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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爱总裁·老婆,生娃有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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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晋南单膝点地,冰凉的地气穿透衣裤和肌理渗进骨髓,很快就又僵又麻。
    他用干净的手帕擦干净墓碑上的浮尘和水汽,把凌乱的花束拢好,整齐地放在墓碑前面浑。
    苏美还在哭,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也不知该跟父亲讲点什么。
    他们父子交流实在有限,印象中父亲就没对他说过几句完整的话。
    佳话变成怨偶,父亲都不爱母亲了,又会对他这个儿子有多少感情呢?
    就连他的出生,都不过是母亲用来要挟父亲和肖氏的一个筹码。
    他伸手搀扶苏美,“好了,走吧,心意到了就行。”
    她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必须及时把她送回疗养院去。
    她抽噎着不肯动,整个人就像一袋浸了水的面粉,粘哒哒的,托都托不起来。
    幸亏燕宁过来帮忙,搀扶着苏美的另一边帮肖晋南把她拉起来,并且小声提醒道,“爷爷他们来了。”
    肖世铎坐在轮椅上,就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看着他们,身后推着轮椅的是肖豫北和唐菀心,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在那里看了多久。
    肖晋南并不觉得难堪,他甚至觉得这一幕也许就是老爷子想要看到的——害死他儿子的罪魁祸首不仅狼狈不好过,还要伏在地上给人家正牌夫妇忏悔。
    倒是苏美,一见到肖老爷子,猛的就止住了哭,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有些惊恐地躲到燕宁身后。
    “伯母,您别怕,肖爷爷不会为难你的。”
    燕宁这头安慰着她,肖老爷子一行人已经来到他们跟前。
    “给你爸爸上过坟了?”老爷子这话是问肖晋南的。
    “是的。”
    肖晋南站的笔直,在老爷子跟前,他永远也没法像肖豫北那么放松,那么与之亲近。
    肖世铎点点头,这才看向躲在燕宁身后的苏美,“你也很久没见峻天了,见见也好。你进不了肖家的门,就每年来看看他,也不枉跟了他那么多年。我这是看在晋南的面子上,毕竟他是我们肖家的子孙,你是生他养他的亲妈,将来不要说我们肖家苛待你。”
    苏美咬得后槽牙发疼,又怕又恨地对肖老爷子道,“是你不让峻天来见我的,是你非要拆散我们,让他娶冯素怡那个女人!她有什么好,峻天根本不爱她,他爱的是我,是我苏美!冯素怡能生儿子,我也能生,凭什么我不能进肖家的门!”
    肖豫北和唐菀心闻言都是脸色一变,肖世铎却好像早就听惯了这样的论调,“到底是我不让他来见你,还是他自个儿不想见你,你可以百年之后再亲口向他问个明白。有一点你说对了,素怡生的儿子跟你生的儿子都是我的孙子,我不会厚此薄彼,这个你可以放心。不过你也看到了,这墓地就这么大,将来是不会有你的位置的。素怡病重的时候托人看中了这块地,当时峻天就说将来入土要跟素怡一起葬在这里,孰轻孰重,难道你还看不明白?”
    这么说来,肖峻天到后来是真心爱上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冯素怡?
    前半生与初恋情人的剪不断理还乱,让妻子抑郁伤心,郁郁而终,今生夫妻缘浅,所以到了另一个世界也要不离不弃的相伴?
    众人听肖世铎这么一说,都有些惊讶,心中各有滋味。
    苏美则是完全不能接受,从燕宁身后跑出来,不管不顾地冲向老爷子,“你胡说!峻天不会爱别人,他是我的!他不会喜欢冯素怡,一定是你……是你非要把他们葬在一起,让他死不瞑目!冯素怡……冯素怡,你算什么,抢别人的爱人……是沈曼教你的,那个贱人,专门教你勾/引男人!”
