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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号街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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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可乐不愿意下来啊,你瞧。”他真松了手,可乐却是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两个短腿挂在他的脖子上,实在是挂不住了,溜到递上来,他干脆躺在地上,呜呜叫,一脸生无可恋。
得,这萨摩耶的套路也不少。
“重死了,别闹,我抱着你行了吧,累死我行了吧,反正没人心疼。”他复又弯腰抱起在地上耍赖的可乐,结果衣服上被可乐蹭得黑一块白一块,有些狼狈。
涂桑没好意思回嘴,心疼他的人多了去了呢,“张嘴,吃包子。”
啊——,方越然条件反射,嘴张的大大的,结果一口馅儿被喂到了可乐嘴里,嘴里吧唧吧唧嚼着,嚼得贼香。
方越然好笑,“这波亏大发了。”
涂桑也憋着笑,尽量装作正经的样子,这回儿真是让他张嘴,没想到他死活都闭着嘴巴,就是不张嘴。
“……”
她放在他嘴边的手,还是收回来好了。
他反应快,赶在她收回去之前一口含住,顺便也吮住她的手,舌尖在上舔舐了一下,激得她在大夏天里打了个哆嗦。
她赶紧抽挥手,瞪他。
后者早就嚼着大包子,好看的桃花眼里得意洋洋。
涂桑惊得甩了手上的包子,全挂他手上,自个往前奔,丢下他俩不管了。
“行了,你也下来自己走。”他放下可乐,拎起包子,跟着她的小碎步晃晃悠悠,目光却落在她的耳垂上,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估摸脸上也像蒸熟了的红薯。
慢慢地走着,终于到了那所房子的正门口,涂桑正绞着手指头在门口等他,见他来了,挥手让他赶紧过来。
方才的那一阵红晕,算是过去了,他还想多看看她害羞的脸呢。
“来了,别催,肚子刚吃饱走太快会肚子痛的。”他说得有理有据,“还给你留了俩。”
涂桑略作思索,“正好,给我吧,你快进来。”
她拉着他的袖子往里走,越往里走,越是越是破败,杂草遍地。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穿透破碎的玻璃窗落在一处角落,落在孱弱的动物身上。
一只毛色纯黑的猫咪,无比瘦弱,眼睛没有对陌生人的恐惧,反而是听到有人到了,嘶哑地叫了一声,叫声都小小的,但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涂桑蹲在纸盒边上,将包子撕碎了,一点点喂给它吃,模样温柔贤淑至极,尤其是眸光,温柔得可以掐出水了。反观那只猫咪,吃得狼吞虎咽,相当饥渴难耐。
方越然止住跃跃欲试,来了精神的可乐,将它圈在身边,问涂桑,“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她回:“前几天晚上回家无意中发现的,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领回家养着。现在决定了,正好给可乐找个伴,一猫一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乐趣也蛮多的。”
“不如还加个人,一起生活,肯定是乐趣无穷。”
刷的一下,某犬挣脱束缚,直奔着猫咪而去,亏得涂桑挡住过来身体堵住它,才让猫咪免遭荼毒。
“可乐,淡定,你安静地……坐、坐在旁边,我就放开你。”她嗓子里呛了一口灰,话说得断断续续,又不好起来,她被可乐直接扑到在地上,压着动都动不了,再者她有抱着它,生怕一个放开它就将人家小猫咪吓死了。
毕竟这大型犬和弱小的猫,力量区别光是从体型上就可以看出来,更别说是还没有吃饭,饿得半死的猫。
“可乐,立正坐好,罚你晚上单独睡觉。”
嗷呜!(不要!),可乐哀怨缠绵地叫了一声。
涂桑这才放开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来,不料方越然走上前走,伸手搭在她的脑袋上,不知在干什么。
她动都不敢动。
“站会儿,头发上沾的都是杂草。你刚才又想我什么坏事去了?”
她眼皮一台,恰好对上他的视线,她信口拈来,“没,我在想你如此细心体贴,好男人。”
他闷声一笑,“好男人,那你赶紧将我带回家,各种技能在手,做饭洗衣服暖床,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不确定带回家使用?”
“那我要成为瘫痪在床的残障人士了。”
他揪了一把她的脸,“没关系啊,谁让我喜欢宠着你,所以你安心在家做残障人士,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涂桑滑下视线,望着地面上正在仰着脑袋,憨傻地盯着她和方越然的可乐,她心里默念:你家主人鬼话越来越好听了,我可真要相信了,你说你主人怎么就那么会说情话。
“清理干净了,带着猫咪回家吧,一起养着。”他转身抱起纸盒,对着里面的猫咪说话,“我想了想,以后你就叫桑桑,这名儿是不是特好听。”
涂桑:“……你怎么不说叫然然。”
方越然故意,“那你说说,桑桑这名儿为什么不好?”
