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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总勾我撩他[快穿]-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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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他看见她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喜欢她窝在他怀里打着小呼噜睡觉,他喜欢她梦里扒着他的手指甩尾巴磨牙齿,他喜欢她眼睛弯弯的笑,嗓子里溢出咯咯的小奶音。
白日不被知晓的跟随和保护,夜里只能在她睡着后才有的亲昵,他并不满足。
他想要更多。
他慢慢低下头,薄唇就要在她额心印下,他爱昵地唤她:“阿宸…”
但就在这一刻,他近在咫尺的毛团子突然两眼一翻,整只兽如同虚幻的空气,骤然消失无形。
君刑的怀里却空空荡荡,周围鲜艳明快的风景,那堆成小山的美食,那些艳丽芬芳的花朵,那些香甜的果子,都一寸寸灰白崩裂,碾碎成飞灰。
君刑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他垂着眼,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虚握的掌心一点点合拢、握紧,绷起的骨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
他猛地站起,一拂袖,梦境彻底崩塌。
凄冷的月色打在山洞里,君刑看着刚才殷宸窝着的地方空空荡荡,显然她一醒过来,就直接从山洞里跑走了。
仅仅是个梦,仅仅是一个梦,就把她吓成这样。
她便这么见不得他,她便这么怕他?!
他半张脸隐在黑暗的阴影中,看不清情绪,只能看见他身后的剑突然开始嗡嗡颤动,似在恐惧想要飞走。
君刑没有看剑一眼,他沉着脸就要往外追去,刚走到洞口,就看见一个俊秀的青年飘然而至。
“拜见师尊,师尊万安。”岚风俯首拱手问安,君刑现在没心思理他,只淡淡颔首就要绕过他去追殷宸,岚风却忙又开口:“师尊是在找她吗?”
君刑一顿,就见岚风从捧出一张大大的莲叶,莲叶里静静窝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不是刚才跑走的殷宸又是谁。
“刚才这位…突然从洞口往外跑,慌乱之间直接跌下悬崖,我怕闹出大动静,便用莲叶把她包住带回来。”
岚风低着头,捏着莲叶的边角往前递,只感觉手中一轻,再抬眼,那小小的毛团子已经被君刑抱在怀里。
君刑看着臂弯里沉睡的毛团子,她的小脸在睡梦中都是皱着的,嗓子里偶尔溢出两声呢喃,睡得并不踏实。
君刑紧紧抿着唇,看着她的眼神晦涩难言,岚风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屏息,不敢言语。
月色几乎都在道尊皱起的眉峰间凝固,好半响,他才沉沉叹息一声,摸了摸梦兽蓬松的长尾,把她抱得更紧,转头向山洞里走去,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跟上来。”
第154章 君刑(三)
幽邃的山洞里; 帝君岚风跪坐于地,拱手沉声说:“师尊; 天机阵给出来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天道杀意昭昭; 弟子与诸君商讨之后; 还是想请师尊返回小仙境; 让我等召集三界英才为师尊护法,度过这场大劫。”
君刑站在他对面,怀里抱着睡得打上小呼噜的毛团子,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她柔软的皮毛; 口吻漫不经心:“岚风; 你知道的,天道要杀的是我,即使你把三界所有人献祭,该死的也是要死,该毁灭的也是要毁灭。”
岚风脸色瞬间惨白; 他重重磕头:“师尊; 请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您是九重天的脊梁; 是三界的支柱,如果连您也放弃了; 这亿万万生灵便真的再无活路了!”
