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强兵-第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原教旨儒家主义。”看着‘京报’上,那些年轻儒生重新诠释的儒家教义,李昂摇起了头,这些年轻儒生的主张和极端的种族主义没什么区别了,竟然打着孔子,管仲的名号,要帝朝出兵讨灭所有不讲汉话,不写汉字,不穿汉服,不学汉礼,不用汉俗的蛮夷国家。
“不切实际。”放下‘京报’,李昂走出书房,看向了广阔的天空,大秦的天空下,有着那样想法的人究竟有多少,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在想什么呢?”院子里,风四娘和林风霜走向了李昂,她们的眉梢,眼角,都是带着笑吟吟的喜意。
“没什么。”李昂朝风四娘和林风霜笑了笑,忽地道,“今天正好天放晴了,咱们去水云绣庄看看,把衣服给做了。”
“嗯,你拿主意就好。”风四娘和林风霜在人前都是女中豪杰,就算是诸葛大小姐这样的人,都要服气她们,可是她们在李昂面前,就只是听话而幸福的小女人。
三人一起上了街,此时的长安城,已经从此前的动荡里恢复了过往的繁华,人潮涌动的街上,四处都是一派繁华景象,风华绝代,明艳动人的林风霜和风四娘在街上惹得行人纷纷瞩目,不过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她们的心全系在了身旁看上去有些冷峻的黑衣军官身上。
只是这世上不开眼的人总是会有,色胆包天的人也不少,当李昂和风四娘和林风霜走到一条人比较少的街道时,几个公子哥带着家仆围了上来,他们见李昂领口上别着两枚濯银龙徽,倒也不敢造次,只是死死纠缠,说要请三人一起去喝酒。
风四娘笑吟吟地看着那几个公子哥,眼里却透着几分冷芒,她身旁的林风霜一脸寒霜,眉宇间多了股煞气。看着随时都会出手的风四娘和林风霜,李昂忽地站到了她们前面,看着那几个公子哥道,“内子不喜欢和陌生人喝酒,你们还是走吧!”
见李昂发话,那几个公子哥愣了愣,说实话他们有些害怕这个冷峻的军官,不过看了看身旁挎刀的随从,胆气壮了些,仍旧是纠缠着,要请他们去喝酒。
李昂见这几名公子哥仍是不知好歹,不由皱了皱眉,忽地拔出了一名公子哥腰间的佩剑,他出手快得像电一样,等那几个公子哥回过神来,那剑已到了他的手里。
“你要做,做什么?”那名佩剑被夺得公子哥脸色吓得发白,刚才面前这个冷峻的军官要是想杀他的话,恐怕他的小命早已丢了。
看着那些一脸紧张,手按在腰刀上的随从,李昂笑了笑,在他们骇然的目光里,拿着那柄剑,一段一段折了下来,只看得几个公子哥面如土色,身子发起了抖。
“几位还要请内子喝酒吗?”扔掉手里光秃秃的剑柄,李昂笑着问道。那几个公子哥看了眼地上那好几截剑身,连连道,“不敢,不敢。”接着飞一样地逃了,就如同被鹰惊了的兔子一样。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三十年前的遗愿
见李昂出手吓走那几个登徒子,风四娘和林风霜一齐笑了起来,她们本来以为那几个登徒子会被李昂打得很惨,却没想到李昂只是折了柄剑,就把他们给吓跑了。
“真是些没胆子的家伙。”看着落荒而逃的那几个登徒子,风四娘是又好气又好笑。
又走过几条街,三人终于到了水云绣庄,那是一处优雅的房舍,偌大的厅堂内,除了几个接待的姑娘,李昂没有看到一个客人,厅堂的布置淡雅,看似随意摆放的奢华布料以及衣服,却令人很舒服,没有张扬的感觉。
“公子,小姐是要买衣服,还是……”厅堂里,一个穿白衣的少女迎了上来。
“我们下个月要成亲了,所以来看看衣服。”李昂答道,目光落在那些款式精巧的衣服上,身旁的林风霜和风四娘靠着他,眉宇间是说不出的喜意。
“那倒是要恭喜公子和两位姑娘了。”那白衣少女很会说话,接着她看了眼店堂里摆放的衣服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今天正好在这里,若是不怕花钱的话,倒是不妨请我家小姐专门为两位姑娘想两套嫁衣。”
“那也好,就劳烦姑娘带路了。”李昂直接答应了下来,对他也好,风四娘和林风霜也好,一个月后的婚事是一辈子的事情,花钱就花钱吧!
