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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天师再就业指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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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的黄符像是长了眼睛直朝鬼母而去,不顾鬼母如何挣扎,都牢牢地粘在她背后,一道火雷劈在她身上,鬼母发出一声痛呼,她死咬着牙,连站立的姿势都没法维持,只能跪伏在地上,露出生前满身的刀痕,刀刀深可见骨。
苏望的嘴张得足以塞下一整只鸡蛋,他钦佩地看向陆见深,却发现对方的表情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游刃有余,反而紧抿着唇,看着很是沉重。
对付这种厉鬼,陆大师想必也很不容易吧。苏望噙着热泪,即使是这样,陆大师依旧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赶来保护我,诛灭恶鬼,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他之前还对陆大师有所怀疑,实在是不应该。
陆见深:失策,这种火雷咒下次还是不要用了。
雷声果然还是很怕啊啊啊!
小鬼女见妈妈受伤,顿时急了眼,不要命地朝陆见深扑来,“不许伤害我妈妈!”
她来势凶凶,青灰色的脸上筋络暴起,像是要直接把陆见深撕个稀烂,苏望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要挡在陆见深前面,“小心!”
他死死地闭着眼睛,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苏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小鬼女依旧是那副凶恶的样子,只是他和小鬼女面前像是隔了一道透明的屏障,任小鬼女怎么用力撕咬,都没法穿透屏障过来。
好神奇啊,苏望伸出手指,试探着想要去摸一摸。突然,他觉得衣领一紧,陆见深单手将他提起来放到了边上,就像是他邻家小妹妹摆弄芭比娃娃一样轻松。
看着陆见深纤细的胳膊,苏望心说,他是一百三十斤,不是十三斤吧?
“甜甜不许胡闹,快回来。”鬼母勉强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她挨了陆见深一记雷火,这会儿魂魄不稳,只剩了虚影,“大师,您或许觉得我们母女死后不安分,害了无辜性命,是,这些我都认,只是我女儿可怜。”小鬼女蹬蹬地跑过去依偎在鬼母身边,不安地看着她,“妈妈?”
“甜甜过去,把手给大师。”鬼母抱了她一下,就催促着小鬼女朝陆见深的方向走,“我知道,天师有法子与鬼怪共情,记忆是骗不了人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有没有说假话,大师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小鬼女试探地朝这边走来,陆见深一挥手,她畅通无阻地走了进来,把手伸向陆见深,陆见深退后一步,朝苏望比了个眼神,“你胆子很大,对鬼怪之事也很好奇?”
“是,是啊。”一股凉意从脊髓窜到了大脑,苏望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怎么了?”
“眼下就有个满足你好奇心的好机会,这个和小鬼女共情的机会我就交给你了,你放心,我在这里看着,不会有事的。”陆见深笑得亲善无比。
不是吧,豆大的冷汗直往下滑,苏望尔康手,“不,不用了。”小鬼女这表情哪里是要与他共情,这分明是想往他胳膊上再来那么一下子吧喂。
“别担心。”陆见深不容拒绝地握住他的手,让他和小鬼女的手掌贴合在一起,小鬼女动了动嘴皮子,似乎在无声地抱怨什么,继而是一阵天旋地转,苏望像是被人从高空推了下去,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四周已变了场景,他正躺在一个充满小女孩气息的房间里。
苏望打量着自己的小手小脚,他周身一震,不敢相信地跑到镜子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气的小脸,他僵硬地牵动嘴角,镜子里的女孩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他成了那个小鬼女,邵甜。
☆、21。37号宅 六
“甜甜,快下来帮妈妈开个门。”女人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妈妈没手拿钥匙了。”
苏望还没作出反应,他的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回答,他听见邵甜清脆的声音:“我这就来!”
这栋房子不像他们来时那么荒芜,现在这里的一切布置得还很温馨,一看就是女主人花了大心思的,甜甜跑过院子,苏望注意到院里还没有开出那么多食人花,只有墙根那么几株。
甜甜打开门,接过女人手里的购物袋,一手扶着女人,“妈妈怎么买那么多东西,拎回来累不累啊。”
“不累。”女人小腹微隆,她盘了头发,穿着一件裸色的针织衫,收拾得干净整齐,看向女儿的时候眼里流露出慈爱的笑意,像是天底下每一个寻常母亲,“我们甜甜靠了第一名,今天做大餐给你当奖励,好不好?”