这一刻,岚风心中的恐慌无以言表。
作为道尊唯一的弟子,千万年的时光,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他的这位师尊。
道尊斩天道、开辟九重天; 塑立三界规则,立下无上的功德,成为亿万万生灵的信仰,但是于道尊自己而言,他做这些从不是因为责任、善念这种东西。
道尊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想做,但是做过之后,结局怎样,他却不会在意。
他是九重天的庇佑,但是他却没有心,一个连自己的生死都无谓的人,更何况是对旁人。
杀神杀神,以杀成道,但他不暴戾,也不阴鸷,他只是凉薄,只是真正的冷心冷情、无爱无恨,即使九重天这一刻在他面前陨落,他也不会眨一眨眼。
但即使是这样,岚风也知道,九重天不能没有道尊。
他心中思绪万千,却突然在看见道尊怀里那一团毛团子的时候顿住。
来之前他就隐隐听说,道尊不知为何放过了一头凶兽,还一路跟随护持、不离左右,他那时还满心惶恐,生怕道尊又发现了什么天道的阴谋,但是现在看着这情景,他却觉得,也许是他想岔了。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里突然升起某种希冀。
“师尊。”岚风说:“即使您无谓生死,也总要为您怀里的孩子想想,她是凶兽,应三界生灵恶念而生,如果九重天覆灭,她也会烟消云散,她还这么小,您如何忍心?”
岚风说着话,心中忐忑,但是他很快就看见道尊挺拔的背影微微一顿。
他心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他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但却抑制不住喜色。
君刑垂眼,看了看怀里睡得一无所知的小东西。
“我如何忍心。”他像是喃喃自语,语气淡淡:“她恨我,也怕我,便是我把心掏出来给她,她也只会躲得远远的,还怀疑我要杀她,我又能怎样。”
岚风被他言语中那寡淡又阴鸷的凉意刺的浑身生疼,他伏跪于地,硬着头皮说:“师尊,她年幼胆小,还不明白您的心意,但是弟子看她心地纯善,若能解开心结,一定不会再这般疏远于您。”
君刑这次终于转过身来。
“哦?”
岚风俯首,只看见那双银纹云靴走到自己身边,流锻的袍角带着和主人如出一辙的凉薄。
“那你说说,怎么才能让她解开心结?”
岚风深吸一口气:“师尊,她恐惧于您,只因为出生为您所威慑,曾经的误会已经是事实,自然无法改变,但若是只让她减少对您的恐惧,却并非不可能。”
君刑没有说话,岚风接着说:“梦兽以梦为食,受梦中世界影响极大,何不让她塑梦,在其中重新展开您与她的缘分,时间久了,现实的恐惧自然也浅了,再真正与您相见,也就更自然了。”
“这法子我也想过。”
君刑却没什么动容之色,反而语气愈发晦涩:“我今夜便入过她梦,但她惧怕我如斯,竟直接让梦境崩塌。她年纪小,本事也弱,这次便伤了元气,再多来几次,不用天劫她便直接给自己吓死了。”
岚风听了,不免心有戚戚。
说实话,他还是很同情这个小家伙儿,哪只幼崽一睁眼,面对着的就是漫天血海和剑指于她的杀神,不都得被吓坏。
若是仅此而已也就罢了,大不了以后离得远远的,可偏偏她就入了道尊的眼,而以道尊的寡淡,万事万物不放在眼里,骤然有了这么一个上心的,自然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日月星辰都摘下来讨她的欢心。
但是人家也不想要啊,人家只想离他远远的。
岚风同情殷宸,但是作为道尊的弟子,作为九重天的帝君,他也只能违着良心把这一出“虐恋情深”给扭正。
“师尊别急,弟子此来,还从云芳老祖那里借来了魂梦珠。”
岚风说着,从兜袖里取出一颗洁白如雪的光珠,他解释着:“这魂梦珠与梦兽之梦有异曲同工之妙,即使梦兽年幼,修为浅薄,借助这魂梦珠也可以构造出坚固完整的梦像。”
岚风话音未落,那魂梦珠骤然爆发出一阵明光,同时一个懒洋洋的童音响起,带着满满的嫌弃:“岚风,你可算舍得把我拿出来了,说好的仙力呢,怎么还不给我,我都要饿死了。”
魂梦珠乃天地造物,灵智大开,对于他们这些老祖帝君也并不如何尊敬,岚风往日与它斗嘴也就算了,今日却满头冷汗地呵斥:“放肆,道尊面前,容得你轻狂。”
在九重天,道尊这两个字有小儿止啼之效,白珠子转了个方向,用一双眼睛一样的黑点点看了一眼旁边静默看来的君刑,果断两眼一闭,直接装死不吭声了。
岚风几乎被气笑,这个欺软怕硬的玩意儿。
君刑微微抬手,白珠子就无法抗拒地飞到他面前,岚风赶忙提醒一句:“道尊召你有事,你且要如实回答。”
君刑虚握着白珠子,让它柔和的光晕打在沉睡的小兽身上,他问:“我要你牵她入梦,你可能做到?”
