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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号街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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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桑没留神,吃到一粒花椒,呛得脸红脖子粗,“没,你别脑补,我是正经人。”
  “你从哪儿听说的?”
  她昨晚和方越然回到酒店都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该睡觉的人早都休息了,不该睡觉的都在外面野着呢,哪里还有知情人士晓得他俩同住一个房间。
  “半夜起床去尿尿碰上方越然了,他自个说的。”
  “……”
  呛到眼泪都流出来了,涂桑抽了一张纸擦泪。茹景瞧着她那涨红的小脸上,眼睛里湿漉漉的,看起来真像是楚楚可怜又生出可爱的错觉。
  “啊,算了,不说了,烦得要死。”
  “因为席铭?”
  “也是也不是,最近踩了狗屎吧,尽是一些不走运的事情。席铭那档子事情,我只求着他别来缠着我了,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我哥是不是被脑子挤了,找高利贷借了一笔钱,现在没法儿还,分分钟被人追着屁股打。”
  涂桑愣了一秒,忆起茹景家里还有个吃软饭的哥,整天沉迷喝酒,也不去找正经事儿干,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鬼混,本来开销就大的家里,就剩下茹景那点儿微薄的工资和父母定时领取的退休金过日子,现在茹雨还要上大学,学费花费上不少,开销又上升到另一个层次了。
  她问:“你哥现在人呢?”
  “还能怎么着,老鼠一样抱头到处躲着呗,窝囊。”
  “那你过来也不是个事儿啊,你是要出面去解决?”涂桑抖了抖,这种事情一个女人出面去解决,危险实在是太大,谈崩了后果不堪重负。
  “所以我也想先找你帮个忙,你手头上现在有多存款,能借我多少是多少,我凑凑,能还多少是多少,不然天天龟孙子一样躲,他永远别见太阳了。”
  涂桑赶紧将生菜包着的肥牛塞进嘴里,随手拿出钱包 ,递给她一张银行卡,“里面不多,五万,勉强凑合一下。”
  茹景手顿了一下,嘴里吃着最贵的肉,味同嚼蜡,“谢了。”
  “客气什么,你到时候要去见那帮人,就和我打声招呼,我多找几个人,陪你一起,安全些。”她淡淡的笑了笑,“先不说这个,茹雨确定是后天来?我那天正好月休,带你们姐妹花出去浪。”
  茹景打起精神,捏了下发酸的鼻尖,“延迟了一周,她陆续有同学在办毕业聚会,也挺忙。”
  “哎,年轻真好,十七八岁,外界的纷纷扰扰都不用理会。”
  ***
  真等到茹雨到的那天,已经是八月半了,大半个武汉都笼罩在淅淅沥沥的小雨里,空气闷热潮湿,比晴天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涂桑起了个早床,梳洗打扮一番准备去接人过来,至于茹景,还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着大觉,涂桑没打扰她,弄好后轻声慢步地带上门。
  天空乌云攒集,愈发密布,远处隐隐传来雷声,路面上也刮起了大风,照这样子下去,暴风雨快要来了。
  涂桑加快了步伐走在路面上,奈何风太大,直接将伞吹跑了,她又折回去捡伞,湿了一身的衣服。裤袋里的手机又在不合时宜地嗡嗡响着,她懒得接,直到上了出租,才查看来电人。
  一个月未联系的方越然。
  电话又响起来,在安静逼仄的出租车里显得突兀至极,司机频频从后视镜里用以怪异地眼神看她,看得她不好意思。
  “喂,失踪人口。”
  电话那边忍住笑意,“我的错,没主动与你联系,你在哪儿?”
  “大忙人你忙,我在哪儿说了你又不会立刻出现在眼前。”
  “那可不一定。”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涂桑小拇指颤了颤,“是吗?”
  “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包括这段时间来我在做什么,为什么没和你联系,呔,反正这些锅都是你男朋友的,你快把地址发给我。”
  她扣着座位上的掉了漆的座椅,鬼使神差地说:“挂了。”
  然后真挂了电话,两手揣着手机内心有些忐忑,其实这一个月不是真的没有联系,方越然每晚在她睡觉前,不厌其烦地发来“晚安”,她敷衍了事,偶尔地才回复他一下;再或者是他会发来一些可乐的图片,他说是他在家里养了很久的一只萨摩耶,最近生病了,一直怏怏地不见起色,所以他每天都拍很多可乐的照片,然后给它自己看,想让它快点儿好起来。她记得他曾这样说过,是不是可乐想要一个女主人了。
  她当时拿着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长串,该如何照顾生病的可乐、不高兴地时候该怎么做……,一股脑全都发了过去,事后会想起来,觉得还是值得的,她曾经帮别人养过萨摩耶,知道该怎么做。
  后来方越然发委屈的表情:我好像还没一只狗重要……
  涂桑没回他的消息,因为事实好像胜于雄辩?
