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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新倾城之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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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听了张贝的话,却没有停下剪报的活计,一边工作,一边问:“什么事儿啊。”
  张贝泡了一杯茶,递过去一个道:“我听说‘那边’的十三师有些不太平,底下有人想犯上。 ”
  新青年心向于共产,将国民统称为‘那边’。
  他提到的十三师,自然是国民的第十三师团。
  老贺一听这话,立即放下剪报,摘了老花镜说:“瞎说什么。”
  张贝瞪眼道:“我可没瞎说。”
  悄悄凑耳过去道:“老贺你记得三年前咱们从北平回来的路上,救过一个军统的人吗。”
  老贺皱眉一想,确实有这么个人,长得端正,在外作战时,不慎被枪打穿了手骨,鲜血直流,险些没救。
  幸则老贺两人心善,抬着去医院救治,这才保得了一命。待痊愈后这位军统的小兵对两人十分恭敬,为人也算正直,因和张贝年龄只差了两岁,便比起老贺更是亲近些。
  张贝这会儿轻言轻语说:“他受了伤不是调去文职了吗,前些日我和他喝酒,他醉了后就不小心说了,说是副师长有心想……”说道这里,用手比了个跳的姿势,两眼朝上插了插。
  老贺皱眉想了想,瞬息带上老花镜说:“别人的事,那别是那边的内部事,咱们少管。”
  “这话不对,眼下局势吃紧,那边的斗成内伤,对中华人民没好处。”
  “那也别管,你讲了对自己没好处,到我这里刹住。”
  老贺将手摆了摆,示意他赶紧去做事,随后继续剪起手中过期的报刊。
  简希敲门前,只听到了前半部分,后面的因为张贝压低了声音,她没能听见。
  但拥有一颗玲珑七窍之心的人,总能在关键时候咂摸出一些蠢蠢欲动。
  而简希隐约能感觉到,少华将来的处境有些危险。
  

21、感悟

  简希推门而入后,老贺和张贝瞬间抬起头;神情带了些惊讶。
  简希笑了笑说:“主编;我和陆双双来了,她先去拿相机。”
  老贺点头道:“好;来的正好。今天你们采访的老人家姓莫;就住在西湖边上,你和双双过去看见门前挂着白灯笼的就是了。”
  挂着白灯笼?
  简希有些不解;大过年的,家家户户为了讨个吉祥;都挂的红灯笼;喜气洋洋。七十岁的老人却挂上白色的灯笼;明摆着带了求早升仙的意思嘛。
  简希甚是疑惑;主编笑着解释:“老人家膝下就一个儿子;去年病逝,留下一个孙儿,前些月也得了重症伤寒,就这么离开了。莫老年纪大了,一时接受不了,只当他孙子还活着,门口的白帆灯笼也不愿撤走。邻家几个看他也挺可怜,但又觉得大过年白帆招晦气,实在没法,找到我们这里希望派两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开解一下老人家。”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把她们招过来的。
  简希倒是不觉得麻烦,欣然接下这个任务,拿起采访用的纸稿时略略停顿,辗转看了两人一眼。不是为何,她很想知道刚才两人的谈话,想知道接下去的内容,也许知道后,能提醒沈少华做好防患的准备工作呢?
  又立马把这个念头赶下台,早上的一点烦躁似乎卷土重来。
  简希摇摇头,抱着纸稿出门,在楼下等到了陆双双,便一起赶去西湖的对面道。
  ******
  莫老十分之顽固。
  这点从陆双双苦口婆心劝慰他半小时后,终以失败告终可以看出来。
  老人家双眸混沌,甚至有些痴呆,口里重复碎碎念着什么,陆双双侧耳听了很久,也没能分辨出名字。
  简希说:“我来听。”
  简希小时候练过听苍蝇蚊子声,虽然成绩不佳,但听力是比常人要好,可即便如此,也不知道能否准确地听辨出莫老的话。
  莫老抱着一个破旧的木偶人,稀薄的嘴唇抖个不停。简希凝神在他身边听了许久,最终摇头。
  陆双双说:“还是不行?”