“好!我要吃鲜笋老鸭煲,还有油焖大虾!”
“真是个小馋猫,还有糖醋排骨,对不对?”女人温柔地牵着女儿往屋里走,只有听见甜甜说起“爸爸怎么还不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很快组织好表情,不让女儿察觉端倪。
苏望这时候才发现,女人的脚站着的时候看不出来,走起路来却是一瘸一拐的。
他猛地想起传闻中,是女孩口中的“爸爸”,杀了她们母女!
女人做晚餐的时候,甜甜就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做功课,她实在是很讨大人喜欢的小姑娘,完全不用人督促,一笔一划字迹清秀,看得苏望咂舌,他在这个年纪,双休日早把作业扔到不知道哪旮旯里去了,等到去了学校才手忙脚乱地开始求学霸帮忙“借鉴”一下。
他甚至完全没法把这个听话懂事的女孩儿跟先前那个凶狠得要人性命的小鬼女联合在一起。
直到晚餐的时候,爸爸都没有回来,甜甜和女人吃完饭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她小心地摸了摸女人的肚子:“不知道这里面是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女人亲了亲她的额头:“妈妈希望是个男孩儿,这样等他长大了,就可以保护我的甜甜了。”
“才不要!”甜甜倔强地道,“我是姐姐,我来保护他才对。不过没关系,有爸爸在,爸爸会保护我们的。爸爸出差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女人沉默了片刻,她声音沙哑,“如果……如果没有爸爸,只有妈妈和甜甜一起生活呢?”
“怎么会没有爸爸,我们是一家人啊,妈妈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甜甜看着有趣的动画片,边笑边跟女人讲,“妈妈你看,喜羊羊好聪明啊。”
女人搂着她,没有说话,她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了西装的男人拿着公文包走了进来,他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甜甜欢喜的喊,”爸爸!”
女人咬了咬下唇,“甜甜,快点上楼去,时候不早了,早点睡觉,知道吗?”
“可是……”她还想和爸爸好好亲近一下呢。
“听话。”女人推搡着她上楼,见女儿走进房间,她才平复了一下呼吸,向男人走去。
她没有看见,在她转身后,甜甜又悄悄从房间里溜了出来,坐在楼梯口向下张望。
男人喝醉了酒瘫坐在沙发上,女人端来热水绞了热毛巾给他擦脸,却被他扣住了手腕往身上一带,她的丈夫在她耳边说着醉话,“你说,那场车祸为什么没要了你的命,反而让你变成了个瘸子呢,嗯?”
“你知不知道,当你站在我旁边,害得我被人用同情的眼光看过来的时候,我有多丢脸。”
女人的眼里一下子噙满了水雾,她小幅度地挣扎,“老公,你弄疼我了,先放开我吧,好不好?”她怕一个不小心,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针织衫向上一滑,露出女人胳膊上一道道青紫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发炎,新伤加旧伤,除了这些,不知道衣服底下还有多少。
男人粗糙的手掌抚过女人的脸颊,突然狠狠地往她脸上来了一巴掌,“贱人!你就是想拿孩子来套住我是不是,你知道,像你这种人老珠黄的女人,又是个残废,离了我,你还能做什么,你只能缠着我,像条吸血蛭一样趴在我身上吸血!”
“我没有!”女人的嘴角破了,她怕吵到楼上的女儿,连声音都不敢放大,“结婚的时候是你让我辞职的!这么多年,我辛苦照顾这个家,照顾孩子,哪一样没有做好。你摸摸你的良心,要不是我爸爸辛苦栽培你,给你介绍人脉,你会有今天吗?”
卧槽,苏望气得不打一处来,打老婆的男人算什么东西,还他妈是打怀孕的老婆,简直就是个畜生。
要不是他没法动弹,只能用邵甜的眼睛看发生的一切,他真想冲上去揍那男人一顿。
“你被跟我提你爸,就知道拿老师的名头压着我,我告诉你,我有今天是靠我自己的本事,跟你,跟你爸,没一点关系!”