  ***
  方越然打着一把暗蓝色的雨伞,挺直了身体站在车旁边,盯着黑掉的屏幕好笑:“好像是又生气了,动不动就生气的小性子。”
  他打开手机软件,点开定位装置,看着屏幕一端的小红点正朝着火车站的方向出发,预计还有十几分钟到到武昌火车站东广场。他抬眸望向自己身处的地方,正在大东门,手里还拿着刚在大东门买的新一季发售的衣服,准备用来送给她的。
  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开了车门,驱车到东广场。
  ***
  暴雨骤降,刚下车鞋子便被雨水浇灌得丝毫不剩,卷起的裤脚也湿得彻底。
  她皱着眉,又将裤脚多挽了几道,挽至膝盖,才举着一把小伞小跑到进火车站的通道那儿等人。
  忽然,又一道人影从身侧走过来,手搭在她的肩上,语气哀叹。
  “往哪儿跑,眼睛都不看旁边的。”

  ☆、chapter。32

  涂桑当下跳开,一脚踩到水坑里,溅起老高的水花,“你还真来了; 神出鬼没的。”
  方越然瞧着她的那样子发笑; “说到做到; 毕竟我是个信誉极好的男朋友。”
  涂桑回嘴,“别把我吓个半死就成,你过来里面站着,外面雨大。”
  她伸手拉住他袖子的一边; 往里面扯,不想被他反扣住手,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浸泡过雨水的手也没那么亮凉了。
  “这才像点儿女朋友的样子,跑这儿来做什么?”
  风雨交加的天气; 躲在屋里睡大觉该是多舒爽的事情。
  “来接你,怕你被雨淋病了。”
  “嗯,你继续编。”他不安分的另一个手在她头顶捣乱,头发被揉成鸡窝; 一张脸也就剩下两眼睛露出来; 生不如死地瞪着他。
  涂桑将遮住视线的头发拨到后面,斜斜地瞥了眼两人紧扣的手,他的食指还在轻轻摩擦着她的小拇指,小拇指有一截儿有块凹陷下去的皮肤,颜色暗沉,与原本的白皙肤色格格不入。
  “还疼吗。”他问道。
  “没感觉,就是……”他摸得那块儿皮肤痒。
  他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这种时候应该说疼,然后我就发挥作用,来嘘寒问暖心疼你,问你,哎呀,怎么弄伤的,我帮你吹吹。”
  涂桑一阵恶寒,“……”
  她像是这么急切需要得到别人同情和可怜的人吗,一点儿小事,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是住在司门口的那会儿,冬天里她上菜市场出去买了猪肉回去包饺子,她负责切肉剁肉,在砧板上剁得砰砰响,涂远康和黄玲远在厨房里忙活着炒菜,厨房小又挤,人进进出出,涂远康拿盘子的时候没拿稳,直接掉在案板上,砸了她的手,而她拿着的刀也一偏,直接切到小拇指上。她剁肉时下的力气又重,直接就给切掉了块肉,鲜血哗啦啦地流得案板上到处都是。
  当时是真疼,以为自己要成为九指人了,多另类啊。
  “揉揉摸摸,不疼了,手指还是好看的,指如削葱根,美!”
  人走到了出站口,他趴在栏杆上,抖出这么一句。
  涂桑好气又好笑,指如削葱根,这话用在他身上还差不多,她的小胖手还是放过吧,是眼睛瞎了才觉得她的手好看,不过她是不嫌弃的。
  新的一班列车停靠,广播里发出通知:k1275次列车马上就要到站了,请旅客们收拾好自己行李物品,准备上车。
  出站口陆陆续续聚集大批人马,挤在栏杆最前面,举着告示牌两眼四处瞅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男男女女。人一多,空气也就不好,若有若无的汗味都跟着往里挤,涂桑动了动脚,想挪个地方,不然站着得难受死。
  “等男人还是女人?”他站到她身后,为她筑起一道城墙,话里的语气不见得多轻松。
  他身上清雅淡香的茉莉花味道萦绕在鼻尖,缓解了她刚才的不适,她微微昂着脖子睨了他一眼,后者眼里迸发出来极大的耐心和好奇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是小姑娘……”
  他脸色不变,抿唇微笑,优雅又得体,“小姑娘,来武汉上学的?”
