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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羁的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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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杀伯仁,伯仁也因你而死,动机和结果都一样,只是中间出了点小小的纰漏。”沅芷说,“而且你一直都瞒着我,骗着我,不是吗?”
“……”
“那年我22岁,第一次到九龙山,觉得什么都新奇。我喜欢橱窗里的洋装,只是站在店门口久了点,店员就出来赶我。我不甘心,我厌恶她,半夜,她回家路过小巷的时候我用馊水浇她。
后来我跟了段明坤,我穿上那件洋装在她面前晃,买下了整个店面。
我终于回到以前的感觉……不,比以前更好。我努力获得更好的,甚至不择手段。我想,我父母泉下有知,一定也很欣慰。
现在我觉得,他们一定笑我傻。”
“沅芷……”
“小楼,我理解你,其实一定程度上,我们是同一种人。可是现在你站得那么高,开心吗?曾经也想过放下仇恨,放下一切,但是失败了,对不对?”
“……”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过不去的一道坎。”
“……”
“对不起,说了这么多,我该走了。”
沅芷走的时候,风特别大,树叶漫山飞舞。
他站在山头望着她离开。
那一刻,没人知道小楼心里在想什么。
第43章 决裂(03)
决裂(03)
当夜下了暴雨。
大约晚上7点的时候;他们在三环吉北路找到一处老城区,15号;一栋二单元;五楼单层;两个套间。这是典型的出租屋样式;不分客厅和卧室,屋内有秩地摆放着床、沙发、冰箱、衣柜等日用品。
房东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姓余,住在和这个套间对面的套间内,有磨砂的玻璃移门隔开;中间是一条走廊;铺着地毯,两头是共用的厨房和卫生间。
“还满意吗?”房东帮他们搬好行李,和蔼地说。
“非常满意,一切都是准备好的。”就连床单、枕套都是新的,摸上去手感柔软,散发清香。
“我每次出租,一整套家具和日用品都会换新,你们可以放心使用。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我就在对面,有事叫我。”
“一定。”
沅芷送她离开,收拾了一下东西。
忙碌了一天,精神总算得以松懈片刻。她在角落里垫好的床垫上,邱正东已经睡了,她和段怀睡另一边的床,此刻他坐在边缘。
她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还不睡?”
段怀抱着膝盖摇摇头。
“还想白天的事?”沅芷摸摸他柔软的头发。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有几分茫然。沅芷叹气,给他铺好床,拍一拍,示意他该睡了。段怀抱着自己的被子躺上去后,沅芷的手从后面搭上来,放在他的肩膀上很有节奏地拍着:“都过去了,明天太阳还是照样升起。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黑暗让他的心平静了一点,还有她温暖的呼吸,柔和的声音,这是一种莫名的能让人安定的力量,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种直觉,他觉得有咸涩的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滴在手指上,渗入枕头中。唯恐她看出什么,把手指塞进嘴里啃住。
“笨蛋。”她打掉他的手。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她就是知道。
就像那些年她为什么知道不爱说话的他一皱眉——是想吃东西还是想上厕所一样。
这一夜的雨,隔着窗幕依然清晰。
沅芷耳朵里听着叮叮咚咚的响声,双臂枕着头望着天花板。她想了很多,现在的路,以后的路,发现自己也有想不透彻的时候。
手按在胸口,隐隐作痛。
白小楼……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那样一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心底充满了故事,她甚至觉得他的微笑和冷淡没什么大差别。无悲无喜,拒人于千里之外。出色的皮囊,超乎年龄的冷静和镇定,形成一种独特的魅力。当初,她就是那样被迷了心智。然而他就像难以融化的积雪,*和理智在天平两端平衡。
他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每一步该怎么走,别人都在他设计的迷局里。
不为任何人、任何事物所左右。
她这样想起他,关于这个年轻人的记忆,遥远而疏离。
仿佛镜花水月。
满脑子都是他的微笑,他的欺骗,他的冷酷,他的温柔……
眼睛里渐渐有泪水,人前没有落下的,现在流出来,黑暗里无声无息。
之后的日子,他们是靠着仅存的一点积蓄过的。沅芷是读工商管理的,硕士生毕业,而今却没有一家公司愿意雇佣她,段怀的编程也没有人愿意收购。屡屡碰壁后,沅芷也知道了各中缘由。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邱正东的情况略有好转。沅芷尝试着放开他,让他自己下地,偶尔带他到公园里晒晒太阳。
她想,过一天是一天,也许会有奇迹出现。
“我想离开这里。”后来有一天,她在楼下带正东散步时对段怀说。
段怀没有诧异:“去哪儿?”