装死不行了,白珠子只能睁开黑豆眼,看了一眼殷宸:“哇,是梦兽啊…哦吼,这梦兽也太弱小了,简直堕了凶兽的名——”
白皙修长的手心骤然握紧,白珠子爆出惊天动地一声惨叫:“不说了不说了,能能能!大哥您说啥都行!”
岚风还没来得及呵斥一声“不得无礼”,就听他那冷漠凉薄的师尊用平静的语气:“我要她心悦于我,爱我情深,非我不可。”
岚风和魂梦珠同时呆滞。
白珠子心想您才是真敢想,这梦兽怕您怕得恨不得当场去世,您还一口要她爱您情深似海,那不如您直接给她下个咒得了,都说白日做梦,那梦里也不是那么全能啊。
白珠子刚要说话,就听君刑淡淡说:“若你不能,我便碾碎了你为她补身子,也算你这一身仙气没有浪费。”
虽然只是一颗珠子,魂梦珠也想当场表演一个表情扭曲给他看,但是事实上,它只是低眉顺眼笑呵呵说:“瞧您说得,造梦是我的本分,让她爱上您不难,但是咱这饭也得一口一口吃是不是。”
岚风也终于回过神来,咳嗽一声上前:“那你还不快说说,我们该怎么做。”
白珠子生怕这道尊嘴一张又提出什么诡异的要求,连忙说:“这入梦是有规矩的,道尊神力强大,若是您要入梦,为了维持梦境的稳定,也只能削减您的记忆,让您以梦中人的身份而活;而且梦境一旦开始,就不再受控制,生死祸福全看天意,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伤到了您,我可承担不起。”
岚风听了,不免露出迟疑之色,君刑却是不置可否,只说:“那她呢,她可会受伤?”
魂梦珠回答:“梦兽于梦中如鱼得水,在梦里她可比您过得逍遥快活。”
君刑微微颔首,抚摸着怀里小兽软软的皮毛,在岚风想要劝的时候,淡淡说:“那便一试吧。”
……
殷宸难得做了噩梦,还梦见的是最恐怖的杀神,早上起来就蔫蔫的,慢吞吞蹭到河边洗爪爪时,却在草丛里看见个亮晶晶的东西。
她好奇地跑过去,拨开草丛,看见一颗圆润洁白的亮珠子。
她绕着白珠子转了转,伸出爪爪碰了碰它,白珠子轻轻颤动,里面却冒出来一个不耐烦的童音:“干嘛,睡觉呢。”
殷宸被吓得一蹦几米高,仓皇蹿到旁边的树丛里,扒着叶子瞪大眼睛看它:“你会说话,珠子会说话?!”
“那当然,我可是堂堂魂梦珠,造化仙气凝成的神物,说话算什么。”白珠子冷哼一声,一双黑豆眼生生造出了眼高于顶的姿势,别提多傲气。
但是殷宸却只注意到它的自称,顿时眼睛一亮:“魂梦珠是什么意思,是也能做梦吗?我也是,我是梦兽,我也是做梦的,我们好有缘啊!”