跟着那白衣少女往店堂里走进去,李昂看着那些布置典雅的房舍,还有价值不菲的庭院,对这水云绣庄的财力,不由重估起来。
不多时,白衣少女已是带了三人到了一处竹林掩映的清雅小舍,“小姐,有客人来了。”那白衣少女在舍外轻声道,像是怕惊了四周的静谧。
“进来吧!”不带烟火的声音响起,那白衣少女回头朝三人一笑道,“我家小姐喜欢安静,平时不怎么来这里,今天几位倒是好运气。”说着,推开门,领着三人走了进去。
一股沁心的香气扑鼻而来,看着小舍里幽静至极的布置,倒是让李昂和风四娘,林风霜的心也静了下来,在那白衣少女的招待下,三人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那白衣少女便带着一位紫衣的小姐款款而出,那小姐年约二十许,肌肤白皙,眉宇间有着一股沉静的贵气。那小姐看向李昂身旁的风四娘和林风霜,一向平静的眼睛也不由亮了亮,她见过的漂亮小姐不少,不过像风四娘和林风霜这般英气的女子,倒是不常见。
见主人走出来,李昂三人也站了起来,“这次就麻烦小姐了?”李昂见那小姐目不转睛地盯着风四娘和林风霜,不由轻声道。
“你倒是好福气。”那小姐听到李昂的声音,才朝这个看上去显得有些冷峻的军官看了一眼,接着便走到风四娘和林风霜身边,替她们量起尺寸来。
见自己好像不被那小姐所喜,李昂倒也无所谓,像风四娘和林风霜这样的女子,能娶到一个就已是天大的福气,而他却能娶到她们,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恶了些,更不用说别人。
“半个月后来娶衣服。”那小姐量完尺寸,又大量了一番李昂后才轻声道,“一共是五万金铢,先付钱吧!”
“五万金铢。”听到那小姐开出的价钱,李昂只是皱了皱眉,便从怀里拿出一叠龙票,付给了那小姐,接着也不说什么,便和风四娘还有林风霜出了小舍。
“五万金铢,你也不还下价钱。”走出小舍,风四娘朝李昂轻声道,语气看似责怪,其实心里却是像淌着蜜一样。
“你看那小姐像是可以讲价钱的人吗?”李昂笑了笑,朝风四娘和林风霜道,“再说,这是我们一辈子的事情,贵些就贵些。”
“他到也不是那么可恶。”李昂他们走远以后,那小姐自小舍里走出,在竹林里,朝他们离开的方向笑了起来。
走在大街上,李昂摸了摸怀里还剩下的五万金铢,也不管够不够,直接带着风四娘和林风霜又去了家首饰铺子,挑起了成亲那天要用的手势。
“把你这里最好的首饰拿出来。”跨进店堂,看到急忙走出的掌柜,李昂也不想啰嗦,直接道。见李昂穿着军服,那掌柜的倒也精乖,立时让伙计拿了几件好货出来。
“怎么样,觉得还好看吗?”看着那首饰盘里的首饰,李昂看向风四娘和林风霜问道。
“挺漂亮的。”林风霜答了一声,她身旁的风四娘拿起两枚玉环,比了起来。
“这些一共多少钱?”李昂看向掌柜的,开口问道,他也不打算省什么钱了,钱没了,再赚就是,只要风四娘和林风霜开心,怎么都无所谓。
“这位军爷,这些首饰一共两万金铢,您要是全买的话,我算您八成的价!以后多光临小店就是。”那掌柜连忙道,难得遇上那么位大主顾,他自然是要好好招呼,这做生意讲究的是回头客,一般人家哪会经常来买首饰。