女人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个人,最开始的时候,他明明是谦逊有礼的好丈夫,婚后有了甜甜,一切都很幸福,可从什么时候起呢,是她爸爸的过世,还是她的意外车祸?不,那场车祸究竟是不是意外,她已经不敢确定了。
她只知道,她的枕边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在外边还是好丈夫的模样,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对她就动辄打骂,把她的尊严按在地上践踏。
她原谅了他一次又一次,本以为有了肚里的孩子,对方就会收敛,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我们离婚吧。甜甜我会带走。”女人低声道,“我问过律师了,你放心,财产我们五五分,我不会多要你的抚养费。”她只想尽快摆脱这场噩梦,不想再和这个男人继续纠缠下去。
“离婚,分财产。”男人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他狞笑着朝她走过去,女人察觉不对,转身就想逃走,却被他一把抓住头发,按着她的脑袋就往玻璃茶几上磕,“老子的事业正在升期,你想给老子来个抛妻弃子的污点背在身上,做梦!”
“还分财产,我辛辛苦苦赚的钱,一毛都不会给你。”
女人拼力反抗,动作的力道却逐渐微弱下去,最后被男人向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她额头献血淋漓,阖着眼,胸口微弱地起伏。
苏望感觉胸口一阵疼痛,眼泪不住的往下流,他附在甜甜的身上,感受着她的悲伤,女孩狂奔下楼,抱紧母亲的身体,“妈,妈你怎么样了?”
“爸,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再晚妈妈就来不及了。”甜甜带着哭腔嘶吼着。
见父亲没有动作,女孩哭着想去拿电话,却被男人一把抢过去,“不行!”救回来的话,这死娘们一定什么都往外说;万一没救回来,他可是要背上杀妻罪的。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就干脆……
甜甜睁着一双泪眼:“爸你干什么,妈妈,妈妈还怀着小宝宝,爸我求求你,再这样下去,妈妈真的就坚持不住了。”
“乖女儿。”男人将手放在女儿头顶,“你今天一天都在房间里,什么都没看到,对不对?”
“爸你说什么呀……”
“我说,你妈妈跟团旅行去了,一直不在家,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记住了吗?”
“爸爸?”甜甜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男人,她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抓着他的裤腿,“那是,我的妈妈呀,你怎么能。”
“看来你是选择站在你妈那边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遗憾,“真可惜,亏我还想好好做你的爸爸,你给我挣了不少光呢。不过没关系,我以后会有其他聪慧的孩子,你既然舍不得,那就,去陪你的妈妈吧!”
男人抓起地上的烟灰缸,毫不犹豫地砸在女孩头上,剧烈的疼痛过后,苏望随着女孩软软地瘫倒在母亲旁边,他眼前开始模糊,最后的视线里,男人清理了地上的血迹,抓起她和她母亲的腿,就像拖着两只待宰杀的羊把她们扔进浴室,然后,他沉默地举起了刀。
“苏望,苏望……”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苏望听见有人在耳边喊他的名字,他骤然睁眼,满目恍惚,陆见深指挥着小鬼女不知从哪儿扯出一块破布递给他,“先擦擦眼泪再说话吧。”
小鬼女别扭地拿小拇指勾着布条往苏望脸上扔,苏望本来对这只小鬼是又恶心又畏惧,可他亲身体验了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现在看她的时候眼神里不禁又夹杂着同情,很是复杂。
等等!
他问到鼻尖传来的嗖臭味,苏望嘴角一抽,他把脸上的布条拿下来一看,果然脏兮兮的,混合着不明污垢,连它本来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你就是拿这玩意儿给我擦脸的?”
怪不得他闻着这味儿跟他一礼拜没洗的臭袜子神似,不,简直比那个还臭!
他委屈地看看陆见深,陆大师怎么都不提醒他一下。
陆见深撇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拿手挡住半张脸,深藏功与名。
小鬼女双手插腰,理不直气也壮,“我们死了多少年,这里就有多少年没人打理,你还指望着能从家里找出什么干净的毛巾不成!”
“好心好意给你擦脸,不知道感谢不说,还满口抱怨,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苏望:……
这是你主动要给我擦脸的吗,还不是屈与陆大师的“淫/威 ”。
果然他在对方记忆里看见的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都是假的,面前这个小鬼女,分明还是这么面目可憎!
小鬼女气呼呼地和苏望争论,屋里的人没有注意到,宅院的大门被无声推开,有人穿过花丛朝屋子走来,花枝朝着男人的方向缠绕过去,被他无情地踩在脚下,连他的衣角都没能碰到。还在摇曳的花朵停滞了一下,自觉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通道,供这人走过去。
相当欺软怕硬。
“组长?”陆见深惊讶地看着这个推门进来的男人,明明是盛夏里,对方却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三件套,称得他气度卓然,“你怎么会来这里?”