    苏美前言不搭后语,对冯素怡不敬,惹恼了肖豫北,他一个箭步上来,挡在她的身前,肖晋南也同时上前拉住她,兄弟两人面对面地撞到一起。
    他们各自维护各自的母亲,碰到一起就火花四溅,几乎要大动干戈。
    唐菀心赶紧上前拉开他们,“你们别这样,苏阿姨身体不好,没有恶意的。晋南,你和燕子先送她回去吧,有什么我们晚点再说。”
    他们今天本就是错开时间分两拨来墓园的,肖晋南和燕宁带苏美先来,她和肖豫北推着爷爷随后到,谁知苏美情绪失控在墓前哭闹耽误了些时候,两拨人还是不可避免地遇见了,弄成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形。
    其他人都忙着拉开苏美,安抚老爷子,只有燕宁像被钉在原地一样,怔怔的无法动弹。
    谁都没有注意苏美那些混乱的说辞,可是她却清晰地听到了妈妈沈曼的名字。
    妈妈虽然风流自我,但她从没听人真正这样恶毒地咒骂她,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苏美显然是认识妈妈的,还提到了她帮助冯素怡……这么说来,妈妈可能跟冯素怡是朋友,在好友婚姻遇到问题和不快的时候,给了她建议和帮助。
    燕宁的手心全是冷汗,踟蹰着不敢上前站在肖晋南身边。
    她从不知道妈妈跟肖家有这样的渊源,如果她真的跟肖豫北的妈妈是闺中好友,那么就跟当时的苏美母子是站在对立面上的。肖峻天对苏美的情由浓转薄,是不是也跟妈妈有关?
    她是不是也间接加深了肖晋南童年的不幸和阴郁?
    肖晋南按捺住心头的纷乱,见燕宁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她像木雕一样站在那里,对上他的眼神,有些慌乱地别开眼去。
    “站在那里干嘛,过来!”
    该尽的心意尽到了,他们也该走了,他不知她的慌乱从何而来,面对肖家其他人,她一向都表现得乖巧亲近,这一刻怎么好像突然就划开了一条沟壑?
    肖豫北挡在他们跟前,对这个同父异母弟弟的新仇旧恨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尤其是苏美还活得好好的站在跟前。
    “以后不要带她到这里来,我妈不会想看见她。”
    肖晋南冷冷地勾唇,“我只是带她来看爸爸,其他人不关我们的事。再说你妈妈在人世的时候尚且能装作视而不见,何况是现在?”
    “你!”
    肖晋南不等他发作,已经扶着苏美走远。
    这已经是她能承受的极限了,再不送她回去,病情只怕又要恶化。
    肖豫北站在原地闭了闭眼,老爷子的轮椅从他身边过,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道,“别愣着了,给你爸妈上香扫墓。你都好几年没回来看过他们了,陪他们说说话。”
    要放在古代,他这真的是大不孝了。
    肖豫北也感到愧疚和思念,出走这一趟,放弃的几乎是他整个前半生,父母如果在世大概也不会谅解他的。
    他弯下腰去,看到肖晋南之前放在墓碑前的花束,拿起来就往后甩的远远的,才把自己带来的花放上去。
    “豫北……”唐菀心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小声道,“你别这样,爷爷还在这儿呢!”
    老人家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兄弟不合。
    好在肖世铎像是没有留意,让一旁的花伯伯张罗着摆上新鲜的水果,倒上满满的两杯酒水,点了香,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道,“一年也就来见你们一次,带了你们爱吃的水果和峻天最爱喝的酒,多少尝一点。豫北回来了,还是个好孩子,有菀心帮衬着他,我也就放心了,今后来见你们,也不怕你们怨我了。”
    他苍老的声音里透出凉意,唐菀心半蹲在他身前,“爷爷,您说什么呢!您还要长命百岁的!”