  涂桑点了点头,盯着走出来的一个瘦瘦黑黑的姑娘,扎着一马尾辫,俩小细腿穿着过于宽大的牛仔裤,背着书包颠颠儿地跑过来。
  “桑姐,我姐人呢?”她四处张望,企图寻找熟悉人影儿。
  “在家里睡大觉。”
  茹雨暗地里鄙视了一眼她姐,本来就胖,还爱吃,现在还爱睡觉了。
  涂桑笑笑,“这两天下雨,等天气好了再出门,不着急吧?”
  茹雨:“嗯嗯,不着急,谢谢桑姐。”
  话锋一转,她的眼神纠结到涂桑和男人牵着的手上,“姐,你要是有事儿就先去忙,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就行。”
  “好,路上小心,有什么不方便打电话给茹景。”方越然笑着插话道,不容涂桑说话。
  茹雨懂其中的意思,点点头,背着个小书包迅速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涂桑挥在半空中僵硬,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她转身,抽回被他牵着的手,那眼神杀他:以往的绅士风度呢?
  他状似头疼地捶着额头,“啊,头好痛,要炸掉了。”
  “……”可拉倒吧。
  前一秒还精神奕奕,现在就跟要死了一样,哄谁呢。
  方越然余光瞅着茹雨人进了地铁,才放下手,“有件事儿想让你帮个忙,你先跟我来。”
  涂桑跟着他走到东广场,入目就瞅着他的雷克萨斯停在不远处,车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蹦跶。
  她心里突突一跳,不会……
  “是可乐。”
  他将车门一开,可乐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就冲着他跑过来。结果方越然一声呵斥:“坐下,不准动。”
  可乐哼哧了一声,委屈巴巴地坐在座位上,伸出前腿在空中鬼画符。
  “你怎么把可乐带过来了……”
  “没时间照顾,在深圳那边孤独着呢,我就想着先带过来你帮我照顾一段时间。”他笑得狡黠,“毕竟你经验丰富。”
  涂桑汗颜,经验丰富这个借口,有些烂,她白天要上班,家里也没人照顾,把它锁在家里,会不会觉得太可怜了。
  “你先上来,我告诉你可乐的生活习惯,挺乖的。”
  上了车,她和可乐并坐在一排,她拿眼睛去看它,它也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儿往她身边靠。
  似乎是通晓人意。
  “可乐……,你再靠近点儿?”
  话还没说完,可乐相当激动地扑到她的身上,小腿在搭在她的肩上,脸在她的下巴上乱蹭。涂桑被它的热情吓得三魂七魄差点儿都被大风吹走。
  “可乐,你乖乖坐下,别激动,你喜欢的人我也喜欢。”
  闻言,可乐立马乖巧地坐在她的腿上,爪子放在她的手掌窝里,像是在套近乎。
  涂桑失笑,这可乐,不是一点儿的活泼,亏得方越然还能将它调教得如此听话,要是平时放任她的话,她不一定能教得这么乖。
  方越然从镜子里凝视着涂桑的脸上的表情,末了,他抽出一只手,盖在可乐的头上,“哎,真好,你喜欢的也喜欢你,我还在奋斗阶段呢,人生如此艰难啊。”
  含沙射影的话。
  咳咳,涂桑咽下堵在喉咙管里的口水,问:“去哪儿?去司门口不是这条路。”
  “吃东西去,南湖路丁字桥有一家烤鱼店,吃了不会后悔的。”
  “……从这儿到南湖挺远的。”
  他回:“物有所值。”
  ***
  好在路面不赌,开车也就半小时就到。涂桑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可乐坐在车里,想下来又不敢,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她,呜呜叫。
  涂桑于心不忍,她和方越然吃鱼,留下可乐孤独的一条狗在车里,与这黯淡无光的天气作伴,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处境可怜,让人心生同情。
  “把可乐带上吧,不然……”
  方越然摸着下巴,“那你把它抱进来?”
  “……”她不认为自己可以抱得动几十斤重的可乐。
  “说笑,我来,你把伞撑着。”说着,他将伞递给她,去车里捞可乐,“重,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可乐非常懂事地摇头晃脑,彰显自己的骄傲,成功地又把自己吃胖了。
  到了商场大门,方越然将它放下来,拿项圈给它圈脖子上,而后交给涂桑,“接下来是你的事儿了。”
  然而还没进商场就被保安拦下来,禁止带宠物进入商场,如果是小型犬的还可以考虑,这种大型的犬类,坚决不允许。涂桑囧,忘了还有这一茬,忙说,“那可以暂时让它待会儿吗,就在您们这儿,不介意的吧?”