苏望张了张嘴,心说这哥们穿的帅是够帅的,就是……穿那么多,真的不热吗?
“咳。”沈遇清咳一声,走到陆见深旁边,“小遇打电话给我,说你一个人来这鬼宅他不放心,非让我过来看看。”
他摸摸鼻子,补充道:“你不知道,这孩子向来拗得很,我要是不来,他能烦我一晚上。”
☆、22。37号宅 七
想起那孩子在她出门时皱着圆乎的小脸抱着她的大腿泪汪汪地让她带上他一起的小模样; 陆见深唇角荡开一个笑容,她道:“组长您就放心吧,时候不早了; 您先回去休息; 我不会告诉小遇的。”
沈遇:“不行。”
唉?陆见深一愣。
“你新加入调查组,还不知道,我一向真诚; 从不说假话糊弄人。”沈遇补充道; “即使对小孩子; 也是如此。”
“我已经答应了小遇; 就一定要做到。”他深深地凝视着陆见深,“还是说; 你嫌我在这里碍事,会给你拖后腿?”
男人垂下头,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翳; 他抿着唇不说话时的样子,让陆见深无端联想到他那个还赖在自家沙发上不起来; 非要她要抱抱的大侄子。
还挺可爱的。
陆见深克制住自己想去给他顺毛的手; 打住打住; 这可不是那只软软的小团子; 要是得罪了这位顶头上司; 你以后可就惨了。
她几乎可以想见来日被赶出调查组; 抱着猫崽流落街头; 到处找活计的样子; 可怜猫崽刚跟了她这个主人的时候胖成球,将来没饭吃,饿得只剩皮包骨头。
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她的表情变了又变,看向沈遇的眼神也越来越复杂,沈遇后背一凛,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她这会儿盯着他,就像是在盯一只即将被人盗走的金光灿灿大元宝。
他回忆了一下《教你如何在一个月内接近心上人》上写的内容:适时出现在对方面前,展露自己帅气的一面,并不动声色地表现出自己对她的关心。他应该……做的还挺好的吧?
书上说接下来要怎么做来着?对,不可操之过急,要懂得点到即止,以免让对方产生压力。
这样想着,沈遇退后一步往旁边一站,朝陆见深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该做什么继续就好,不必顾及他。
陆见深:死了,任谁大晚上被叫过来都不会高兴的,瞧组长这架势,怕不是对她有意见了吧。
她十分怀疑,是不是过会儿一出这里的大门,组长就要冷漠地甩给她一句——“你被解雇了!”
苏望的眼泪被小鬼女硬生生给气了回去,他怕触及这对鬼母女的伤心事,就拉着陆见深小声地把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将给她听。他口才极好,刚才与甜甜共情的那段时间里,对她所发生的一切几乎感同身受,说到最后,他闭着眼瑟缩了一下,仿佛拿把刀透过甜甜砍到了他身上一般。
苏望愤愤道:“要是这混蛋还活着,我非得套个麻袋抽他一顿不可,什么垃圾玩意儿,丢了我们男人的脸!”
“虎毒尚且不食子,真他娘的禽兽不如!”
“不必了。”相比起他的义愤填膺,真正身为当事人的鬼母反而平静了许多,“我们的仇,我们已经亲手报了。”
苏望突然想起小冉死前唱的那首歌谣,“懒得动手把他埋在坟墓里。头被高高吊起,四肢散乱在房间里”,吊死,失去四肢,第一次听见这首童谣的时候只觉得惊悚诡异,这会儿细细回想,竟与传闻中这里男主人的死法如出一辙!
他打了个寒噤,“是,是你们做的?”
“不应该吗?”鬼母搂着甜甜,她飘渺的声音在空落落的房间里回荡,“你看到了吧,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咽气,如果及时送医,没准是有机会救回来的,可他怕呀,他怕我说出一切真相,毁了他最看重的名声,他的体面和前途,为此,他甚至不惜害死他怀着孩子的发妻和他的亲女儿!”
