧萧两个人,她死了,而我活了下来的事实。
旁敲侧击我是杀人凶手也许有些牵强,但刀上有我的指纹成了直接证据。
我没有辩护,我的律师也没有辩护。
纪彦明在此时呈上一张白萧萧尸检的报告,确定死亡时间为18:09分。
而这个点上,我正在外面等陆孤城来接我。
审判长问我有没有不在场证明时,我的辩护律师回答有。
我十分震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的存在,他说有。
我以为他找到了证明那个时候我就站在外面等陆孤城的人证,没成想,这个人证就是陆孤城本人。
但我清楚记得,那个时候,他还没抵达我跟前。
更别谈看见我站在门口等他。
然而陆孤城语气笃定,“她没看见我,不代表我没看见她。”
白母激动指着陆孤城,“你说你看见她了,那你为什么不上去找她让她看见你!你在说谎!你是她男人,你为了免她入狱所以昧着良心撒谎!”
陆孤城没说话,摆了摆手,陆七递给律师一样东西,是一卷监控带,当庭播放,时间显示18:07分,陆孤城停在工作室转弯的一个死角上。在那个角度里,我看不见他,他却是能看见我的。
无论白母如何在庭上据理力争,我最终还是被无罪释放。
白母被白家人掺着,有些精神恍惚,我走到她面前,轻声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会找出杀人凶手的。”
白母扬手甩了我一巴掌,“你们一定不得好死!”
“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啊!”她仰天长叹,用力垂着胸口,“我女儿死得好冤,死得好冤!”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口气上不去当即晕了过去,我想扶她,被人重重甩开,“别再这么假仁假义了,你不恶心我都觉得恶心!”
我的手顿在原地,陆孤城将我搂入怀里,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抬头一笑,“我没事,我们去医院看看她,不然我不放心。”
他捧着我的脸,依了我,“好。”
看着病床上的白母情绪趋于稳定后,我和陆孤城才离开医院。
回到黎样,我挑明了问陆孤城,“为什么看见我不出来见我?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他抓住我的手腕压在门上,黝黑的眸子沉沉锁着我,“在处理一些麻烦的事情。”
瞧着他深沉的眸子,我松了口气,没往下问什么事,会问上面的问题也只是好奇而已,也是想确定,是不是真的看见我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直以为,我没有目击证人,也觉得自己这牢坐定了。”
他将我搂进怀里,抱得极紧,“有我在,这种事不会发生。就算没有那段监控,我也是证据,我就是证据——你没有杀人的证据。”
我靠在他胸膛上,他那些无条件的全部新人叫我湿了眼眶,可我只觉前所未有的安心。
法庭的事即过去了,我于是全身心投入到抓真正的凶手上。
我不想在家里干等纪彦明给我消息或是陆孤城查到什么再告诉我,我想参与其中,于是我拨通了纪彦明的电话,在这方面上,纪彦明是警官,通过他,我才能正大光明参与其中,同时获取最新消息。
意料之中纪彦明拒绝我的请求,但他拗不过我。
打一开始我就考虑过他不肯带我的可能,所以一早便决定他不带我一起查,那我就——自己去查。
他为了不让我冒险,决定拉我成伴。
事发当天警方就测查了工作室里所有的情况,但纪彦明当时只是粗略看了一遍,没有细看,为了获取更多消息,他决定再次前往工作室,我和他一起去了。
这事我没有告诉陆孤城,一来我想自己办;二来我知道他可能会不高兴,索性能瞒多久瞒多久。
在去工作室的路上,我接到程伯的电话,程伯声音焦急,“大小姐,你惹上杀人的事了?先生得知消息,现在很生气,我们现在正在机场,要飞回雁市了。”
我之前便得知我父亲出国的消息,去谈生意,这生意还挺大,谈成了他这一辈子的心血便能在国外扎根。
关于消息透漏这事我没怪程伯,小事上程伯还能掩盖(至于我中枪差点死了的消息,估计程伯自己也并不知情,那个时候他们都在国外),但大事上自是瞒不住的。
白萧萧的事情上,因白母的一番凄厉说辞,在网上已经造成了不小的舆论风波,我现在只要一打开微博看到的就是对我的一片骂声。
“将电话给我父亲。”
一阵窸窣,之后是轻微的呼吸声,他接了,只是不说话,我简明扼要,“没坐牢,人不是我杀的。”
“该回来了,爸爸保护你。”时隔五年,这是言博安第一次对我说这种话。
我深吸了口气,眼圈微红,“不用,我自己能搞定,而且,我不可能一直活在你的羽翼下,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你一直调查我在国外生活情况的原因,我们的关系刚刚有点缓和,别再拿以前那一套让我再一次闹失踪。”
言博安深汲口气,似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出口的话已然生硬,“我是你爸!我再不护着你,难不成等着你进去了还是哪一天有人通知我说你死了再护着你吗!”