懒得扯,涂桑回,“……就叫牛奶吧,可乐和牛奶,挺配的一对。”
方越然哧笑出声,凝望着她笑了许久,才憋出一句:“那就牛奶,全黑的牛奶和纯白的可乐,标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打个小广告,我的预收文《深林人不知》,文案如下:
一座城市里,能重逢另一个人的几率是千万分之一。
林周言便是这千万分之一。
第一次重逢,清明时节,他挖了她老家门前的路。
第二次重逢,中秋放假,他开着挖掘机在对面的小区拆房子。
再后来,他卸下一身重担,奔赴千山万水找到她,只说了一句:“寒露,这辈子我不能再失去你。”
PS:
1。男主真就是一开挖掘机的糙汉,糙帅穷,有原型。
2。女主是乡村教育研究者,白,不富,美是真的。
3。此文HE,所以不要方,大胆入坑。
4。这个故事来源于2014年清明节,一个三十八线小城市的某处修路地方,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好友阿黄。
…………………
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点进我的专栏看到待开文那一栏,这个故事应该是在四月油菜花开的时候开坑。
☆、chapter。37
开学之际,涂桑忙得焦头烂额,先是按照学校下达的指令,布置好学院的迎新工作; 再者每天都有学生打电话进来; 询问住宿楼层以及课程设置的相关问题。在涂桑眼里; 她觉得大学老师的工作一直都是相当清闲,平日里教教书,带一两个班的学生,剩余的空闲时间用来喝喝小酒聊聊天; 坐等发薪水,惬意至极。
然而没想到理想很丰满,现实是此等骨感,不仅没有空出来的时间,反倒是所有的时间均被占满; 忙到她忘了方越然打电话过来问候她,说是想给她一个惊吓。
没什么惊吓能比在接下来军训的日子里陪着学生一起晒太阳来得更恐怖了。
九月酷夏,热得人心惶惶,举着太阳伞在外面行走便感觉伞背似乎都要被烤到起火。
涂桑拿出备用的湿纸巾; 擦了把不停流淌的汗水; 有些抱怨的情绪上头,“迎新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吧,名册上来了多少人了?”
有大二的学生会干部被捉过来当壮丁,也有自愿请缨来帮忙的学生,为的就是一睹新来的辅导员的芳容。生科一班的班长戴科点着名册上的人,大约统计了一下,“388人,今年我们院的人招得挺多的。”
语调老成,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活力。
涂桑不知往年的标准线是多少,所以也就没过多问,只是讲,“最好女生多一些,造福你们。”
周围的几个大男生听到这话,笑得贼眉鼠眼,除了戴科皱了皱眉头,似乎对院里新来的一批学妹没多大兴趣,反倒是收起花名册,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镜框,“涂老师,我现在有事,先走一趟,接下来应该没什么新生了,不忙的。”
涂桑点点头,哦哦两个字,目送他走远。
这个戴科,似乎与人群不和。
“哎,老师老师,你今年是带新生吗,我们大二的也没人带啊,黎老师也是带我们班级的!”有几个长得滑溜溜的男生异口同声,满心期待地问道。
这帮学生,涂桑睨了他们一眼,巧笑嫣然,“别以为我不知道,院长已经发了通知下来了,于曼老师带你们大二的几个班。”
一阵失望地唏声,真想涂桑来带他们大二的班级,毕竟美女老师不可多得,尤其还是涂桑这样标志性有东方韵味的美女,气质很足,干练很足,三百六十度看脸也很舒心。
有胆子大的学生提问,“老师啊,晚上的班会您应该会去大二的班级上参加的吧?”
“不去啊,我过去干什么,于曼老师都会和你说清楚的。”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的十二点多了,生物学院的新生接待处已经没几个新生过来了,是该差不多了,下午就要开始发军训的服装了,明天便开始正式军训。
“你们要是没课就在帐篷里玩会儿,我去吃个饭,到领军训衣服的地方瞧瞧。”涂桑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郑重其事地交代。
几个学生囧了囧,觉得她稍许有些可爱了。
恰好碰上饭点儿,食堂里的人进进出出,有些人干脆抱着两包子,边吃边抱怨,“天啊,每天新生来学校报到都是一场灾难,食堂里抢饭都抢不到,等军训了,啧啧,饭点的时候,千万别出门,根本就挤不进去啊!”