“全包起来吧!”李昂也不再还价,直接付了钱让掌柜把东西包了(W//RS/HU)起来。
出了店门口,见李昂已经花出去了六万六金铢,风四娘和林风霜是再也不肯逛下去了,她们知道李昂对她们的心意,就已经足够了。
大半个月后,长安城外,东心雷看着几个穿着汉服,浑身别扭的部下,恼怒了起来,“你们几个混蛋,都给我斯文点,要是丢了爷的面子,惹大姐不高兴,看爷不揍你们。”
“爷,您说这李将军还真有本事,这一娶就娶了两,大姐居然还同意了。”那几个蒙兀室韦的汉子笑嘻嘻地凑近了东心雷。
“去去去,李将军那是什么人,爷打第一眼看到,就知道他不普通人,娘的,好大的城啊!”东心雷叫嚷了起来,惹得官道上来往的商旅一阵侧目,不过他们也不介意,每年来长安的外乡人不少,大呼小叫的还是轻了。
此时,随东心雷一道来参加风四娘喜事的蒙兀室韦汉子看着雄伟的长安城也傻掉了,直到过了好久,东心雷才回过神,在几个部下面前甩了一响鞭,“都给爷把哈喇子抹了,看你们那傻样,真给咱蒙兀室韦人丢脸。”
听着东心雷在那里训斥,几个蒙兀室韦汉子心里嘀咕着,你刚才不也那傻样,不过想归想,他们倒是不敢把这心里话说出来。
整了整衣服,东心雷骑着马,带着几个部下往长安城去了,虽说仍有些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过比起开始那样子,却是好多了。
等到东心雷他们走远了以后,彭程和几个部下,牵着马缓缓走着,他们也是接到了李昂的请柬,专程从云中告了假,赶来的,说实话,自从慕容龙城在突厥的地头建了定襄府以后,他们云中折冲府除了训练新兵以外,就没别的什么事了,这让闲不住的彭程很是不习惯,他还是怀念在李昂帐下搏命的那段日子,在他看来那才是军人过的日子。
“一转眼,想不到李大人就要成婚了。”彭程笑叹着,他身后那几个原来‘纯’字旅的老兵也笑了起来,他们都没想到那个凶悍的风老板娘,那么快就给他们的李大人给擒获芳心。
官道上,一驾黑色的大车平稳地行驶着,车厢内,两个半百的老人一边对弈,一边下着棋,其中一个赫然是北庭五虎神里的韩擒豹,李昂也发了请柬给他,而那个和他对弈的老人,则是恒侯张飞一脉在涿郡分家的家主,张端。
“将军在天有灵的话,想必会很开心。”放下棋子,韩擒豹忽地叹道,苍老的眼神里满是怀念,风四娘的父亲是他这辈子最尊敬的大人。
“可惜泉哥他……”听到韩擒豹的话,张端拿起的棋子放下,他想到了死去的黄泉。
“他和将军在天上看着小姐也一样。”韩擒豹笑了笑,“说实话,你是没见过小姐和那小子,他们两个在一起就像是当年的将军和夫人。”
“你说那小子怎么可以一下子娶两个,小姐一个还不够,要是将军活着的话,一定会狠狠地揍他一顿。”想到李昂除了要娶风四娘这个将军的女儿以外,还要同时娶另外一个女子,火气犹烈的张端不由沉着脸道。
“就你在为小姐打抱不平。”韩擒豹看了眼张端这个老兄弟一眼,笑了起来,“小姐他自己都不介意,倒要你在这里乱喷,其实啊,只要小姐开心就好。”