  简希说:“不行,太含糊了,老人家的牙齿估计也掉了许多。”
  陆双双懊恼:“这个主编给我们分配的什么工作呀,真讨厌。”
  简希叹息,抱臂观察了莫老片刻,细细想着一个丢了孙子的老人,手里又抱着小孩的玩具,多数是思念他的孙儿……
  简希认真推敲后,灵光乍现,拖着陆双双就往外冲。
  陆双双跑了两步,忍着喘气说:“你发现了什么?”
  简希没回头:“可能吧,猜一猜。”
  她说的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陆双双想不透她话里的意思,跑了几步就开始气喘,为防哮喘再发,只能停下来休息,慢慢跟在简希后面。
  但没有走几步,却见她披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挨家挨户摸索着什么东西,陆双双站在路口莫名地将这一切看着,直到肩膀被人猛地一拍。
  “啊!”
  她惊吓地叫出一声,一个莫名男子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你是简希的同学,陆双双?”
  这个男人长得文质彬彬,很是清秀,穿着一身棕色的呢绒大衣,看上去非富即贵。
  陆双双并不愿和陌生人搭讪,但他知道她的名字,甚至从口吻上看得出是认识简希的,恰好看到她罢了。
  或许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找简希。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陆双双提着的心便落了下来,认真回答:“我是她的同学,你是哪位?”
  “我是她的‘朋友’”男人似乎纠结了一瞬,才从口里吐出朋友两个字。
  陆双双顿时有些疑惑,该不会是骗人的人贩子吧。
  正如此想着,男人突然朝后挥了挥手,一改刚才温润的语气,颇有即将暴跳的架势:“喂喂喂!在这里!请你自己来问好吗!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陆双双惊异地看着前后两个面目的男人,又朝他身后一望。
  更吓了一跳。
  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神情冷漠。
  可不就是那位军统少将吗!
  陆双双浑身抖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对简希还算温柔可加,但是落到别人的眼里,总是无端被他的冷漠吓出一身寒意。
  陆双双就是其中之一,特别认识得越久,越觉得敬仰之情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寒栗不已。
  “你好,陆同学。”不知不知觉他已经走到陆双双面前,用平淡的口吻问好。
  “你好。”陆双双艰难开口,不敢逼视。
  “简希一大早就出门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和昨晚如出一辙的问话——简希在哪里。对于他而言,她的用场大约就是告诉他关于简希的事情。
  只是这个肯定的问句,让她心头徒然一跳。仔细想想,他能这么笃定她知道简希的下落,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他派人跟踪过两人。
  陆双双不免又小小一颤,知道这个沈少华不仅是她惹不起,更是高珩惹不得的人物,遂立马飞快地点头,恭敬回答:“她在找东西呢?”
  “在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不告诉我。”陆双双摇头,从眼神看起来尽可能的纯真诚恳。
  少华看了她片刻,确定她没有撒谎后问:“在哪里找?”
  陆双双指了指身后,依然不去看他。
  少华抬起眼睛,望了一圈后,复低头:“没有。”
  没有!?
  陆双双唰得抬起头,瞪大了两只眼睛。
  怎么可能没有?
  她看见她一家家敲门而入,复出来在屋檐上甚至墙角里搜索着什么。
  但是仔仔细细望了一圈,确实没有,那个窈窕的身影似乎一下子从世间蒸发。
  陆双双此刻不仅替简希担心,也替自己,沈少华一定会怀疑她在说谎。
  陆双双的心似乎被一双手捏住,挣扎着跳动。
  “在那边!”这时,呢绒大衣的男子突然发言。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望着他所指的方向。
  那个娉婷女子乘着一叶扁舟,划着船桨驶向西湖中心,在光秃秃的荷叶锦簇之下,竟然踏出了半个身子,想要抓住荷叶上的某个东西。
  这个笨女人!