    肖世铎笑笑,“呵,是啊,我还没抱上小重孙呢!家里好久没有小孩子的声音了,好久没热闹过了……菀心啊,你跟豫北赶紧生一个,趁着年轻,恢复的快,孩子长大了你们也还正值壮年,可以多有一些相处的时间。别像峻天他们似的,一辈子吵吵闹闹,到头来都认清了对方的心意,却没有多少机会再相处了,怪遗憾的!”
    他这话就是说给她和肖豫北听的,唐菀心笑得苦涩,“爸妈心意相通,在那边也有伴儿,不怕孤单。豫北也平安回来了,他们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肖世铎静静坐在墓前,目光投向远方,“人这一辈子能有多长?在世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去了守在一块儿又有什么意义,还真的等着修来世吗?”
    唐菀心有些心酸,肖豫北回来后这段日子,爷爷理应高兴的,却不想反而更憔悴苍老了一些。
    大概兄弟两人不能齐心,始终是老人家的心病,想得越多,反而越伤感了。
    肖豫北走过来蹲在他轮椅的另一侧安慰道,“爷爷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唐菀心的心头一震,看向肖豫北,他也恰好看过来,目光很柔,冲她轻笑。
    肖世铎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好好的,我就高兴。”
    山头起了风,怕是要下雨,唐菀心道,“爷爷,马上就要下雨了,要不您先回去,免得路上湿滑您摔跤或者淋雨着凉就不好了。”
    “嗯,今天我回城里去住了,老花你去给我收拾收拾,我的书和棋谱别忘了拿。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先送我回去。”
    肖豫北站起来,“爷爷,我们送你一块儿回去。”
    肖世铎摆摆手,“不用不用,有大鹏跟着呢,怕什么!你陪陪菀心,她还要给她爸妈上上香,尽点孝心。你那么多年不在家,也从没去看过你岳父岳母,这不行!唐家是我们的恩人,没有菀心她爸,峻天当年受伤那回就得牺牲。现在都是一家人,你是姑爷,也跟着去祭拜进进心意,应该的!”
    唐菀心没想到爷爷这么体恤她的心事,平时太忙,今天好不容易能到墓园来一趟,她的确是想去爸妈墓前看看的。
    大鹏是爷爷近身的保镖,但都是粗手大脚的人,照看爷爷还是怕有不周到。
    唐菀心道,“谢谢爷爷,您有心了。我挺久没见爸妈了,想跟他们多说说话,可能要耽误些时候。您让豫北先开车送您回去,司机载花伯伯去北郊别墅收拾东西,两边都不耽误,我也放心。否则我就是留下豫北跟我一块儿去见爸妈,心里也总不踏实。”
    “哎,不用这么麻烦,菀心丫头……”
    “爷爷,豫北送您回去再来接我,剩下的时间就都是我的了,这样我们还能在外头吃个饭,相处的时间也能长一点儿,不好吗?”
    她悄悄地跟肖世铎低语,露出小女儿的娇俏调皮。这样的神情肖世铎太熟悉了,她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常常跟他合计,请他帮忙制造点机会给她和肖豫北相处。
    那时是多么勇敢热情的姑娘,等终于如愿嫁进肖家,反而愈发沉静内敛了,他都替孙子觉得愧对人家。
    “好吧,你们年轻人总是有年轻人的主意,都听你们的。豫北,你开车送我回去,然后再来接菀心。”
    “好的。”
    肖豫北感激地望向唐菀心,对爷爷的固执,还是她有办法。
    他走到她身边,手掌轻轻在她肩头一按,“我送完爷爷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伞你拿着,怕等会儿下雨。”
    唐菀心接过他手中的伞,世上最贴心温柔的情人大抵也不过如此。他狭长的双眸深邃温和,是五官中最好看的部分,这时候望着她,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讲。可她却没有曾经那样的悸动和渴望,甚至希望他不要开口。
    他们彼此的矛盾挣扎和愧疚,不谈是个结,谈开了是个疤。
    结婚纪念日那天他失约,事后她只问了一句,“事情都解决好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嗯,都处理好了,没事。”
    他回答得含糊,显然是不愿意细说,她也就没再追问。
    她只是有点担心他,怕他的旧伤再发作,怕他又遇到了为难的事情找不到一点支援。
    肖豫北对她的反应有些始料未及,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被放了鸽子、等不到他回家,她会失落、会委屈、会小心翼翼地追问他到底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
    倒不是责备的意思,就是在乎,被在乎的人舍下了,任谁都会觉得伤心的。
    可是现在她那么平静,他不说,她就不问,甚至他想要开口解释,她还刻意避开。
    “等我来接你,去农庄吃饭吧!爷爷都在这里住了好些天了,一直夸农庄用柴火蒸笼做的饭好吃,还有新鲜的野菜和土鸡。”
    唐菀心点头,“好,你小心开车。”
    她从不忍心拂逆他的好意。
    爸妈的墓地在另外一个方向,要往更高的山坡去。
    唐菀心一个人沿着石阶往上走,沿途有扫墓的人三三两两的擦肩而过。





     出乎意料(激烈!)