“你说得对,只要小姐开心就好,其他什么都无所谓。”听着韩擒豹的话,张端自己也笑了起来,“看起来我是老糊涂,忘了夫人当年的性子了,我要是冒冒失失地找那小子麻烦的话,你说会不会给小姐轰出来。”
“十成十被轰出来。”想到风四娘那泼辣的样子,韩擒豹不由笑了起来。
“听说那姓李的小子,现在是老狐狸手下的头号爱将,想来以后应该前途远大。”张端想到李昂现在的军衔,想了想道。
“总之,为了小姐,咱们得尽量帮他。”听着张端的自语,韩擒豹脸上凝重了起来,“我听说夏侯家也派了人来,你我到时要小心点,不要被他们察觉小姐的身份。”
“夏侯家还想怎么样,将军和夫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难道他们连将军这唯一的骨血也不放过吗,怎么说小姐身上流着的也是夏侯家的血。”张端的眉皱紧了,手里的棋子被捏得粉碎。
“我只是担心而已,夏侯家不一定知道小姐的身份,你看你这样子,我倒是有些后悔告诉你小姐的事情了。”看着张端,韩擒豹摇起了头。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夏侯家知道小姐身份的。”张端看了眼手里被捏碎的棋子,连忙朝韩擒豹道。
“你知道就好。”韩擒豹看了眼这老兄弟,也不多说什么,倒是专心地下起了棋。
长安城,夏侯世家在帝都的本家宗祠内,身为夏侯宗祠大长老的夏侯茂,听着侄子的回禀的,眉头皱紧了起来,“你说那女孩,和棠儿很像。”
“是的,那天云儿回来,无意中看到二哥的画像,才跟我提起的,后来我抽空去了那家酒肆,才发觉她真地和大哥像极了。”夏侯存答道,想到风四娘,眼里不由露出几分怀念。
“派人去查,一定要查出她的身份来,棠儿的冤屈,一定要洗涮。”大长老满是皱纹的脸激动了起来,当年他兄长的长子被人冤枉成谋逆,被一众部下劫走,之后销声匿迹,虽说当时皇帝没有追究这件事情,可是本家的镇国公爵位却被夺走,由蓟京的分家继承了,这件事情,大长老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叔叔,韩擒豹和张端都已来了长安,侄子想那位姑娘一定是大哥的骨血,不然的话,以他们两个的身份,犯不着为了这么一桩婚事,千里迢迢地赶来。”夏侯存忽地想到前几天来长安的韩擒豹和张端,连忙道。
“他们是棠儿的老部下,当年劫狱的事情,他们就算没参与,也一定知道些什么。”大长老皱了皱眉道,“北边那些人,有没有什么反应?”自爵位被夺以后,大长老就再也没把蓟京的分家当成自己人,一直都以北边那些人称呼。
“他们也派出了使节来贺礼,说是代表北庭都护府的。”夏侯存答道。
“哼,他们一定没安好心。”大长老冷声道,“你把家里的人都召集起来,告诉他们给我盯紧北边那些人,要是那个姑娘真是棠儿的骨血,咱们说什么都要保下来。”
“镇国公的爵位咱们也要拿回来。”握着拐杖的大长老,眼里露出火一样的灼热愤怒,他忘不了死去的大兄临终前的遗愿,洗刷冤屈,替棠儿昭雪,拿回属于夏侯本家的世袭镇国公爵位,揪出那个暗中的幕后黑手,将他碎尸万段。
快三十年了,兄长的遗愿,大长老夏侯茂始终没有忘记,一辈子也忘不了!