  沈少华脑中第一时间冒出的话。
  “乔梁,去喊人来!”
  那位男子正是顾乔梁,这会儿见了这般命不待缓的画面,一贯散漫的调调立即收敛,奔跑于各家商贩,欲寻个电话能打回队里。
  少华则脱了军装,丢给吓呆了的陆双双,话也不留一个,抢了一艘木舟,急不可待地驶向湖中心。
  素来沉静的眼眸何时出现过这样惊慌失措的神色,若是熟人看见了他这派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貌,是要跌破多少人的眼镜,这些他丝毫不妨在心上。
  紧锁的眉头之间,只想着一件事。
  ——你好好站在那里,千万不要动,然后平安无事地回到他身边。
  ******
  简希大约是猜到莫老将孙儿的珍贵玩具丢了,这才神经恍惚。
  她想,也许帮他找回来后,便能相安无事。
  所以,挨家挨户询问了莫老孙子的情况,并在周围寻找有关于他的踪迹。
  可以确定的是,除了一个木偶,小男孩还总抱着一直虎头娃娃,据说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礼物,他爱不释手,不可能随意丢弃。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被什么人拿走了,或者被什么家伙叼走了。
  不出所料,罪魁祸首正是一只黑猫。
  简希找到它的时候,它正躲在最后一户人家的屋檐上,长长的尾巴卷着脏兮兮的虎头娃娃,酣眠已久。
  简希问别人借了梯子,一点点蹑手蹑脚地爬上去,希望能在不惊动它醒来的情况下,夺得它尾巴上的娃娃。
  但世事难料,她刚刚爬到中间的时候,那只黑猫好像未卜先知地醒过来,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简希怔怔地回盯,一动不敢动。
  相峙了一分钟,黑猫却猛地逃离屋顶,迅速朝西湖奔去,尾巴依然紧紧卷着娃娃,矫健而灵活的身子顷刻过了小道,简希在后面跑得气喘如牛,却不能追上半分。
  事情若照这样下去,一定会顺利让它逃掉,且条条大路,它会不知所踪。
  再想找到它,定比登天还难。
  简希心里知道,所以不敢怠慢速度片刻,奋起直追。
  在出了小巷跑到马路档口的时候,却出了意外。
  突然窜出的一亮黑色轿车来不及刹住往前冲的惯性,猝不及防地将黑猫撞入西湖中。
  简希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却无能为力,一切都是眨眼闭眼之间的事,稍不注意就已丧命。
  只是黑猫的运气很好,落入湖中前恰被一片荷叶托出,顺着惯性便飘出老远,直到被中心的一大片河莲拦住,这才有惊无险的停了下来。
  简希稍作放心,旋即又寻思如何救黑猫出困。
  于是就有了之后的事。
  简希到了湖中央的时候,它趴在荷叶上瑟瑟发抖,尾上的虎头娃娃正被弃在荷叶的边缘摇摇欲坠。
  她目测了木舟与荷叶之间的距离,隔着厚实的木板,她没办法轻易拿到,必须前伸出一点身体才能勉强够到那只娃娃。
  正当她攀着木舟的边缘,前倾出一般身子勾荷叶时,沈少华一记惊中夹怒的吼声,连名带姓将她一震。
  “简希!”
  她猝然被这么一喊,原本沉静着的心豁地一拔,身体不受控制便一头栽入水中。
  冰冰凉的西湖水笼罩了她的全身,从七孔中充斥体内,瞬间占领了她的体温,慢慢变得寒冷僵硬。
  简希从未学过游泳,但求生的本能令她在水中挣扎了一段时间,终究因体力的透支,转而无力挥动。她甚至能看见自己的生命在冰冷无情的水的吞噬下,慢慢消逝。
  直到意识涣散的那一刻,竟突然想起沈少华的那张脸,无端在脑中一遍遍回放,笑容,冷酷,霸道,温柔……这些她一直抗拒的东西,难以阻止地思念起来。
  简希在阖眼前无声而念:母亲,这是否就是思念和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开始转折了,后面几章马上就要出征打仗了!当然简希是跟着的!啊啊啊,问我肉肉在哪里,肉肉在打仗后面!
