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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的第十四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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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讨协巨划。
  我心里猛地一震,瞬间往事席上心头,当年何晓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眼前重现了出来。
  那是零九年年中。我大学毕业后进到了精神卫生中心工作,不过并没有直接就升级为心理咨询师。而是实习助理,当时负责带我的就是周医生,他是大我几届的同校师兄,因此对我非常照顾。
  不过周医生的脾气不大好,这在精神卫生中心里是出了名的,尤其那几年周医生在事业方面如日中天,所以表现得越发自满了起来,似乎是因虚荣心而变得骄傲膨胀了。
  我进去精神卫生中心实习的第三个月,院里来了一名情况比较特殊的女患者,资料里显示她叫何晓茹,抑郁症。曾多次试图自杀,而且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何晓茹来治疗是强制性的,因为她因病发时的造成旁人受伤而担负了刑法责任,这种被强制送医的病患其实在我们这种权威的精神卫生中心里并不少见,周医生更是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何晓茹到周医生办公室里问诊时。有两名警员在旁边看守着,因此周医生大意了,并没有料到会出现什么危险的事情,为了让我提高一下经验,他还故意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里旁听,以便多学一点东西。
  何晓茹被带进办公室之后,手上还带着手铐,但她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畏惧,坐在桌前一直呵呵的笑,这一点,简直就跟我第一次见到曾启华时一模一样,这两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简直镇定得让人害怕,而并不是像一般病人那样恐慌认生。
  这种表现其实是最可怕的,因为他自信,更确信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认知都是正确的,所以行里的医生们给这种人起了一个很酷的名字……“潜在杀手”。
  在这类人中,不乏一些思想或行动都异常疯狂的天才,而这些天才的情绪是不由自己控制的,思想和行事准则也是扭曲的,所以经常会被某些事情和语言所激怒,瞬间把自己切换成这世界上最惨无人道的杀手,让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所以要做一名合格的心理咨询师,必须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准确的判断力和超乎常人的精神信仰,以便在不被患者的思维扰乱谈话的前提下,察言观色,时时刻刻警惕着对方的突然转变。
  身为一名资深心理咨询师,周医生当然明白这些,但也许是何晓茹的过于娇小让他放松了警惕,所以那一天,他出事了。
  何晓茹被带进去之后,过度自信的周医生只用眼角在她身上扫了一下,毕竟对方是个来路不明的强制型病人,不是达官显贵也不是豪商富贾,这种病人的治疗费用一般情况下都会有病人家属和si法机关负担,因为我们在其中几乎捞不到任何的油水,当然不屑于接待。
  随后周医生让何晓茹坐下,并没有表现出心理咨询师该有的亲近笑容来,而是一脸不悦地:“你为什么伤人?”
  何晓茹坐在位置上只是笑,却不说话,大概是因为周医生并不友善的态度被她察觉到了,所以何晓茹的眼神中也立刻闪出了一丝的轻蔑来。
  而我坐在旁边则全程都在观察何晓茹的神情动作,毕竟那时候我才刚刚实习,必须仔细观察分析,才能确保自己做得好。
  我觉得何晓茹很美,留着一头类似八十年代最流行的那种齐肩的波浪卷发,一张瓜子脸,很漂亮。
  国内地大物博,南方人脸型下颌稍尖、北方人脸型较宽,五官敦实,所以从脸型来看,何晓茹应该是个南方人,而且比较像福建一带的人。
  不过我们看过她的资料,她的身份证上的出生地竟然是东北。
  见何晓茹的态度并不友善,周医生越发地没好气了起来,于是随手拿出一份心理测试题来,准备先对何晓茹做一下常规的心理测试,并且指着何晓茹很不友善地说:“我告诉你,你最好配合我一点,毕竟大家都很忙,谁都不愿意面对谁,所以能尽快搞定的话最好不要多耽搁一分一秒的时间……”
  何晓茹点了点头,只是微笑。
  随后周医生开始问她各种常识性问题,何晓茹当真都果断地回答,她说一口很流利的普通话,全程带笑,看起来心态保持的比较平和。
  最后测试题做完了,周医生很简单地写了一份报告交给了身边的一名警察,又慵懒地摆摆手说:“拿回去交差。”
  警员愣了一下,拿着报告说:“这就结束了?”