第一百三十章 暗流
天气渐暖,婚期也越发临近,林风霜和风四娘都沉浸在了即将为人妻的喜悦中,她们将酒肆的生意丢给了崔斯特打点,每天和李昂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日子。
夜已深沉,送风四娘和林风霜回房之后,李昂径直去了书房,那里李严宗和图勒在等他。“主上,那些人都是一等一的斥候,严宗没有把握生擒他们。”看到李昂,李严宗低下了头。
“无妨,摸到他们的底细了没有?”李昂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事实上,若不是那天图勒养的狼嗅到了陌生人的气味警觉起来,恐怕他们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宅子外有人窥伺。
“主人,他们很小心,用药粉抹去了气味,我找不到他们。”图勒摇了摇头,答道。
“他们现在在哪里?”李昂看向了李严宗,他已决定亲自出手,不管怎样,他都要知道幕后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要派人窥伺他。
李严宗眉头一紧,接着松了开来,在纸上画出了那些宅子外,斥候藏身的几处地方。
“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李昂看了眼李严宗和图勒吩咐道,面色凝重。
“是,主上。”李严宗和图勒明白,李昂其实是不想让风四娘和林风霜担心。
换上一身蓝黑色的衣服,李昂走出了书房,整个人隐没在了黑暗中,和夜色融为一体,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宅院旁的一处塔楼上,一个人影趴伏在塔顶翘起的檐角阴影下,注视着宅院里的动静,那两头在庭院里踱着小步的狼,让他极为忌惮,他和他的同伴便是因为这两头畜生,害得他们现在每晚都要躲在这里,受着夜露的寒气。
找机会一定要弄死这两头畜生,他心里暗暗想着,回头看向了身旁,接着他愣住了,他的伏在远处檐角的同伴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中大骇,定了定神,又仔细看去,还是空无一物,冷汗自后背透出,他的脸色苍白,他们这些刀头舔血的斥候,从来是不信鬼神的,现在他的同伴没有发出一声声音就不见了,唯一的解释就是……。
仿佛是应证他的想法一样,他忽然感觉到了身后脖子上的凉意,他知道那是刀锋上传递来的寒气,他背后有人,可是他感觉不到,他耳畔只有不时拂过的夜风声音,连一丝最细微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感受着后颈上不时游动的寒气,他记不清已经多久了,就在他心里冒出身后是不是个死人拿着刀在他脖子上比划这样念头的时候,他身后的人开口说话了,“下去。”那个人的声音冰冷,可确确实实是人话,让他提着的心落了下来。
用刀逼着前面的斥候从塔顶上下去,李昂也不等他回头,直接打晕了他,扛着他消失在了夜色中,在塔顶的另一边,一具尸体冷冰冰地躺着,他的脖子被人扭断,无力地垂着。
酒窖里,李昂用水泼醒了那个被抓回来的斥候,冰冷的目光审视着醒来的中年男人,手里是闪着寒芒的锋利小刀。
看着面前玩刀的李昂,斥候毫不畏惧地对视着那冰冷的目光,沉默不语。李昂也不说话,仍是安静地看着他,目光冰冷,手里玩着小刀。
酒窖里,蜡烛一点一点地矮着,对视着那冰冷的目光,斥候渐渐有些熬不住了,他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露出疲惫和心里的胆怯,可是那冰冷的目光,让他有种近乎窒息的感觉,最后终于他再也无法和那双冰冷的眼睛对视,扭过了头。
“你身上很干净,除了几样随处可以买到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李昂见被俘虏的斥候转过头,开口道,他身旁的桌上放着几样东西,火折子,刀,钩绳,都是些很普通常见的货色,并没有特别之处。
“你和你的同伴隐藏身形的功夫很高明,和扶桑忍者是一样的路数,我本以为你们是军中的斥候,不过很显然你们不是,待过兵营的人,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李昂缓缓说着,声音不快不慢,却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压迫感。
“你的心跳在加速,呼吸也急促起来,看起来我没有说错。”李昂看了眼被绑着的斥候,手里依旧玩着小刀,“看得出来,你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想让你主动开口,是件困难的事情。”
听着李昂的话语,斥候看着那张始终平静的脸孔,心里却在恐惧着,这样的平静让他害怕畏惧,他记得训练自己的人,就是这样永远的平静,可是他的冷血,想到这里,斥候看了眼面前的年青人,不由打了个寒碜。
“我并不擅长用刑,可是多少会一点。”李昂没有继续把玩手里的小刀,而是把它放在了桌子上,他看着脸色骇然的斥候静静道,“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并不会害怕酷刑,不过有的事情总是要试试才知道,不是吗?”