“南方,和我家乡一样的江南小镇。”
“那是好地方。”段怀向往地说。烟雨空濛的寂寥小巷,总有一个丁香花一样的姑娘。他看沅芷的侧脸,她果然发现,回头说:“想什么?”
“啊……没……没什么……”
沅芷只是笑一笑。
“这里没我们的容身之地了,离开以后,我想在那里开一家画舫。”
“你想教画画?你会?”
“我父母都很重视,当然从小培养我学这些了。”
“嗯,你小时候也教过我。”段怀做一个鬼脸,笑着说,“有时候我觉得你挺适合当一个老师的。”然后又问她:“什么时候走?”
“过几天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觉得,可以告别这个伤心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以后,只有他们三个人,他、沅芷、正东,再也没有别人了。
“小怀,你怎么了?”耳边传来沅芷询问的声音。
“没,风沙迷了眼睛。”他知道,那一刻,他一定流泪了。
命运总是在幸福出现的那一刹那,陡然一转,再给你迎头痛击。
离开的前三天,邱正东不见了。
沅芷急疯了,不敢报警,满大街满大巷找他。段怀想安慰她几句,看到她的脸色后知道无用。最后,他们是在城北双环路一条拆迁过的老巷子里找到他的。
回去以后,他的状态出乎意料地好,但是,沅芷的脸色却难看地犹如死灰。
让一个瘾君子看着好,自然只有一种方法。
不知道是谁那么恶毒。
沅芷那几天守在他的身边,邱正东的情况果然反复,比之之前更加严重。他在门缝里看到,他揪住沅芷的手臂,抓破她的皮肤,用头撞木板,求她给他东西,或者让他去死。
他只要一个痛快。
沅芷怎么会给他?
当晚,他接到程少阳的电话。
结束通话往回走的时候,沅芷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两两相望,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此刻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沅芷什么都没有说,那几天,和往常一样,没有别的区别。但是,他知道有异,心里不安,仿佛有什么即将要发生。
那个礼拜天,沅芷对他说她想吃烧鸡,让他到城东的华庭去买。
她自己留在屋子里。
窗外下着雨,邱正东还在床上睡着。
他安详的睡颜给人一种错觉,让她想起很多年以前的事情,视线自窗外望出去,院子里的石榴花开得正好,美得让人忘却这世间的变故与无常。
他的眉眼,依稀还是当年的模样。那个跟在她背后,喊她姐姐,觉得她恶毒和她拌嘴又对她依赖的小表弟。
窗外一个惊雷让沅芷从回忆里醒来。
她知道他有多么痛苦,多么难受,不然不会这么苦苦哀求。
“再见,正东。”
隔着被子,她把枪抵在他的额头,扣下扳机。
雨越下越大,这一天,远在超市的段怀似乎也察觉到有不同寻常的事要发生,他拼命赶回,在家里看到已经没有心跳的正东,还有空空荡荡的房间。
他像个疯子一样扔下东西就奔出去。
前方的大厦轰然巨响,爆发出热浪,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脚步戛然而止。
他在路口望出去,身边形形色~色的路人开始汇聚,他听到他们这样说:
“听说是燃气泄漏。”
“我看是蓄意报复,我在警局有人,说之前接到过报警电话。”
“真的假的?太可怕了,得罪这种疯子。”
“所以说,别把人逼急了,有些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
他们在说什么,后来他一点也听不清了,耳膜轰鸣作响。警车呼啸而来,大厦周围拉起了警戒线,人群被拦在外面。
议论纷纷。
白川接到报案就第一时间来了,年轻的警员还很笨拙:“初步断定,是有人蓄意爆破,原因是燃气泄漏,具体原因还在调查……
长官……长官……”
路边有黑色的小轿车停下,穿衬衫的年轻人走下来,随从帮他打伞。
白川走过去,看到他扬起的脸望向黑压压的云层中,慢慢说道:“是个年轻女子,姓阮。”
白小楼没有说话。