  周医生点了点头,“对,结束了,你们局里带来的人都有前科,把人带过来又不是诚心想给她治病,只不过是想让我们精神卫生中心出一份专业的心理分析而已,现在分析出来了,不结束还要干嘛?”
  周医生说话的态度并不友善,但事实其实就是这样的。
  谁都知道心理咨询师是一份万金油工作,没有油水的活儿很少有人愿意接手,像是警方送来的这种病人大多都是应付了事,免得耽误太多的时间。
  那名警员自然也明白这种情况,所以撇了撇嘴也没多问,说了声“谢谢”之后就想带着何晓茹离开。
  可这时何晓茹忽然笑着问:“大夫,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对于她的问话,周医生似乎觉得有些突然,但随后耸了下肩膀说:“我想你是误会了,做我们这行的没有什么讨厌不讨厌一说,只不过……”
  他敲了敲手腕上的表,又笑着说:“只不过大家真的都很忙,我下午还有好几个病人要接待,所以干嘛要耽误彼此的时间呢?”
  何晓茹笑眼看着周医生,似乎并没有认真听他的话,又问:“我是不是真的很让人讨厌?”
  周医生并没有回答,只是又耸了耸肩。
  可何晓茹坐在位置上仍然没站起来,忽然开始自言自语:“其实,我也觉得现在的自己很讨厌,我爱上了一个人,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明明知道他满心的罪恶,可我还是爱他……”
  周医生笑了,说:“有这么严重吗?美女,谁的心里都有罪恶。”
  “呵呵,你不懂,你真的明白什么叫罪恶吗?他杀了好多人你知不知道?好多人……”
  说话时何晓茹从座位上立了起来,用被手铐铐住的双手撑着桌子,朝周医生凑了过去。
  周医生脸上也失了笑容,毕竟面对这种病人终归还是要保持警惕的,于是他朝着身旁的两个警员使了个眼色说:“喂,你们还愣着干嘛?我怀疑她有严重的精分症,而且已经出现了幻觉,快把她带走吧……”
  两个警员听完就要来拉何晓茹,周医生又没好气地嘀咕说:“如果你的病情真的已经严重到现在这种地步,其实根本就没有来看心理医生的必要了,也许精神病院对你的帮助会更大……”
  两个警员拉住何晓茹时,何晓茹忽然又问:“对了医生,你刚刚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周医生已经显得很不耐烦了,于是站起来直视着她说:“当然可以,你进来时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要伤人?”
  何晓茹笑着摇了摇头,回答说:“其实我也一直弄不明白这一点,也许是处于心里的负罪感吧,你知道吗?我是个坏人,我是个降头师,我的心已经烂掉了,我的痛苦你们根本不懂……”
  周医生并没有认真去听何晓茹的话,因为在在场也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看来,她根本就是在疯言疯语,完全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可是随后,何晓茹又朝着周医生问道:“大夫,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或者我为什么要伤人,你是不是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呢?”
  “呵呵,当然可以。”
  周医生点了点头说:“答案很简单,因为你,是一个疯子……”
  当周医生说出这句话来时,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偷偷抓起了刚刚周医生写报告时用的那根钢笔。
  周医生一说完话,她攥着钢笔猛地朝周医生的左边肋骨上戳了下去,钢笔尖瞬间没入了周医生的皮肉里,伴随着周医生的一声惨叫,我和两个警员都愣住了……
  两个警员缓过神来赶紧把何晓茹按在了电脑桌上,周医生的惨叫,何晓茹的狂笑,汇成一团……
  “周医生!”
  我赶紧冲了过去想扶起倒在地上的周医生,但冲到电脑桌前的一瞬间,何晓茹却忽然从桌上挣扎起身,一把扼住我的脖子,用钢笔尖顶住了我的太阳穴……
  “都别过来!让我走!”
  难道说何晓茹……就是桑雅?
  我从回忆中缓过神来,盯着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心里一阵唏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071…降头师

  我蹲下身子,问巴颂说:“巴颂,她,她真的是你的母亲?”
  巴颂点了点头,这一次。他似乎听懂了我的话。
  看到巴颂这一表示。我震惊之余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都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他!”