李昂走到了那名斥候面前,脸上的表情冷酷而漠然,“很多人喜欢用刀,鞭子或是其他东西来折磨人,可是他们不知道,窒息的感觉才是最令人难受而绝望的。”
看着那伸过来,沉稳的手,斥候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掐紧了,慢慢地,一点点地掐紧,他曾经掐死过很多人,从未想到这感觉是这般难受,尤其是这样被慢慢地,一点点地掐死,窒息的感觉让他挣扎了起来,被绳子紧紧捆绑的身上,血红的勒痕越来越多。
看着双眼凸出,满脸通红,胸膛剧烈挣动的斥候,李昂松开了手。“咳,咳!”斥候大声地咳了起来,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因窒息而充血的眼睛里,那妖异的赤红渐渐退散。
“要不要再来一次。”看着缓过气来的斥候,李昂平静地问道,他的手又放上了斥候的脖子,轻轻地拨动着,就像是在观摩一件古玩。
斥候感受着那手上传来的温热感觉,脑子里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还未消退,他恐惧地看向了李昂,喉咙里发出了浑浊不清的声音,“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李昂松开了手,他一直都认为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肉体上的折磨要来得有效得多,尤其是对那些心志坚定,受过训练的人来讲,肉体上的折磨实在不算什么,只有从精神上先摧垮他们的意志,用刑才会体现出应有的价值来。
“死有时候对人来讲,是种解脱,比如你。”李昂看着那斥候,平静地道,“你有没有想过,像刚才那样缓慢而痛苦的窒息在你身上周而复始的进行,却始终不死,你觉得怎么样?”
“你不是人,你这个畜生,我操你祖宗十八代!”那名斥候破口大骂了起来,可是李昂的手掐住了脖子,让他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若是想激我杀了你,恐怕你要失望了。”李昂手上没有用劲,他只是淡淡地说着,手上的力量缓缓加着,比第一次更加缓慢,盯着斥候那双恐惧害怕的眼睛,一脸平静。
斥候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模糊的音节,李昂松开了手,斥候看着面前像冰原一样冷酷的男子,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话,都不会让这个人有一点的愤怒,他心里充满颓丧,声音低沉,“我说的话,全家人都会死,所以我求你,你杀了我吧。”
李昂是个冷酷的人,可是并不冷血,看着面前求死的斥候,他的眉皱了皱,最后开了口,“看你的样子,我问你谁是指使你的人,你一定不会说,而且就算我放了你,你的主子恐怕也会杀你灭口。”
听着李昂的话,那斥候看向面前让他心寒的那张脸,声音发苦,“是,我即使回去,也只是死而已,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
“我只问你一件事情,你回答,我就成全你。”李昂从桌上拿起匕首,到了那斥候身边,盯着他,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世家派来的,点头或摇头?”
看着李昂手里的匕首,那斥候最后咬牙点了点头,接着他看到那个一直冷酷的年青人朝他伸出了手。“走好。”李昂掐断了那斥候的喉咙,低声道。
走出酒窖外,李昂看了李严宗,“把他的尸首仍到他们的人藏身地方的附近。”
“是,主上。”李严宗点了点头,走入酒窖里,扛着那断气的斥候出了宅院,扔在了黑暗的街道上。
“天二和天四都死了。”黑暗的街道某处,看着被抛在地上的尸首,蹲下来的黑衣人低声说着,“天四身上有勒痕,看起来是被生擒了,不过看这情形,估计对方没有逼问出什么。”
“把人都撤回来。”那站着的黑衣人,看向了远处的宅子,目光闪烁,“姓李的果然不好惹,再派人只是白白送命。”
“我知道了。”蹲着的人站起身来点了点头,他的眼里有些疑惑,“大哥,我不明白,主上为何那么在意那个女人?”