一句话成功阻挡了涂桑踏入食堂的步伐,人多又挤,还是在夏天,汗味在空气里发酵的味道……
“老师,这里。”
面前多出一蓝色塑料圆碗,上面画着简单的哆啦A梦,像是个女孩子的饭盒,有些幼稚。
“不用,我自己去买就好,等晚一些人就少了。”她忙推辞,也是被戴科的举动惊到。
“半个小时内人都不会少,老师您一点钟还要去发衣服的吧,先吃着我的,我再去买一份就好。”他语气淡淡,浑然不在意,仿佛抢饭这件事情小菜一碟。
嗡嗡——
手机及时响起的铃声解救了她,她歉意地指了指手机,走到远处接电话。
对方阴阳怪调的声音传过来,“呀,你还没吃饭啊,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基围虾?”
“……你嗓子怎么了,坏掉了?”
“反正你也不想吃人家学生的饭,赶紧和那学生说你约了男朋友,现在赶去吃饭呢。”
“……?”她瞄了眼四周,没见着他人,就看见戴科还傻傻地站在太阳底下,端着一盒饭耐心地等着她。
“麻烦,你不去我去。”
啪的一下,电话挂断了,方越然戴着圆眼镜穿着白衬衫从岔口出走来,风度翩翩,步伐潇洒。
他走到戴科面前,不知碎了几句她什么坏话,戴科似有所悟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端着他的蓝色小饭盒,走了。
“还看?”方越然走到她身边,主动接过她的太阳伞,帮她撑着。
涂桑收回目光,狐疑地将方越然上上下下瞧了个遍,白衬衫黑裤子圆眼镜,胳膊下还夹着一黑色的公文包,十成十的上班族的打扮。
她的预感不大好。
“男朋友,你来学校有事?”她张嘴就吐出这么一段。
方越然欣喜,感动于她脑子开窍,“终于叫我男朋友了,再叫一个给我听听?”
他摸着她扎好的高马尾,跟顺可乐的毛似的,涂桑摇头晃脑,甩掉他的手,“方越然,你来学校……”
“还是男朋友好听,作甚要换这么快。”他打断她,又补充道,“先去吃饭啊,知道你下午还要忙,上午都没舍得来找你,生怕你没空理我,还不如中午等你。”
他不等她回答,就将她拉着塞进校园车里。校园车里没坐满,司机师傅不开车,他一个挥手,豪气万丈,“师傅哎,麻烦带我们到校门口,我们赶着去吃饭,不然饿坏了女朋友,没法儿好好上班了。这车上我给您满座的车钱,谢谢您嘞。”
司机师傅一个高兴,喝了劲酒,“爽快,咱们这就走!”
一路疾驰,迎面吹过来的风冒了丝丝的凉气,身上的热度总算是消下去了一些,涂桑盯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的没感觉,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待会儿吃饭还有我舅,这次主要是他功劳,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去见见,表个谢意,顺道以后要是遇上什么难题,都可以和他聊聊,学识渊博的人啊。”
他歪头靠在她的肩上,闭着眼眸感受风在耳边划过的声音以及她身上浅淡适宜的香水味,嘴边不知不觉牵起三分笑意。
这样,就好。
“你还没说你到学校来……”
“我来陪你啊,不在你身边,我怕你被别人抢走了,不要我了怎么办。”
“孤家寡人也不错啊,就是以后老了有点儿惨,没子女照顾你,是蛮可怜的。”她正儿八经地说。
他猛地坐起来,赏了她一脑瓜崩,“行啊,你这嘴上功夫渐长。”
她又回嘴,“不都跟你学的。”
他开怀朗笑,笑声在风里徜徉,“没逗你,真怕你被抢走了,你说大学里都是小鲜肉,不缺那些颜值与才华并存的人,要是看上你了,来个死缠烂打加上各种浪漫追求,那场景我都能脑补出百场了,这样下去,你要是hold不住了,么搞?”