“你?”白珠子斜瞥她一眼,语气有一点嫌弃:“你太弱了,造的梦估计连人物都不能出现,哪里能和我比,我可是能造出一个完整世界的神物,里面有人生百态、旦夕祸福,可以让人心想事成、意得圆满。”
傻白甜毛团子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在我的梦境里,你可以和你心爱的人相爱,可以报复你的仇人,可以吃喝玩乐想干嘛就干嘛,九重天上不知多少人求着我为他们造梦,圆他们在现实中不能圆的梦。”
毛团子一听,眼睛瞬时闪闪发亮,她颠颠跑过来:“你还能让人报仇啊,那可不可以为我造一个,九重天上有一个大坏蛋是我的仇人,但是我打不过他,我如果在梦里比他厉害,是不是就能打他出气了?!”
魂梦珠自然不轻易答应,于是毛团子就围着它一圈圈地转,奶声奶气地求它,花式给它拍彩虹屁,拍得它心花怒放,才懒洋洋地说:“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为你造一个吧。”
毛团子欢呼一声,又听它说:“你年纪这么小,我也不给你整太复杂的,这样吧,我给你设定一个人间修真界,就和九重天差别不大,你的身份也不变,就给你设定成凶兽,特别厉害的那种,到时候你在里面就可以称霸修真界。”
毛团子自出生以来一直是个东躲西藏的小菜鸡,现在突然变大佬,顿时美得不得了:“这么好!珠子你真是个好人,以后你就是我第二好的好朋友了。”
白珠子看着浑身写满了“美滋滋”“傻乎乎”“好骗”的白毛团子,心下不由升起些许愧疚,也更忍不住暗骂那个道尊,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居然欺负这么一个小傻子,真是臭不要脸。
但是骂归骂,小命在人家手上,魂梦珠也只能继续演下去,它对毛团子说:“你现在闭眼,放开神识,我这就带你进入梦境。”
毛团子满怀期待地闭上眼,只觉得一股温润的力量涌入脑海,下一瞬,意识骤然扭曲,再睁开眼,周围风景大变。
……
这注定是整个云海界都难忘的一天。
所有修士震惊地抬起头,看着那原本晴朗明媚的穹顶被生生撕裂开一条大口子,巨大的漩涡涌动,骤然一道白光拖着长长的流尾轰然落下,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震荡四方。
正道第一大派万仞剑阁外域,直插云霄的万仞高峰轰然坍塌,方圆百里峰林被这巨大的冲击直接夷为平地,整个万仞剑阁都被惊动,护山大阵铺展开来,无数道流光从大大小小的山峰冲出,紧张的局势席卷整座剑阁。
一道流光划开天际,威严冷凝的掌门带着守山的几位长老直直冲到紧闭的山门前跪下,深深叩首,语气难掩焦虑:“问太上长老安!天道剧变,有上古凶兽降世,事关云海界安危,恳请太上长老出山!”
鸣警钟声响彻整座剑阁,在音波震荡到第九遍的时候,面前的山门终于缓缓开启。
一双踏云靴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边,月白宽袖上暗纹清冷高贵。
掌门恭敬垂首,只听见似缈缈云雾般遥不可及、又清清淡淡的一声:“走吧。”
第155章 君刑(四)
殷宸迷迷糊糊一睁眼;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巨大的深坑里。
她抬起头,看见漫天灰尘; 天上一道道流光划过,隐约能看见很多人影踩在剑上浮空,遥遥对着她指指点点。
毛团子一脸懵逼坐在坑里; 突然听见耳边的两声轻咳; 顿时欢喜道:“珠子; 你还在啊!这是哪儿啊?我都不认识了。”
“这就是我给你设计的梦; 是一个叫云海界的修真位面; 你是一只从天而降的上古大凶兽,你现在降落在正道第一大派万仞剑阁的外域。”
毛团子呆呆地听着; 一点真实感没有。
她挥了挥自己的爪爪; 又摸了摸自己的尾巴; 又在坑里跳了跳,所有触感都非常真实。
于是她又顺着坑边往上爬; 吭哧吭哧终于爬了出来; 脚踏实地踩在大地上; 她仰头一看,周围果然有很多人影,一张张脸非常清晰,神态也很鲜活; 毛团子顿时惊呆了:“好逼真,好厉害——”
白珠子顿时得意起来了:“那当然!九重天上可只有寥寥几个人能享受这种待遇,你还不好好珍惜。”
毛团子用力点头; 激动地环顾四周。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些人好像很怕她,她一出来他们都惊叫着疯狂往后退,脚下踩着的长剑嗡嗡作响,远远能听见各种惊疑不定的猜测声不断。
毛团子很少见这么多人,她有一点小羞涩,但是也更加兴奋。
在梦境世界里,她就可以摆脱凶兽的束缚,可以自由地接触人群而不用担心被恶念侵染。
但是毛团子也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她凶神恶煞地说:“你说我那个大仇人呢?他在哪儿?”