  何晓茹把我揽在臂弯里之后,一只手用粘着血的钢笔尖顶着我的太阳穴。另一只手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
  两名警员都吓坏了,但作为最底层的小警员。他们并没有权利配枪,只能立在远处惊慌失措地警告说:“何晓茹,你快住手!再伤人的话,你的罪更重!”
  何晓茹一声冷笑:“罪?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罪,又是谁来衡量的呢?你们所知道的,我伤了人,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你们所不知道的呢?”
  她冷笑了起来,那笑容狂妄而又冷静得让人出奇。
  这时,何晓茹要挟着我慢慢地往门前走。似乎是想逃脱罪责一走了之。
  我当时还仅仅是个刚刚出校门不久的实习生而已,完全没有任何的社会经验,这种经历更是头一次遇到,一时间,我傻了眼。车垫慌了。
  而那两个警方派来看守何晓茹的警察更是已经完全没有了分寸,不敢动,甚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稳住眼前的情况了,沉默了许久之后,眼看着何晓茹已经威胁着我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其中一个人:“何晓茹,如果你走出这个门口,你马上就会罪上加罪,而且你是逃不掉的!”
  “逃不掉?呵呵,我有一百万个方法能从这里逃掉,只看我愿意不愿意了……”
  说着话,她已经挟持着我出了门口,外面走廊里有几个患者和医生,一见到这种情况当即都慌了神。
  “何晓茹并没有管他们,只是挟持着我继续往外走,眼看着就要到门口时,她忽然问我:“喂,你也是这里的医生吗?”
  我的身体没办法动弹,更已经被完全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何晓茹冷冷一笑,说:“你们这些所谓的心理医生,难道只会骗钱而已吗?”
  何晓茹的这句话多多少少触动了我,从小到大,心理医生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职业,医病不如医心,这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得多。
  “何晓茹,你现在只不过是因为病情而意外伤人而已,你好好治疗的话,顶多被送进精神病院几个月的时间,可如果你现在这样做,只会给自己罪加一等……”
  “罪加一等又怎么样?呵呵,我已经犯下太多的罪了,你真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吗?”
  何晓茹一阵冷笑……
  “你,叫什么?”挟持我走出精神卫生中心时,她忽然又问我。
  “张洋帆。”
  我沉沉答道,说完又接着说:“何晓茹,虽然我才刚刚到这里没有多长的时间,但是我清楚,一般你这种情况的病人,大多是在现实中受过很大的刺激,所以才造成了自己的心里偏激和情绪偏差,何晓茹,你可以回头……”
  “回头,呵呵,你并不了解……”
  何晓茹忽然冷笑:“小大夫,我都做过什么你并不知道,回头?你说的太简单了,我回不了头……”
  “那你告诉我,你都做过什么?”
  当时的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之前在学校学过的一些安抚病人的话语早就抛到了脑后,我心里只有一个打算,就是保住自己的命……
  而听到我这句话,何晓茹再度一声冷笑:“我做个什么?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事情,最作孽的事情,我都做过……”
  说完话,她忽然一声冷笑。
  “张医生,我,想家了……”
  “我也想家,甚至比你更想。”
  我凄凄一笑说:“这种时候,每个人最思念的都是家人,对吧?”
  “呵呵,可惜我见不到他们了……”
  说着话,何晓茹已经把我挟持到了路边,那两个警察追了出来,但是碍于我被何晓茹挟持着,并不敢上前。
  “为什么见不到?”我忽然问她。
  何晓茹冷冰冰地说:“因为我的家人都已经死了,就算还有人活着,也已经离我太远太远了……”
  说着话,何晓茹挟持着我走到了马路上,随后挡住了一辆正在行驶中的出租车,趁着司机还没有反应过来,何晓茹立刻拽开车门把我推了上去,但根本没有等我挣扎,她自己也已经冲到车上又一次把我挟持了住。
  司机反应过来就想赶紧跑下车,何晓茹伸手就从我口袋里把钱包掏了出来,连钱包带里面的钱全都甩到了司机的脸上。
  “钱都是你的,开车。”
  司机一愣,犹豫片刻后忽然一脚油门,载着我们扬长而去。
  只过了两个路口何晓茹就让司机停了车,随后又拽着我下车上了辆正好靠在站点的公交,一路把我带出了城。
  她在一个郊区的公园里停了下来,拽着我坐下后,低着头一阵沉默,不说话也不动。
  其实途中我几次都可以跑掉的,但我没有。
  这时何晓茹突然瞟了我一眼,说:“你走吧,我想静静。”
  我坐在旁边笑了一下说:“走?当然不行,这一路上我有好几次机会能逃走,可我都没有,你知道为了什么吗?”