  还有七夕节快乐~~


22、你们期待的肉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伪肉啊伪肉!!
  真正的大大大肉在后面!!!
  需要的一阵吼啊~
  哇哈哈哈!~
  但是被锁我就没办法了,所以到时候尽快看吧~
  一窜小小的火苗从下腹蜿蜒逼上,原本的寒意渐渐消融;简希在浮沉大梦中感到浑身燥热;那只温掌不时地抚摸上额,似从脑门儿直直摸上了心口;热潮自血管流入百骸;发汗于体外。
  “怎么还不醒?”
  “你急什么,中医西医都瞧遍了;说是伤寒罢了,捂在被子里发汗发去就行了;醒来是早晚的事;只不过有些贫血欠休养;你每天呆她身边也是叨扰她;还是让李妈来伺候吧;沈大少爷!”
  “不行。”
  “骇!”
  朦胧中也听不清许多,简希想睁开眼,但眼皮好似灌了铅水,沉甸甸地压在玻璃珠上,挤弄了好半天,辗转侧翻,也没能醒过来。
  是谁拂上了皱起的眉间。
  “宝贝,我在这里,别怕。”
  “你别怕。”
  她想点点头,最终还是无力圆满这个动作,沉沉睡去。
  直到东方鱼肚翻白,简希这才悠悠睁开一条缝,优雅的睡容第一时间刺进眼底。
  她迷迷茫茫地看着这张咫尺一寸的俊脸,完美无缺的五官,因了眉间的皱痕中种满担忧,而越发摄人心魂。
  简希静静地看了许久,才蓦地红了脸,突然别过头拍了拍脸颊,想起身时又发现自己身上一件衣裳也没有,连最贴身的布兜也不翼而飞。
  这是什么情况!
  简希大脑空白了一秒钟,转头看见他也裸着上身,一只手紧紧地箍在自己的腰间,粗砾的五指触上她的皮肤,微有瘙痒。
  脑中轰得炸开!这已经不能用羞耻来形容!她脸红的简直快无地自容了!
  她自问活到二十三岁之间,从没有过这种情况!直到遇上这个姓沈的人之后,她的人生便悄悄地开始天翻地覆,连原本静谧沉寂的心,也不受其控地焦躁跳动。
  简希不知道此时该怎么面对自己以及眼前的男子,只能红着脸去扒开腰上的大手,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耳边突然嗡嗡一声,绵柔铺开:“宝贝你醒了?”
  她此刻很想吼一声‘谁是你的宝贝!’但想到自己这条命应该是他救上来的,便还是住了嘴,缓冲了语气:“我想起来,你松开。”
  “嗯?这样松开?”
  腰上的手一缩,她整个就被挪向里面两寸,带着疤的后背贴上了精壮的胸膛,立即就有狂风暴雨似的热流涌向全身血脉,赤身紧紧相贴而纠缠,她甚至可以在脑中想象中这个香艳的画面,鼻中似乎散发了两股沁香的血腥味。
  “你……!”
  “是你勾引我……”
  他引人入心的热气吐在她的耳圈,湿漉漉的舌尖已经勾上小而饱满的耳垂。
  不知为何,从未有过的酥酥麻麻顿时袭击她的心房和身骨,想要扒开他的手也无能为力地松开,只是双唇死死闭着,不让变调的尖叫声从喉中冲出。
  “真能忍。”他轻轻在耳边赞扬,笑中藏诱。
  “混……蛋。”她咬牙逼出两个字。
  “试一试极限?”