最后俩字他还特意用武汉话的腔调来讲,偏偏学的不到家,说出来没纯正的武汉话的味道,四不像。
他还继续添油加醋,“就比方说吧,刚才那个男学生,长得虽然没我帅,身高也没我高,气质也没我好,虽然年纪比我小了点,气质也在线那么一点点,相貌端正,但总体上来说,差太多。”
咳,偏题了,他扯回来,“我这齐天大圣用火眼金睛一看,就看出来这个男学生对你心怀不轨,刚二十开头的年纪,眼神里的感情是藏不住的。”
涂桑点头,听他总结出结论出来,才说,“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我想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坦然承认,“我哪天不吃醋,醋瓶子打翻了不知好几瓶,你闻闻,满身酸味呢。”
话落,他整个人就朝着她凑过来,还真掀起上衣闻了闻,“酸,真酸。”
涂桑:“………………”
他凑得极尽,她低头便可以瞧见他的脑袋顶,有两个漩涡,她盯得久了,发现他浓密的黑发中掺杂着一两根银发,在白日里闪闪发光,相当突兀的存在。
“别动,等一会儿,可能会有些疼。”她强迫症上来,想着这都是黑发的里面怎么生出了几根异形种,心里痒手也痒,想给他拔掉。
正欲起身的方越然恩了一声,重新趴在她的腿上,闭上眼睛任由她在他的脑袋上捣乱,脸上是相当的满足。
“我拔了啊。”
“好,你拔,不疼的。”
嘶……,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低低地叫唤了一声,那瞬间有些像是针扎的疼,她到底是拔了几根,这痛感和拔腿毛想比,效果不相上下。
“我的好桑桑……我能说疼吗?”他憋着气,揉了揉脑袋上那块儿地方。
“我、我就说过……会疼的。”她摊手,展开那一撮头发。
方越然生平第一次心疼自己的头发,竟然是在这样悲惨的境地下,被人拔掉。
“一不小心就……”
“嗯,所有的帐以后我会变本加厉地讨回来。”他说得轻描淡写,淡然无波。
☆、chapter。38
校园食堂从来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区别之处在于有的舍得投资将食堂建得高大上一些,有的则是发扬旧时主义精神,东西越旧越有味道。
学校大门的那家食堂便是后者; 隐匿在一片青绿之下; 阶梯旁边复缀三三两两的月季; 开得正盛,的确自有一番风味。
刘金海早早地选好了位置,坐在靠近绿林的一边,胳膊肘撑在桌上; 打探外面打打闹闹走进来的两人。距离隔着有些远,他瞧不清楚女方到底长何模样,但就气质身板来说,还说得过去。
离得近了,对方的相貌入了自己的眼; 他怔愣了一下,手中端着的茶杯险些有些握不住,茶水洒出来几滴。
方越然领着涂桑就坐,伸手在刘金海面前找了找; “舅?刘教授?想什么呢; 跟你打招呼你也听不见。”
食堂的服务员小妹端过来一盘铁板炒花甲,绿油油的香葱洒在最上头,盘子里面几星红辣椒点缀,卖相好看。
刘金海答非所问,“菜来了,坐下吃饭。”
方越然依言坐下,一边掰开筷子一边主动向刘金海介绍,“我媳妇儿辛云,也就是新上任的新生辅导员。”
涂桑吃进肚子里的花甲消化不良,觉得味道平淡,满嘴蒜味,喉咙处开始了抵触情绪,像是也在抵触方越然嘴里所说的“辛云”二字,陌生的不是她的名字。
虽早前他也提醒过,因是临时顶替他人工作,避免了手续上的麻烦,暂时将就一段时间。但真从他嘴里说出的是辛云而不是涂桑,她感觉怪别扭。
像是抢了别人的饭碗。
反观对面坐着的四十多岁的男人,精神矍铄,穿着得体,但脸上终究抵不过岁月稀释情爱挥发,面容爬满细纹,嘴角有些坍塌。
花甲真不好吃,她便将注意力放在对面的人的身上。她的观察一向细致入微,不会错。
他刚才在听到“辛云”二字时,松了口气,脸上的肌肉不再紧绷,露出一个自然的笑。
他问:“辛云哪里人,生得很标致。”
方越然抢在她前面答话,胡诌了一个地方,“湖北宜昌,舅,你问那清楚做什么,查户口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你现在甭理,做好你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刘金海一拍筷子,“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在外人面前好歹有点儿家教。”