      更新时间:2013…10…6 2:10:26 本章字数:5531

    有父母牵着孩子一道来的,孩子还小,三四岁的样子,还不懂得死亡和祭奠的含义,真真就是当作郊游踏青来的,手里掐着一小把野花和蒲公英,蹦蹦跳跳的边走边玩。叀頙殩踢
    唐菀心让到路边,如果时光倒流20年,她和爸爸妈妈也是这副光景吧?
    她什么都不懂,无忧无虑,享受父母的宠爱,只当扫墓是一场普通的告别。
    不像现在,心口压着沉甸甸的思念和伤感,还有好多想说却说不出口的心事。
    人生识字忧患始,果然不假檫。
    父母的墓地很久没什么人探望和祭扫了,落了不少尘土,前后杂草丛生。
    唐菀心很仔细地清理了一遍,才跪坐在他们的墓前,说几句话。
    “爸爸,妈妈,好久没来了,今天是清明,我来看看你们。艇”
    “你们有没有想我?对不起啊,工作太忙了,一年到头,也只有今天和冬至能来看看你们。”
    “我还住在肖家大宅里,爷爷他们对我很好,豫北……也回来了,他对我也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
    照片里慈眉善目的父母安详地聆听,无人回应,静得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原来在父母面前,她始终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还有一个人,他对我也很好,照顾我、保护我、给我做好吃的。跟爸爸一样,他也当过兵,还是特种部队的,因为受伤才退伍。有他在,我很开心,可是不知道有没有未来……我不知该怎么办,爸、妈你们能教教我吗?”
    天空的云翳越发厚重黑沉了,唐菀心笑笑,爸妈大概也给不了她明确的答案。
    他们只希望她过得幸福一点,简单一点,原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
    雨点终于落下来,打在墓碑上噼里啪啦的响,其实雨不大,撑开伞,她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肖豫北说好了过来接她,她不能走远,山顶有个凉亭供人休息,可以暂时避避雨,走过去也就几分钟的脚程,只不过要穿过一片灌木林和草坡。
    扫墓一般都赶早不赶晚,现在这时间扫墓的人已经大多散去了,当然也有些遇上下雨不急着下山的也不约而同地到凉亭里避雨,所以虽然天气阴沉,周围又全是坟墓,青天白日的那么多人,唐菀心也不觉得害怕。
    她想等雨小一点再给肖豫北打电话,免得他赶时间,开车太快容易出事。
    这头肖豫北送了老爷子回家,被老爷子叫住,“豫北啊,前段时间你的腿脚旧伤发作,怎么样了,现在好点没有?”
    “好多了,爷爷。是在亚马逊的时候弄伤的,落下了点病根,阴雨天的时候就容易发作,看了医生用了药,已经好很多了!”
    肖世铎点头,“我听老花说,要煎药还要泡药汤,是菀心照顾你的?”