雨停了,阳光透出云层。他雪白的面孔仿佛艳阳中的冰雪,缓缓消融,透明一般。白川看着他说:“这样大规模的爆炸,十有八~九回不来了。”
“真遗憾。”他冷冰冰地说。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一直走。
走到崂山。
这里的山麓下有一座孤坟,三年前,一个女人被一个年轻人亲手埋葬在这里。
现在,他俯身在坟前放上一束花。
迎着风,耳边,是白川曾经说过的话:“……主要罪责在文靖宇,如果是她,判不了几年,可是她负隅顽抗……
我们把她围在一个小巷子。
文靖宇和他的一干党羽在码头就被击毙了,只剩她一个。她一直和我们周旋,不愿投降。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她自己。”
她做得滴水不漏,一点机会也没有留给他。
小楼想,沅芷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他做错了事情,所以她也要这样报复他。
她完全可以和他同归于尽,但是她没有,她选择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她要他这样痛苦地活着,忏悔他的余生。
没有人知道,他并不是故意的,那只是一个少年人不甘失败的一点小小报复和反抗,但是,她们都是这样认真。
没有谁,和你开玩笑。
后来的汽车停在不远的地方。
朱婷走到他面前。
她看着他的脸,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你在哭吗?”
没有人回答她。
“为什么?”她冲上去抱住他,“从前是显宁,现在又是另一个女人,你的眼睛里从来都看不到我!
她都走了,你还安排房东监视她,看着她。
不也来不及吗?这是命中注定。”
小楼看到她发梢的红丝巾在眼前飞舞。
他按着她的肩膀推开她。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问她你带手机了吗?
朱婷怔了下,拿出来给他,看到他平静地拨号,然后放到耳边:“……是啊,就在崂山……全都是我做的,贩毒、走私……我什么都做……”
朱婷一把打掉他的手机,踩碎在脚底,但是晚了。
信号已经发出。
“你疯了!你不想活了?好不容易得到一切了,你现在是九龙山的一把手,全都不要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神经病。
小楼没有回答他,这时候,他只想一个人静一下。他靠着墓碑坐下来,安静地等待,任凭朱婷怎么咒骂踢打,都不愿离开。
他沿着山坡往远处望去。
秋季,落叶漫天。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就这样完结那该多好啊,多么凄美,多么惆怅的结局啊,完全符合我心目中的黑暗值,女主死了,楠竹永远活在后悔和痛苦中~~╮(╯▽╰)╭
可惜没完结,还要继续虐~~o(╯□╰)o
昨天出去遇上了仙人跳,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帅哥呢,被坑惨了,我滴钱~~~经验教训,像小楼这种绝壁不是好东西~~像小怀这种反而没危险~~
/(tot)/~~
第44章 烟雨(01)
烟雨(01)
阮软一向有睡懒觉的习惯,不能熬夜;不能喝咖啡;一旦陷入清醒;脑子里总会闪过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为此,她困扰过很久。小怀就安慰她:“伤还没好;你就多休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自从两年前出院后;她身体就一直不大好。不过;更大的问题还是记忆;总不大记得清了。有一次,她还看到楼上的房东指着脑袋和自家的儿子小声说;那女人这里有问题。
她那时就火了;你他妈脑子才有问题呢!你全家都有问题!
气呼呼的回厨房;操了平底锅,上去,二话不说,照着房东的脑门就砸下去,事后撒开腿丫子就跑了。回去以后,她整天都战战兢兢的,心里想,小怀会不会知道?他知道以后会不会骂她?