  保安大叔是个好说话的人,挥挥手,留下可乐,让他俩走了。
  “结果还是一样。”他偏头,憋住笑。
  涂桑搓着手指,三步两回头,望一望在保安室门口被拴着的可乐,低头扣着光滑的地板,可怜得紧。
  “咳,能把视线移到我脸上吗,可乐等回家了你再去安慰。”
  电梯门打开,烤鱼店就在正对面,前台的迎宾逢人就高喊欢迎光临,见到他俩了也不例外,热情地迎客,将他们带到店里面靠墙的桌子。
  柔和的灯色映得满室昏黄,空气里是淡淡的鱼香味,桌边周到地放置着餐盘餐巾以及筷子勺子,桌上则放置着草纸折叠成的红白玫瑰,在灯光的渲染下,有一丝浪漫情调。
  可是这一处地方的人,却只有他们两个……,承包了吗?
  服务员热情地解释,“抱歉,对面和左侧已经客满了,如果不介意,勉强在这里……”
  涂桑打断她,“这边有什么问题?”
  “随时可能断电,电闸那边有些问题……”
  “……”那还能好好吃一顿烤鱼吗。
  方越然倒是大方,直接说,“没如果对用餐没有很大的影响,那没什么关系。”
  “这个没问题,我们尽量让您用餐愉快,不会频繁断电。”
  方越然点头,没大的问题就够了。
  ***
  服务算得上体贴,趁着正上鱼的时刻,服务员有心地送了冰淇淋蛋糕和果酒,香滋滋的烤鱼混合着甜蜜的味道,在空气里发酵,意味不明。
  涂桑夹了块鱼,往嘴里塞,一着急烫了嘴。
  方越然拿纸巾给她擦嘴,“没人抢,慢慢吃。”
  “你怎么还不动筷子。”
  “不算饿,看你吃就行。”末了,他像是记起来什么事情,说,“让你考虑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她抬眼,“考虑什么?你和我说过?”
  方越然满脸恨铁不成钢,“看,这就是你对我不上心的证据,答应了我的事情,是不是转个身烟消云散了。完了,气饱了。”
  他说完,吃了一口免费送的凉菜,侧头看向墙壁上的花纹,纷繁复杂的美。
  涂桑心虚,戳着碗里的冰淇淋,“抱歉……你再说一遍吧……我保证谨记在心中。”
  “你怎么不说记在心眼里。”
  “那不就是和你耍心眼了吗,这是你自己和我说的。”
  方越然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无可奈何,拿起筷子挑了一块好的鱼肉放她碗里,“伶牙俐齿,都拿我的话压我了。”
  涂桑喝了口果酒,春风满面,终于掰过来一回。
  “不闹,说真的正经事儿,让你去华农代理临时辅导员,带16级的学生。”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最后还要添上一句,“你答应过的,不能反悔。”
  涂桑吃瘪,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她看不穿这个人的心思,是故意安排给她这么一份工作呢,还是另有目的。他如果真的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很容易。
  “会去的,华农几号开学?”
  “呀!呀!服务员,有狗跑进来!来人呀!”
  方越然还没来得答话,外面用餐区就传来女声的尖叫,高亢嘹亮,涂桑顺着方越然的视线看过去,诧异地瞪大了眼眸。
  “可乐,你怎么跑上来了?”
  方越然做噤声的动作,“嘘——”
  涂桑配合,两人趁着店长还没来,赶紧将可乐塞进桌子底下,有桌布的阻挡,不容易发现。
  “店长,是不是有只摩萨耶跑进来了?我刚看见它从侧边的小门里跑了,您可以去那边儿看看。”她急中生智,在店长还没来到这处,主动说明。
  “哦哦,好的好的,谢谢。”店长说着,推开小门接着出去追了。
  但位于桌下的可乐不老实,动来动去,大抵是想要钻出来。
  “安静,嘘—”
  “嘘——”
  异口同声地两人弯腰掀开桌布,准备去摸摸可乐,让它不要闹。
  啪!