    “嗯。”肖豫北忆起唐菀心的手在汤药中按揉他伤腿的温柔力道,有暖意从心底升起,“多亏了她,才能好的这么快。”
    “是啊,多亏了她。”肖老爷子似有感叹,“这些年,这个家也多亏有她撑着。你既然回来了,就跟她好好相处,她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姑娘,娶到她是你的福气,要惜福啊,知道吗?”
    肖豫北垂眸,“是,我知道了爷爷。”
    他也不知是为什么,现在听到爷爷这样的叮嘱,并不会像年轻气盛的时候那么抗拒反感。
    人还是那个人,却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从大宅出来,他开唐菀心的车送爷爷回来,这会儿也还是开这辆车过去接她。
    他的脚搁在离合器上,却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弯身捡起来,是一个药瓶。
    爷爷刚才坐过这辆车,他身体不好,随身带着很多药,平时都是花伯伯或者唐菀心为他把药按服用时段和剂量分好,装在那种小巧分格的药盒子里。
    手里捡到的这瓶药,显然没有包含在那些吃惯了的常用药里,大概是最近才刚开始服用的。
    药瓶标签上全是长串的英文,肖豫北虽然精通英文和葡萄牙语,但对于这样的专业名词并不熟悉,所以当他看到“抗肿瘤药”的字眼时,几乎以为是自己认错了。
    他拿出手机上网,把药瓶上的英文一个词一个词地敲进搜索栏去,跳出来的搜索结果让他心惊。
    这竟然是一种最新的抗肿瘤药,国外已经用于治疗癌症,国内还在试验阶段,十分昂贵而且少见。
    肖豫北无力地靠坐在座椅上,手抚着眉心,难过不已。
    他多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多希望这瓶药不是爷爷的。
    爷爷为什么不说?是怕他离家多年,回来就发现自己唯一的血亲罹患绝症而觉得愧疚吗?
    唐菀心为什么也不告诉他?还是说,就连她也还不知道这件事?
    他心绪纷乱,看着大宅紧闭的雕花大门,想象不出这几年爷爷一个老人家在这豪门深苑里的孤独。
    当初爷爷不同意他跟关静的感情,硬是把从小就寄居在他们家的唐菀心嫁给他,他也怨过、闹过,甚至想过再也不回这个地方来。
    可是现在他却有一丝后悔和悲伤,爷爷毕竟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祖孙的感情甚至比他跟父母的更深。
    他还不曾好好尽孝,爷爷却得了绝症。
    爷爷瞒着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别的考量?是关于恒通和整个肖家的财产分配吗?
    他知道此刻想这个真的有些卑鄙,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深思,刚发动车子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他的心又不由的颤了颤。
    是他聘请的私家侦探。
    “喂,肖先生,金摄像机奖的获奖者在国内媒体很受追捧,会在国内几个大城市做宣传,接受媒体采访,关静……噢,不,关青青是宁城人,所以第一站就落在宁城。收到邀请的媒体不少,但是她只接受一家的专访,停留的时间也很有限,我只打听到他们今天在花园酒店作访谈,如果您现在赶去应该能遇见……”
    他的话没说完,肖豫北就已经调转了车头,往花园酒店驶去。他就像落入了一张等待和追寻的网,太多刻骨的思念和不解的困惑,让他无力挣脱,越陷越深,只有见到关静,才能解开这种束缚。
    上回得知她改了名,这几年低调到连可供查阅的资料都少的可怜,像是有意隐藏自己的存在和行踪。
    他找的这么辛苦,她却藏得这么严密,到底是为什么?
    她是花容月貌不再,怕他嫌弃?还是因为热病而没能保住孩子,怕他责怪?
    她怎么这么傻呢,有什么能比她还活在这世上更令人庆幸!