  “为什么?”
  我的话似乎引起了何晓茹的兴趣。
  “因为我是个心理医生,虽然……还是助理……”
  我有点尴尬,竟然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紧张气氛和眼下的危险,笑了起来。
  见我一笑,何晓茹也笑了,说:“心理医生又怎么了?心理医生不怕死?”
  说这话的时候她似乎想起了周医生来,脸上立刻露出了一副不屑地表情。
  我赶紧说:“不是的,心理医生当然怕死,但你是个病人,帮你是我们的责任不是吗?这时候我扔下你自己走了,还算什么心理医生?”
  “呵呵,你以为我真会相信你的话吗?刚刚差点被我刺死的周医生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们根本帮不了我什么……”
  “周医生只是最近情绪不太好而已……”
  我解释说:“再说了,何晓茹,每行每业的人都不会完全相同,周医生可能是有些过分了,但你没必要一竿子就打翻整条船吧?就比如,就比如你说自己是个坏人,是个巫师……”
  “是降头师。”何晓茹瞟了我一眼说。
  “好好好,不管是什么师,你刚刚说你是坏人,可至少你知道反思,难道其他所有的降头师都跟你一样吗?”
  这种时候,我只顾着安慰何晓茹,哪儿还管她之前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因为精分症而导致的胡言乱语?
  何晓茹又笑了笑,盯着我说:“你这话确实有点道理,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我说。
  “我爱上一个人,当然了,他也爱我,可他……很坏,而且他有老婆,可我已经怀孕了,我该怎么办?”
  何晓茹的话把我问得一愣,确实,我是个心理咨询师,但并不是感情咨询师,这种问题对于我来说确实有点意外。
  可想了想,我还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笑道:“很简单啊,一切由心,我记得我刚毕业的时候学校的主任跟我说过一句话,人性叵测、鬼由心生,是善是恶其实都是由自己的心来决定的,该怎么做,全看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何晓茹点了点头。
  “人性叵测,鬼由心生,谢谢,我记住了。”
  她说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回头一笑说:“我确实做过很多坏事,但真的不像你们看到的那样又是疯子又有暴力倾向什么的,跟你聊了一会儿,我心里真的舒服很多……”
  我也站了起来,笑答道:“那就好,你应该平时多想想开心的事,女生多笑笑,比什么都好。”讨叨亚亡。
  “恩,我记住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我赶紧问她说:“何晓茹,你去哪儿?”
  “走啊,好不容易逃出来了,难道还回去?”
  “你就这么走了?”
  我话一出口,何晓茹忽然转过身来,眼神中凶光毕露。
  “那要怎么样?先,杀了你?”
  毕竟当时稚嫩,被她一吓,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结果小腿撞在背后的长椅上,立刻翻倒在地。
  何晓茹一见,“噗嗤”一声就笑了,捂着肚子笑了一阵子说:“你放心吧,你帮我解了心结,我怎么会伤害你呢?不光我不伤害你,以后等我的宝宝出生了我也会告诉他这句话,我们全家人都不伤害你,这样总足够了吧?”
  我躺在地上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够了,绝对够了,这可是你说的啊,一言为定,巫师美女……”
  “喂,是降头师……”
  天色晚了,何晓茹背着手一蹦一跳地消失在夕阳下,我躺在地上,盯着她的背影,心里所想的却全是回了精神卫生中心之后该怎么跟那两个警员交代。
  如果如实说,刚刚在周医生办公室里还凶残可怕的何晓茹宛若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一样把我放了,还跟我很开心的聊了一会儿天,他们恐怕……不会相信吧……

  ☆、072…真正的交易

  想起之前跟何晓茹的邂逅来,我似乎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又望向了立在身边的鬼孩子巴颂。
  “难道说,你之所以一直杀不了我,还逐渐被我解开了鬼降头的禁锢。是因为何晓茹的缘故?”