  简希连个不字也说不出,另一只手已经从右边的胳肢窝里伸出来,紧紧握住右边的绵软,一瞬间后臀下的某棵小树已经勃发高举,顷刻参天抵住她的勾股。
  她的反映迟钝了几秒,等右边的胸口微微被搓动时,才意识到再不遏制,便要擦枪走火直冲霄汉了。
  “我要起来!!”她疯狂地开始扭动撕打,甚至低头咬上钢铁般的手臂,却只得到牙齿迸裂的声音。
  “宝贝……你再动就……不得不提前洞房了。”他的吐息开始急喘,声音深沉,似乎极致压抑着欲/火。情到深处,难免入洞,欲求不满,便叫人躁动。
  但简希不知,她已忍到他所谓的极限,眼一闭嘴一抿,豁出去乱踢一通。
  只听身后重重地闷吭“唔”了一声——
  被紧缩的身躯终于稍得自由。
  简希立即抱起被子挡住大泄的春光,看了一眼左边中彩的男人,鼻下哼道:“你活该!流氓!”
  寻常人遇上简希这样不知趣的女人,大约会送两句诟骂的言语,但少华此时脑中只浮现三个字——有意思。
  他痛了一瞬,再次铤而走险地将躲到墙角的人捉回来。
  “我只是开个玩笑。”
  “不好笑。”简希被一只手就捞了回去,这会儿正拿双手护着胸,避免直接和他的身体接触。
  “宝贝,你低烧没退。”他哄着她,眼睛却依然邪邪地勾着发育良好的玉体,胸前的雪山起伏不断,壮阔得根本包不住。
  简希发现他眼中熊熊燃起的欲/火,少间便一览他脑中的画面,红着脸拔了嗓音怒道:“我饿了!”
  “哦?”
  他目不转睛。
  简希知道这样的语气不能转移他的视线,换了语调说:“饿死了,要吃饭……”
  何其可怜。
  少华第一次听到她用这般惹人怜悯的口吻,突地一愣,再笑道:“嗯,我也饿。”
  “要吃饭。”
  “要吃你。”
  “先吃饭。”
  “再吃你?”
  简希受不了了,简希要怒了!呲着两排白牙,就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小白兔。
  而对面那只狡猾的狐狸视而不见,伸手朝深沟中再揩了一把油,笑道:“知道了,先吃饭。”说罢,翻身下床,倒三角的完美胴体就这样光天化跳入她的眼帘。
  简希脸上又刷了一层辣椒,翻过身不去看他,冷静了片刻后才想起要寻找四散的衣服。
  眼睛刚刚瞄到右手边挂了一件蓝色翦袄,正要伸手去取,从身后绕过来一只钢臂,瞬间就将衣服夺了甩到身后。
  “你!”简希瞪圆着眼,整个人宛如鸡肋一般,怔怔看他将一件件遮蔽物捡起来,扔到门外头,转过身来邪佞一笑:“我说了你还在低烧,不要穿着衣服睡觉,汗隔着衣料发不出来。”
  简希无奈,只能用棉被把自己裹成种子,恨恨道:“早饭呢?”
  “让人去拿了。”
  她一愣,这才想起他是个大少爷,哪里需要亲自做饭,自有下人替他完成。
  想此,叩门声恰响起,嘶哑一叫:“少爷,少奶奶,饭好了。”少华站在床沿喊了声‘进来’。
  沈家的老奴端着盘子走到床柜旁,将菜饭一一罗列开,福身讲了几句老套的问安话,然后径直离开。这中间半个脑袋也没抬起来过,双眼直朝脚尖望,把简希当透明空气,没事人儿一样的走了。
  何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质,沈家的一个管家都这般训练有素。只是不知道是真正的性子稳,还是司空见惯这种场景,质量要打个问号。
  简希心中微有酸涩。
  “愣着做什么,你不是饿了,起来吃饭。”
  她盯了盯柜上的山珍海味肉鱼喷香,却顿时没了胃口,恹恹道:“不爱吃这些油腻的。”
  说着把自己重新塞进棉被。
  沈少华亦看了它们一眼,愈发觉得也如简希说的一样,过分油光靓丽,叫人腻口。
  况且她在生病,不宜吃这些大补的肉食,还是换些薄粥得好。
  正想出门唤老奴再换一桌,被简希叫住:“不用了,又不想吃了。”
  沈少华停了脚,转眼打量过程粽子、不知生什么闷气的人一遍,笑道:“按江南姑娘的性子,你这叫什么。”想了想,才道:“是作。”
  她扭头道:“没有,真不想吃了。”
  “不想了?”