白珠子一双黑豆眼转了一圈,也在嘀咕这大好出场时机人怎么还不来,当它看见遥遥而来的几道气势浑厚的身影是顿时眼前一亮,指着那边:“来了来了,你看看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殷宸扭头看过去,只见天边几道流光划破晴空,穿过周围恭敬避让的剑阁弟子们悬在她不远的位置。
那些人大多容貌冷肃,以中年人的相貌为主,一派威严气场,衣袂飘飘显得仙风道骨,但是为首的却是一个形貌清俊的青年,他一身清素白袍,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装饰,宽大的袍袖愈显得他身形修长,眉目隽秀,眸色淡淡,一双漆黑的眼睛似寒星,深不见底,一身凝霜寒剑般清冷孤高的气质,几如月夜薄雾,飘渺而高不可攀。
毛团子看见他,当时就是一颤,拔腿就要跑,白珠子连忙叫住她:“别跑别跑!他不是道尊,他只是个梦里的人物,他没有你厉害,你别怕他,他就是个弟弟——”
求生欲加上报复欲,白珠子最后那个拉长了尾音的“弟弟”堪称声嘶力竭,毛团子果然被它叫住,半信半疑地问它:“真的,我比他厉害?”
白珠子几乎喜极而泣。
“当然,我对你肯定好啊。”
白珠子疯狂往自己身上加戏:“你现在可是这个位面最厉害的兽,大乘后期,马上就要飞升的那种,你说厉不厉害,而他呢,他只是个大乘初期,在你面前连吭都不敢吭一声,我不骗你,你要不信你就扑上去试试,你现在把他揍一顿,他连反手的力气都没有。”
毛团子实名心动,但是又有点胆怯,白珠子一看有戏,继续撺掇她:“你不行啊,现在给你报仇雪恨的机会你都不敢上,你这还是凶兽吗,太给你们凶兽丢脸了吧;想想你曾经在他那里受过的委屈,想想他曾经对你做过的坏事儿,你能忍吗?能忍吗?不能!现在就是好机会,你直接冲上去,二话不说就扇他,常言道何以解忧唯有斗殴,不要怕,直接上!”
毛团子被白珠子一说,之前与君刑的那些恩怨顿时涌上心头,想到自己出生以来东躲西藏心惊胆战夜夜噩梦的日子,顿时恶向胆边生,她仰天嚎叫一声,气势汹汹就冲着半空中那道修长的身影冲去。
万仞剑阁的众人本是满心沉重。
在悠久的记载中,寥寥有上古凶兽降世的时候,一般都意味着云海界大劫,生灵涂炭。
上古凶兽直接降临在万仞剑阁自家边上,无论是为了守护自家山门,还是作为正道之首守护天下生灵,万仞剑阁都没有退后的道理,但是他们心里也已经认定,这一战凶多吉少。
守山大阵已经打开,剑阁年幼的弟子们也在迅速转移,金丹期以上的长老和弟子们都积聚在这里,毅然决然地握剑凝视着那看起来深不见底的巨坑,他们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决定与那即将从深坑中爬出来的巨兽决一死战。
然后他们就等了好久,深坑里一直没有动静。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握剑的手更加沉重——这凶兽竟然还懂得谋略之术,知道现在围着的人多,有心等他们放松警惕时再冲出来肆意杀戮。
反正总不至于是上古凶兽在降落的过程中被生生撞死了吧。
众人万分警惕地盯着深坑,直到有人突然眨了眨眼,迟疑着说:“我好像看见,坑边爬出来一个东西。”
众人大惊失色,探着脖子张望,恨不得多生几双眼睛:“哪儿,在哪儿?!”