  “你怎么知道何晓茹这个名字?”
  熊木生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也许是刚刚出神太过专注的原因,熊木生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我竟然全然不觉……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拿起桌上的那张照片来。说:“我刚刚做心理医生时曾经见过她一次,不过当时她并不叫桑雅。而是何晓茹。”
  “何晓茹是桑雅在国内用的假名字,她是中泰混血,所以在语言方面以及文化方面和国人无异,我故意为她安排了国内的假身份,这样方便办事。”熊木生回答。
  说完之后他愣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地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能破解云海的降头术了,桑雅是不是曾跟你说过什么?”
  我点了点头,随后把当年在公园里跟桑雅的对话又原原本本跟他说了一遍,说完之后熊木生点了点头,答道:“那就应该错不了了,曾经桑雅有一段时间被抑郁症困扰。她开始厌倦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有跟我提到过要退出,那段时间可能是她整个人生中最黑暗的事情,你能开导她,无疑是给了她一根救命的稻草。所以她的话无形之中成为了一种信念,深深影响到了自己腹中的胎儿……”
  “所以说,巴颂就是当时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问完之后,熊木生沉沉颔首。
  “按照时间来算,当时桑雅因为伤人被抓时胎儿应该才刚刚三个月左右,甚至可能更小,桑雅的信念对他竟然影响这么深,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是啊,确实让人意想不到,可我更意想不到的是,她明明那么爱你,你竟然忍心剖开了她的肚子……”我冷笑了起来。
  熊木生微微皱了皱眉,随后摇摇头说:“张医生,首先你得弄明白一件事,爱,和拥有,有的时候并不能共存,我爱她,但我不会为了一个桑雅就放弃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虽然……”
  他说到一半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下之后朝着我走了过来,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折叠刀来。
  “怎么,你要杀我吗?”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惧,事已至此,死,我已经不怕了。
  熊木生却笑了,他抓起我的一只手,随后将刀刃徐徐按在了我的手心上……
  “不,张医生,想要你死的话我有无数种方法,根本就不需要动刀,我是在帮你,这样你就更容易跟巴颂沟通了……”
  熊木生把刀刃按在我手上时,嘴里一直在默念着什么咒文,随后我就觉得手心里一疼,熊木生手里的刀刃已经割开了我的掌心,血瞬间溢了出来。
  身旁,巴颂的嗓子眼里再度传出一阵激荡地怪叫声,他匍匐在地上,瞪着眼就想往熊木生的身上扑,似乎是想阻止熊木生对我的伤害。
  但是很可惜,他才刚刚扑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后出现的两个鬼婴已经从后面拉住了他的脚,把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孩子,别怕,别激动,我是在帮你们……”
  说着话,熊木生拉着我的手移动到巴颂的头顶上方,一把翻过我的手,血瞬间从我掌心滑落,滴答在了巴颂的头顶上……
  熊木生继续开始念咒,声音越来越大,我开始觉得有些头晕,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受到了熊木生的咒文影响了的缘故,而被两只鬼婴按在地上的巴颂也开始拼命地挣扎,乱吼乱叫,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一样……
  这时,熊木生突然停止念咒,呼吸变得很粗,就像是刚刚做完了剧烈运动一样。
  “张医生,鬼降是一种高深的降头术,为鬼婴下降头需要用降头师自己的鲜血作为引子,从而完成对鬼婴的操纵,我现在用你的血来冲淡云海的降头术,血脉相连,鬼婴可以跟你更容易的交流……”
  说着话他松开了我的手,又一动手指,按着巴颂的两个鬼婴已然凭空消失不见。
  熊木生朝着我冷笑了一下,说:“张医生,现在你试着和他交流。”
  我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巴颂,说:“巴颂,站起来。”讨叨序才。
  听到我的话的一瞬间,前一秒还趴在地上如同死了一般的巴颂瞬间抬起了头来,望向了我。
  那眼神似乎变得灵动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样呆滞刻板。
  “你能听见我的声音?”