“我父亲的知遇之恩,我为这个家庭所做的隐忍和付出,他全然不放在眼里。”
“不过也对,他早就在外面有了别人,以后自然会有年轻漂亮、带得出手的女人给他生孩子,我们算什么?累赘而已。”
“我到现在都清楚记得,我被他放在浴缸里放血,跟条砧板上的鱼没什么区别!我们看着他,看他怎样拿我剁骨头的刀肢解掉我们,把我们埋进院子里,就好像我和甜甜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鬼母的视线在苏望和陆见深脸上一一划过,“你们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彻骨的冷吗?”
陆见深道:“所以,你们用同样的方式杀了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不对吗?”鬼母阴恻恻地笑了,“那晚是我和甜甜的头七,这畜生居然带了女人回来逍遥,他好快活呀,我们当然要帮他助助兴,不是吗。”
“他看见我和甜甜,直接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脑袋都破了,多有意思。”
“他不是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才能这么对我吗,所以,我们把他吊起来,割掉了他的手脚,哦,还让他打电话报警自首,他做过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吐露干净。”
“他既然在意名声体面,我就把他那层伪善的人皮给剥下来,让所有人当看见他骨子里有多恶心,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
“不对。”陆见深皱眉,“你做的不止于此,对吗?”
“你猜对啦!”缩在鬼母怀里的甜甜咯咯地笑了,“天师姐姐,你那么凶巴巴地伤了我和妈妈,我虽然很讨厌你,但是你真的好聪明呀。”
“我们才不想看见像他这样的垃圾能有轮回呢,所以他刚一断气,魂魄迷迷糊糊地飘出来的时候,没等到鬼差来收,他就被我们撕碎啦。”
小鬼女说着,做了个天女散花的动作,“才不要和他一起做鬼呢。”
其实像那种人死后的下场绝不会好,必定会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受尽酷刑,才能重入轮回,只是这对母女连这样都无法容忍,一定要亲手给予他最后的惩罚不可。
“就算是这样……好,你们要给自己报仇,做什么我都管不着,但我的朋友总没有做出对不起你们的事,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杀害他们!”
苏望跪倒在地,他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我怎么对得起他们,怎么跟他们的父母交代啊。”
甜甜蹲在他跟前,“这怎么能怪我和母亲呢,我们可没有逼你,是你们自己,明明听说了有鬼的传言,还特意找来的不是吗?”
“哪怕只念到小学,我也在课本上学过等价交换的道理。满足好奇心的同时,付出一点代价,不算过分吧?”
可他们谁也没有想过,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居然会是他们的性命。
鬼母幽幽道:“先前闹出这么多事,附近的人都搬空了,偏还有像你们这种不怕死的人过来自寻死路,难道还要怪我们么。”
“你其中一个朋友,说好陪我女儿玩捉迷藏,半道上想溜出去,言而无信,被花丛绞杀,落得这样的下场又怪得了谁。”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们是鬼,你还指望着我们在你们溜进来的时候说声你好再见不成。”鬼母冷笑一声,“大晚上的,少发点梦吧。”
“我和甜甜死后,在这里生活了多年,倒是比做活人的时候还轻松自在些,这样一算,我们已经赚了。大师,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想怎么处置我们?”
鬼母搂着小鬼女,两张青白色的脸庞直直望向陆见深,要换了其他人站在这里,非得被这阵仗吓出病来。
“你们生前可怜不假,死后却犯下重罪,按说……会被罚入地府,受尽惩罚,偿还因果报应,即便有重新投胎的机会,也只会入畜生道,历经重重转世轮回,才有再世为人的可能。”陆见深轻语。
这样的结果,无论对谁来说,都不可谓不沉重。
“也好。”鬼母反倒释然地笑了笑,依稀可见她活着时的温婉面容,“反正我们也不想再做人了。”
“做人有什么好的,人心的丑恶,我这辈子,难道见的还不够吗?”