结果,小怀没有骂她,而是和房东打了一架,带她搬了家。
他们从九龙山离开,到了这个江南小镇。
一年四季,细雨纷纷,鲜少有放晴的日子。她爱极了这样的时节,每天坐在渡口被雨水打湿的青石板上望出去,垂柳依依,碧波荡漾,远处的青山也蒙着一层轻柔的纱幔。
厨房里传来小怀的声音,问她:“你起床了没?”
阮软从回忆里惊醒,跳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起了!”
房门开了,小怀站在门口,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又说谎”。
阮软垮下一张脸:“你怎么知道我刚刚起来啊?”
小怀走过来,手里拍着锅铲:“我还不知道你啊。”看她穿得少,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怎么又这样?不是说好了要照顾自己的吗?”
她说知道了,他说你每次都这么说!
阮软吐吐舌头,背过身去。
“你身体好点了没?下午要去做复建。”
“我没事,浪费那个钱干嘛。下午我还要去画廊,就这么说好了啊……”她一边逃一边朝他摇手,转眼门拍上,人没影了。
段怀无可奈何,心里又担忧,打了电话给文芳说明情况。文芳在那头保证,马上到路口接她,平平安安送到画廊。
打完电话段怀还是不放心。文芳是阮软在画廊的合伙投资人,收当地爱画画的学生,赚取学费。她性格跳脱,似乎也不是个靠得住的,但是他们初来南方不久,人生地不熟,实在没有信得过的人。
如果他知道文芳带阮软去干什么,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另一边,阮软已经上了文芳的脚踏车。
这个江南小镇,房屋临水而照,满是雕栏画栋的旧时遗迹,白墙、青瓦,还有木格窗和乌篷船,街道和木质的廊巷由青石板铺就,被常年的雨水浸染,磨地绿油油的。红色脚踏车碾过石板,倒映出模模糊糊的影子。
文芳在前面说:“今天画舫不开业,带你出去玩吧?”
阮软轻“咦”一声:“真的?”惊喜后又踯躅,“不行的吧,小怀不让我出去的。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又要说了。”
“拜托,他是你男朋友还是你爹啊?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可是,他说我身体不好,不要出去吹风的。”
“你一个大活人,整天憋在一个地方不闷啊?他就觉得你是瓷器,哪里碰一下就碎了?”
好说歹说,阮软勉为其难答应。
文芳说:“这才对,我带你去赚钱。”
“赚钱?”
“对,这里有来钱极快的行当,你干吗?”
“什么行当?”天上没有掉馅饼,阮软自然警觉。
“你想哪儿去了?放心,不会要你少一块肉的,不过,你得配合我。”文芳在街边停下脚踏车,转过去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阮软听得眉头直跳,看看文芳:“这行吗?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文芳说,“我觉得挺好。”
阮软劝不住文芳,只好跟在她后面,心想,要是让小怀知道了,那该怎么办?文芳看不得她这愁眉苦脸的样儿,挖苦道:“你年纪比我都大了,大姐,别一副小媳妇样好吗?”心里想的是,比她大好几岁,看上去却只有二十出头,我呸!
路上经过的车辆很多,不过,看来看去都没有文芳心目中的名车。打了个哈欠,本来都准备放弃了,车盖上立体浮雕的飞翔女神标志映入眼帘时,她快喜极而泣了,不顾阮软的劝阻就冲了出去。
阮软从不知道,文芳的身手居然如此敏捷。双脚借力在旁边的石阶上一蹬,凌空翻了一个筋斗,正巧翻到银色小轿车的车盖上。
刺耳的刹车声。
汽车骤然停下。
文芳摔到地上,躺着不动了,嘴里哼哼唧唧。全城围观的阮软目瞪口呆,大呼神乎其技。她知道文芳肯定没受伤,不然哪有那么大的声音引人过来。
司机满头大汗地跑下车,要去搀文芳。
文芳大把推开他,嘴里大喊杀人了,一声比一声大。
司机也是见过世面的,当然知道这是遇上“碰瓷”的了,说道:“你们想怎么样?”这话当然是把在一旁的阮软也算进去了。
阮软不知所措:“我们……”
文芳说,叫你老板出来,你们是想公了还是私了?