我不想说那些难听的话去中伤他,然而那瞬间脱口而出的却是不冷不热的一句,“你早五年前干嘛去了?你早五年前护着我,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别回来,你就算回来了我也不会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我浑身都在颤抖,最后我直接挂断电话。
我知道自己总是这样针锋相对是不对的。
我以前渴望他关爱我,他将我推得远远的;我走了,他现在回来想关爱我了,我却没那么容易接受了。兴许,我还需要多点时间释怀我们父女之间的那些过去。
至于现在,我不想他插手我和萧萧的事情。
我了解他,他是个护短的,要是回国看到网络视频里白母的那些言辞,只怕会气到他自己。
一直没有说话的纪彦明忽地碰了我一下,我看向他,他手里攥着一颗糖,见我呆愣,他将糖塞进我手里,“试试看。”
我拿着糖果看了眼,发现是芥末味的,不由失笑,可鬼使神差撕开放进嘴里。
辛辣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我下意识绷紧牙关。那瞬间,脑袋被放空,我全部的感知里只剩下一颗芥末味的糖。
尽管释放的压力只有一瞬间,但依然管用。
第他泯灭的夭夭047,他携罂粟来过(3)
纪彦明敲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勾起嘴角,“有时候案子一直压着,抓不到凶手不能为死者家属讨回公道时,我就吃一颗芥末糖,很爽。”
我不置可否点头,“再给我一颗。”
他拒绝我,“过满则亏。”
也有道理,可我一偏头便看见他未关上的抽屉里放着的那包芥末糖里头已经所剩无几。
我失笑,“小气鬼!”
被我戳破他也没不好意思,慢悠悠扣上抽屉,笑着没接我的话。
抵达工作室,我一下车便闻见刺鼻的烧焦味。
这么多天过去了,这味道还是没被吹散。
这是继事情发生后我第一次来看我的工作室。
烧得面目全非,几乎所有东西都烧没了,原本精致的装潢,简奢的logo,只剩下一个复式层工作室的轮廓。
我走到白萧萧当初靠着的那张桌角,再一次回忆当时的画面,我的眼泪仍是瞬间便掉下来,“她就靠在这里,死不瞑目看着大门。”
纪彦明拿着纸巾擦掉我脸上的泪,“坚强点,你现在来的目的是找出凶手。”
我接过纸巾重重点头,竭力平复情绪。
他站我跟头,轻抚我的肩膀,我深呼出口气,冲他道了声谢。
他揉乱我的发,痞里痞气道,“能查出新线索再道谢吧,现在受之不起。”
我有些抱歉抿了下唇。
他绕着工作室走起来,细细端详四周,“你说,你接到陆孤城的电话然后就出去了,就是出去的这几分钟里,白萧萧被杀,然后起火。”
“对。”
他正起脸色,“凶手是在你出去的那几分钟里行的凶,并且放了火。那么当时这个工作室里就不只有你和白萧萧两个人,凶手打从一开始就潜进了工作室,你当时冒火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我细想了遍,很想从中搜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可不得不摇头,“我进来的时候正碰上火光向我舔过来,我立刻趴下来,一趴下就看见萧萧了,根本没来得及注意周围的情况。”
纪彦明细细端详着四周,“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凶手不可能逃得那么快,如果这里没有第二个出口,那你进来的时候,凶手应该还在这里。”
“第二个出口?”
“有吗?”