  “嗯。”
  “我想吃!”
  简希几欲暴跳起来,朝墙角一滚,誓死守护节操的姿态:“你流氓!”话刚刚说完,就看见他穿上了衣服,对上她的愕然笑道:“我是说我得吃正经饭,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简希从错愕中惊回,一想到刚才的失言,烫了脸,简直无法安厝脖颈上的红脸蛋,只得再望被子里缩,露出两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那个奸笑的男人坦然离去。
  真是丢人啊。
  ——
  她的低烧只持续了六个小时,月挂树梢的时候,便能活蹦乱跳,打量着沈家的宅院。
  府宅的结构同杭州本地的房屋差不多,墙垣用上了石砖,方方正正的屋檐,里面的家具多以乌木,西化的摆设不多,只接待厅的沙发红得耀眼。
  简希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脑袋空空如也,满满的都是某个老奴说‘少爷他奋不顾身跳入水救起的少奶奶,我跟着少爷快二十年了,从没见他这样紧张过什么人,就是老爷从前中了敌军一靶子,少爷他也没皱过眉头,只说老爷福大命大死不了,便从医院悠悠地回了家,哪里像跟您,整整在院里陪了少奶奶一天一夜’。
  这些话在脑中盘旋了很久,挥之不去,大半个时辰后,才寻回了一丝自己的意识。等双眼能看见周围的物品后,她猛地跳起来,突然疑惑自己为什么能这么悠闲地呆在他家里?
  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与此同时他却推门而入,手中拎着一袋东西,望向她道:“休息够了?”
  简希点头:“你拿着什么?”
  “你的衣服。”
  这一会儿她的大脑转的飞快,立马就上前夺了下来!开玩笑!她贴身的布兜裤兜都在里面!
  “着急什么,该看的不该看都给我看了。”
  简希默默地,不去理他。
  “你早晚是我夫人。”
  这回她没有反驳,沉默寡言倒像个名门闺秀了。
  “瞧你这样。”少华笑了,从衣架上捡了一件灰色风衣,穿戴整齐道:“送你回去。”
  简希听到后,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拿惊讶的眸子去看他,那一瞬只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沈少华竟然放她回家,她都已经入了贼窝了,这样好的机会竟然被他放过。
  她又开始疑惑。
  “这么惊讶?你是想留在这里,继续白天没做完的?”少华调侃,笑如狐狼。
  “才没有!”简希即刻抱着衣物出门,身后传来低笑声,拔高声音稳稳道:“别急,我开车送你。”
  

23、融融

  顾乔梁一大早就回屋了,因少华连着几天没睡;他只能跟着不睡;偶尔在医院的长板凳上眯一会儿休息,其实睡不沉。
  如今简希醒了;他头一件事就是睡个安稳饱足的觉。
  沈少华念他劳顿;就算放他一个大假,亲自送简希回去。
  到了简府门前;他嘱咐了两句:“回去好好休息,过几天来看你。”
  简希无语了:“我当然会好好休息;用不着你过来。”你过来事情就大了好不好;一家人要围着你转;伺候你这个大少爷;她自家的事还乱着;再添你一个沈少爷,那就天下大乱了。
  又无理取闹了吧。不过没事,沈少帅这人向来不理会别人说什么,这种话他只当一阵西北风,刮过就算了。
  笑道:“我来杭州也不久,你后天也没事,带我逛一圈。”
  简希语塞了,你说逛就逛呀?这话刚刚在肚子里腹诽完,便意识到沈少华的语气,颇有些宠物溜主人的味道。在这场角逐之中,她完全没有主控权,一直以来都是他说了算。
  她刚想反驳几句,抢回主权,陈伯已经从铁门后走出来喊她了。
  老人家眼神不好,但是门槛儿精,这时候聊得再欢也该打住了,留着以后再聊,才能有更多的话要说,这才急急忙忙地出来把简希迎回去。
  简希却误认为他这厢是来替她解围的,咬咬唇就不跟沈少华多废话,转身抬脚就走。
  而他的声音隔了一扇门还能飘进耳朵。
  “好好休息,后天见,在此之前会有人看着你的,不要乱跑。”顿了顿,又赞了句:“你送的料子挺不错,但下次希望你亲自挑给我。”
  前一句话明显是监视她的意思,以沈少华的手段她也不见怪,但是后面那句她没懂,转头问了陈伯说:“是谁送去的料子?是不是我妈?”