“她是我内人啊。”
一唱一和,也就这么混过去了,刘金海没多问,只是让涂桑在学校来没事儿的话经常来玩,他就住在学校分配的教职工宿舍里。
涂桑淡淡的笑了笑,以示应答。后来两人还想交流几句,刘金海这边就来了电话,一餐饭还没吃饭,人就匆匆忙忙开车赶去别的地方。
涂桑和方越然两个人两两相望,最后他率先开口,抬手虚指着手腕,“桑桑,你的时间也到了。”
她神思被他拽回来,学着他的动作,抬手看时间,13:35分,离规定的工作时间迟到了三十五分钟。
“你怎么不早说!我先走了。”
她拿起包抬腿就走,方越然也不拦她,看着她的背影翩跹离去,品了一口杯中的白酒,辣味很足。
麻烦的事情还没办完,下午就不陪你了。
***
下午办事,涂桑心不在肝上,一路上出了一些小差错,将部分军训服装的size号码弄混淆了,以至于浪费了半小时的时间重新整理服装,亏得戴科控场到位,底下的学生没哀鸿遍野,反而是一个个亲热的贴上来一个一个辛云姐的叫。
涂桑听得缓不过劲儿,硬是让他们改口:“你们叫我桑姐就好了,小名听起来比较顺口。”
一帮学生高兴得眉开眼笑,私底下叫得欢快。
最后的工作办完,一天的时间悄然溜走,暮色隆重降临,赤橙的夕阳开得绚丽缤纷,软绵的云朵也不堪其扰,被夕阳晕染的如诗如画,好一幅美不胜收的夏日晚霞图。
涂桑看得神情恍惚,以为自己是穿越回到了过去的时间点,亦是美艳得不可方物的晚霞。
“桑姐,喝点儿水吧,嘴巴都皴裂了。”戴科手里拿着分发完剩下的水,递过去一瓶。
听到他的话,她潜意识地舔了舔嘴巴,嘴巴起了不少的死皮,糙得厉害。
“谢了,今天你也辛苦了。”
戴科难得腼腆了一下,迟迟好半天才开口,“桑姐,开完班会后如果没事情的话,可以来参加我们新生的聚会吗?”
涂桑愣了一下,而后答:“还是不去了吧,你们都是年轻人,在一起玩挺好的,我去了给你们徒添尴尬,破坏气氛。”
刚进入大学的年轻人,对生活还有新奇和激情,对未来亦是充满希望,总觉得自己有无限可能,这样的感觉真好,不像她,现在能得过且过就觉得知足了。
戴科据理力争,“不会的,他们都很同意你的到来,欣喜若狂,巴不得。”言毕,有几个男生女生一起走过来,像是约好了做游说工作的。
“桑姐,去吧去吧,你这个大美女不来,完全没趣味啊。”
涂桑拗不过年轻人,也编不出什么好借口,只好遂了他们的意,“好好,我双手投降跟你们去。”
地点定在东港八号,地处汤逊湖旁边,隔湖相望有零星的几座建筑拔地而起,也有好几座学校依附着汤逊湖而建。景色一般,倒是东港八号的附近的几户人家的建筑更吸引涂桑的注意,都是老旧的建筑,有些像是老家那边的平房,都是单间,门前是石子路,旁边还有一条小河。
那些学生们正在里面忙活,忙得晕头转向,她早早地就出了厨房坐在老板放置于屋外的竹床上,拎了几瓶可乐静静观赏,心头升起一股暖流,又觉得伤感满怀。
曾几何时,她也有这样的日子,那还是涂玥在的时候罢。
不过那时候角色对调,她还是个学生,涂玥带着她来东港八号参加聚会,两姐妹花在厨房里忙天忙地,进进出出,像极了现在的状况。
“桑姐,怎么了?”
戴科拿了两串刚烤好的馒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火太大,烤得有点儿糊了。
“你的事情忙完了?怎么也跑出来了?”她不答,转而又将话题抛回去。
“人太多了,我没去也没关系,刚刚就烤了小馒头,桑姐要尝一尝吗?”他的手伸在半空中,眼里终于有了些期待的眼神,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眼神。
“不了,喝点儿可乐就好。”她举着手中的可乐,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夜深,好的坏的情绪容易滋生,我在外面吹个风透透气,换个心情。”
亮堂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显出不符合白日里的温暖形象。
戴科点头,她的这一回答算是答了他问的最初始的问题 。
两人坐在竹床上,相顾无言,唯有单薄的微风时不时扫过脸颊,带走一丝余热。
屋里是沸反盈天,屋外是静谧无声,同一处地方,不同心思的两人。
“桑姐是在怀念别人吗?”
“嗯?”