司机也镇定下来:“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闹大,惊动了车上的人,恐怕这事没这么容易揭过去了。”
文芳听车上还有人,爬起来大力拍击车窗。
玻璃窗降下来,后座是个穿丝质衬衫的年轻人,叠着修长的腿,双手在笔记本上敲击。文芳看到他就怔住了,大脑有些短路,司机抹着汗跑过来,俯身说:“白先生,我马上会处理好的。”掏出电话就要报警,打的交通大队的内线。
文芳看这架势也有点不对,但不好下台。
谁知这人说:“撞了人就赔钱吧,小事就不要闹大了。”说话的时候目光越过她,看看她身后,很久很久。
文芳奇怪地朝后面望。
阮软看到他们看过来,也觉得奇怪,四处环顾,清晨人还很少,四周好像没别的人了。
她犹豫着是不是要表个态,文芳挡在了她面前,警惕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我的主意,和她没关系的。”
白小楼弯起嘴角,合上膝盖上的笔记本,都没看她们:“有这个胆儿出来‘碰瓷’,没这个胆儿让人看几眼?”
不知道为什么,阮软有一种预感,这个小白脸的口气好像是冲着她来的。
他们认识吗?
小楼对附耳过来的司机低语几句,司机掏出张卡给她们,告诉了密码。文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若说是怕惹麻烦,可这两人也不像是怕惹麻烦的人。这钱来得也忒容易了点?
“会再见面的。”车窗合上前,小楼对她笑了一下。
文芳拉着她的衣角:“他刚刚是不是在和你说话?是不是在和你说话?”
阮软没好气:“我怎么知道?”
一天的好心情,就这样被糟蹋了。回家后,餐桌上摆好饭菜了。阮软奔过去,拿起碗就要吃,一双筷子从旁边伸出来,“啪”的一下敲在她的手上:“不许吃!”
阮软摸着吃痛的手指,底气不足:“凭啥啊?”
“你今天去哪儿了?”
他既然问出这个问题,就知道她肯定没去画廊了——阮软心念急转,想到一个:“和文芳去城里玩了。”
“真的?”他明显是不信。
“没骗你。”
段怀想了想:“吃饭吧。”
阮软眉开眼笑,低头专心扒饭。最喜欢小怀炒的土豆丝,还有酸豆角,红烧鸡块也很香……她吃了一会儿,发现他一直看着他,奇怪道:“你不吃吗?”
“……我不饿。”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这都是你以前给我做的?他多么想说出来,但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她说:“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他说:“风沙迷了眼睛。”
阮软再傻,也知道屋子里不可能有风沙:“你骗我——”
“灰尘啦。”小怀也开始吃饭。
阮软哼了声吃自己的。她总觉得,小怀有事情瞒着她,但是,不管她怎么追问都没用,他不会说的。
有时,她会在下雨天打开窗。
窗外的雨丝飘到脸上,丝丝凉凉,竟让她有种奇异的熟悉感,似曾相识。
阮软在心里想了很多,想不通,算了,蒙上被子睡觉。
想不通的事情,去想它干什么?现在快乐就好了,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后面倒叙or插叙~~
第45章 烟雨(02)
烟雨(02)
阮软睡到半梦半醒的时候;后面有人抱住她;她不回头都知道是小怀了。扒拉下他不安分的手,打了个哈欠:“睡觉!”
“我就抱一下。”
阮软懒得理他;自己睡自己的。
段怀倒也没有使坏。
近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要发生。阮软没心没肺,自然看不到他的变化。有时候他会怀念以前那个她;却又害怕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休息了几天,阮软和文芳一起到画舫;重新开业。今天的学生来了十二个,平日死气沉沉的女同学个个生机勃勃,围在门口的位置。阮软心里奇怪就走过去了:“干什么呢?”
走近了才发现她们围着的是个年轻男人,白衬衫,黑裤子;头发乌黑而蓬松,看着她微笑呢。
这货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身后的文芳已经叫起来:“小白脸——”乖乖,这不就是他们那天“碰瓷”的那个对象吗?
阮软也没好气:“你来干什么?不是不计较了吗?”
小楼掂掂手里的画板:“学画呀。你们这儿,不收人了吗?”
“不收!”