    肖豫北边开车边想象出无数的可能性,赶到花园酒店的时候,暮色已经降临,天空飘起了雨。
    他不是没想到唐菀心还在墓园等他,可是她一向懂得照顾自己,下雨天会找到地方暂避的,他就算晚点到她也会体谅。
    花园酒店的大堂吧有延伸到花园里的露台,不管天晴还是下雨,大伞盖下的圆桌旁都是品茶看景的绝佳位置,关青青和媒体的采访就定在这里。
    肖豫北已经不是记者的身份,但他身边还有一张废弃过期的记者证,权当是个纪念。他拿出来给酒店门卫看,恰好今天进出的媒体太多,对方也没仔细检查,就直接放他的车子进去了。
    肖豫北没有下车,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花园露台的一角尽收眼底,关青青就坐在那里,面对着两位采访记者侃侃而谈,笑靥如花。
    隔着一段距离和朦胧烟雨,他不敢说看的十足真切,可那的确是关静没错。
    她没有变丑,反而比以前更美了,身上看着丰腴了些,举手投足多了成熟妩媚的味道。
    他不知该欣喜还是难过,朝思暮念的爱人还活着,还活得恣意快活,却全然不知他这几年找她找的有多痛苦。
    他很想不管不顾地上前抱住她,可是他不能,这时候贸然出现,对她来说也实在太过唐突,何况还有媒体在场,弄不好就是一场轩然大波。
    他一直等到专访结束,两名记者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去,才从车子上下来。
    关静身边还有助手和经纪人之类的陪同人员,他忍了又忍,跟随着她的背影往外走。
    酒店门外围堵了不少记者,都不甘心独家素材被一家专访独占,纷纷抢着上前要跟关静来个亲密接触,加上金摄像机奖的另外几位大牌获奖者也下榻在这酒店里,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青青!”肖豫北隔着人群大喊。
    关静听见他的声音,身体一僵,四下回头张望,手腕忽然一紧,人已经被拉到人群之外了。
    酒店花园里种植着大片的绿萝,关静愕然地看着抓着她手腕的人,“豫……豫北?!”
    他将她抱进怀里,喜极而泣。
    ************
    唐菀心在凉亭里一直等到墓园被黑暗给笼罩,雨还是没有停。
    肖豫北怎么也该到了,可却迟迟没有出现。
    凉亭里避雨的人全走了,她几乎是最后剩下的一个,周遭黑暗潮湿的环境让她有一点点感到怕。
    她拿出手机来,才发现这里没有信号,难怪刚才那么安静,都没有听到有人打电话。
    肖豫北会不会也是找不到她,打电话又没有信号?
    唐菀心有点急了,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好在天还没全黑,墓园离肖家在北郊的别墅其实不算远,步行也能到,她决定自己走过去,到了有信号的地方再联系肖豫北。
    她从来时路走,依然是要穿过那片草坡和灌木丛。
    晚上墓园光线不太好,到下雨的晚上怎么都有些阴森的,周围又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所有墓地都大同小异,唐菀心心里有点慌,路盲的毛病又开始挑战她的认知,转了两圈,竟然有点迷失方向了。
    她站在一个类似山脊的位置,两边都是下坡,她不知往哪边走是对的。
    转了又转,天色越来越暗,到底是个女孩子,再大胆也还是会怕,只能凭着直觉往外走,先穿过这片坡地再说。
    她背包的带子冷不防被扯了一下,她以为是被树杈之类的东西勾住了,没想到紧接着又是一下,几乎将她拽倒在地。
    身旁窜出人影来,这样的环境之下稍微胆小点的人都要以为遇到鬼了,唐菀心也吓得尖叫了一声,却听那人凶恶道,“别叫,把钱包手机交出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遇上了抢劫!
    天色黑了,光线不足,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不算特别高大的男人,站在个子高挑的她面前看上去也没多大身量上的优势。但胜在语气凶恶,手里还拿着匕首。
    唐菀心不敢轻举妄动,拼命克制住心里的慌乱,从包里往外拿手机和钱包。
    持刀的歹徒也很小心谨慎,做贼心虚,自然是很怕会有人突然出现的,目光不时地往周围打量,还要盯着唐菀心不让她逃走。
    以前在网络上看过遇到这种危险的时候应该怎么应急,唐菀心从包里拿出手机来,往那男人身后的草地一扔,“喏,手机给你!”