  我话一出口,巴颂点了点头。
  一时间,我欣喜若狂,之前跟巴颂交流都很困难,他仿佛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一样,而现在,没想到我们已经可以正常的交流了……
  我扫向熊木生,顿时一声冷笑:“熊木生,没想到我还要谢谢你……”
  “呵呵,大家互相合作而已,无所谓谢谢不谢谢的。”
  熊木生冷笑着回答:“而且,你的血之所以可以冲淡云海的降头术,并不是因为我的咒文,咒文只是起到了疏导的作用,而真正让你和巴颂心意贯通的,是桑雅曾经留给你的承诺,那是一种无形的信念,一直留在这个孩子的心里……”
  熊木生说完转身又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好了,你们才刚刚可以好好交流,多了解一下彼此吧,张医生,明天晚上我们动手……
  熊木生走出房间后,我盘腿坐在地上和巴颂对视了起来,他的脸依然恐怖,半张脸是腐烂的,眼睛被神经线套着、在眼眶外面悬着,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一个孩子应有的天真表情。
  “巴颂,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话一出口,巴颂立刻坚定地点了点头。
  “巴颂,如果我让你背叛你的主人,你……愿意吗?”
  这一次巴颂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一脸麻木地盯着我,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
  “也许他并不是个好人,不,应该说这件事里根本就没有几个家伙可以说是好人,呵呵,甚至连我都不是,但我需要你帮我……因为只有你才能帮我找到我想要的真相……”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起了,于是沉默了一下,我又对他说:“巴颂,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听到这句话,巴颂真就像个天真烂漫地小孩子一样开始猛地点了好几下头,果然,所有的孩子都抗拒不了“故事”的诱惑。
  随后,我把之前和他妈妈的那次偶遇告诉了他,然后又讲起了自己和曾启华是怎样遇到的,以及公园里发生的那件无头女尸命案,一直慢慢的讲,讲到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我不知道我说这么多他到底能不能都听得懂,但是不管他是孩子也好,或者是鬼也好,我都没有必要瞒着他什么,因为我觉得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和这个长得“并不太好看”的孩子,已经成为了朋友……
  “巴颂,现在我所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了,我需要你帮我找到云海的藏身处……”
  我说完之后,巴颂又是一阵沉默,随后默默点了点头。
  他微微张了张嘴,嘴里发出颤抖着的声音……
  “巴,巴苏,帮你……”
  “谢谢你,孩子。”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再一次从外面被人打开,伴随着一阵拍手声,熊木生笑眯眯从外面走了进来,冷笑着说:“张医生,真是精彩,你可以说是第一个破除鬼降的普通人,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怎么知道我成功了?”
  我问完之后就见熊木生抬手往房顶一角指了一下,笑着说:“你真以为我会安心的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吗?是隐藏摄像头。”
  “原来你一直在监视着我。”
  “呵呵,监视就说得太难听了,只不过,我必须保证自己确实是掌握着一切的最大玩家,所以你们最好不要跟我耍任何的鬼心眼……”
  熊木生点了根雪茄,随后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又说:“张医生,买卖买卖,有买有卖,我觉得光是以曾启华和白鸢两个人的命来威胁你为我帮忙,这太亏待你了,你是个人才,其实我很希望能跟你好好的合作……”
  他说着拍了两下手,叶雨曦笑眯眯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手提箱。
  随后她将手提箱摆在我不远处的桌子上,面朝着我打开了箱子,里面放满了钱。
  这时熊木生又说:“张医生,何必再做什么心理医生呢?只要你好好的跟着我干,我就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何况,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无视鬼降而控制鬼婴的人……”
  他瞄了一眼巴颂,忽然一声狞笑,接着说:“而这只与众不同的鬼婴一直都是我所梦寐以求的,张医生,我们合作吧,以我的势力以及你和这只‘鬼王’的能力,我们将所向匹敌,任何人,都别想挡我们的路……”

  ☆、073…怨念成形

  熊木生说完我真开始考虑了起来,其实他说的没错,他的心思我更完全明白。
  想了一会儿之后,我朝熊木生笑了笑说:“好啊,合作当然可以。我也不是什么圣人。这么多钱摆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熊木生笑眯眯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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