我记得这里有个空调的通风口,但那个通风口是在整座工作室正靶心的位置。
也就是说,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
我指着原本应该是通风口却被火烧得压根没认出来那还是个出口的天花板。
纪彦明声音明显轻快起来,“通风口通向哪里?”
“这只是这一整栋写字楼的其中一个通风口,在这栋写字楼里,通风口纵横交错,通向哪的出口都有。”
纪彦明登时一脸瞠目结舌的看着我,最终他让人在警局弄来一把顶高的人字梯。
他借着人字梯进了通风口,我听见他朝下吼出来的声音,“你们出去外面等我。”
这一等,便是一个半小时。
在我焦急不已的时候,我接到纪彦明的电话,“我在你左前方的垃圾桶这。”
我一转身便看见他浑身脏兮兮的冲我招手。
我快步跑过去,他前面的垃圾桶整个被他翻了一遍,乱七八糟中,我看见一套烧得七七八八的衣服。
我震惊不已,“这是,凶手的!”
带着东西回到警局,路上纪彦明告诉我他是如何找到这套衣服的。
他之所以会花那么长的时间,是因为凶手在逃离现场的时候抹掉自己在通风口里留下的痕迹,但再怎么抹除总会有疏漏的地方,纪彦明便是凭着这些疏漏以及多年来精准的职业判断找到了凶手通出的最后一个出口。
写字楼的十三楼。
他从通风口出来时身上是被火烧焦的衣服,为了不被抓到证据,他必须避开监控死角离开,然后在死角里换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
接下来,为了销毁他那套烧得差不多的衣服,他会将衣服扔到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所以要扔衣服也得挑监控的死角。
“我顺着监控死角,将这一路上所有的垃圾桶都翻了一遍,但并没有发现衣服。”
“那你最后是怎么找到的?”这是我最好奇的地方。
他扯松身上的领带,更突出性感的喉结,我看着他,脑海里闪过陆孤城的脸,那个男人最致命的点便是喉结。
“沿着监控死角一路出了写字楼大门,左手边是大道,右手边是你的工作室。正常来讲,一个人看见自己的生活圈里发生火灾都会去围观,他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普通的正常人,一定会往你的工作室那边走过去。那这个时候,他就可以将手里的衣服当做垃圾处理掉,顺理成章。”
我笑起来,“你果然适合当警察。”
他勾唇没说话。
到了警局,他将衣服拿给化验室的人负责化验,回头朝我道,“我送你回去吧,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随他走出警局,上了车,我系上安全带,偏头郑重与他道,“谢谢。”
他漫不经心,“等抓到凶手再和我道谢也不迟,现在说谢谢还太早了。”
他将我送回黎样时是下午五点。
我站在原地望着公寓,不知道陆孤城回来没有。
今天一整天,我都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他在做什么?
想着我拨通他的号码。
通了但并没有人接。
我看了小区大门一眼,转身上楼,结果刚一开门就一阵天旋地转。
陆孤城搂着我的腰抵着门压住我,眸子黝黑发沉,“你和纪彦明去哪?”
“你怎么会在这里,”瞥着他眸子里流转的危光,我老实交代,“工作室。”
我垂下头,“我想查出凶手。”
良久,他就这么搂着我一动不动,我心口微微提着,可这事我下了决心,让我在家里等,我办不到。
就在我以为他会劝我不要参与其中时,他抱起我将我放在沙发上,在我唇角亲了亲,“万事,以安全为先。”
我愣住,眼眶凝上一片湿气,他亲了亲我的眼睛,“晚饭想吃什么?”
我勾住他的腰窝进他怀里,什么也不想吃,只想这样被他抱着,只想待在他怀里。
头顶传来轻笑声,他抱起我走进卧室,“既然不饿,那晚点吃也不迟,现在,我们来做点别的……”
我抬头愣愣看着他,直到他将我放在床上我才猛地跳起来,“饿了饿了!”