“只是……”鬼母亲亲小鬼女的额头,“对不住我的宝贝女儿,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连累她到这种地步。”
“才没有,妈妈不要乱说。”甜甜依偎在鬼母怀里,“无论下辈子是什么都好,只要还能跟妈妈当母女,我就很开心啦。”
“再说了,没准我们会投胎成小鸟,或者小蝴蝶之类的,又自在又漂亮。”
苏望看着这对母女,他动了动嘴,却觉得现在,他什么都不必说了。
陆见深闭了闭眼,在胸前掐了个请鬼差的手诀,还没来得及念咒,沈遇却突然站出来一步,将手覆盖在她手上。
他的手宽厚温暖,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掌心有块地方凹凸不平,贯穿了他的整个手掌,好像是……剑伤留下的疤痕。
陆见深还没什么反应,沈遇倒像是触电般地把手收了回去背在身后,他解释道,“现在请鬼差不用那么麻烦,地府和调查组设有专线,直接打个电话过去,附近的鬼差会在第一时间过来。”
这倒是挺方便的,陆见深笑道,“地府的发展果然日新月异。”
回回刷新她的认识,这届阎王还真是个人才。
“地府人才多,这也是前不久才推出的业务,叫‘滴滴捉鬼’,各地鬼差到了年底还会以此比拼业绩,成绩最好的那一批鬼差第二年的供奉和鬼界大保健的费用,由地府承包,还能有机会到人间公费旅游。因此推广得不错,还拉动了整个地府的GDP。”沈遇向她耐心解释,一边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
这只手,碰过她了耶。
他决定今晚不洗手了。
一直竖着耳朵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的苏望:他怎么觉得死后鬼的待遇比他一个大活人都强!
果然如沈遇所言,鬼差很快就到了,他拿个铁链套在鬼母女身上带走了她们,临走前还朝沈遇颔首致意,很尊敬的样子。
“大,大师啊……”苏望一个激灵,苦哈哈地向陆见深求助,“她们俩走了,我现在怎么办呐。”
直播见鬼,还折了两条人命,他总不能就这么溜了吧。
陆见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报警。”
“啊?”苏望耷拉着一张脸,“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他又没法跟警察说,这里有人被鬼杀了。
那还不得被人五花大绑送去精神病院啊。
“这就看你的口才了。”陆见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还有你的那个什么直播视频给你作证吗。”
“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先担心一下另一件事情比较好。”
苏望抓狂:“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让人绝望的吗。”
陆见深随沈遇走到门前,这堆花丛似乎被接连两人打怕了,乖乖地伏在地上给他们让道,“这些花怎么办?”
照陆见深的意思,这种东西还是直接烧了来得干净,只不过当着沈遇的面,她总得先意思意思,问过这位顶头上司再动手。
总归显得比较尊敬嘛,陆见深心想。
沈遇朝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请便。
苏望扶着姜姜紧跟在两人身后走出了37号宅的大门,他回头望去,心中仍惊惧未定,他差点以为真的要和两个同伴一起丧生在这里,再也出不来了。
忽然,他眼前陡然升起一场大火,涛涛火焰顷刻间席卷了这片花丛,花枝在火海里纠缠着想要向院外延伸,每每要出来时,却被陆见深一剑斩断,所有的花朵很快随着这场火化为灰烬。
陆见深见他一脸呆滞,笑着伸手拍拍他的脑袋,“祝你好运。”
苏望还没反应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就听见一个女人熟悉的声音,“你这兔崽子,还不快给老娘滚过来!”
他抽了一下,僵硬地转身:“姐?”她怎么会来啊啊啊。
苏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她们面前,二话不说抄起手中的包就往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头上砸,“你自己说,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啊!赶来这种地方瞎胡闹,我看你是不是嫌命长。”
“你知道你姐我睡到一半接到陆大师的电话是什么心情嘛,还直播,我播你个头,你要是不想要这条命了,就跟我说一声,你姐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姐!”苏望嚎了一嗓子,突然搂住苏琦的腰嚎啕大哭,“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
苏琦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叔叔阿姨年纪大了,你要她们怎么活呀。”
他姐凶狠起来还好说,这一放软声音,带着疲惫跟他讲话,苏望一下子愧疚得不行,恨不得跪在地上朝她表忠心,再三发誓绝没有下一次了。
“好。”苏琦摸摸他的头,表情突然变得狠厉,“不过这一次,我还是得好好削你一顿不可!”
“姐,姐别啊,痛痛痛,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陆见深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道果然没错,这种到处惹是生非的熊孩子,说再多都没用,还是按在地上抽一顿来得有效果。
“对了,小遇还在我家,组长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接他回家睡觉?”
“哦,我还有事要去处理,小遇麻烦你照顾一晚,他很担心你,你早先回去看看他吧。”沈遇道。
咦,这么晚了还有事要处理,调查组有那么忙吗?陆见深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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