平日各种不服她管教的女同学居然一个个上来对她撒娇,老师老师叫个不停。阮软终于明白美男的魅力了,心里更加不屑,但也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心里想的是,这货脸皮还真是厚,处心积虑。
今天画的是人体素描,模特刚刚打电话给她说不能来了,阮软心生一计,对那年轻人说:“第一天来,不自我介绍一下?”
其余女同学来了兴致。
他看看阮软,笑了笑,说他叫白小楼。
阮软说:“今天缺个模特,你第一天来,就你吧。”
他说:“好啊。”
有女同学说:“既然是新人,那牺牲一下吧。帅哥,我们这儿正好缺个裸模。”她一说完,就嘿嘿嘿嘿笑起来,端的是贱。
阮软这个主意不错,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膀:“新人嘛,得有点牺牲自我、成全大我的精神。”
小楼在笑:“你好啊,你来脱。”
阮软才不服气呢:“你都敢脱了,我还不敢啊?”心里想这货脸皮是不是太厚了点儿啊?牺牲这么大,他这是图啥呀?
她还没想明白,维安联防队就路过了,看着他,心想着不是你招来的人吧?
“你想什么呢?”小楼说,“不过我看这裸模是当不了了,你也不想这画舫倒闭吧?”
阮软回头招呼其余同学,咬着牙齿宣布:“今天自画像!”
下面哀嚎一片。
回头就看到叫小楼的年轻人靠着窗边微笑,她走过去:“你什么意思啊?”可别和她说是来学画的,她又不傻。
“我可以不画自画像吗?”小楼说,“太难了。”
“以前没学过吗?”
“学过,还不赖。”
阮软这就奇怪了:“你开刷我呢?”
“不是这个意思。”小楼说,“不管是谁,最了解的总是别人,而不是自己。我宁愿画别人,也不愿意画自己。”
“这理由编地也还可以。”
“编?好吧。”小楼苦笑,“你是真不一样了。”
阮软一惊:“你认识我?”
“我就是随口一说。”
“切。”
“你这样问,难道你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哪些人,不认识哪些人吗?”
阮软说:“我脑子不好使,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
“看着不像啊,挺正常的。”小楼盯着她的脑瓜子微笑。
阮软怒了:“什么意思啊?这不好使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意思,你想哪儿去了?我看着像脑子不正常的人吗?”
“我可没这个意思。”
“算你识相。”阮软到另一边教别的学生去了。
小楼在画板上铺画,就着窗口望出去。这个季节,总是多雨,也和地理位置相关。这样的水乡,也是下雨的日子多。零星的雨点飘进来,在画纸上染开湿痕,他一不顾,笔占了墨自然在纸上作画。
阮软在对面和同学说话,背后有道视线一直追随着她,但是每次她回头去看都发现不了,心想此人真是无聊。
吃饭是在渡口吃的,阮软拿出小怀做的盒饭,咬一口牛肉,齿颊留香。
“你的菜看着不错啊。”有人在她身边坐下。
“又是你!”阮软下意识地把自己的饭往后面一藏,看看他的饭——和其他同学一样在隔壁的饭店统一订的“食堂饭”。她说:“你别打什么坏主意啊。”
“怎么会呢?”小楼说,“不过啊,你要是愿意主动分我一点,我一定会特别感激你的。”
“滚开!”
“别激动,一起吃个饭又能怎么样?你觉得我会抢你的菜?那你大可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没品。”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阮软在心里说,不理他,自己吃自己的。她低头的样子很专注,总让人想看了又看。这样安静的模样,可没有以前的愁绪。小楼不知这是福是祸,心里只有感慨。
晚上朱婷来接他,眼光一直放在阮软身上。
阮软看到这个穿名牌的红衣女孩靠着名车,一直盯着她,心里就发毛,匆匆打了个招呼就拉着文芳溜了。
小楼看着她的背影微笑。
朱婷在他面前站定。
小楼由着她看着:“怎么了?”
“你不要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没忘,朱婷,相信我。如果不是两年前你把我从监狱里弄出来,恐怕我还不能站在这里。”
“你想出来,没有人能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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