“你这样的表情和我姐很像,她总是不高兴了,就喜欢一个人待着走神,顾名思义是回忆很多事情。”
涂桑浅笑了一下,承认,“啊,对,想一个人了,很想。”
“那肯定是一个对桑姐特别好特别亲的人。”
话题有渐渐深入的趋势,涂桑笑而不语,她不喜欢与陌生人讨论起某些过往,何况面前的人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学生,虽说话老成持重,但属于年轻人的特性是抹不掉的。
“八点了,该起身去吃饭了哟。”她拍拍屁股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努努嘴,示意一起过去吃饭。
戴科僵硬了的脸上这才缓过来,重重地点头,越过她往里走。
他步伐走得太快,每走一步身旁都升起一股凉风,凉飕飕的。
涂桑发笑,果然有些东西忍不住。
没多久,他又折回来,手里拿着东西,是她的手机。
“电话响了好久,好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了。”
涂桑不用脚趾头便能想到又是方越然这厮的查岗,她抓过手机接起,语气不好,“干什么事儿,你这成天打电话耽误了我多少时间,我的好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她恨不得咬碎。
对方巧言善辩,回:“还是那句话~怕你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所以我得时时刻刻查岗,盯着我媳妇儿。”
涂桑“切”了一声,“这句话应该是我送给你,毕竟你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风流潇洒……”
说到后面她自动打住,瞟了眼面前的人,戴科还在旁边站着,脸色似乎隐隐发白。
“怎么不继续说,我心里正美得冒泡呢。”
“我书读得少,词穷了。”
那边不厚道地笑了一声,换了个调调讲话,“不说,你快给我回来,我没钥匙开门,房东说把钥匙给你了,偏偏你人还不在家里,大晚上的往外出去跑什么跑,身边是不是真还有男人?”
“要什么钥匙,我身上只有我家里的钥匙……还有邻居的钥匙。”
“不好意思,你的邻居是我。”
“……”
方越然不和她开玩笑了,软语道,“桑桑,你的男人现在没吃饭身上没钱,而你现在正在外面逍遥快活真的好吗,你怎么能对你的男人这么狠心,哎,以后要是娶了你该怎么办,当成祖国的花骨朵养着,天天给你施肥?”
这一句话声音说得极大,捂着话筒都堵不住声音外泄,字字句句清晰地入了外人的耳里。
戴科声音比平日里更冷的几分,撇下一个吃饭的理由,人就走没影儿了。
涂桑捂着脑袋,头痛,“毛病,正常说话我又不是听不见。”
“正常说话别人就听不见了啊,这没毛病。”顿了顿,他补充,“你要是真想玩一会儿就待着吧,我身为分文地在你家门前等你。”
她哪里敢让他等,没和众人打招呼就坐车赶回了学校新建的教职工宿舍,挨着学生宿舍近,距离着食堂也挺近。
树影婆娑,他站在树下的身影不大真切,手里正举着手机在和别人打电话,言语中听到房子,多少钱这样的话语。果真是大忙人,估计又是他的其他副业吧,都延伸到房子这一块儿了。
挂了电话,他一个转身就瞧见了她,对她招手,“过来,来多久了,不吱一声。”
“没多久,也就刚到。”
“今天多少号了?”他话锋猛地一转,弄得涂桑反应迟钝。
“10号吧……”
“还有半个月,就好。”他喟然长叹,眼里装着一腔柔情。
她莫名,一句话似懂非懂。半个月,不过弹指一挥间便没了。
☆、chapter。39
操场上的夜灯大亮,一群群刚训练完的新生瘫坐在地上,抄起手边的水直往嘴里灌,其余一些女生多的方阵里边儿许多有好几个教官正在表演助兴节目; 唱歌的唱歌; 跳舞的跳舞; 操场上一时有些热闹,许多的人举起手机摄像。
涂桑刚发完水,累得精神疲惫,胳膊肘撑在看台上; 两眼望向天空,一轮圆月高挂。
她想起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团圆佳节。
难免怅惋,以往这样的时候,她和涂玥总是会两个人拎着小酒小菜; 两人聚在家里好好畅饮一番,涂玥总是说,家里没什么人在,算算总是她们俩一起相依为命; 可是这些年来总是苦了你; 没能让你有个完整的家,她这个做姐姐的做得不好,太失败,还没能力完全独立自主生活。
涂玥一沾酒就喜欢碎碎念,一直念叨:“小桑啊,以后呢你一定要找一个疼你爱你的人,万一哪一天我不在了,也好有人替我继续照顾好你。”
说的什么鬼话,什么叫做以后,她那时候想象的以后多简单,就是她和涂玥毕了业挣了大钱,在丽江买一套房子,再也不用忍受有涂远康和黄玲远的生活,两姐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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