“你们可能看不见,我是因为修炼了眼瞳神通之术才看见的。”那弟子面露尴尬,用手比划了一下:“就这么大,一团,白的,好像还长了毛,毛挺长。”
还有一句“其实有点可爱”在他看见周围师兄弟们诡异的表情的时候,生生咽了下去。
众人一致忽视了他,凶兽怎么可能这么点,一定是其他不小心掉进深坑里的小兽侥幸逃得一命爬了出来……等一下,大乘期凶兽砸出来的深坑,连万仞高山都给砸塌了,什么妖兽还能活着爬出来?!
众人表情渐渐呆滞,所以…
就在这时,万仞剑阁一众高层终于到了。
白祁负手而立,淡淡的目光俯瞰,无悲无喜,无怒无忧。
“今日怕是我万仞剑阁之劫。”
他身后掌门沉沉叹一口气,却又很快振作起来:“师叔祖,我已让人取来了浑天阵,一会儿请您为阵眼,我等为您掠阵,或可将这凶兽拖延一二。我已经通知了凌霄阁、逍遥道及其他大宗大派,他们已经派人赶来,事关天下安危,我等众志成城,绝不能叫这凶兽危害人间…”
掌门说的又心酸又热血,已然做好了为剑阁身死道销的准备,但是就在他说得自己都快被感动的时候,他却看见白祁突然抬起手,阻止了他的话。
容貌清俊孤冷的男人侧了侧脸,一眨不眨凝视着深坑的方向。
掌门的心瞬间提得老高。
“师叔祖,您是…”
掌门焦急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瞪大眼睛。
因为白祁突然笑了。
这一笑,看在掌门眼里,不亚于晴天霹雳。
从来清冷寡淡似仙的男人这一笑,竟似冰雪消融,初春乍暖,说不出的震撼和惊艳。
但是,就在下一刻,就在掌门眼皮子底下,一个毛绒绒的团子突然横飞出来,如同一个横冲直撞的软球直接撞在自家尊贵高洁的师叔祖的心口,那巨大的冲击力生生把白祁撞飞了出去,然后如同坠落的流星轰然砸在对面的山峰上,那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与刚才凶兽降世之威猛有异曲同工之妙。
掌门及众人:“???”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掌门呆滞望着那遥遥的被砸塌了半边的巨峰半响,骤然一声咆哮:“结阵!快去帮太上长老,快去帮太上长老!”
白祁再睁开眼,已经被压在一片寂静的洞窟里,周围一片黑暗,他仰面朝上,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毛绒绒的头,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剔透的像宝石,此刻溢满了机警和得意。
他能感受到她软绵绵的爪子踩在他胸口,肉垫上细软的纹理透过薄薄的衣衫印在他皮肤上,几乎直接刻进他的心口。
黑暗中,她居高临下盯着他,毛绒绒的尾巴高高翘起,那扬眉吐气的高傲小模样,一身雪白无暇的长毛几乎在发光。
白祁静静看着她,唇角渐渐溢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纹,但随即就被接连不断的咳嗽声打断。
毛团子在发现自己真的把大仇人给压倒的时候,简直快乐疯了。
什么叫扬眉吐气,什么叫报仇雪恨,这就是!
因果报应不爽,当年大坏蛋要杀她,现在在梦里她这么厉害,就可以把他踩在脚下为所欲为。
毛团子那小小的心立刻被得意溢满,高高昂着头,爪子踩着下面动弹不得的白祁,那一瞬间简直觉得自己厉害的可以上天。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心多久,下面被她压着的白祁就开始咳嗽,咳得越来越厉害,剧烈起伏的胸膛让她都站立不稳,简直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毛团子低下头,就看见男人脸色不知何时已经苍白如雪,他削薄淡色的唇角溢出一道细细的血痕,爪爪下胸膛的起伏也渐渐变小。
毛团子一下就慌了:“他他他,他这是怎么了?”