“不该问的别问。”黑衣人打断了兄弟的提问,“主上自有主上的秘密,我们只要听主上的命令行事,不需要知道为什么!”说完,黑衣人转身离去,他身后的兄弟愣了愣,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走入了相反的黑暗中。
婚礼前第三天,夏侯茂找到了韩擒豹和张端,三人见面的地方在长安城北的一处小凉亭内,四野空阔,来什么人,去什么人,看得清清楚楚。穿着普通青衣的张端和韩擒豹,就像是结伴而行的两个老人,走得累了,在亭中休息。
凉亭外,不知何时随着一队商旅,一个中年汉子扶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走进了凉亭。两人正是夏侯茂和夏侯存,见到他们走进来,张端和韩擒豹并未起身,只是压低了声音向老人见礼道,“见过茂公。”
“毋须多礼。”夏侯茂眼睛低垂,就像个寻常容易瞌睡的老人,声音也极轻。
“我只要知道那个叫风四娘的姑娘,是不是棠儿的骨血?”夏侯茂低垂的眼忽地睁开,顶着韩擒豹和张端,他已看过风四娘的画像,从那酷肖的容貌上,心里已认定了三分。
“茂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韩擒豹迎着那闪着精光的眼睛,从容答道,他和死去的黄泉一样,那就是风四娘的身世之秘,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才是对将军遗命的尊重。
“当年棠儿蒙受不白之冤,到现在还落了个叛逆之名,你们若是觉得棠儿还是你们的将军,就该替他洗刷冤屈,让他的英名得以恢复。”夏侯茂逼视着韩擒豹和张端,苍老的脸上满是倔强,“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奉棠儿为主的吗?”
“茂公,您一定是误会了?”韩擒豹皱了皱眉,沉声道,他不希望风四娘卷入夏侯家和当年的那件谋逆案中。
“好,你们不说是不是,大不了我去找她,当面问个明白。”看着仍不松口的韩擒豹和沉默的张端,夏侯茂的声音以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存儿,我们走。”
“茂公,您这是何苦。”韩擒豹的面色颓然,他已被老人逼到了死角,不得不说出事实。
“四娘她的确是将军和夫人的骨血,将军临死前的遗命就是希望小姐她不要再牵扯进他过往的事情里,而是能够自由自在地活着。”韩擒豹的声音苦涩,“现在,小姐就要嫁人了,难道您老人家要毁了她的幸福吗?”
夏侯茂听着韩擒豹那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凝住了,可过了一会儿,他的眼里又坚决起来,“棠儿的冤屈,夏侯家的耻辱,我一定要洗刷,我要让北边的那些人付出代价。”老人咬牙切齿地道,三十年来的仇恨,又岂是韩擒豹几句话就可以打消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另一个您认为会是谁呢,陛下?
看着案上送来的密信,李昂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韩擒豹要和他见面,还要他易装而出,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小心都让他极为在意,想到前几天那些暗中窥伺的诸侯,李昂将那封密信扔进了香炉,直到化为灰烬,才从椅中站起来,走出了书房。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李昂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在人群里看上去很不显眼,到了南城一处澡堂以后,他看了看那上面的招牌,走了进去,澡堂里人少得可怜,不过两三个老人在泡澡。
“跟我走。”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李昂转过身,跟着那个同样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的男人往澡堂右侧的小道去了,穿过小道旁的侧门,李昂进了一条隐秘的小巷,看着在前面疾走的汉子,他只是皱了皱眉便紧紧跟了上去。
穿过三条隐秘的小巷之后,李昂才到了一处天井,天井中央,摆着一方小桌,韩擒豹和一个苍老的老人对坐,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李昂走到了韩擒豹身边,抱拳行礼,“末将见过韩将军。”
“这位是茂公,是四娘的叔祖,也是夏侯家的宗祠大长老。”韩擒豹看了一眼李昂,说出了夏侯茂的身份。
听到韩擒豹的话,李昂的眼里精光一现,随即平静了下去,他朝夏侯茂执礼道,“末将见过夏侯老先生。”
“静若沉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