  猛然跳闸,室内一片黑暗,两个人的手碰到一起。
  方越然干脆蹲下来,用力扯下来她,两人一起蹲在桌布里,他思虑了会儿,讲,“这样的氛围也是浪漫的。”
  语毕,照着她的下巴上啃了一口,而中间隔着的可乐,他纯当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可乐:我还是一条单身汪,你这样对我是会被打的。

  ☆、chapter。33

  九月初的前一周,雨势终于见停,雨后的天空被洗刷的一尘不染,少见的蓝天白云; 不少人站在路边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感叹武汉也曾有这样湛蓝的天空与湿润的空气。
  方越然倚在车身上; 在远处看涂桑、茹景以及茹雨三人也拿着手机记录这美好的一天。他笑了笑,心念一动,也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拉近镜头; 对准涂桑一人,今天她穿的清凉,吊带露腰小背心配上热裤,在这青天白日明晃晃的,想不引来别人的注意都难。
  咔嚓; 他拍好一张,放下手机,对着远处的人喊,“行了啊; 该干活儿了啊。”
  涂桑回头; 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撑着小阳伞迈着小碎步跑过来,“来了。”
  “伞撑好,东西不用你搬,你跟我旁边儿就好。”
  “专门给你打伞啊?”
  “不然呢?”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慢吞吞地走着,身后跟着的茹雨抱着枕头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茹景则是皮笑肉不笑,揣着手里的手机,手心出了一阵冷汗,阳光那么热烈,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热度,浑身上下打着冷颤。
  嗡——,手机如预期中的响起,来电号码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她接起,对方劈头盖脸地骂过来:“大小姐,启程了吗,我在静安路等你。”
  茹景回答得平稳有序:“好,马上就过去。”
  对方又骂了句什么,茹景没听,径直挂了电话。
  涂桑走在前头,时不时地回头看,见茹景的脸色不对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可惜人多,当着茹雨的面问不大好,一行人只好都装着各自的心事,佯装笑容,帮茹雨安排好住宿的地方一切生活用品。
  “出了什么事儿?”一口冰镇的饮料入口,通体舒畅。
  方越然坐下楼下超市的提供的椅子上,咬着吸管仰头看累得满头大汗的涂桑。再看看四周,茹雨正在和新来室友在超市里有说有笑地购买东西,茹景站在收银处,眼神里有些烦躁。
  涂桑迟疑地看了眼方越然,说,“你电话来了。”
  “你先说你的事。”
  “你电话还在响……”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方越然妥协,接了电话,电话是他舅刘金海打来了的,语气中诧异不已。
  刘金海:“嗨,我说你这小兔崽子,回心转意了,跑到我这学校里来瞎混什么,还应聘了个教师。”
  方越然笑,“我这叫不浪费人才,打算为学校添光。”
  “去你的,你要来直接和我吱一声不久行了,话说你推荐的那个朋友,院里同意了,等到九月八号直接来上班。”
  “好,知道,没别的了?”
  刘金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我说你,往常也不见这么着急挂电话,我就不挂,你现在来一趟光谷半秋山,我和其他人等你。”
  方越然蹙眉,“不去。”
  “赶紧过来,教师聚会,提前联络一下感情。你要是不来,我跟你爸告状去。”
  “……”方越然无奈,只得点头同意。
  涂桑在旁边听一半漏一半,但大抵也懂了其中的意思,方越然现在有事情要解决,他现在就要走。
  “由你了,你不想说罢了,我先去解决一些无聊的事情。”喝了一半的饮料喝不下了,他看了手表,“如果麻烦,我想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话说得真挚感人,涂桑愣住,而后不在意的挥出一个笑容,“我会记住的,毕竟你神通广大,多得是人想要抱大腿,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可是就是因为神通广大,她哪里敢上前要求他的帮忙。她承认感情的事情尚且不能控制,但是生活中的事情,总不能一味地牵扯上别人。
  “咦?是吗,那我怎么没见着我面前的人抱我大腿,而是巴不得对我退避三舍。”
  “我怂,怕背地里吃亏,遭人暗算了怎么办。”
  “我护着啊,男朋友又不是吃软饭的。”
  涂桑莞尔一笑,和老妖怪斗法太吃亏,“不耽误你时间了,唔,忙你的去吧。”
  他抬手又在捣乱头发,“好,记得想我,我可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涂桑抿嘴,让他快走。
  方越然嘀咕了句,“没良心。”
  ***
  他前脚刚走,后脚茹景也从超市里出来,拉长了脸,骂骂咧咧,“死王八蛋,等我找到我哥我要往死里揍。”
  “等你找到再说,高利贷的那群人给你发消息了?”涂桑说这话,视线转到超市里还在磨磨唧唧选择东西的茹雨,神色轻松,丝毫不之情现在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亏得茹景能瞒得这么好。