“他不过是大乘初期,被你这个大乘后期一压,就快不行了呗。”
白珠子故意说:“你开不开心,他马上就要死了,虽然你不能拿九重天上的君刑怎么样,但是你现在杀了他,也算是报仇了。”
毛团子听了愣在那里,她低下头,看着渐渐气若游丝的白祁,男人原本清冷俊秀的眉眼失了孤高的冷凝,唇角溢出的血痕顺着他锋利的鬓角隐入脖颈领口,看着竟然有一种濒死的凄艳之美。
殷宸不禁开始轻颤。
她在九重天连一只鸡都杀过,更何况是人。
一个刚才还活生生的人,一个本来应该高高在上的人。
“我不要了,我不想杀他,你别让他死。”
毛团子连忙从他身上跳下来,软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不是君刑,他没想杀我,我也不要杀他,我就是想欺负他,我不要他死呜呜,珠子你救救他吧,我不要他死…”
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坠下来,她小心地推了推白祁,见他气息浅浅,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更伤心了:“你别死啊,你没有药吃吗,你快找人来救你啊。”
白珠子无声叹了口气,果然是个小傻子,心肠那么软,如果能狠狠心把人直接弄死多好,让那个臭不要脸的道尊受受重创,看他还敢不敢随便欺负人。
“这只是个梦境,人都是假的,死不死都没关系的。”
见毛团子哭的好伤心好伤心,眼泪几乎要把这坑给淹了,白珠子顿时头皮发麻,只能软着语气安慰她:“别哭了,他没事的,马上就会有人来救他,哎呀其实他挺厉害的,皮糙肉厚,死不了,绝对死不了。”
毛团子置若罔闻,怎么看怎么觉得面前的人要不行了,哭得更大声了。
白祁咳出一口气,听着旁边小兽呜呜呜的哭嚎,突然忍不住笑了。
他擦了一下唇角的血痕,又艰难地去摸坐地上大哭的毛团子,他带着薄茧的掌心轻轻覆在她软软的小脑袋上,毛团子的哭声一顿,怔怔抬起头,对上一双柔和清华的眼睛。
以绝情剑道力压万千云海剑修的白祁老祖,就那么轻柔地一下一下摸着小兽的头,低沉的嗓音敛去了所有的冰冷,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地哄她:“不哭了,我不会死的。”
毛团子呆呆看着他,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真的?”
“真的。”白祁微微一笑,翘起修长的小指:“我与你拉钩为证,好不好?”
毛团子撅撅嘴,却一把推开他的手:“你当我傻吗,拉钩有什么用。”
白祁被她推得扯动了伤口,又是一阵咳嗽,毛团子顿时僵住,就像做错了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白祁笑意更浓,却蹙着眉,不胜虚弱般的,轻轻对她说:“好,那不拉钩,我怀里有疗伤的丹药,你能不能帮一帮我,把那丹药取出来?”
第156章 君刑(五)
毛团子呆呆看着男人:“我…我给你拿?”
白祁似要开口; 又蹙起眉头,剧烈的咳嗽,脸色苍白如雪。
毛团子一看他这弱不禁风的样子,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 颠颠跑到他旁边; 伸着白软软的前爪就去拨弄他的衣领; 原本陇的紧紧密密的雪白交领松散开来,白皙的脖颈和一线胸膛隐约露出来; 毛团子只看了一眼; 隐约知道在人族观念中这样不好,顿时没好意思再看。
她伸着爪爪在他衣领里摸索,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什么药瓶子之类的东西,肉嘟嘟的小脸顿时皱在一起; 变成了一颗皱巴巴的毛团子。
白祁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来,他漆黑深邃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带着不为人知的笑意。
毛团子仔仔细细摸了一遍; 就差翻进内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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