  陈伯想了想,才笑道:“大夫人的意思是应该送回礼的,但不知道送什么,我们做下人的便出了主意给办妥了,分去些夫人的担子。”
  简希点头,也不说什么,进了屋见了简正德,说了两句话。沈少华差人把这几天的事都告诉他了,期间带着简母也去医院看过她一次,简母本想留下照顾,被简正德拖走了。前两天还正跟他闹些小脾气,眼下见女儿平安无事回来了,也就没气儿了。又是笑又是哭的,两眼红得跟大炮似得。
  简正德在一旁说道:“我说了女儿没事,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用你们南京话来说就是怪怪呱呱。”
  简母心里有些怨气,也不愿搭腔,收了毛线拉着简希看了两圈,才下去做事。
  简正德看着邸报又道:“你妈年纪也大了,我听说女人到她这种年龄都有些焦躁不安,你明天没事就别出门了,花点时间陪着。”
  简希笑了笑:“爸,你也能陪着。”
  简正德皱起一脸的笑纹:“老夫老妻陪了二十来年了,腻都腻了,还是需要你们这些小辈陪着才有劲头。”
  简希唉了一声说:“知道了,你和妈都陪着,除了我,不还有简阳和小旭嘛。”
  说到这里,却见简正德脸色没什么大变化,淡淡地嗯了声,像是在叹气。
  简希也知道小旭这孩子不上进,简正德是想要个男孩,这生的这男孩还不如长女来的本事,他也渐渐对他败了教育的心思,不如放在女儿身上来的有回报。
  况且现在不像是封建时期,女儿嫁出去就算没了,逢年过节或是家中有事都能回来帮忙,且有个身份背景都硬派的女婿才是日后的靠山。
  所以,简正德这会儿也没支应她,只让她先回屋修养。
  简希得了大赦令,便出了正厅,分付门口的陈伯沏点清火的茶端去给老爷喝,回头恰看见有个人影从东面屋子的窗口爬了出来,沿着墙摸到了相隔的西屋。
  他叼着一本白扑扑的簿子,正要抬手敲窗,简希的声音便从身后猛然拔地而起。
  他的双脚险些没踏住石板,巍颤颤晃了一会儿,才踏准了板子。
  回头一看,简希怒眼横眉的将他高高望着,他心虚地笑了笑,手扒着窗口不动。
  “下来。”
  “姐。”
  他哭丧了脸。
  “还不下来!我喊爸了啊!”
  “别别别,这就下来。”
  说着他便蔫儿了跳下去,着地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通得龇牙,努力起来拍了拍屁股。
  简希看着这样的弟弟,想起孙真真偶尔面露恨铁不成钢的脸,也突然为她感到憋屈,怎么就养成这么个小家子气的男孩子,别人家的男孩都嚷嚷着要报效祖国,一致抗外,哪里像他只往脂粉堆里钻,还偏偏认一个死理。
  她揉揉脑袋,盯着他:“说,正经路不走,走旁门左道是想干什么?还学蜘蛛人飞檐走壁了是不是?”(此为作者恶搞)
  简旭说不出话来,挠了挠后脑勺:“就图个好玩儿。”
  “你当我瞎子呢,那是简阳的窗子!”
  她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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