  “发了,在静安路。”
  涂桑拍拍裤子起身,“走吧,我陪你一起去。茹雨挺好的,让她和新室友出去玩会吧。”
  茹景同意,隔着玻璃门对在超市里的人打电话,交代了几句便速度地走了。
  按照那群人发来的消息,涂桑和茹景最后七拐八拐总算找对了地方。在一处破旧的地方,住的还是中国七八十年代通风不漏雨的筒子楼,长长的走廊上堆得满地都是塑料瓶子亦或是垃圾。在这炎热的阳光的灼烧下,隐隐泛出酸腐的味道。
  涂桑捂着口鼻,走到最里间的一间房子,烟酒的味道混合着饭菜的馊味,令人一阵作呕。涂桑站在门口看过去,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瞧着二郎腿,脖子上搭着一条变了色的毛巾,脸上表情凶神恶煞。他们正在打牌,嘴里吼着叫着,压根没注意门外站着的两人。
  “哪个是章哥,我是茹彻的妹妹。”站在她身后的茹景拨开她的身体,往前走了一步。
  为首的搭着毛巾的男人兴致缺缺地掀起眼皮,不耐烦地说:“来了啊,进来坐,我这地儿挤又有些乱,别介意。”
  说罢,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两张掉漆严重的椅子,搁旁边,挥手让她俩过来坐。
  茹景握住她的手,往里走,每走一步,那些人的眼神中打探越深。
  “章哥,对不起,我哥给拖了这么久。”
  她把银。行。卡递过去,带着和煦的笑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里边儿有多少?”他捂着打火机,点燃一支烟,看都不看茹景一眼,反倒是将目光锁在涂桑的脸上,意味深长,甚至不屑地笑了一下。
  涂桑左眼皮跳了跳,她绝不会看错,那笑里更多的是凶狠,似是要将人拆穿入腹。
  “二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茹景似是察觉到他的目的,握着涂桑的手更紧。
  章坪猛地一拍桌,不说话,两只如虎的眼睛盯着二人看过来看过去。
  茹景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强自镇定与他对视。
  章坪忽地一笑,“这才像话,辛苦大小姐你今儿个跑了一趟了,希望我们此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茹景点头,道谢想拉着涂桑走人。
  刚走到门口,又被人叫住,那人话说得好笑,问:“后边儿的美女,敢问你认识涂远康和黄玲远吗,这两人吧,也在我这儿借了个几十万,现在人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两个人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么能跑。美女啊,我见你和涂远康长得有点儿像啊,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眼拙,美女,你说呢?”
  涂桑脚步硬生生地烙在了地上,面无表情的同时又觉得嘲讽至极,涂远康和黄玲远,她都不知道那两人跑到哪里去了,如同人间蒸发,两人加起来都快是百岁老人了,是真的能跑。
  “不好意思,我们不认识,我这个朋友打小就被人说长得像别人,你大概是真的眼拙了。”茹景含笑,回头答他们的话。
  章坪也不予以追问,只是仰头哈哈大笑,而后坐下来招呼一干人等继续打牌,“是吗,那就好那就好,不然这五十万也不是那么好还的。”
  茹景点头,拉着涂桑往外走,直到除了破旧的筒子楼才松了一口气,“你自己说,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
  她就知道涂远康和黄玲远原来是好打牌,后来发展成赌博,再后来是天天外出去赌,家里的钱都被花光了,他们连涂玥死了都不怎么关心,而是拿着涂玥死后的赔偿费远走高飞,飞到哪里去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活了二十六年的人生里,涂远康和与黄玲远对于她来说,更像是陌生人,还不如住在近处的姨夫姨妈对她好,至少肯给她一口饭吃,虽然依旧不把她当做家里的一份子看待,但总归是有点儿人情在的。
  涂远康和黄玲远算什么,赌博到都去接高利贷了,是不是不止借了这一家,或许还有更多的?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每天都被人追,天天催。
  涂桑一瞬间想,活该他们过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被人撵的日子,而她能做的只是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他们善良一些,仅此而已。
  “你不是每个月再给他们汇钱吗。”
  “对,这也是我对他们唯一善良的地方。”余下的没有了,他们只需要钱。
  茹景不吭声了,她还是知道些许涂桑家里的情况,其实每个人都生活得艰难,偏生她还要背负着层层痛苦生活下去,多难受。
  “过段时间,我先还些钱给你,不要把自己苦着了。”途茹景陡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涂桑扑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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