晚上我收到程伯发给我的短信,我父亲最终没有回国,只给了我一句话,“仅此一次。”
我放下手机呆了许久,拿起衣服进浴室洗澡,出来时陆孤城还在书房,他正在开视频会议,我瞧着他对着视频微微带笑的英俊眉眼,猛地冲过去扑进他怀里。
听见电脑里传来一片哗然,我不由红了耳根,搂着他抱得更紧。
陆孤城有些错愕看着我,然后伸出手来圈住我的腰,眉开眼笑对着电脑说了一连串法语。
我五年学就是在法国留的,他那句流利的法语溜得我耳根愈发烫了,整个人窝进他怀里不敢出来见人。
他说,“抱歉,我夫人有点粘人。”
电脑那头说了什么我也浑然听不进去了,整个人有些乱,脑子里全是他那句——我夫人有点粘人。
他挂了视频会议,抱着我走回卧室。
他宽厚的胸膛令我全身心得到释放。
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有幸遇到他,在最难度过的时期,得他护我左右。
他抬起我的脸,“怎的又哭?”
哭实在是件丢脸的事儿,我捂住眼睛,“今天去工作室,找到关于凶手的一点线索了。”
他扣住我的手,温柔得不像话,“恩,乖了,现在睡觉。”
我枕着他的手臂一觉睡到天亮,翌日被一通电话吵醒。
看着陌生的号码,我迟疑了一下才接起来,是个温声细语的女音,“请问,是言小姐吗?”
“我是,请问你是?”
“言小姐你好我是晨微广告公司的经理,我从网络上得知了贵工作室里发生的噩耗,逝者已矣,节哀顺便。”
我语气微软,“谢谢。”
“言小姐不用客气,我司前阵子与贵工作室签订了广告拍摄的合作协议,拍摄时间是在明天上午,想请问言小姐明天上午有时间进行拍摄吗?”
经她这一番提醒,我才猛地想起来工作室虽然烧没了,可很多事情还未处理。
我与她终止了协议。
而这一番电话就像起了个头,之后无数个电话接进来,全是合作的拍摄活动以及有些是已经拍摄完成就差交照片的活动,工作室烧没了,照片也全都毁了,只得根据合同里的条规进行赔偿。
我刚处理完全部协议,就接到工作室一个负责财务的员工电话。
简明扼要,向我索要上个月以及这个月的工资,并给我发来了一份工资清单。
我根据清单给每一位员工转了工资。
当这一切做完,已经是下午三点。
就近挑了个咖啡馆,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发了很久的呆。
白萧萧花了那么多心血为我做起来的工作室,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我没有办法不心酸。
回到黎样,陆孤城牵着太白在楼下等我。
太白一看见我就扑了过来,我抱住它,陆孤城应该刚给它洗完澡,身上香喷喷的。
我看向不远处温柔看着我的男人,逆着阳光,朝我张开怀抱。
我毫不犹豫冲上前,纵身扑进他怀里。
第他泯灭的夭夭048,他携罂粟来过(4)
那一整天,我也一直没有等到纪彦明给我电话,想来化验还没有出结果。
我虽然着急,但也不好催什么。
不过没守到纪彦明的电话,我先守到了楚小莫的电话。
“你看没看微博?”
她语气有些焦急,我微愣,“怎么了?”
“你上微信。”
于是她便挂了电话,‘叮咚’数声。
楚小莫截了数张图给我,第一张是孟月发的一条微博,一条为我洗白的微博,晒出了当时陆七拿上法庭的监控带。内容只有简短的数个字:用事实的证据来说话,言希望不是杀人凶手。
我没想到她竟会为我做这种事,她虽只是个十八线模特,但粉丝人数好歹也有十几万,这条博一发出去,瞬间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后面几张截图是评论,明显分了两边,一边铁粉相信她的话,一边站白母的污蔑她收了我多少钱。
看完照片我心下一阵感动,我拨通她的号码。
很快便接了,我开口便道,“孟月,谢谢你。”
她温婉的声音隔着一层信号网温暖我,“我相信你,况且,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又向她道了声谢才挂了电话,至于她的腿,我想直接去医院看看。
纪彦明始终没给我电话,我便收拾了下出门。
陆孤城早上的时候就离开了黎样,我那个时候刚醒,他在我唇边亲了下,说给我煮了粥,叮嘱我记得喝才离开。
我独自开了车去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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