    他只要跑过去捡,她就可以趁着他走远这几步的空隙转身逃走。
    谁知这男人并不满足,“钱包呢?钱包也拿出来!”
    唐菀心又掏出钱包,往另一个方向要扔,那男人却突然扑过来拉住她的手,“特么的,松手!
    钱包被他硬生生地从手里夺走,她的手腕也被掐的又红又痛。
    唐菀心看清了歹徒脸上的狰狞,心里的勇敢和正义感一下子都被激发出来了,这么下去谁知道他还有什么不满足,说不定会用刀伤人!
    她飞快地拿出防狼喷雾,对着近在眼前的这张脸就是一阵猛喷。
    “啊~”男人发出一阵嚎叫,手里还紧紧攥着钱包,但好歹是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唐菀心顾不得许多了,转身就往坡下跑。
    “快,快抓住她!手机……草丛里还有个手机,这女人看起来有钱!”
    最糟的状况就是这样了,那抢匪居然有帮手!他虽然被喷雾弄得睁不开眼,但还有两个帮手窜出来,其中一个已经向唐菀心追过来了。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只能飞快地往前跑,希望能跑到有人的地方,摆脱这几个匪徒。
    她今天没穿高跟鞋,可是却穿了一袭修身的藏青色长裙,配上素色外套倒是庄重婉约了,现在却束缚住她的双腿迈不开大步。
    “呃……”脚下又不知踢到了什么,踉跄地摔了一跤,身后追逐着的喘息声已经近在咫尺了。
    膝盖大概是蹭破了,火辣辣地疼,她挣扎着爬起来,刚迈开腿就被后面的男人扯住了头发。
    “婊/子,还跑!身上的钱都给我交出来。”
    唐菀心被扯得整个人都往后仰,头皮被扯得生疼,她用手向后护住头发,硬着声音道,“钱包和手机都给你们了,还想怎么样?放手!”
    那匪徒可能也没见过这么硬气胆大的女人,愣了一下,手上又加大了力道,拖着她往后走,“你手上肯定还有值钱的东西,项链、手表、金戒指都给我拿出来!”
    唐菀心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遇上穷凶极恶的家伙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她身上最值钱的确实是左手腕上戴着的一块宝铂表,只要不伤人,给他们也无所谓。可是她脖子上带着的链子是当年肖豫北送给她的礼物,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他们的结婚对戒。
    就算他们夫妻怎么同床异梦都好,这些东西也是见证过岁月情感的,是有纪念意义的,她不愿就这样交给他们!
    匪徒的耐心有限,眼睛更是毒辣,已经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那一抹闪耀,伸手就去扯。
    “你干什么,你放手!”
    唐菀心不让他碰,反手去推他,男人没抢到链子,反倒是触到了她颈间肌肤,满手柔滑。
    恶从胆边生,他眼里闪过淫邪的光,拉住了唐菀心的衣服,动手就要扯。





     还好,她还在他怀里(威猛!)
      更新时间:2013…10…7 1:48:48 本章字数:5402

    “原来还是个美女,看来今天是赚了!”他一手从她腰间绕过,把她往灌木丛深处拖,还不忘回头招呼同伴,压低了声音喊,“快过来,这女人有搞头!”
    “你放开我!”唐菀心拼命挣扎,她知道一旦被拖进去,又有另外两个男人帮手,她就脱不了身了。叀頙殩踢
    她是真的害怕了,从小到大几乎没这么怕过。
    她想哭,眼泪到了眼眶边又硬是吞了回去。
    这时候眼泪无用,四下无人,她能靠的只有自己猷。
    “救……唔……”她张嘴想喊,一只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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